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慕親王

溫藍這一晚睡得是相當的踏實,這不僅歸功于觀裏的棉被很厚很軟,還歸功于她晚上洗了一個熱水澡。

要知道這幾天在路上風雪兼程,她別說洗澡了連洗個臉都困難。

泡了澡搓了泥又洗了一個頭發,溫藍瞬間就覺得自己得到了重生。

然後她又讓兩個小家夥也在屋裏洗了澡。

觀裏的道姑們很是貼心,還幫她們三人準備了貼身的換洗衣服,兩個小家夥有了新衣服穿,開心的不得了。

溫藍見他們開心,她也很開心。

用了晚飯,兩個孩子就困了,溫藍給鐵大統領喂了食與清水,跟道觀裏的道姑們說了一聲晚安,就帶着兩個孩子睡了。

一夜無夢。

第二天醒來,溫藍就收拾行李準備離開。

元真道姑進來,讓她們暫時不要走。

“這兩天,我們道觀要開齋授課,山下的居士道友會在觀裏待幾日,我們觀中人手不夠,特別是做齋飯的,我們觀中就一個五十多歲的廚娘,所以我還想請溫姑娘幫個忙。”

溫藍一聽自然是同意,元真道姑可是她的救命恩人,再說她帶着兩個孩子到這山上又是吃的又是住的,能幫她一點忙,她內心也能過意得去。

“好,沒問題,做飯我拿手。”

溫藍答應,元真連忙請來自己的三位同門師姐妹,這三個進來跟溫藍說了一些感激的話,然後拉着溫藍的手又問了一些她的實際困難。

“你們過冬的衣服可有?”

“有……的。”溫藍看了看兩個孩子,他們貼身衣服雖是新的,但外面穿得還是她昨天給他們的那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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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孩子穿得可不合身,這樣吧,我讓清風下山到市集上買兩套棉衣給孩子們。”

“謝謝,謝謝。”溫藍站起來連忙從身上掏錢。

那師姐上前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姑娘,你能幫我們道觀施齋就是我素清觀的道友,能到幫你們也是我天師的無量功德,姑娘不必多禮。”

“那我就不客氣了。”溫藍是豪率之人,也就不再拘禮。

接下來的時間,溫藍就紮身于廚房,寫菜單點素食然後就是切菜配菜。

元真道姑說的沒錯,這麽大的道觀就一個五十多歲的廚娘,這廚娘不是道姑,從穿衣打扮來看好像是山下的村民。

年紀不僅大耳朵還有一些聾。

不過人很和善,知道溫藍是來主廚的,她二話不說就把廚子的位置讓了出來,她則在下面打下手,溫藍說什麽,她就做什麽,只是交流起來有些困難。

兩個孩子也很努力,幫忙抱柴的抱柴,升火的升火。

廚房雖不大,但四個幹的卻很開心。

因為是齋飯,制作的全是素菜,但是素菜并不代表就是炒幾棵大白菜,炖一鍋蘿蔔。

溫藍從進進去去的道姑口中得知,今天來山上聽道觀裏道姑宣講道法的居士道友都是上京裏有頭有臉的人,有某些官員家的老太太們,也有一些小財主的老婆們,反正都是一些會施功德布善款的有錢人。

這些人怎麽能用白菜與蘿蔔對付。

于是溫藍就把自己看家的東西給拿了出來,那就是她上山摘的皂角米。

用清水泡上,然後大火煮開小火慢炖,加點冰糖就是好吃又有賣相的甜品。

除此之外,她清焯了一道上海清,制作了一盤玉雕豆腐,然後又清蒸了一個茄子配上她調制的醬汁。

三道菜加一個甜品,主食是紅薯饅頭與小米粥。

這些菜式與主食最後分開用一盤盤小碟裝好,然後再由道姑們一份一份地端給那些善人們。

忙活了一天,終于将第一天的兩餐忙完,溫藍在後廚吃了點飯就準備回房間。

這時,元真道姑又找到了她。

“溫姑娘,那些善人居士們對你做的齋食是贊不絕口,剛才還在問我師姐,說是我們道觀在哪裏請的大廚,我就說是在上京。”

