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沖冠一怒為紅顏
閻火盟分外上三堂，中三堂和下三堂，上三堂的主子是刑天和雷霆，如今刑天不在，一切便由雷霆負責。中三堂的人分別由肖寬，楚峽，雲易三人把守，下三堂的人統歸朱雀掌管，但是下三堂裏也有很多小門主，他們紛紛對老大以碼頭換女人的作風很不贊同，但是礙于是自己的老大，有火無處發，本是血性男人，自從老大這檔事傳出去後，他們便淪為道上人的笑柄，那些得不到碼頭的幫派說出來的話簡直可以千刀萬剮，于是閻火盟與小地方的紛争漸漸增多，傷的傷，殘的殘，天天跳上報紙新聞頭條。
老大沖冠一怒為紅顏，他們這些小喽羅卻要看別人眼色，誰能忍受的了？如果老大再不出面給他們一個解釋，這件事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朱雀這是怎麽一回事？你底下的人你都按不住嗎？”肖寬得知事态的嚴重性後，責備道。
“就算我下了命令要他們聽話，但是他們不聽我又能怎麽辦？”朱雀冷冷的回到。
“這件事要是鬧到老大那邊，恐怕不好收拾。”楚峽十分不看好。
“他總該要為這件事給大夥一個合理解釋的，否則底下的人如何能再信服他。”如果朱雀真的要控制底下的兄弟一條心，并不是難事。但問題是這件事的風波說到底是她希望燃起的，而且越燒越旺更好，這樣老大就可以看清楚什麽事情對自己有利，什麽事情對自己有害。所以她縱容底下的人四處釋放不滿。
“你這樣做值得嗎？”雲易猜到了她的心思，在一旁微微問道。
“我并不認為我有錯。”朱雀瞪了一眼雲易，怒道。
“不管我們是出于什麽身份，你都不應該幹涉老大的私事，碼頭的事老大自有安排。”雲易聲音并無太大的起伏，但是字字都敲在肖寬雲易的心上，他們瞬間秒懂雲易話裏的意思，紛紛看着朱雀。
“朱雀，不要挑戰老大的耐性了。”肖寬嚴肅的警告道。
“你這女人腦子裏究竟在想什麽。”楚峽更是誇張道。
“下三堂是我的事，你們幾個少管。”朱雀才不會理會他們的話，扭頭就走。
腳掌包着厚厚的繃帶，她躺在貴妃椅上曬着太陽，為了照顧她的飲食起居，雷霆不知從哪裏找來了一個年近60的廚娘，養傷的這幾天将她的身體調理的健健康康的，最壞的結果也不過如此了，醒來之後她就沒有再見過他了，說不定他已經對她厭煩了吧。
她捧着懷裏的熱茶，看着水面上的自己：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她被自己這樣一問震住了，她想要的結果？她從來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
這時朱雀回來了，她風塵仆仆的回到大廳，斜了一眼躺在落地窗前曬太陽的女人，直沖進書房。很明顯雷霆不在，她又走出來在經過舒然的時候，不由得停下腳步打量她。在她心裏一直有一個疑惑，究竟是什麽樣的女人能這樣牽制老大的心思，眼前的這個女人她到底是哪一點令老大對她死心塌地。
“不坐一會嗎？”舒然沒有看她，卻知道朱雀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
“你倒是挺心安理得的。”朱雀對她的傲慢十分不屑“你知道老大為了你付出多少代價嗎？你憑什麽。”
“那都是他心甘情願為我做的，我有拿刀逼他嗎？”
“你……你這個女人難道心是鐵做的嗎？”
“朱雀，你愛他對不對？”舒然扭頭看着她。
“是，我愛他，那又怎樣。”
舒然微微一笑，笑容無比妖豔甚至帶着炫耀“可惜他愛的是我，我想怎麽對他就怎麽對他，我對他是好是壞，你都無權幹涉，你知道嗎？”
“邝舒然，你不過是仗着他愛你，總有一天當他不再愛你的時候，你就會發現你是有多麽的一文不值。”
“即使他不再愛我了，那也一定不會愛你，而我可以随意的傷害他，就算現在我要他拿刀自殘，他都會毫不猶豫的照做，你信不信。”
“如果你敢傷害他，我不會放過你，我會殺了你。”朱雀單手揪緊舒然的衣領狠狠說道。
“你在做什麽？”身後一道冰冷的聲音響起，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誰。
朱雀猛地松開對舒然的鉗制，她轉過身迎視着老大的怒火。
“現在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在堂會嗎？”
朱雀拳頭一握，沒有說話。
“出去。”雷霆眼神一眯，語氣分外冷冽。
“老大，總有一天你會被這個女人給害死的。”朱雀冷冷說完這句話也沒有理會雷霆怒沉的臉色離開。
舒然看着走到自己面前，她在想這個男人難道會變臉嗎？
“你又為什麽遷怒她？她會這樣也是被我激怒的。”她很好心的為朱雀解釋。
“你餓了，該吃飯了。”他抱起她走到餐桌上，受傷的這段日子裏他變成了她的拐杖，雙腿，走到哪裏都是他抱着她去。
“你回避我的問題，你喜歡她？”舒然并不願意放過他。
“廚娘，上菜。”雷霆坐在她身邊喚道。
“來了，老板。”廚娘盡責的将燒制好的菜肴端出來，不敢亂瞄，住進來也有小段日子了，總覺得老板跟老板娘相處有點怪怪的，就像是現在老板明明很生氣，但是面對老板娘硬是半點脾氣都沒有。
