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

芙雅望着外面的一田綠莖葉接着往下看,“葉苦,發黃,根連十二枚,莖如天門冬,果似黃瓜,生熟即可食。”

還需些時候,芙雅想着走了出去,打了一個響指将陽光招了過來,瞬時間這一畝地便被暖和如六月的陽光照着。芙雅做完這些繼續回到止庵中看書。

過了大約一下午的時候,菲若在外面說道:“小姐呢,老太太說了要将一只雄鴨炖成茶樹菇老鴨給小姐補身子。還說那個公子無妨,不用擔心。”

芙雅不禁在裏面嘆了一口氣,感情這老太太是理解錯誤了,以為她技不如人想要裝病呢。少時片刻屋子中又安靜下來,芙雅方才從珠子出來。

天色已經大黑,外面傳來菲若與小丫頭對話的聲音,“見着小姐了麽?”

“沒有”門外的一個小丫頭說道:“一直未見。”

“這就怪了,小姐去哪裏了?芳兮也不在”說着推門進來,手中還吊着一只已經去毛,油紙包着的鴨子。一見芙雅坐在榻上看着一本書,便驚喜的說道:“小姐,這是老祖宗賞的鴨子,雁北的貢品。”

芙雅仔細的端詳了一下那只鴨子,卻是是個頭大一些,皮色也是好的,想着不禁一轉念頭,好像有一種食療的補藥叫做:蟲草老鴨湯,是将公鴨子去肚雜,将鴨頭劈開,放藥到內髒中,然後用線紮好,加油醬料烹饪,蒸煮之後裏面的蟲草以及藥材便會滲透到鴨肉身上。這樣烹制之後一只鴨子便相當于一株人參。

心中大喜說道:“菲若這只鴨子不用做茶樹菇老肉了。”

菲若點點頭道:“好,小姐喜歡什麽菜種我便下去吩咐一下,只是今夜恐怕來不及了,而且夜中也怕小姐隔食。”

“行,我寫個烹制的方子明天早上的時候讓廚房照做便可。”說着芙雅提筆寫了一串制作方法,末了又将那株藏着的蟲草拿了出來,一般來講一只鴨子需要三株蟲草方可以入味的,但是芙雅培植的這株個頭特別大,一株便相當于其他的三株了。

菲若拿着鴨子與蟲草剛要走,芙雅不禁補充了一下:“菲若,你先吩咐廚房将這鴨子腌制一晚上,早上的時候炖成湯,中午的時候再制成菜品。

“好的,小姐。”菲若說着已經跨出了門欄。

☆、014蟲草鴨湯

夜中生涼,芙雅起來好幾次,看着外面燈火還亮着便又踏實的睡下了,芳兮有個習慣就是晚上在窗上點一盞紅色的琉璃燈,但是今天卻點了一盞白色的,燈光涼涼的如月光般傾洩瀉下來,讓芙雅有陣思鄉情節浮上來,不禁又咳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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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時起的有些晚了,梳洗完,菲若就奉上了那一尊蟲草鴨湯,鴨子的油脂淡淡的漂浮在青花瓷碗中,肉香夾着藥香很是誘人,芙雅吃了兩口外面便聽到了小丫鬟傳秉。五公子身邊的蒙欣來了,回報說五公子上完早課已經去竹林了。

芳兮連忙回道馬上去。芙雅晨起胃口一般,簡單的吃了幾口便往竹林中去了。

早上天氣不錯林間鳥鳴陣陣,林外負手站立着一個男孩,愁眉皺着。

芙雅見狀連忙說道:“五弟,可明白了一些?”

五公子擡起頭看着芙雅眼中環繞着迷茫說道:“小弟愚鈍,來了一早上,還是未明白其中深意。”

芙雅淡淡的笑道:“五更的時候天色方亮,林中倦鳥歸巢,安靜幾許,到了此時陽光明媚,鳥兒複出,聲啼陣陣,可謂是噪。五弟你想若是只有靜,沒有噪,我們怎麽會知道他是靜呢?反之亦然。”

此時五公子的愁眉漸漸的散開了,笑着說道:“四姐,多謝指教,小弟明白了。”

芙雅剛要點頭,後面傳來一陣沉合的聲音:“解得好,這正是陰陽相生相克的道理。為父以為妙哉。”不是別人正是芙家老爺。

芙雅與五公子連忙回到:“爹爹。”

