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拖回家

溫藍進了屋,昔源馬上讓玄月去看她。

玄月放下手中的茶杯,側身擡眸看向端湯底的溫藍。

最初的第一眼他并沒有認出她,只是覺得這新搬來的廚娘裝束很是特別,大圍裙長袖套還蒙着一個同色的面罩。

這是西域人的打扮嗎?

他笑了笑低垂下眼睛。

昔源見玄月這表情,連忙看向溫藍,這才發現她臉上罩着一塊面布,他連忙問,“你幹嘛蒙着臉。”

溫藍放下鍋子假裝咳嗽了一下,憋着嗓音回答道,“感冒了,怕傳染主子們。”

“我們不怕傳染的,你把它給摘了。”昔源伸手就想幫溫藍摘下來。

溫藍身形一側沒理他,壓着嗓子喊三兒跟暖兒,“徒兒們,上菜。”

三兒跟暖兒手腳麻利,很快把肉卷牛肚丸子山藥等各類食材端上了桌。

這時昔源的注意力就被桌上的食材給吸引住了,他也不在管溫藍臉上是不是罩着面巾,指着桌上的東西問,“這些都是生的,你讓我們怎麽吃,如果這就是你所說的必生所學,我都要懷疑必生是不是你家親戚,你學會的是糊弄人?”

“爺,沒想到你還是個段子手。”

“什麽?”

“我是說稍安勿躁,我教您怎麽吃。”溫藍讓昔源坐下,拿起一雙筷子夾了一塊肉在冒泡的湯鍋裏涮了涮,然後放到調好的醬汁裏,請昔源品嘗。

昔源将信将疑的夾起來放進嘴裏,馬上被美味折服。

“味道不錯,這是種什麽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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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那地方叫涮火鍋,就是把新鮮的食材放進滾燙的湯鍋中燙熟然後沾醬吃。”

她說這些時,眼睛瞟向坐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的獵戶。

心想這人跟以前一樣,對吃總是一副興趣缺缺的模樣。

還有,近距離細看他,他好像清瘦了不少,不過越發的俊美了。

只是生人勿近的氣場還是那麽強大。

也不知那個在明月山莊跟女人打情罵俏的獵戶是不是他,如果是,那證明獵戶這個人還挺兩面三刀,外人面前扮高冷,關起門熱情似火。

算了,反正當不認識他,還是不想這些了。

溫藍收了心神跟昔源彙報,“我還做了份麻辣味的鍋底,不知道爺您想不想嘗試?”

“麻辣味,端上來我瞧瞧。”

溫藍應了,連忙退出門返回廚房端另外一份湯鍋。

很快,她回到房間。

獵戶已經學着她剛才的樣子燙熟了一塊肉沾着醬汁試着吃了一口。

他咀嚼吞咽,然後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會,擡眸看向溫藍。

溫藍連忙一個十百八十度大轉彎,把背晾到他面前。

“姑娘這醬汁是怎麽調配的?”他問。

這是溫藍與他分別後第一次聽到他的聲音,聽完後溫藍才想,怪不得她會把明月山莊少莊主的聲音誤以為是獵戶的,他們的聲線是真的很像。

不過正如她在山莊裏狐疑的那樣,他們聲線雖像,但說話的語氣卻大大不相同。

山莊那個語氣輕挑,獵戶要沉穩的多。

如果兩人是一個人,那獵戶肯定是得了人格分裂。

溫藍正神游太虛時,玄月又喊了她一聲,也許他太想知道這沾醬的調制方式,他不僅喊了她一聲又擡眸認真地看了她一眼。

這一看不要緊,他認出了她,這人不是林芙蓉嗎?

就算她蒙着面,可是朝夕相處了近三個月,林芙蓉的眉眼他早就刻在了心裏。

她居然住在昔源的隔壁?

玄月先是一喜,如此機緣巧合之下遇到她,怎能讓他不喜。

但是馬上他就收了笑容,今天他到昔源這裏做客,而昔源請她做家宴,之前昔源肯定告訴過她他是誰。

而此時她蒙着面巾捏着嗓子說話,這恐怕是打算不與他相認。

“就算是遇到,我保證裝做不認識爺。”

她說的那些話歷歷在目,玄月的臉瞬間就垮了下來,他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對昔源說道,“這東西我吃不慣,你請我酒樓去吃。”

什……什麽?

