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玉手镯

去大統領府之前,溫藍就設想過大統領府的占地面積,她想沒個一千也得有個七八百坪,要不然大統領府那麽多人,怎麽住得下。

為什麽會這麽想是因為在去的路上她向青峰打聽過,獵戶的爹是巡南大大統領,算得是南朝的開國功臣之一,在南朝很有威望,目前為止,獵戶他爹一共娶了三個老婆。

正室自然是獵戶他娘,獵戶的娘明氏為巡南大大統領生了一兒一女,長子玄月也就是獵戶,次女玄瑩,也就是溫藍上次見到的粉紅小少女。

側室王氏,王氏挺能生,一共為大大統領生了三個兒子跟兩個女兒。

據說這個王氏很是得寵,是玄大大統領最為喜愛的女人。

第三個陳氏,陳氏是玄大大統領老部下之女,那位老部下戰死沙場後,玄大大統領為了照顧她,就把她給娶了。

溫藍聽到這裏時是嘆為觀止,這世上照顧人的方式居然是把人娶回家當個妾室,難道不是應該把這麽一個黃花大閨女嫁給一個年齡相當的小後生當妻子?

青峰講,玄大大統領當年娶這個陳氏當妾室時已經三十幾歲了,那陳氏才十八歲。

典型地老牛吃嫩草。

溫藍聽後就更加為這個陳氏可惜。

嫁給一個老男人,還不是最得寵的。

當然,除了同情陳氏外,溫藍也挺佩服獵戶的娘,一個女人是怎麽做到跟兩個女人共用一個丈夫的?

試想,作為正室她,帶着美好的願望嫁進這個家,與丈夫耳鬓厮磨幾年後,丈夫居然又娶了一個小的,還更加疼愛那個小的,要是溫藍她是受不了。

她雖然沒談過戀愛,但在她的戀愛觀裏,對彼此忠貞不渝從一而終是最基本的條件,更別說還是婚姻。

所以,溫藍粗略一算,這獵戶家主人就有十幾人,更別說那些護院、丫鬟,粗使婆子,廚娘之類的了。

這麽些人住在一起,房子肯定會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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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真正走進大統領府時,那個很大已經沒有了意義,因為獵戶不只是很大,而是非常之大。

前院,從大門走到會客廳除了要通過一條長長的回廊外,還有經過一座修建在池塘上的小橋,溫藍目測了一下那池塘的面積差不多就有兩百多坪。

當然,青峰沒有帶她去會客廳,再說玄月也不會在會客廳裏見她,繞過會客廳鑽進一道拱形門,溫藍就到了大統領府的後宅。

這裏也就是主子們睡覺的地方。

溫藍所住的後宅睡覺的地方只有幾間房,于是她以為大統領府也一樣,但是她錯了,人家大統領府不是一排一排的屋子,而是一個一個的院子,老夫人一個,夫人一個,少爺小姐只要成年了都有一個。

連妾室也有。

青峰怕碰到老夫人,特意繞開老夫人住的院子,抄了一條遠路往玄月的小院走。

這抄的這條遠道要經過巡南大大統領最為得寵的側室王氏的住所。

溫藍從院門口經過時,偷偷地往裏面看了一眼。

大清早的,這王氏的門口就候着五六個丫鬟,端水的端水,拿濑具的濑具,像伺候皇後似的。

溫藍好奇地問青峰,“你們家這二夫人還挺能睡懶覺的,都這個時候了還沒有起床?”

青峰回答道,“二夫人身子弱,受不得寒,所以老爺早上都不許她早起,怕她着了涼。”

呵,這麽愛妻呀。

可惜并不是一個忠貞的男人。

溫藍朝天空翻了一個白眼。

剛翻完,青峰就回身扯了她一下,然後警告道,“快把頭低下,大夫人來了。”

大……大夫人!

溫藍連忙低下頭,心裏還在琢磨誰是大夫人時,就聽到一個溫善柔和的女人聲音在問青峰說道。

“青峰,急急忙忙這是去幹什麽?”

溫藍這才回過神來,大夫人是獵戶的娘。

她小心地擡眸瞅了一眼,只見青峰面前三四米的位置站着一個優雅的婦人,她一身素裝雖說上了一些年紀但是五官精致皮膚白皙,微笑時如春風般和藹,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

怪不得獵戶生得那麽好看,原來是遺傳了母親的好容貌。

青峰見大夫人問,連忙回道,“我去見爺。”

“哦,我剛從他院裏出來,他頭上腫了一個包,怎麽回事呀?”大夫人關切地問。

“可能是昨天晚上喝了點酒不小心撞到了牆。”青峰回答。

“怎麽這麽不小心,”大夫人輕皺了眉頭,她叮囑青峰道,“青峰,你在月兒身邊也待了六七年,這以後他要喝酒你得攔着點。”

說到這裏,她側過身看了青峰身後的溫藍一眼。

“這小姑娘沒見過,是月兒房子新來的丫鬟?”

這話問得讓青峰完全沒有防備,他吱吾了半天回答道,“啊,這個……是,是爺屋裏新來的丫鬟。”

“叫什麽名字?”

