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

鶴玄擡頭望了一下後面起伏的山說道:“公子說的即是,只是在下還聽說這藥不一定會治病,若是用的不當還可能使人重病。”

異邦公子白皙的臉上頓時露出一種不可名狀的神情,讓芙雅看着有些蹊跷。再看鶴玄已經垂手立在一旁,不再說話了。

頓時房間中冷了下來。

異邦公子對着病怏怏的芙雅說道:“四小姐好生養着,我這就下去和銘熏說一下,勿要打擾你養病。”說着便踩着竹木的樓梯往下走了。

芙雅見着他已經走遠,緩緩坐起來說道:“鶴玄公子,此人你是不是認識。”

鶴玄走過來給芙雅押了一下被角說道:“古怪的西域王子,只有一面之交,不是很熟悉。朝中傳聞他是異裝王子,我也不甚了解。”

芙雅點點頭,看着鶴玄一雙雲淡風輕的眼眸接着說道:“鶴玄公子,我可能還要在你這邊呆一些日子,可方便?”

鶴玄低了一下頭,眉頭微微一蹙,說道:“好的。”不帶一絲猶豫。

芙雅心中不禁一怔,自己已經給鶴玄公子添了很多麻煩了,現在他又這樣果斷的答應,不禁有些不好意思,連忙說道:“萬分感謝鶴玄公子,只是公子不問我原因?”

鶴玄爽朗一笑說道:“四小姐自有自己的苦衷,為何要多此一問?”

芙雅慚愧一笑,心中暗道這公子的性格真是灑脫。

不過一會兒,下面的吵雜聲漸漸散去了,只留下一些二公子銘熏吩咐下來把守的侍衛。芙雅起身倚着窗子看去,只見一抹青影依然矗立在白色廊坊橋上,伴着輕輕冷冷的荷塘涼風,徘徊良久才轉身離去。

芙雅心中不禁一顫,如此的熟悉,又如此的陌生。熟悉來自這具身體,陌生來自自己的意識。剛要轉身,卻見後面端着檀木盤子的鶴玄微微朝她笑道:“四小姐,用湯羹了。”然後瞥了門口的齊公子一眼道:“這是齊兄親手熬制的,小姐嘗嘗手藝如何?”

芙雅不禁一愣,鶴玄公子望了一下窗外,正好看到在白玉石橋上緩緩離去的那抹碧色,不禁又是瞥了門邊的齊公子一眼。

齊公子會意,連忙疾步走過來,将青瓷的湯羹碗雙手遞給芙雅道:“我的手藝不好,四小姐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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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雅更是一驚,這齊公子态度變得如此之快讓人,難以想象。淡淡說道:“好的,只是還需要讨饒一陣子,希望齊公子見諒。”

齊公子,不禁一怔,連忙說道:“四小姐不怕·····”頓了一下接着說道:“其實在下是無妨的,只是害怕小姐不便。”

鶴玄一拽齊公子的袖子說道:“修遠,四小姐定是有自己苦衷的,況且我已經答應了。”

齊公子便不再說什麽了,一會兒又看了一下鶴玄道:“鶴玄兄,你這個性子還是沒有改啊。只恐怕二公子會對你的誤會越來越深,當年的事情就已經鬧得夠不好了。”

鶴玄眼光輾轉劃過窗外,道:“當年的事情确實是情非得已,二公子若是誤會就讓他去吧。”

芙雅不禁提起了精神,看來自己猜的沒錯,鶴玄與二公子的确是有誤會的,要不也不會一見面便如仇人一樣。便要繼續聽下去,但是鶴玄緩緩揮手說道:“齊兄,過去的事便不要再提了,省的勾起愁腸。”

