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君回朝

玄瑩本來還想問一下關于于都城的事情,聽到溫藍說自己是一個寡婦,問又怕引出溫藍的傷心事,于是她就不再問了。

三個人在溫藍的宅子裏吃了晚飯,雙方之間熟知了姓名,菜涼人散這事就這麽過去了。

郡主跟小王爺自然是把在溫藍家吃飯這件事當成為了緩和鄰裏關系,吃完飯回到府中隔壁住着誰就不太關心。

不足輕重地小插曲。

而玄瑩呢,本來是陪昔娜到昔源這裏來玩,加上她這個人喜靜,平日裏也不會跟人家常理短的聊,回到自己家自然不會跟任何人提昔源家隔壁搬來一個會做菜的廚娘這種事。

一切恢複平常。

只是收拾碗筷的時候,暖兒好奇地問溫藍,“姐姐,你真的嫁過人?”

“沒有真的嫁,是假裝嫁。”溫藍朝她笑了笑,她想小小年紀的暖兒是不會明白這些事情的。

三兒卻很認真地說道,“姐姐,你跟人說你是寡婦這樣不好,我娘也是寡婦,外人總是欺負她。”

“是的,我也覺得這樣不好。”暖兒也發表自己的看法。

溫藍卻不以為然,她伸手刮了暖兒跟三兒的鼻頭,說道,“但當寡婦有一樣好,沒人跟我說親事。”

“姐姐不想嫁人嗎?”

溫藍搖了搖頭,“不想嫁,我的夢想是掙大錢過好日子,嫁人有什麽好。”

“可是女孩子都要嫁人的呀!”暖兒還是不太理解。

“為什麽要嫁人?”溫藍問她。

“許個好人家,就可以過好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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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個好人家就一定能過好日子?”溫藍不可茍同,她跟暖兒洗腦道,“這些都不靠譜,人一定要靠自己,不能靠男人?”

“那姐姐你以後就不嫁人了?”

“不嫁,除非他是蓋世英雄,能駕着七彩雲來娶我,除則我才看不上眼。”溫藍說了一句大話西游的經典臺詞,還做了一個至尊寶的造型。

惹得兩個孩子咯咯地笑。

第二天,照樣又是一個大晴天,溫藍一早起來就帶領着兩個孩子把髒衣服全數漿洗出來。

晾完衣服吃了早飯,溫藍就在屋子裏等人上門。

這一等就到了下午,并沒有什麽人來敲她的門,溫藍覺得今天就不必等了,元宵節,想要找她做菜的話早就來請了。

再說,她發的名片也就那麽幾張,這些人家最近不見得有家宴。

算了,還是繼續打掃屋子吧,房間裏的那些瓶呀罐的要擦一擦,門呀窗的也要擦,後院的樹枝要剪,前面的盆栽要修。

冬天的白天本來就短,三個人随便這麽忙就到了晚上,吃完飯洗完澡溫藍就躺在矮榻上給暖兒與三兒講鬼故事,什麽一只鏽花鞋呀,半夜鬼敲門呀,兩個孩子又害怕又想聽,鑽進被子露出兩眼睛,一會兒大叫我害怕,一會兒又喊姐姐我要聽。

三個人倒是挺開心。

又過了一晚,在上京的第三天是元宵節。

溫藍答應過孩子們要到街上去轉轉,她們在家吃了早飯就上了街。

兩個孩子是新奇,而溫藍則是想看看這古人是怎麽過元宵節的,她看書上寫的說有什麽猜燈謎,放河燈,她想考證一下寫書的人說的對不對。

如果真有這節目,那她到要搶個好位置。

于是,她鎖了門,領着兩個孩子上了街。

今天街上果然比平時熱鬧,賣零嘴的賣糖人的賣面具的,整整擺了一條街。

溫藍也是第一次在元宵節這天在上京最繁華的街道上逛,她也是這兒看看那麽瞅瞅,長點見識,不知不覺她就走到了城門跟前。

這時,突然從城門外湧進來一個騎兵,他高舉一面寫着南字的旗幟,一邊往城裏沖一邊大喊,“紫衣大統領凱旋而歸,紫衣大統領凱旋而歸!”

