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識一下。”說着目光凜冽的看着白衣公子。

白衣公子道是沒有推卻,仰頭一笑一卷寬袍袖子,潇灑的走到了後面,此時的芙雅與芳兮已經閃到一旁了。淡淡的看着他。

那公子緩緩的一擺手坐落到琴架前,絲毫沒有看後面的芙雅一眼。

落座之後,并沒急于彈琴反倒是輕聲道:“這個位置恐怕不适合在下彈奏。”

芳兮是好性子,但是在芙雅的院子中也是一號丫頭,自然是有些嬌縱的,聽着這話道是有些義憤了低低的說着,難道還要我家小姐給你擺琴不可?

不料那公子卻是和着笑意說道:“那也未嘗不可,彈不了琴。自然這些細碎的活兒應該是能行的吧。”

芳兮的拳頭似乎都擰到一起了,站在後面一步都不肯往前邁,心中暗暗罵着。

前廳中的人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了,這公子剛才诳語一發,更加的讓人想聽聽他的底細。漸漸的等不到琴音便有些吵雜了。

芙雅此時見着這個公子的狂妄心下也是不喜歡的,只是想早早了事,便走到他的面前,伸手去擡那架琴。

很明顯她是高估了自己的力氣,她那只弱質纖纖的手,剛一擡起來琴架道是沒有移動半分,自己不禁一歪摔倒了。

此時穩坐在琴架前的白衣公子有些愕然了,他不曾想到芙雅現在是一幅病容,見着外面有些臃腫的二太太以為其女也不會怎麽纖瘦的,心中不禁有些愧疚,臉兀自在這邊紅着,一時間都忘記扶芙雅了。

芳兮緊走了幾步,将芙雅扶到了一旁花廊低下,脫下身上的披肩給芙雅墊上,然後眉頭微皺,覺得不憤的看了一眼前面的白衣公子。

這一摔似乎将這個不可一世的白衣公子心中攪亂了,七葷八素的彈了一首說不上名字,聽不出調子的曲,前面的人聽着不禁有些唏噓,但是礙于老太妃的面子也是不好直言的,紛紛捂着帕子低着頭。

過了一會兒這首好像止住了,琴音又緩緩的起伏了,這一曲與上一曲道是截然不同了,曲聲悠揚,蜿蜒如泉,高亢如鐘鼓敲擊,低沉如山澗溪流,平滑如無風湖面,驟起如疾風岱岳。

一時間前廳的人一下子都安靜了,芳兮也障目結舌的看着那白衣公子。芙雅雖然不懂琴,但是聽着動靜看着衆人的反映感覺也是極其不錯的。不禁也安心聽下來。

一曲畢,那公子緩緩的起身對後面的芙雅輕輕作一揖,然後轉身出了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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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兮不屑的撇撇嘴,心中卻是無不羨慕他的曲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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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暗香浮動

一日的折騰芙雅的病體更加的虛弱了,剛躺下便沉沉的睡去了,夢中又是那個庵子,只是樣子與白日不同,中間的那個佛龛已經不見了,代之的是一口清澈汪汪的水井,清泉嘩啦嘩啦的湧着。一陣曼妙的琴聲從庵子裏面傳了出來,徐徐的繞着房梁久久不離去。

芙雅側耳傾聽着,這音調比白日的還要動聽幾許。心中起伏有種想要進去的感覺,但是想着白日中芳兮說過的話還是有些害怕的。

音調緩緩的落下,轉眼間寂靜無聲,芙雅此時竟有些失落。

正在游離之際,那股淡淡襲來的藥香更加的濃烈了。

芙雅身上舒服不禁往裏面跑了兩步。推開木門,裏面是一處格局很低的矮房子,隔間中有一張矮矮的炕,上面放着一張陰沉木桌子,質地淳厚,木紋緩緩的上下。上面擺放着一個純白的柳葉美人瓶,上面插着一支桃花,和今天在鞠韻閣看到的很像。

仔細一嗅還是帶着清香的,芙雅淡淡一笑,環顧四周只見白壁牆上挂着一只玉笛。不遠處有一架琴古木橫斷上面有些斑斑點點的痕跡。

芙雅再望的時候只見着旁邊好像端坐着一個女子,一身淡藍色的紗衣,蒙蒙的透着灰色,看着灑脫卻帶着絲絲出塵的味道。再仔細看那女子與自己好似有幾分的相似,一股清雅的感覺淡淡在屋子中游離着。

芙雅張口說道:“你是誰?是芙雅嗎?”

