第27章 (1)

一場來勢洶洶的叛變,來得急,去得也快。

皇上早朝得知消息,不禁又驚又喜,立即下旨宣布由花生接任兵部尚書的職位,并且将禦花園旁邊的上林苑賞做尚書府邸,那是僅次于瑤池苑的禦花園美景之一,顯見他聖眷再隆,地位可說如日中天,是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幸運兒。

花生是在返京途中得知佳音,立刻丢下二十位美麗佳人,日夜兼程的上京告罪。

皇上靜靜聽完他的報告,立刻哈哈大笑。

花生心中一寬,忙道:“微臣未事先禀報皇上,而擅自做主許下這些親事,請皇上恕罪。”

皇上笑道:“這些都是你的私事,朕管不着。倒是你幾乎不費一兵一卒便消滅亂黨叛變,朕驚喜之餘心中難免存疑,原來全在一個‘緣’字。難怪歷代朝政嚴禁女子參政,就怕她們多情善變的性格壞了大事。”

“若非她們多方暗助,微臣恐怕要費盡工夫,甚至誤判軍情延誤時機,以叛将林賢為例,若不是倭國公主密告,微臣至今不但無法完成使命,更可能大意之下反遭其害也說不定。”

皇上深表贊同的點頭道:“不錯!這些異國女子深明大義,可謂立功不小,等她們進京之後,朕再好好的獎賞她們。”

“謝皇上!”

皇上忽然神秘一笑道:“朕這一關雖然好過,倒是若蘭那一關可就麻煩了,她由錦衣衛得到消息,知道你一路上有女相伴,已經氣了一整天不吃不喝,朕十分的心疼,你還是快去安慰安慰她吧!”

花生聽得頭皮一麻,答道:“是,微臣告退。”

離開了禦書房,他一邊緩步而行一邊思忖着計策,可惜平常的機智卻不知跑哪裏去了,腦中一片空白,就是想不出良策。

眼看上林苑已到,侍衛及宮女一如往昔般恭敬行禮,只是眉目間顯露出異樣的神色,使得氣氛詭異,極不尋常。

果如他所料,鐵扇公主一臉冰霜的瞪視着他不言不語。

花生微微一笑裝做沒看見,連忙将事先備妥的脂粉盒放在桌上道:“公主,這是你最喜歡的江南百花堂的胭脂粉。我特地挑了些最新的産品,你看看喜不喜歡?如果不中意我再拿去換。”

她看了胭脂盒一眼,便偏過頭去。

花生不以為意的伸了個懶腰,便寬衣解帶往床上躺,沒多久便呼呼大睡起來。

鐵扇公主怔了一下,立刻怒火中燒的跳腳罵道:“起來,你除了睡覺之外,難道沒有別的事好做了嗎?”

見花生仍然不理不睬的埋頭大睡,氣得她咬牙切齒,忍不住沖到床邊,伸手掀去衾被……

忽覺小腰一緊,頓失重心,一陣天旋地轉之後,才發現已被花生重壓在床上動彈不得。

“你……放開我,你這個無賴,你敢……”

花生不理會她的叫嚣,緊抱着嬌軀一陣狂吻,并在鐵扇公主半推半就的情況下,兩三下便脫光了她的衫裙。

她氣呼呼的喘道:“你這色魔,每個女孩子都是被你用這招騙回來的是不是?”

花生笑而不答,卻抱着她的嬌軀又摸又吻,沒多久便逗得她嬌喘噓噓,身體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

鐵扇公主好不容易喘過了氣,便發現花生一臉可怕的邪笑,只氣得她擰了他一把,才恨聲道:“總有一天我會把你的‘是非根’給割掉,免得它又到處拈花惹草,把一大堆莺莺燕燕全帶回來。”

花生痛叫道:“好老婆你輕一點,免得留下痕跡,讓外人看見了,對你的賢惠之名大打折扣。”

鐵扇公主冷哼道:“你的臉皮厚,才不會留下……”

花生不等她表示抗議,連忙緊抱她道:“我們的小寶貝還小,實在無法承受我們大人的情緒變化,請公主多注意胎教才好。”

鐵扇公主聽他這一提起,這才想起自己有孕在身,确實不宜激動,立刻釋然笑道:“多謝生哥提醒我,要不然我都忘了。”

這下子終于雨過天晴了。

花生忙取手巾擦拭着她香汗淋漓的胴體道:“你能體諒我就放心了,我有一事想找公主商量,不知該不該說?”

