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作品相關(1)
作品相關 (1)
書名︰豪門世族
作者︰李好
燕京多豪門,大商重世族。
作為豪門世族中的一員,起'點都比一般人高。
不過有句話說的好,享受也得付出代價。
悲春傷秋不是李舜華的性格,既來之,則安之。
這是世族姑娘李舜華在豪門世族生活的故事。
一句話簡介︰豪門世族生活記事錄。
內容标簽︰豪門世家 穿越時空
搜索關鍵字︰主角︰李舜華 | 配角︰ | 其它︰
☆、回京
? 炎夏時分,太陽照在地面上白花花的一片,晃得人眼楮都有些張不開,樹上的知了在拼命的叫着。盡管這麽熱的天,卻沒有人午歇去,長安侯李家老太太所在的延年堂,集聚着二房和三房的人。
長安侯太夫人薛氏是個享受的人,住的這延年堂不說是整個長安侯府最好的,也是絕對不差的。
因為天氣熱,這延年堂的每個屋子四角都放了冰盆,一進這延年堂,外面的暑氣一掃而光。
不過,對二房和三房的人來說,即使這樣,他們心裏卻跟有一團火一樣,發洩都發洩不出來。
“娘,您倒是說說話啊,總不能就這樣。”李二老爺李延之焦急的對着上首的太夫人薛氏說道。
三老爺李煥之見胞兄開口了,也跟着附和,希望自己的娘能拿個主意。
太夫人薛氏手裏握着一串佛珠,沉下眼皮說道︰“你們大哥要回來,這是好事兒,把咱們侯府最好的院子騰出來,讓你們大哥和大嫂住的舒舒服服的,這才是正理。”
這話一出口,二房和三房的人都更是覺得不是那麽回事兒了。
還是二老爺先開了口,“娘,您就這麽服軟了?”
二老爺說這話,是有緣由的。最主要的原因是,太夫人薛氏不是大老爺的親娘,而是作為續弦娶回來的。
大老爺李煦之是前頭原配的兒子,太夫人薛氏嫁進來後,最開始的時候,對大老爺李煦之還算是不錯的,畢竟那時候沒有自己的兒子。
可是萬事都不是一成不變的,薛氏後來有了自己的親骨肉,還是兩個兒子,有了兒子,這心态就發生了變化,再加上府裏還有個世襲罔替的爵位,更是誘人。
當親娘的,自然就希望最好的留給自己的兒子,比如這家産,比如這世襲罔替的爵位。
可是,能繼承爵位的人只有一個,按照規矩,也該是嫡長子繼承。
嫡長子沒有了,才能輪到嫡次子。所以大老爺李煦之就成了太夫人薛氏的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後快,後宅女人耍的手段,也讓人有苦說不出,更不用說,這薛氏還能吹枕頭風,漸漸的,原來的老長安侯就對自己的長子不滿意起來,反而喜歡起了二老爺和三老爺。
大老爺最後被逼離家出走,薛氏這才是松了一口氣,覺得以後這長安侯的爵位是穩妥的留給自己的兒子的。
但是世事難料,誰知道這大老爺在外面卻有了出息,不僅立了功,還把這長安侯的爵位給弄到了手。
太夫人薛氏本來等着老長安侯咽氣了,自己的兒子當上這長安侯,畢竟,這所謂的嫡長子,已經棄家出走,不給她兒子給誰?
可是,卻生生的被這個長子給奪了去。生生的吐出一口血都還是輕的。
最讓人不好受的是,這李煦之除了老長安侯過世的時候,回來奔喪之外,其他的時間就沒有在京城呆着,要說他是不孝吧,可是是上頭的朝廷奪情考慮,人家正大光明的不用丁憂三年,照樣做着官。
唯一讓薛氏覺得好受的是,這大老爺是在外地做官的,所謂的眼不見心不煩,他不回來,自己和自己兩個兒子,還能安安心心的在這府裏住着,別人還是恭恭敬敬的。
這些年他們一直忽視了這個問題,從來沒有想着大老爺李煦之回來後會怎麽樣,就想着,他一輩子不回來,就跟沒有繼承爵位一樣。
可是,如今卻情況急轉,大老爺李煦之要回京城了!
大老爺是侯爺,長安侯府就是他的,盡管這太夫人是母親,可是要她依靠着這個有仇的長子過日子,她哪裏肯甘心?
