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
來!”
陳坤山臉色大變,轉頭喝道:“大山!你們都出來。”
“他們都死了。”
花生鐵青着臉,怒目相視道:“将剩下你們三個餘孽在茍延殘喘而已。”
陳坤山三人剛想脫身,卻見埋伏的弓箭手現身,将他們包圍得水洩不通。
皇上問道:“花卿,标兒安否?”
花生搖頭嘆道:“殿下已經……”
“不錯!你那寶貝兒子早就被我殺死了。”
陳坤山狂笑道:“本大爺也要叫你嘗嘗喪親之痛的滋味,以報你殺害先祖的罪過。”
皇上怒極而笑道:“很好!你殺太子,朕滅你族。”
陳坤山怒罵一聲,立即飛撲向皇上。
花生早有防備,立刻劍如閃電逼退陳坤山。
陳坤山連連強攻,不但無法挺進分毫,反而被花生的玄陰璞玉功趁隙侵入,森寒的極陰之氣,使他身法漸漸退縮,節節敗退。
另兩人慘叫倒地,立刻被押走。
陳坤山見狀,心知有花生在此,想找皇上尋仇已經沒希望,悲叫一聲道:“花小子!你敢多管閑事,本大爺就拉你一起陪葬。”
忽見他振臂一拍前胸……
一陣火花噴射之後,接着引發驚天動地的一陣大爆炸。
過了好一會兒才煙消雲散。
皇上驚魂甫定的呼道:“花卿你沒事吧?”
“多謝皇上關心,微臣平安無事。”
皇上一見他立刻激動得拉着他的手道:“還好你平安無事,否則朕不但對不起若蘭,更無法對蹤跡的良心交代。”
花生怔道:“皇上這話……”
皇上輕嘆道:“滿朝文武百官與太子王孫加起來不下千人,真正關心朕的人卻寥寥無幾,有才能的更是鳳毛麟角。”
花生欲言又止。
皇上看了他一眼搖頭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朝中百官雖然人才濟濟,大部分都能盡忠職守,只是人性自私,一旦面臨生死關頭,能像花卿一樣舍身為朕的人,可就少得可憐了。”
蕭統領忽然“撲通!”一聲跪地,惶恐道:“微臣護駕不利有虧職守,請皇上賜罪。”
皇上滿臉寒霜道:“你明白朕剛才的話,所指何事?”
蕭統領臉色連變,遲疑一陣才汗顏道:“剛才爆炸之際,微臣因心生恐懼,竟貪生怕死的躲開了,論罪當誅。”
花生忙道:“剛才事出突然,場面混亂,以致大人措手不及驚動聖駕,請皇上念其平日苦勞,免其死罪。”
皇上臉色一緩道:“好吧!看在花卿的面子上,朕不追究你臨陣退縮之罪,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便辭官返鄉去吧!”
蕭統領連忙叩謝而退。
花生命侍衛留下善後,再單獨陪皇上入內殿。
皇上一見并躺在榻上的殿下夫婦,不禁老淚縱橫的撫着屍體泣道:“标兒……”
“皇上請節哀。”
皇上拭淚起身,忽見女屍衣衫不整,臉色大變道:“太子妃生前可有受辱?”
花生略一遲疑,才道:“啓禀皇上,太子妃确是受辱自裁的。”
皇上恨道:“該死的畜牲。”
連忙親手整理,又道:“此事可有其他目擊者?”
“除兩名活擒的欽犯外,僅微臣一人知道。”
皇上臉色一緩道:“傳朕旨意,立刻将他們處死。”
“遵旨。”
花生出殿不久,立刻傳來兩聲慘唧。
不久太子殿下遇難的鐘聲響起,聲聲沉悶悲哀,令人聞之鼻酸。
等花生返回天波府,鐵扇公主第一個急着追問,得知噩耗立刻趕回宮中。
衆人不禁悲嘆世事多變,禍福難料。
“咦!棟兒大喜之日,大家怎麽一副要死不活的黴相,豈不是觸人黴頭?”
花生回頭一看,不禁大喜叫道:“爹回來了。”
花美人呵呵笑道:“是呀!還有你的七個老婆也給你帶來了。”
老太君見他身後的七名少女,個個長得如花似玉,不禁老懷大慰笑道:“這些孩子可是南宮家的姑娘?”
