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吧

的信息,其中投訴這塊做得頗有名氣。按理這麽好的題材肯定要做專題報道了,可她沒印象有看到類似的報道。

“怎麽可能做。別說報道,連帖子都删了。”邵佳樂癟嘴,“長路上月剛在我們這兒投放了廣告,還一起合作搞了一個媒體購房團,我們怎麽可能去曝光這種負面新聞?”

聽她一說,潘辰立即想到了前些天阮嶼那番話。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為了廣告收入,媒體照樣可以放棄良知和公允。

“你有那個人的聯系方式嗎?”潘辰問。

“你想幹嘛?”邵佳樂戒備地望着她。

“跟進啊。”潘辰難掩興奮,“這裏面可大有新聞。”

“你瘋了。”邵佳樂驚訝,“你不是說它是你們的廣告大戶,你居然想寫批評報道。”

“那有怎樣?”潘辰不屑地撇了撇嘴,“《真相》辦社宗旨就是揭露事件真相,管他什麽廣告大戶。”

“你別天真了。”邵佳樂警告道,“你這選題報上去肯定被槍斃。”

不出邵佳樂預料,當潘辰把這個選題報給阮嶼時,立即遭到警告。“這個新聞你不要碰。”

“師傅,我看過爆料人提供的資料,長路在用地審批、工程建造上的确存在問題,現在老百姓對住房那麽看重,爆出來肯定引起轟動。”

“就因為這樣你更不能報。”阮嶼嚴肅地說。

“為什麽?”潘辰氣呼呼地問,“就因為它是我們的廣告大戶?”

“這只是其中一個因素。”阮嶼平心靜氣地向她講明個中厲害,“長路不僅是我們的廣告大戶,還是新興的股東之一。最重要的是,長路不是一般民營企業,雷家也不是一般人。”

“所以我們就要屈服強權?”潘辰高聲反問,“真相不是一直宣揚要不畏強權,用事實說話嗎?難道這些都是假的?只是欺騙讀者和群衆的?”

面對她的咄咄逼問,阮嶼也不惱,而是長長嘆了口氣,“這條線索你不要再跟。即使寫好了社裏也不會刊登,也沒有一家國內媒體敢替你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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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辰,你是一個好記者,可你別忘了,你也是個普通人,也需要生活,不能總活在新聞理想裏,要學會接收并容納現實。”

盡管阮嶼一再勸誡,潘辰還是一頭紮進這條線索。她在長路的工作為她提供了更加便利的暗訪條件。她先是準備周年慶需要查閱檔案為由,順利說服科技部的同事為她開辟調閱檔案的權限,接着又一改窩在辦公室當隐形人的狀态,主動接手許多工作,不時到其他部門走動,這麽一番明察暗訪,還真被她搞到不少消息。

經過近半個月的努力,她終于寫出了一篇十分尖銳犀利的專題報道,直指長路集團違法改批等問題。為了順利發稿,她冒險耍了一個手段,在雜志大樣簽發前偷偷登陸廣告責編的賬號,将一篇樓盤廣告替換為自己的內容。怕總編發現,她甚至沒有改動廣告的标題和裏面穿插的圖片,不想還真被她魚目混珠過去。

更巧的是,雜志發刊當日,正好是長路集團新樓盤開售的日子。

這一篇夾在廣告裏的報道一出,雜志社和長路公關部瞬時炸開了鍋。

☆、第 7章 同第 8 章

作者有話要說:

存稿都是提前放在存稿箱的,定好時間按時發送。

第七章不知道怎麽回事,發出來只有兩句話。八點多收到一個mm的私信,我才跑上來看,發現只有50多個字,作者說什麽的都被抽掉了。好郁悶

想重新編輯一次,結果壓根不能編輯,說什麽網審,不曉得是什麽鬼,從八點一直等到現在還在審,等得我煩死了,幹脆重新發一章。等明天再說吧

大家幫二秋解釋下哦,O(∩_∩)O謝謝

☆、第 8 章

? 清晨,潘辰被一陣尖銳的電話鈴聲吵醒。她迷迷糊糊地摸過手機,聽到電話那頭傳來夏華彬的聲音,“師妹,你在哪兒?”

“宿舍。”潘辰從床頭抓來眼鏡戴上,一瞥鬧鐘,不由詫異,“才7點,你這麽早打我電話幹嘛?”