本以為這老大是徹底的廢了,誰知道他背地裏竟然偷學了武藝,竟然成了霍霍有名的将軍,如今就是皇上也是對他寵愛有加,再也不能向着小時候那樣随便對付了。
“不管怎麽說,我還是他母親,我就不信他能頂着不孝的名聲,把我給趕出府去!就是你們,也不用擔心,有我在呢,這家就不能分!你們就安安心心的在這府裏住着,我看他有沒有那個膽子,把你們趕出去!”薛氏對兩個兒子說道。
商量來商量去,也只能這麽辦,不然還能怎樣?
不同于太夫人薛氏等人的焦躁不安,大老爺李煦之則是帶着自己一家子在回京城的路上。
長安侯李煦之年紀也有三十好幾了,在外面闖蕩了十幾年,憑着不怕死的這股氣,立下了許多戰功,如今成了朝廷的棟梁。
事業上有成,家庭上面,已經有兩個兒子,如今都是十幾歲的少年了。大兒子李骐,今年十三歲了,二兒子李骥,今年十歲。李煦之娶妻王氏,王氏是西寧侯的妹子。當初李煦之離家出走,直接去了西邊,後來憑着自己的本事立了一些功,又西寧侯為自家妹子看上了這個大好青年,所以就請人做媒,把王氏許配給了李煦之。
李煦之和王氏生了兩個兒子之後,好幾年都再沒有消息,直到三年前,王氏又生了一胎,是個女兒。
夫妻兩人都特別高興,可是這個女兒都兩歲了,還不能說話,目光也很呆滞,兩人都心痛不已,請了很多大夫都不管用。最後還是請了大師來看,那大師只說,等孩子三歲過後,就會否極泰來。如今只是機緣不到。
不管是不是真的,這都給李煦之夫妻巨大的希望,兩口子都是極其疼愛兒女的人,雖然小女兒生成了這樣,但是卻更心疼她,并不因為小女兒是個癡呆兒而心生厭惡。
等今年,終于到了小女兒三歲的生日,兩口子都從心底希望真如大師說的那樣,女兒的病能夠突然好起來。
說來也真是神了,快到李煦之小女兒的生辰的時候,這姑娘突然就生了一場大病,眼看着不行了,可是在這姑娘的生辰的當天,卻突然就醒了過來,眼神也不呆滞了,只是不認得誰是誰。
這也難怪,一直一來就是神識不清,年紀也小,認不來人也是正常。
等李家把大夫重新請過來一把脈,竟然是沒病沒災的,一切都好了。
這李煦之兩口子就想到了那位大師的話,果然是神斷,他們的女兒就是在三歲生辰的時候就好了。
全家上下都喜氣洋洋,就連下人也都臉上洋溢着笑容。主人家的喜事,也是他們下人的喜事兒。
這下子姑娘的病好了,能說能笑,老爺和夫人再也不用愁眉苦臉了。
李煦之在女兒病好了以後,就接到了調他回京城的命令。
家裏沒有傷心事兒,回京城也沒有什麽為難的,于是這一家子都打點行李上京了。
王氏在離開這西寧的時候,還回去了一趟娘家。
要說這西寧侯,在西寧是說一不二的主,西寧侯又只有這一個嫡親的妹子,一下子要離開這裏去京城,西寧侯也是不舍的很。
先是西寧侯夫人跟自己小姑子說了半天的話,然後西寧侯又單獨和自己妹子交代了一些事兒。
他當初要把王氏嫁給李煦之,自然是查了李煦之的家世的。長安侯的嫡長子,可惜有個不慈的繼母,生生的給逼出了家門,自己闖蕩出一條路來。
“你是我西寧侯的妹子,去了京城,用不着給誰低頭,那李家府上,如果給你使絆子,你不用客氣!”西寧侯對妹子這樣說道。
“哥,我你還不放心?什麽時候吃過虧?”這幾年,因為女兒舜華的病,她操了不少心,可是要說吃虧,她還真沒有。
王氏的女兒取名叫舜華,也是那位大師給提的,為了讓女兒好起來,兩口子沒有什麽不願意的。
現在看來,這大師果然是個有本事的,王氏如今心裏什麽煩心事兒也沒有,京城那邊的情況,她還真沒有放在眼裏。