那女子緩緩的搖搖頭說道:“我不是你,只有你才是你。”

這話一說出來倒是讓芙雅有些茫然了,我不是你,只有你才是你。正要開口,那女子已經停下了手中的琴,緩緩的走到她的面前說道:“身子好些了嗎?”

芙雅搖搖頭,神色有些黯然。

女子淺淺一笑将袖隴中的一個精致的香囊遞給了她,軟軟的說道:“這個,你拿着。暫時還是有些用的。”

芙雅不禁一愣,只見那女子身子忽然變得輕飄飄的了,好像一下子便看到後面一樣,接着說道:“那你呢?”

女子緩緩的搖搖頭說到:“我馬上就要走了,用不着了。”樣子哀怨,但是卻是含着笑的。

一陣清風出來那與自己相像的便緩緩的飄到了外面,然後在落在一口井中。

芙雅一個機靈便往外面追去,可還沒到那口井中便聽到了菲若的聲音:“咦?小姐怎麽不在了。芳兮快過來,小姐不在了。”

芙雅恍恍惚惚的往回跑,一不小心絆了一跤,醒來的時候便在自己的床上了。

此時的菲若與芳兮才點着一盞燈走了過來。

隐隐約約間看着自家的小姐,不禁舒了一口氣。

此時的芙雅連忙爬起來說道:“我在哪了?”

“當然是在自己的床上了。”芳兮安撫的說着。

芙雅想到剛才竟然是個夢,不禁又躺下了,芳兮剛走,那個青色的珠子便閃了一下,紅色的止字照到了她藕荷色的被子上,很是清晰,猶如一個小型投影儀。

芙雅忽然想起了那個精致的香囊,渾身摸了一下好像不在,不禁心中有些着急,簡單的披了一件外衣便往庵子那邊跑。

剛剛睡下的芳兮與菲若此時也驚了,連忙披上衣衫追了出去。

芙雅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一口氣跑上了那座蜿蜒向上的庵子,站在門口遲疑了一會兒便跑了進去。裏面的格局和在夢中看到的一樣,只是夢中的永遠都是白天,陽光明媚,春日暖暖。而這裏卻是有晚上的。

不禁四下搜索,看看這邊是不是有自己的香囊,果真,不遠處的白色美人瓶旁,放着那個精致細密繡着纏枝花紋的香囊。

芙雅嗅了一下,一股熟悉的藥香沁入自己的肺中,很是舒服的感覺。深吸了一口便聽到下面菲若喊她的聲音。

芙雅連忙收了自己的香囊,往下面走去,不禁回頭看了一眼庵子,冷月如鈎,下面的粉牆黛瓦也是十分靜谧的。

“小姐,怎麽一個人跑出來了,這麽冷,萬一又壞了身子怎麽辦。”菲若一臉着急的神色。

芙雅抹着一下袖中的香囊,不禁覺得有些怪異,但還是感覺很滿意的往回走。

“你看。”菲若忽然說道:“那個庵子今兒怎麽沒有紅雲籠着。”

芳兮也疑惑的說道:“是啊,怎麽沒有紅雲籠着。”

芙雅擡頭望去,這白色的庵子在這夜中也是格外靜谧的,絲毫看出來什麽詭異的氣象,反倒是平平和和,淡淡雅雅,岸芷汀蘭,寂靜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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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昨日奔跑用力太多了,一早上身子都是恹恹的,到了日上三杆的時候芙雅方才有些醒來的意思。只見屋中的芳兮與菲若都不在了,屋前陽光明媚,伴着沙沙樹影投下來的光點罩在地上也是歡快的。

芙雅剛要起身穿衣,便聽着一陣急促而有力的腳步走了過來。

竹簾子輕輕開啓,一個壯實的夫人走了進來,穿戴低調而奢華,朝芙雅咧嘴一笑說道:“閨女,你好些了嗎?可是急壞娘了。”

芙雅一愣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娘,二太太。

二太太動作麻利的坐到床邊,幫着芙雅将一件一件的衣服穿好,一邊上還說着她這幾天忙的事情,先是什麽苑東田地的處置,然後是院子中丫鬟,婆子的月銀,然後是各個院子中少爺,小姐的吃穿用度。最後末了還是要抱怨一下大太太與三小姐的劣跡。

芙雅含着笑看着她,似乎想到了自己的媽媽,性格和這個婦人也是很像的,好強,做事有股子沖動的勁兒。想着想着有些不解了,一邊收着衣角一邊問道:“娘,以前不是只打理怡園的事情就好了麽?怎麽現在要管整個院子了?”

