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的情緒,面無表情地重新拿起筷子。“我覺得挺好的。”

“才不好呢!你媽媽要是知道你這樣對自己,她一定會很心疼很難過的!”

“別提我媽媽!”顧城有些失控地大吼一句。

蘇十月吓了一跳,呆若木雞地瞪着他,面色有些發白。

蘇思念直接吓得哇哇大哭起來。

蘇十月抱緊了蘇思念,吞了吞口水。“我、我、對不起。”她站起來,抱着孩子就想跑。

顧城也跟着站起來,一個箭步追上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人拖進懷裏來。

蘇十月有些委屈,又有點被吓得到了,所以在他懷裏用力地掙紮起來。

顧城越是将她鎖得更緊,下巴靠在她的頭頂。“別動。”

“放開!放開!”蘇十月動不了,只能不停地叫嚷。

顧城知道她生氣了,可又不知道怎麽安撫。他尚未來得及對一個女孩産生朦胧的情感就已經進了監獄,自然也沒有哄過女孩子。他唯一哄過的女性,就是他的媽媽!但是,媽媽可不會像她這樣!

“那你放手啦!我叫你放手啊!”蘇十月越喊聲音越高,喊着喊着就沒聲兒了,委屈的有點想掉眼淚。

顧城微微松開一點力道,低頭看着她眼淚直打轉的模樣,心裏頓時又軟了幾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很顯然,顧城哄女孩子的功夫實在太糟糕了!換了別的女孩子,肯定要再折騰一番的。

蘇十月卻不是那樣扭捏的性子,見他笨拙地道歉解釋,想起他那些可怕的經歷,頓時什麽氣都沒有了。“我就原諒你一次!下次你要是再這麽吼我,我、我就再也不理你。”

“好。”顧城松開她,暗暗松了一口氣。

顧城曾經見識過周天奇跟他老婆吵架,他老婆整整半個月都沒理睬他,他的衣服據說都堆成山發臭了,她也沒給他洗!周天奇事後頗有感慨地說:惹天惹地也別招惹女人!

蘇十月撅撅嘴,擡手揉去眼淚,又轉頭看向桌子。“你的飯還沒吃完呢。趕緊吃吧,要涼了。”

“嗯。”顧城走回去,繼續他的晚餐。

蘇十月則将蘇思念放到皮沙發裏,讓她自己玩一會兒。

回到別墅裏,蘇十月看着那同樣只有黑白色的布置,覺得十分別扭。如果這房子是她的,她一定要馬上把它粉刷一遍!天天住在這樣黑乎乎的房子裏,好心情都會變壞!

她是個不會藏心事的人,顧城一眼看破了她的想法,于是淡淡地看着她,丢下兩個字。“可以。”

“什麽?”沒頭沒腦的一句,讓蘇十月不解地皺眉。“可以什麽啊?”

顧城沒有回答,只是用視線将房子掃描了一圈,又加了一句。“色彩不能太誇張。”她要是把房子弄成粉紅色的,他一個大男人還能住嗎?

留下這句話,顧城就直接走上了樓梯。

“什麽意思嘛?”蘇十月照例沒聽懂。這種沒頭沒腦的話,是個人都聽不懂!她撅撅嘴,抱着蘇思念去沙發坐下來。“說話也不說清楚,怪人!”

“怎麽了?”宋明炜接過蘇思念,随口問了一句。

蘇十月聳聳肩頭。“不知道。他莫名其妙地說了兩句沒頭沒腦的話,也不知道什麽意思。”

“哦?說什麽了?”宋明炜比誰都清楚,顧城是個絕對寡言少語的人,能不說就不說,能說一個字絕對不說兩個字。不熟悉的人跟他說話,确實經常一頭霧水。

“說什麽可以,後來又說色彩不能太誇張。”

宋明炜也忍不住笑了,這兩句話加在一起,确實讓人摸不着頭腦。“那你們之前聊了什麽?”

