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飯。”

“再晚回去,我爹和大哥要……還有大娘……”

“伯父伯母在相府的時候我已經說過,會按時送你回去,還不到時辰。”顧子律往酒樓裏走,夥計立刻迎上來,見到杜青琢時一怔,下意識喊道:“阿琢……啊呸,少夫人!”

杜青琢一驚,連忙道:“不是不是,我不是,你還是叫我阿琢好了。”

“這可不行,你可是杜将軍的女兒,不叫杜夫人也成,那就叫杜小姐好了。”夥計倒是機靈,問道:“東家,你和杜小姐要點什麽,我立刻到廚房那邊說。”

“按照平時的上菜就行,記得添阿琢做的那幾道菜。”

“哎好,這就去,東家杜小姐上面請。”

杜青琢覺得渾身不自在,跟在顧子律後面往上走,腳下一時不備,踩到裙擺,身子直直往前撲去,緊閉着眼睛等着出洋相。

前面的顧子律身手了得,立刻把杜青琢給攬到懷裏,摟着她的腰帶着怪罪意味道:“你是怎麽回事?上個樓梯也能摔跤。”

“我又不是故意的……”那麽兇做什麽。

杜青琢的抱怨顧子律聽在耳裏,倒是不說話,強硬的拉着人上樓進到包廂裏面,關上門,阻攔掉外面八卦的眼光。

不過一月的時間,再到包廂裏面完全不一樣的身份,杜青琢心裏蠻複雜的,因為翻身農奴把歌唱,一下成了‘主子’,怎麽都有些奇怪。瞄了一眼顧子律,杜青琢忽然想起玉芝說的,顧子律拒絕和杜青珏的婚事,不知道——

且不說杜青珏只是身子強壯了一些,不似一般女子纖細,但模樣也算是上等,只是性子火辣了一些,也不知道當初的事情是不是有什麽內情。

“東家、阿不是,那顧子律,你和我二姐是怎麽回事?”

“恩?”

“我二姐不是喜歡你嗎?”

“杜青珏?”顧子律皺着眉,随後挑眉問:“杜青蕭的同母妹妹?記得有一些印象,當年在戰場上見過。”

果真是有一腿!

杜青琢一下不知道打哪來的火氣,問道:“那我二姐喜歡你,你怎麽就不答應那門婚事,不是挺好的嗎?我二姐模樣氣質哪裏配不上你了,你倒是還拒絕婚事,難道是貪戀美色?”

“……你生氣?”

“我生氣,我哪敢生氣,我只是、只是——”糟糕,杜青琢心裏暗叫,立刻改口道:“我只是聽玉芝說,你和我二姐之前有過這麽一段事,避免二姐心裏難受,詢問一二罷了,你不用在意的。”

真是個人精,險些就着了他的道。

顧子律倒是笑起來,不離手的扇子緩緩扇動,那股檀香味慢慢飄散開。杜青琢盯着顧子律的臉,不知怎麽,問道:“你這三年經常去寺裏嗎?”

“剛開始那年都在寺裏,俗家弟子。”

“真的?”

“假的。”

杜青琢蹙眉,不滿的撇嘴。

“一半真一半假,在寺裏待了一年是真,俗家弟子是假。”顧子律本就是說話難辨真假的人,就算是仔細盯着他面上表情看也看不出什麽。

狐疑的看了一眼顧子律,杜青琢依舊有些不敢相信。

“若非這樣,我和慧言如何相識?”顧子律道:“慧言是三年前出家,那時我也險些被那老禿驢給勸出家,好在我娘以死相逼,說顧家就剩下一根獨苗,就算出家也得留下一子才行,我就留在寺裏一年,而後才回京城。”

“可那李孝怎麽回事?”

“被貶到兖州,做了知府。”

“罷了,反正我也不明白,那你該不會娶了我就出家吧?”杜青琢想了一下,要是自己守了活寡豈不是虧了,擺着一個俏郎君不能白頭偕老,只能眼饞,怎麽想都覺得不是一筆劃算買賣。

顧子律覺得自己頭有一些疼,收攏扇子用扇面敲了一下杜青琢的腦袋:“你腦子裏想些什麽?禪房裏的話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

“你這人說話不靠譜,我哪知道哪句真哪句假,再說,男人心海底針,我還是得尋個法子即使你出爾反爾我也不受損失。”

“酒樓劃到你名下?”

“真大方。”杜青琢誇了一句,接着道:“那敢情好。”

真拿這人沒辦法。顧子律忍不住搖頭,瞥了一眼杜青琢臉上狡猾的神情,命人取來紙筆,白紙黑字寫下‘若日後出爾反爾,雲中樓歸杜青琢所有’,按下手心,杜青琢小心收到袖子裏。

見杜青琢這般,顧子律好奇問道:“你在将軍府不愁吃喝,何必急于尋找另外一顆大樹?”

“本不打算那麽早,誰讓你出現了呢,顧子律,這叫做緣分,不管孽緣還是如何,如今事情已成定局,咱們就将就一下,湊合過吧。”

真是好心态。顧子律不語,不知道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夥計帶着人上菜,杜青琢胃口大開,道:“子律,日後我還能來雲中樓嗎?”

驚訝于杜青琢忽然改口,顧子律挑眉,夾菜的動作停了一下,随即道:“雲中樓你随時都可以來。”

“你去打仗了也可以?”

“恩。”

提到打仗,杜青琢偷瞄了一眼正專心吃飯的顧子律,輪廓分明的側面,性感的下颚線和弧度迷人的下巴,咀嚼時兩頰的動作,還有勾人的眼角……杜青琢忽然覺得自己好像陷得挺深。

老天,救命啊。

明目張膽的打量顧子律若是發現不了,早在戰場上死了千八百回,嘴角微微上揚,餘光把杜青琢的小動作盡收眼底。

若是完成心願,解甲歸田,帶着杜青琢過小日子倒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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