鐵扇公主渾身酥軟無力,懶洋洋的道:“什麽事你說說看?”

“我們花家世代單傳人丁不旺,家父一直引以為憾,尤其十多年前發生的滅門血案,讓他發下宏願,務必讓我迎娶多門妻妾,完成他多子多孫的心願,我身為花家獨子自然義不容辭,公主認為我說的對不對?”

鐵扇公主內心裏盡管千萬個不依,但花生拿公公的心願做擋箭牌,何況人丁不旺的大帽子一扣,頓時讓她無法招架。

她心中不禁氣苦道:“你都已經有十五房妻妾,九名子女了,難道還不夠嗎?”

“當然不夠。”

“什麽?”她大驚小怪的叫道:“這樣還不夠,你不覺得太貪心了?”

花生理直氣壯的挺胸道:“并不是我貪心,我這麽做不過是‘奉命’行事罷了。”

鐵扇公主遲疑一下,不悅的道:“又是公公的命令?”

“不是,是算命先生說的。”

鐵扇公主忍不住發怒罵道:“這種迷信的話你也信?”

花生一臉無辜的望着她道:“沒辦法,別的算命先生的話可以不信,只有這個算命先生的話,我卻不能不聽,就算他胡說八道,我也只能照他的意思卻做。”

鐵扇公主聽了更氣,咬牙切齒的恨聲道:“這個人是誰?你說!竟敢在這京畿重地妖言惑衆,本公主要将他抓起來,判他個陰謀不軌的罪名,誅他九族。”

花生大吃一驚,氣急敗壞道:“那可不行,這九族一誅下去,恐怕連公主也跑不掉。”

鐵扇公主聽了一怔道:“連我也……難道是……”

花生嘆息道:“不錯!這個算命先生就是外公,別說是誅九族了,只要誅兩族就好,連公主都要跟着陪葬了。”

鐵齒道人的神機妙算天下聞名,鐵扇公主不但早有耳聞,早在她掌控錦衣衛之時,就曾多次蒙他指點,才能順利破除胡惟庸及周王的秘密陰謀。

從此她對于奇門八卦、易經玄學,雖未盡信,但卻對鐵齒道人心服口服極為敬重。

她不禁嘆了口氣道:“原來是外公推算的命格,那麽等于是上天注定了一樣,任誰想改變都改不了的了!”

“公主能體諒真是太好了。”

“外公說你命中注定有幾房媳婦?”

“這……”

“說吧!我已經有心理準備了。”

花生尴尬一笑道:“有三十五房。”

鐵扇公主聽了臉色一變,卻立刻咬口忍下,低下頭來不語。

花生見狀心裏想:“外公說我還有一妾兩子跟我有緣卻無分,不知她們究竟是誰?原以為是仇敵對立的南宮玉珊,如今冤家變親家,爹已去南宮家提親,就不可能是她了,真把我搞糊塗了。”

“你在想什麽?”