齊公子欲言又止的樣子道是讓芙雅更加的好奇。無奈齊公子只得将鶴玄拽了出去。

芙雅在屋子中呆了一會兒覺得無聊,便又回到了珠子裏面。

☆、026美人遺禍

芙雅在庵子中耕作一番,有些乏累卻不想入眠了,不禁想到白玉廊橋上的一抹青色,想着那女子同安公子一道說過的誓言,心中好奇,便飛身飄向後面的荒山。

此時的荒山已經不像剛來的時候那邊荒蕪了,已經可以明顯的看出一個完整小院落的樣子,粉牆黛瓦。竹林風陣陣。

芙雅剛要推門進去,卻聽到飛流的水聲中有兩人在說話。這水聲來自後面的瀑布,離着這個位置不是很遠,仔細聽這聲音很是熟悉,一個應該是自己的二哥銘熏的聲音,分貝大,聲音爽利。另一個也聽過應該是那個異邦少年。他那種聲線以及發音方式很特別。

芙雅飛身飄到瀑布那邊。

只見兩人,一個站在一棵蒼老枯敗的大樹下面,一個看不見在哪裏,仔細尋找竟然伏在枝杈上。

二公子銘熏說道:“穆奇思,你快下來,危險。這一摔便是千尺高的瀑布冰譚。”聲音急促帶着緊張。

“不,不下來,我一定要找到白須猴頭。”異邦公子倔強的說道:“我一定要找到白須猴頭。”

“穆奇思,你快下來。這白須猴頭只是空穴來風,我在芙家呆了二十年,從未見到過白須猴頭的影子。你還是下來吧。”

“不,你騙人,我明明聞到你妹妹身上的味道與我母後身上的是一樣的,你騙人,你是不想将祖傳的白須猴頭給我才對。”異邦公子憤憤的說道。

“哪裏?我不騙你。”二公子急忙解釋道,正說着,那異邦公子攀的更高了,眼見着便到了高處細小的枝杈上,一不留神枝杈“噶呀”一下斷了。

異邦公子身子一歪便往下墜落,小巧的身子如落葉一樣飄飄悠悠的就要落到千尺一下的深潭中了。

二公子銘熏喊了一聲“穆奇思”便連忙起身去接她。好在二公子是武藝強悍之人,急奔了幾步便将穆奇思的衣袖扯住,一手用劍釘在懸崖之上,一手才拽住穆奇思。

掙紮半天才将穆奇思拖到懸崖瀑布的大青石之上。

緩緩喘了一口氣說道:“穆奇思,你何必如此,我一定會盡力幫你的。”

“不,我母後命在旦夕,若是沒有白須猴頭,她必死無意的。你們都是一樣的,都在阻止我找到白須猴頭。”異邦公子被二公子抱着,一手還圈着二公子的脖子說道。

芙雅一看不禁好笑,這副樣子拿到現代應該怎麽形容呢?對完全是bl裏面的情景。二公子性子暴烈應該是傳說中的攻,這柔弱的西域公子便是受了。嗯,還是桃花小受。

過了一會兒,二公子有些氣憤,紅着臉說道:“你說誰們一樣?”

“你和那個鶴玄公子一樣都在阻止我找到白須猴頭。他說白須猴頭有毒,你說芙家根本沒有白須猴頭,你們都在騙人。”說着頂着一張泛紅的臉,扭到一邊去,不再說話了。

“哼。”二公子也哼了一聲道:“我才和那個衣冠禽獸,斯文敗類不一樣呢。”樣子卻是真生氣了。

“怎麽你們真的有過節?”西域公子見着二公子銘熏真的生氣了,不禁試探的問道:“如何,說來聽聽,我在建邺也呆過了一些日子,與鶴玄也是有幾面之交的。只聞他生性豁達,為人灑脫。”

“哼,你們全都被他的表面蒙蔽了,他就是一個酒色之徒。”二公子說的時候眼睛似乎可以冒出火來。

“什麽,當真?”西域公子不禁一怔。

芙雅的心頭也是一緊,這鶴玄公子生性灑脫自己倒是看得出的,只是這酒色之徒,不禁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撫着自己的嘴唇,有些餘悸。

“嗯,”二公子一邊抱着西域公子,一邊淌着水往對岸走去,說道:“穆奇思,你可聽過建邺第一名妓尤珠之名?”

