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3)
機迫在眉睫。
眼看不出十招,許劍仇勢非毀在這三個老者的掌下不可。
一陣尖銳的刺耳笑聲,破空傳來,聲如鬼哭狼嗥,使人不自禁的毛骨悚然。
無敵神劍張慕南面色陡變,注目笑聲所傳的方向。
劍堡三老也告收招後退,滿面驚詫駭然之色。
許劍仇大惑不解,這發笑聲的究竟是何等人物,竟然使不可一世的劍堡堡主驚懼若此,聽聲音似是發自女人之口。
笑聲漸傳漸近,忽告停歇,來人是已經離開或許已然進堡不得而知。
靜!
可怕的寂靜!
突然——
數條人影,飛瀉落入場中,竟然是五個黑衣少女,當先一個,以黑紗蒙面。
許劍仇心中不由一驚,黑衣蒙面女慕容蘭和黑衣四羅剎怎會在此現身,好剛才發笑聲的是誰?是否與黑衣蒙面女的現身有關?
思念未已——
只聽無敵神劍陰森森的道:“四位來此何為?”
黑衣蒙面女冷冷的道:“帶人!”
“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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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
“帶什麽人?”
黑衣蒙面女朝許劍仇和地上的蔣婷一指道:“喏!就是他兩個!”
劍堡三老之一,早已按捺不住,接口道:“丫頭口氣不小,可知道這是什麽所在?”
黑衣蒙面女不屑的從鼻孔裏“嗤!”了一聲道:“區區劍堡,還不在姑娘眼下!”
“丫頭何人門下,敢到劍堡撒野?”
“你不配問!”
那老者頓時氣得臉呈紫醬之色,正待——
無敵神劍一搖手止住那老者,沉聲向黑衣蒙面女道:“姑娘說明來路?”
黑衣蒙面女輕聲一笑道:“堡主是明知故問,還是——”
無敵神劍嘿嘿一笑道:“那姑娘是搜魂魔姬的什麽人?”
“她是家母!”
此語一出,使得無敵神劍和劍堡三老同時一震,這黑衣蒙面女竟然自稱是搜魂魔姬的女兒,從剛才的笑聲推斷,搜魂魔姬必在附近無疑。
搜魂魔姬在正邪十尊之中,功力可列第三名,三十多年前,鬧得武林幾臨末日,想不到三十年後的今日,又再現江湖。
無敵神劍大感躊躇,他不願放走許劍仇,但也不願與搜魂魔姬為敵,一時之間,委決不下。
黑衣蒙面女轉過嬌軀,向許劍仇道:“許兄臺,走吧!”
許劍仇茫然的應了一聲,他本天生傲骨,一百二十分的不願受人好處,但目前如果要顧及蔣婷的安危,除了接受庇護,別無他法。
他忽地想起白發怪老者的話來,如果自己真的是冷面秀士之子,那眼前的黑衣蒙面女就該是自己的未婚妻——
他略一躊躇之後,從地上挾起蔣婷。
無敵神劍的目光再度接觸到許劍仇腰間的天芒斷劍,于是,他下了決心,冷冷的道:“且慢!”
這一聲且慢出口,劍堡三老一閃身成品字形遙遙圍定各人。
黑衣蒙面女曼聲道:“堡主意欲何為?”
“這小子與本堡恨積如山,仇深似海,不能離開!”
許劍仇心念一轉,向黑衣蒙面女道:“慕容姑娘,這位蔣婷姑娘請你帶出堡外!”
黑衣蒙面女訝然道:“你呢?”
許劍仇豪邁的道:“我不相信闖不過這區區劍堡!”
“不行!”
“不行?為什麽?”
“這是家母之意!”
許劍仇如丈八金剛摸不着頭腦,搜魂魔姬竟然知道自己陷身劍堡,而命黑衣蒙面女來接引,方才那刺耳的笑聲,必是發自搜魂魔姬之口無疑了,怪不得無敵神劍等人聞聲色變。
他卻不知道笑聲在三十年前,何異于死亡的訊號。
黑衣蒙面女接着又道:“家母為了兄臺而再度入江湖!”
“為了在下?”
“是的!”
“在下不解!”
“将來你會懂的,現在不說也罷!”
無敵神劍重重地咳了一聲,道:“姑娘可以走了!”