花生見她雖沒責怪卻臉色難看,哪敢把心事說出來,萬一再刺激到她,豈不自找麻煩。

于是他連忙陪笑道:“沒什麽,只不過離家許久,想邀公主同往天波府請安。”

鐵扇公主輕嘆道:“說的也是,我們是該回去一趟。”

※ ※ ※

當他們回到天波府時,卻被登門賀客擁擠的盛況吓了一跳,甚至差點進不了門。

幸好老太君經驗豐富,連忙以花生返家路途遙遠身心勞累為由,替他擋掉一大群惱人的蒼蠅。

兩人一進房,花生已大呼吃不消的倒在床上。

鐵扇公主餘氣未消的悶坐一旁,對他不理不睬。

花生見狀,眼珠一轉便嘆息不語。

一見得不到反應,立刻加重音量的連連嘆息。

鐵扇公主被他一擾,不耐煩道:“你有完沒完?該嘆息的是我才對,你已經占盡便宜,還有什麽好嘆息的?”

“誰說的?這件事情我也是受害者,為什麽不能嘆息?”

料不到花生的回應竟是如此,而且還理直氣壯的,倒像自己錯怪他似的,鐵扇公主忍不住罵道:“你還敢強辯?如果不是你存心有意的到處留情,人家姑娘還會黏着你不成?”

“你這話太冤枉人了,以春蘭、秋菊為例,你想要我當負心人呢?還是當個大丈夫?”

鐵扇公主頓時無言以對。

“更何況我身負傳宗接代的責任,父命難違,我也是身不由己,如果我能有所選擇的話,我何嘗願意?”

鐵扇公主不信道:“你少假惺惺了,哪個男人不想三妻四妾?”

花生揚眉抗聲道:“你真以為我是貪圖美色的色狼?那你就太不了解我了。

除了如玉個性內向柔順好相處外,其他人不是嬌生慣養的名門閨秀,就是江湖有名的女俠,誰也不服誰。誰也不好商量,以這件事為例,我費盡唇舌仍無法令你釋懷,那又該如何向其他人解說?

夫妻相處以和為貴,否則爹娘也不會夫妻一別十八年,付出極大的代價。

有此前車之鑒,我仍敢妻妾成群,難道是我瘋了不成?“鐵扇公主低頭把語。

花生又嘆息道:“人要知足,才能常樂,我花生何德何能得到你們的青睐,你們任何人找到更理想的對象,我絕對會忍痛割愛成全你們。”

鐵扇公主頓時臉無血色的顫聲道:“你說什麽?你……你不要我了?”

花生強忍淚水道:“你們之中有許多人都是身不由己的情況下,逼不得已才嫁給我的,對彼此的了解有限,難免常常發生摩擦。為免造成彼此遺憾,只要你們認為我不是良配,我絕不會強留,因為我不希望留下心結,造成像爹娘一樣的遺憾。”

鐵扇公主再也忍不住哭倒在花生懷裏,哀泣道:“對不起,都是我太任性了,以後我再也不會亂使性子,生哥能原諒我嗎?”

“傻瓜!我永遠不會怪你們的。”

花生懷抱着玉人,心中卻得意笑道:“老爹怎麽樣?佩服我吧?憑我三言兩語又過一關了。”

“生哥!我們永遠支持你。”

一片莺聲燕語響起,只見胡玉兒率領衆女進房,立刻緊緊圍着花生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紛紛表示支持。

“謝謝!你們能夠體諒我就放心多了,希望等她們到了以後,大家都能像今天一樣和睦相處。”

胡玉兒忙道:“你放心,你一點我們彼此都有默契,否則我們早就鬧翻天了,也等不到她們來了。”

何淑珍輕笑道:“就是說嘛!平常各房忙于家事,遇有難解之事,娘都會幫我們排解,日子久了,我們也漸漸能彼此禮讓,畢竟家和才能萬事興嘛!”