紫衣大統領凱旋而歸?

溫藍正在納悶這是不是上京元宵節的特別節目,就見街上的人面露驚喜,買糖人的不買了,賣面具的攤販也不賣面具了,大家都紛紛朝過道上湧,嘴裏也在高喊,“紫衣大統領回來了?”“大統領打勝仗了?”

溫藍本來是站在街邊看熱鬧,見四周的人都往街中間湧,她不明所以也不敢随波逐流,連忙拉着暖兒跟三兒往後退。

暖兒跟三兒也被突發的變故而搞懵,他們齊刷刷地看着溫藍,問,“姐姐,發生了什麽事?”

“不清楚。”溫藍搖頭。

這時,她身邊一個八字胡的小老頭插話道,“你們連這個都不清楚,外地來吧?”

“嗯。”溫藍跟暖兒、三兒同時點頭。

“我們南朝的紫衣大大統領回來了,而且是凱旋而歸,這證明他把那些想侵犯我南朝的金越人與茺族人給趕走了。”

“啊,前方在打仗?”此時的溫藍才發現自己後知後覺,這南朝看上去生機勃勃的,這些天居然有外事戰亂。

她混然不知呀!

那個小老頭見溫藍問了一句白癡話,小眼睛一翻橫了溫藍一眼,走了。

可能他沒有想到這世上有如此不知國家大事之人。

溫藍表示很無辜。

縱觀歷史來說,很多偏遠地區的人确實不知道這種國家大事,有些人甚至王朝換了幾代都不清楚,反正他們的世界觀裏就是幹活吃飯活下去。

溫藍覺得初到南朝的她,也是這種思想。

這不能怪她。

好吧,現在既然知道了,那就做個有政治覺悟的老百姓,誰讓這裏是上京,政治文化中心。

于是,溫藍就學着這些人的樣子,舉着拳頭高喊,“紫衣大統領威武!紫衣大統領了不起!”

這些毫無營養的口號。

不過喊着喊着她就激動了,心想要不是這個紫衣大統領保家衛國,她穿越到南朝的命運可能就要被改寫了。

例如代父從軍。

跟一幫男人拼刀子可比在上京這個地方創業要難得多,因為稍不留意就要了性命。

所以她要感謝這個紫衣大統領,要不然她做什麽菜?發什麽家?致什麽富?

想到此,溫藍後面口號就喊得帶了情緒,空話也變成了一種個人崇拜,“紫衣大大統領!紫衣大大統領!紫衣大大統領!”

跟啦啦隊似的。

暖兒跟三兒不懂,仰頭問溫藍,“姐姐,為什麽要喊紫衣大大統領,他是幹什麽的?”

“他是帶兵打仗,很厲害的人。”

兩個孩子一聽,連忙也跟着高喝:紫衣大大統領,紫衣大大統領。

不一會兒,城門外響起整齊的跑步聲,然後就見一支身穿布甲的步兵手持長茅整齊地小跑進了城門。

他們分成四隊,雖然有些人身上負了傷,但一個個都是面容莊重步伐有力,一看就是一支受過專業訓練的隊伍。

緊接着就是一丈騎兵,為首的是一個身穿紫金重器铠甲的男人,他披着一件暗紫色鬥蓬,騎在馬上如王者降臨。

他的出現瞬間點燃了整條街,人們的歡呼更大了,紫衣大大統領這五個字響徹天際。

溫藍想這陣仗都不亞于國內頂尖流量小生開演唱會了。

這紫衣大大統領究竟是個什麽人,多大年紀?

