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因為繼承家族的事忙活了一晚上,也不知道哪來的那麽多捧場的人,一人一杯地敬了一圈就把陸城灌了個暈頭轉向,在蘇河的攙扶下好不容易回了自個兒的別墅,一沾床倒頭就睡了,等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時候。

陸城洗漱完畢後坐在桌旁,拿了一只餐包叼在嘴上,随手翻了翻當天的早報,發現依舊沒有半點關于陳二的消息。皺了皺眉,他把旁邊椅子上的外套拎起往身上一披,揚聲道:“蘇河,走,去賀辰影業。”

賀氏旗下的賀辰影業是當下娛樂圈裏當之無愧的龍頭,進大樓後随便走上兩步都能或多或少地碰上那麽幾個叫人眼熟的電視明星。

陸城一路走來,眼裏是無比的波瀾不驚,非常輕車熟路地到了前臺,指尖輕輕敲了敲明晃晃的大理石臺面,勾起嘴角笑了笑:“美女,你家小賀總在嗎?”

“在、在的……”因為陸城和賀啓年經常厮混在一起的關系,前臺小姐對他自然并不陌生,但依舊不免被他看得臉上一熱,好不容易才定了定神,問道,“需要幫您通知嗎,陸少?”

“不用了,謝謝。”陸城打斷了她取話機的動作,挑了挑眉,“我自己上去就好。”

說完,領着蘇河朝電梯走去。

前臺小姐就這麽一愣神的功夫,只見兩個修長的身影已經就這麽消失在了樓道口,猛然回神才忙撥通了話機,然而并沒有接通,那頭只傳來一陣忙音。

…………

電梯一路升至十八樓後停下,陸城雙手插着褲袋,一路哼着小曲到了賀啓年辦公室前,非常娴熟地推門往裏面瞅了一眼。只見室內整齊的辦公桌上,座機的話筒就這樣擱在旁邊,空曠的接待室裏卻是空無一人。

“你在這裏等着。”陸城吩咐了蘇河一聲,散漫地踱步進去,走到裏面的那扇門跟前也沒有敲上的意思,就這樣擡手給一推了進去。

随着“吱呀”一聲,內室裏的兩人熱烈的動作戛然而止。

就這樣保持着互摟的暧昧姿勢僵持片刻之後,女人“啊”地一聲驚叫,瞬間就從賀啓年的懷裏蹿了出來。

“呀……”陸城似笑非笑地看着這一幕,走進去把外套往沙發上一擱,毫不在意地道,“你們先忙,我不急。”

“行啊陸城,越來越不把自己當外人了。”賀啓年擦了擦還殘留在嘴角的吻痕,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轉身道,“桑桑你先出去吧,回頭再找你。”

叫桑桑的小歌星面紅耳赤地應了聲,低着頭根本不敢多看陸城一眼,慌張地理了理淩亂的衣衫奪門而出。

“才一晚上,怎麽就又換口味了?”陸城笑眯眯地調侃道,“我還以為這回你的新鮮感好歹可以保持一周呢。”

賀啓年坐到辦公椅上翹起了長腿,漫不經心地喝了口茶:“楊馨可不是我的人,單純幫她炒炒緋聞罷了。”把杯子擱回桌上,挑眉看他:“說吧,今天突然跑來找我有什麽事?”

陸城也不客套,開門見山道:“我記得你之前好像說過,陳二前不久早你讨要過一瓶秘香?”

“沒錯。”賀啓年不解地看他一眼,“你不是向來對這種讨女人歡心的東西不感興趣嗎?”

陸城道:“我對你家的秘香确實沒什麽興趣,但對陳二有那麽一些興趣。”

賀啓年愣了片刻後,一聲怪叫:“你小子原來喜歡的是這一口?但你是誰不好偏是那陳二,人家可是直的,正可着心兒地讨好鐘家的那位三小姐呢,怕是給不了你什麽機會的!”

“鬼才看上那瘦高猴子!”陸城瞪了他一眼,轉瞬已經抓到了他話裏的細節,“你是說,陳二問你讨了那香是為了去追那個鐘晴?”摸了摸下巴,他嘴角翹了起來:“有意思。”

賀啓年皺了皺眉:“到底怎麽回事?”

“你先別管這麽多,跟我走就是了。”陸城二話不說上前扯起賀啓年的衣領就往外走,邊走邊道,“你給陳二那秘香到底有什麽功效,一會給我具體說說。”

出門和等在外頭的蘇河擦身而過時頓了頓,給他丢下一句話來:“蘇河,幫我約下鐘一集團的鐘晴,就今晚。”

賀啓年被他拉得踉踉跄跄,還沒回過神來就已經上了陸城的車,一路就這樣回了他的私人別墅。

然而,面對陸城的提問,他顯得很是無辜:“陳二又不是我們異能界的人,我能拿什麽特效的秘香給他?那天他只說覺得我身上的香味好聞,我就随便給了他一瓶最劣質的,充其量也只能幫他稍微擡高點少得可憐的個人魅力罷了。”

“那瘦高猴子能有什麽個人魅力?”陸城嫌棄地“啧”了一口,眉頭随即擰了起來,“但他好端端的來問你讨什麽香水,難道真的是湊巧而已?”