黑衣蒙面女轉身前欺一步,道:“堡主什麽意思?”
“看在令堂份上,本堡主不究你擅闖之罪,容你全身而退!”
“否則的話呢?”
“嘿嘿,劍堡的規矩,最低限度得在面上劃一個十字!”
許劍仇想起三絕書生那張被毀得比惡鬼還要猙獰的面貌,不由怒氣勃升,雖然下手的喪天手陶鈞已被斷腸人割去了人頭,三絕書生随着接雲峰石窟被炸而屍骨無存,但,這筆恨卻留給了他!
他受三絕書生輸功傳技之德,他同時承擔了他的恨!
推源禍首,還得算是無敵神劍。
心念之中,不由冷哼出聲。
黑衣蒙面女呆了片刻之後,突然發出一陣銀鈴般的嬌笑道:“堡主倒是大量,不過還請三思而行!”
無敵神劍冷笑一聲道:“怎麽樣?”
“堡主若任性而為,恐怕後悔就在眼前!”
“哈哈哈哈,三堡主還不致于後悔!”
黑衣四羅剎刷的散開,各占一個方位。
許劍仇把蔣婷往四羅剎之一的手裏一送道:“姑娘請暫時接住!”
然後,回過身來,手中鬼琴一頓,目眦欲裂的瞪着無敵神劍。
場中空氣頓呈緊張,大戰一觸即發。
雙方已呈劍拔弩張之勢。
朝向堡門的屋脊方向,起了一陣騷動,接着數條人影,橫飛而來,“叭!叭!”連聲,摔落當場,竟然是幾具死屍!
場中除了黑衣蒙面女等五人外,其餘的都愕然愣住。
緊接着,又是“叭!叭!”連聲,先後抛落的屍體竟然有二十餘具之多。
這些屍體,卻是埋伏在屋面上的高手,竟然被人在眨眼之間毀去!
無敵神劍氣得須發均豎,仰首向屋面方向道:“搜魂魔姬,本堡與你素無過節,你這是什麽意思?”
許劍仇心忖:自己枉擔鬼琴之主的名頭,連區區劍堡都不能闖出去,還要等候他人伸手,未免太過丢人了!
靈機一動,他想起了霹靂骷髅怪贈送自己的三個霹靂人頭——
許劍仇伸手往懷中一探,倏地上前數步,冷冷地向無敵神劍道:“張慕南,現在我命令你打開堡門,恭送本人離堡!”
場中所有人都被許劍仇這突兀的話驚得一怔。
無敵神劍張慕南一怔之後,狂笑一聲道:“小子,你敢是失心瘋了?”
許劍仇右手一揚,現出一個拳頭大的風幹人頭,冷笑一聲道:“張慕南,你認得這東西嗎?”
無敵神劍驚呼一聲,“霹靂人頭!”
劍堡三老也脫口驚呼了一句:“霹靂人頭!”
四人同時面現灰敗之色!
事情的确變幻莫測得不可思議,鬼琴之主手中竟然持着一甲子之前震撼武林的魔尊霹靂骷髅怪的獨門絕物霹靂人頭!
難道,鬼琴之主是這魔尊的傳人?
黑衣蒙面女,更是驚楞莫置。
突然——
一聲厲笑倏告傳來,笑聲落處,一個聲音道:“蘭兒,退下!”
聲音頓寂。
黑衣蒙面女向許劍仇匆匆一揮手道:“許兄臺,咱們堡外見!”
說着一揮手,連同黑衣四羅剎彈身越屋而去。
無敵神劍氣焰頓滅,呆若木雞。
霹靂骷髅怪他決惹不起,弄得不好,劍堡将會在轉眼之間化成劫灰,對方手中的霹靂人頭如果脫手擲出的話,自己和劍堡三老決難幸理,連這一進院屋也得同時遭殃!
許劍仇再次發話道:“張慕南,咱們這筆帳以後再算,現在大開堡門,小爺我要堂皇的出堡!”
劍堡三老在一旁宛若泥塑木雕,做聲不得,額上冷汗涔涔。
無敵神劍驚悸莫名的道:“你——你——是霹靂前輩的傳人?”
“這個你不必問!現在照我的話做!”
