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羊肉湯

打聽到了餘大人的信息,溫藍也不能馬上撂挑子走人,她又跟顧子瑜在院子裏轉了幾圈,然後找了一個怕顧子瑜感冒的借口,拉着他回到了客棧。

進門,抖完身上的雪,溫藍就把鬥篷還給了顧子瑜。

正在搞交接儀式時,平兒從樓上奔了下來。

她一下樓就橫到了溫藍與顧子瑜中間,叉着腰問溫藍,“你帶我們家公子去哪兒了,外面這麽冷,你還搶我們公子的衣服穿?”

十足的護主型人格。

溫藍當過丫鬟知道丫鬟的不易,這主子病了倒黴的是下面的人。

她也不跟平兒理論,再說喊顧子瑜出去消食是她出的鬼主意,如果顧子瑜真的病了,她确實是罪魁禍首。

溫藍連忙跟平兒道歉,“對不起,是我的錯,平兒姑娘教訓的是,來來來,我幫顧公子把鬥篷披上。”

她說着就把手上原本想還給顧子瑜的鬥篷抖開披到了顧子瑜的身上還給他在胸前打了一個蝴蝶結。

她做這一切沒有任何預兆,顧子瑜甚至都來不及反應。

這讓平兒更生氣,這,這,這不是當着她的面在勾搭她的師兄嗎?

這個村姑她在打什麽鬼主意?

溫藍還完鬥篷也不跟平兒多糾纏,她跟顧子瑜施了個禮,轉身就上了樓。

平兒回身看向顧子瑜,小聲道,“師兄,她是不是看上你了?”

“說什麽胡話。”

“我怎麽說胡話了,她一個廚娘一個人到上京去,說出來誰信,我懷疑她就是在這裏等我們,想接近我們已達成她真正的目的。”說到這裏,平兒又撅起了嘴,“之前你給手牌時還說她有可能是聖上派來的奸細,現在師叔已經跟她分道揚镳了,這證明她肯定有鬼,為什麽師兄你又開始護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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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護着,我只是覺得在沒有弄清楚真相時不要随便對別人妄自菲薄。”

“反正師兄你不要再跟她講話,不要再接近她就是。”

顧子瑜笑了笑,搖着頭上了樓。

平兒生氣地叉了會腰,瞪着大牛眼也上了樓。

一夜無話。

第二天,溫藍起床帶着鐵大統領下樓時就見曾紫黛與丫鬟已經站到了樓下。

“姐姐昨晚可睡好?”曾紫黛一見到她就關切地問。

溫藍連忙回答,“睡的挺好,曾姑娘你呢。”

“我家小姐睡眠輕,夜裏醒了好幾回。”丫鬟代其回答。

溫藍想這曾大小姐大概是苦于不知道該如何向她打聽餘大人的事才一晚上醒好幾次吧!

可是她也對這個餘大人一無所知。

不過,到了綿洲城她試着幫忙打聽打聽,看能不能替這曾大小姐想點辦法。

雖說攀龍附鳳不好,但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難得這曾大小姐能有如此遠見,這一點溫藍很欣賞。

因為她也一樣,當初跪着求獵戶娶她時不就是為了改變命運嗎?

想到此,溫藍上前握住曾紫黛的手,溫柔地說道,“今天又要坐一天的車,曾姑娘可要辛苦了,到時候在車裏睡一會兒。”

“嗯。”

兩人說話間,顧子瑜與平兒下了樓,看來他們也準備起程。

因為有曾紫黛在一旁,溫藍沒有跟顧子瑜打招呼,她微微朝他點了點頭,扶着曾紫黛的胳膊就出了客棧的門。

她一走,平兒就在後面冷哼,“公子,你看她都不跟我們打招呼。”

這話,她說的聲音很大,有想讓溫藍聽見的意思。

顧子瑜小聲訓斥,“你不是說她想利用我們進京嗎,現在她一聲不吭地走了,你又嫌棄她不跟我們打招呼,你是不是忘了師訓?”

平兒馬上撇起了嘴一臉委屈。

顧子瑜見她這樣,自覺剛才說話語氣重了一些,他柔聲又說道,“這次出門,師父讓我們以主仆身份示人,目的是為了什麽你是知道的,馬上烏山法頭大會就要在綿洲城舉行,各大門派會齊聚綿洲城,這一路我們并沒有查出那些門派持有烏山法頭,這對我們蒼穹派很不利。”

“可是……”

“好啦,大事要緊,我們快點出發。”

顧子瑜說完抖開鬥篷披到身上快步出了客棧,客棧外店小二已經把他們昨天代管的馬匹牽了過來。

顧子瑜飛身上馬,回眸看了一眼正在上馬車的溫藍,揮動馬鞭絕塵而去。

平兒也縱上馬,緊跟其後。

溫藍看他們策馬揚鞭,又想到獵戶走的時候也是這般潇灑,她不禁問曾紫黛,“曾姑娘,這南朝人都會騎馬嗎?”