“出事了。”夏華彬語氣很着急,“社裏召開緊急會議,叫我們馬上回單位。”

潘辰胸口一凜,立即猜到八成跟那個稿子有關,連忙問,“出了什麽事?”

“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見面再說吧。你趕緊起來,我從你樓下過,把你帶過去。”夏華彬匆匆摁掉電話

挂了電話,潘辰捏着手機思忖幾秒後,撥出阮嶼的號碼,然而電話只響了兩下便被摁斷。聽着話筒裏傳來的嘟嘟聲,一股不安的念頭慢慢浮上胸口。

三兩下洗漱好,她抓起包小跑着下樓,夏華彬的車已等在樓下。

上車時,他正挂着藍牙講電話。“我剛接到潘辰,我們大概十幾分鐘就能到公司……這樣啊,那你就在樓下等我們吧。”

看他講完,潘辰問:“誰呀?”

“張帆。”夏華彬一邊啓動車子,一邊解釋,“他到公司樓下了,說不敢一個人上去,我叫他在樓下等我們一起。”

“到底什麽事?搞得大家這麽緊張?”潘辰試探。

“你自己看吧。”夏華彬把一本《真相》遞給她,“32頁,你仔細看看有什麽不對。”

其實不用看潘辰也知道哪裏不對,但她還是依言翻開,看了幾行後才故意問,“印串行了?”

“如果單是印串行就好了,關鍵是內容出了大問題。”

“什麽問題?”潘辰問。

“你看看它寫的是誰?長路集團!長路集團是誰?是新興最大的廣告贊助商,而且長路的雷賀臨董事長是咱們集團的董事會成員,這種報道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打自家人臉嗎?”

“可做新聞不就要報道事實真相嗎?這篇報道只是如實報道而已,我不覺得有什麽問題。”潘辰不以為意地說。

“沒問題?”夏華彬揚聲,“這個寫報道的人根本是害人害己。”

不等潘辰反駁,他繼續說,“她想要當無冕之王就去當,幹嘛要搞那麽多名堂,連累整個雜志社。”

“你知道吧。早上六點多,社裏所有不是老總和責任編輯就被叫回單位,現在還關在會議室挨罵呢?還有,為了減輕影響,社裏緊急追回發出的雜志,印刷廠也在加班加點的趕制新的期刊,你說說看,她一個人闖的禍,要咱們全社跟着折騰,這不是害人害己嗎?”

“但最慘的還是歐鷗,她是廣告版的責任編輯,她編的稿子出了那麽大的纰漏,社裏肯定要處分她,加上長路的關系,搞不好會被開除。”

潘辰愕然,“開除?這麽嚴重?”

“當然,這麽大面積的錯誤本來就是出版事故了,更何況還涉及長路。”夏華彬分析,“依我看,長路說不定會追究歐鷗和咱們雜志的法律責任。”

夏華彬的話一句句敲在潘辰的鼓膜,她用力絞着手指,心跳如雷。她一心只想曝光長路,自以為是耍小聰明,卻忽略了這麽做會牽連到別人。

歐鷗是廣告版的責編之一,平時挺照顧她,知道她家境不好需要錢,常常把一些廣告性質的軟文交給她寫,讓她賺額外的稿費,為了方便她,歐鷗甚至把采編系統的賬號和密碼告訴她,可自己卻利用這份信任,把她拖下水,面臨未知的可怕後果。

想到自己的任性妄為會害了歐鷗,潘辰內疚得不行。

到新興樓下,不等車子挺穩,她便急匆匆下車,把夏華彬和張帆的呼喚扔在腦後。

到了雜志社,一進門她就看見歐鷗座位附近站滿了人,她疾步過去,撥開人群,卻見座位空空如也,忙問:“歐鷗呢?”

“早被叫走了,現在還在會議室呢,各部門的老總……”

同事話音未落,就見潘辰大步朝會議室跑去。到了門口,她連門都沒敲就一把推開會議室的門。

聽到聲音,裏面的人紛紛轉頭看向她,皆是一愣。

坐在最上面的集團副總黃穎最先回過神,側頭看向羅宏,“她是誰?”

“她是……”

“那篇報道是我寫的。”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羅宏張着嘴,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說什麽?”