剛才王氏和自己嫂子說話,嫂子跟她說,京城裏和他們這邊不同,有時候需要忍着些,畢竟對方是自己的婆婆。
王氏心裏很不以為然,那樣的婆婆,真要忍着她,就會覺得你軟弱可欺,到時候還會牽連自己的孩子被這些人磋磨呢。
她不希望自己疼在手心的孩子們,被這些不是東西的人給傷害,所以忍氣吞聲,王氏是不打算做的。
☆、緣由
? 李舜華睡了一個飽覺,覺得渾身舒坦。
從西寧到京城,少說也有上千裏的路程,這裏可不像現代一樣,出門就有火車和飛機,有錢的人家靠馬車,那些買不起馬車的人,據說可以用一雙腿走下來,用一兩年的時間都不足為奇。
李舜華如今成了只有三歲的小女孩,還到了從來沒有聽說過的朝代,倒是沒有特別難受。因為在現代的時候,她就得了重病,也沒有幾天活頭了,如今來到了這個商朝,也相當于是重回有了一次活命的機會。老天爺對她還是不薄的。唯一想念的是在現代的親人。
夜深人靜的時候,也曾經想過,如果自己能回到現代該有多好。可是随即又想到,就是回到了現代,自己也是等死的命,還讓親人們再次痛苦,如今這樣也好,她得到了新生,而在現代的親人也不必在為自己的病日夜操心。
想通了這些,李舜華就好過多了,加上在古代的父母和哥哥都對自己特別好,她決定一定不辜負這個來之不易活下去的機會。
現在她才三歲,加上之前這個小姑娘一直是屬于生病的狀态,所以李舜華也不用擔心穿幫之類的問題。
按照這邊人的說法,先前的李舜華屬于沒有魂魄,所以才會那樣,如今是魂魄到位了,所以才變成了正常人。這樣說起來,李舜華并沒有占了別人的身體,不用對這個時候的父母感到愧疚了。
這次是在一個驿站停歇,李煦之的官位夠高,驿站的驿丞把單獨的一個院子給了李家。李舜華于是睡了個好覺。
王氏見女兒面色紅潤,這心就放了一半,畢竟女兒才剛剛好,就要朝京城趕,她生怕中間又出了什麽錯,所以時時刻刻讓女兒身邊的奶娘和丫鬟伺候着。
作為一個三歲的小姑娘,并不要多說什麽話,尤其是她這種情況,王氏夫妻只希望女兒每天都能開口說話,就欣慰不少了。
而作為哥哥的李骐和李骥,更是每天都來自家妹妹這邊報到。希望妹妹能叫他們一聲哥哥。
雖然內心覺得這兩個小少年很幼稚,不過李舜華知道,他們确實是疼愛自己的妹妹,也就從善如流,每天裝可愛去叫大哥和二哥。
李舜華的大哥李骐,是個能文能武的少年,雖然才十三歲,可是已經能看出來,長大後肯定是一個翩翩美男子。要不是因為被調入京城,他都要去進軍營裏操練去了。
二哥李骥,是個陽光小少年,也是從小就學武,跟西寧侯長得特別像,這也難怪,外甥像舅,西寧侯尤其疼愛這個外甥。
一路上不緊不慢的走着,用了将近一個月才到了京城。
“給大老爺請安!”東城門口這邊,早早的有人在這裏等着,原來長安侯府的人得了大老爺要進京的消息,就已經派人在這邊看着了。
“李總管。”李煦之淡淡的點頭,“起來吧。”
李總管是長安侯府的家生子,一家子都在府裏當差。這個總管的位置,也是從他爹手裏傳下來的。
“太夫人從知道您要回來,就高興的不得了,把府裏最好的院子收拾了起來,就等着大老爺您回來呢。”李總管說道。
“哦?難為太夫人了。不過,此番我進京,皇上已經賞賜給了我一座府邸,皇上的恩典,做臣子的哪裏能不受?”
李總管傻眼了,這可如何是好?太夫人已經交代了又交代,務必把大老爺一家子給迎回家去。
可是大老爺這麽一說,他也不能說不讓大老爺去住啊,那可是皇上的賞賜,太夫人再是長輩,也不能大過皇上吧。
“雖說是皇上的賞賜,可是大老爺畢竟這麽多年沒有回京,那宅子肯定沒有收拾好,不如随奴才先回府裏,再作打算?”
