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壹【內衛】

更新時間2015-5-24 0:41:01 字數:4484

“沒有食物沒有武器沒有人幫你們收屍,想活就靠自己吧,三天內走出去的人留在收入裂谷走不出去的留在這裏。”維娜嬌媚的聲音回蕩在整個森林上空,軒遲好不容易掙脫了繩索解開蒙住雙眼的布條他和所有新血被人帶到了一個封閉的森林之中。

“墨蘭?”軒遲揉揉眼睛,站起來伸手去拍墨蘭的肩膀。剛剛觸到突然手掌一陣刺痛,他趕緊縮手,手指已經鮮血淋漓。

“你幹嘛去拍那邊的荊叢啊。”獨孤雨吃驚的看着軒遲。

“我剛才明明看到……”

“這裏的很多東西都是幻像……”一個少年的聲音,稚嫩卻又沉穩。獨孤雨回過頭,身後站的是一個個子矮矮的少年。

“小孩你說什麽呀?”旁邊一個身穿青色綢緞的少年,語氣中帶着戲谑笑容很是頑劣。

少年擡起頭,并沒有理睬那個人“你看這個天空這麽低上面肯定還有什麽,雖然裂谷很大,但還不至于看不到邊際,這個天空肯定不是真的。還有這條河,這邊的地勢明顯比外面低很多,可是水卻是向這裏流的。”

“既然這樣,不如大家就一起走吧。”安陵莺說道。

“一起走?”一個穿着黑色衣衫的少年站出來,語氣中的諷刺不亞于他的表情,棕色的眸子渙散着不羁的傲氣,“這裏的食物和水源這麽有限,而且誰也不知道哪個方向是出口,一起走難道也要一起送死嗎?”

“西琅,你不想一起走也不要妨礙別人。”安陵莺有點生氣。

“良允,你也要和他們一起嗎?”西琅看向他身邊的少年。

“哥哥,我們還是和大家一起吧。”良允目光閃躲小聲的說道。

西琅轉身就走,良允追上去,兩人消失在森林深處。

“哼。”安陵莺瞥了一眼西琅走出的方向,“大家一起走吧。”

“我覺得西琅說的有道理。”一個女子站出來,她有一雙特別的眼睛,暗紅色,因為她焱族的女子。

“吉娅怎麽你也這樣?”

“你聽我說完。”吉娜看着所有新血,“這裏的情況我們并不清楚,不知道會遇到什麽,所以我們三個一組分別往三個方向走不論是誰走到出口都要發出信號另外的兩組向出口走。”

軒遲和獨孤雨一齊朝前走着,衛文跟在後面,軒遲一路上扯斷了許多植物才勉強開出一條路來。獨孤雨一下停下來腳步,“等等。”氣氛緊張起來,草叢中有物體在挪動。三人提高警惕一步步靠近,兩個毛茸茸的腦袋漏出來,兩只白虎崽在草叢中追着一個白球,獨孤雨一下起了玩心把白球撿起來,又慌忙松手把球扔到地上,軒遲低頭,草地上靜靜地躺着一個白色骷髅。一只小虎小心翼翼的跑過來,在獨孤雨的腳邊蹭來蹭去,獨孤雨抱起它摸摸它的頭,所有人都長舒一口氣。

一聲虎嘯來的太突然打破了平靜,獨孤雨小心翼翼的把小虎放下,可是母虎已經撲了過來,他還為做出反應,母虎突然失去了力氣倒在地上,看了一眼玩耍的虎崽閉上了眼睛。

“為什麽殺它?”獨孤雨看着軒遲。

“它不死難道要你死?”軒遲語氣冰冷,凝還在不斷的向右臂聚集,力量還在不斷燃燒。

兩只小虎湊到母虎身邊四出嗅嗅,軒遲集凝到母虎的脖頸漲破了氣管所以外面沒有一絲的傷口,兩只小虎沒有嗅到血腥一直纏着母虎,獨孤雨很是不忍抱起小虎。

“那就帶走吧,留在這肯定活不了了。”軒遲看看小虎,向前走去。一只小虎掙脫了獨孤雨跳到了軒遲肩上,軒遲一只手抱住它繼續向前走。突然眼前一片漆黑,他禁閉雙眼想要得到清晰的視線,待他再睜開眼時他已經身在一處宮殿之中。面前坐着五個殿主,月溪身邊站着一個他從未見過的藍衣少女,十八九歲的模樣一雙藍眸靈澈動人。