站在一旁正在沾沾自喜的溫藍,突然聽到獵戶這麽一說,頓時驚得瞪大了眼。

他說吃不慣?

“怎麽突然就吃不慣了,我剛才看你還吃得挺高興的。”溫藍一急也不在捏着嗓子說話了。

她堵着正欲走的獵戶,要跟他理論。

這可是她費了老牛鼻功夫做出的一頓涮鍋,他一句話就讓她的努力付了東流,她拿的預付金怎麽算,她可不想退回去。

玄月不緊不慢,他俯身看向溫藍,一字一句地問,“這位廚娘還想逼我吃不成?”

“我……誰逼你了,我是想說小王爺誠心請你吃飯,就算你吃不慣也不能就這麽走了,你多少吃一點嘛。”

“你把臉上這東西拿下來,我倒可将就着吃一點。”玄月背起手直視溫藍的大眼睛。

溫藍馬上就慫了,她躊躇了半天一時半會接不上話來。

昔源這時也火上澆油,他站到溫藍的另一邊,也恐吓道,“我兄弟說得很對,你要是把臉上的面巾拿下來,我們就将就着吃一點,否則你要賠錢。”

“賠錢?憑什麽?”

“我慕親王請客吃飯,聘你來做家宴,你不僅胡亂地做還把我的客人給氣走了,你說我憑什麽?”

兩個人夾擊,溫藍一時氣得要命,她心想這獵戶肯定是認出她來,他不僅認出她來肯定還以為她住在這個叫昔源的隔壁是有意接近他。

在他心裏,她不就是一個會耍心機的女人嗎。

行,想看就看,大不了明天走人。

溫藍扯下面巾,露出自己的臉。

玄月見真是她,一時之間百感交集,他想抱抱她,問她是怎麽到上京的,但更想到她對外宣稱自己是寡婦。

他開心的心情瞬間就煙消雲散。

寡婦,她還真的說出了口。

“聽說你是寡婦?”他直接問她。

“是……是的。”溫藍硬着頭皮回答,她現在似乎明白獵戶為何要整她了。

上次她說要對外宣稱她死了男人時,他就發了脾氣。

看來帶兵打仗之人很是迷信,他們天天面對生死也懼怕死。

“我說自己是寡婦其實是有原因的。”溫藍試着想跟獵戶解釋,她不是咒他死,她只是不想被人騷擾。

這時,昔源王爺又跳了出來,他指着溫藍笑着問道,“是不是為了吸引我的注意?”

什麽玩意?“你說什麽?”她完全聽不懂。

昔源解釋,“我是說你跟我說你是寡婦是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你對我意思?”

啊!

這人為何如此自大,還外帶臉皮厚。

“小王爺,你誤會了,我對您一點意思都沒有,我說自己是寡婦是因為我不想讓別人對我有非份之想,我……”

溫藍看了一眼獵戶,很想說她明面上是有男人的,但她又怕獵戶誤會。

但她的這番話卻讓玄月陰沉的心一下子明亮起來。

他居然隐着嘴角笑了。

“慕親王,我就說是你多慮了,這位廚娘對你并沒有其它意思。人家可能是真的在做生意,好,我也幫你試探出了結果,那我們是不是該坐下來好好吃這頓飯?”玄月問昔源。

還帶着萬般的真誠。

這下倒把溫藍搞得更懵。

她看看獵戶又看看昔源,皺着眉頭問兩人,“你們剛才在演戲嗎?”

玄月坐下,一邊往湯鍋裏放菜一邊對溫藍說道,“是的,我們剛才在演戲,因為我這個兄弟怕你為了勾引他才搬到他家隔壁,他是一個正派之人,不喜歡撲上來的浪蝶,如果你不知羞恥,那麽明天就從這裏滾蛋。”

我去,這那是請她來做飯,這是給她下套呀。

溫藍捂住頭有些暈,她現在真的被這個慕親王給氣死了。

幸好有獵戶在,幫她洗脫了這種莫明之罪,要不然這外面的人會怎麽評價她。

一個寡婦為了勾引一個親王煞費苦心!