無敵神劍萬般無奈之下,只好命劍堡三老之一聞中天傳令大開堡門。
許劍仇傲然向無敵神劍道:“張慕南,我們不久再見!”
說完,一手挾着昏迷不醒的蔣婷,一手持着霹靂人頭昂首闊步,揚長出堡而去,剩下無敵神劍等人,在院地之中發愣。
出堡之後,許劍仇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展開身形,向一座不遠處的峰頭馳去。
目前,他急需要覓一僻靜之地,替蔣婷檢查傷勢,以決定下一步驟。
蔣婷為了他無心的一句謊話,而致功力全廢,他感到由衷的歉疚,他暗自決定,有生之年,要為蔣婷恢複功力。
否則他不但對不起蔣婷,也對不起三絕書生。
他懷中還有一雙從劍堡得回的手掌,他判斷,這對幹癟的手掌,一定關系着蔣婷的血仇,但目前,蔣婷身負重傷,功力全無,這事根本就談不上。
心念之中,已登上峰頭。
俊目掃處,只見一個黑衣人影,背對自己,伫立在一株虬松腳下。
許劍仇心中不由一震,暗道:奇怪,他怎麽會在這裏?
他是專候自己,還是——
心急未已,那黑衣人已回過面來,赫然以巾蒙面,從頭到腳不露一絲隙縫。
他——正是那神出鬼沒的斷腸人。
許劍仇激動的道:“閣下怎的會在這裏?”
“等你!”
“等我?”
“不錯!”
“閣下怎知道在下會到這峰頭來?”
“我們只是先後腳之差!”
許劍仇放下蔣婷的嬌軀,用手一探,脈息微弱,幾乎等于沒有,雙眸緊閉,面如金紙,遍身血痕斑斑,顯見內外傷極重。
許劍仇略一躊躇之後,舉掌便附向她的命門大穴。
“你不要她的命了?”
許劍仇大吃一驚,忙縮回手道:“為什麽?”
斷腸人反問道:“你準備做什麽?”
“替她療傷!”
“哼!療傷?”
“閣下什麽意思?”
“她功力全無,內外傷極重,心脈已頻臨斷絕之境,如果你冒失把內力攻入,無異摧其速死!”
許劍仇悚然而震,惶急的道:“那目前怎麽辦?”
“我這裏有一顆丹藥,可以暫時護住她微弱的心脈,七日之內,決不會死!”
“七日之後呢?”
“神仙難救!”
許劍仇頓感六神無主,心如油煎,蔣婷如果不活,自己将是不可寬恕的罪人,正如古語說的,我不殺伯仁,伯仁卻由我而死!
當下劍眉緊蹙,黯然道:“她非死不可?”
斷腸人冷冷的道:“如果能在七日之內尋到一個人,她可以不死!”
許劍仇精神一振,急接口道:“什麽人?”
“正邪十尊之中的萬妙醫聖,如果能找到此人,她不但傷勢無礙,說不定還可恢複功力!”
“真的?”
“嗯!”
“萬妙醫聖現在何處?”
“他已二十多年不現江湖——”
許劍仇宛若被澆了一瓢冷水,從頭涼到腳心,滿面沮喪之色道:“說了還不是白費,偌大江湖,七日之內要找到一個生死不明的人,何異大海撈針!”一頓又道:“是否有人能知他的行蹤?”
斷腸人略一思索之後,道:“你是否還記得你初次會見這白衣姑娘,扯落她的蒙面巾的那道溪谷?”
“記得!”
“十多年前,曾有人見過萬妙醫聖在那谷中現身,但他是否就是隐居在那谷中,不得而知!”
“在下願意前往一探!”
“對,盡人事而後聽天命,你該去一探,如果機緣巧合,你碰上了他,只須向他求得一粒回天再造丹,這姑娘不但傷勢無憂,還可恢複功力!”
“回天再造丹有這等妙用?”
“這也是江湖傳言,到底真象如何,無從證實!”
“好,在下立即——”
他忽地想起蔣婷的安頓問題,不禁把半句話咽了回去,正要開口向——
斷腸人忽地道:“有人上峰來了!”
了字出口,人已一閃沒入林中。
許劍仇一看斷腸人的身法,不由脫口驚呼道:“飛魔幻影!”