曾紫黛不懂溫藍為什麽這麽問,這南朝一般人家是養不起馬的,能在大街上騎馬代行之人多是達官貴人。

不過這女子騎馬卻很少見,大家的千金都是乘坐馬車出行。

溫藍姑娘是不是想問那女子為什麽會騎馬?

曾紫黛這一分析就向溫藍解釋道,“姐姐是不是想問那女子為何騎馬,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兩個人應該是江湖中人,所以才擅長騎馬。”

溫藍本是好奇才問,并沒有向曾紫黛打聽顧子瑜與平兒身份的意思,沒想到這曾紫黛就憑平兒會騎馬就分析出他們是江湖中人。

這點讓溫藍十分佩服,因為她知道顧子瑜跟平兒是蒼穹派的人,有門有派自然算得上是江湖之人。

這曾大小姐好眼力。

既然這樣,那就多問她一些事情。

馬車前行,溫藍坐在車裏就問曾紫黛,“曾姑娘,這江湖門派具體都幹些什麽事?”

會不會像電視上演的小說上寫的那樣,各大門派相争還搞什麽華山論劍什麽的。

曾紫黛搖搖頭,“我也不懂,不過我聽我爹爹講在朝為官最好不要過問江湖之事,但有時候需要仰仗江湖中人。”

“那他們這些人對于朝廷來說算不算壞人。”溫藍想到的是某些勢力組織。

如果顧子瑜算是這類人,那她就要想一想了。

她穿越到這個地方成為了林芙蓉,現在做這麽多努力只是不想在那個小山村裏随便嫁個男人做個生孩子的機器。

因為平凡地活下去不是她溫藍的性格。

但跟某些勢力組織的人攪在一起也不是她的初衷。

下次碰到這個顧公子還是不要說話好了。溫藍告誡自己,但她一想到顧子瑜溫文爾雅的樣子,又覺得失去他這樣的一個朋友有些可惜。

他可是唯一一個為她包紮過傷口又把鬥蓬借給她穿的人。

那獵戶,跟他生活了那麽久,除了受傷的時候遞了一瓶藥膏給她,其它時間就當她似空氣,連正眼都不瞧。

人跟人的差距怎麽這麽大呢。

車又行了一日,到了子時馬車才到了綿洲城,因為城門霄禁,溫藍一行人只能在城門外找了一家客棧歇腳。

說是客棧,其實就是一個大廳,廳裏升着幾盆爐火,四周擺着幾個方桌,三三兩兩等着進城的人們花上幾文錢買上一壺茶水,圍坐在爐火邊熬到天亮。

照說像曾紫黛這樣的千金小姐,沒有必要在這種地方熬到天亮,她可以先行在途中找家正規的客棧過了這一晚第二天再趕到綿洲城。

但曾紫黛堅持趕路,一問才知道,明天是城裏監禦史的生辰,曾紫黛的舅舅是這監禦史手下的一個小小文書,公司大老板過壽他自然會前去送個禮。

曾紫黛想跟着舅舅一同前往,必定她父親是于都城的縣令,監禦史雖不是直系上司但也是高幾品的官員。

這南朝民風開化,并沒有什麽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規矩,所以官員家的千金代替家父前去拜壽并沒有什麽不妥。

曾紫黛跟溫藍說這些時眼裏透着無奈,“我可不能太晚去,要不然就失了禮數。”

但溫藍心裏明白,曾紫黛這麽着急地趕着去拜壽肯定是為了那個餘大人。

郡守雖是綿洲城最大的官但這監禦史可是朝廷派來監督郡守政績的,監禦史做壽,這郡守大人自然要去祝賀,這種機會曾紫黛怎麽會錯過。

不能錯過就只能趕路,緊趕慢趕到了綿洲城還是晚了,城門關閉到了明天早上才能開門。

所以三個女眷跟一個馬夫走進了這家客棧,幸好有一條狗。

尋到一處角落坐下時,四周的那些來路不明的人并沒有張狂地打量她們。

鐵大統領的威力可見一般。

曾紫黛也意識到鐵大統領的好處,入座時她特意地挨着鐵大統領坐下,還十分親呢地摸了摸鐵大統領的頭。

鐵大統領一臉傲嬌,居然躲開了曾紫黛的親近,朝瘟藍身邊挪了挪。

溫藍見鐵大統領不給美女面子,連忙打圓場,笑着對曾紫黛說道,“曾姑娘不要在意,它就是這古怪性情,跟它的原主人一樣。”

“原主人?你說是是那獵戶?”