怪不得那個丫鬟會用那種異樣的眼光看她,看來三兒跟暖兒說的對,說自己是寡婦并不是一個好主意。

“慕親王!”溫藍從懷裏掏出那十兩的銀票拍到了桌上,秀目圓瞪看着昔源,恨恨地說道,“我雖然是一個女人,但是我并不想攀龍附鳳,所以請慕親王您停止您無端的猜想,我溫藍現在對您沒有心思,以後也不會對您有心思,您把心好好放進肚子裏,我不會打您的主意。”

說着,她轉過身拉着兩個孩子就要走。

但玄月卻叫住了她,“廚娘,你好像忘記了上主食,我想吃饹餅,麻煩你攤幾個。”

他說這話時依然舉着筷子在湯鍋裏涮,十分的雲淡風輕。

氣得要死的溫藍被他這麽一弄,一時半會緩不過神來。

她這是該走呢還是留下來給他攤餅?

“還不去做,人不大脾氣倒不小。”昔源拿起桌上的那張銀票遞給溫藍。

溫藍氣焰馬上就小了,她也不是那種不會借坡下驢的人,接過銀票說了一聲知道了,就帶着三兒跟暖兒去了廚房。

三兒跟暖兒兩個人在屋裏的時候一直不敢出聲,出來後他們同時扯起了溫藍的衣服。

“姐姐,你剛才太沖動了。”

“是呀,姐姐,那人可是慕親王,你要是惹惱了他,我們就沒有好日子過了。”

“我剛才做的有些過份?”溫藍這才審視自己的态度。

三兒跟暖兒狂點頭。

剛才那是過份,放在別人身上那可是掉腦袋的事情。

姐姐平時挺精明的,怎麽在關健時候犯這種渾。

屋裏。

昔源坐回到自己位置上有些不敢相信地盯着玄月看。

“月兄,幾年不見你這幫人的方式怎麽變得這麽直接?”

“我以前不直接?”

“以前你大概不會不動聲色地看一眼,然後笑笑保持沉默。”說到這裏昔源嘆了口氣。

“為何嘆氣?”

“我在想你這樣直接跟她說,她以後肯定不會理我了。”

玄月這次才是笑笑,不再回應。

“其實我挺喜歡她的,她是我昔源這一生見過最有趣的女子。”

“我勸你最好不要喜歡她。”

“為什麽?”

“過了正月你就要迎娶太博家的二女兒,馬上要當新郎官的人應該收收心。”

“娶那個董菲瑤是我父王的主意,我又不喜歡她,再說了那個董菲瑤樣貌一般雖說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但我又不是娶一個放在家裏彈曲兒解閑的女人,我想要的是讓我看着賞心悅目的女人,所以模樣兒一定要好看,這廚娘就長得好,眉眼如畫,那小嘴也是粉嘟嘟看着就讓人心癢。”

昔源說到這裏還有些憧憬地咂了咂嘴。

引得玄月是一陣皺眉。

他放下筷子,全沒了食欲。

自家女人被人惦記,任誰還吃得下去。

溫藍烙好了餅,這次她端着餅進屋時,已經沒有了先前的态度,躬身前行滿臉堆着笑。

暖兒跟三兒說的對,這屋裏的主是慕親王,随便一下就可以要了她的人頭。

雖然獵戶是他兄弟,而且獵戶剛才也好心地提醒了一下她,但如果是她做過份了,那獵戶也不可能出面幫她。

他現在可是紫衣大大統領,用何等理由去幫她一個為人做飯的廚娘出頭。

再說,她也不能再麻煩他了。

玉守村時他救她于水火,對于她來說他是恩人。

現在他用大統領的身份回歸,跟她本就沒有關系,她不能再拉他下水。

“王爺,大統領,餅我已經烙好了,請慢用。”溫藍卑怯地把餅放到了桌上,然後雙手垂膝等着昔源發話。

昔源指了指旁邊的一個空座位,對溫藍說道,“你累了一下,也坐下來吃吧。”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一個燒火的廚娘,怎能跟王爺還有大統領同桌而食,小王爺您這是要折殺奴婢。”

玄月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這丫頭怎麽突然轉了性,現在還一口一個奴婢。

她可真是一天三變,真不知道下一秒她又有什麽鬼主意。

“讓你坐你就坐。”他也向她示意了一下。

溫藍扭了一下身子,偷偷地朝他擺了擺手,嘴上說道,“謝謝大統領厚愛,奴婢還是站在比較自在。”