潘辰先睨了眼歐鷗,投給對方一個歉意的眼神,再深吸一口氣,答道:“長路違規建房的稿子是我寫的,是我偷偷登陸歐鷗的采編系統,将原來簽好的廣告稿改成我的,歐鷗完全不知情。”

一人做事一人當,她無力彌補收回及重印給雜志社帶來的損失,但她絕不能連累其他人。

羅宏擰眉,不解地問,“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我想上這個稿子。”潘辰如實說,“因為我知道長路是我們的廣告大戶,我怕這個選題不通過,所以……”

“你為什麽會有責任編輯的賬號和密碼?”黃穎突然問。

一直垂着頭的歐鷗猛地擡起頭,緊張地看向她。

“她登陸系統時,被我看到,然後我就記下了。”

“你知不知道你這麽做是違法的?”黃穎嚴詞呵道,“盜用編輯密碼,篡改出版內容,單這兩條我們就可以報警抓你,更不要說你給集團帶來的損失。”

阮嶼張嘴,剛想說幾句緩和的話,就被羅宏一記眼神止住,示意他不要開口。

他閉上眼,暗吸口氣,擔憂地望着潘辰,卻見她筆直地站着,不卑不亢地說,“社裏想怎麽處罰我都行,但我希望不要牽扯到無辜的人。他們跟這件事沒關系。”

“沒關系?”黃穎冷哼,“作為責任編輯,稿子出了任何問題她都脫不了幹系。還有《真相》的總編、主編、校隊,這麽明顯的偷梁換柱你們居然都沒看到,可見你們平時的工作存在多大漏洞。”

“是的,這是我們管理不嚴。”羅宏主動承認。

黃穎橫了他一眼,冷冷地說,“關于這次事件集團會嚴肅處理,具體處理意見等董事會決定後再通知你們。”

說完,他推開椅子站起來,并叫上羅宏,“你跟我一起去董事長那兒,他還等着聽調查結果呢。”

黃穎一走,其餘人也跟着離開,只是每一個人走之前都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潘辰,有埋怨、有迷惑、有不解、有憤慨,也有憐惜。

歐鷗是倒數第二個離開,潘辰上前道歉,“對不起,我……”

“你現在不要跟我講話,我怕忍不住打你。”歐鷗甩開她的手,拂袖而去。

望着歐鷗遠去的背影,潘辰抿緊唇,胸口像是被塞進一團面團,抵得她心髒都發疼。

“你要我說什麽好呢……”阮嶼的嘆息在背後響起。

潘辰轉過頭,語帶哽咽,“師傅……”

“為什麽要那麽拗呢?我已經反複交待這個線索不能碰,你為什麽就不聽勸?還做出這麽過激的事,你想過自己的前途嗎?想過你媽媽嗎?有什麽理想抱負比吃飽飯,掙錢給你媽媽看病還要重要?”

“而且,我看完你的報道了,裏面你明顯帶入了很嚴重的個人感情,只偏聽爆料人言論,甚至沒有證據支撐情況下就妄下結論,你已經偏離了報道的初衷,完全是意氣用事,就憑這篇報道,長路就很有可能會告你造謠诽謗。”

看她咬着下唇,臉色發白,阮嶼不由心軟。長嘆口氣,“算了,事情已經出了,再怪你也沒用,現在要想的是怎麽解決。”

“社裏我會去跟羅社長求情,處分是肯定免不了的,只希望他們能出面跟長路溝通,不追究你的法律責任。”

**

長路這邊,一接到消息,陳爽便召集公共關系的專家以最快速度拿出了解決方案。

先是利用媒體關系删除了所有門戶網站轉載的報道,接着又借用新樓盤開售召開新聞發布會,在發布會上,陳爽主動向媒體和客戶提及這件事,并作出正面回應,“長路一直堅持做依法合規的企業,每一個項目都嚴格按照國家相關法律法規執行,也接受廣大客戶的監督。至于報道中提到的問題,我們已主動聯系相關部門來審核,結果會在第一時間向公衆公布。”

這樣不回避的态度,讓媒體一邊倒地偏向長路,不僅維護了形象,還讓新開的樓盤借機做了一個免費廣告,帶旺了銷售。

浏覽完各家媒體的報道,陳爽放下鼠标,望向對面老神在在的雷厲,沒好氣地說,“你倒是一點都不擔心啊。”

“有你在,我擔心什麽。”雷厲不客氣地說。

陳爽白了他一眼,想起另一個事,“對了,下午新興給我打電話了,說事情查清。”

“哦,什麽情況?”雷厲懶懶地問。

“很有趣。”陳爽故意賣關子,“你猜,這篇是誰寫的?”