“什麽都沒聊啊。在車上他一直在工作,到家門口才停下來的。不過,之前我們去了他市裏的一套房子——”蘇十月雙眼瞪得溜圓,突然間明白了。“啊——我明白了!”

宋明炜還沒來得及問,就見她踢踢踏踏的追上樓去了。他笑着搖搖頭。這個火一樣的熱情,配那個冰塊一樣的性子,倒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顧城回到卧室,第一件事就是換衣服。畢竟是男人,他又是這個房子的主人,誰也不敢直闖他的房間,所以他沒有鎖門的習慣。

“哎,你剛才的意思是不是——”蘇十月一激動就把敲門給忘了,推門直接沖了進去,然後,她傻眼了。

顧城剛好剝了個精光,只留着最後一塊遮醜布。

“啊——你快把衣服穿上!”蘇十月捂住眼睛大叫。

顧城非常無辜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确定重要部位是遮蓋住的。他有些惡作劇的意思,不

僅沒有“趕緊”,反倒有些慢條斯理。

過了一會兒,蘇十月偷偷地從指縫那看了一下,發現他才剛剛套上上衣。她終于一跺腳,轉頭跑了。“流.氓!”

顧城的嘴角微微揚了起來。穿戴整齊之後也沒追出去,倒了一杯紅酒走到窗邊慢慢地品酌,也不急着工作。

蘇十月一路嘟嘟囔囔的跑下樓去,俏臉紅撲撲的。

看得宋明炜好奇得要命,偏偏不管他怎麽問,她就是不肯說。最後他只能歸結為:這兩個孩子春.心萌動了!

蘇十月臉上的熱度慢慢地褪去之後,腦子也清楚了。她輕拍了一下自己的臉,心道:不就是光膀子的男人嘛,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以前在老家,大熱天裏,那些男的不都脫得只剩下一條小褲走來走去嗎?

陪着宋明炜看了半個小時的電視節目,蘇十月又想去把話問清楚了。如果那人同意的話,她還真想把這個房子給刷一刷,好歹添點彩色!

顧城坐在電腦前,聽到敲門聲便知道是蘇十月,未曾開口,嘴角已經微微有些上揚了。“進來。”

蘇十月雖然已經想明白了,但多少還有點不好意思。一對上顧城的視線,臉就有點泛紅。“喂,你把話說清楚啦。”

“說什麽?”顧城其實知道她想問什麽,可他就是不說。他喜歡看她着急得撅嘴跺腳的樣子,像一只炸毛的貓兒,還挺可愛的。【土豆:顧BOSS,你這麽惡劣,你媽媽知道嗎?】

蘇十月果然撅起小嘴,用力地跺了跺腳。“就是你說可以,又說色彩不能太誇張,到底是什麽意思嘛?哪有人像你這樣,話不說清楚就跑了的!”

“你認為是什麽意思?”顧城微微挑起劍眉,心情始終保持一個略微上揚的狀态。他開始體會到了一些,不管他在工作裏取得如何卓越的成就也體會不到的東西。

蘇十月氣得龇牙咧嘴,對着他用力的揮舞小拳頭。“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我怎麽知道你什麽意思啊?”

顧城眉眼裏都有了淡淡的笑意。她這樣子,可不就像一只炸毛的貓兒麽?“那你就回去慢慢地琢磨。”

“喂,你別太過分!”蘇十月一個箭步沖過去,指尖用力地戳他的胳膊。

顧城緩緩地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蘇十月被突然而來的壓迫感弄得吞了吞口水,下意識地往後退。下一秒,她被顧城一抓肩頭,然後就被他困在了他的胸膛與電腦桌之間。“你、你要幹嘛?”