花生笑道:“那就好,真是難為你們了。”

孔雀郡主揚眉道:“剛才是誰說我們誰也不讓誰?只差沒有明說是母老虎而已。”

花生對她最感頭疼,無論婚前婚後都是得理不讓人,專找他黴氣挑他毛病。

讓他渾身不自在,兩人關系時好時壞,讓他不知如何是好。

不過花生也不是省油的燈,兩眼一轉便有了主意,連忙輕撫她的腹部道:“孩子的娘,講話不要太尖酸刻薄,小心影響胎教,萬一生個女的跟你一樣尖牙利嘴的那就糟了。”

孔雀郡主聽了大怒道:“生女的有什麽不好?如果男的像你一樣油嘴滑舌的,我才不要……哎喲!痛死我了。”

只見她忽抱圓腹蹲下身子,臉冒冷汗痛叫不已。

胡玉兒臉色一變道:“不好了,她快要生了,快扶她上床,我去叫産婆過來。”

現場頓時忙成一團。

花生眼見惹了禍,忙道:“你自己也是大腹便便的,不宜太過劇烈運動,還是我去叫好了。”

說着忙快跑叫人去。

結果孔雀郡主在傍晚順利産下一子,接着,傅玉霜、傅玉雪兩姊妹也跟着錦上添花,順利産下一男一女。

接連三天,廖美珍、胡小倩、上官小仙、程淑美、胡玉兒、顏如玉、鐵扇公主、何淑珍、冬梅秋菊等人依序順利分娩。

面對接二連三的喜訊,花生笑得合不攏嘴。

第五天午時,剛率領倭國公主及十二金釵衆女返家的花美人得知喜訊,立刻表示要好好慶祝一番。

老太君立刻點頭同意。

正想吩咐總管去訂酒席之際,侍女又來報:夏荷也是臨盆在即。于是衆人又興沖沖趕了過去。

不久,夏荷便順利産下雙胞胎女嬰,可謂一炮雙響,一舉驚人。

花美人忍不住哈哈大笑道:“這兩個女娃不甘人後,迫不及待出來想食人間煙火,只可惜眼前這一頓喜宴,她們是眼睛看得嘴巴吃不到。”

老太君嗔怪道:“自己的孫女你也亂開玩笑,也不知是誰嘴饞,大老遠的趕回來,就為了吃這一頓。”

花美人吓得不敢多言。

相對于衆女的欣慰滿足,孔雀郡主卻滿心氣苦,先前還跟花生鬥嘴,表示自己寧願生女以免生子像花生一樣油條,不料事與願違,偏僻讓她生下男丁,讓她欲哭無淚。

然而花生不計前嫌,每天大半時間都抱着兒子逗笑,對她也是體貼入微的照顧有加,終于讓她心滿意足的破涕為笑。

當晚席開三千桌,仍不足以應付蜂擁而至的賀客,最後又追加了八百餘桌,才算勉強穩住場面。

老太君平日滴酒不沾,今天卻喝了個酩酊大醉,因為她太高興了。花生也籍着送老太君回房休息的機會開溜,因為小書房裏有幾個知心好友正等着他同飲作樂。

顯然他們也等得不耐煩,所以花生剛一進門,立刻換來花英雄的谑笑道:“哎唷,尚書大人終于大駕光臨了,還以為大人沉醉于閨房之樂,一時分身乏術不克前來,想不到這麽快就能脫身,兵部尚書果然用‘兵’如神。”

“黃兄取笑了!聽說黃兄添丁之後,不但一改過去花樓買醉的惡習,而且與妻感情日增,恩愛更勝新婚,不知什麽時候再一‘炮’而紅,讓我們大夥兒再吃紅雞蛋!”

黃英雄尴尬一笑道:“快了快了,我已正在努力當中,企盼能像花兄一樣百發百中,連生他十幾個兒子才甘心。”

花生哈哈一笑道:“那你可要再多努力才行。”

“當然!”

花生眼光一轉,正好瞥見一臉醉醺醺的陳世琪默立一旁。

“啊!陳兄喝醉了,要不要先至客房休息?”

陳世琪醉眼迷朦的看着花生道:“多謝大人關心,下官……沒醉……還可以再喝……三大壇……沒問題。”

花生開心道:“太好了,今天我們就來個不醉不歸。”

黃英雄一旁使個眼色道:“都怪花兄來得太慢,酒早就被我們喝完了,我看還是改天再喝吧!”