芙老爺走過來看着五公子說道:“藻兒,先生已經等候多時了,你且回去吧。”

“是,爹爹”五公子說完便沿着蜿蜒小道回了原處。

竹林中只留下芙雅與芙老爺,芙老爺負手站立在竹林前,摩挲着一片竹葉說道:“好久不曾來到這個地方了,感覺竟然生疏了一些。”

芙雅連忙說道:“父親公務繁忙自然是無暇的,只是這蒼林清翠,彼時好時節,父親公務閑暇之際可多多轉轉。”

芙老爺清瘦的臉上挂着一絲微笑道:“天降的一場大病道是讓雅兒更加的通事理人情了,為父定會時常走走的。”

芙老爺走了兩步一陣清風襲來,不禁有些涼意,不禁微微咳嗽了幾聲。

芙雅擡眼看去,她雖然不懂醫術但是見着芙老爺面色發青,伴有咳嗽也是有些虛損,便問道:“父親近些日子是不是身體不适?”

芙老爺搖頭說道:“還好,沒什麽大的不适,只是痨嗽。冬春交替難免的。”

芙雅想了一下接着說道:“爹爹,我早上讓廚子做了一只蟲草鴨子,午後便給您送些鴨湯去,補一下春冬乏虧的氣血。”

“也好,”芙老爺抽離目光轉身離去。

芙雅卻從這目光中看出了一絲不信任。淺淺的說道:“爹爹慢走,女兒不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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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雅吩咐菲若午後将鴨湯給老爺送去一些,便進了珠子中擺弄草藥,醫書去了。

止庵院中的那畝天麻似乎長着快了一點,草葉的高度已經過膝了,青紅色的過膝莖葉長在土地中,頂端長着一點點的小果實。

芙雅抓了一把地上的黃土,黏黏稠稠的,營養很是豐富。再看看井旁的那塊栽種了蟲草的土地,顏色已經變為了黑色,果真是植物與土地互相養護。那小片土地不僅養出了蟲草,而且蟲草也養肥了土壤。而這邊的天麻也養出了另一種的土壤,以後只要根據藥物的習性便可選擇土地了。

按着醫書上講的成熟過程,是超額成長的,芙雅一個響指退了溫暖的陽光,引了一些井中的泉水,小心翼翼的灑在黑土地裏。

芙雅灑的很仔細,每一株天麻下面都會灑到水,一邊灑水一邊還數了一下,一共三十株。

安公子一共給三十四顆種子,除了一顆種子被蟲子咬了,兩顆胚胎壞了,就只有一顆種子沒有發芽,生長。

芙雅悉心的将這些植物葉子擦幹淨,然後又在根部紮了幾個透氣的小眼,這種方法是在一本植物書上看到的,據說可以增加植物根部對空氣的吸收。

幹了這些活兒芙雅的身體有些疲憊了,不過這已經算是來到這裏活動的最長時間了,着實是那尊蟲草老鴨湯的作用。

芙雅松動了一下筋骨,回到了止庵的屋子中,泡上了一桶藥澡,起初的時候芙雅并不知道這桶中的藥水從何而來,但是那日聞道黑漆匣子中的味道時才明白,這藥水就是從香囊中而來。

穿衣的時候仔細的聞了一下香囊,只是感覺這香味隐隐比前些日子淡了,但是自己的身體多方面調整之後,确實有些起色。

發呆之際看了一本書,上面的字體清秀像是女子所書,簡單的記錄了一些讀書筆記,很雜,什麽琴棋書畫的都有,還有一些藥理與詩經。看到最後盡然發現了自己的署名:芙雅。

淡淡書卻是老舊的,至少有五六年那麽久。而且筆力,字跡分明有些稚嫩,還是是夾在安公子送的藥理書之中,心中暗想安公子怎麽會有芙雅的親手筆記。況且聽芮微說安公子才來三年,難道三年前安公子便與以前的芙雅認識。

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外面忽然傳來芮微急促的聲音,“小姐,芳兮姐姐,菲若姐姐?”

門外的粗使小丫頭說道:“小姐沒見着出去,芳兮姐姐這兩天行蹤一直不定,菲若姐姐奉命去給老爺送茶了。有急事麽?芮微姐姐。”

“不好了,那個老祖宗說的公子來了,正往這邊來。”

芙雅聽着清楚,連忙将書本收起來,整理好出了珠子。

打開竹門說道:“這麽快就來了?在哪裏?”