顧城不說話,只是慢慢地俯下身來,兩個人的距離一點一點地拉近,近到彼此的呼吸都已經交融在一起。他在她清澈見底的眼眸裏看到了慌亂,像一只被吓到了的小動物,十分可愛。

“你、你別靠過來!”蘇十月伸手推拒在他的胸膛上,拼命地往後傾,最後身子就撞上電腦。

顧城瞥了一眼那臺電腦,輕飄飄地道:“這臺電腦價值17999元。”

蘇十月倒抽一口氣,頓時就跟被按了定身按鈕一樣,再也不敢動了。“你想怎麽樣?”

顧城卻又湊近了幾分,兩個人的鼻子已經碰到了一起。

蘇十月緊張得無法呼吸,心裏狠狠地罵。她的腰都快要斷了!

顧城維持着這個姿勢,一動也不動,不打算松開她,似乎也沒打算将她怎麽樣。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髒跳得有多快多亂。因為,他想化身為狼,一口将她吞了。

“你——”蘇十月氣得想要罵人時,嘴唇就被他含住了。她馬上不記得什麽17999元的電腦了,只是下意識地掙紮起來,卻又被他鉗制住動憚不得。

顧城随手将電腦撥到一邊,再用力一點估計就要掉地上了。他也沒理會,直接壓得蘇十月的上半身躺在了電腦桌上,趁機加深了這個吻。

有些東西,是會上瘾的。

顧城在失控的關頭停了下來,伸手捂住她的眼睛,聲音嘶啞地說:“乖,出去。”

蘇十月被親得腦子一片空白,連手腳都是軟的,自然沒有乖乖地照做,半躺在辦公桌上喘息。

顧城低頭看了一下,苦笑着松開她,轉身進了浴室。

好一會兒,蘇十月才慢慢地清醒過來,然後發出呀的一聲,跳下辦公桌,奪門而出。

不久,客房裏響起一串氣惱的罵詞:“大流.氓!臭流.氓,不要臉……”

顧城洗了一個冷水澡,勉強降下了那份熱度。他随手圍了一條浴巾,走出浴室,已經找不到那個笨得要死的女人了。他失笑地想,沒準明天又得躲着他!

去吧臺倒了一杯紅酒,顧城坐在沙發裏,難得處于全身心放松的狀态。

他轉頭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空,點綴着零星幾顆星,邈遠而又寧靜。過去十年,他幾乎很少注意這些。即便眼睛看到了,也不會往心裏去。周天奇和袁石他們都說,他就像是一個機器人!

門外,隐約傳來蘇思念咿咿呀呀的叫聲,充滿了歡樂。

顧城側耳聽着,眼裏有着淡淡的笑意。

一直以來,他都喜歡一個人處在一個空間裏,安安靜靜。可最近,這房子開始變得吵吵鬧鬧的。若是往常,他會覺得異常煩躁。可事實是,他處于一種極度放松的狀态,甚至腦子都轉得慢了半拍。

突然想起今天下班時,周天奇笑嘻嘻地說出的那句話:顧總,恭喜,你已經成功染上“毒”瘾了。

上瘾了嗎?或許吧。

當天夜裏,顧城又做夢了,做的是前一天一模一樣那個旖.旎的夢。在夢裏,蘇十月那張平凡的臉變得緋色動人,讓他欲罷不能。

後來,夢裏的旖.旎之色一變,換成了蘇十月被顧家人抓走的畫面。他拼了命似的追,可是一批又一批人沖出來,擋住了他的去路。等他将所有的人都打倒之後,卻發現已經沒了蘇十月的身影。

在陌生的荒野,顧城慌亂地尋找,卻一無所獲。

耳邊是猙獰的笑聲,來自顧家人的猙獰笑聲。還有蘇十月的求救聲,哭聲。明明就在耳邊,可他就是找不到人!

