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不計數小番：升級
=================================
不計數小番：升級
“我回來了，就在門口。”耀東城行李一腳踢進906，歪頭夾的手機轉向對門905。
電話那頭，沈煜沙啞着嗓子半睡不醒，嗯了兩聲沒好氣道：“你直接進來不就行了，密碼不是你生日麽？”
“錦哥不是在麽？我怕貿然闖進去看到什麽辣眼睛的畫面。”
沈煜不領情低笑：“你這去了兩個禮拜，還眼睛，屁股早都辣完了。”
密碼開鎖進門，耀東城收起手機，輕車熟路進廚房，果不其然垃圾桶一堆外賣盒。
“你就給病人吃這些玩意？”皺眉看着燒烤店标志，耀東城對睡眼惺忪從卧室裏開門出來的沈煜怒目而視。
打個哈欠，沈煜眯着眼問跟在身後的錦鳴：“外賣誰點的？”
錦鳴正給他理內塞衣領，渾不在意回道：“我。”
耀東城抖了抖手臂豎立的汗毛和雞皮，越過沈煜說道：“錦哥，晚上過來我這邊吃。”
沈煜問：“預備做什麽？”
“關你毛事”，耀東城哼了一聲，“繼續點你的致癌物。”
沈煜扭頭問錦鳴：“你餓麽？”
錦鳴想了想，試探回答：“不餓？”
沈煜一臉你能不能有點默契的嫌棄：“有沒有什麽人你看着才有胃口吃得下去？”
Advertisement
錦鳴點頭：“你。”
耀東城掉頭就走：“再呆下去我就沒胃口了。”
“放心”，背後沈煜幸災樂禍，“知道你單身狗，保證不當你面互相喂食外加舌吻。”
耀東城轉回臉，兩眼放光鬥志高昂信心十足：“走，着，瞧。”
一個月後，機場閘口。
耀東城如同憑空表演大變活人的得瑟，從池景川側面圈臂抱個滿懷，恨不得腿都搭上去，沖略微挑眉呆愣的沈煜，揚眉吐氣：
“意不意外？開不開心？”
沈煜皮笑肉不笑：“你換個人，才真叫意外，還有開心。”
耀東城不舍棄繼續笑眯眯道：“我們結婚了。”
最終是錦鳴打破一陣死寂：“恭喜。”
沈煜面無表情道：“看他肯讓你大庭廣衆的泰迪壓頂，你說他揣你的崽帶球跑，我也不奇怪。”
耀東城眨眨臉，做了個鹌鹑嬌羞：“以後叫我池太太。”
“耀東城！你他媽夠了！跟我說什麽？你嫁妝又沒存我這裏！”
故地重游，耀東城堅持再來當初三人來的釣魚小木屋，只是四個人，兩間卧室的床都不算寬敞。
“這是逼着我們上下交疊。”沈煜對床感慨。
“就一個周末晚上，睡什麽覺？偶爾讓你腦上的精蟲歇歇吧。”耀東城不滿。
沈煜讪笑：“跟他們兩個能玩什麽不睡覺的活動？硬幣我倒是有，池景川敢藏你敢找麽？”
“我們就不能玩點成熟健康的？”
“比如？”
“……”耀東城想了半天，“喝酒吧。”
小木屋暖意十足，席地而坐也覺溫熱，時間被無限拉長的悠然。
“要不再來個真心話吧”，沈煜撥弄下手機手軟，“我公平公正，搖個題出來。”
題目是，跟多少人接過吻？
耀東城跟他面面相觑，眼神裏看不出是埋汰還是求助，正要岔開話題，池景川徒手開了瓶啤酒，揚揚下巴：“回答吧。”
耀東城輕嘆：“算不過來。”
沈煜不以為意：“擡頭數星星。”
說完看身邊錦鳴，正低頭專心對着手指，認真核算，不由失笑：“你還真算？”
錦鳴擡頭：“十三。”
沈煜哇了一聲：“你們混黑道的都這麽潔身自好？”
錦鳴淡然道：“我不怎麽喜歡接吻。”
池景川對瓶喝了口酒，平聲道：“兩個。”
“另一個是誰？”耀東城瞪眼追問。
沈煜心思撥動，沖口而出：“你不用回答。”
池景川聳下肩：“是不用回答了。”
耀東城如美杜莎要将人石化的目光怼過來，沈煜心裏罵着胳膊肘外拐的不争氣玩意，嘴上光速認慫服軟：“你以為我想啊？還不如親條眼鏡蛇，毒還有解……就上次，從你家出來，喝多了不小心。”
“應該比現在清醒”，池景川随意轉向錦鳴，“你覺得呢？”
沈煜一把提起耀東城衣襟：“出來我跟你說，全世界都能看我笑話，除了這兩個。”
肢體語言始終自然诠釋着不分你我的兩個人走出屋外，錦鳴擡眼盯着門，手中酒瓶被池景川的碰了一下，聲響伴随清晰言語：