“你就坐下吧,我有話跟你說。”昔源站起來,去拉溫藍。

玄月連忙也站起來,他坐的位置離溫藍比較近,于是他先把溫藍拉到位置上坐下。

昔源不疑有他,對玄月出手相助很是滿意。

“溫姑娘,剛才我兄弟是在跟你說笑。”昔源坐下來跟溫藍解釋,他可不想把溫藍給吓跑了。

“王爺說的是那一句,是讓我坐下來這一句?”溫藍又想站起來。

昔源連忙壓了壓手,讓她不要驚慌。

“是說你勾-引我之事,我知道你并無此等想法,只是一句玩笑話。”

玩笑話?

溫藍看向玄月,他何時變得會開玩笑了,不,他才不會,他說的絕對是真的。

但這小王爺為何要跟她解釋,難道……溫藍看了一眼昔源,覺得這個上京第一纨绔是在試探她。

他想幹什麽,想泡她?

這小王爺口味夠重,居然連寡婦都不放過。

“小王爺,既然您把話說開了,我也說一句實話,我不是什麽寡婦,之前撒謊是因為我不想被人糾纏,因為我有喜歡的人。”

“你有喜歡的人?”昔源趕緊問。

玄月也擡起了目光看向她。

“誰?”兩個人同時問出口。

“那個……”溫藍看看昔源又看看獵戶。

她想她是不是又說錯話了。

獵戶該不會以為她要說他的名字吧?

“你們不認識。”這下他應該放心了吧。

“是以前老家的相好?”昔源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心想這村姑還真是鼠目寸光,放着面前堂堂的王爺不喜歡卻喜歡一個鄉下小子。

“不是老家的,是我在進京的途中認識的。”溫藍急忙澄清,說是老家的話獵戶肯定又以為是他。

不知道這樣說他會不會放心一些。

沒想到獵戶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放杯的時候又問了一句,“進京的途中,誰?”

如果是付青竹,他一定要把小子的腦袋給擰下來。

“他叫顧子瑜。”溫藍說完,在心裏跟顧子瑜道了一聲對不起。

她想幸好平兒不在這裏,要不然她分分鐘跟她幹起來。

報上顧子瑜的名字後,昔源沒有再說話,獵戶也沒有再說話。

溫藍覺得她似乎可以回去了。

“王爺,大統領,你們慢慢吃,炭火不夠的話讓屋裏的丫鬟添點來,我的兩個徒弟還餓着肚子呢,我先帶他們回去了。”

說着,她跟昔源行了一個禮,又給獵戶行了一個禮,然後轉身逃也是地奔出屋。

玄月聽着她腳步聲越行越遠,他的心空落落的像是被人狠狠地揍了一拳。

她喜歡的人叫顧子瑜?才幾天功夫她就喜歡上別人?

“再給我倒杯酒。”他伸手拿起空杯向昔源讨要。

昔源連忙給他倒酒,一邊倒還一邊可惜地搖頭,“我還以為碰到畢生所愛,沒想到別人心有所屬,我昔源這個人雖然愛采花,但絕對不會強人所難。哎,這個美嬌娘只能看着別人疼愛了。”

玄月沒說話,将昔源為他倒滿的酒一飲而盡。

“再倒。”

“少喝點,先吃菜。”

“倒酒。”