顧城被逼急了,朝着四周一通掃射,一聲慘叫傳來。他渾身一震,扒開草堆卻看到了蘇十月躺在血泊裏,胸口有一個洞在汩汩流血。不,不是這樣的……

“不——”顧城驚醒過來,重重地喘息着。

窗外夜沉沉,壓抑得厲害。

意識到這是一個夢,顧城松了一口氣。他起身下了床,直接來到了蘇十月住的房間。

推門而入,嗅到空氣裏淡淡的味道時,顧城的心就逐漸的平靜了。他停在門邊,沒有再往前,因為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把控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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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換衣服了,你确定要留下來觀看?

“大流.氓,臭流.氓,不要臉,壞蛋……”床上酣睡的笨女人突然嘟嘟囔囔地罵人。

顧城知道,她罵的是他。只是她的聲音含糊不清的,聽着更像是撒嬌。他只覺得自己的胸口似乎有一只貓爪子,在那不重不輕地抓撓着。

顧城的自制力幾乎失控,一步一步走到床邊,呼吸有點重。借着窗外的光線,他能清楚地看到她睡得酣甜的模樣。姿勢依舊跟“雅”不沾邊,有種随心所欲的感覺。

蘇十月剛好又翻了個身,騎着被子縮成小小的一團,發出輕微的鼾聲芑。

顧城的眸色一點一點地深了,他俯下身,在她的頸子那親了一口。只是一擦而過,他不敢太用力,怕自己無法抽身。

一直到走出房間,關上.門,顧城才敢放肆地呼吸。他走回房間,倒了一杯威士忌。正要喝的時候又停了下來,給自己換了一杯紅酒。個中原因,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一杯紅酒下肚,情緒冷卻下來,腦子也變得無比的清醒起來。夢裏的內容又清楚地回到腦海裏,似乎在放一盒映帶。

顧城的雙眸緩緩地眯起來,眼神越來越冷。他絕不容許這種事情真實發生!絕不候!

……

蘇十月做了整整一宿的夢,內容都是顧城壓着她親來親去。

醒來的時候,蘇十月捂着臉在被子裏滾來滾去地呻.吟。她覺得實在太丢臉了,一整夜就夢一個男人,弄得好像她對顧城有什麽想法似的!

懊惱到後來,蘇十月又覺得這都是顧城那家夥的錯!要不是他總占她的便宜,她能夢這些兒童不宜的內容嗎?說到底,罪魁禍首就是他!

成功地把錯歸給顧城之後,蘇十月趕緊起床洗漱,她得趁小家夥醒來之前把自己的事情都做完。小家夥一醒來,給她把屎把尿再喂飽奶,就可以直接出發了!

張媽的腿還沒好,所以今天還是蘇十月自己準備早餐。不能跟昨天重複,她就直接熬了一鍋山藥瘦肉粥,再烙幾張豆沙薄餅。

她哼哧哼哧忙着呢,一轉頭看到顧城就在廚房門口那倚着,夾着翻邊的餅子就重重地掉了回去,濺起的油花燙得她驚叫一聲。

顧城神色一緊,一步跨進去,将她從爐子邊拉開。“沒事兒吧?”

蘇十月抹了抹手背被燙的地方,還好,沒有起泡。她氣呼呼地一把推在他胸口,叫道:“都是你啦,幹嘛突然出來吓人?你不知道,人吓人會吓死人啊?”

顧城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襯衫的胸口部位多了兩個爪印。聽她埋怨,也沒反駁。

蘇十月後知後覺地注意到自己把他的衣服給弄髒了,又是一聲驚叫。“啊,我不是故意的。我給你擦擦。”

結果可想而知,受災範圍越擦越擴大。

顧城抓住她的手。“不用弄了,已經報廢了。”別說兩個巴掌印,就是一個油污點,這衣服也鐵定報廢了。

蘇十月洩氣地垮下肩頭,哀怨地瞪了他一眼。“都是你啦!誰讓你跑進來的?現在好啦,害得我被燙,還浪費了一件襯衫!我告訴你啊,這都是你的錯,別想我賠你的襯衫哦。”

“不用你賠。”顧城彈了一下她的額頭,就上樓去換衣服了。

蘇十月摸着被弄疼的地方,對着他的背影癟嘴。“本來就不是我的錯。”

突然,蘇十月想起他曾經說過一樣的話。繼而,她想到了那臺價值吓人的手機,還有她被偷走的日記本!