“這就不勞李總管操心了,我們老爺和夫人在回京之前,已經先行派人去收拾了,如今就等着主子住進去。”李煦之在外面這麽多年,也有自己的家,管事的也不少,開口說話的是其中的一個廖管事。
李總管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李煦之一家子去了別的地方。
他硬着頭皮回去禀報,太夫人薛氏再好的忍功,也忍不住摔碎了一只茶杯。
“娘,他不回來不是正好?這府裏咱們住着還自在些。”二老爺李延之說道。
要是那李煦之真的回來住了,他還渾身不舒服呢。原來不如自己的人,現在混得越來越好,還把自己的爵位也給搶了,李延之想着心裏就恨得不行。要是這李煦之回來,擺着侯爺的架子,他是不是還要給他行禮?
聽着自己的兒子說這個話,太夫人薛氏真的是恨鐵不成鋼,“他不回來住,到底那裏才是長安侯府?”
李煦之是長安侯,長安侯不住在長安侯府,這個長子是給自己難堪呢。
拿聖上說事兒,真是有本事了!
還瞞着自己,沒有把皇上賜宅子的事兒說出來,是想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吧,真是好極了!
太夫人薛氏怒極而笑,“我倒要看看,他怎麽安置我這個母親!”
長子奉養父母,這可是規矩。薛氏就不信,他李煦之能夠對自己不聞不問。
二老爺李延之只不過是捐了個閑散的官職,說起來好聽一些,但是實際上什麽權利也沒有。原本以為自己是穩妥的長安侯,誰知道人算不如天算,自己那位大哥竟然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爵位。
先前商量的法子,在李煦之不回來住以後,都已經成不了了。
“晦氣!真是晦氣!”李延之唉聲嘆氣,回到了二房的院子。本來他這一房是住在長安侯府最好的院落,這不李煦之要回來,他娘讓他趕緊騰地兒,原因也說了,現在不過是個‘忍’字,來日方長,早晚爵位還是他的,可是現在把地方騰出來了,人家竟然不回來住。這殷勤獻的,真是他娘的憋屈!
二太太尤氏正等着丈夫的消息呢,見丈夫回來,忙問大房的人到底怎麽了?是還沒有回來,還是怎麽着了?
按說這李總管已經去接人了,如果沒有接着人,他應該是在城門附近的客棧繼續守着,但是現在卻回來了,也沒有讓他們這些女眷去迎一迎,雖然她內心不想去迎,可是面子上也得過得去,誰讓丈夫不争氣,連個爵位都沒有争過人家?
“我那位大哥出息了!竟然住到了聖上賜的宅子裏去了,咱們這小小的長安侯府是住不下他了!”李延之陰陽怪氣的說道。
尤氏一聽,壞了!“萬一他把這長安侯的牌匾給摘了去,咱們可怎麽辦那。”
剩下一個空宅子,能成什麽事兒?她還有兒女要靠着長安侯的名頭說門好親事呢。
沒想到還有更嚴重的事兒,李延之一聽,這心裏更是着急了。要是那李煦之真的這麽幹,他們死守着這個宅子有什麽用?雖然這也是禦賜的,可是對方住的宅子也是禦賜的,縣官不如現管,當然是當今聖上說的話更要聽一些。
這宅子是早早的多少年賜下來的,“他不敢!這可是聖祖皇帝賜給我們老祖宗的!”
☆、安置
? “當時說的就是作為長安侯府的!他要是敢把匾給摘了,那就是對聖祖的大不敬!”就是當今聖上,也不會做出這種事兒來的。
尤氏卻道︰“那要是他一直不回來住,外面的人會怎麽說我們?說我們把真正的主人給擠到外面去了,自己卻住的心安理得?”
“這不是還有娘嗎?娘住在這裏,我們當然得住在這裏。”
尤氏卻不覺得安心,這要是自己的婆婆是大哥的親娘,還說的過去,可是只是繼母,人家要求分家,也說的過去。畢竟繼母和繼子過不到一起去,然後讓繼母分出去和自己的親兒子一起住,那也不是違背規矩的。
燕京這樣分家的也是有的,更不用說,自己家這位大哥,是有聖恩在身的,恐怕皇帝的心就先偏了。
難道真的是報應?雖然尤氏也只在自己的公公去世的時候,在靈堂上見到過那個大伯,可是那時候自己的婆婆怎麽對自己那位大伯子的,她可是一清二楚。當時自己還覺得挺好的,畢竟婆婆是在為自己的丈夫争東西。
可是誰知道,風水輪流轉,如今就成了這樣呢?