“哦。”溫藍不明白元真道姑為什麽要跟她說這些,她只當是随口寒喧。

沒想到,元真道姑卻說出了另外一番話,“我不知道溫姑娘你以後會住在上京哪裏,就跟她們說了我師祖曾經居住的一座宅子。”

“是嗎?”溫藍還是不明白,只能随口寒喧,“這些應該沒關系的。”

“可是後來我一想,我們出道之人不能撒謊,這些善人居士們說日後要到那所宅子裏找你烹制家宴,到時候……”元真道姑說到這裏看向溫藍。

溫藍也看向元真道姑,就算是這個時候她還是不明白元真道姑想要跟她說什麽。

“溫姑娘,要不這樣吧,你到了上京後就住在我師祖的那所宅子裏,好不好?”

“……”什麽,她沒有聽錯吧,眼前的這個救命恩人要讓她住進一所宅子裏。

這……這是不是變相地在幫她解決住宿問題。

“元真仙姑,您這樣幫我讓我都不知道如何報答您!”溫藍連忙擺手,“您那宅子還是留着吧,我自己去找住的地方就是。”

“哎呀,我這不是幫你。”元真道姑拉過溫藍的手,“其實我是有私心的,那所宅子呢是師祖仙逝時交給我們觀中打理,原來我們應該派個人過去守着那宅子,可是我們是道人,住在市井不太方便,這一來後去那所宅子就荒廢在哪裏,現在還不知道裏面的茅草長了多深。”

“我讓你過去住其實是想讓你幫我們看着那所宅院,随便幫我們打掃打掃,以後我們觀中有人到上京辦事也好有一個落腳的地方。”

這麽一說,溫藍就明白了,元真是想找一個免費的看門人。

而她正好需要住所,大家兩全齊美。

“好,我願意看守那宅院,不過租錢我還是要付的。”溫藍說道,“元真仙姑,你就開個價吧,一個月多少錢。”

“開什麽價,你能為我們師祖看守祖宅就是跟我們師祖有緣,對于我們素清觀來說,你就是我們的有緣人,聘請你看守房子的費用我們也就不給了。你呢住在哪裏,我們的這些善人居士如果真要請你到家中烹制家宴,那我也不存在說謊之事。”

聽元真這麽說,溫藍也就不再客氣,她連忙道謝表示自己接受這份差事。

回到房中,溫藍把他們有住處的事情告訴了暖兒跟三兒。

“我真是出門遇福星,不僅找了你們兩個小家夥做伴,這還沒到上京就有了房子住,以後呀我們的日子肯定是越過越火紅。”

暖兒跟三兒一聽他們馬上就有房子住,開心地在房間裏拍手跳。

跟着溫藍的這兩天,他們比在家裏任何一天都要過得開心,不僅能吃飽肚子還有暖和的衣服穿,最主要是他們什麽事都不用發愁,主子什麽事情都能搞定。

“主子,到了上京我要自己單獨一個房間。”小可愛暖兒先提出了自己的申請。

溫藍捏了捏她的小臉蛋。“我不是都說了嗎,以後不要喊我主子,要喊我姐姐。”

暖兒連忙甜甜地喊了一聲姐姐。

“好,我允了你,如果房間多我就讓你單獨住一個房間。”

三兒一聽連忙也申請,“姐姐,我要跟鐵大統領一個房間。”