蘇十月趕緊把爐子關掉,洗了手,一路追到樓上去。“喂,你什麽時候把我的本子還我啊?”

顧城愣了一下,才想起她的叮當貓小本子。那個本子一直在抽屜裏放着,他一個字都沒看。“你有去找周天奇要工作嗎?沒有。”

言下之意,你都沒有按照我的要求去做,本子當然不能還給你了。

“你——”蘇十月氣得對着他張牙舞爪。“壞蛋!那你要怎麽樣才肯還給我?”

顧城非常無辜地兩肩一聳。“不知道。”

蘇十月吼的一聲就撲過去,抱住他的胳膊就咬了一口。“你這人,真是太過分了!”

顧城看着手臂上多了一個濕漉漉的印子,微微皺起眉頭。笨女人屬狗的吧,動不動就咬人?他擡手,解開襯衫的第一顆扣子。“我要換衣服了,你确定要留下來觀看?”

蘇十月臉一紅,瞪了他一眼就跑了。“誰要看啊?不要臉!暴.露狂!”

顧城看着她氣呼呼的背影,眼裏染上清晰的笑意。

像個炮仗似的,一點就炸。

換好衣服,顧城剛走出門口,就聽到了客房裏的動靜。很顯然,那只小東西醒了。他略略猶豫了一下,腳步就往客房去了。

果然,小東西已經醒了,正在床上把玩自己的手腳,嘴裏咿咿呀呀的發出無人能懂的音符。

見到他,她似乎很高興,咿呀的叫了一聲歡快的,胳膊腿兒也向他伸了出來。骨碌碌的大眼睛更是滿含歡

樂和希冀地盯着他看,讓人很難拒絕。

顧城都已經伸出手了,又縮了回來。這種軟趴趴的小東西,他真的應付不來。他總覺得她會像一尾滑溜溜的小魚,一不小心就從自己掌心裏溜走了。

“咿呀,咿呀——”蘇思念不樂意了。得不到喜歡的人抱抱,她越叫越着急,小腿兒還用力地踢打着床鋪,好像在抗議。

顧城轉身打算下樓去叫蘇十月上來,結果他剛要走,小東西的嘴巴一癟,眼看就要哭了。他吓得忙俯下身去,手指戳了戳她的小臉蛋。

蘇思念馬上破涕為笑,抓住了他的手指,用力的想往嘴邊拉,估計想把它當食物來啃了。

顧城僵着身體,一動也不動。小孩子的手軟軟的熱熱的,觸感很特別,似乎能一直傳遞到心裏去。

“咿呀!呵呵……”蘇思念傻乎乎地笑了起來,大眼睛彎彎的,跟蘇十月有幾分相似。

顧城僵着的身子慢慢地放松下來。他的手掌猶豫着試探着慢慢移到小東西的腋下,他兩個手交合輕輕松松就能把小家夥的身子圈起來。他稍稍一用力,就把她抱起來了。但是很快,他又放了回去。

“啊!啊——”蘇十月又不樂意了,扒拉着他的手臂,哼哧哼哧的想要自己主動爬到他身上去。

顧城于是又嘗試了一回。小東西就到了他的懷裏,只是他的動作僵硬得厲害。小東西歡騰了,他可就不好過了。

蘇十月在門口那露了半個身子,看着屋子裏一大一小的互動,眼睛一下子就濕潤了。顧城看着冷冰冰的,其實心很軟,蘇思念就能把他給吃定了。

顧城抱着蘇思念,轉身打算下樓去。見到蘇十月,身子又僵硬了一下,倒是沒有什麽丢人的表現。走到蘇十月的面前,他将小家夥往她懷裏一塞。“給你。”

蘇十月感覺他的語氣特別像在超市買了一樣東西,然後往他懷裏一丢,給你!她調皮一笑,沒有接,直接往後退開,快步走下樓梯。

顧城看了看懷裏的小東西,發現她也瞪着無辜的大眼睛在看他。

“咿呀!”她蹬了一下兩條腿兒,好像在說“快追”!