二太太一撇嘴,憤恨的看着對面的院子說道:“瞅,那黑心的一家子,誰敢讓她們管了,再關就管出人命來了,老太太也是不放心才交給我的,不過只有院子中的事情,還是不累的,逢年過節什麽外務張羅還是大太太她們弄。”

芙雅點點頭,二太太接着說道:“芙雅啊,最近還缺什麽補藥嗎?娘給你送來。”

芙雅不禁心中想到,這個其實自己也是不太清楚的,自從醒來便一面醫生都沒有見過,只是隐約的聽到丫頭們說自己是中了蠱毒,還是蠍子蠱毒。有些為難的看了二太太一眼。

二太太雖然是魯莽的,但是對院子中的事情還是熟悉的,緩緩的說道:“安郎中是有些古怪,但是有才的人都是這樣的,不過他的醫術着實是不錯的,要不怎麽能從鬼門關上将你救回來。不過話說了這‘千金方’卻是千金難得,芙雅你無事的時候便像芙軒那樣多去安郎中那邊轉轉,看看他能不能再給你開點什麽方子,回來告訴娘,娘不管多困難都給你弄來。”說着眼淚婆娑的。

芙雅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二太太繼續說着一些大太太的劣跡,比如什麽虛僞,貪婪無度,喜歡看人的笑話什麽的。芙雅聽着默不作聲,她心中知道這女人的八卦只要一附和變成了同盟了,自己不想摻乎進來,不回應便是最好的。

二太太接着憤怒的抱怨着,“昨日要不是她大太太非要你來彈琴也不會弄成這個樣子,把咱們家的的臉面都丢了,弄得外面的人都在說些什麽。”說着看了芙雅一眼。

芙雅微微一嘆,還是不做聲,二太太接着說道:“他們都說芙家四小姐徒有虛名,是個沽名釣譽之輩。”說着嘆了一口氣道:“想雅兒當年在會稽山上,技壓群芳的時候,誰不是連連稱道的,這一下竟然被一個王府的纨绔公子給羞辱了。娘真是替你不值,當時我就不同意讓你出來的,誰知道你大娘非咬着不放。這家子真是歹毒。”

芙雅不禁心中想到原來是這個樣子。這大娘還是有些意思的。但是如果自己琴技還是那麽好豈不是不會稱了她的意。

二太太又嘆了一聲說道:“本來老太太是将府上所有的事務都交給了我的,就是她這麽一攪和,老太太便覺得娘能力不濟,才将逢年過節的外務張羅交給了她們的。”

芙雅恍然大悟看着眼前的二太太,想到,奧原來是這個樣子的。怪不得。一面還是很中立的看着她,絲毫沒有表示出來什麽。

二太太見着女兒不說話,心中不禁又是一陣感傷,更加憤恨的想着都是那家子惡毒,将自己的女兒都弄成這個傻傻呆呆的樣子了,害得自己少了一個知心的幫手。

芙雅看着二太太憤恨的表情道是将她心中所想猜了個七七八八。

二太太說了一陣子見着這邊的芙雅一直不言語,也覺得沒有意思,唠唠叨叨了幾句之後囑咐着芙雅一定要去安郎中那邊走一趟。便抹着眼淚健步如飛的走出了芙雅住的“落霞苑”。

過了一小會兒,菲若與芳兮皺着眉頭走了回來。見着芙雅已經起來了,連忙将床鋪收拾妥當。

芳兮給芙雅梳好了雲髻,攢上了簪子。芙雅打量一下,別說還是有風骨的,微微抿嘴一笑說道:“芳兮,你可知道‘千金方’是怎麽回事?”