這兩日,三兒成了鐵大統領的臨時管家,帶鐵大統領上廁所,陪它玩撿棍子,一人一狗簡直就是形影不離。

鐵大統領其實是一只很溫順的狗,它就是極端護主,如果別人對溫藍沒有敵意,它也會跟對方親近。

溫藍想以後她要忙事業,确實沒有多少時間管鐵大統領,見三人喜歡就答應了他。

“等到了上京,我就給鐵大統領縫一個狗窩,到時候讓它睡在你床邊,好不好?”溫藍溺愛地摸了摸三兒的腦袋。

小家夥開心地猛點頭。

因為意外得到住處,溫藍就更加覺得這道觀有恩于她,她甚至想等到她看破紅塵不在追求這世俗的榮華富貴,她就到這道觀來為元真仙姑料理一日三餐。

跟那個有些耳聾的老婦人一樣。

有了知恩的心,第二天的齋飯溫藍更是花了心思,不僅有烹饪技巧上還是在刀功上都力求完美。

這一天,溫藍又收到了不少贊譽。

跟昨天不一樣,溫藍今天收到贊譽後主動向那些聽道的老太太夫人們遞交了她自己制作的名片。

上面不僅有她的名字,還有那所老宅的地址。

上京蓥華街十號,私家廚娘溫藍。

除此之外她還在上面寫明了自己的業務範圍,私人訂制,上門料理還有授課教學。

溫藍把能想到的,這裏人能看懂的全數寫了進去。

用過齋飯也到了午時,這些布施善款的道友居士們紛紛下了山。

這次溫藍又開始收拾行李。

而暖兒跟三兒也有了自己的行李,道觀的道姑們給他們買了幾套棉衣。

又住了一晚,溫藍帶着兩個孩子與鐵大統領跟道觀的衆人道了別,收了元真仙姑給的宅門鑰匙這就下了山。

山下,雪已經停了,難得一見的太陽終于露了臉。

溫藍算了算時間,今天是正月十三,到了上京收拾好屋子她們還來得及過元宵節。

這應該是一個意義非凡的元宵節!

從普華山到上京只有四五裏的路程,溫藍帶着孩子與狗迎着暖和的陽光,一個小時不到就進了城。

因為是春節期間,上京城門大開對民衆開放,這跟現代春節期間不收過路費一樣,算是政府的一種親民政策。

溫藍十分感謝這種親民政策,這讓她少了一些跟守城門老大解釋她是從哪裏來的麻煩。

他們入了城,因為不知道蓥華街的具體位置,溫藍就租了一輛馬車,三個人與狗坐在車上,帶着初入上京的新奇聽着馬蹄聲在大街上繞來繞去,最後在一橦宅子前停下。

趕車的人下車告訴溫藍,蓥華街十號到了。

“到了?”溫藍挑開門簾不敢相信地看着面前這橦房子,她以為那觀中的道姑給的宅子頂多會是一處老城區的舊房子。

但沒想到這橦宅子會這麽氣派。

烏漆的大門,朱紅的柱子,高聳的額扁上還寫着田府兩個大字。

溫藍怕趕車人走錯,她下車圍着宅子轉了轉,在額扁的下方她看到了蓥華街十號的字樣,沒錯,就是這橦宅子。

原來元真仙姑的師祖以前姓田。

“暖兒,三兒,下來。”溫藍招呼着,上前拿出鑰匙插進了鎖孔,然後她深吸一口氣,将鑰匙一扭,啪,鎖開了。

終于有了家,溫藍都想仰開長笑。

但她又怕趕車的老漢起疑,硬生生地收了狂笑的沖動,轉身跟趕車人行禮,付了車錢然後扛着行李進了院門。

三個人一進院門,溫藍就關上了大門,然後吩咐兩個孩子,“快,四處轉轉,看這宅子有多大!”