“是。”

“姐姐你沒有過問獵戶是誰嗎?”

“我不能問,這是我被聘到他身邊工作的第一要求。”溫藍說完挑着眉問曾紫黛,“你知道獵戶是誰嗎?”

“我不知,爹爹不曾告訴我。”

溫藍微微一笑,她才不信這鬼話,那縣令猴精的很,把女兒派出來搞外交還不告訴她一些事情?

說出去誰信。

不過,她也懶得知道。

“我們要壺茶吧,我包裏就肉幹,大家吃點喝點驅點寒意。”溫藍說着站起身招呼着店小二泡茶。

很快,店小二送來了茶,一壺茶十五文,比住間店房都貴。

溫藍一下子傻了眼,這那是家客棧呀,這明明是家黑店!

正在她思索着要不要跟這家店小二講講理時,曾紫黛示意讓丫鬟掏錢。

溫藍那能讓曾紫黛被坑,茶是她點的,這錢必須由她付。

她連忙把曾紫黛的丫鬟一攔,從錢袋裏往外掏錢。

溫藍的錢袋有碎銀有銅板也有那十來顆金珠,她本來是想掏銅板的,可是手上一用力袋裏的一顆金珠就掉了出來,然後它就在一群人的眼皮底下滾到了一個人的腳前。

溫藍暗叫不好,她連忙把手裏的銅板往店小二手裏一塞,貓着腰就奔過去撿金珠。

這可是她創業的本金,一顆金珠就是十來錠銀子,掉一顆她都心疼。

眼瞅着就要撿到金珠了,沒想到有一只手比她快了一步,先行将那金珠撿了起來。

他撿起來還朝空中抛了抛,随後手腕一轉把手背到了身後。

“呃,這是我的,還給我。”溫藍跳将起來,伸手朝來人讨要。

不過她也只敢讨要這一聲,後面的話硬生生地被她給咽了回去,因為面前的這個人長得五大三粗,模樣就像電視裏的李逵,高大,彪悍。

長得也不好看。

此時,店裏一片安靜,四圍的喝茶群衆靜靜地等待着事态的發展。

是無知少女認慫還是彪形大漢主動歸還。

但是,兩樣都不是,只見店小二一聲高喊,“喲,這不是都尉大人嗎,今日你也被隔到城外了?”

都尉大人?

溫藍快步溜回到曾紫黛身邊,小聲問,“都尉大人是幹什麽的?”

“負責管理綿洲城治安的。”曾紫黛眉頭微皺略有所思道,“這麽晚都尉大人在城外巡視,看來這綿洲城有事要發生。”

“什麽事?”溫藍連忙湊近了一些問,“是好事還是壞事?”

她可不想出門的第二天就碰到動蕩。

例如賊兵屠城。

那她進城豈不是送死?

溫藍正等着曾紫黛答話,突然感覺身後黑影壓來四周的氣壓也降低了不少,她正想回身卻見身邊的曾紫黛猛地朝後一退。

而鐵大統領飛撲了出去。

客棧裏頓時傳來一陣驚呼聲,緊接着狗吠聲,拔刀,還有一個男人嚎叫聲。

溫藍不用看就知道護主的鐵大統領正在幫她對付剛才那個黑影。

等她看清楚時,她才知道那黑影正是那都尉大人。

“鐵大統領,不能咬呀,不能咬!”溫藍連忙奔過去,一把抱住了死咬住都尉大人褲腿的鐵大統領。

而都尉大人身後的護衛,見自家老大被咬,一個個地拔出刀就要沖上來砍。

溫藍一看,連忙退後掏出獵戶給的玉珠,輕轉珠鈴,大喝一聲退。

發了瘋的鐵大統領聽到珠鈴聲,居然松開嘴一百八十度轉身退跳到溫藍身後。

就算是這樣,它還是朝那幾個大漢吡着嘴。

“各位各位,聽我說,我家的狗絕對沒有想要冒犯大家的意思,只是它一鄉下狗沒見過什麽世面,剛才有些受驚,有些受驚。”

“受驚?受什麽驚!我看就是一只瘋狗。”

“不是瘋狗。”溫藍解釋。

“把我們都尉大人咬了,還不是瘋狗?”那持刀的漢子說着就要上前對付鐵大統領。

剛走了兩步,那都尉大人手一伸就将他攔了回去。

“你從何而來?”他問溫藍。

“從于都城而來呀。”溫藍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沒獵戶在身邊,她連說話都沒有了底氣。

思念獵戶的第一天!