芮微指了一下閣樓下的蜿蜒小徑。一襲白色輕紗袍子的人緩緩往這邊走。後面跟着一個小厮,年紀不是很大,但穿着很是得體。

芙雅嘆了口氣,道:“又是他。”

“誰?小姐認識?”芮微不禁問道。

沒等芙雅開口,側面樓梯上走過一個人說道:“就是那天彈琴的公子,真是陰魂不散。”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芳兮。

“芳兮姐姐,你去哪裏了?可讓我好找,二太太剛才吩咐一定要好好招待一下齊修遠齊公子。”

芳兮含笑看了一眼芙雅道:“那是當然,來而不往非禮也。”眼神幽幽的。

芙雅不禁好笑,有一個真理叫做不要得罪女人與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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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原來是他

沒過一會兒齊公子帶着小厮走上了落霞閣,芙雅徑自回去看着一本歷史書籍,無暇理他。

“齊公子,您這邊請”随着芮微将齊公子領到座上時,芙雅才從裏面的閨閣中出來,緩緩說道:“齊公子有禮了。”

齊修遠見着芙雅從輕紗簾子中走出了,眼中閃過一道明媚,連忙說道:“四小姐今天氣色不錯,看來病情應該有所好轉了。”

芙雅未說話,只是微微颔首。

齊修遠直直的看着芙雅,恍惚了一陣子說道:“早聞小姐是在會稽山的文采大會上,想想那時到現在已經有兩載了。姑娘果真是冰清玉骨。”

芙雅一愣,心中暗想不好,多會兒有這事,朝芳兮看了一眼,芳兮無奈的一低頭。

芙雅越發好奇芙家四小姐到底是什麽樣的人了,一轉話題說道:“芳兮,芮微還不快給公子上茶。”

“好嘞,奴婢這就去。”芳兮的聲音有些誇張。

芙雅心中不僅好笑,知道芳兮要有些動作了,但是也沒有阻止。

不過一會兒芳兮便端着一尊熱騰騰的茶回來了,輕移蓮步将茶放到了旁邊的茶幾上,躬身道:“齊公子大老遠來,辛苦了,請用茶,這是皇上禦賜的貢品茶葉。”

齊修遠道是收斂了那日的張狂說道:“好。”還朝芳兮感激一笑。

“哎呀”齊修遠含着的一口茶,竟一口吐了出來。“這茶,這茶,怎麽是這個味道。”齊公子皺着眉頭問道。

“哎呀,奴婢知錯,奴婢知錯,這就去給公子換一杯去。”說着連忙‘歉意’的将杯子端走去換茶了。

齊公子一邊狼狽的擦着嘴一邊說道:“失禮了,四小姐。”

“哪裏,是我們失禮了。”芙雅連忙說道,心中想着芳兮這丫頭。

不大一會兒芳兮又端着一杯茶過來了,雙手遞給齊公子說道:“公子用茶。”滿臉的委屈謙卑。

齊公子微微一笑道:“無事,無事。”便又飲了一口,這回更好,還不及進到嘴中全部被他吐了出來。無奈的放到一邊。

身邊的小厮連忙接過茶碗,品了一口,頓時怒意橫生,指着芳兮說道:“大膽,你給我家公子上的是什麽茶。”

其實第一杯中芳兮只是放了一把鹽,但是這第二杯中情況就複雜了,什麽都有,油鹽醬醋,最後還添了一些胡椒粉末。

芙雅聽着那小厮的聲音不禁覺着有些熟悉,連忙擡頭去看,微黑的臉,應該是在外面風吹雨打的結果,身材瘦弱。

只聽那小厮接着說道:“你這個丫頭如此對待我們公子。”

芳兮哪裏被一個小厮訓斥過,連忙反嘴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也不是很過分啊。”然後将頭撇到一邊去。

小厮更加不饒的說道:“你這個丫頭戲弄我家公子不說,盡然還诋毀我家公子,我家公子高風亮節,宅心仁厚,豈是你說的那樣。”

芳兮瞥了她一眼道:“是不是,你問他好了。”然後不再言語。

齊公子起身想要對那日的事情道歉,但是還沒說出口,那小厮便大喊說道:“我家公子是大好人,要不是公子贈藥,我早就病死在‘仁心館’前了。”

