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瑾梨三人倒是吃了一頓好燒烤。

鴿子味道好,加上辣椒,鮮美無比。

一共有五只鴿子,瑾梨不讓時墨吃太多,她吃了兩只,剩下的都入了清潭的肚子。

不得不感嘆,習武之人吃的果然多。

時墨小臉微紅,手放在瑾梨的大手裏,在院子裏散步。

“娘親,您剛剛從鴿子腳上取下的是什麽東西啊?”他有些好奇,是什麽能讓娘親生氣呢?

五歲的孩子,懂得事情可真多。

瑾梨蹲下道:“那墨兒覺得,有什麽東西呢?”

她取下信條的時候可沒有避着時墨。

時墨從來都是站在她這邊的,沒必要瞞着他。

瑾梨私心裏是信任時墨的。

時墨轉着圓溜溜的大眼睛:“墨兒看到了信條,可是有人給娘親寫信?”是娘親喜歡的人嗎?

瑾梨不喜歡時戎,時墨是知道的。

時戎也一樣,兩人似乎都不喜歡對方,這讓時墨有些沮喪。

為何他的父親和母親不能像別人家的一樣呢?

想起時鴻雁那小子,時墨心裏止不住嫉妒。

時墨小小的年紀,已經有不安的情緒了。

他定定地看着瑾梨,很是執着。

瑾梨揉了揉他的小腦袋,笑道:“小小年紀想什麽呢!一副小大人的模樣,一點也不可愛。”

時墨把自己的手從瑾梨手中抽回來,眼睛看着地上爬過的螞蟻。

不知道螞蟻有沒有娘親。

瑾梨察覺到時墨向後退了一步,很是抗拒說到她要離開的話。

小小年紀,掘強又可愛。

瑾梨看着就心疼,她把人摟在懷裏緊緊道:“娘親不會離開,一言既出驷馬難追。你有心事,要和我說,不然我怎麽知道?”

“你擔心我離開?”

時墨不說話,黑漆漆的眼珠似珍珠一般璀璨,此時卻染上了一些孤寂和逃避的怯弱。

瑾梨低嘆了聲,光為了她自己,她也暫時不會離開。

“我以前做的那些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但是我可以肯定告訴你,那不是我的本意。”瑾梨只能這麽和時墨解釋“瑾梨”的所為,她沒有“瑾梨”那麽狠心,能抛棄自己的孩子。

“我不會離開,若是要離開,也會跟你說,”聞言時墨身子微微抖了下,依舊不吭聲。

瑾梨看着她的眼睛說道:“但我不會離開。”對這裏一無所知,她也走不了。

關鍵是,她這個人喜歡安穩,不想總是搬遷。

時墨抱緊了瑾梨的腿,悶聲道:“娘親說話算數。”

瑾梨摸着他的頭:“自然算數的。”

“方才那信條,是一個纨绔寫給我的,所以我才生氣,把那些鴿子燒來吃了,你不是看見了嗎?”

“娘親不喜歡父親,是因為父親的性子是冷冷的嗎?”時墨不回答瑾梨的問題,反而問了另外一個。

“呃,”這下瑾梨給難住了,時戎是個美男子沒錯,但和她沒什麽關系啊。

她才認識他一個多月,也不是很了解。

如果她能保存小命的話,這樣一輩子下去未嘗不可。她還有時墨這個兒子養老。

但若是時戎不容他……

好像目前沒有太多的跡象表明時戎讨厭她,除了剛穿來的第一天,那眼神,真是冷到了骨子裏。

“娘親是喜歡墨兒的,這不就足夠了嗎?”瑾梨溫和笑道,“好了,反正娘親不會讓一些亂七八糟的女人進來,要讓墨兒快快樂樂長大。”

時墨終于露出了笑容,精致的小臉,本就是一個軟萌的小正太了,笑一下,更加好看了。

也只有時戎那副妖孽的模樣才能生下時墨這樣好看的孩子。

瑾梨難得對時戎的基因有了高度的認可。

綠色的爬山虎纏在牆壁上,院子與外面僅有一牆之隔。

墨色的袍子,一個身影站在牆根下。

“娘親不喜歡父親?”

“娘親喜歡墨兒,這不就足夠了?”

孩子天真無邪的問話和女人溫柔似水的回答,似乎沒有什麽矛盾。

瑾梨要送時墨回去,時墨和時戎住着,瑾梨也不好開口讓他跟着她住。

況且,男孩子跟着父親,性格會更堅毅。

她不想時墨有她的軟弱。

可這實在是瑾梨的多想。

時墨的性子,和時戎如出一轍,有其父必有其子,又有時戎的刻意培養,加上适當的放養,還能是善茬嗎?

“娘親,我要去找父親,不如讓清潭送我回去吧。”時墨停下來對着瑾梨說,似乎知道瑾梨不想看見時戎。

瑾梨讪讪一笑,又有些欣慰:“也好,讓清潭送你,明日過來,故事還沒講完呢。”

看着時墨清潭出去了,瑾梨才轉身回去。

清潭和時墨走了幾步,看見時戎正站在前方,似乎知道時墨會出來一樣。

“王爺。”清潭行禮。

“你回去吧。”

“奴婢告退。”時戎在,也就沒有了她什麽事。

時墨跟着時戎走,父子倆一前一後,時戎刻意放緩了步子,時墨剛好能跟上。

“父親,您喜歡母親嗎?“

“有好感。”

“父親覺得原先母親背叛了您?”