“與其猜測他們會不會發生什麽，不如想想為什麽十年兩個人沒走到一起。”
錦鳴沉吟片刻反問：“你覺得呢？”
“我更願意想下季度假期去哪，任天堂發售什麽新游戲”，池景川眼中坦然，“還有，跟他如何長久穩定。”
開門進屋，耀東城一臉被迫接受的不情不願：“他說是為了讓錦哥嫉妒——”
被賣個幹淨的沈煜一口氣沒提上來，又被池景川不鹹不淡落井下石：“是實話，不過只說了一半。”
認命被耀東城臂肘卡上脖頸，又拖出屋去。
錦鳴轉臉看向池景川：“能不能說具體點？”
“人對長久穩定這個需求，程度不一樣，有的人重視，也願意，也有的微乎其微或者天生排斥”，池景川手中啤酒氣泡不斷消散，“某種程度上，我敬佩你選擇的勇氣。”
“你難道是因為能長久穩定，才選的耀東城？”
被一針見血的池景川，搖頭笑道：“運氣好。”
“幫我，有利于你的長久穩定。”錦鳴手裏酒瓶，回碰池景川的。
沈煜再推門進來，直接杜絕後患：“有撲克牌，四個人打升級吧。”
幾乎同時放下空瓶的兩個人，口徑統一：“不會。”
耀東城積極自薦：“非常非常簡單，我教你，總算又輪到我教你了！”
沈煜扯住他後領：“你閉嘴讓我教，時間至少省一半。”
“我們各自教自己家的。”
“跟睡的人組隊容易出情殺案，你去帶錦鳴，我帶小點心。”
“不行，不給你！”
“打升級！又不是睡他！”
兩人争執不過十秒，池景川已經從手機上看完全部介紹，問錦鳴：“跟我組隊？”
錦鳴略顯疑惑：“……好。”
“也好，我去把帶來的醬肉切片”，耀東城一腳踢在正要坐下的沈煜腿彎，“過來幫忙擺盤，不然沒你的份。”
開放廚房，時不時能聽到池景川說話，從強弱規則講到目标得分，如同收割麥田的機械設備平穩推進，沈煜心不在焉把肉片擺出兩個圓中間一長條形狀。
“另一盤你是打算擺個屁股？”耀東城手裏刀不停。
“電器說明書一樣的男人，也不會讓你性冷淡。”
“你呢？專找花花公子雜志那種？”
“對啊，我現在不就是照封面模特那類型找的麽？”
沈煜探了探身張望客廳，皺眉道：“他們兩就像在研究恐怖襲擊的進攻路線。東城，咱們之間的暗號還記得吧？”
耀東城不贊同：“打兩個新手還作弊？會不會太過厚顏無恥了？”
“送上門的肥羊不吃幹抹淨才不禮貌”，沈煜陰測測笑道，“一會讓他們明白，升級為什麽叫分手撲克。”
三小時後。
沈煜甩牌：“智障！王不在我手裏放什麽分？給人貼身全套三溫暖呢？”
耀東城不甘示弱：“廢物！之前直接送一級，你那是讓人一杆入洞吧？”
贏家二人組默不作聲堆摞整理起牌，起身一人拉一個，分開手腳齊飛打成一團的兩個低幼氣包，帶回各自卧室。
本來就勉強容兩人的床，被沈煜側身擺了個卩字，切割得空間零碎。
“別生氣了。”
“別煩我！”
錦鳴不再言語，關燈，不用任何枕蓋，在床邊地板躺下。
另一間卧室，耀東城回身向裏攬住池景川腰腹，額頭蹭他後頸：“幹什麽抛下我跟錦哥搭檔？新婚剛滿月你就嫌棄我？”
池景川平靜道：“三天前是你說，我該嘗試多交朋友。”
耀東城一愣，忘了繼續裝嗲：“你聽我勸？”
“伴侶的建議很重要。”
“啊～池老師，你怎麽這麽好？你真的跟我結婚了麽？我是不是做夢啊？”
“睡吧。”
“好嘞。”
第二次，清晨時分，看這片粼光微動的湖面，仍是氤氲缭繞。
“為什麽總會起霧啊”，沈煜同樣姿勢倚靠木欄，問走過來的池景川，“是有人在湖底蒸包子麽？”
“這次不放狠話了？”
“把東城徹底甩給你，這個詞應該叫——嫁禍于人”，沈煜笑了兩聲，似不經意，“之前查你的時候就想問，年紀那麽小，反抗得毫不猶豫，怎麽做到的？”
“沒得選”，池景川說道，“運氣好。”
沈煜眼望湖底：自己缺的，好像也不是運氣。
霧氣濃重，不消散，往哪個方向走，沒有錯，沒有對，沒有意義。
一周後。
N市唯一高端購物中心YK-Mall，人流寥寥。
蕭聆越洋電話打過來：“煜哥，确定所有店繼續關下去麽？損失就算了，有幾家被那些幫派殘餘砸得稀爛。”