說道這裏芙雅不禁臉色都變了,仔細看了那小厮一眼道:“是我們失禮,我親自去給公子斟茶。”說着便帶着芳兮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端着一盤子茶走了回來,恭謹的端到齊公子面前說道:“公子,請用茶。”

齊公子剛要接茶,芙雅忽然假裝道了一聲:“公子,小心。”然後将一杯滾燙的茶悉數倒到了齊公子身上,然後滿臉歉意,可憐巴巴的看着齊公子說道:“實在不好意思,您看我連着端茶倒水的細碎活兒都做不好。”

齊公子本是愛幹淨的人,所以喜穿白衣,連忙擦着身上泛黃的水漬,小厮不樂意了說道:“你,你們。”然後目光忽然停在芙雅臉上,呆了一陣子。

芙雅根本沒有再理會齊公子,對着小厮飽含情意的說道:“那藥還好使吧,我這裏還有,要不你繼續拿回去用。”說着一轉身座回了剛才的位置,芳兮不禁捂嘴笑。

芙雅看了她一眼,這個小厮不是別人正是那天,芙雅買藥時碰到的病重小要飯。而芙雅此時很是篤定那轎中所為的公子應該就是眼前的齊修遠齊公子。一想到那日耍的自己團團轉,不由得氣不打一出來。

冷冷的說道:“公子還好吧,春寒料峭,還是換件衣衫的好,不過我這裏只有女衫,要是公子不嫌棄的話,我可以挑幾件。”說着挑釁的看着齊公子修長的身材。

小厮看着芙雅也傻了,雖然他當日見過芙雅,但是他只以為是幫齊公子送的藥,道是沒想到其他的,那日在芙家收了藥,便往回走,路上的時候體力不支暈倒了,好歹是又碰到了那頂轎子,裏面正好是拜會完芙家老太太的齊公子,順道便将他救走了。

昏迷了幾日幾夜。醒來之後齊公子見他沒有什麽可去的地方,便收了他做小厮。

這小厮從小喪親,孤苦伶仃,別人給他的皆是冷眼,只有齊公子對他很好,便對齊公子死心塌地的忠誠了,今日主子受氣,自然是看不過去的。恨恨的瞥了芙雅與芳兮一眼道:“以前以為芙家的小姐皆是大家閨秀,丫頭都是知書達理的,今日一見真是大相徑庭。哼。”說着扶起齊公子便要走。嘴中還默默叨叨的說道:“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你,”芳兮不禁氣緊,連忙說道:“你這小子,你說誰是狗。”

“你們都是,我家公子知道芙家四小姐琴技失音了,為了小姐能夠再次參加會稽山的流觞大會才來的,你們竟然如此待客。”小厮說的面紅耳赤的,一臉不平。

小厮還要再說,卻被齊修遠攔住了,道:“罷了,我們走吧。”

臨出門時,回頭說道:“在下想奉勸一句,達人知事不以小物為之,方可成仁。”

“謝謝”芙雅爽朗的說道:“齊公子走好,芙雅不送了。”心中暗暗解氣,一句都沒有聽進的。徑自走回書房繼續研究《六朝古纂》。

沒過一大會兒功夫,菲若送蟲草湯回來,一進屋便說道:“聽說太妃的侄子來了,怎麽沒有看見人呢?”

“太妃的侄子?”芳兮不禁一怔說道:“誰是太妃的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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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不速琴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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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個齊修遠,齊公子啊。”菲若眼睛在屋子中巡視一遭問道:“沒來?”

“啊”芳兮不禁一蹙眉,表情就像犯了什麽大忌諱的垂了下去。

“來了,被我們氣走了。”芙雅隔着紗簾說道,神情從容不以為然。

“小姐,”菲若失聲叫到,心中暗暗想到:知道就是這個樣子。但是轉而說道:“小姐,那我将他追回來吧,二太太那邊已經準備好客房了,他若是走了,咱們也不好交代啊。”

“無事,我來交代,你不用管了。”芙雅翻了一頁書,淡然說道:“二太太來了,自然是責罰我,我不會讓她累及你們的。”

菲若知道芙雅的性子,便不再說了,只是低着去打一個香爐瘤子了。

停了一會兒,芙雅問道:“老爺可喝了那碗蟲草鴨湯?”

