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雷厲想得很簡單。

他向來不強迫女人,合約反正已經簽好,把她吃幹抹淨是遲早的事,倘若現在強要了她,且不說依這丫頭倔牛的性子得恨他一輩子,就是“做”起來也沒法身心愉悅,還不如賣個人情,好讓這丫頭放下戒心,心甘情願地跟他。

唯一的問題是,剛剛親親摸摸地折騰了一番,他的情緒已被推到頂點,此刻嘎然叫停,某個地方仍直直地挺着,燙呼呼的,絲毫沒有疲軟的跡象。

等了半晌仍不見他有動靜,潘辰心急地挪了挪身子,可還沒做出其他舉動,就被喝住,“別動。”

“你不下來嗎?”她緊張地問。

“你怕我出爾反爾?”雷厲番反問。

“我知道你不會。”雖然他有時很惡劣,但客觀講他的确是個說一不二的人,像之前他就一直信守承諾沒有強要她。

“你對我倒是挺放心。”雷厲睨了她一眼,一轉腰從她身上煩下來,順手把一邊的毯子甩給她,“蓋上,別着涼了。”

“謝謝。”潘辰蓋好,轉頭看向他,“你要不要也蓋一下?挺冷的。”

“冷什麽冷。”雷厲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他現在渾身血液跟煮沸了似的,尤其是那裏,又硬又燙。

一定是最近憋太久了,才害他像個毛頭小子似的,控制不好自己,看來得去沖個冷水澡。

用手臂壓住眼睛,他長嘆口氣,正準備起床,就聽見潘辰問,“你沒事吧?”

“你說呢?”他皺眉,指了指下面。

潘辰順着他的手看過去,臉嘭地紅成番茄。

望着她紅撲撲的臉龐,雷厲身體裏那團火燒得更旺。一個念頭倏地閃進腦海,對呀,他幹嘛放着現成的不用,去沖狗屁冷水澡。

他轉過身子,跟她面對面,“幫我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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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潘辰一問完立即就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麽忙,下意識就要拒絕。

不過,雷厲比她更快一步,伸手抓住了她的腕子,“我都答應給你時間準備,你不會這麽小的要求都不答應吧。”

“再說,它是被你弄=硬的。”不給她拒絕的機會,他霸道地牽着她的手覆上了上去。

話已至此,在情在理,潘辰都沒有拒絕的理由,只好紅着臉“幫忙。”

可是費力動了好半天,手都酸了,還不見他有反應,潘辰不由急了:“你好了沒?”

“再快一點。”雷厲把手墊在腦後,很享受她臉紅耳赤的模樣。

視線一移卻發現原本蓋在她身上的被子不知什麽時候已滑落,加上她半趴着,那畫面,真是讓人心跳加速,熱血沸騰。

手裏的東西突突連跳幾下,吓得潘辰突然失了力道,用力捏了他一下。

嘶……雷厲猛地抽了口氣,滾燙的液體噴湧而出。

腥熱的氣味撲鼻而來,潘辰望着手上白乎乎的黏液,抑制不住地幹嘔一下。

雷厲慵懶地掃了她一眼,躍起身,從櫃子裏取了一套幹淨睡衣扔給她,“穿上,去洗一下吧。”

潘辰抓過衣服,兩三下套上,飛一般沖進廁所洗手。連着洗了兩遍,直把手搓得通紅才停止。

可等雷厲洗完澡出來,她還在對着手嗅來嗅去,總覺得那股怪味還沾在手上。

雷厲一邊拿毛巾擦頭發,一邊揶揄她,“才聞到就這樣,要是讓你吞……”

他突然收住話頭,潘辰沒聽清最後一個字。“你說什麽?”

“沒什麽。”他才不會傻傻重複一遍,要不非把這丫頭吓跑了,來日方長,一定會有機會的。

**

第二天,宋博彥交完班就來到雷厲病房。

“怎麽就你一個人?”