顧城嘴角扯了扯,抱着她走下樓梯。

宋明炜剛好從屋外回來,看到樓梯上的這幅畫面,瞪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顧城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極具威懾力,似乎在叫他管好自己的嘴巴。

蘇十月下樓後才想起,自己光顧着捉弄顧城,把正經事給忘了。她只好把蘇思念接過來,又抱回房間去把屎把尿。

顧城面無表情地坐到沙發去看報紙。但是仔細看,會發現他的動作有些僵硬。

宋明炜裝作沒發現自家BOSS的不妥,心裏卻暗暗偷笑。BOSS,你什麽時候練就了反着看報紙的本領?

顧城很快發現了問題,然後淡淡地瞥了宋明炜一眼,面色自若地将報紙調整過來。

……

上午的忙碌告一段落,蘇十月就帶着蘇思念去買衣服。這還是靜柔告訴她的,附近就是青城最大的童裝市場!

過十字路口的時候,她親眼目睹了一位老大娘被一輛摩托車撞倒在地。摩托車一溜煙跑了,老大娘躺在地上卻半天都沒有爬起來。

在仁和鎮,根本沒有什麽“扶起老人反被敲詐”之類的事情。所以蘇十月完全沒有多想,就直接過去幫忙了。

即便一到青城就被人搶劫,後來又遭遇了一連串的欺負和欺騙,但在這個女孩子的心裏,人心依然是好的!人與人之間,就應該互相幫忙!

兩分鐘後。

“你別這樣!孩子,我的孩子!你放手,你弄到孩子了……”在一團混亂裏,蘇十月死死地護着懷裏的蘇思念,幾乎要急哭了。

蘇十月不明白,自己明明是好心幫忙扶起那位老大娘,為什麽她可以睜眼說瞎話,說她是被自己撞倒的!青城的人怎麽這樣壞!

“我真的沒有撞倒你!我是從那個位置過來的,離這裏還很遠……你先放手,你先放手行嗎?我不跑,我們好好說!你別弄傷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求你們幫幫忙,真的不是我撞倒她的……”

蘇十月被那麽多人圍觀着,卻沒有一個人上來為她說句話。老大娘又死死地拉扯着她,嘴裏還不停地叫嚷。她無比委屈又十分無助,眼睛一下子就濕了。

青城的人不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事情,知道這事兒很麻煩,所以也沒有誰出來為蘇十月作證。事不關己,還是不要沾染為好。

這時,總算有一個大媽說了句話。“小姑娘,你別着急。我給你打110,警察來了就能查個明白了。”

大媽掏出手機還沒撥出號碼,就讓突然沖出來的一個漢子把手機給拍到地上去。那漢子很兇,不僅拍掉手機,似乎還想要揍大媽,吓得她趕緊就跑了。

這擺明了是有預謀有組織的敲詐勒索,于是更加無人敢再淌這趟渾水。

蘇十月幾乎要絕望了。她最

害怕他們會傷到孩子,可是沒有人幫她,她也掙不過他們。怎麽辦?怎麽辦……

突然,圍觀人群一下子安靜了,只剩下老大娘還在嚷嚷。

蘇十月透過朦胧淚眼,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視線裏。他不知道做了什麽,她感覺到一直牽制着她的力量松開了,下意識地往後退開一大步。