溫藍十分好奇,她踮起腳想看清紫衣大大統領的臉,可惜人太多她又離得太遠,她想擠到前面去,又擔心弄丢了兩個小孩,于是她只能就地取材尋找制高點。

最後,她看中了街道旁的一棵樹。

爬到樹上去看看。

于是她拉着兩個孩子拼命往樹邊上擠,到了樹邊後她讓暖兒跟三兒在下面守着,她則像只猴似地爬了上去,然後手搭涼棚朝那铠甲大統領望去。

望是望到了,只是那大統領端坐在馬上目光平視,他頭上又戴着頭盔,溫藍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臉。

于是,她學追星族,扯着嗓子喊了一聲紫衣大大統領。

“紫衣大大統領,看這邊!”

很快,那人似乎聽到她的吶喊,微微朝她這邊扭過了頭。

咦?

溫藍盯着那張臉看了兩秒,越看越不對勁,這張臉怎麽那麽像臨走時的獵戶的臉。

雖然他頭上的紫金頭盔遮住一些他的容貌,但是那眼那鼻那嘴巴,就是獵戶。

可是獵戶!

她一打野,手上的勁一松,人就從樹上掉了下來。

裝好暖兒三兒在下面接住了她。

“姐姐沒事吧?”他們關切地問。

“沒事,沒事。”溫藍拍了拍衣服,再看那紫衣大統領時,那隊人馬已經朝前走去。

那人是獵戶嗎?

溫藍心生疑惑,她覺得不是,因為她在明月山莊明明聽到了獵戶的聲音。

可是她又懷疑,因為必定她聽到的只是聲音,這世上聲音相同的人很有多。

古人不是有句話嗎,耳聽為虛眼見才為實。

跟明月山莊的那個尋歡作樂的獵戶相比,面前的這個人氣質更像獵戶。

不行,得再看一眼。

溫藍拉起暖兒跟三兒拼命地往人群裏擠,但是擠了幾次都沒有成功突破人牆。

溫藍決定改變戰術,她拉着兩個孩子進了一條小巷,想要抄條小路趕到前面去。

……

玄月坐在馬背上看着全城的老百姓為她歡呼。

其實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本來他可以壓一下回城的進度,等過了元宵節再回來。

或是,到了晚上再回來。

但是,他太擔心了,付青竹的那封信讓他十分的着急上火。

林芙蓉這個人他是了解的,讓她去打探消息,她肯定會闖出更大的亂子來。

明月山莊雖是他母親的娘家,但是山莊裏的人并不認識林芙蓉。

加上烏山金頭大會是試探聖上與明月山莊合夥試探前朝餘黨的虛招。

聖上派付青竹暗中調查,只是一步虛棋,付青竹只要做做樣子就行了,沒必要認真。

但他卻派林芙蓉當明棋。

這正能不讓玄月擔心。

他日夜兼程趕回來然後就直接進了城。

但沒想到,城裏會有這麽多人。

“今天是什麽日子?”他問青峰。

青峰回答道,“今天是元宵節。”

“怪不得。”玄月嘆了口氣,緩慢地朝前行。

這時,他突然聽到一個聲音,一個他十分熟悉的聲音。

他扭過頭朝聲音的方向望去。

人太多了,他只看一片模糊的人臉,此起彼伏。

“怎麽啦,爺?”青峰在身後問。

玄月搖了搖頭,“沒什麽,走吧。”

玄月不再說話了,他把目光投向皇宮的方向。

述完職,他就可以回家好好地睡一覺了。

這些日子,他太累了!

希望他一覺醒來,付青竹能給他帶個好消息。

……

溫藍拉着暖兒跟三兒在小巷裏東穿西穿,最後她并沒有趕到前面去,而是在巷子裏迷了路。

我去,真他媽衰!

她一屁股坐到地上,自己跟自己生氣。

“姐姐,怎麽啦?”暖兒跟三兒喘着氣,問,“我們不往前跑了?”