“聽過,剛來建邺的時候,一些朋友還請我去聽她的琵琶。也見過她的樣子,的确絕色,與你妹妹道是有一比較。”西域公子頓了一下接着說道:“只是這兩種美卻是不同的,令妹芷若嬌蘭,溫婉中帶着一種拒人千裏的冰霜傲骨。而尤珠之美卻是一種天生尤物的奇葩,才情旖旎,生的嬌媚。就連我都見之忘俗。”

“嗯”二公子不快的點了一下頭說道:“本是這樣,你可知道現在的尤珠去那裏嗎?”

“不知”西域公子眨了一下長長的眼睑說道:“只知道她一夜便在建邺城中消失了。不過這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許人間見白頭。難道銘熏你也追逐過尤珠?”

“哪裏,我豈是那酒色之徒。是在下的兄長與尤珠感情深厚,互視彼此為知己。無奈家父不許,家兄便想與尤珠浪跡天涯,沒有想到鶴玄的中間插足,百斛珍珠與妓院的老鸨強行換下了尤珠,藏嬌金屋,導致兩人分離。”二公子說着臉上的表情又凝重一番,接着說道:“後來家兄因此事看淡官場名利,不再争取仕途,轉而浪跡天涯,求醫訪道了。”

“這個,道是。只不過自古英雄愛美人,縱是美人引得無數英雄竟折腰。我覺得鶴玄得之尤珠,以他的性子也不是什麽壞事。”西域公子緩緩跳下來,一邊打着自己身上的水珠子說道。

“嗯,你豈知後來,尤珠因為鶴玄自墜尤珠樓的事情。”二公子挑眉說道。

“還有此事?”西域公子穆思琪皺眉說道:“為何如此?”

“那還用說,一定是尤珠厭惡鶴玄的浪蕩行事,方才要自墜尤珠樓。以示自己清白。”二公子不滿的說道。

西域公子低低哀嘆一聲,兩人漸漸走遠了。

芙雅一怔,鶴玄公子,尤珠。全然沒有了剛才去小院子的心情,飛身而起,到了荷塘邊,齊公子的地方。

隔着不遠便聽到了陣陣琴音。荷塘邊白玉石欄杆旁,鶴玄公子低低的擺着琴弦。齊公子靠着欄杆淡淡說道:“鶴玄兄,你不妨回去看看省的在這邊獨自惆悵。”

鶴玄一手擺琴深深沉醉在裏面,絲毫不顧及齊公子的說話。

齊公子一着急,愣生生的将一柄扇子橫亘在琴弦之上,道:“鶴玄兄。”

鶴玄無奈,起身往回走。聲線淡淡的說道:“我知道她現在還不想見我,不過無妨,到時候我自會回去的。”

芙雅聽着心中又是一緊,忖度着剛才二公子說過的話,不禁有幾分信了。想着看來這齊公子的地方也不是就留之地,還是速速回去的好。

飛身回了止庵之中,将長好的藥草收拾出來。在地上鋪上草席子,然後将草藥一層層的鋪在地上,一個響指叫來了陽光。這次種的草藥比較多,收成也是很好的,芙雅幹得很是起勁,彎腰之間竟将香囊掉了出來。

一看方發現是香囊的系口斷了,香囊中薄薄而透明的東西紛紛飄落下來,落在田間的綠土中,芙雅不禁一怔,連忙伸手去抓還飄在空中的孢子,父親說過這香囊一定要保管好,不要遺失了。