“幹什麽?你想幹什麽?”那個漢子馬上沖上來,一副窮兇極惡的模樣。

來不及多想,蘇十月胡亂地擦掉眼淚。入目是一道穿着迷彩服的挺拔身影,他單手牢牢地鉗制住那個漢子,仿佛不費吹灰之力。

“你想幹什麽?放開我兒子!來人啊,解放軍打人啦,殺人啦……”原本在那裝傷的老大娘馬上站起來,一邊嚷嚷,一邊去拉扯身穿迷彩服的男人。

迷彩服男人啪啪地在漢子的手臂、肩頭等地方拍了幾下,漢子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似乎很痛苦的樣子。

這下,老大娘更加驚天動地般嚷了起來。

迷彩服男人淡定地掏出手機。“青峰路與水蔭路交叉路口,有人敲詐勒索,過來處理一下。”收線之後,男人淡淡地看了一眼蘇十月。

這一眼,讓蘇十月終于看清楚這個裹在迷彩服裏的男人。她頓時像被施了定身術,就這麽傻愣愣地盯着他,連眼睛都忘了眨。

多少回夢裏,她都夢到這個身影。她以為再也沒有機會見到,如今又相遇在陌生的街頭。

相比于蘇十月的激動,男人卻像是不認識她似的,眼神很淡,臉上也完全沒有表情。

蘇十月像是被人潑了一盆冷水,凍得她好一會兒都沒有反應過來。好在,她很快又高興起來。只要能再見到他,那也是好的。她還記得,他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蕭翼。

男人打電.話的語氣讓老大娘意識到,這回只怕讨不到好了,她也不吼了,縮着身體就想趁機溜走。只是才剛跑了一步,就讓男人給揪住了衣領子。她只能徒勞無功地掙紮,像一只被翻了殼的烏龜。

警察來得很快。為首那人先是一愣,接着對着蕭翼行了個軍禮。“頭兒。”

蕭翼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頭。“這兩個人企圖對這個姑娘進行敲詐勒索,你處理一下。”說完,他就打算走了。

蘇十月緊張地想喊住他,有人比她還快了一步。

“頭兒,這個還得你來。”那人指了指地上正在口吐白沫、痛苦抽搐的男人。他心道,碰上頭兒,算你倒黴。

蕭翼一挑劍眉,一把拎住漢子的衣領子将他提起來,手掌在他手臂和肩頭啪啪地打了幾下,又松開手,讓他像一堆爛泥似的倒回地上。“行了。”

那警察顯然也了解他的為人,沒說什麽就放他走了。開玩笑,頭兒要是想走,誰敢攔他!

“蕭哥哥!”蘇十月着急地喊一聲,撒腿就追了上去。

蕭翼本不想理會她,但最終還是停了下來,皺着眉頭看她。“有事兒?”

蘇十月凝望着近在咫次的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腦子不太好使。然後她直接撲到蕭翼懷裏去,拽住他的衣襟,可憐兮兮地道:“蕭哥哥,青城好多壞人,我好害怕!你不要丢下我一個人……”

蕭翼額上齊刷刷地挂着一溜兒的黑線。他們之間還沒有這麽熟吧?他記得這個瘦瘦小小的女孩子,但他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見面都已經是五年前的事情了,所以他們真的不熟!

圍觀的群衆都瞪着一雙白熾燈似的眼睛,興致勃勃地看八卦,還要發表各種自以為高深實則狗血至極的見解。

蕭翼的臉越來越黑,他想将這個八爪魚似的纏着自己的女人拎開,可是她力氣還真不小。他又怕自己控制不好力道會擰斷了她的小胳膊,一時間居然沒轍。

蘇十月完全不管周圍的目光和議論,自顧自地抱着蕭翼。好不容易再見到自己魂牽夢萦的人,她才不要讓他跑了!