不行,她得回趟娘家去,和娘家的人好好商量商量!
尤氏雖然不是侯門女,可是尤家卻有一位姑娘嫁到了皇家,成了梁王妃,這位梁王妃是尤氏的堂姐。當初薛氏之所以想要給自己的兒子定下了尤氏,也是看中了這門姻親的關系,畢竟梁王爺在朝中還是能說得上話的。
等到要立世子的時候,讓梁王爺說說話,也是很容易的事兒。本來一切都已經算計好了,誰知道事情的結果卻是那樣。
而三老爺李煥之與三太太馬氏這邊的氣氛卻不同。
在三太太馬氏的心裏,其實已經對老太太偏愛着二房很不滿了。
就說這爵位的事兒,鬧來鬧去,也是為了那二房,怎麽着也輪不到他們三房,除非是那二房的人都死了,才有他們三房什麽事兒。
既然沒有他們三房什麽事兒,就得罪了大房的人,如今大房的勢頭又正旺,這麽不劃算的買賣,還要繼續做下去?
所以三太太馬氏倒是對于大房回不回京城,不是那麽惶恐,反而覺得這是個和大房修複關系的好機會。
三太太馬氏對三老爺說道︰“說起來,都是兄弟,幹什麽弄得跟烏雞眼一樣?不是我說母親那邊,弄得再好,還不是便宜了二房?你二哥那個人,有了好處,能多給你一些還是怎麽的?遠的不說,就說這最近的,明知道我們需要銀子買下那東大街的鋪子,結果反倒是他先從母親那邊把銀子給置了,好好的一個鋪面就沒有買成。”
馬氏說的事,也真是沒有發生多久,這件事,讓老三兩口子對老太太更有意見了,偏心也不是這
麽偏心的。
爵位輪不上,銀錢也得不到,人活在這個世上,權和錢都是極其重要的。
別看什麽同胞兄弟,沾上了這兩個字,那就是親兄弟也能翻臉。
而眼看着大房,又是長安侯,又是得了皇上看重的,跟他們做對,那不是不識時務嗎?
本來也沒有什麽要死要活的仇,三房這邊決定和大房那邊搞好關系。
當然了,首先得瞞着老太太和二房,不然被他們知道了,還不得了了。
等關系好了,也不怕他們知道了。
李舜華一家子到了禦賜的宅院,她連馬車都沒有下,直接是拆了門檻,馬車駛進了內院。
就從這大門口到內院,李舜華估計都用了差不多快十五分鐘了,可見這宅子很大。
以後有的是時間看自己家的院子,所以李舜華就在下人們的伺候下,先洗漱完畢,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廚房裏早就準備了飯菜,一家子稍微吃了點飯,還沒有怎麽歇息,就有宮裏的人到了,宣李煦之進宮面聖。
王氏說道︰“恐怕這消息一傳開,來拜訪的人就多了起來。”王氏吩咐人準備起來。
作為小姑娘,李舜華沒有什麽事兒的。王氏的娘家西寧侯雖然在京城也有宅子,不過本人都不在京城,宅子裏也只是剩下看門的人,倒是王氏有個表姐也嫁到了京城,說不得過段時間,就要上門拜訪了。
至于長安侯府,自家爹和那府裏的矛盾,她也找機會打聽了的,親祖父已經過世,剩下的不過是繼祖母和繼祖母生的兩個兒子。
老長安侯還生了幾個庶出的姑娘,也都已經嫁出去了。
李煦之和她們的關系,好像都沒有什麽關系。
庶出的,還有嫡母要壓制嫡長子,在嫡母手底下讨生活的庶女,怎麽可能跟李煦之走的近?