“讓他們砸”，沈煜不止不在意，甚至心情愉悅，安步當車，掃過幾家櫥窗，“人都安置穩妥就行，你最近也少活動。”
“放心”，乖巧中透出微妙倨傲，“我那些小面團，嘴巴都緊得很。”
“都随便你揉圓搓扁的”，沈煜嘲弄調侃，“不無聊麽？”
“你那邊生活呢？”蕭聆言語像糖果裏藏刀片，“激情四射？夜以繼日？”
沈煜挂掉電話，走進的男裝店，暗調簡潔淩厲風格。
店面轉一圈，又去貴賓試衣間看完出來問道：“你們外面寫招聘？”
接待的中年男人熱情褪去：“對，招一個導購。”
“這職位不怎麽好聽，不招店長麽？”
中年男人浸淫服務業多年的涵養：“我就是店長。”
沈煜哦了一聲：“那副店長呢？”
店長擠出笑容：“你是有什麽通天本事？來應聘你簡歷帶了麽？”
沈煜兩題并答：“我帶客戶。”
半小時後，出現在男裝店的三個人表情都一言難盡，耀東城率先開口：“這就是你生死攸關十萬火急的大事？”
沈煜聳肩：“你家小點心把錦鳴拉去拳館教課，我一個人再不找點事，無聊到數身上多出來的潮濕蘑菇麽？”
耀東城撥亂反正：“景川問的時候，錦哥還沒答應，你就搶着說‘去吧去吧，不把你唯一優點身材保持好，會被你直接掃地出門’。”
“你那一厘米見方的腦容量，記住信用卡密碼就夠了”，沈煜不耐煩道，“趕緊的，買。”
耀東城認命甩過卡去：“挑點我能穿的，打包直接送家裏，我們能走了吧？”
“你的什麽時候買不行？”沈煜挑下眉，“難得他們兩個在場，你也拯救下你家小點心那清一色灰得跟天天掃煙囪的衣品吧。”
本來事不關己的池景川後頸微涼，退後半步被眼疾手快撲過來的耀東城抓住手臂：“我才發現，追你這麽久，都沒給你買過東西，我給你挑，你就——勉為其難試一下？”
灼熱忽閃的期待眼神，像個五歲小孩舉起淩亂線條的畫作期待表揚，被逼到牆角的成年人只能問，以後想當達芬奇還是畢加索？
“選吧。”池景川一貫的，躲不過就直接面對。
試衣間門開，男人走出來，左手仍在解決右腕緊窄的袖口，最終直接遞到耀東城面前：“幫一下。”
旁邊沈煜感慨：“佛要金裝啊，這看着跟超跑一樣，小東城，你百公裏加速，三點幾秒？”
低頭系扣子的耀東城不說話。
池景川看了眼鏡子裏：“穿成這樣，客戶不會放心把錢交給我管。”
“我的錢全給你管”，耀東城低聲道，“別換了，直接穿走。”
被沈煜勒令，從頭到腳換了一身的錦鳴也走出來，萬分不自在：“太瘦，胳膊都擡不起來。”
沈煜挑眉眼亮，抿唇壓住嘴角弧度，走過去擡手理平衣料的動作，撫過撐緊勾勒的肩線和胸肌：“擡什麽胳膊？正好改改你動手打架的習慣。”
錦鳴眼神淺淡，伸手到兩邊，輕描淡寫将他整個人舉起，離地四五公分，停滞兩三秒，若無其事道：“只能這麽高。”
腳落地，沈煜出神片刻說道：“……那算了，去換掉吧。”
錦鳴返回試衣間，耀東城湊過來：“你臉紅了。”
沈煜惡狠狠斜瞪過去：“我還雞吧硬了呢。”
“你雞吧硬了跟地鐵通勤似的，有什麽好稀罕？但你臉紅就，就——”
池景川淡然接了下文：“跟火箭升空一樣舉世矚目？”
“對對對！池老師你懂我。”
“對你個鬼，滾去結賬，然後找地方把你買的衣服扒光了去。”
一個月後，尋常夜晚，905室沒亮燈，月色皎白冷淡透撒，切割出黑與灰的幾何圖形，分界的影線直插進廚房。
彎弧高懸的銀色水龍頭，有一絲沒擰到盡頭，細微的水彙聚，成滴，或綿延細線，砸在金屬水池裏，緩慢發出滴答聲響。
“口渴了？”
肉體撞擊悶響後，持續的水滴聲消失。
雙手禁锢身後，彎腰胸口抵在水池邊緣的男人，頭發被後拽不得不仰起蒙住眼睛的臉，水滴在微張的嘴唇上，喉嚨反射的輕動。
衣服被身後的人松散坦露出肩膀，褲子下拉到膝彎，悍然扣住腰側挺入的兇殘讓他呻吟出聲，兩根手指插進嘴裏，同頻進出攪動。
“錦……”被擡腿進得更深，言語在不知盡頭的忍耐中，如同水滴入幹涸沙漠。
沙漠中風化剝蝕的聲音：“非要逼我這麽對你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