這忽然一掉如何好,豈不是将這香囊毀了。

心中一着急,連忙加快腳步追逐起孢子來。可是這孢子本是很輕盈,這一追呼啦呼啦的全部飛起來了,有的揚的很高,竟然飛到了樹上,一時間空間中形成了袍子亂飛的狀況。

芙雅幹着急卻是沒有辦法,眼見着大部分的孢子都飛跑了,只剩下一點點被撈在囊中,心中想着這下可毀了。

☆、027飄飄若仙

芙雅心下一緊,連忙追着還在空中飄着的孢子跑,空間中本是沒有風的,只是芙雅一跑,便将風帶了起來,越追那風越大,那孢子跑的越快。

追了一陣子,孢子已經紛紛挂到了止庵院子的梅樹之上,而另一大群孢子已經跑到後山之上,芙雅更加着急的将孢子全部收回香囊之中,便翩然起身去抓這些輕盈的孢子。

飛身起來之後更加的壯觀了,一個美麗的女子翩然飛在空中,身邊圍着透明的孢子,遠遠看去便如九天仙子一般。但是這空間的特點便是只有有緣的人才能看到,其他人自是無法看到的。

無奈一個有緣人正在荒山腳下徘徊,這人便是剛才見到的西域公子穆奇思。方才穆奇思才将二公子支走,自己不甘心找不到白須猴頭,便又返回來了。

見着空中飄着的芙雅,不禁一怔,連忙嘆道:“九天仙子下凡塵。”輕輕一嗅空中的味道,不禁來了精神,連忙邁步去追天上的人兒。

芙雅飄悠半天,将身上的輕紗解開,将空中漂浮着的孢子全部收到了自己的紗衣之中,然後飄然落在一棵大樹之後。稍稍喘了一口氣,說道:“幸好,幸好。”

剛才放心下來,不禁聽到大樹後面一個聲音想起:“仙子,在下穆奇思懇求仙子降些神藥白須猴頭救救我的母後,母後對我恩重如山,現在她危在旦夕,穆奇思着實不忍她身受痛楚,被折磨而死。求仙子了。”說着便嘤嘤哭起來了。

芙雅被他這一哭,吓得更加不敢出來了,躲在大樹後面等着他離開。

過了一會兒穆奇思不但沒有離開,反而繼續說道:“請仙子現身。”

芙雅更加大氣不敢出,她是害怕的,鶴玄便可以看到她在青珠中的幻影,若是這西域公子也能看到,豈不是很慘。

穆奇思呆了一會兒,恍然想到,連忙道:“仙子一定是嫌我*俗胎,害怕沾染世間污穢,我這就去沐浴,行以我邦最高的拜見禮儀。”說着便寬衣解帶的邁步走進大樹側面的清潭中。

芙雅見着沒有動靜了,還以為穆奇思已經走了,才緩身往出探了一下頭。

不探不要緊,一探便将她吓住了,一個曲線優美的女子背影正緩緩的往水潭中走去,碧色的清潭,映着女子美麗的*,白皙的皮膚,豐潤的翹臀。

芙雅一下子看呆了,再回憶穆奇思的容顏,确實很是美麗小巧。連忙轉過頭來,壓低呼吸,伺機離開,可是這時不巧,身子上罩着的孢子有的已經掉在地上了,芙雅連忙将這一粒粒的孢子收起來。

方才撿了起來,正要起身離開,穆奇思又穿戴整齊的伏在了大樹前面,頭發披散着,春日清風一吹,讓她不禁一陣哆嗦,但是她還是強忍着,一字一句的道:“穆奇思懇請仙子現身,賜靈藥救治我的母親。”

芙雅呆在後面左右為難,出去若是她認出來怎麽辦,但是不出去見着她一身濕漉漉的為救母親,又是一陣不忍。轉念一想,對了她剛才稱自己是什麽仙子,不如就裝一把無賴神仙。至于那白須猴頭,自己回去查查藥典,興許還能種出來,也算成全她一把。

想着便緩緩起身,翩跹的劃過大樹,落到穆奇思的面前說道:“你這麽着急喚本仙出來,是有何事?”