懷中的小虎突然跳下去,變成一只比母虎還要高大的白虎,身上還帶着一對羽翼。白虎抖抖羽翼優雅的走到溪銘身邊卧在地上,一邊的藍衣少女蹲下來摸摸白虎的頭,白虎好像很不高興突然坐起來,用羽翼把自己包裹起來,羽翼打開後突然消失,站起一個年輕俊朗的男子看起來二十歲左右,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短衣結實的手臂上紋着幾道虎紋,下身是同樣顏色的褲子收在銀色長靴中,他有些不滿的看着少女,“老子不是家貓,頭不是你摸着玩的。”說着以身高的優勢把手放在少女的頭上。

“你才是家貓。”少女瞪了男子一眼,把他的手推開。

“蒼魄。”溪銘呼喚男子的名字,男子退到一邊,少女顯得有些得意。

“吵死了。”月溪些許不滿,擡頭看看少女。

“主人……”少女看着月溪。

月溪看少女噘着嘴,“行了,一會兒墨魂就回來很快就回去。”少女乖乖的退到一邊。

軒遲心裏有些澎湃,原來神靈獸成人的傳說是真的,他一直默默不語,謹慎的站在那裏,五位殿主似乎還在等待什麽。一只黑豹出現在軒遲身邊,它身上馱着一個黑衣少年,黑豹将少年挪下來嘴裏銜着的匕首放到少年身邊,突然消失不見,溪銘的身後出現了一個黑衣男子,同樣年輕英俊但氣質更沉穩些。

黑衣少年想要站起來,軒遲上去扶他,被少年揮手甩開。

“西琅?”軒遲看到少年的面貌。

西琅站起來,他的手臂顯然在打鬥中受了傷,西琅棕色的眸子倔強的盯着站在溪銘身後的墨魂。

“怎麽傷成這個樣,你自己動的手?”維娜看着西琅的傷。

“沒有,是他替另一個人擋了一下。”墨魂淡然的回答道,一個新血還不至于讓他親自動手。

“良允呢……”西琅咬着牙,用一種恐懼和憤怒的目光看着墨魂。

“他好的很。”墨魂淡然回道。

“你們兩個從今天開始就是神凝裂谷的人,直接由五位殿主統領,不需要服從其他人的任何命令。”維娜站起來,下巴微仰,“現在去神凝殿。”

“我主人懶得跟你們廢話特意讓我來交代一下。”蒼魄抱着胳膊,似乎有些不情願,“你們兩個現在就是這個裂谷裏的特殊人群,主要負責執行一些不方便以裂谷名義執行或者是涉及到高級機密的任務,所以為了保證你們的忠誠度會采取一些措施。你們這個群體的主要區域在漫影殿,但是你們也沒什麽時間待在那裏。你們的存在将成為機密,所以不要對任何人說明,這種事誰知道誰死。和你們一起的還有那麽二三十個現在都在漫影殿待命。”

“裂谷不是與外界不相幹連的嗎?”西琅很疑惑。

“所以才叫不方便以裂谷的名義。”蒼魄挑挑眉漏出一個頑劣的笑,“裂谷看起來跟外界隔離但是外面的一草一木皆在我們的掌握之中。你們的任何任務只由各殿主親自下令,而且要記得任何一個殿主的命令可能不止他一個人的意思,任何命令無條件服。”

“任何命令……”西琅突然意識到什麽。

“沒錯,就是任何命令。”蒼魄的表情嚴肅起來,“你們在外面聽的一切關于裂谷的傳說一大半都是瞎扯。”

“那麽,神凝石難道真的只是傳說?”西琅小心試探的問。

“那倒不是,神凝石确實存在,不過什麽守護神島對我們裂谷來說最多算個副業。裂谷在創建之初就是為了組建凝界最強大的軍隊捍衛異界,但是當時異界的根基并不穩定,如果被其他界度知道肯定會被破壞,所以就對外封鎖,但是外面一直在揣測,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有了那麽個說法,我們就順便默認了。”

“既然是軍隊為什麽從來沒有參與過任何戰争?”

“還沒有什麽戰争值當裂谷興師動衆,再說裂谷主要就是為了提防魔靈。不過閑着也是閑着,也順便執行點國事。”

“怎麽還要參與國事……”軒遲有些不結。

“難道你指望王宮大臣去跑腿啊。”蒼魄回頭看着軒遲覺得莫名其妙,不過想想也,是放着這麽大個軍隊去弄那些小事确實浪費,但是這麽說不大合适,“那個,其實也不總是這些事……好了,現在說一下裂谷的具體情況,赤東殿是人數最多的宮殿,他們的日常訓練主要是搏鬥和力量是正面戰場的主力,因為赤東殿在裂谷邊緣所以所有外界情報都會由那裏接發。漫影殿主要負責執行搜尋任務,所有漫影殿徒的特點就是超出一切的速度和靈敏的應變能力。嬈月宮負責整個裂谷的內部監察,殿徒中有一半都是殺手,迷香是嬈月宮慣用的東西,〔布人〕之類的惑術也在那裏。銀蠱宮是煉毒治蠱和出藥的地方,不過沒事最好不要去。哲明宮是裂谷最大的防禦力,裏面大多都是那些可以不費一兵一卒擊倒千軍的謀士。”