“是的,娘!她們正是南宮玉珊、南宮……”
花美人忙将南宮玉珊等七女介紹給家人。
林翠花欣喜道:“這孩子是……”
說着将南宮玉珊懷中的嬰兒抱了過來。
花美人笑道:“如果不是這娃兒急着出來,我們也不會遲至今天才回來。”
老太君關心道:“她們長途跋涉而來,一定十分勞累,生兒還不快帶她們進去休息。”
花生欣然帶她們入內安頓。
三天之後,皇上便派人将花生召進宮。
只見除了皇上之外,還有鐵扇公主也在場。
“生哥!太子殿下意外亡故,朝中大臣上奏早立儲君,皇上想請你提供意見。”
花生問道:“由誰繼承大統,皇上難道沒有心中人選?”
皇上嘆道:“朕是有理想人選,只是政治講究實力,朕所中意的人,未必能夠讓諸王心服。”
“不知皇上決定由誰繼承?”
“就是允孜。”
花生又是一怔。
鐵扇公主擔心道:“允孜雖然年幼,而且實力不足,但是允孜是個學識淵博,見識過人的有為青年,如今天下才安定下來,外藩又不穩定,正需允孜這種仁君進一步安內攘外。只是諸王恐怕難以心服。”
皇上點頭道:“不錯!标兒才遇難不久,那些孩子已經蠢蠢欲動,不斷籠絡大臣代其美言。朕實在不勝其擾,所以才想聽聽你的看法如何?”
花生不禁大感為難,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鐵扇公主見狀,語帶懇求道:“無論如何請生哥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自古宮庭內鬥,兄弟阖牆的事,花生怎會不了解呢?
所以,盡管他仕途亨通,官位步步高升,他都盡可能避免偏袒,保持行事中立的原則。
諸王剛開始還極力籠絡他,後來見身為岳父的周王也沒有得到太大的好處,才漸漸知難而退。
雖然如此,也讓花生難過了好一陣子,真想辭官隐退以求耳根清靜,何況當初他是為了複仇的目的才入仕的,如今仇已報了,是該退隐的時候了。
想到這裏,花生心中一動,不覺興奮的道:“有了。”
皇上大喜道:“想到什麽好辦法了嗎?”
“自古以來,外患不斷的病因,主要是歷代朝廷不注重分權負責的結果,權力太過集中朝廷,一旦外族入侵,便輕而易舉的長驅直入,一發不可收拾,不日便攻抵京城。”
“如果權力下放地方,再由諸王掌握兵符治理的話,一方面可以免除胡氏的叛變重演,另一方面權力均分的結果,諸王互相節制,便不敢心存異志,也不必擔心諸王不服的問題了。”
皇上聽得怦然心動道:“果然是個好辦法,只是日久之後,随着諸王能力的優劣,實力難免消長,必然打破均勢的局面,又該如何是好?”
“這是難免的現象,所以皇上只能夠下放一半的兵權,另一半必須由皇上掌控。此外,皇上必須廣派耳目于天下,負責收集諸王的動态情報,以備皇上參考防險之用。”
皇上哈哈大笑道:“果然是兩全其美的妙策,如此一來,便可以安枕無憂了。”忽見鐵扇公主一臉冷漠,不禁愕怔道:“若蘭!你怎麽一臉不悅的表情?難道這個計策有何不妥?”
鐵扇公主淡淡的道:“這個計策再好不過,連我都激賞不已。”
“那你……”
“我唯一不滿的地方,就是生哥接下來要說的話。”
皇上轉望一臉尴尬的花生,疑惑道:“花卿尚有要補充的嗎?”
“是的,以前的錦衣衛雖有密探組織,卻不夠周密嚴謹,否則胡氏勾結湖匪叛亂,事前早該有所防備才對。所以微臣認為另組密探組織,應以江湖高手為主,官方為輔,才能深入民間各地,諸王的任何異動絕難逃耳目的監控。”
皇上皺眉道:“以江湖人士為主,官方為輔的話,朝中大臣雖人材濟濟,卻無人能夠駕馭這批江湖人物。”
鐵扇公主哼聲道:“這個人選自然是指‘花大人’自己,絕不做第二人想。”
皇上訝然道:“花卿要主持其事?”
花生輕咳一聲道:“是的,微臣出身江湖,正是最佳人選。”
鐵扇公主瞪了他一眼,表情不以為然。
皇上立刻搖頭道:“愛卿初掌兵部不久,哪有閑暇處理這繁瑣之事?”