穆奇思虔誠的擡頭看了芙雅一眼,不禁大喜,此時的芙雅身上的紗衣之中還帶着那些孢子,孢子透明的薄殼經太陽光的反射,若影若現的折射出萬道銀光,将芙雅襯的若仙若神。使得穆奇思更加相信眼前的便是真神,連忙說道:“穆奇思打擾仙子,卻是有苦衷的,穆奇思的母後身患重病,急需白須猴頭來治病。”

“白須猴頭?”芙雅沉聲問道。“你可知這藥的精貴,就是一般的神仙都是很難得到的。”

穆奇思更加虔誠的伏在地上,連頭都不敢再擡。

芙雅頓了一下接着說道:“不過,這藥本仙自然是有辦法的。只是~~~”

穆奇思聽到說有辦法,連忙問道:“只是什麽?只要仙子說出來,穆奇思赴湯蹈火,萬死不辭,一定幫仙子做到。”

“這件事不難,只需要你去和二夫人說,想要芙四小姐在你的園子中修養一陣子即可,待你離開的時候,我便會将白須猴頭贈與你。”芙雅說的時候故意沉着聲音,不想讓她聽出來自己便是芙雅。

“好,好。此事我一定辦妥,只求仙子贈的靈藥。”穆奇思還伏在地上,低聲的說道。

芙雅“嗯”了一聲,便飄然而起,帶着陣陣孢子折射的金光飛向太陽的方向。

穆奇思仰望着芙雅飛起的身影,敬慕如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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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雅飛回止庵,不禁喘了一口氣道:“終于将那個西域美女擺脫了,什麽白須猴頭,從未聽說過,還是回去查查藥典的好。”

一步跨進了止庵裏面,将門阖上,躺在止庵的軟塌上,踏踏實實的睡了一會兒。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覺得身上有些碎物壓着極其不舒服才醒來,一看竟然是身上的透明孢子作祟。連忙将她們一一收到口袋裏面,系緊袋子。

伸了個懶腰從床上坐起來,将衣服收羅整齊,伸手翻開了一本書籍,上次珠子升級之後這書本也變成精裝的了,頁面嶄新。

芙雅翻得便是神農藥典,專門找與猴頭相關的內容,查完之後不禁一驚訝,一個計策浮上心頭。然後高興的的走了出去,仰望了一下院中的那棵梅樹,,還是枝杈分明,只有一點點的綠色嫩芽與整個春日很是不稱,但卻有一種其他的風骨。

想着時間不早了,便起身離開了珠子。

芙雅剛剛躺在軟塌上便聽到一聲輕喚:“四小姐,用飯嗎?”是齊公子的聲音。

芙雅還未及答話,只聽外面低低嘆道:“好像還是未醒,修遠兄一會兒再來吧。”不是別人的聲音,正是鶴玄公子的。

等了一會兒,兩人腳步聲漸漸遠了,芙雅才起身靠在床上。手中擺弄着那個香囊,味道确實已經淡了許多,可能是裏面的透明孢子少了的緣故。

把玩了一陣子,肚子有些餓了,無奈送飯的人剛剛離開,也不想出門去請飯,只能餓着在床上躺着。心中想着若是在珠子中種些食物也是不錯的。

想着想着便漸入夢想,一直睡到第二天的早上。

聽着外面的竹門被人輕叩,有侍女端着湯羹進來,給芙雅喂飯。

芙雅依舊病态,只是僞裝的更加嚴重,似乎都起不來身。靠着軟塌由着婢女喂飯。

過了一陣子,聽到一陣????的衣袍聲音,腳步鞋底的輕輕摩擦聲。心下想着應該是穆奇思來了,不禁和小丫鬟攀談起來道:“姑娘,我好想沒有見過你。”

那小丫頭微微一笑說道:“四小姐自然是沒有見過我的,我是齊公子随身丫頭,從東邊晉王府來的。我家公子時常出游,太妃娘娘不放心便讓我跟着服侍。”

“奧,原來這樣。”芙雅點頭說道:“那鶴玄公子是多會兒來的,就一個人嗎?”

