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

◎我要親你了,你要閉上眼睛嗎?◎

孟青和陶文永還以為發生了什麽,急急忙忙往廚房跑,正好看到自家閨女的腳往女婿腿上踢,雖然閨女沒多大勁兒吧,但擱誰被踢上這麽一腳,面子上也過不大去。

女婿一手拿着鍋一手拿着鏟子正在炒菜,看到他們進來,臉上帶着笑,“爸媽,沒事兒,她在和我鬧着玩。”

陶曉皙見她爸媽進來,臉更紅了,又聽他在當老好人,還想再踢他一下。

孟青咳嗽了一聲,陶曉皙停了下來,陶文永打了兩句哈哈,一場廚房鬧劇才算謝了幕。

飯桌上的氣氛很融洽,陶文永聊陳放工作上的事情,孟青時不時地接一兩句,陶曉皙悶頭啃自己的大骨頭,脖子根上的紅到這會兒還沒消下去。

吃完飯,陳放和陶文永刷碗,陶曉皙被孟青扯到了卧室裏,半掩上了門,“你別跟我說你在老太太面前,也這樣拿着手指着陳放,又是嚎又是踢的。”

陶曉皙為自己辯解,“那怎麽能叫嚎呢,我就是聲音稍微大了那麽一丢丢,再說我踢也沒用多大力氣。”

孟青虛戳着她的額頭,“你可給我長點心吧,你不能仗着人好說話就欺負人。”

嗯……??!!這還是她媽嗎?

剛才明明是怕她挨欺負受委屈,怎麽一轉眼就成她欺負別人了,還有這又是打哪兒看出來的陳放好說話,陳放在她媽這兒不一直屬于那種天王老子都管不服的人嗎。

孟青不放心,又問了一句,“是不是他先欺負你了?”

可不就是他先欺負她了,但陶曉皙又沒法說出怎麽欺負的,她委委屈屈地回,“沒有,他就是逗我來着。”

逗了什麽孟青也不想知道,剛結了婚的小夫妻之間能有幾句正經話,她只囑咐陶曉皙,“我不管你們兩個關起門來怎麽鬧,在老太太面前,你千萬給我收住你的腳,那是人老太太一口米一口飯養大的孫子,你上去就是一腳,老太太面上不說你什麽,肯定是要吃心的。”

“我也就這麽一次,真的就這麽一次,還被你們看到了,我是那麽暴力的人麽,還上去就是一腳。”陶曉皙小聲嘟囔。

孟青眼睛一瞪,陶曉皙閉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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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青還有別的話想問,“你們說什麽時候要孩子了嗎?”

“……沒有,我們才剛結婚。”陶曉皙就知道人生逃不過一個催,催完了結婚,就開始催孩子。

“婚是剛結,可你不知道你自己的年紀,今年馬上就過完,開春你就二十九,女人一過三十再懷孕,對你對孩子都不好。”

“就……再等等吧,我就想先把我那個店弄起來,等店弄起來了,再說孩子的事情吧。”陶曉皙永遠辯不過她媽,只能往後拖。

孟青就不樂意讓她弄那個店,現在又因為店拖生孩子的事兒,她更不樂意了,“你們有在做措施嗎?”

?????

!!!!!

………

她要和她媽探讨這個事情嗎???

孟青幫她順了順耳邊垂下的頭發,“這有什麽好害臊的,你都結婚了。”

好吧,原來大家對結了婚的人,一貫都是這麽大尺度。

她期期艾艾地回,“有……吧?”

她腦子還清楚的時候是知道他有在做,但到後面,她哪還知道什麽還是什麽,所以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在做,他們也沒有認真地說過這個問題。

孟青又想戳她額頭了,“你就糊塗死了,你們兩個回去好好說說這個事情,現在不想要,可以,那什麽時候想要,定好大概的時間,你們就得開始調養身體了,這裏面的事情多着呢,你以為生個孩子就是睡一覺這麽簡單。”

陶曉皙:……

廚房裏,陶文永在邊上用眼睛幫女婿洗碗。

“皙皙的性子不随我也不随她媽,你別看她平時溫溫吞吞的,真要被惹到了,也有自己的小脾氣,她不是那種單等着被欺負的人。”

陳放心裏樂,老丈人倒是對自己閨女的認識挺準确,他也知道老丈人這是在點他,讓他別沒事兒欺負他閨女玩,他嘴上回老丈人,“女孩兒應該有點自己的小脾氣,爸,您放心,不管是在外面還是在家裏,我肯定不會讓誰欺負她,我也不會給她委屈受。”

陶文永老丈人派頭擺得足,點點頭,“那我就放心了,你也是個讓人放心的孩子。”

等陶曉皙好不容易在孟青那兒聽完課,又被陶文永悄悄地拉到陽臺,“皙皙呀,再怎麽樣也不興那麽喊人踢人的,你看你媽脾氣那麽暴,但她再怎麽想罵我,也會忍到家裏,還都是壓着嗓子罵。男人,說白了,都要面子,在外面你得把他的面子給護住了,回到家你再随便欺負他。”