“有道是物必自腐而蟲生,所以治國之道當以先安內而後攘外,微臣以為社稷安定重于一切,國家只要國富民強,外藩也不敢來犯,如此一來,邊垂關卡便不必駐守重兵,既節省國庫支出,又可宏揚國威,實為治國安邦的長遠之計。”
皇上聽得眉飛色舞道:“有道理,此計确是治本之道,但卻不是短期間內所能達成的理想目标,應布兵部為輔的治标之道才行。”
“是的,這段期間微臣已進行兵部內外的精兵計劃,忠勇侯精通兵法,治兵有道,接任微臣之位不成問題。”
“你是指忠勇侯程卿嗎?”
“是的。”
“他雖是個人材,可是朕卻舍不得讓愛卿離去。”
花生又恭敬的叩頭道:“微臣并非辭官隐退,相反的是在執行皇上托付的任務,攸關本朝榮辱的生存大計。”
皇上沉思不語。
花生又道:“微臣保證以後皇上有事召見,無論微臣身在何處,一定會回京面聖。”
皇上心中稍微安心,點頭道:“好吧!只要你安排妥當,便可辭官執行秘密任務。”
接着取出懷中玉佩交給他道:“這是朕随身攜帶的九龍玉佩,一旦有需要可調動各地兵馬支援,你就留下備用吧!”
花生叩謝收下玉佩。
三人又詳談了細節。一直到傍晚用完膳之後,花生夫婦才告別皇上回府。
鐵齒道人得悉消息後,第一個點頭道:“爺爺還以為你的官愈做愈大,已經當上瘾了,否則怎會悶不吭聲的,一點也沒有要回江南的意思。”
花生揚眉道:“怎麽可能?如果我戀棧官位的話,就不會重建花家堡了。”
花美人點頭道:“這話說得一點也沒錯,重建花家堡共耗資二十萬兩,規模更勝于皇宮禦花園,可算是人間少有的輝煌建築,閑置不用實非花家子孫所應為。”
林翠英遲疑不舍道:“你……你也要下江南嗎?”
花美人頓感心中一暖,興奮道:“傻瓜!你舍得,我才舍不得離開你呢?我美人嫁雞随雞嫁狗随狗,今生今世我是跟定你了。”
林翠英聽得面紅耳赤直嚷:“老不羞。”
花美人哈哈大笑起來。
老太君忽道:“翠英!你還是跟着美人下江南吧!”
衆人聽了呆立在當場。
林翠英大感意外道:“娘!您怎麽……”
老太君微笑道:“棟兒這一趟江南回來,不論是待人處世,應對進退都成熟不少。所以娘決定将府宗傳于棟兒,以改善外人對天波府是女兒國的錯誤觀念。”
稍頓又道:“再說這十幾年來,你們母子倆從未團聚過,正該利用此等良機補償生兒所失去的天倫之樂。”
望着撲人懷中的花生,林翠英不禁淚水盈眶道:“娘!謝謝您……”
鐵齒道人忽叫道:“我也要去。”
老太君橫了他一眼道:“你不準去。”
鐵齒道人委屈道:“為什麽我不可以?”
老太君哼道:“我說不行就是不行,哪需要什麽理由?”
鐵齒道人頓時氣得吹胡子瞪眼睛,轉身出去。
※ ※ ※ ※
三天後,十四輛馬車浩浩蕩蕩的離開了京城。
看着車隊順利的出了京城,花生忍不住松了口氣道:“太好了,終于脫離苦海了。”
胡玉兒與何淑珍聽了都忍不住竊笑起來。
鐵扇公主不滿的道:“兵部尚書可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職位,別人想求都求不到,你卻白白的拱手讓人。簡直像個白癡一樣,讓人看笑話,還說什麽脫離苦海的話,依我看倒像下了地獄才差不多。”
這幾天下來,花生已經不下數十次聽她抱怨,他也費盡了口舌解釋,仍無法讓她釋懷,只好苦笑無言以對。
胡玉兒忙道:“蘭妹何必跟他這種人生氣,萬一氣壞身子多不劃算?不如打起精神結合姊妹的力量,大家一起盯緊他,免得他又風流成性,到處拈花惹草,又帶一大堆江南佳麗進門。”
包括鐵扇公主在內,都是愛慕花生英雄了得,才會在半推半就的情況下獻身。
如今得償所願成了花夫人,但內心對胡玉兒卻同感內疚。所以不論出身貴賤、年齡大小,她們都有默契的共尊胡玉兒為大姊。
其中以個性刁蠻的孔雀郡主最反對,但是,一方面人單勢孤,另一方面身分比她更高貴的鐵扇公主也無異議遵守,她也只好接受現實成為娘子軍的一員。
所以,胡玉兒這番話立刻得到鐵扇公主的認同。
“玉姊既然這麽說,我便不再追究辭官的事。反正你奉旨組織民間幫派,負責偵察諸王的異動,我身兼錦衣衛副統領之職,負責監控你的一舉一動。”
花生一怔道:“你監視我做什麽?”