芳兮看着銅鏡中芙雅的倩影,又是一嘆接着說道:“便是咱們園中的安郎中了,他開的方子,一張值千金。所以冠了個千金方的雅稱。”

芙雅一愣千金方是藥方的意思,自己真是驽鈍。

芳兮接着說道:“這千金方之所以叫千金方,還有別的原因,便是這安郎中生性冷漠,一般不願意與人治病,只是非要特殊人他才會出手。”頓了一會兒接着說道:“小姐那時候被他醫治還不知道是老爺許諾了他什麽,他才出手的。”

“那他怎麽會住到芙家來的?”芙雅不禁嘲笑的問道。

“這個。”芳兮猶豫了一會兒說道:“據說剛來的時候是傾慕小姐的才藝,但是事實上一次都沒有來過‘落霞苑’的,除了那次。”

“那次?”芙雅好奇的問道。

“就是一年前在‘止庵’偶遇的時候。”菲若是個急性子,不等芳兮說完遍插嘴進來說道:“當時我們都不在場,只有一個小婢子,後來她就被趕出去了,我們也什麽都沒有聽說,只是小姐見着安郎中便已經是鼻子眼睛都不對了。”

“意思是我與安郎中并不和睦?”芙雅接着問道。

芳兮,菲若同時搖搖頭說道:“看不出來,您的心思可是海底針,我們可看不出來。”

芙雅将衣服一收,款款一笑說道:“走,去安郎中那裏。”

☆、006千金草木

“安郎中那裏?”兩個丫頭以奇怪的眼神看着這邊的芙雅。好像不認識一樣。

芙雅不驚不慌緩緩的說道:“剛才二太太來了,她的意思。”

兩人才緩緩的吐了一口氣,納納的跟着芙雅走了出去,說是跟着其實是領着芙雅去才對,芙雅除了認識去“止淵庵”那條道之外,對這個園子是一無所知的。

走了好像不遠,轉過了一層層障翠的竹林便看到了安郎中的院子,隔着院落便聽到了一個女子的巧笑聲,笑的十分的生動,甚至都可以想象到她此時的神态。

菲若哼了一聲,芙雅也有所感覺,裏面的女子應該是三小姐芙軒。芳兮更是皺着眉頭看着芙雅。

芙雅朝兩個人緩緩一點頭,兩人無奈還是跟着走到了門口,一個不大的小童子将幾人攔住了,緩緩說道:“找我家公子何事?我家公子是喜歡清靜之人,不喜歡別人叨擾。”

芳兮與菲若對視一眼,聽着裏面生動的笑聲,不禁感嘆道:“呃,千金方公子是喜歡這樣清靜啊。”

芙雅微微一笑說道:“小哥,麻煩通報一下,芙家四小姐芙雅求見。”

小童子剛要走,看到已經跨進來的三人,不住的往裏面張望,便哼了一聲,将三人攆出去一些,才回去通報。

菲若朝他的背影做了一個鬼臉說道:“古怪的孩子。”

芙雅捂嘴一笑,聲音低低的說道:“這便是有其主便有其仆。”仔細看着這個比較樸素的院子,乍看一下沒什麽,但是仔細看來卻是非同小可,地上雜亂長着的蒿草,其實都是有來歷的名貴草藥,在芙雅前面的土地上随意的長着一棵人參苗,一個很粗大的枯木腳下長着一朵奇怪的蘑菇,其實是株靈芝。再仔細看那些不經意長着的東西,基本上都是名貴的草藥。

心中暗暗想到,這個千金方公子看來還是有些東西的。

過了一陣子,小童子邁着不符合年齡的步子走了出來說道:“我家公子說了,今天身子不适,不方便見客,請三小姐回去吧。”

“呃”菲若與芳兮兩人不禁憤恨的說道:“不方便見客,裏面的那位是誰,難道不是客?”

芙雅連連将她倆攔住了,謙遜的說道:“多謝小哥了,那我們改日再來訪了。”說着便拉着芳兮與菲若往後面走。

走了有幾十米,菲若忽然拉住還要往前走的芙雅說道:“小姐,你是不是糊塗了,這樣越走離的落霞苑越遠啊。”

芙雅食指靠近朱唇,做了一個小聲的動作,然後将手伸到了一個有些縫隙的藩籬下。好像還在用力。

菲若剛要說什麽,芳兮将她一把攔住了,示意了一下菲若也不說話了,只是靜靜的看着芙雅。

過了一會兒見着芙雅好像十分費力的樣子,兩人有些疑惑,小姐這是幹什麽。剛想問什麽只見芙雅從藩籬下拽出來一株樣子奇怪的紫色雜草。

兩人不禁同時愕然了一下,剛想問什麽,卻見芙雅滿臉喜色的拿着那株雜草頭也不會的原路返回,徑自往落霞苑走去,都沒有顧及後面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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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後芙雅先是找了各種理由,開始是說自己口幹想要喝甜湯,菲若便去熬了一碗銀耳蓮子湯來,芙雅又假說自己想要喝的是百合綠豆湯,無奈家中正好沒有百合,便支菲若去買。