“你的孩子快被憋死了。”蕭翼無奈,只得兵出險招。

蘇十月一聽,馬上拉開一點距離着急地低頭去看蘇思念。随即她又擡起頭來,瞪着一雙濕漉漉的眼眸控訴。“你騙人。”

蕭翼抓狂。

雖然向來不在意別人怎麽看自己,但不代表他喜歡像只猴子似的被人觀看,所以蕭翼用巧勁在蘇十月的兩邊肩頭分別拍了一下。

蘇十月莫名的覺得手臂酥麻了一下,手下意識的就松開了。黑眸看着蕭翼,眼神滿是茫然。

蕭翼趁機大踏步向前,準備來個馬路蒸發。

蘇十月緩過神來,撒腿就追。她胸前背着孩子,心裏又着急,一個不小心就兩腿打扣,身體踉跄往前倒去。緊急關頭,她只來得及雙臂用力地撐住地面,不讓蘇思念撞到堅硬粗粝的路面。

蕭翼沒有漏過身後的動靜,十分無奈地停下腳步,回頭看去。

蘇十月跌跪在地上,面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但她的第一個反應是檢查懷裏的孩子,确定孩子沒事兒之後,她就

露出了一個傻氣但真誠的笑容來。

蕭翼覺得有什麽強有力的東西牽住了他的腳步,讓他沒辦法再趁機轉身離去。

蘇十月擡頭看向蕭翼所在的方向,笑容未褪去,眼裏卻浮上了淚花。真的好疼好疼!

最終,蕭翼還是折回去,将人從地上拉了起來。“疼不疼?”

“不疼!”蘇十月仍是傻乎乎地笑,好像真的一點也不疼了。事實上,掌心和膝蓋正火辣辣地疼,讓她很想哭一場。

蕭翼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看着她血肉模糊的掌心,英挺的劍眉不着痕跡地皺了一下。“去醫院。”

手掌就已經這麽嚴重了,膝蓋的狀況肯定更加慘不忍睹。

“不,不用了!真的不疼!”醫院在蘇十月的記憶裏是非常可怕的存在,如非迫不得已,她都不願意去那個地方。人們都說,醫院有死亡的痛苦,可也有生的喜悅。但對她來說,那裏只有親人離世的痛不欲生。

蕭翼可不管她怎麽說,扣着她的手腕把人拉向出租車上下客的位置。

“頭兒,她還不能走!她是這起案子的當事人,她恐怕要跟我們到警察局跑一趟。”為首的警察追上來攔住他們,一副公事公辦的态度。事實上,他對蘇十月好奇得要死,這可是第一個能夠讓頭兒沒轍的女人!

他叫殷有德,曾經是蕭翼的兵。

“我沒有犯罪!我不要去警察局!”蘇十月馬上大聲叫了起來。她對警察局的懼怕,僅次于醫院。

蕭翼挑了挑劍眉,瞥了殷有德一眼。“人我帶走了,其他的你自己想辦法搞定。”

“頭兒,這是嫂子吧?看在嫂子的份上,就是天塌下來我也扛了!”殷有德在後面大喊

蕭翼額上唰唰唰地竄出無數道黑線,有股強烈的沖動想回去将殷有德胖揍一頓。

☆、笨蛋,怎麽弄的?

蘇十月則一下子紅了臉,小心髒裏跟被人塞進了一只小鹿似的,慌不擇路地橫沖直撞。偷偷地看向蕭翼的眼神更是含羞帶怯,活像古時候的大家閨秀看情郎。

蕭翼接收到她的眼神,更是一個頭兩個大!他十分無奈地押着蘇十月去了醫院。在這個過程中,他額上的黑線越積越多,都趕上暴風雨前的天空了。

蘇十月的傷口在消毒、上藥之後,終于看起來不那麽吓人了,她也不覺得疼了。一路上,她的心髒都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就跟有人在裏面敲鑼打鼓差不多。

走出醫院之後,蕭翼就打算功成身退了。“我走了。芑”

手腳先于大腦一步反應,蘇十月已經撲上去揪住了他的衣衫。

“你到底想怎麽樣?”蕭翼英俊的臉上滿是無奈,額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蘇十月知道自己沒有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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