“這金珠從哪裏來的?”他把手裏的金珠拿起來又問。

“我,我的呀。”溫藍硬着頭皮回答。

靈敏的第六感告訴她,這金珠有問題。

等等等等,讓她捋一捋。

那荷花錢袋有可能是那餘大人的,而錢袋裏的金珠自然有可能是那餘大人的。

餘大人是郡守(暫定),而這個都尉很顯然只是這綿洲城的一個治安主任。

撐死了也就算是一個刑偵大隊長。

那麽問題來了,她要不要告訴這個刑偵大隊長,他手上的這顆金珠是省長大人的呢?

有必要。

“其實也不是我的,是別人送給我的。”溫藍開始發揮她編故事的能力。

“是這樣的,都尉大人。”溫藍一邊編一邊看對方的臉色,“我在于都城呢是一個頂級的廚子,有一天我被聘到一家人的府上,當天是這家人的主人要宴請一位十分有身份的客人,于是我展示了我的十八般手藝,做了一桌好菜,那位客人吃得是十分開心,就賞了我一顆金珠。”

“哦,沒看出來你還是一個廚子。”

“人不可貌相,我幹這一行也有幾年,一般人家還請不到我。”溫藍吹完這個牛皮還十分得意地笑了笑。

“我不信。”那五大三粗的都尉大人并不好糊弄。

刑偵大隊長,怎麽可能這麽好精弄,人家也有腦子的。

溫藍見他不信,十分無奈地攤攤手,“你不信我也沒辦法,我也不能在這種鬼地方做一桌菜給你吃。”

“我們這裏可以做菜的。”那個奸詐的店小二不知從什麽地方冒出來,拎着一壺茶梗着脖子說道。

一看就是一個擡杠的主。

溫藍也不懼怕,做菜可是她的強項,如果做一桌菜能把金珠換回來,她也無所謂。

“既然這樣,那都尉大人,我就在這裏做一桌菜,如果你吃後覺得好吃,就把我的金珠還給我,我家狗咬您的事情一筆勾銷,怎麽樣?”

“好。”都尉大人一口答應。

溫藍看向那店小二,示意他帶她去後廚。

那店小二指了指店裏那盆爐火,“我的意思是我們這裏有爐火可以做菜。”

我去,就一盆火,做毛的菜!

溫藍瞬間就想抽那店小二了。

這肆不是一個好東西。

算了,幸虧她還留了一手。想着路途遙遠萬一路上沒有吃食,她把她種的蘿蔔帶了幾個在行李裏。

油鹽醬醋這些她也打包了一些。

而且她剛進門時聞到一般羊膻味,想必這店裏有人帶着羊肉準備明天進城售賣。

溫藍尋着味過去,掏錢找這人買了兩斤。

然後她讓馬夫到車統領她的行李拿來,又讓店小二搬了一口鍋。

深夜的客棧裏,寒風陣陣。

溫藍把食材攤在桌上,挽起袖子抽了一把她放在行李裏準備防身的菜刀,手起刀落,啪啪啪将那清洗好的蘿蔔切成小塊,然後又嗒嗒嗒又把羊肉給切了。

淨鍋下油,爆香少許花椒,放羊肉爆炒變色後放入溫藍随身攜帶的香料,有八角桂皮還有她曬好的桔子皮及野菊花,最後下入蘿蔔澆清水慢火炖。

約莫十來分鐘,一股濃郁的羊肉香味飄散在整家客棧。

所有人都咽下了口水。

連一直舉止得體的曾紫黛也不例外。

溫藍看着衆人,心知這羊肉湯,妥了。

她想這寒冬臘月的,趕了一天路的這些旅人們肯定是饑腸辘辘,而現在又是子時,正是人們最難抑止饑餓的時候。

別說是羊肉湯,就一碗雞蛋湯,他們都會覺得是美味。

加上他們又是親眼看着她烹制,看着鍋裏咕嚕咕嚕往上翻滾的熱湯,想要大塊朵頤的願望肯定比平時還要強烈。

這就是視覺效益。

當年《舌尖上的中國》之所以成為最強下飯節目就是這個道理。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人們咽口水的聲音是越來越大。