……

陶曉皙維護了小半輩子的形象,毀在了今晚,她怎麽就成了欺負人的那一個。

回去的路上,陶曉皙拒絕和陳放說話,根本不接他幾次三番遞過來的話頭,最後直接戴上了耳機,把他的人和聲音都屏蔽掉,閉眼聽起了歌。

陳放對她這個小孩子氣的舉動無奈又好笑,這大概就是老丈人嘴裏的小脾氣。不過,他今天好像真的是欺負人欺負狠了。

等陶曉皙洗完澡,陳放已經倚在了床頭,看到她出來,拿起床頭櫃上吹風機,“我幫你吹頭發?”

陶曉皙無視他的殷勤,她從櫃子裏拿出了一床新被子,把床上的被子卷巴卷巴堆到了他那邊,自己抱着新被子上了床。

這是要和他分被窩睡。

陳放看着背對着他的小山丘,笑了笑,将她堆過來的那團被子壓到了身下,大腳悄咪咪地順着小山丘的被角摸到了裏面,鑿出了條縫,繼而腿慢慢往裏進,小山丘察覺到他的動作,只是往床邊挪了挪身體,遠離他的觸碰,不出聲,不睜眼,也不理人。

陳放的手又順着鑿出來的那條縫,進到了被子裏的黑暗當中,手指上長了眼睛,不一會兒小山丘終于睜開了眼睛,回看過來的眸子裏壓着烏沉沉的怒和火。

陳放低頭親上了那團火,黏黏糊糊的吻接連順到她的嘴角,“陶曉皙,我發現你有點不講理,只許你給我排一些亂七八糟的外號,不許我叫你水汪汪的小溪,你這是不是叫做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陶曉皙好不容易快要忘了這茬,他又提起,她雙手捂住了他的嘴,還不解氣,直接翻身隔着被子壓到了他的身上。

“就不許,你才水汪汪。”陶曉皙才不管她講不講理。

陳放順着她的話,“我水汪汪,你幹巴巴,行了吧。”

……

也不行。

陳放使勁揉了揉她堆在被子外面半幹不幹的頭發,“難伺候。”

陶曉皙一口咬到了他的肩膀上,她才不是難伺候,明明是他在耍流氓,她以後都沒法直視她的名字。

她使出了吃奶的勁兒來咬人,他連根眉毛都沒動,還能分出心神來和她交待事情,“我明天要出一趟門,能趕在陽歷年前一天回。”

陶曉皙松開他硬邦邦的肩膀,擡頭看他,這麽突然嗎,距離陽歷年還有一個星期。

陳放給她解釋這次臨時出門的緣由,“今天下午剛确定下來,明年的話,我想把業務往南邊移移,之前去探過一次路,這次過去再上下打點一下,鋪一下人脈。”

“哦。”他公司的那些事情,他說了她也不清楚,“那今晚不得把東西收拾出來。”她起身要往床下走。

陳放拉出她,把人扯回自己懷裏,“明天早晨收拾也來得及。”

陶曉皙下巴墊在他的胸膛上,和他對上視線,“可我明天上午得去店裏,阿建要帶着人過來量屋子,已經定好了。”

裝修的事情能往前趕就往前趕,她想年前就把裝修給弄好,裝修完還得再晾一兩個月,開完春開店的事情就要籌備起來了,所以時間很緊張。

陳放的指腹劃過她的臉頰,“我自己收拾就可以。裝修方面阿建是專業的,你有什麽想法都可以和他說,他都能解決。”

陶曉皙眨了眨眼睛表示知道了。

兩人的對話空了下來,空氣裏多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以前也不是沒出過遠門,十天半個月是常有的事情,也就和老太太說一聲,提起包就能走。這次不一樣,大概是因為屋子裏有了人,心裏的一處也好像有了牽絆,一想到要有一個多星期都摸不到這實實在在的溫度,腦子裏就冒出幹脆把人也一塊兒打包帶走的念頭,他又覺得好笑,一個大男人,何至于會生出這樣兒女情長的心思。

一塊兒打包帶走是不可能的了,至少今晚的時間不能浪費了,他雙手托着她的胳膊,直接提着人到了眼前,眸光糾纏着眸光,鼻尖碰着鼻尖。

陳放用呼吸描摹着她,從眉到眼再到唇,氣息漸重,他剛欲欺進,嘴角摸上來一根細細柔柔的手指,似碰非碰地摩挲,勾着他所有的神經。

她的聲音和手指一樣軟,“陳放,我要親你了,你要閉上眼睛嗎?”

轟的一下,陳放聽到了自己全身的血液往一處奔湧而去的聲音。

這個要成精的兔子。

真的是反了天了。

作者有話說:

舉手報告,周六晚上請一天假,周日晚上23點左右更,我保證會是肥肥的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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