“我不吃豬蹄，倒掉。”舒然冷不防說出這句話，廚娘渾身吓出了一身冷汗，只因那道菜可是老板親自叮囑吩咐要煮的，煮給老板娘吃以形補形。
雷霆倒也沒有說什麽對廚娘招招手說道“将它拿走吧。”
“這個我也不吃。”舒然仿佛是存心般對桌上的菜提出種種挑剔，末了她橫了一眼雷霆，想看看他還能怎麽應付。哪裏料到他卻像個無事人般說道。
“廚娘，明天不用再來了。”
什麽？她就這樣被開除了？廚娘默默轉過身，解下圍裙，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
舒然握緊筷子，她不相信他竟也在逼她，原來他并不好對付。辭退一個廚娘對她而言并沒有什麽大不了，但是只怕他日後會找更多的廚娘來跟她較勁，到最後煩的還是她。
“慢着，不準走。”
這……廚娘回頭為難的看着老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這對夫妻還真讓人難以伺候。
“你去把豬蹄端上來吧。”雷霆風輕雲淡的對廚娘說道。
舒然盯着那道豬蹄，動也不動。
雷霆很自然的将豬蹄夾進碗中，剔去骨頭再放進她的碗裏。
“吃下去，對你的身體有幫助。”
吃就吃。
她一筷子插進肉裏送入口中，仿佛那是世上毒藥。
吃個飯也要這麽争鋒相對，廚娘躲在廚房裏暗暗搖頭。
“你若是覺得無聊的話，一會我們出去走走。”見她終于聽話了一次，他心裏的愁雲頓時散開了一些。
“你會放我出去？”她冷漠道。
“吃飯吧，待會我們出去走一走。”他又為她添了些菜，并沒有理會她的質疑。
飯後山間道上清風微來，雷霆推着輪椅上的她緩緩在道上走着，一路上靜默無語，她自然不會再和他說話，而雷霆本身就是寡淡寡言的個性。他們路過一個荷花池，滿池黃的粉的白的荷花映入她的眼中。
他微微停下步伐，似乎有意讓她看一看這一幕。
“夏令時節的荷花特別好看，你看那上面還有好多蝴蝶。”難得還懂得繪聲繪色的為她描繪這滿池的美景，他本意不過是想她可以忘掉仇恨，變回過去的自己，不過他似乎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蝴蝶，荷花，這些風景過去她看過不少，甚至比這更漂亮更青翠的都有，但是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她再看到這些風景只會更加的想到過去。想到過去的自己是多麽的愚蠢，相信着世間所有人，結果卻傷痕累累，肮髒不堪。
“你是在諷刺我嗎？”舒然擡頭看着他“這些過去的風景時時刻刻不在提醒我那些愚蠢的過去，如是想羞辱我，那麽你成功的做到了。”
雷霆緘默了一會，他推着她緩緩離開了荷花池。
“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對我，我知道這一切都跟你無關。”她按下了輪椅的開關，不讓他再沉默：“我告訴你，雷霆。我不會感激你對我做的一切，因為我沒有求着你救我，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絕不會讓你救我。”
“我知道了。”他沒有多餘的話語，複而推她前行。
是他自己要找虐，他放不下她，如果這注定是一個死結，那麽解不解又何妨。
轎車停在了那片荷塘邊，雷霆搖下車窗，當他第一眼看到這片荷花池的時候他腦海裏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她可以看看。他想将最美的風景都送到她面前，只是……雷霆低下頭随即按上了車窗迅速奔離山道。
殘破的工地大樓下，轎車停在了裏面，雷霆來到這裏的二樓他們外面議事的地方。
“老大。”肖寬，楚峽雲易看見老大出現，紛紛站起來。
“現在什麽形勢？”雷霆坐在中間問道。
“收到風，東一幫的伏羲跟神農達成協議，他們想要再東碼頭将一批面粉運出去。”
“我就猜到神農野心大，沒想到他狗膽也不小。”楚峽語氣多少有些不平。
“老大，眼下我們該怎麽辦？一旦東一幫跟邪神組織聯合起來，他們第一攻擊的對象就會是我們。”畢竟誰都得到剩下的那三個碼頭，雲易眉頭緊蹙，對此事分外擔心。
“隔山觀火，靜觀其變。”雷霆不為所動這樣說道。
三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雲易在兩人崇拜的目光下不得不進行講解“大哥的意思是讓他們兩個內鬥？”
“一塊肉兩頭餓狼，該怎麽分？”雷霆一語畢，他們還沒有理順思路，便将轉了話題“下三堂的情況如何。”
“呃，朱雀她已經警告過底下的人了。”肖寬這樣說道。
“最近她是越來越沒有紀律了，如果再出差池，我看她也不用跟着我了。”
“大哥，這事也不能全怪朱雀。”楚峽話說道一半便不知道該如何圓下去了，畢竟失職就是失職。
“你們三個盯緊她，在這段期間內我不想看到同類型的問題再度發生。”這是老大第一次如此火大的面對他們，看來生氣的一半的原因也是為了嫂子吧，老大只有面對嫂子的事情的時候才會變得這麽失去理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