“這些就是裂谷裏的全部?”西琅有些難以置信。

“不,這些是你們有權知道的全部,按道理說每個宮殿的人只能知道自己宮殿的事情,不過你們不屬于任何宮殿所以需要知道全部。裂谷裏的所有殿徒包括你們就像是棋子,能不能在棋盤上待着下棋的人說了算,但能不能讓他們把你放在棋盤上是你的本事。”蒼魄有力的聲音在長廊中回蕩,只剩下軒遲和西琅呆呆的站在原地。

“你,在這裏等着。”墨魂指指西琅又看向軒遲,“你,跟我走。”

“最近銀蠱宮缺了一個人,你先去頂兩天。”墨魂的目光直直的盯着前面,好像軒遲不存在一樣。

軒遲被這句話驚住了,一切似乎來的太突然,他坐在山上看日落的日子好像就在昨天一樣,與這幾個月相比他從前的日子過得有些太正常,短短幾天他算是将人生的大起大落都經歷了一遍。

墨魂帶着軒遲穿過銀蠱宮的長廊,一個黑色的身影靜靜的站在盡頭,好像一尊精致的塑像。

“主人,人已經帶到了。”墨魂退到一邊消失在長廊中。

身影緩緩走出陰暗,漏出他冰雕一般的面容。他走到石壁前,修長的手指溫柔觸碰到一個石塊上,石塊慢慢向裏移動,“轟”的一聲整面牆崩塌,破碎的石塊緊接着消失不見。溪銘向裏走,軒遲匆匆跟上去。

崩塌的石牆後又是一個石壁,灰色石壁上人鑿開一個極狹小的并不規整的門洞,只能勉強通過一個人,溪銘停在門洞前,黑色的寬大長袍遮住了門內的一切,“那麽,從現在起,你就是新一任的士領。”說着緩緩側身,幽幽燭火下,石室裏的環境逐漸清晰,軒遲跟了進去。

空氣很幹燥,四處彌漫着一股詭異的氣息。

“這裏就是整個裂谷最高級別的禁地。”溪銘的話絲毫沒有溫度。

“最高……”

“沒有帝王的允許,西月王也不能随意進入這裏。”溪銘向前走兩步,低頭看相下面,軒遲緊跟其後,才看清原來石室中央有一個巨大的旱坑,而在這旱坑裏上百個士兵整齊的立在裏面,一動不動面如死灰,就像是雕塑一般。

“他們就是整個異界最完美的死士,他們之中任意一個的任何能力不會遜色于各宮最優秀的殿徒。”溪銘的語氣中出現了一絲的驕傲。

“怎麽可能……如果一個人能夠達到多種能力的高度,凝就會不斷沖擊血脈心髒導致五髒具裂……”

“沒錯。”溪銘點點頭。軒遲删過一個他難以接受的念頭,但是他很猶豫,在這裏明顯能感覺到凝的波動,可是看下面的的那些并不像具有呼吸。

“人的內髒确實受不住這種沖擊。”溪銘的神情冰冷中帶着一絲得意向軒遲證實了他那一瞬間的猜想,“這裏所有的……我們稱為士蠱,所有的士蠱都不具有內髒,他們的體內只有蟲蠱,他們只需要給蟲蠱提供一個可支配的軀體就夠了,或者說他們只是用來盛蠱的容器而已。”

軒遲渾身的寒毛都要立起來,聲音有些顫抖,“所以,這些都是已死的人?”

“不,他們仍然具有生命,這樣才能維持軀體不腐爛。”

“那……他們存在的意義是什麽……”

“士兵存在的意義當然就是戰争。”溪銘頓了頓,“而且将是最殘酷的那個。”

軒遲蹙眉沉默着。

“怎麽,你不想留在這裏?”溪銘瞥了一眼軒遲。

“我……”

“你已經知道了這麽多,你覺得你還有別的選擇嗎。如果你不同意,你就将成為他們中的一員。”溪銘的語氣依然冰冷平淡,卻是赤裸裸的威脅。

“其實我想問……為什麽……”軒遲擡頭看着溪銘,“為什麽是我?”

“這是命令,你不需要知道為什麽,你需要做的就是服從任何命令,不管它有多荒謬,都要拼命完成。”

“明白。”

“不過你放心,你所有任務都會以你的能力為前提,讓你冒險執行只會增加失敗的幾率,而且你死了我們還要浪費時間再挑人。”

“殿主,屬下要做些什麽?”軒遲單膝跪下。

“你去問之前在這裏的人,他在漫影殿,月溪會告訴你是誰。還有,你們這群人在裂谷裏的身份統稱為〔內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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