斷腸人竟然會施展飛魔幻影身法,而且妙到毫颠,這使許劍仇大惑不解,這身法是三絕書生傳給自己,而三絕書生又是得自琴聖所遺秘笈。
這身法出現在斷腸人身上,真是匪夷所思的事?
一個意念,浮升腦海——
莫非接雲峰石窟被炸,是這斷腸人所為?假設他侵入石窟,殺了功力已失的三絕書生,然後,擄了秘笈,再炸毀石窟——
這事大有可能,自己初逢斷腸人是在隔峰的天臺別院——
許劍仇自語道:“我非要查個水落石出不可!”
突然——
一個冰冷的聲音傳自身後:
“查什麽?”
許劍仇大驚失色,電疾轉過身形,只見距自己兩丈不到的地方,站着一個風韻動人的中年婦人,黑衣黑裙,襯着欺霜賽雪的肌膚,更增加了她的懾人魅力。
自己被人欺近身來還懵然不覺,對方的功力可以想見。
黑衣婦人美則美矣,但眉目之間,煞氣重重,粉面之上一無表情,冷冰冰的使人一見就生寒意。
“你就是鬼琴之主許劍仇?”
許劍仇不由一震,道:“不錯,前輩何人?”
黑衣婦人冷冷的反問道:“你和蘭兒是朋友?”
“蘭兒,誰?”
“慕容蘭!”
許劍仇愕然退了一步,道:“前輩就是蘭姑娘的令堂——”
“不錯,江湖中稱我為搜魂魔姬!”
想不到使江湖人聞名膽落的搜魂魔姬,竟然是這麽個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婦人,自己被困劍堡,她們母子忽焉而來,又忽焉退去,聽黑衣蒙面女的口氣,是專為自己而來,為什麽? 搜魂魔姬又道:“我稱你一聲孩子,你曾受一個白發怪老者的指示,阻止蘭兒向少林尋仇?”
“有這回事!”
“白發怪老者與你是什麽關系?”
“毫無關系,偶然邂逅!”
“你與他既無任何關系,何以會受他的指示?”
許劍仇俊面微紅道:“後輩賭招失敗,不得不然!”
“嗯!那老者什麽名號?”
“不知道!”
“他不曾告訴你?”
“沒有!”
搜魂魔姬無限困惑的仰視蒼穹,從記憶中去捕捉一個相似的影子,但,她毫無所獲,稍停又道:“那白發怪老者現在何處?”
“不知道!”
“又是不知道!”
“後輩委實不知道!”
“好,我将來自會找到他,現在好好回答我一個問題!”
“請講!”
搜魂魔姬銳利的目光朝許劍仇腰間一掃,道:“天芒斷劍怎會在你身上?”
許劍仇心中又是一震,對方何以把話題轉到天芒斷劍之上?冷漠的道:“前輩問這個有何用處?”
“用意深長得很!”
“這是後輩自幼随身之物!”
搜魂魔姬冷若冰霜的面上,居然也現一絲激動之色,道:“确實是你自幼随身之物?”
“是的!”
“你的父母呢?”
“後輩身世不詳!”
“身世不詳?那你為什麽會姓許?”
“一位收養我的老人相告!”
“那老人是誰?”
“天目老人!”
“他沒有告訴你其他的?”
“他說這劍關系後輩的身世血仇!”
“哦!”
“搜魂魔姬”驚哦了一聲,語音趨于激動的道:“天目老人呢?”
“死了!”
“死了?”
“是的,死于天南魔宮中人之手!”
“你的名字确實叫許劍仇?”
“是天目老人代取的!”
“你的真名呢?”
“不知道!”
許劍仇心念疾轉道:“對方如此追問的目的何在?難道自己真的是冷面秀士和陰風鬼女所生的兒子,但,何由證實呢?她的女兒自幼就許配給冷面秀士的幼子,她追問的目的,可能和白發怪老者一樣,懷疑自己就是冷面秀士的幼子,可能嗎?真的是這樣嗎?”
他困惑不已,不自禁的脫口道:“前輩是否懷疑後輩就是冷面秀士之子?”
“不錯,我有這種看法!因為你姓許,同時天芒斷劍又是冷面秀士所得之物,既然是你自幼随身,這事情就透着蹊跷了!”
“可是目前無由證實!”
“天目老人說你身負血仇?”