花生一怔。

陳世琪歪歪倒倒的一抱酒壺道:“誰說我……醉了,我……喝給你們看……”話還沒講完,人已倒卧桌上。

花生疑惑問道:“陳兄是怎麽了?”

黃英雄苦笑道:“他們夫妻最近常吵架,所以心情不好,花兄別見怪。”

花生聽了頓時了然于胸,知道陳世琪為了得到更高的權勢,而舍棄了青梅竹馬的未婚妻顏如玉,改娶當時的兵部尚書之女。

哪知道造化弄人,花生趁虛娶了顏如玉,從此官運亨通,不但取代老岳丈的兵部龍頭寶座,還成了陳世琪的直屬上司,令他久久無法釋懷,只好終日買醉逃避現實,以免觸景傷情愁上加愁。

不久,陳世琪的随從便将他送走。

花生只好陪黃英雄等人繼續暢飲,沒多久衆人爛醉如泥,全醉倒了。

花生雖然內功深厚,但一整天下來着實喝了不少,濃醇的酒氣直沖天庭,令他飄飄然呈現半醉狀态。

“大人還記得小的吧?”

花生一見正在扶持黃英雄的随從對他講話,仔細一看之下,不禁開心道:“你不是大板牙嗎?真是好久不見了,你近來可好?”

大板牙陪笑道:“多謝大人關心,小的還是老樣子,倒是大人滿面紅光喜氣洋洋,難怪官運步步高升,和過去簡直不能同日而語。”

花生輕拍他的肩膀道:“你還是這麽會說話,難怪黃兄對你倚重如此之深。”

“哪裏!小的只是個聽命行事的小随從而已,哪能讓公子倚重之處?”

大板牙忽然低聲道:“大人等一下是否有空?”

花生一怔道:“看你神秘兮兮的,有話你盡管直說,憑你我的交情,無論你有任何困難,我絕對幫忙到底。”

大板牙感動的道:“多謝大人擡愛,小的并沒有任何困難,只想請大人到育英客棧的天字房見一個人。”

“見一個人?是誰?”

大板牙暧昧一笑道:“大人去了不就明白。”

話一講完,立刻扶起黃英雄轉身而去,顯然怕他繼續追問。

花生見狀大奇忖道:“看大板牙吞吞吐吐的,這個人究竟是誰?又為什麽要約我在客棧見面?算了,我就去看看又有什麽關系,難道還怕他吃了我?”

為避免他人糾纏,花生特意由後花園的小門出去。

不久便到了育英客棧。

花生敲了幾下房門,卻久久無人應門,他便自動推門而入,又問了幾聲,也一樣無人應聲。

等他進了寝室才發現榻上似乎躺了個人。

花生不禁有點生氣道:“兄臺約在下前來,卻又一不應門二不作聲,不知是什麽意思?”

忽見衾被一掀,現出一名美豔少婦似嗔似笑的道:“妾身明明是嬌滴滴的女兒身,你卻以兄臺相稱,莫非你是真的醉了?”

一見是黃英雄的元配夫人梅绛雪,可把花生吓了一大跳,他就算酒醉也早吓醒了,一個轉身就想退出寝室。

“你敢走?我就把你幹的好事講出去。”

花生心中一跳,連忙停住偏頭問道:“我……我有什麽事好講的?”

梅绛雪幽怨道:“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大板牙都已經招出你假扮相公身分教訓程震東,卻又趁機欺侮了我,難道你想否認?”

花生聽了連忙解釋:“當時我以為你是侍寝的丫頭,所以……”

梅绛雪搖手制止道:“你別急着解釋,這件事我并不怪你,我雖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将你誤認為相公而獻身于你,卻得到從未有過的徹骨快感,所以我并不後悔。”

花生這才放心,略微尴尬的道:“只怪我當時年少血氣方剛,你半夜摸上我的床對我百般挑逗,我才會……”

梅绛雪俏臉一紅,嬌羞的道:“再讓我體會那次的滋味好嗎?”

