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惡心你
管逍看着陳白塵,雖然知道這家夥挺煩人的,還占了他的便宜,但莫名就有些心疼。
他是從小就過着好日子的孩子,要什麽有什麽,不要的也被放在一邊候着,等他想要了,就有人雙手奉上。
不缺錢,不缺愛,唯一有點兒惱人的就是這天生的潔癖。
這樣成長起來的管逍并不是很能了解陳白塵身上的那種痛,但是他并不覺得厭煩,反倒想說點什麽安慰他。
可管逍也明白,很多時候,安慰是最無力的。
“那什麽。”管逍說,“能給我根煙嗎?”
陳白塵正在點煙,聽見他這麽一說,戲谑地笑:“我以為你不會抽煙。”
會是會,但幾乎不抽。
管逍覺得抽完煙嘴裏身上都是煙臭味兒,難受。
但他今天已經夠難受了,不在乎多這麽一遭。
陳白塵把指間夾着的煙遞給他,惡作劇似的挑眉:“愛要不要。”
這根煙是他剛點的,但煙嘴兒是從他嘴裏拿出來的。
管逍怨念地看他:“你故意的。”
“對,我故意的。”陳白塵收回手,使勁兒抽了一口,“故意惡心你。”
那個吻也是。
陳白塵就是想把管逍惡心走,讓他自己清靜清靜,奈何這人狗皮膏藥似的,撕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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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你身邊一個人都沒有。”管逍仰着頭,不讓鼻涕流下來,“都讓你給氣跑了。”
陳白塵垂眼看着手裏的煙,沒說話。
“你真沒必要這樣。”管逍說,“好好的不好嗎?你看你也挺帥的,有手有腳有房子的,随便出去做點兒什麽也好,總比整天這麽混着強。”
“是嗎?”陳白塵不屑地笑笑,抽了口煙,“随便出去做點兒什麽?賣屁股?”
“……你他媽就是不能好好聊天。”管逍使勁兒拍了他一巴掌,“給我找紙巾,我要擤鼻涕。”
陳白塵大聲嘲笑他:“潔癖怪會不會被自己的鼻涕惡心死?”
“你他媽快點兒!廢話那麽多!”
陳白塵看着他那難受樣,叼着煙笑着進了屋。
在外面早就被冷風吹透了,隐約覺得自己已經開始發燒的管逍滿臉不樂意地站在那兒等着陳白塵給拿紙巾。
“我要紙抽。”管逍說,“你別拿擦屁股的紙應付我。”
陳白塵翻着白眼不耐煩地把卷紙丢到他懷裏:“愛用不用,慣的你臭毛病!”
管逍沒辦法,只能用了。
他發現自己的底線在陳白塵這兒放得越來越低,鬧心。
“你進屋了就把煙掐了。”管逍擤完鼻涕說他,“屋裏都一股煙味兒。”
陳白塵笑:“你真把這兒當你家了?你是我什麽人啊?”
管逍被怼得啞口無言,不樂意地坐在那兒點外賣。
陳白塵看了他一眼,在花盆裏按滅了煙頭。
他那盆花,早就死了,只剩下光禿禿的枝杈,就跟他這人一樣。
他靠着窗臺看管逍,問:“你幹嘛呢?”
“點燒烤。”管逍頭也沒擡,“剛才忘了下單。”
他付完款,開玩笑似的說:“點了400的,你讓我操一次。”
陳白塵笑了:“去你媽的,外面那鴨子跟你還要一千呢,我這清清白白的身子就他媽值400?”
兩人都知道這是鬧着玩,互相罵罵咧咧的,最後都笑了。
“你家也太冷了。”管逍縮在沙發上,扯了個抱枕蓋在自己腿上,“凍死個人。”
陳白塵看看他,轉身進了屋。
管逍聽見裏面窸窸窣窣的聲音,不知道那家夥在幹嘛,幾分鐘後,陳白塵出來,拿着個小取暖器。
“好幾年了,不知道還能不能用。”陳白塵插上電,“你運氣不錯,還行。”
管逍看着他折騰,那人背對着他彎腰的時候,能明顯看出背上的一串脊骨。
純屬是瘦的。
“哎。”管逍說,“問你個事兒呗。”
“說。”
“你跟那小鴨子,到底什麽關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