菲若将手邊的一根線傳過去說道:“我在的時候沒有喝,老爺說要涼一會再喝,我便回來了。”

芙雅心中盤算到,這家中果然不一般,老爺确實對包括自己的女眷都是忌憚,怪不得連五弟都不可以和後院來往,恐怕不是害怕沾染脂粉氣,而是這院子中卻是有股邪氣。不禁想到那個灰蒙蒙的眸子,想着想着不禁擡頭看着窗戶上挂着的那盞琉璃白燈,一晃動隐隐間将陽光折射成好幾層。

再仔細看那陽光折射中心,隐隐約約有一個字,芙雅不禁站起來,揉揉眼睛仔細看着那盞燈。一時将芙雅怔住了。

直到後面的芳兮走過說道:“小姐,你在看什麽呢?”

芙雅連忙說道:“沒,沒,沒什麽。”然後趕緊裝作看着窗子外面,可巧下面的小道中先是走過來一個碧色的身影,是芮微,後面接着過來一白一灰的身影。不是別人卻是齊修遠齊公子與那個小厮。

芳兮見着芙雅愣神連忙探頭去看,詫異的說道:“怎麽又是他們,難道還沒走。”

芙雅苦笑一下,道:“看這樣子不像是要走,道是要回來。算了兵來将擋,好好應對一下吧。”

芳兮連忙說道:“小姐,這也許是個機會,咱們~~~”芳兮說着詢問的看着芙雅,這四小姐的脾氣她是了解的,一向都是曲高和寡,不食人間煙火的,若是誰看不過去,定然不會留餘地,但是就是性子單純容易被人蒙蔽。所以勸說的時候也不好直來。

“好了,我知道了。”芙雅輕輕一彎嘴說道,但是她的神思還是恍惚的停留在那盞燈中。

不大一會兒小厮輕快的走了進來,看着簾子中盈盈搓搓的人說道:“我家公子不走了,因為芙家的大老爺請求我家公子留下,好好教授兩位不受用的小姐琴技,芙軒小姐是滿心歡喜的,若是芙雅小姐不樂意,那也是只能自己受着的。”說着隔簾子,斜了一眼芙雅與芳兮。

芙雅放下手中的書,淡淡說道:“也好,既然公子不走了,還是我的琴師傅,那我就先拜會一下。”說着叫芳兮揭開紗簾子,負手一拜。

只見齊修遠蹙眉站在不遠處,淡淡一瞥芙雅,又不敢身看似的。

芙雅接着說道:“小女子也是久聞公子的大名,醫術,琴技樣樣精通,一個紅線就扯出了病症,實乃是大賢之人。”

齊公子手輕輕撫了一下眉間說道:“其實在下不懂醫術,只是略通人情世故罷了,不像芙家四小姐不食人間煙火,風骨絕然。那仁心醫館只要是建邺人便知道他所開的藥房皆是一樣的,芙四小姐居然能買下如此之多,看來不止是一般的愚鈍。”帶着微微笑着說道。

芙雅心下一證,咽了一口氣,被這公子一頓羞辱,不禁暗自想着,這齊公子分明是笑話自己不懂人情事故,也能難怪今天林子中芙老爺說的那些話,一咬牙淡淡應着了,不再作聲。

齊公子嘆了一聲道:“本是佳人,奈何寂然。”然後轉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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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珠子裏,天麻已經長好了,芙雅小心的将一根從地裏面剜出來,收出來的時候不禁一愣,本應該肥碩的天麻根已經潰爛了,白色混着泥土的根已經模糊不清了。

芙雅瞬時間心涼了,她可是将所有的天麻都種下,這麽一來便是血本無歸,關鍵是種子已經沒有了,倘若再去問千金公子要,她是着實沒有面子的。心下狠了狠将這些天麻悉數埋到了地裏面,這些潰爛的植物只能将土地養養了。

勞動完已經是後半夜了,芙雅是來了這個世界第一次熬夜,身體在幹活當中有些乏累了。伸了個懶腰便會庵子中小睡了一會兒,出來的時候這片土地之上已經變成了油油的肥土了。

芙雅有些吃驚的看着這神奇的變化。翻開泥土看了一下,很是肥沃。

想着時間已經不早了便回到房間中休息了。

早上的時候卻怎麽也起不來了,芳兮站在床邊端着銅盆道:“小姐,快起吧,今日是齊公子第一次上課。他說他說五更天的時候要去後山林中練琴。”