面對佳人嬌羞的模樣,花生雖然有些心動,卻搖頭道:“這怎麽可以?一錯不能再錯。你畢竟是黃兄的夫人,有道是朋友妻不可欺,我們絕對不能再對不起黃兄了。”

梅绛雪嘆道:“如果我們不這樣做,才直到對不起相公。”

花生一怔道:“此話怎講?”

“我們夫妻成親多年久久不孕,我曾私下問過禦醫,他說病因可能是相公年少輕狂,以致縱欲過度,使得精血耗竭不易成孕。”

花生心中一動道:“那麽你上次懷孕是……”

梅绛雪滿臉紅霞道:“全拜那一夜我們春風一度之後,幸運藍田種玉所留下的龍種。”

花生不禁目瞪口呆。

“相公原本對孩子寵愛有加,不過最近卻有些改變。”

花生暗驚,道:“黃兄發現了?”

梅绛雪搖頭道:“他還不知道孩子不是他的,只是外頭的妾室久無懷孕跡象,讓他起了疑心,加上可能有些郎中告訴他精血稀少的事實,最近他都留在家中過夜,而且都找我共度春宵,顯然想證明心中的疑慮。”

花生有點慌了道:“那怎麽辦?”

梅绛雪瞄了他一眼道:“他想要兒子,你再給他一個不就好了。”

“你是說……”

梅绛雪點頭道:“這麽做雖然對不起他,卻是善意的欺騙,否則事實一揭開,對我們任何人都沒有好處。”

花生想想也沒別的好辦法,便坐在她身邊輕摟香肩嘆道:“多虧你細心,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梅绛雪依偎他的懷裏,羞澀的看着他道:“我知道你妻妾成群,個個都是貌美如花的佳麗,我與你的關系,今生注定是有緣無分。等過今夜之後,我也不敢要你負什麽責任,誰叫我們結緣之前,我已是黃家媳婦,只能怪我們相識恨晚,造化太作弄人。”

“有緣無分?”

花生腦海中靈光一閃,終于想起外公鐵齒道人提過,他另有一妾兩子與他無緣,莫非是應在梅绛雪身上?

想到這裏,花生便不再推辭,更何況懷中玉人吹氣如蘭的嬌态,更讓他意亂情迷。

只見梅绛雪含羞帶怯的忍受着他的輕薄,一直到她被吻得嬌喘噓噓,才顫聲道:“來吧!快點好好的愛我……”

于是,一場巫山雲雨就此展開,久久方才平息。

花生又愛撫了她一陣,才入浴間沐浴。

等他整裝完畢,卻見梅绛雪仍然玉體橫陳的昏睡榻上。只見她面帶桃花,眼角含春的模樣,顯然還未從蝕骨銷魂的情欲中清醒過來。

花生輕捏她的人中,梅绛雪立刻醒了過來。

花生溫柔道:“時候不早了,你該準備回去了。”

梅绛雪懶洋洋的撐起身子,立刻望向下體,她臉色一變,連忙取過亵褲塞住下體。

花生吻了她一下道:“走吧!出來太久恐怕會引人懷疑。”

梅绛雪溫柔一笑道:“你先走吧!我再信息一下。”

花生見她疲憊的模樣,便叮咛她一陣才轉身離去。

爾後接連五天,兩人每天都懷着既興奮又緊張的心情,偷偷摸摸的相約在育英客棧幽會。

郎有情妹有意,幹柴烈火一拍即合。

第六天,兩人終在天翻地覆的雲雨中落幕。

梅绛雪嬌喘噓噓道:“生哥!謝謝你這六天來的辛勞,一旦有幸藍田種玉的話,妹将永遠終身感激。”

花生搖手道:“你千萬別如此,只希望你以後好好相夫教子,将我們的孩子培育成國家棟梁,以便光耀黃家門楣,否則我們就太對不起黃家了。”

梅绛雪點頭道:“妹一定會謹言慎行。”