沒有落井下石都已經算是好的了。
只不過王氏沒有想到的是,這三房的妯娌馬氏竟然帶着孩子過來了。
馬氏以前沒有見過王氏,如今見大嫂王氏,雖然是三十好幾的人了,可是看起來還跟二十幾歲的人一樣,怎麽說呢,和京城那些賢良淑德的夫人不一樣,這為大嫂長得很明豔,馬氏心道,難怪自家那位大哥連個妾室也沒有,就這樣的長相和這樣的身世,不納妾也劃算呢。
不像她家老爺,身邊還有好幾房妾室呢。
人上門了,王氏也不會把人趕出去,和馬氏分別落座,上了茶,聽馬氏寒暄了幾句,又把自己身邊的孩子介紹給了王氏。
馬氏過來這邊,帶的都是姑娘。而且是她自己親生的姑娘,按照排行,是該叫四姑娘,四姑娘名字叫李莞。
“原來是莞姐兒。”王氏身邊的人早就準備了見面禮。
馬氏說道︰“大嫂,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以前是我們不懂事,還請大嫂您大人不計小人過。”
這是要和大房和睦相處的意思。
王氏聽了微笑道︰“三弟妹這話說的,我呢,從來沒有來京城盡過孝,還是你們辛辛苦苦的伺候長輩呢,這一點,我就要感謝你們。”
馬氏心道,自家這個大嫂不簡單呢,和老太太都恨死對方了,還說什麽盡孝不盡孝的話,要不是自己知道這實情,還真以為對方對老太太孝順的不行呢。
不過,她這話是什麽意思?
難道是要把老太太接過來奉養?馬氏在心裏搖了搖頭,不說別的,就是老太太那邊,恐怕也不會答應的。
有時候這人那,就是越讓你幹什麽,你偏偏覺得不能幹什麽。
如果這大房對奉養長輩避之不及,恐怕依老太太的性子,就非得惡心惡心一下子大房,可是換過來,如果這大房的要把長輩接過來住,這老太太就會想,會不會是接過來怎麽磋磨她了,到時候死都不願意過來的。
☆、享福
? 馬氏這一趟拜訪,物有所值。先不說別的,起碼表示了,自己這一房的态度。
另外,她看着自家姑娘得到的見面禮,也覺得自己的決定是正确的。
犯不着跟二房一樣,放着看得到的好處不要,非要跟人對着幹。
當然了,目前她說的是回娘家,背地裏卻轉到這邊來拜訪了。
在這個時候,還不想讓老太太知道他們的心思,免得又有麻煩了。
“姑娘,您看戴這朵絹花怎麽樣?”李舜華身邊有十來個丫鬟呢,按照李大老爺的說法,他的閨女,是個丫鬟伺候不算多。尤其是現在這個閨女還越來越好了。更是要細心的照顧。
這些絹花,是宮裏賞賜下來的,李煦之進宮面聖,聖上賞了許多東西,後宮的人也是另外給了李煦之內眷很多賞賜。
雖然有跟風之嫌,可是世上的事情就是這樣,大部分人喜歡錦上添花,對于李煦之回到了京城,沒有回老宅子的事兒,卻很少有人說什麽。
不過,也有幾個禦史上了折子彈劾了李煦之,認為李煦之不孝,不管怎麽說,老宅子的太夫人薛氏,也是他母親,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好歹去看看又能如何?
如果你連看都不看,那就是你為人子的錯了。
但是也有人反對,說父不慈子不孝,當長輩的先不慈,當後輩的怎麽能還能當成一回事兒呢?那不是助漲了這個氣焰?
就在大家議論紛紛的時候,李煦之帶着家人回到了這長安侯府,同時過來的還有李家的族人們。
“怎麽了?老大你這是帶着人過來問罪了?”太夫人薛氏見李煦之帶着族人過來,就問道。
“母親過慮了!”李煦之道︰“只不過今天是請母親去禦賜的宅子住去,這也是我的一片孝心,這麽多年,當兒子的都沒有在母親身邊盡孝,如今回來也,也是時候,把母親接過去享福了!”
其中一個三叔公就說道︰“大佷媳婦,煦之才回來,又是要進宮面聖,又是要接下差事,就是禦賜的宅子,也要給安排好了,這才請了大家過來,一起接你過去享福去,說起來,煦之也是孝順了,咱們李家有這樣的後輩,是李家之福。”
其他幾個族人也應和。太夫人薛氏氣得不行,這幾個牆頭草,當初把這李煦之貶得是一文不值,就是在爵位繼承上,也是站在自己這一邊,沒有想到,現在一看李煦之發達了,就又轉到那頭去了!