“嗯。”

“父親要納妾嗎?”

“不會。”

“父親方才可聽清了母親的話。”

頓了會,“聽清了。”

所以瑾梨也不喜歡他,這本就是事實。

時墨突然從秋華苑出來,讓他站在牆角下等着,他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直到聽到了時墨和瑾梨的說話,才明白時墨要他知道瑾梨的心意。

時戎面沉如水,比往日更加嚴肅,而他自己不知道。

時墨卻像是得了松果的松鼠,得逞地笑了笑。

小臉上露出的表情和往日那單純可愛完全不一樣。

他一擡頭,對上了時戎似笑非笑的眼睛。

“父親。”終究還是瞞不過父親。

小狐貍再聰明,也鬥不過老狐貍。

而時戎,就是那老狐貍。

“以前沒見你這麽喜歡她。“時戎進了書房,時墨本要去夫子處,猶豫了下還是跟着時戎進去了。

“父親,您不能對母親不好。”時墨說。

時戎坐下,想起瑾梨那紅通通的臉,浮起戲谑的笑:“你為她擔憂,還不如她自己出馬。”

誠意太小了,不夠他看。

時墨聞言眼睛一亮,笑道:“墨兒知道了,墨兒先去溫書了。”

“去吧。”

“王爺,王妃今天烤的鴿子,一只是表小姐放放,其餘的是瑾大小姐的。”時志調查回來向時戎彙報。

府中一下子進了好幾只鴿子,又是全都往秋華苑飛去,還以為是瑾梨養的,原來是有心之人為之。

“王爺,她們也太不把您放在眼裏了。”時志氣憤,諾大的王府,可是這些人能胡來的!

“禮尚往來,給瑾府送三十條蛇,給夏風苑送三條,顏色要斑斓好看,務必讓主人收到禮物。”既然都那麽空閑,都給她們找點事做。

“把那個書生給我抓了,有空我要親自去審問他。”

時志問道:“王爺,您從前不是不管那窮書生的嗎?怎麽……”

時戎放下筆,眼神深幽:“你有意見?”

“沒沒沒,屬下這就去做。”時志笑着退出來了。

王爺這是惱羞成怒了,分明是在意王妃了。

若是放在以前,還懶得理會秦書的,也不管瑾梨的事情。

不是放在了心裏,怎麽會在意?

想到瑾梨這個王妃,時志都頭疼。

王爺的姻緣怎麽如此不好,攤上這樣一個女人。

時志盡管抱怨着,但還是盡到自己的本分去做了。

當晚,瑾家進了好多毒蛇,好多還爬到了主子的床上,那些女眷什麽的,被吓個半死。

而裏面的衆人中,當屬瑾太清最慘了,因為她如花似玉的臉蛋被一條毒蛇咬了一口,幾乎要毀容了。

瑾家半夜進皇宮求皇上找太醫,整個京城都知道了。

想到瑾家大小姐那張絕色臉蛋,不少人都覺得可惜了。

若是能治好還好,但是治不好,那就等于是廢了。

女子的容顏重于一切,不管你是否有才,怎樣能幹,若是貌若無鹽,容貌醜陋,如何能在外撐起一家主母的臉面?

而夏風苑中,柳絮被毒蛇下昏了過去,還發起了高燒。

這消息傳到了瑾梨的耳朵裏,頓覺幸災樂禍。

這兩人她都是不喜歡的。

看來這毒蛇卻是喜歡她們的。

“清潭,這毒蛇來得也太蹊跷了些,你覺得嗎?”瑾梨坐直了身板練着大字,筆筆艱難。

字醜得像是爬蟲一樣,盡管如此,她還是接着練習。

“是有些奇怪,但若是屋中放了些吸引蛇類的香料,就正常了。”清潭也不知道真相,很是實誠地回答。

“也是。”瑾梨想着是有一些東西會吸引到蛇類。

那瑾太清和柳絮用的該是同一種香粉或是香料,才導致了這般的下場。

瑾梨吩咐清潭要小心一些,她幾乎不用什麽脂粉,幸好。

夏風苑的婉兒跑來找時戎,說自家小姐生病高燒,需要王爺去看一看。

可找時戎,卻找上了瑾梨。

瑾梨再次感到無奈了,她是王妃,可也不是管分配的啊。

時戎不想見到柳絮,這和她有什麽關系?

但是婉兒哭爹喊娘的,就是不肯走,像是瑾梨虐待了她一般。

無法之下,瑾梨去找了時戎。

時戎平時最多待的地方不是書房就是練武場,也不知道他還有沒有一點娛樂,怪不得時墨的性子像個小老頭似的,感情就是從時戎那裏學來的。

瑾梨後面除了跟着清潭,還有柳絮的婢女婉兒,像是要監督她一般。

到了書房,外面僅有一個小厮攔着,說王爺剛剛走了,也不知道去哪裏,

瑾梨便道:“王爺不在,那我去看看柳姑娘吧。”

婉兒忙推辭着,不太情願瑾梨去:“表姐身體不适,王妃還是不要去了……”小姐那樣的性子,看見瑾梨會更加生氣的。

“本王妃要去,你想攔着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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