雷厲放下手中的筆,笑望着她,“誰?”

“潘辰。”

“是她?”雷厲眸子裏閃過一絲訝異,随即釋然。也對,除了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誰還敢寫這種報道。

似是看穿他的想法,陳爽笑着搖頭,“還有更震驚的,據說她是盜用了編輯的賬號,偷偷把一篇文章改了。”

的确符合她的作風。雷厲翹起嘴角,“新興那邊打算怎麽處理她?”

“已經決定開除她,不過他們希望我們不要追究她的法律責任。”

這個嘛?雷厲摸了摸下巴,黑眸露出狡黠的笑意,“幫我轉告他們,我不追究她的法律責任,但其他人,我們會公事公辦,叫他們等着收律師信吧。”

作者有話要說:

存稿都是提前放在存稿箱的,定好時間按時發送。

第七章不知道怎麽回事,發出來只有兩句話。八點多收到一個mm的私信,我才跑上來看,發現只有50多個字,作者說什麽的都被抽掉了。好郁悶

想重新編輯一次,結果壓根不能編輯,說什麽網審,不曉得是什麽鬼,從八點一直等到現在還在審,等得我煩死了,幹脆重新發一章。等明天再說吧

大家幫二秋解釋下哦,O(∩_∩)O謝謝

另外,稍微說下,雖然沒人說劇情慢熱,但二秋還是挺擔心大家嫌棄男女主對手戲少。主要是現在都是在做一些情節的鋪墊,也希望通過鋪墊豐滿男女主的個性,為了後面的對手戲做準備,否則會很突兀。

希望親們會喜歡。

☆、第 9 章

? 這件事的後續完全超出潘辰想象。

當天晚上,她就接到羅宏電話,轉告集團對她做出的處分——開除。

盡管早有心理準備,但聽到這個消息時,她還是心髒一緊,眼淚迅速湧進眼眶。從在高考志願表填上新聞系那一刻起,她就将職業理想定為媒體人,大學四年,她努力學習專業知識,利用一切假期到各類媒體做免費的實習生,終于天不負有心人,讓她在畢業前能進入國內數一數二的雜志社,可是……阮嶼說得對,她的一時意氣毀了大好前途。

相熟的同事都為她惋惜,既同情她涉世未深,又埋怨她任性妄為,一意孤行。

“處分決定是集團黨委直接下的,羅社長和幾個責編都有給你求情,但是……”阮嶼喟嘆,“事情已經到這個地步了,你也想開點。趁這段時間休息下,以後再看看其他工作吧。”

“師傅。”潘辰顫抖着問,“我是不是以後都不能再做記者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傳來阮嶼低沉的嘆息,“至少暫時是這樣。這件事鬧這麽大,其他媒體多少會聽到風聲,所以……”

所以,她的媒體生涯到此結束!潘辰死死拽緊被單,豆大的淚珠滴在灰底被單上,暈開深色的圓圈

然而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她的重罰并沒有讓這事告上段落,事情遠沒有結束。

長路集團以造謠诽謗為名對《真相》發起訴訟,并将責任編輯歐鷗作為第二被告告上法庭,而潘辰這邊,由于她沒在文章中沒有署名,反而逃過訴訟。

這樣的結果讓雜志社上下憤憤不岔,紛紛為歐鷗叫屈,加上這事讓整個編輯部承擔連帶責任,全遭處分,導致大家對潘辰怨氣頗深,更有甚者直接發短信、打電話罵她,嚴詞十分難聽。

面對同事們的謾罵,潘辰除了接受就是道歉,讓她最不好受的是害了歐鷗。

她幾次找羅宏說明,“這件事跟歐鷗無關,是我盜用她的賬號和密碼,寫報道的人也是我,被告的人應該是我才對。”

得到的答複是,“長路那邊不接受這個解釋,他們只根據雜志上的責任人進行追究。”

為此,她特地咨詢了律師,依然是同樣的答案。長路追究歐鷗的責任無可厚非,而且根據現有證據,勝訴可能性很大。如果這樣,歐鷗不僅要賠償巨額的經濟損失,還可能會遭遇牢獄之災。

從律師事務所出來,潘辰倚靠外牆蹲下來,咬着拳頭,所有的愧疚後悔還有惶然不安全都化為成串的淚。

夏華彬罵得對,她真是害人害己。

幾重壓力下,潘辰病倒了,發燒咳嗽,短短幾天人就瘦了一圈。

陳爽再見到她時險些認不出來,怔楞地端詳了好一會,才搖下車窗,問她,“你找我有事?”