鐵扇公主得意笑道:“當然是監視你有沒有做偷香竊玉的風流勾當。”
花生罵道:“胡鬧,皇上是叫你當我的民間組織力有未逮之時,再由錦衣衛介入輔助,你這麽做豈不是私事公辦?”
鐵扇公主輕哼道:“我如果不能掌握你的一舉一動,怎能在你受到諸王威脅時協助呢?所以我這麽做也是公務之一,玉姊你說對不對?”
胡玉兒呵呵笑道:“是呀!蘭妹說得一點也錯。”
花生連叫胡鬧不已。
鐵扇公主更是得意道:“你那腦袋瓜裏的盤算別以為我不知道,在京城時,如果不是我盯得緊,那些王公大臣的千金小姐早就對你投懷送抱了。”
胡玉兒驚道:“蘭妹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其中以戶部呂侍郎最為無恥,藉着祝賀生哥榮升兵部尚書,竟在祝賀宴上要自己的女兒斟酒接待。
如果不是我得到消息派人警告呂侍郎的話,恐怕他還會進一步把女兒送上生哥的床呢!“胡玉兒聽得又驚又怒道:“當真有如此無恥之人?”
“怎麽沒有?像他這種賣女求榮的人,滿朝文武百官少說也有一半,不信你問生哥。”
只覺胡玉兒衆女投視過來的目光,有如利劍一般讓花生渾身不自在。
他不禁尴尬一笑道:“沒有的事,你們太多心了。”
鐵扇公主氣道:“你還不承認?呂玉貞素有才女之名,你在酒醉情迷之下,還曾對她說相逢恨晚的話,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花生驚道:“這事你也知道?”
鐵扇公主氣苦道:“玉姊!你看他都招認了吧!”
胡玉兒也氣得罵道:“你這風流花生太不像話了,家裏已經妻妾成群,你還不滿足?到底還要多少個你才滿意?”
花生一時口快說溜了嘴,心中大感懊惱,見愛妻大發雷霆,不禁大急道:“我當時只是積于愛才之心才說的,絕無愛慕之意,你們一定要相信我。”
話說完,只見衆女皆轉頭他顧對他不理不睬,讓他大感頭痛。
花生再也坐不下去,連忙托詞遁走,轉到南宮玉珊的馬車上,總算得到一陣溫柔侍奉。
這一路上,衆人吵吵鬧鬧的,熱鬧極了。
當楊州城居民得知花生甫自兵部尚書退休,而且是花家堡的主人時,都對這幾位曾經公開征婚的人感到好奇不已。
尤其是揚州知府一大早就到城門迎接,自然格外引人側目,因為花生還是驸馬的身分,他自然要小心的以禮相待,免得影響他的仕途。
所以,當他們的車隊一到揚州,便受到空前熱情的歡迎,讓馬車差點無法進城。
花生不得已只好出面向大家答謝,并表示自己是辭官歸田的平民,地位與大家相等,并請大家對他不必太過特殊待遇。
一些知道內情的人知道後,對花生的為人更是欽佩,知道他不喜張揚,便幫忙支開圍觀的群衆。揚州知府也知道自己拍錯了馬屁,連忙向花生及鐵扇公主致歉,便挾着尾巴溜了。
誤了一上午,花生終于順利的返回花家堡。
“我的媽呀!真把我累死了。”
孔雀郡主見花生叫苦,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道:“這點小場面就把你給吓住了,你可真有出息!”
花生揚眉道:“笑話!這種小場面怎能和京城的排場相比?我就是不想過那種浮華的日子,才會回來揚州想圖個清靜,除此之外,還有個最大的目的。”
孔雀郡主又忍不住挖苦道:“什麽目的?是不是想一網打盡江南的美女才稱心?”
花生沒理她,仍興奮道:“我之所以辭官歸田的最大用意,便是想彌補這些年來,因公事忙得無法常伴你們左右的遺憾,正好趁着巡視諸王動靜之便,咱們全家出動四處游山玩水一番,你們意下如何?”