菲若剛走,芙雅又要裁制春日霓裳,又将芳兮支走了。

屋子中就剩下她一人的時候,便吩咐出去,說是自己要休息,任何人都不要進來。

過了一會兒芙雅聽着外面漸漸的安靜下來,心中不禁舒了一口氣緩緩的将身上的那株紫色的狗尾巴草拿了出來,細細觀摩一番,很了然的斷定這是一株冬蟲夏草。

芙雅以前在現代的時候學的是“宗教哲學巫術生物研究專業”。這個專業不僅研究宗教哲學,連一些上古珍奇草藥也是會研究的,冬蟲夏草芙雅雖然沒有見過,但是這種草藥的藥性以及生長知識他是知道的。意料之中這株剛剛拔來的蟲草還沒有長成。正常長成的蟲草有甘平、保肺、益腎、止血、化痰作用的,若是服用了這株草藥,至少自己不用因為笑或是其他面部表情而引起咳嗽了。

只是這株蟲草現在還需要一個時節的生長,而将它種到哪裏才不會讓別人發現呢?心中正想着,忽然手指中的青色珠子閃了一道紅光,咻的一下自己已經換了一個地方。

芙雅睜開眼,這裏不是別處,就是那個止庵。心中一下子明白了,原來這個地方是可以憑借意念,随意進出的。再看一下這邊的樣子。地上顯然已經是深色的一塊塊軟土了,而院子雖然沒有變樣,但是卻有了種植蟲草的地方了。

芙雅伸手抓了一把地上的軟土,溫溫的,不是那麽寒冷。不禁搖搖頭,這塊地方的土壤種不了。便挨個探測了一下這片土地。直到到了井旁的時候,一摸地上的土地,很是冰冷,心中想着就是你了,然後将蟲草埋了進去。

種下了蟲草芙雅心中任然有些不安,雖說是地下的溫度低,而且濕潤但是蟲草的生長還是需要陽光的,而這邊似乎陽光不太好。

剛想到這裏忽然一陣明媚但是溫溫的陽光照了過來,其他地方都是沒有的,只有這一片上有。

芙雅心中瞬時喜了起來。原來這個地方就是一個天然的蔬菜大棚,陽光都是可以調整的。而且是符合自己心思的調整。自己掐算了一下時間,這蟲草的生長的程度應該是外菌已經進入蝙蝠蟲體內了,心中不禁暗暗佩服安郎中,這麽難達到的培植都讓他成功了,不過現在成果要被她掠奪了,下面簡單的種植以及成藥都是她的了。本來還是有些愧疚的,但是一想到安郎中為醫不仁的态度,不禁也就坦然了。

一邊想着一邊得意着,在屋前屋後轉悠一遭,便一步躍進了屋子裏面躺下來,休息了一會兒發現自己忙活半天身上已經臭了,觀望了一下屋子,發現還是有一個圓圓的大木桶的,便想打點水洗洗澡。

剛一想那木桶已經裝滿了水,還有一股濃濃的藥香飄了上來,芙雅便在那個溫暖的澡盆中暖暖的洗了一個澡。舒舒服服洗完穿上衣服的時候,便聽到外面菲若的聲音:“小姐,喝甜湯了。”

菲若有個毛病便是急性子,通常是人未到聲音已經先到了。

芙雅知了一聲道:“好了,這就下床。”然後連忙意識一動從珠子中出來。

菲若端着那碗甜湯走了進來,利索的放到芙雅面前。芙雅動了動羹勺說道:“菲若啊,你去看看芳兮那邊制衣制的怎麽樣了,好像走了好久是的。”

菲若端起琉璃碗下的托盤無奈的走了出去。

芙雅此時才将碗中的百合綠豆悉數倒到了旁邊的一盆芭蕉中,心中暗暗想着自己現在虛寒的身子,又是早春之際,這涼湯對病情是百害而無一利的。

然後又惬意的躺到了床上,想着自己私藏的這片土地還能種些什麽。剛想到這裏忽然外面的小丫頭邊說道:“四小姐,二太太遣人來了。”

芙雅心中一盤算估計是今天在安郎中門前吃癟的事情母親知道了,所以派個丫頭來看看。

心下沒有遲疑說道:“快,叫她進來。”