“今日一別,相逢之日遙遙無期,以後你有任何困難,可透過大板牙傳訊給我,我一定盡全力幫你解決。”

“好的。”

花生整裝欲去。

梅绛雪悲泣道:“生哥請保重身體。”

花生不敢看她僅點頭回應,以免兒女情長難分難舍。

一個月後,大板牙傳來佳音,梅绛雪再次珠胎暗結,黃家歡聲如雷,大肆慶祝了一番。

黃英雄除去心結,認定是郎中胡說八道,從此不再拈花惹草,安份在家陪着妻兒過着幸福快樂的生活。

※ ※ ※ ※

時光飛逝,轉眼又過了一個多月。

天波府可謂喜氣洋洋。

托花生的巧妙安排,林國棟一箭雙雕江南美女周宛儀和陳尚書的千金陳美鳳共侍一夫,跌破衆人眼鏡,打破天波府只嫁女難娶媳的迷思。

無獨有偶的,三小姐林夢華也同一天出閣,嫁入忠勇侯府成為小侯爺程震東的新娘子。

兩府的喜宴開了近千桌,讓京中的酒店賺翻了天,連睡覺都會笑不合嘴。

在一片歡樂聲中,任誰也料想不到警戒森嚴的皇宮竟會遭到刺客的入侵,而且挾持了東宮太子殿下為人質。

花生剛喝完林國棟夫婦三人的謝媒酒,還來不及吃點東西填飽肚子,就接獲錦衣衛從來消息,吃驚之下,立刻趕赴皇宮救援。

當他面聖時,皇上正在大發雷霆痛斥失職人員,下令收押巡邏的警衛官兵。

“皇上請息怒,兒臣以為目前應該設法救出殿下,免得夜長夢多。”

皇上搖頭嘆息道:“這些飯桶真把朕給氣瘋了,從事發至今,不但無法将刺客一網打盡,甚至連對方的身分也一無所知,簡直豈有此理。”

“啓禀皇上,蕭統領已經向兒臣報告經過,并分析歹徒人數衆多,敢以東宮殿下為下手目标,除非宮中另有內應,否則難以神不知鬼不覺的直入中樞,尚請皇上明查。”

“哦?蕭邦如此說法?你的看法又如何?”

“兒臣也是如此推測。”

皇上沉思一會兒道:“你是想說……标兒之所以遇險,全是因為繼位的大統而起?”

“是的。”

皇上臉色一沉,良久不語。

蕭統領在一旁聽得心中叫糟,暗怪花生不懂為官之道,話講得太過坦白,恐怕要觸怒龍顏,連自己也要跟着遭殃。

皇上籲口長氣,淡淡的笑道:“看來朕是真的老了,遇事優柔寡斷,甚至逃避問題,毫無朕年輕時冷酷絕情的霸氣,難怪接二連三發生大逆犯上的事件,原來是欺朕年老昏庸。”

花生一怔道:“皇上……”

皇上冷笑道:“朕顧及結義情誼,才造成徐達等開國元老的蠻橫跋扈,逼朕不得不罷黠他們,以致落得兔死狗烹之譏。不想事隔多年,朕想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看來是沒辦法了。”

花生訝然道:“皇上莫非對刺客的來歷已經心中有數?”

皇上輕嘆道:“有野心與标兒争位的諸王不多,朕還沒老到糊塗的地步,又怎會不知呢?”

花生臉上一紅,尴尬一笑道:“既是如此,兒臣建議皇上禦駕親征以收吓敵之效。”

蕭統領吓得臉色發白,忙道:“這太危險了,皇上千萬……”

皇上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卻沒理他道:“你還不去布置下手,萬一讓刺客逃脫,小心項上人頭不保。”

蕭統領沒想到拍錯馬屁,反而惹得皇上不快,不禁羞紅着臉領命而去。

當他重新部署好錦衣衛的精英時,卻只見到護衛保護着皇上前來,獨不見花生的蹤跡。久厲宦海沉浮的他,當然不敢表示什麽。

(這裏上下文銜接不上,應是遺漏了一段。兩份原書圖檔一樣如此)

“問刺客的來歷和目的?”