“她去護士站幫我拿藥了。”

“你還真拿人當丫頭使喚。”宋博彥打了個大哈欠,“許譯什麽時候來?”

“在路上了。”雷厲瞄了眼他濃重的熊貓眼,“你困了就去睡,不用送我。”

“別自作多情,我可不是來送你的。”宋博彥從兜裏掏出一個盒子,“我是來給小辰送藥的。”

小辰?雷厲挑眉,“你們很熟嗎?”

“一回生二回熟嘛。”宋博彥故意說。

收到他甩來的眼刀子,宋博彥莞爾一笑,“吃醋了?”

毫無意外,又是一個眼刀。宋博彥笑意更深,“我覺得小辰人不錯。”

“要你說。”

宋博彥慢慢收起笑,語氣認真,“我不知道你們怎麽回事兒,不過我希望你別荼害人家姑娘。”

“你什麽時候變雞婆了。”雷厲不耐煩地轉開話題,“對了,你給她什麽藥?”

“左卡,澳産,市面上很少賣。”

“幹嘛用的?”

“心髒類藥物。”

“她心髒不好?”雷厲倏地睜大眼。

“看你緊張得。”宋博彥勾起嘴角,揶揄,“不是她,是她媽媽,她媽媽不是做過換腎嗎,左卡能緩解透析引起的心髒早衰。”

“換腎?”雷厲吃驚。

“你不知道?”宋博彥驚訝,“她沒跟你說?”

“沒有。”雷厲恨恨地吐出兩個字。這丫頭,居然把這麽重要的事告訴外人也不肯告訴他。

看着他陰沉的臉,宋博彥摸了摸鼻子,看來,這聲嫂子是叫定了。

潘辰從護士站回來見雷厲臉色不善,心生詫異,小聲問,“他怎麽?”

“腎上腺素紊亂。”

明知小四跟她沒什麽,可見兩人湊一塊嘀嘀咕咕,他還是升起一股邪火。“磨蹭什麽呢?給許譯打電話,問他到哪兒呢?”

“知道了。”潘辰撇嘴,照他的吩咐打給許譯。

而雷厲一直憋着氣,直到辦完手續出院臉還是陰沉沉的。等許譯取車時,潘辰鼓起勇氣問他,“你怎麽了?好像不高興?”

見他只是斜自己一眼,不吭聲。潘辰吸了口氣,又說,“對了,待會兒我想先回趟家。”

生怕他發火,她急忙解釋,“我只是回去拿點東西,你把你家地址給我,晚點我自己過去。”

“我送你去。”他沉聲說。

聽他語氣帶火,潘辰也不敢跟他争辯,乖乖跟着他上了車。

車到巷口,潘辰對開車的許譯說,“就在這兒停吧。”她住的宿舍是雜志社的老房子,夾在一堆筒子樓中間,雷厲的加長賓利根本進不去。

探頭看了眼車外髒亂的小巷,雷厲擰緊劍眉,朝許譯說,“你把車先倒到外面等我們。”

聽出他也準備下車,潘辰忙阻止,“我自己上去就……”

可惜,“行“字還沒出口,就見雷厲已拉開車門徑自下了車。她聳肩,推門跟了上去。

巷口到她住的宿舍還有段路,這一帶是以前國營單位的宿舍樓,位置靠近著名的酒吧一條街,現在租在這兒的大多是些歌手、酒保,所以時不時能在牆根處看到不幹淨的東西。

潘辰在這兒住了小半年早就習以為常,見雷厲劍眉緊鎖,小心翼翼地選擇下腳的地方,便忍不住道,“我說叫你不用跟來吧,你又擔心我偷跑?”