芙雅睡眼朦胧的說道:“才幾點啊。”睜開半只眼看了一下天色,微微有些深藍,露出了一些魚肚白,還沒有大亮,不禁又閉上了眼睛。

再過了一會兒又聽到芳兮說:“小姐,快些起來吧,我剛才看着芙軒小姐已經收拾好去了後面。你若再不起來就說不過去了。”

芙雅一轉身,又卷着被子倒了過去。

芳兮第三次叫她的時候,已經是天色大亮了。

“小姐,二太太遣人來問,看看小姐是不是身體又不舒服了。”

芙雅一拽被子睜開眼睛,看着大亮的天空說道:“豈有此理的齊修遠,居然去告狀了,定要讓他嘗嘗,什麽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說着騰的坐了起來。

一起來便感到一身的酸痛。再看看芳兮手中端着已經涼了的水盆。後面一排手拿各種洗漱用品的小丫頭。道:“快,幫着我換衣服。”

一群人????的開始給芙雅收拾衣衫,頭上的珠釵。

半個時辰不到芙雅已經由芳兮,芮微陪着去了後面的竹林。菲若卻是去張羅落霞閣吃穿用度的銀兩去了,一早上就沒有見着。

芙雅一行人離着不是很遠便聽到了悠揚婉轉的琴聲,透着竹林清風徐徐的傳了出來。

別說還是有一定的風韻曲味的,過了一會兒另一陣琴聲和着這琴聲,緩緩響起,只是一個溫,一個急,遙相呼應,曲調綿長。

芳兮不禁一嘆,好琴音。

芮微不懂只能跟着瞎點頭。

芙雅連忙問道:“這琴技與你家,不。”意識到自己說錯之後連忙改道:“與我以前比,怎麽樣。”

芳兮淡淡嘆道:“這曲好道是好,只是塵俗意味都太重了,奴婢認為不如小姐以前的好。”說着望着芙雅的臉龐道:“小姐以前的琴技可算是天上有地下無的。琴弦風骨卓然,飄飄然而遺世獨立,脈脈如深水激流。着實是一個好字,了不得。是那白衣公子與芙軒小姐無法比拟的。”

芙雅連忙轉過目光,不敢看芳兮的眼睛。裝作側耳聆聽的樣子。

不過一會兒曲調停了,芙軒看着芙雅不禁浮上一陣冷笑,帶着淡淡的涼意說道:“妹妹可來了,還以為起不來不來了,可惜了齊公子一片好心,一手好琴啊。”說着又看看齊公子道:“齊公子這個徒弟可是收得收不得了。”一絲挑釁帶着魅意順着眸子中的秋波傳了過去。

齊公子淡然一笑,早上清新的空氣讓他的嗓子更加清朗了,道:“芙雅小姐,嬌軀弱骨,這麽早前來着實是辛苦了。”

芙軒捂嘴輕笑着,芙雅默不作聲,連忙俯身道:“老師,是弟子的不對,請見諒。”

齊公子不禁一愣,本以為這芙四小姐是好面子之人,但是竟然這樣謙卑,不禁緩和一下,說道:“四小姐身體不好,着實應該早些出來活動一下,也是對身子有好處的。”

芙軒哼了一下不再作聲。繼續低頭調着琴弦,一會兒道:“妹妹是不是好久沒有彈琴了,不如先來一曲。”

芙雅淡淡說道:“我彈不了。”

“什麽?”芙軒與齊公子問道:“為何?”

“這個芙軒小姐應該是最明白不過的,何必多此一問。”旁邊的芳兮不禁說道。

芙軒擡着不可思議的眼神盯了芙雅一陣子,然後又低下頭不再言語了。

齊公子一看便料定其中是有蹊跷的,但還是忍不住問道:“那當日彈琴的那個人是誰?難道不是芙小姐?”