“好。”兩個孩子歡天喜地地朝前奔去。

驚的不明所以的鐵大統領也跟着一步奔。

他們先是開了正屋的門,然後跑進去轉了一圈,出來跟溫藍禀報,“姐姐,這屋子裏面很大,有桌子椅子。”

說完,她們又進了後院,咣咣當當地轉了一會又跑出來禀報,“姐,姐,後面有六間廂房,我們都有房子住了。”

“是嗎?”溫藍對此十分滿意,一間正屋六間廂房,這可不是一般的大宅院呀。

她站起來看了看這戶人家的院子,左邊有間看着像是廚房的房子,右邊是一口水井,水井旁邊放着幾盆植物,現在枯枝殘葉,溫藍也看不出品種來。

她沒有細究,擡步朝旁邊的疑是廚房的房間走去。

她推門進去,果然是。

裏面爐竈齊全,牆頭一角堆好的木頭也有很多,除此之外還有放碗碟的櫃子,放茶杯的櫃子,以及長條型的案臺。

單從廚房的規模來看,這橦宅子以前恐怕住的十幾口人。

大戶人家呀,怎麽就……不可能全數當了道姑吧。

溫藍想,也許這戶人家以前家裏發生了變故,最後只剩下那師祖一人,于是她出道為士,把這房子給空下了。

這麽想着,溫藍伸手摸了摸案臺,案臺上只有一層浮塵。

應該近期有人來打掃過。

嗯,不錯,非常不錯。

她背着手進了主屋。

主屋可不是像暖兒與三兒所說的那樣只有桌子與椅子。

那可是正兒八經大戶人家的客廳,正中央挂着一副山水畫,茶幾、太師椅,外帶偏室一側茶榻與書房,沒事時坐在床榻上嗑點瓜子喝點小茶,有事時就在書房裏記帳寫東西,很是方便。

這家主人很有想法。

溫藍出了主屋,從旁邊一條走廊裏進入後院,後院呈“冂”形,中間栽着幾棵參天大樓,正對面是一間主卧室,另外一邊兩間次卧室,與此相對的是三間客房。

溫藍推開主卧室的門,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圓形桌,上面鋪着一張鑲着吊穗的暗花桌布,配的凳子也是同款。

側方是一個大屏風,屏風後是一個用圓形門做的隔斷,再往裏就是真正的卧室,雕花架子床,大型櫥櫃,除此之外還有博古架、梳妝臺,各類裝飾品。

溫藍不識古物,說不上這些東西是黃花梨木還是檀香木,不過看那做工應該不是便宜貨。

溫藍拉開櫥櫃,裏面放置着一些床上用品,她稍微清點了一下有十來床。

看來這家主人離開時并沒有把這些生活用品帶走。

溫藍叫來暖兒與三兒,把這些床上用品全數搬出去曬,然後她抄起木桶與掃帚,找來幾塊舊布就開始打掃。

擦、抹、掃、沖,三個人分工合作,不一會兒就把院落打掃出來。

溫藍看看日頭,已經過了中午,她招呼着暖兒與三兒,三人一起到街上吃午飯。

出了院子鎖上門,溫藍又打量起家門口的這條街道來。

跟曾紫黛外婆家相比,她們所處的這條街可謂是寬闊整潔,街上行驢拉馬的很是熱鬧,只是這附後沒有商鋪,一看就是一條居民區。

溫藍拉着兩個孩子,到街上跟人打聽吃飯的地方,路上朝一處拱橋一指,“河對岸就是咱們上京最繁華的夕水街。”