“能不能給我幾分鐘,我想跟你談點事。”潘辰的聲音粗噶低啞得像破鑼。

她這般憔悴,令陳爽生起憐惜。“上車說吧,我看你好像感冒了。”

潘辰依言坐上副駕駛,搓了搓冰冷的手,慢慢說,“我想你已經知道那篇報道是我寫的,這件事跟其他人沒關系,我求你們能取消訴訟。”

“訴訟的事歸法務部管。你應該去找法務部,而不是我。”陳爽不肯松口。

“對不起,我在長路只認識你。”

“你說錯了。”陳爽側頭望向她,“還有一個人,而且他的話比誰都管用。”

潘辰微楞,一張懶懶的笑臉迅速閃過腦海。其實,她不是沒想過找雷厲,但一想到……用力甩甩頭,她從包裏掏出一個信封,懇求道,“你之前說過雷董事長比較喜歡我的文章,那你可不可以幫我把這個交給他,這裏面是我寫的事件經過說明,請他無論如何看一下。”

望着她布滿紅血絲的雙眼,陳爽微微嘆了口氣,決定不跟她兜圈子。“潘辰,決定起訴的人是雷總,而他會這麽做,完全是因為你。”

“所以……”陳爽把那個信封推回去,一字一句道,“除了雷厲,沒有人能幫你。”

**

雷厲沒有給潘辰太多時間糾結,在她找陳爽的當晚,歐鷗也找到了她。

“拜托你求雷先生發過我。”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歐鷗緊緊抓住她的腕子,“律師說只要你肯去求雷先生,他們就扯回訴訟。”

望着歐鷗眼底的希望,潘辰說不出拒絕的話,含淚應允,“你放心,我會去求她,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他們告你。”

她從陳爽那裏要來雷厲電話,鼓起勇氣打過去,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拒絕。“我不喜歡在電話裏談事情,你想談,直接到我辦公室來,不過記得跟我助理預約,我行程很滿的。”

于是,她不得不找許譯預約,好話說盡,總算約到見面時間,只是這一等又是三天。

周五下午,她如約來到雷厲辦公室,卻被秘書告知,“對不起,雷總現在還在見一個客人,請你先等一下。”

潘辰點頭,一言不發地站在一邊等候。這麽多天都煎熬過來了,再站一會兒又算什麽。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緊閉的房門霍地被拉開,一個戴着墨鏡、身材火辣,打扮時髦的女人從裏面走出來,邊走還邊整理皺巴巴的短裙。

經過潘辰身邊時,女人突然停住,下巴一揚,語帶不滿地問,“厲要見的就是你?”

潘辰抿緊唇,沒有回答。

女人不悅蹙眉,正要發作,一旁的秘書急忙插話,“潘小姐,雷總請你進去。”

潘辰微微點頭,不理會那個女人,徑直朝辦公室走去。手搭上門把手的瞬間,一些影像片段突然混亂地竄進腦海。她腳底驀地升起一股寒氣,攀着密密的血管擴散全身。

用力閉了閉眼,她推門而入,眼底瞬時一片酸澀。

映入眼簾的一切那樣熟悉,就連辦公桌後面那個人都還是老樣子,一派慵懶地靠着寬大的皮椅,眉角微揚,唇邊帶着絲笑意。

甚至空氣味道都一模一樣,漂浮着濃郁香水味,香得令人作嘔。

強忍奪門而出的沖動,潘辰死死的掐着手心,開門見山,“雷先生,我來是想求你不要起訴歐鷗。”

雷厲閑适地靠向椅背,動作優雅地系着袖扣,“給我一個理由。”

“那篇報道是我寫的,歐鷗不知情。”她言簡意赅地說清事情始末,雖極力鎮定自己,卻無法掩住破碎的語音,“請您高擡貴手,放過歐鷗。”

“我放過她,長路的損失誰來承擔?”雷厲輕揚嘴角,“你們這篇報道害長路損失了三千多萬,你說我該找誰賠?”