“嗯”小丫頭眼睛一眨說道:“鶴玄公子是一個人來的,至于在芙家幾天了,奴婢也是不知道的,奴婢只負責齊公子。但是今天鶴玄公子一早便出門了,說是家中有急事。”

“這麽快便走了?”芙雅有些不可思議,想着自己還未将那件袍子還給他,不禁說道:“鶴玄公子家是否在建邺城中?”

小丫頭一邊一勺一勺的給芙雅喂飯,一邊說道:“鶴玄公子一向行蹤不定,身世隐秘,家中在哪裏,奴婢也是不知道的,只是聽公子說,在建邺近郊有一座尤珠樓是鶴玄公子的産業,應該是去哪了吧。”

“尤珠樓”芙雅心中一轉,想到昨日二公子所說的尤珠,心中确定了幾分,二公子說的卻是沒有錯的。

方才将一碗湯羹喝下,外面便傳來了齊公子與穆奇思争論的聲音。

☆、028一線之間

只聽齊公子說道:“仁兄,恕齊某不能答應。四小姐還在病之中。”

穆奇思連忙急切的說道:“二太太已經準許了,況且我也是有不得已苦衷才來接四小姐,望仁兄見諒。”

“不行。”齊公子果斷的說,不帶一絲商量的餘地:“四小姐是鶴玄兄的朋友,現在鶴玄兄不在,焉有讓別人請走的道理。”

“你,”穆奇思無奈地說道:“真的不能商量一下嗎?我也是受人之托,才來接四小姐的。懇請仁兄見諒。”

“不行。”齊公子拿着茶碗的聲音動了一下,不帶一絲猶豫的拒絕了,見着穆奇思一臉的為難,接着說道:“四小姐意識還不清醒,要接走她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鶴玄兄回來了,另一種便是四小姐醒來。”

穆奇思顯然有些着急,連忙說道:“我可以進去看望一下四小姐麽?”

“不行。”齊公子還是很肯定的說道:“不能,上回讓你進來只是把你當兩方的來使,并不代表你可以自由出入在下的客房。”

穆奇思看着齊公子,只見這晉朝的文士外表儒和謙雅,但是骨子中卻有一道淩淩之氣,淡淡嘆一口氣,從小樓上走了下來。

一個等候多時的婢子跑了過來說道:“王子,二太太說四小姐身體微恙,若是想請教棋藝,還是得等到身體痊愈才可。”

穆奇思緩緩點頭,不再說話,過了一會兒說道:“那二公子肯不肯幫忙?”

“看樣子有些猶豫,但是到了後來還是拒絕了。只說白須猴頭只是空穴來風。”小婢子低着頭,低聲說着。一面看向穆奇思的表情。

穆奇思仰天喘了一口氣道:“可是那日的仙子确實告訴我,只要好好照顧芙雅便可以得到白須猴頭,難道我就如此無能,母後啊,母後,你對我恩重如山,像雪山一樣的哺育我,但是我卻連一味藥材都找不到,無能啊。”

“王子,不要抱怨自己了。”同樣高鼻深眼的婢子說道:“您也是盡力而為的。”

“對了,”穆奇思忽然說道:“離母後下次病情發作,還有多長時間?”

“只有一月之久了,況且我們趕回去還得半月。所以~~~”婢子為難的說道:“王子,你看這事是不是用點其它辦法的好。”

穆奇思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婢女,輕紗紅囊,短衣裝,也是西域高手,若是她動手去取,一般是萬無一失的。但是仔細想了一下那日沐浴齋戒見得那位女神,又有些不安了,擺擺手說道:“不必了,我自有辦法,這樣做破壞與芙家的關系。”