當都尉大人都忍不住擦口水時,溫藍就知道這湯該出鍋了。

她找店小二要了一個碗,盛好肉湯端到都尉大人面前,用一種平和的語氣對都尉大人說道,“都尉大人,請品嘗。”

那都尉大人接過來,吹了吹然後喝了一口,随後眉頭一皺刷地一下站了起來。

什麽個情況,反應這麽大。

“燙,燙,燙。”都尉大人吸了兩下舌頭。

原來心太急,被熱湯燙到了。

所有人沒有取笑,大家只是靜靜地看着,每個人都露出羨慕的神色。

這大冷的天,能喝一口熱湯就算是燙到了也值得。

都尉大人重新坐下來,這次他要一個勺子,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他吃了一口又一口,然後又是一口,但始終不說話。

後面的幾個手下急得受不了,最後一個大膽地問,“都尉大人,味道怎麽樣?”

“好吃,好吃。”都尉大人嚼着羊肉,“你們也嘗嘗。”

那幾個手下一聽連忙抄起碗就去盛。

等那個手下盛好,溫藍把手一揮對四周的看客說道,大家也嘗嘗吧,看我的手藝算不算得上是個大廚。

所有人一聽瘋擁而止,連那個店小二也不例外。

溫藍趁機為曾紫黛盛了一碗,端到了她的面前。

曾紫黛開始為溫藍揪着心,後來見她如此沉着地做出一鍋羊肉湯來,突然就相信了她所說的那些話。

“我是被人安排到獵戶的身邊的。”

曾紫黛想,這個安排的人應該是當今聖上。

而眼前的這個溫藍姑娘很有可能是聖上身邊的高人,她可能擅長廚藝也可能擅長武功。

反正是深不可測。

而她向她問的那些問題只不過是為了掩飾她的身份,她想讓她以為她是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山野村姑。

爹爹果然沒有看錯人。

曾紫黛這麽想着,端起湯喝了一口。

最先入口的味道是一種微微發甜的味道,很濃郁但不膩人,随後就是一種讓人溫暖的辣味。

再嘗就是蘿蔔的清香與羊肉的厚實。

曾紫黛還從未吃過這麽好吃的羊肉湯。

其實她是不喜食羊肉的,因為她吃不慣羊肉的味道,但沒有想到溫藍做的這碗羊肉湯一點羊肉的膻味都沒有。

有的,只有連綿不斷的回味。

“姐姐做的這碗羊肉湯真的太好吃了!”曾紫黛放下碗問溫藍,“姐姐有何秘決?”。

“想知道?我以為告訴你。”

溫藍說完返身走到了都尉大人身邊,伸手一攤對都尉大人說道,“大人,我的金珠是否可以還給我了。”

都尉大人吃的是滿嘴流油,見溫藍讨要他也不為難,把那金珠還給溫藍。

溫藍轉身要走。

都尉說道,“請問這位大廚姑娘叫什麽名字,是不是準備到我們綿洲城謀生?”

溫藍轉身回答道,“我叫溫藍,暫時還沒有停留在綿洲城謀生的打算。”

“那你到綿洲城來做什麽?”

“我是陪他人走親戚的。”溫藍指了指曾紫黛,“這位小姐是于都城縣令家的千金,她外婆住在綿洲城。”

“原來是曾縣令家的千金。”看來這都尉認得曾縣令,他看了一眼曾紫黛又看了一眼四圍,然後大手一揮說道,“曾小姐随我一同進城吧,這城外魚目混雜不是你們女子待的地方。”

說完,他先行走出了客棧。

溫藍一聽,朝曾紫黛使了一個眼色,然後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領着鐵大統領跟了出去。

有刑偵大隊長的護送,在淩晨十分溫藍坐在馬車裏跟着曾紫黛一同進了城。

這一刻,她突然想到了自己去世的外婆,外婆在的時候常跟她講,這人要學點手藝,有了手藝走到哪裏都不怕。

所以家裏才讓她上了護理專業。

沒想到外婆的話是對的,有了手藝運氣似乎都好一些,雖然派上用場的并不是護理專業。

看來到上京掙大錢的日子是指日可待了!

溫藍有些飄飄然,但她并不知道接下來有一場大風暴正等着她。

又有誰能讓她化險為夷?

花影子 說:

羊肉湯?獵戶心想,在山裏每天不是稀飯就是醬菜,這一出門就給人炖羊肉湯,這丫頭看來是想反天了。

不行,得快點回去收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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