溫藍粗聲粗氣地回答道,“跑不了了,我迷路了。”

“那怎麽辦?”暖兒跟三兒看了看四周,也坐到地上,他們有些不安。

溫藍聳聳肩,這次也不知是她多少次迷路了,她懷疑自己的方向感到了南朝就為了零,為什麽總是迷路呢?

“要不我們再等等,等到這些看熱鬧的人回來,我們逮一個問問路?”溫藍跟暖兒與三兒商量。

“好。”兩個孩子自然是聽她的。

三個人坐在地上就這麽等呀等呀。

等到太陽從左手變到了右手,溫藍決定還是靠自己。

她站起來拍了拍屁股,對兩個小孩說道,“我發現我們坐的這個地方好像是別人家的後巷子,我們在這裏等肯定是等不到人的,我們先繞到前門去。”

再不行,她就敲別人家的門,強行問路。

暖兒跟三兒點頭答應,他們也站了起來。

于是三個人順着這戶人家的建築繞到了前面。

前面并沒有看到一個人。

不過前面要比後面巷子寬敞很多也幹淨很多,青石板的臺階縱向就有四五米,臺階兩邊還砌着花壇,花壇上面立着兩尊威武的石獅子。

一看就是大戶人家。

“連大門口都修得這麽氣派,這是那位大官的府第?”溫藍擡頭就往門眉上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門眉匾額上寫着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大統領府。

我去,這上京遍地是大統領呀,大街上走的一個,這裏還立着一個。

改天得給鐵大統領改個名,這名字不行,都爛大街了。

溫藍正诽腹着,突見這大統領府的大門給打開了,從裏面走出一行人。

為首的是一個老太太,衣着華貴氣勢威嚴,看年齡大約六七十歲,頭發花白但梳得是油光發亮。

最為顯眼的是她頭上插的金釵,富貴逼人,讓人不敢直視。

後面跟着的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這婦女十分的美貌,雖然人到了中年但是氣質淡雅,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夫人。

這中年婦人扶着老太太,兩個人站在臺階上說着什麽。

溫藍離得太遠,聽不清。

但從這兩位婦人身邊跟着的随從來看,她們不是出門就是在這裏等什麽人。

溫藍一見這老太太跟夫人都不是什麽平常人,冒然上前去問路,怕是要挨板子。

這可是大統領府,她們身邊的随從一看就不是吃素的。

她正準備轉身離開,卻見大門裏又出來的一個人。

這個人好巧不巧地溫藍認識,她是前日到她宅子裏吃晚飯的玄瑩小姐。

咦,這是她的家?

她是大統領府的大小姐?

溫藍覺得自己這個疑問問得有些白癡,那昔源自稱是什麽親王,而溫藍也聽到昔源家的侍女喊昔娜為郡主。

與王爺跟郡主一起玩的人,那肯定還是一般人。

原來是大小姐呀!

溫藍心想,這老太太跟夫人不好問路,這玄瑩大小姐應該好問,必定她們有一面之緣。

再說了,問個路又不是打家劫舍,那些随從應該不會要了她的命吧。

于是,溫藍上前走了幾步,站在臺階上喊了一聲玄瑩小姐。

玄瑩看到了她,她有些驚訝,連忙回身跟老太太與夫人說了一聲,提着裙擺就下了臺階。

“溫姑娘,你怎麽在這裏?”她問,臉上寫着大大的問號。

溫藍連忙解釋,“今天街上人太多,我不太熟悉路,跟着人群走着走着就走迷了路,本來想找人打聽的,正好碰到玄瑩小姐,麻煩小姐您為我指一下路。”

玄瑩一聽稍微松了口氣,她朝左側指了指,“從這裏一直走,到了拱橋的地方往後走就是你的宅子了。”

“謝謝,謝謝!”溫藍道完謝,拉着暖兒跟三兒快步離開。

因為她發現臺階上的老太太明顯有些不悅,投向這邊的目光不太友好。

這古代的老太太都是有婆婆情節的,對不懂規矩有失體統的人與事都愛過來說上幾句。

溫藍自覺自己是惹不起的。

溫藍走開後,玄瑩就回到老太太的身邊,這時老太太才把目光從漸行漸遠的溫藍身上收回來。

“這是誰家的丫鬟?”