溫藍順着所指方向上了拱橋,沒行幾步就看到有叫賣的商販。

夕水街果然熱鬧,那繁華程度不亞于現在北上京的王府井。

溫藍站在原地在心裏測量了一下自己現在居住的地方與這條街的距離,步行過來不要十分鐘,最遠不到六百米的距離。

看來道姑借給她的宅子位于市中心,這是何等好路段。

溫藍十分開心,帶着兩孩子在街邊吃了一碗陽春面,然後買了一些生活用品,像什麽洗澡的毛巾、洗頭的香膩子,漱口的杯子,經過一家胭脂店時,溫藍還給自己買了一瓶雪花膏。

暖兒跟三兒可能很少上街買東西,兩個人站旁邊拿着一個籃子,看見溫藍買什麽他們就裝什麽,那神情莊重的很,像是在辦一件什麽了不起的大事。

溫藍覺得好笑,但又心疼。

買完了必須品,溫藍又買了一些食材,如面粉呀面條呀雞蛋呀什麽的。

最後,她為暖兒買了一個頭花,粉紅繩兒辮的頭花,上面有兩朵別致的花骨朵。

暖兒開心的不行,戴上頭花都不會走路了,梗着脖子一動不動,全憑下半身機械地走。

雖然這樣,也把三兒羨慕的不行。

于是,溫藍也幫三人買了一個小玩具,木頭雕刻的一個小人兒。

吃了飯買了東西,三人回到家,溫藍讓暖兒與三兒去敲打晾曬的被子,她則搬來一把梯子去清院牆頭的野草。

剛爬上梯子,她就聽到院外有人在喊,“爺,爺,爺,快把衣服穿上。”

溫藍覺得奇怪,就伸長脖子去看,原來她家的院頭正好齊着隔壁鄰居家的院頭,此時她站在梯子上正好看到隔壁家情況。

只見隔壁院子裏,一個年輕男子光着腳穿着亵衣正氣勢洶洶地往外走,而身後一個丫鬟模樣的人正拿着一穿狐皮大衣在後面追。

她腿短個小怎麽能跑得過前面行走如風的男子。

不過,那男子行了幾步就停了下來,他彎腰在一處池水裏打撈一些什麽,不一會兒他拿起一條錦鯉,氣哼哼地站在院子裏另外一個丫鬟說道,“跟你們說了多少次,魚食一天只能喂一次,你們耳朵聾了嗎?”

他說完,生氣地把那條好像被撐死的錦鯉摔到了地上。

那闖禍的丫鬟吓得大氣都不敢出。

而追上來的丫鬟則把手上的狐毛大衣往他身上套。

男子一甩手,将那大衣奪過來扔到了一邊。

“爺,您可另凍着了。”那丫鬟連忙彎腰去撿。

那男子氣不過,擡腳就是一踢。

不知是不是因為他沒有穿鞋的原故,這一踢沒有踢到大衣上卻踢到了青石地面上,疼得他抱起自己的腳一陣的吹。

溫藍覺得這個人太搞笑了,忍不住站在牆頭大笑起來。

“哈哈哈~”

笑聲很快引起了對方的注意,他直起身仰起頭看向院牆。

溫藍跟他打了一個招呼,“嗨,我是溫藍,以後就是你鄰居。”

“鄰居?”男人抱起雙臂,身後的丫鬟趁機撿起地上的大衣為他披上,“當我慕親王的鄰居,還偷窺,你膽子還不小!”

說完,他朝溫藍勾了勾手指頭,“給我過來!”

他命令道。

溫藍見他如此無禮,也懶得理他,她三下五除二拔了牆頭的野草,縮回到自家院子裏。

可憐的慕親王披着件狐毛大衣光着一個腳,在自家院子裏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見隔壁鄰居過來請安。

未了,他生氣地一拍桌子,命令手下的人,“給爺我搬架梯子來!”

那名幫他拿大衣的丫鬟一聽,頓時汗顏,連忙又招呼家裏的男仆去搬梯子,吩咐完她跺着腳自語,“這爺喝了酒不鬧個天翻地覆是不會罷休的,今天就活該這個女的倒黴。”

再說了,這隔壁房子空了這些日子,怎麽突然又搬來了一個人,沒聽說呀!

難道她不知道這橦宅子隔壁住着是全上京最不務正業的纨绔子弟,當今聖上的親堂弟——慕親王。

這下子夠她受得了,這名丫鬟默默垂下了頭,在心裏為溫藍祈禱。

花影子 說:

預測獵戶會在明天或後天出現。具體是明天還是後天,看大家的呼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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