“我賠。”潘辰想也沒想就答。

“你賠?”雷厲勾唇,“如果我沒記錯,你上大學的錢都是長路資助的,你拿什麽賠?”

“我可以來長路打工,不領薪水。”

像是聽見很好笑的事似的,雷厲突然笑起來。“我們公司普通員工年薪不差過20萬,你就算幹到退休也賺不到三千萬,更何況……”他刻意頓了頓,“我們人力資源部應該不會請一個被開除的人。”

看她臉色煞白,雙唇哆嗦着說不出話來。雷厲挑起了眉,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其實你想還錢,我倒有個更好的法子。”

“剛剛出去那個女人你看見了吧,她陪我一個月,我送了她一套一百多萬的首飾,所以……”他抿起優美的薄唇,不繼續往下說,那抹懶懶的微笑又再度浮現。

來之前潘辰早就分析過,雷厲做搞那麽多事全是沖着她,而她唯一能讓他算計的除了這副皮囊還有什麽。只是親耳聽到,卻是另一回事。

沒想到她也會淪落為世人最鄙視的那種女人。烏黑晶亮的瞳仁便蓄滿水汽,潘辰咬緊牙關,命令自己不能哭,至少不能在他面前哭。

深吸口氣,她硬是把眼淚逼回去,竭力用不帶感情的語調,“一個月100萬,3000萬,就是30個月對吧?”

“數學學得不錯。”雷厲笑着揶揄。

“是不是我陪你30個月,你就放過歐鷗和其他人?”

雷厲微微挑眉,從椅子上站起來,緩步走到她身邊,用手指勾起她的下巴,“你知道陪我是什麽意思嗎?”

“我不會天真的以為只是陪你吃飯聊天喝茶談心。”潘辰別開臉,極力忽略他帶來的壓迫感。

“如果單做這些,那我就太暴殄天物了。”他用深黯的眼神挑逗著她,搜尋她的眼、她的眉,沒有錯過任何細微的表情。

手指拂過她被氣得紅撲撲的臉頰,雷厲垂頭凝視着她,柔聲問,“你擦什麽香水?”

被他摸過的地方泛起一股奇異的酥0麻,潘辰往後退一步,躲開他的碰觸,眉頭緊蹙,“我不擦香水。”

“可是你好香。”他的聲音低沉,嘴角那抹笑容帶著暧0昧。她身上幹淨清冽香味,比任何名貴的香水都要誘0人。這樣的誘0惑,讓他情不自禁吻上了白0嫩的脖子。

潘辰渾身一僵,下意識就想推開他,然而手剛搭上她的肩膀,就聽他在耳邊低喃,“30個月,從今天開始……”

推拒的動作驀地滞住,潘辰閉上眼,雙手握拳,身體僵硬着,指甲在掌心裏掐出帶血的月牙印記。

濕熱的唇在她略有些冰冷的耳沿上下滑動,雷厲慢慢往下含住了耳垂,大手從她襯衫下擺探入,撫上她發顫的身體,眼裏的光芒更加炙熱,像是瞬間被點燃一把火炬。

潘辰一遍遍告訴自己忍一忍就過去了,但當她被壓在辦公桌上時,她還是害怕得掙紮起來。然而,食欲正濃的雷厲全然不将這小小的掙紮看在眼裏,反是步步緊逼,大手直接探入她的裙底,覆上極私密處。

察覺到他挑開了自己的底褲,潘辰慌不擇路,順手從桌上抓起一個硬邦邦的東西用力敲向他的後腦勺。

雷厲猝不及防地挨了一下,只悶哼了一聲,便失去力氣,軟軟地趴在她身上。

潘辰趁機一把推開他,還沒來得及逃,就見他身子一歪頹然倒地。她低頭一看,只看他雙目緊閉,早已失去意識,大量的鮮血正源源不絕地從後腦勺湧出,迅速染紅他的襯衫——

她吓得全身僵硬,臉像雪一樣白,跪坐在他躺卧的身軀旁,失聲尖叫,“叫救護車、快點叫救護車。”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有讀者說女主的性格不讨喜,沒錢還任性,怎麽說呢?每一個人的成長經歷決定了她的性格,女主變成這樣,跟她父親的死有很大關系,她承受了很多,所以對一些事有特別的偏執。