婢女點點頭。不再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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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雅喝完湯羹,繼續躺在榻上假寐,但是心中卻想的是白須猴頭。據神農藥典上記載,有山珍猴頭,海味燕窩,一說。猴頭本是一種菌類,生長在老樹之上,菌傘表面長有毛茸狀肉刺,長約1~3厘米,它的子實體圓而厚,新鮮時白色,稱為白須猴頭。

長熟之後,顏色發黃,幹後由淺黃至淺褐色,基部狹窄或略有短柄,上部膨大,直徑3.5~10厘米,遠遠望去似金絲猴頭。又稱猴頭菇。

這種菌類可以增加心髒血液輸出量,加速機體血液循環。若是沒有猜錯那穆奇思的母後應該得的是心髒衰竭之症。又想起了穆奇思春寒中沐浴拜見,不禁自己當時的捉弄而愧疚。

意念一動,閃進了珠子裏面。滿心喜悅的去看那顆梅樹,但是人一般存着僥幸,都會大失所望的。

芙雅原來想着既然香囊中的猴頭孢子已經飄在梅樹上,就讓它将計就計的生長,興許還是可以長出猴頭菇的,但是沒想到,孢子根本沒有在樹上呆下來,已經全部落到了地上。有一部分已經零落成泥了。

不禁心疼的将剩下的孢子撿起來,收在香囊中。

回去仔細查看可以嫁接猴頭菇的樹種了。一看頓時大悟,怪不得穆奇思仔細的盤問鶴玄自己家後山,果真只有特定的樹種才可以接種猴頭菇。

只是芙雅又疑惑了,到底哪些樹才是山毛栎,麻栎、栓皮栎、青剛栎、蒙古栎和胡桃科的胡桃倒木呢?芙家園林以及後山樹種極多。

芙雅仔細的翻看了一下樹種書,簡單的畫了一幅圖,将各種樹的樣子繪下來,然後旁邊表上特征,種性,甚至将樹皮,葉子的樣子都寫了很清楚。

由于用不慣毛筆,這一些就折騰了好長時間。

整理完芙雅便飄然去了後山,尋找可以嫁接猴頭菇的樹木了,幾經尋找,從山下尋到山上,一一對照,還是什麽都沒有找到。

這片荒山很大,樹木的種類也是不少的,若是只有一種樹可以培植猴頭菇,也是容易的,但是有很多種樹可以,自己只好一一對照。但好在芙雅在空間中,身子要比在外面好很多,自然是沒有什麽顧慮的,一直不停的尋找。

眼見着将這大半的山林都找過了,但還是沒有對上與自己畫的樹種相同的樹品。

徘徊着到了瀑布旁,剛坐下休息,便聽到一個女子嘤嘤的哭泣。

芙雅一驚,連忙躲到樹的後面,偷眼往外看,不是別人,正是西域美女穆奇思。不禁嘆道,這女子啊,就是再堅強的,遇到事情還是第一個想到哭,不禁心中也跟着酸澀起來。

穆奇思哭着哭着,芙雅湊着這個功夫往外看去,只見遠遠之處有一個英壯威武的身影,豎着金色的冠子,不是別人,正是二公子銘熏,在那邊閃閃躲躲,想要出來,卻又好像不敢出來似的。

穆奇思哭了一會兒,便往樹上盤去。

芙雅心中一緊,難道這棵樹便是白須猴頭的嫁接樹。連忙拿出自己繪的紙張比較。可是看了半天,好像不是。

穆奇思攀到上面,握着一根很細的枝幹,輕輕用力,但是很不巧這枝幹不穩,一下子折斷了,芙雅剛要上前去托她,後面一道金光已經閃了過來,将穆奇思穩穩的扶住了。

芙雅擡眼,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二哥,銘熏公子。

“你這是幹什麽呢?”二公子急切的說道。“連自己的身體都不顧了,就為那白須猴頭。”

穆思琪好像也是驚蟄了,一邊咳嗽,一邊斷斷續續的說道:“母後對我恩重如山,我當湧泉相抱,現在母後危難,我不能不管。”