“是的!”
“奇怪,天目老人難道深悉一切經過——”
“是的,他知道,他應許我待練成絕藝之後,再詳細告訴我,但,他死了,一切都成了不可能的謎!”
“天目老人何以被害?”
“據魔宮中人透露,是為了這柄天芒斷劍!”
“這就令人費解了!”
“後輩也忖想不出其中道理!”
“你對你的身世之謎有何找算?”
“後輩準備向天南魔宮搜尋線索,同時尋訪冷面秀士夫妻的下落,也許可以得到些端倪!”
搜魂魔姬無言的點了點頭。
破空之聲傳處,數條人影,飛瀉入林。
來的正是黑衣蒙面女慕容蘭,和黑衣四羅剎。
黑衣蒙面女叫了一聲“媽!”之後,轉向許劍仇道:“許兄臺,你脫險了?”
許劍仇赫然一笑,道:“是的!”接着又訝然道:“姑娘何以知道在下置身劍堡?”
“一個神秘的人傳柬相告!”
許劍仇不由心中一動,這神秘人是誰?何以會傳柬黑衣蒙面女?
謎!
一連串的謎!
黑衣蒙面女朝地上一指道:“她是誰?”
“她叫蔣婷!”
“你入堡是為了救她?”
“是的!”
“她是你的愛人?”
“不!一個受托于朋友照顧的人!”
許劍仇突然地省起尋找萬妙醫聖求藥的事,七天之內,如果找不到萬妙醫聖求得回天再造丹蔣婷勢将香消玉殒,心急之中,向黑衣蒙面女道:“慕容姑娘,在下有個不情之請!”
“請講!”
“請你照顧這位蔣婷姑娘七天!”
“七天,為什麽?”
“她功力盡失,內外傷極重,生命垂危,只能活七日,我要在七日之內求到能救治她的藥物!”
“哦!”
搜魂魔姬上前幾步,用手一探蔣婷的穴脈,搖了搖頭道:“除了起死回生的靈丹妙藥,恐怕很難救治,她的心脈已将斷絕,穴道十有七八閉塞——”
許劍仇黯然道:“在下人盡人事!”
黑衣蒙面女道:“你準備到何處去求藥?”
“尋訪萬妙醫聖!”
“萬妙醫聖已失蹤江湖,你何處尋訪,而且只有短短七日?”
“在下盡力而為!”
“你怎知她還可活七天?”
“她已服下了一粒丹藥,可護持心脈七日不斷!”
“七日之後,我們何處見面?”
許劍仇略一思索之後道:“七日之後,請姑娘仍帶她來此地如何?”
“好!”
“如此在下告辭了!”
說着向搜魂魔姬施了一禮,又向黑衣蒙面女一揮手,疾馳而去。
他依照斷腸人所示,奔向不久前揭露蔣婷真面目的那座峽谷。
第二天尚未過半,他已來到那黝暗冷峻的峽谷!
斷腸人也不過是推測之辭,萬妙醫聖是否隐居在這谷中,不得而知,即使真的奇緣巧合,尋到了萬妙醫聖,他是否肯贈給回天再造丹也是大問題。
回天再造丹既能療傷又能恢複功力,無可置疑的決非尋常之物,自己與這萬妙醫聖素未謀面,他能概允嗎?
還有,他已很久未現江湖,是否還在人世呢?
“管它,只要能遇上,拚着性命搶也搶他一粒!”
他暗自作了決定。
于是——
他從谷口起,依次排搜過去,不遺漏每一寸可疑之地。
一天過去了!
兩天又過去了!
他已搜到谷的盡頭,那飛瀑的下面,但,一無所獲。
絕望——像一根針,紮進了他的心窩!
還有四天,蔣婷就得玉殒香消!
又是一天過去!
依然毫無蛛絲馬跡可尋!
事實告訴他,真的絕望了!
他茫然的循着峭壁,登上瀑布之頂,在懸岩絕壁之間,盲目的搜索。
驀然——在強烈的陽光直射下——
他發現一疊水簾之後,似乎隐約有一個黑黝黝的洞穴,不由心神一振,揀起一塊石子,向水簾投去,果然毫無回聲,這證明了裏面确是一個洞穴。
略一躊躇之後,足尖一點,一式鯉魚穿波向那水簾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