“是昔源家的鄰居。”

“我說怎麽瞅着面生。”老太太說完看了一眼玄瑩,教育道,“瑩兒,你也十五了,不是貪玩的孩子,以後像這種下人不要結交,有失你的身份。”

玄瑩張了張嘴,最後還是聽話地應了一聲是。

老太太見玄瑩應了,臉上露出了笑容,接下來她又對身邊的中年婦人說道,“德淑,這次月兒回來,你這個當娘可要好好給他張羅張羅,他都老大不小了,再不娶妻就要被人笑話了。”

“好的,娘,德淑記下了。”中年婦人畢恭畢敬地回答道。

“明天,讓冰人們過來。”老太太吩咐道。

中年婦人連忙說道,“娘,月兒才從戰場上回來,是不是……”

老太太似乎也想到這一成,“說的也是,緩幾日吧,讓他好好休息幾天。”

說完,她朝皇宮的方向張望着,自言自語道,“怎麽還不回來,這聖上也該體恤體恤我們月兒,讓他早點回來休息。”

……

溫藍順着玄瑩的指點,慢慢走果然找到了那座拱橋,她上了橋回到了家,坐在屋裏想了一會突然想到前天晚上好像有個人跟她提起過紫衣大大統領。

是誰跟她提過?

想呀想,她終于想到了,是隔壁那個親王昔源說的。

要不找昔源問一問?

但是問什麽呢?問他這個紫衣大大統領有沒有去過于都城?

這樣問會不會有攀枝之嫌,因為她跟他們說過她是從于都城來的。

不行不能這麽問。

萬一不是獵戶呢?

那她豈不成了攀龍附鳳之人,人家可是紫衣大大統領,國家一等一的人才。

但是不問,她又很好奇,因為她的很想知道是這個長得像的人是獵戶,還是那個聲音像的人是獵戶。

哎,她嘆了口氣。

暖兒這時給溫藍端來一杯茶,見她嘆氣,忙問,“姐姐,你為何嘆氣呀?”

“姐姐遇到了一個難題。”

“什麽樣的難題,說給暖兒聽聽,說不準暖兒可以給姐姐出點主意。”

說給暖兒聽也行,起碼可以為自己捋一下思路。

于是,溫藍說道,“是這樣的,姐姐之前在老家認識一個人,剛才在街上姐姐又看到了他,但是人太多又隔得遠,姐姐不太确定是不是他。”

“那個人是跟姐姐很要好的人嗎?”

溫藍想了想,搖了搖頭,“關系不太好,抵死不相往來的類型。”

“那既然是這樣,姐姐就無需煩惱了,反正你們關系又不好,見到沒見到又有什麽關系。”

暖兒一句話頓時讓溫藍茅塞頓開。

是呀,她都跟獵戶抵死不相往來了,她為什麽要向人打聽那個紫衣大大統領是不是他。

他是也罷不是也罷,跟她又有什麽關系?

“小暖兒,你可真是姐姐的小棉襖,哎喲喲,姐姐沒白疼你。”溫藍把暖兒抱進懷裏又是揉呀又是親。

她太感謝這個小家夥了,一下子就解決她的難題。

以後,她再也不想獵戶的事情了,再也不打聽他有可能是誰,就算那個紫衣大大統領是他,她也要裝作不認識,離他遠遠的。

這也是她承諾過他的,她溫藍可是一個一言九鼎的人。

她想,獵戶肯定也不想讓林芙蓉打聽他,如果他是紫衣大大統領,他也不願意讓人知道這世上有林芙蓉這號人的存在。

對于他來說,林芙蓉這三個字毫無意義。

花影子 說:

你們期待的獵戶回來了,感覺怎麽樣?有心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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