衆女聽他這麽說,齊聲叫好。
孔雀郡主雖不滿意花生漠視她的态度,卻被他的話打動,便不計前嫌的參與衆女的讨論。
一家人難得和樂融融的計劃着出游的細節。
花美人趁着衆女不注意的時候,便拉着花生到大廳外面:“土豆!你外公鐵齒道人的神機妙算是出名的準,他算山你命中還有一女與有緣無分,不知準還是不準?”
花生眼中一亮,用力點頭道:“準。”
花美人也驚奇道:“真的?可知道她是誰?”
花生左右瞄了一眼,神秘的道:“她是……”
花美人興奮道:“快說給我聽,她是誰?我認不認識?”
“她是……我不能說。”
花美人愕然道:“為什麽?”
花生挑眉道:“外公說天機不可洩漏。”
花美人急得抓頭叫道:“別管什麽天機那一套了,如果不能洩漏,你外公又幹嘛說出來?分明是在吊人胃口。”
“可是她與我有緣無分,我如果說出來豈不壞了她的名節。”
花美人板着臉道:“老子又不是外人,難道怕我說出去不成?”
“唔,說得也是。”
“那你還不快說。”
“她就是黃侍郎的媳婦。”
“咦!是她。”
“不錯!”
花美人若有所悟道:“照這樣看來黃公子不孕的傳聞是真?”
“這些傳聞真是害人不淺,連我都每天提心吊膽的擔心着,萬一有一天他發現真相,後果不知會如何?”
“安啦!現在我們遠在揚州,只要我們不說就沒事。”
“但願如此。”
“說也奇怪,這黃夫人又是怎樣與你結下此緣?”
花生嘆道:“當初我們出于義憤助他對抗程兄,我化裝成黃英雄的樣子,結果有天深夜黃夫人誤以為我是她的相公,而我則以為她是侍寝的丫環呢,才會酒後亂性鑄成大錯。”
“你別自責太深,這都是命中注定的事,不是凡人所能左右的。”
“幸好他們夫妻倆現在過得幸福美滿,這樣就值得安慰了。”
“太好了!多年懸案終于解開,咱們花家也後繼有人,人丁興旺,正是善有善報呀!”
花生斜瞄他一眼道:“什麽善有善報?我跟着你緝兇的時候,所聽到的都是在罵爺爺為富不仁,才遭到滅門的報應,害我都不敢正大光明的做人。”
花美人尴尬一笑道:“我說的是你外公啦!天波府以仁善持家,除了造橋鋪路不落人後外,還在全國各地創設私墊學院,不知為朝廷培育了多少英才,就連陳世琪大人也是其一,難道不算大善人嗎?”
花生暗驚道:“什麽?陳兄也是林家書院所栽培的人才?”
“不錯!如果不是你外公露口風的話,連我也不曉得這件秘密,就連陳世琪本人也蒙在鼓裏,他只知道有位無名氏資助他一切學費,其他一概不知。”
“原來如此!難怪我們在外奔波多年無功,最後失望的返回天波府認親,整個緝兇的線索才漸漸水落石出,原來靠的是外公他們所賜予的餘蔭。”
花美人嘆了一口氣道:“你說得不錯!我們花家之所以沒有絕後,正是托佑于天波府多年行善的餘蔭,所以我們更應談好好珍惜,努力幫助別人,多行善事,以光耀花家的門楣。”
“我了解,我一定終生謹記實行。”
“很好!”
※ ※ ※ ※
花生突然辭官返鄉,不但讓衆人大感意外,而且皇上居然也批準了,更叫衆人跌破了眼鏡。
原以為花生聖眷正隆,乃會得到皇上的全力挽留,卻萬萬料不到皇上二話也不說,除了批準辭呈外,立刻下旨由忠勇侯接任兵部尚書之職。
在意外與不解的情況下,使得人人自危,就連忠勇侯也無心慶祝高升。
如此詭異的氣氛又過了半個月餘。
皇上又突然下旨宣布,大封諸王于名城重鎮,并規定三日內啓程前往封地駐守。于是諸王便懷着興奮戒懼的心情趕赴封地就任。
滿朝文武百官又被皇上這種毫無預譬的動作,吓得膽戰心驚,人人安分守己,再無貪污舞弊的情事,使得吏治清明,百姓安居樂業。
諸王好不容易脫離皇上的羽翼,個個迫不及待的招兵買馬,不斷擴充護衛甲士以充實兵力,漸漸形成皇室的強藩,抗拒外族侵略的有力屏障。
花生也沒閑着,利用諸王招兵買馬的機會,派遣了不少人滲透諸王府邸,順利的得到所想要的一切消息。
有時候花生更利用拜見諸王的機合,配合密探內應的行動,引開諸王的注童力,以致得到不少秘辛。
只要是有危害皇室的行為,花生都會當面提出警告,使得少數野心勃勃的諸王知道收斂,才維持住局面的安定。
如此一來,花生另負密旨的消息終于不徑而走,諸王不再熱情接待,花生卻毫不在意的每年拜訪,諸王想不見他都不行,恨得他們牙癢癢的,卻又無可奈何。
如果拒不見面,豈不擺明了有問題?想請殺手暗殺他,雖然有人不要命,但是武功又高不過花生,派出去有如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武的不行,不得已只好來文的。
所以花生每次來訪時,諸王全都盛大的熱情招待,除了豐盛的酒菜之外,歌舞名伎助興更是少不了。
不了解內情的人,還以為他們的交情深厚,卻不知雙方的關系已形同水火,随時都可能反目成仇兵戎相見呢!