……

溫藍領着兩個孩子回到家,她就着剩下的湯底給兩個孩子煮了點吃的,然後就招呼他們回屋洗澡睡覺。

她則出去候在昔源家的大門口,等着獵戶出來。

有些話她想跟獵戶當面說清楚,例如她承認過的事情,她不會反悔。

還有,她絕口不會提雲重山的事情,她想讓他放心。

過了不多時,獵戶終于出來了。

昔源出門來送,跟他說着什麽,他擺了擺手似乎在拒絕,然後接過下人遞過來的馬缰,翻身上了馬。

溫藍藏在暗處看着,心想今天晚上恐怕是堵不住獵戶了,她以為他會坐轎子或是馬車,卻沒想到他是騎車,她的腳力那追得上馬。

算了,不用保證,也許他根本就不在乎這些東西。

看着獵戶策馬離開,溫藍轉過身也慢慢地往田府走。

她走得很慢,也很恍惚。

“噠噠噠”突然有馬蹄聲從身後傳來。

她轉過身就看到獵戶坐在馬背上,默默地看着她。

咦,他回去的方向不是……怎麽又折回來了。

“林芙蓉。”他喊了她一聲。

“爺。”溫藍也喊了他一聲。

獵戶翻身下馬,慢慢地朝她走來,天色雖然很黑,但是他的眸光卻如繁星一般璀璨。

溫藍突然有些害怕了,她縮起身子依在門框上。

“爺,我不是故意說我是寡婦的。”

“顧子瑜是誰?”他問。

啊?

他朝她又走近了一些。

溫藍又往後縮了一步,但卻被他抓住了手。

他把她拉向他,然後身子一軟整個人靠到了她的懷裏。

咦?

溫藍莫名其妙了兩秒,試着推了推他。

他沒有離開的意思,伸出手抱緊了她。

溫藍這才聞到他身上濃烈的酒味。

我的天呀,他喝醉了,拿她當床了。

此時溫藍只能用弱小無助來形容自己,可是又有什麽辦法呢,獵戶在隔壁喝醉了酒,酒駕不成跑到她屋門口,她又不能坐視不管。

于是,她架起他往自己屋裏拖。

從大門口到她的房間,這一路上溫藍在想,此情此景多像那日在山上她背着被虎傷着獵戶。

只不過那日,獵戶是受了傷,今天他是喝醉了酒。

因為拖得太費力,聲音驚動了隔壁房間睡下的三兒跟暖兒,他們跑出來問怎麽回事。

“這爺喝醉了,你們出去幫他把馬牽進院子裏來。”

三兒跟暖兒鬧不明白為什麽這個大統領喝醉了酒姐姐要弄到自己家來,他們不好問也就聽話地出去把馬拉進院子栓好。

做完這些,他們又奔到屋裏。

“姐姐,接下怎麽辦?”

“你們回屋睡覺去,這裏交給我。”溫藍擰了一個帕子準備給床上的獵戶擦一下臉。

“可是他是隔壁家的客人,喝醉了跑到我們家……”三兒撓撓頭,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

溫藍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就是隔壁讓我們照顧的,我收了一兩銀子的服務費,這是售後服務。”

再說了,獵戶自己跑到她門口來,她再給送過去怎麽解釋。

說獵戶摸錯了門,跑到她這裏來了?還有,獵戶一進門,鐵大統領就撲了過來,不是在前面搖尾巴就是在後面撒嬌地哼哼,送過去?鐵大統領肯定要跟着跑,到時候怎麽跟隔壁的人解釋。

鐵大統領可是一只高冷到門口有人走動就會低吠警告的狗,這反常的舉動怎麽解釋?

而他以前是獵戶的事她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于是,她囑咐兩個小家夥,“你們兩個回屋睡覺,聽到什麽聲音也不要出來,今天晚統領軍到我們家的這件事情也不要跟別人說。”

“好的。”兩個孩子必定是孩子,就算覺得不合理也沒有多想,他們連忙回到自己屋躺下了。

只有鐵大統領一直蹲在床前,朝床上的獵戶搖着尾巴。

跟主人分開了一個多月,它相必對他也是思念的很。

溫藍看到鐵大統領,心中微微有些酸,她跟鐵大統領一樣,她也思念他,看到他後她也很激動,可是他不再是原來的他。

“鐵大統領,他不再是獵戶了,他是一名真正的大統領。”溫藍蹲到鐵大統領身邊,輕輕地揉了揉它的頭。

鐵大統領似乎聽懂了,它嗚咽着低着頭夾着尾巴走出了房間。

溫藍看它這樣莫名地想哭。

眼淚剛要下來,床上的獵戶突然坐了起來。

“你醒了?”她奔到他身邊,關切地問。

玄月直勾勾地看着她,一個多月的思念讓他疲憊不堪,再見時她卻說她有了喜歡的人。

憤怒,占據了他所有情緒。

他猛地把她拉進懷裏,狠狠地吻住她的唇。

花影子 說:

我聞到了愛情的酸腐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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