芳兮頓了一下揚着下巴說道:“當然不是我家小姐,是我這個丫頭。”

☆、017琴技比拼【200收藏加更】

齊公子不禁愕然一下,淡淡說道:“好吧,還是開始練琴吧。”說着指着一張深紅色的蝶尾琴。

芙雅點點頭坐到那張琴前面,剛一伸手,後面的芳兮不禁說道:”錯了,小姐,手勢不是這樣的。”

芙雅連忙歉意的說道:“那是怎麽樣的?”聲音很低,畢竟這離現代很遠的東西她是沒有擺弄過的。

芳兮反複糾正了好幾次都沒有将芙雅教好,不禁嘆了一口氣走到了一邊去。

齊公子見到芙雅的窘迫,道是沒有了剛開始的挑釁與桀骜,徑直到了她的身後,一遍一遍的糾正手勢,姿勢。很是認真。

但是撥弄了幾回,芙雅還是什麽都不對,一時間心中憋了一口悶氣,氣餒下來,不在播琴了。

芙軒在一旁不禁嘲笑起來,風涼的話語道:“妹妹,這一病倒是好,什麽都忘得幹淨了,也是輕松了。這可苦了姐姐了,不過姐姐還是有這個實力的。你放心好了,會稽文采大會就讓我去助興。”說着便自顧自的彈起了一曲《碧潭深澗》。聲音柔緩激蕩,絲絲環繞在竹林之中。

芳兮看着她嬌縱的表情不禁咬了咬牙。

芙雅挫敗的很,從琴座上站起來,走到竹林邊輕輕呼吸一口,她本來也是聰慧的人,自然是不願意落于人後的,但是她心裏是不想和她們争奪下去的,這是一條沒有底的路,前面的芙雅便是前車之鑒。

轉身回來,又是一頓刺耳的琴音響起。

彈到最後,連一旁的芙軒都受不了了,起身撇下琴,捂着耳朵離開了。

齊公子道是好耐心,坐在一塊青石之上,淡淡的看着芙雅撫琴,不時還指導一下,樣子還算和藹。

芙雅混亂撥着琴,一邊打量着旁邊的齊公子,一襲淺色的衣衫,外罩白紗,極其幹淨。沒有那麽強的出塵氣息。反而有些世俗,微微帶些玩世,卻沒有所謂的纨绔氣息的。尤其是剛才的認真指導,不禁讓芙雅不那麽反感他了。

目光投向他的時候正好與他相撞了,但現在的芙雅已經不是原來的芙雅了,淡淡一笑,如林間的一股暖意。

齊公子不禁愣了一下,轉而回了一下,示意她繼續練琴。

齊公子溫和的态度不禁讓芳兮也感覺奇怪,但是明顯氣場好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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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這個樣子怎麽可以呢。馬上就要到會稽的文采大會了,芙家是書香世家,難道你真的要甘居芙軒小姐下面嗎?”菲若急的在屋子中轉了一圈又一圈。

芳兮也同樣很是着急,芮微忽然大悟跳起來說道:“定是三小姐給四小姐施了什麽蠱才弄到這個地步的,不行我要告訴老爺。”

“芮微”芙雅輕聲叫到,“不要亂說,是我技不如人。”

“小姐”芳兮剛說到一半。

芙雅便接着說道:“好了,我累了,你們下去吧。”

幾人無奈只得出去,過了一會兒芙雅見着這些人已經走了,才将竹門關上,進到珠子裏面去。

沒有種植,沒有收獲,這珠子裏面還是那幾畝方地。今天學了琴,芙雅有些煩躁,也沒有看書,也沒有播種,只是在珠子裏面轉了轉。

原來這個珠子裏面的空間不只有一個止庵,是連整個芙家都有的。

芙雅轉了一遭,從止庵到落霞閣,再到前面的鞠韻閣,甚至連千金方公子的別院都轉了。大致的樣子是和外面的一樣的。在這珠子中芙雅的身體要比在外面好一些,基本能夠恢複現代的七八成。

走到一處荷塘外的小閣樓的時候,不禁被一陣琴聲吸引住了。咋一聽緩緩轉轉,柔腸百千,仔細聽恍惚是泉水叮咚,碧潭深澗。

芙雅自從來了這個世界聽過不少好的琴聲,但是這只曲子比任何的都要感覺好。裏面的惆悵似乎和自己的是一樣的,不禁在荷塘前的白玉石廊坊前停下了,托着腮,仔細的聽着。

過了一會兒,一陣擊掌聲,琴曲結束,芙雅不禁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只聽見裏面道:“好意境,鶴玄兄總是能将心境賦予琴音,做到情景交融,曲調一致。”

“哪裏,哪裏。弟是不敢當的。”一陣謙和的聲音想起,讓芙雅覺得很是熟悉,不禁急着想看看裏面兩位是何人,連忙提步往前急走。

這一走不要緊,身子卻似飛一般淩空而起,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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