賀氏身為調香師一脈的主家,往往是一香難求。他本以為陳二是在什麽人慫恿下向賀啓年求的秘香,但現在聽來,總覺得這背後似乎還牽扯着一些其他的事。

“我靠,有什麽事你能不能直說,這是要憋死小爺我啊!”

就當賀啓年在狐疑的注視下臨近暴走的時候,陸城長長地嘆了口氣,終于戀戀不舍地把審視的目光收了回來:“算了,你晚上跟我一起去鐘一集團那邊走一趟吧。”

賀啓年不死心地掙紮:“陳二不是失蹤了有幾天了嗎,不會跟你有關系吧?唉不對,你跟他也不熟啊!難不成你在懷疑我?我說,咱商量下,到底什麽事你能不能跟我好好說說?”

跟你說?說個鬼啊!我這種無與倫比的重生身份,和汝等凡人說能說得明白嗎!陸城在心裏翻了個白眼:“好好喝你的茶,少逼逼!”

…………

按照約定時間,當晚七點,陸城和賀啓年如期到了鐘一集團的接待室。

因為已經下班的功夫,整幢大廈只有零星的幾個辦公室還亮着燈光,走廊上也是一片冷清,一眼看去沒有什麽的人氣。

不知過了多久,眼見牆上時鐘的指針已經落到了九點半的位置,卻還沒人來接待,賀啓年漸漸已經有些坐不住了:“我說,你确定已經和鐘晴約好了?再這樣等下去這是要等到天亮的節奏吧。”

陸城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倒是不怎麽着急:“鐘家這位拼命三娘的名聲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可是日理萬機,能抽空接受我們的邀約已經不錯了,你就知足吧!好好等人家忙完手上的工作,別急。”

賀啓年也重重地往沙發上一癱,側頭瞥他:“人家是不是日理萬機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這位魂師分家的人似乎完全沒把你們主家放在眼裏嘛。”

“分家有沒把主家放在眼裏的事,你應該比我清楚。反正我們魂師一脈向來是橋路分明,就算是我也幹涉不到鐘氏這邊的事。至于你們調香師一脈……”陸城意味深長地朝他勾起一抹笑來,意有所指地調侃道,“又有幾家是買你們賀家賬的,還請賀少你明示?”

“呸。”賀啓年知道他在暗指不久前自己被分家表妹當衆嫌棄的事來,啧了一口後正準備轉移話題,只聽待客室的門被推開了。

一個秘書模樣的女人滿臉歉意地走了進來:“抱歉讓兩位久等了,鐘總讓我請你們過去。”

賀啓年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總算想起我們了。”

兩人在秘書指引下往裏走,一路走去,所有的辦公室都是一片冷清,空空曠曠地沒有半個人影,只剩下房頂挂着的燈散發着幽幽的白光。

陸城看着秘書那窈窕的背影,忍不住出口調侃道:“這大晚上的,美女你膽子很大啊?”

秘書笑了笑:“跟鐘總經常加班,早習慣了。”

陸城神秘地眨了眨眼:“這幢樓陰氣那麽重,美女你就不怕撞鬼嗎?”

“陸少你真會說笑……”秘書被這麽一說當真覺得寒毛樹了幾分,好不容易扯出一個笑容來,還想說什麽,在忽然響起的個要生中硬生生頓住了腳步,“這……這裏哪來的小孩……”

一片寂靜的環境中,飄曳着一個稚嫩的童聲,清脆動聽的歌謠盤踞在夜色間,悅耳地落入耳中,在此時此刻的氛圍總,卻是說不出的森然恐怖。

“什麽鬼!”賀啓年的嘴角也跟着僵硬了一下,“你小子什麽時候去學了言靈技能了?”

陸城有些無辜:“我才沒有……”

他剛想說什麽,忽然一聲尖銳的槍響劃破虛空,仿佛一個句號,悅耳動聽的童謠聲也就在這一瞬戛然而止,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

陸城心頭一跳,下意識就飛速地向前奔去,一路直沖到盡頭房門緊閉的辦公室門口,擡起一腳徑直踹開了門。

辦公室裏燈火通明,迎面而來的是刺鼻的血腥味,随即落入眼中的是倒在辦公桌上的鐘晴。

她的身邊,已經染開了一團濃烈的血跡。

此時此刻,屋裏的另外一人聞聲轉過身來,恰好和陸城四目相對。

看到這張臉的時候,陸城感到腦海中的思緒停滞了那麽兩秒,眉心就這樣緊緊擰了起來:“是你?”

而此時,秦臻也正在用同樣審視的目光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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