雷厲躲開一堆不明穢物,扔給她一記白眼,“我有什麽好擔心的,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把你挖出來。”

“那你幹嘛非跟來。”

“還不是怕你拿不動。”這丫頭對着許譯和小四,甚至是護工都客氣有禮,怎麽單單是以小人心度他的君子腹。

“你可以叫許助理幫我搬。”潘辰如實說。其實,在醫院時她就發現他有輕微的潔癖,護工沒及時換掉床單,都能令他焦躁,讓他來這麽髒的地方,真是為難了。

“你是我的女人,你的事輪不到別的男人插手。”雷厲霸氣地宣布。

“誰是你的女人。”潘辰小聲嘟囔。

“你。”雷厲斬釘截鐵地說。一想到她把家裏事告訴小四,不告訴自己,他就窩火得很。

潘辰抿了抿唇,不打算跟他争口舌之快,只埋着頭一個勁往前走走,幾下就到了宿舍樓。

相比其他居民樓,她們這幢由于住的都是雜志社的員工,幹淨得多。但潘辰還是擔心他不習慣。“要不,你在下面等我。”

“怎麽,你屋子裏藏了人?”

“我是怕寒舍委屈了你這位大少爺。”潘辰諷刺道。

雷厲斜了她一眼,邁開大長腿,兩層兩層地往樓上走。看得潘辰趕忙在後面喊,“407,我住407。”

等潘辰氣喘籲籲地追上樓時,他已等在門口。她掏出鑰匙開門,幾天沒住人,屋子裏有股潮潮的味道,怕他聞不慣,她一進去就直奔床邊,推開窗戶散味。

雷厲跟在她後面進來,左右打量了下,“你就住這兒?”

“對呀。”潘辰從櫃子裏拿出皮箱,開始裝換洗衣服。

他走到衛生間外,掃了眼牙杯裏孤零零的一支牙刷,露出滿意地笑,“這是你們單位提供的宿舍?”

潘辰嗯了聲,走到書架邊,将幾本常用的工具書裝進了皮箱。

“條件挺不錯的,就是周圍住的人太複雜了點。”他走到客廳裏,見角落裏放了個電磁爐和電飯鍋,又問,“你在家做飯?”

“偶爾會做,不過這裏沒廚房,不方便。”

“你廚藝怎麽樣?”

“還不錯。”潘辰像是想起什麽,突然笑道,“有人吃過我做的飯後還說要與我合夥開餐館呢。”

看見她臉上甜蜜的笑容,雷厲忽然有種感覺,她說的“有人”一定是個男人,這種感覺讓他十分不爽。

“幸好他沒跟你合夥,否則一定虧-損。”

“那可不一定,我們大二時還搭檔拿過廚藝大賽一等獎。”潘辰語帶自豪。

“他跟你是同學?”雷厲微微挑起眉,他們的關系看來很不一般嘛,居然還一起參加廚藝大賽。

潘辰淺淺抿了抿唇,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轉開了話題,“你呢?會做飯嗎?”

避而不答?顯然是有問題。雷厲窩火皺起眉,語氣很沖,“不會,君子遠庖廚。”

“大男子主義。”潘辰扔給他一個鄙視的眼神。

雷厲想當然以為她把自己跟那個男人比,氣更是不打一處來,“你好了沒?許譯還等着呢。”

“馬上就好。”

等她合上箱子,雷厲一把搶過來,肅聲地命令,“記得關窗,關水電。”

潘辰哦了聲,朝着他的背影偷偷做了個鬼臉。宋博彥還真沒說錯,他真是腎上腺素紊亂。

出門後,潘辰緊随在他身後,“是不是很重,要不我自己提吧。”

結果,換來的是他不滿的眼神,“大男子是不會讓小女人拿東西的。”

“小氣鬼。”潘辰吐了吐舌頭,低聲嘟囔。

一上車,雷厲就吩咐許譯,“去最近的菜場。”

随後,他側頭對潘辰冷冷一笑,“以後我的三餐都由你負責。”

潘辰被他的笑容瘆得打了顫,她現在真切感覺到他在生氣?只是,這一大早的,他到底在氣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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