“臣遵旨。”

蕭統領起身沉喝道:“裏面的歹徒聽着。本官乃錦衣衛統領蕭邦是也!你們擅闖皇城禁地已犯誅連九族的大罪,如果你們立刻棄械投降,本官保證網開一面放你們一條生路。希望你們祥加考慮,及早回頭。”

在殿門戒備的四名黑衣人聽了,立見一名瘦高黑衣人進殿而去,并向殿中央在摟着中年美婦的大漢道:“啓禀陳大爺,蕭狗官已到,不知陳大爺要不要和他對話?”

陳大爺仍緊抱着美婦的胴體挺動,邊喘息邊不屑道:“叫他滾開,憑他還不夠分量和本大爺對話。”

黑衣人咽了口水,兩眼圓睜直盯着橫陳玉體,心不在焉的吞吞吐吐:“可是……”

陳大爺橫了他一眼,不悅道:“可是什麽?”

黑衣人一驚,如夢初醒道:“除他之外,還有一位氣派不凡的大官同行,不知是不是皇帝來了。”

陳大爺心頭一震,再也無心窩在溫柔鄉中,連忙起身着衣道:“帶路。”

黑衣人又貪婪的盯了滿身穢跡的胴體一眼,才轉身帶路。

蕭統領見狀,連忙喝道:“來者何人?”

陳大爺未做理會,卻臉色陰沉的盯着皇上不語。

皇上臉色大變直逼視着他。

陳大爺忽然喝道:“來者可是朱元璋?”

蕭統領叱道:“大膽!”

皇上沉聲道:“你可是姓陳?”

陳大爺突然仰天大笑道:“不錯!你家大爺正是陳坤山,既知你家大爺身份,大膽逃奴還不快來拜見主人。”

“大膽!”

皇上搖手制止蕭統領的叫嚣,冷笑道:“原來是你這個漏網之魚,果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闖來,如果朕沒料錯的話,你該是陳友諒之後吧?”

陳坤山哈哈大笑道:“不錯!先祖陳公當年見你孤苦無依,特意讓你在我家牧牛維生,待你不薄,想不到你竟恩将仇報陰謀篡位,簡直無恥至極。”

皇上臉色一變,強忍怒火道:“你想怎樣?”

“本大爺今日前來并不想報仇,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結,只要你答應本大爺的條件,你我雙方的仇恨就此一筆勾銷。”

“你說說看?”

“只要你賜我免死金牌,并贈金三千萬兩,從此你我兩不相欠,一笑眠恩仇。”

皇上臉色連變,冷哼道:“如此一來,你豈不是變成了太上皇,江湖上的土皇帝?任誰對你也無可奈何?”

陳坤山得意一笑道:“不錯!當今天下有誰不知你朱元璋為人反覆無常,笑裏藏刀。”

皇上怒瞪着他不語。

陳坤山見狀,更是得意洋洋,一副小人得志模樣道:“怎麽?難道太子殿下的命,竟不值三千萬兩黃金的身價,還是你朱家皇朝付不起這點贖款?”

皇上忽然哈哈大笑道:“都不是,朕只是覺得你的要求,竟是如此小兒科而感到意外罷了。”

陳坤山果怔住了:“你說什麽?”

皇上臉色一沉,冷笑道:“朕決定答應你。”

陳坤山警覺有變,又見皇上周圍的護衛一副嘲弄的表情,更讓他大感不安。

連忙小心的回應道:“你貴為皇上之尊,應該知道君無戲言吧?”

“你放心,就算你死了,朕仍然會履行承諾,讓免死金牌及三千萬兩黃金和你一起陪葬。”

話講得明白,除非是白癡,任誰都能意會到哪裏出了差錯。

“将人質帶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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