今年花生又再一次出巡,只見他醉醺醺的返回客棧,門一打開,只見衆夫人一臉責怪的瞪視着他不言不語。
“咦!你們怎麽了?”
任誰也知道她們是怎麽了,這話簡直是明知故問。
胡小倩頭一個忍不住叫道:“你還問我們怎麽了?看你喝得醉成這樣,蜀王是不是連女兒也叫出乘陪酒了,否則你為什麽喝這麽多?”
花生忙道:“你們別誤會……”
孔雀郡主哼道:“搞不好真的是這樣,我那侄女玉貞最悶騷了,只要是多才又多金的公子,她都不會放過,也因此豔名遠播,相公富可敵國天下皆知,她豈會輕易放手?說不定她早已投懷送抱完成好事。這一趟回來就是要告訴我們又多一個姊妹了。”
花生慌道:“你別胡說……”
胡玉兒也罵道:“那不要臉的騷狐貍敢強迫中獎的話,看老娘的拳頭饒不饒得了她。”
“喂喂!你們聽我解釋……”
傅玉霜更是火上澆油道:“也許她的轎子已經在門口等着進門了。”
“我去轟她走。”
說着,傅玉雪便氣沖沖的往外走去。
花生哭笑不得的道:“拜托你們別再胡鬧了好不好?”
“什麽?你說我們胡鬧?好呀!那狐貍精還沒進門你就護着她,等她進了門還得了?我們豈不是沒得混了?”
衆女氣呼呼的叫了起來,立即圍住花生交相罵個不停。
“我的天呀!你們冷靜一點行不行?”
正鬧得不可開交時……
“你們在吵什麽?”
衆女轉頭一看是花美人來了,才停止了鬧劇。
花生一見救星來了,連忙脫離重圍,歡喜的道:“爹來得正好,如果您再晚來一步,我就要被她們生吞活剝了。”
花美人驚奇道:“什麽事這麽嚴重呀?”
明知衆女暗使眼色,花生故做不見的續道:“還不是為了蜀王邀宴的事,她們以為我……”
“大姊!那騷狐貍玉貞郡主竟然沒有跟來,這太奇怪……”
傅玉雪冒冒失失的沖了進來,一見花美人便住了口。
衆女要阻止都來不及,不禁大驚失色。
花美人這下才明白,沉下了臉道:“你們也大胡鬧了,生兒接受蜀王招待也是逼不得已的,何況他是奉旨探查諸王動靜,完全是應酬公事,你們怎能疑心他不忠呢?”
衆女不敢辯駁的低頭應是。
花美人更是得意道:“再說男人逢場作戲也沒什麽大不了,你們又何必大驚小怪。”
“這怎麽可以。”
衆女忍不住抗議叫道。
花美人哼道:“怎麽?你們想說我不對嗎?”
衆女見狀,心有不甘的委屈道:“媳婦不敢。”
花生大樂,忍不住贊道:“老爹!還是你有辦法。”
花美人也得意得哈哈大笑。
“臭老頭你找死。”
花美人聞聲知人,臉色大變之下,連忙溜了出去。
“臭老頭你站住,給老娘把話說清楚……”
林翠英撲了出去,緊追花美人不放。
花生想不到會樂極生悲,要脫身已是不及。
“你……你們想做什麽?”
花生見衆女不懷好意的圍住了他,不禁驚慌起來。
胡玉兒怒沖沖道:“做什麽……要揍你。”
話才說完,只見粉拳滿天飛來……
“救人喔……”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