二秋一開始的設定就是打算讓女主的性格一步步改變,讓生活、現實一點點磨去她的棱角,所以……她不會一直這樣長不大,不會一直是個涉世未深的孩子。

希望你們一起見證她的成長。

寫了那麽多本,有時候想想其實很矛盾。一邊憂心讀者沒有評論,另一邊又擔心自己會被評論影響,打亂早就設定好的情節和節奏

不過,還是希望大家多多留言吧。

自己都不知道該說什麽,還是希望大家能喜歡女主,即使她不那麽可愛,但她仍然是我努力塑造的人物,人無完人,更何況,我一開始就沒打算讓她可愛。

至于可愛的事,就交給我那個二貨兒子吧。

☆、第 10 章

雷厲從黑暗中醒來,入眼便是極目的白。

他艱難地擡起發軟的手,想去摸一摸發疼的後腦勺,可還沒碰到就聽到一聲厲喝,“別動。”

看着倏然拉近的臉龐,他微微驚訝,“小四?你怎麽在這兒?”

“這是醫院,我不在這兒,該在哪兒?”宋博彥從口袋裏掏出小電筒,對着他的眼睛照了照,“有沒有覺得頭暈?”

“有點。”

“想吐嗎?”他又問。

“不想。”

“除了頭暈以外,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宋博彥再問。

“感覺沒力氣。”雷厲虛弱地說。

“正常。”宋博彥收好小電筒。“你流了這麽多血,有力氣才怪。”

等他檢查好,雷厲才問,“我怎麽會在醫院?”

“不是吧!你難道被敲失憶了。”

敲?雷厲挑眉,斷片的記憶一點點歸位——他記得那個丫頭來求他,明明害怕得發抖卻嘴硬地提出要陪他30個月來抵債。

凝視着那雙清澈眸子裏透出的倔強,他故意逗弄她,原本只想吻吻她的脖子,但是那個吻卻像一簇火苗,将他點燃,全身血液迅速湧向某個位置

将她壓向辦公桌時,他徹底忘記就在幾分鐘前,他還嚴詞喝令,用一句“我從不在工作的地方做”把一個羅衫半開的女人趕出辦公室。

她的味道太過美好,美好得令他完全失控,如一個毛頭小子般急不可耐,然而就在他磨蹭着,想擠進時,後腦勺突然傳來一陣巨疼,下一瞬他便失去了意識。

一切戛然而止。到嘴的鴨子出爾反爾不說,還敢打他。

雷厲眯起眼,黝黑的眸子裏怒意漸濃,“傷得嚴重嗎?”

“還好。只縫了15針,才輸了20的血。”宋博彥刻意在只和才字上加重語調。

“還輸血了?”

“傷口有7公分,出血很快,加上許譯堅持讓救護車送你來光和,所以失血比較嚴重”宋博彥解釋。

盡管他輕描淡寫,但雷厲想象得出當時的情況應該很糟糕,許譯才會堅持送他來光和。仿佛突然想起什麽,他霍地睜大眼,“你們不會通知我爸媽了吧?”

“要不是有人及時獻血,我們還真得通知你爸媽。”提起這點,宋博彥仍心有餘悸,“你不知道,你送來的時候,我們這邊正好在搶救兩個大出血的病人,血庫裏的AB型血全送到手術室了,幸好那個女孩子主動獻血。”

“什麽女孩?”雷厲迷惑

“就是跟你一起來的啊。”宋博彥偏頭想了想,“好像叫潘辰。”

“潘辰?”雷厲吃驚,“你說給我輸血的是潘辰?”

“怎麽?不認識?”宋博彥故意試探,“我看許譯好像認識她。”

對于他的提問,雷厲沒有回答,而是反問,“她現在在哪兒?”

“她住院了。”

“怎麽會住院?”雷厲不解。

“她抽了40的血,加上……”

“40!”雷厲一下抓住漏洞,“你不是說我只輸了20嗎?為什麽她要抽40?”

那丫頭看起來瘦巴巴的,一下子抽40身體哪裏吃得消?

“你當時情況不明,護士怕血不夠用,其實這不不是主要因素,關鍵是她在發燒……”

“發燒!”雷厲再一次打斷他的話,“你們有沒有搞錯,明知道她發燒還抽血,是想殺人嗎?”

聽出他話裏的不滿和指控,宋博彥無奈地撇了撇嘴,“護士有問過,但她沒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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