“不必了!老大,雖然你是一片孝心,可是卻不能忘了祖宗,咱們李家的列祖列宗,可都是在這個宅子裏過日子的,如今你不住這個宅子,怎麽對祖宗們交代?”薛氏厲聲說道。
李煦之聽了卻說道︰“正是因為這宅子是列祖列宗住過的,我才要把這上上下下的宅院都重新修繕一番,但是在修繕的這段時間裏,總不能打擾了母親,所以請母親到禦賜的宅子裏住上一段時間,然後再說。”
薛氏這人,越是你殷勤的讓她過去住,她越是覺得你有陰謀詭計,尤其是和她不對付的李煦之,在別人的地盤上,怎麽有在自己的地方上舒服?
她覺得這李煦之不安好心,她總不能說這禦賜的宅子不好,那是對聖人的不敬。
薛氏後悔的不得了,早知道這老大變得這麽棘手,當初就該斬草除根的,留着這個禍害,現在反咬自己一口。
那時候,覺得這李煦之都已經離家出走了,丈夫也決定立自己的兒子為世子,所以就沒有再管這個喪家之犬。但是如今後悔也來不及了。
“我老胳膊老腿的,哪裏也不去,就死在這裏了!”薛氏是長輩,她這樣說,就不信這李煦之還能強硬的把自己給弄走了。
李煦之聽了嘆道︰“看來,這宅子的修繕,只能以後再說了。”
“大嫂子,你可不能只顧着自己,不顧祖宗的臉面那!”族裏上一輩排行第七的七老太爺說道。
七老太爺家裏可不像這嫡支侯府的人那麽富裕,他有個孫子早早的就在外面給人跑腿,要是修繕這侯府,他孫子介紹人過來,那麽這其中可是一筆不小的費用,人窮志短,現在有人要斷了他的財路,他會肯才怪。
既然你說,這宅子是列祖列宗住過的,那麽人家修繕這宅子,也是為了列祖列宗好,你說你老胳膊老腿的,難道比列祖列宗的面子還要大?
“開始說祖宗的是大嫂子你,現在不顧祖宗的也是大嫂子你,大嫂子,所謂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如今大佷子是長安侯,是這宅子的主人,當主人的還不能安排這宅子的事情,到底誰才是長安侯?”又說這族人,可不是誰都會斯斯文文的跟你講道理的,有的人說起這種話來,一點兒也沒有顧慮。
“難道嫂子是覺得大佷子不配做這個長安侯?要知道這爵位可是聖人點頭的,您是不是對聖人不滿那。”
“你!”薛氏眼楮一白,直接暈了過去。
“好啊,你們合着夥的上門欺負我娘,大哥,雖然我娘不是你生母,可是也是從小把你帶到大
的,你就這樣對我娘的?”二老爺李延之這個時候跳了出來,指着李煦之就責怪道。
“二弟與其指責我,還不如找了大夫,給母親好好的看病,這動不動就暈倒,肯定是勞心勞肺的時間太久了,是該好好修養了,我剛好有個專門修身養性的莊子,不如把母親挪到那邊去,住上一段時間,把這身體養好了再接回來。”
薛氏緩緩的醒了過來,她要是再裝下去,說不定被這些七嘴八舌的人,真的給送到莊子上去了。
為今之計,只有忍。先熬過這一關再說。
“罷了,我不過是個繼母,和親生的不同,就是對他好,也會被人說成是別有用心,”薛氏這一瞬間想的很多,現在是李煦之強勢,這些族人自然是站在他那邊,與其等着被他們拿捏,不如先退一步,等以後有了機會,把今天所受之辱給還回去。
“大佷媳婦,既然說到了這裏,我也有話要說。”三叔公說道︰“既然被人誤會,不如趁早把家給分了,這樣以來,也不用被人說什麽了。”
“分家?”薛氏大聲說道︰“三叔,你說的是什麽話?我還在呢,怎麽能分家?老侯爺離去前,也沒有說,讓他們分家的!”
三叔公聽了不慌不忙的說道︰“要是你們和和氣氣的,我也不會說這分家的話,可是看看現在這樣,與其在一起大家都不舒服,還不如分開。眼看着這下一輩都要當祖父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