一個打扮很是普通的丫頭走了進來,小聲的說道:“四小姐,二夫人将這個給您。”說着一包很足兩的銀錠已經放到了她的桌子上,小丫頭接着說道:“二夫人本來是要過來看您的,只是有些事務脫不開身,便叫我送銀子來了,這是給您的,讓您明個去建邺城瞧一下大夫。”

原來是這個樣子,芙雅心中暗暗想着,不過又有一計浮上心頭,很是穩重的朝小丫頭點點頭說道:“也好,你去回了母親,說我明日便去。”

☆、007尋醫問藥

一大早芙雅便早早起來讓芳兮幫着梳了頭發,急急的往出趕去,外面已經備好了一輛深色的高頭大馬車,芙雅被車夫扶着上了車。

後面的菲若剛要上來卻被芙雅攔住了,說道:“菲若,你若是沒有什麽事情,就幫芳兮一起制一下我春日的衣衫。”說着便示意馬車趕緊上路。

菲若一時間有些迷惑,但是小姐的馬車已經噠噠的走遠了。

建邺城的街道不是很寬闊,但是一路上盡顯富足,昌和之狀。街道兩邊也皆是市井小民安和祥氣。馬車噠噠的走到了一家飛檐吊腳的寬敞醫館前。

車夫喝了一聲馬兒,然後停車對芙雅說道:“小姐,這就是全城最有名的‘仁心’醫館了。”

芙雅點頭說道:“好的,我知道了,你将馬車停到一邊等我吧。我去去就來。”然後跳下馬車,進了那家門弦很高的醫館。

裏面道是熱鬧,但是醫館熱鬧并不是一件好事。

見着一身華貴但是面有不足之症的芙雅,一個夥計連忙迎上來說道:“小姐,您是開藥還是尋醫。”

芙雅連忙說道:“這位小哥,我是求醫問藥,您給介紹一個好大夫吧。”

夥計狡黠一笑連忙說道:“那倒是,您看我們這位大夫專門是給皇親貴族看病的,醫術高明,妙手仁心,你找他瞧瞧絕對沒有錯。”說着便将芙雅領到了一位年紀過百,身體微微發腫的胖子前面。

那胖子似乎在這病患滿堂的屋子中好像很閑,慵懶的打了一個哈欠看了一眼芙雅說道:“姑娘面色發青,眼仁發黃,想必是身上有餘毒未清。”

芙雅一聽不禁道是仔細了一下,緩緩的坐到案幾前面伸出手腕說道:“先生說的即是,我最近是中些毒,一直餘毒未清,您看看~~”

此時的胖大夫好像已經進入了虛無飄渺的醫道境界中了,手上似乎也是順着力道輕輕捏着,并沒有搭芙雅的話,過了一會兒,才緩緩的睜開有些浮腫疲憊的眼睛說道:“不妙,不妙啊。”

芙雅不禁一怔,接着說道:“如何?”

那大夫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芙雅說道:“小姐體內的毒,非虎狼之藥不可解啊。”半眯着的眼似乎有什麽含義似的。

“虎狼之藥。”芙雅不禁将這四個字仔細斟酌了一番。

那大夫見着芙雅半信半疑的樣子,心中一盤算這個小姑娘不像是好騙之人,還得吓唬一下。便又讓芙雅伸了一下舌頭道:“姑娘舌苔微微泛青,實乃中氣不足,氣虛之狀,最近是不是常常咳嗽?”

芙雅想了一下,确實前兩日的時候只要一笑便會伴着咳嗽,不禁又是點點頭。

那大夫浮腫的眼睛有一只已經睜開了一大半了,認真的看着芙雅,似乎要看到她的骨子中去,篤定的說道:“小姐的身子若是想調好,不僅需要虎狼之藥,而且還得開一副,內調之藥。”

芙雅又将“內調之藥”重複了一遍,其實只是心中有些木然,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此時的胖大夫心中有些急了,不禁想到這小姑娘着實不是什麽好騙的,還得吓唬一下,接着便擺擺手示意芙雅靠近一些。

芙雅微微探了一下身子靠近那個胖大夫,那大夫熟練的将芙雅的眼皮一番說道:“姑娘着實虧得很吶,眼中無血色,血虧氣虛,若是不早些服我的藥估計這身子撐不過三年了。”

“三年。”芙雅不禁一怔,想着自己這大好年華,這身子不過二七芳華的,三年也就是十九歲,着實是太虧了。心下緊張,道是被那大夫看出了端倪,不禁長嘆一聲對着芙雅說道:“可到是紅顏薄命啊。”

芙雅又是一緊張,連忙急切的說道:“大夫,您看,我這病如何才能好?”