“唉”二公子嘆了口氣說道:“罷了,罷了,我再去求我的母親便是了。”說着便将穆奇思抱走了,芙雅望着這兩人的身影又是一陣嘆息。輕輕轉身從後面的轉過來,凝視這片蒼山。

心中想着該看的地方都看過了,怎麽會沒有呢,再次注視一下,心中一怔,對了只有一棵樹沒有看過,只是那棵樹生長在峭壁之上,在後山最高處,直直往下,一般人很難上去。

心中一計,自己在這空間中原本是會飛的,這樣也好,飛身飄上後山之巅。

穩穩的落在那棵樹上,将口袋中的圖紙拿出來,仔細的觀看這棵樹的外貌。

已經是棵老樹了,一半枯的已經差不多了,另一半還勉強長着一些青翠的葉子,盤旋在山上,遠看袅袅娜娜的。近了來看樹中間有一空心地帶,裏面有些廢的木屑。

芙雅一喜,回想書上寫的那些東西,估計了一下這棵樹應該是胡桃樹種,而半枯的形态正好适合猴頭菇孢子的生長,想着便将一把孢子合着木屑灑到了枯樹的中間。

再出去的時候,那個齊公子的侍女看着她,緊張的說道:“四小姐已經昏迷三天三夜了,無論什麽大夫來,都說沒辦法。”

芙雅眨了一下眼,看着小丫頭。

小丫頭接着說道:“齊公子無奈将太妃那邊的禦醫也搬過來了,在外面侯着,正在寫藥方子。”

芙雅頭還是昏昏的,一時什麽話都說不上來,不禁心想這是怎麽回事,難道是因為那個香囊。

小丫頭将芙雅身子正了正說道:“四小姐,鶴玄公子也回來了,在外面等着見你呢。你見不見啊?”

“嗯”芙雅點了一下頭說道。

“對了,外面還有位西域公子,也等了好長時間,也說要見你。”小丫頭忽然說道。

“那叫西域公子先進來吧。”芙雅費力的說道。

“嗯?”小丫頭不禁疑惑,但是也不敢耽誤,轉身出了屋子将穆奇思喚了進來。

☆、029美人心計

穆思琪推門進來,緩緩走到芙雅的床頭,看着越發憔悴的芙雅說道:“四小姐,身子好些了麽?”

芙雅剛想說話,但是氣力明顯有些不足,淡淡說道:“還好,穆公子這麽着急而來是有什麽事嗎?”

穆思琪見着時候無多,便坦言說道:“穆思琪請四小姐移到我處去小歇兩日。”

芙雅不禁一笑接着說道:“為何,要到你那裏去?我久病身體不适,況且現在積弱之症愈發了。”說着打量一下穆思琪的表情,她已經被芳兮她們欺瞞夠了,只是想試一下穆思琪的品性,不要再落到一個心機女人那裏。

穆思琪沉思一會兒,好像決斷的說道:“四小姐,我的具體原因不便給你解釋了,但是有三點可以說明的。”說着負手站立起來,這個姿勢是晉朝文士的一個習慣,晉朝恩寵文士,外邦也皆以士為榮耀。

芙雅看着她的背影,微微一笑,道是有些鶴玄公子的灑脫,一想到鶴玄,不禁咂舌一下。

穆思琪接着說道:“其一,芙小姐本是佳人,冰清傲骨,不淪于塵俗,但是偏偏家門中不幸親娘離去,無奈寄養的母親,不是賢良之輩。所以姐妹争鬥烙下一身病體,這是大不幸。我穆思琪無能,但是可以許小姐一個将來,至少在我邦之中無人敢輕視,名正言順。”

芙雅一聽心中一怔,難怪那二夫人确實與芙雅一點都不像,原來不是親娘,但是随之又是一陣好笑,這個女子真是有意思,明明是女兒身,難道還要娶自己做王妃不可。淡淡說道:“王子這個辦法好,只是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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