“虎狼之藥加氣血雙補才可,若不是這樣,恐怕~~”說着已經站起身來,但是眼角還不禁往芙雅這邊撇一下。

芙雅會意,連忙說道:“求大夫救救我。”

“好,”那大夫臃腫的身體一點都不遲鈍,賣了半天的關子感情就是等着這句話了,沒過一會兒那大夫已經龍飛鳳舞的寫好了慢慢的三張方子,爽利的交給旁邊的夥計。

“開藥。”

這句開藥道是叫的高亢,似乎再向一旁的人炫耀一樣。

“好嘞。”那夥計拿着那三張紙仿佛就像聖旨一樣捧到了櫃臺旁邊。直銷一會兒,一陣抓藥的摩擦聲響了起來,聲音齊刷刷的,不一會兒夥計捧着半人高的藥走了過來說道:“小姐您這邊付賬。”

芙雅此時不禁張口結舌的看着這堆藥,時下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只是納納的想着:“這是給人吃的嗎?好多啊。”

從這仁心醫館出來,芙雅身上除了多了半人高的一捧藥之外,什麽金釵以及玉镯子都少了。全部抵藥錢了,真是夠貴的,不愧是虎狼之藥,付其帳來也如洪水猛獸一般基将她洗劫一空。

芙雅抱着一堆藥卻沒有看見自己來的馬車,一邊往前走,一邊尋找着,不遠處正有一個小要飯被醫館的人趕了出來,那小要飯一邊退着一邊罵罵咧咧的說着:“什麽破醫館。老子不治了,沒錢怎麽了。”沒走兩步頭就開始暈眩了一下,可巧兒撞到了四下尋找的芙雅身上。

芙雅哪裏還受得住如此力道,一個不穩摔倒在地,懷中的藥撒了一地,剛要回頭看看是誰将自己這弱小的身子撞到了的,卻見是一個病怏怏的小乞丐,也不禁沒有了脾氣,自顧自的撿起藥來。

那小乞丐本身便有不足之症,剛才又大力的将裏面的人罵了一頓,接着有将芙雅撞了一下,道是将病痨激了出來,靠在醫館的小巷邊咳嗽不止,後來的時候竟咳出血來。

此時街道上的人見着這小乞丐如此病狀,不禁都紛紛往後躲了幾步。

芙雅道是想看看他如何,但是地上灑落的藥卻讓她忙不及了,這可都是銀子,芙雅也是苦過來的人,想當年的時候若是這樣的吃藥法,她早就自殺了,都不等病死了。

小乞丐附近的人都越閃越遠了,忙不疊的時候這邊好像過來了一臺轎子,芙雅撿藥的當中偶然看了一下那臺轎子,質地很好不像是一般人家的。

裏面緩緩的伸出一條線來,給那個小乞丐綁在手上,過了一會兒裏面遞出一張方子。

小乞丐感恩戴德的說着:“謝謝。”

只聽裏面的人緩緩說道:“拿着這方子,一會兒去芙家取藥。”

小乞丐連忙對着那頂轎子磕了三個頭,那轎子道是奇怪,絲毫沒有什麽回應的揚長而去了。

芙雅撿好了這堆藥,四下張望,自己的馬車渾然已經不知道去哪裏了,漸次的等了一會兒,感覺時間好像已經過去好長一段了,不禁想到難道那馬車夫将自己忘還是怎麽了。

她還是要去買藥種子的,可是這沒有了馬車行動也是不方便的。還有一點自己身上的銀子以及體己全部花在這藥上了,本來想着看看車中還有沒有什麽可以用的銀子,不過這下好了,連身上的鬥篷都沒有了。

心中怔怔想着,還是自己走回去的好。

可是轉念一想,芙家,芙家是在哪裏來着。

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了,都怪自己自作主張的将菲若留下,這下好了家都回不了。從兩堆藥的縫隙中張望一下這街道,不禁湧現出兩個字來:“陌生。”又出現兩個字還是“陌生”。

芙家,對了剛才那個轎子中的人好像對着那小乞丐說了一下去芙家取藥。芙雅不禁一樂,其他先不說了,至少那小乞丐能給自己帶個路,接着便四下尋找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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