“問你叫什麽名字呢?”青峰回頭又扯了扯低着頭的溫藍。

溫藍連忙回答道,“奴婢叫南兒。”

“南兒,你跟我去廚房煮幾個雞蛋,拿去幫大少爺把頭上的包敷一敷。”

說完,她帶着自己的幾個随行丫鬟朝另外一個方向走了。

青峰連忙看向溫藍,溫藍也看向青峰。

她攤了攤手用眼神問他,現在怎麽辦?

青峰心想現在還能怎麽辦,他朝溫藍一揮手,“跟着去吧,我在這等你。”

于是,還沒有走到玄月院子裏的溫藍,半道上跟着玄月他娘去了廚房。

廚房裏,玄月的娘讓身邊的丫鬟退下,讓溫藍站在一旁,她則親自開火生爐為獵戶煮雞蛋。

溫藍一見連忙過去幫忙,“夫人,還是我來吧。”

“不用,由我來做。”明骊歌朝溫藍微微一笑,轉身從筐子裏拿出兩個雞蛋放進沙鍋裏。

煮雞蛋的時候,明骊歌一直沒有說話,只是專注地看着火。

溫藍也不敢說話,她就呆呆地站在原地。

四周安靜地仿佛空氣都要凝固了。

十分鐘過後,雞蛋似乎煮好了,明骊歌盛出來用一塊帕子包好然後把它遞給了溫藍。

溫藍連忙小心地接住,雞蛋很燙隔着帕子正好暖手。

“好好照顧大少爺。”

“是,夫人。”溫藍轉身正準備走。

明骊歌卻叫住了她,“對了,這幾日大少爺心情怎麽樣?”

“大少爺心情不是很好。”溫藍想心愛的女人被上司給搶了,雖說療了三年的傷,但是現在回來舊城舊人舊事的,肯定不好受。

“你們這些當下人的要懂得讨大少爺的歡心,平日裏多關心關心他。”

“知道了,夫人。”

明骊歌對溫藍的回答很滿意,她微微點了點頭,想了想又囑咐了一句,“以後你們中間要是誰得了月兒的恩寵,我會讓他給你們名分,但是你們也要知道分寸,不要妄想其它事情,以後少夫人進了屋,你們也要記住你們的身份,知道嗎?”

什麽意思?

溫藍一時沒有聽明白,她迷茫地看向這位德高位重的大夫人。

明骊歌似乎不想多說,她沉聲道,“快去伺候你們的主子。”說完,率先出了廚房。

溫藍捧着雞蛋往分開的地點走去時還在琢磨獵戶他娘最後的那句話。

“……你們中間誰得了月兒的恩寵,我會讓他給你們名分……”

哎呀,我的媽呀,這大夫人的意思是獵戶身邊的丫鬟都是讓獵戶那啥了,她不會虧待她們。我的天,這那是伺候主子的丫鬟,這是随便準備暖床的炮灰呀。

我去,這大戶人家也太……龌龊了吧,這拿她們這些女人當什麽?

幸好當初她沒有同意青峰的建議到大戶人家當丫鬟,要不然被那個混蛋少爺給辦了,最後只能得到一個所謂的名分。

而且還要樣像個下人似的伺候那個男人跟他的正牌妻子。

她想她肯定會鬧個雞飛狗跳,最後被人掃地出門。

幸好幸好。

溫藍心裏雖然為自己慶幸,但是對接受的這個信息她還是很難消化,于是跟青峰彙合後,她直接就問,“你們家夫人是不是給爺準備了很多小姑娘?”

“什麽小姑娘?”溫藍這沒頭沒腦地一句話直接把青峰給幹懵。

溫藍冷冷地一笑,用手做了一個動作,“就是給你們家爺解悶兒的小姑娘,誰解到了悶兒就可以嫁給你們家爺的那種。”

“啊,這你都知道了,”青峰把溫藍拉到一邊,細問,“是不是有人被爺……”他挑了一下眉,意味深長。

她再次冷笑,“有沒有人被你們家爺那啥了我怎麽知道,這事你得問你們家爺,他幹的事情他應該清楚。”

“爺說昨天晚上他喝醉了,他什麽都不記得。”

不記得了,這種爛理由。

“他肯定是記得,要不然今天找我來幹什麽。”溫藍想這獵戶八成是不想負責任,找她來勸一下那姑娘。

例如幫她許一個好人家什麽的,這種事情男的勸不行,家裏的人勸更不行,只有她這個外人最好出面。

“走吧,去見你們家爺,先把這事給解決了。”溫藍拿着雞蛋朝青峰做了一個帶路的手勢。

兩個人一前一後朝玄月的小院走去。

兩個人剛走進小院,就見玄月屋裏走出來兩個丫鬟,為首的那個正在偷偷地抹眼淚,而後面的那個則是在安慰。

“……別哭了,大少爺不是這個意思。”

聽到對方的話,溫藍看了青峰一眼,青峰也看了溫藍一眼,兩個人心照不宣。

兩個丫鬟見屋裏來了人,哭的馬上止了哭,勸的也止了勸,雙雙上前跟青峰行禮,喊了一聲峰爺。

青峰也不好問,朝她們兩個揮了揮手,然後帶着溫藍進了屋。

屋裏,玄月坐在桌前,桌上放着一碗小粥與幾個小菜,但是并沒有吃的痕跡。

而他則是一臉的不高興。

“爺,林……溫藍我給您帶來了。”

“是的,我來了。”溫藍大大方方地走到玄月面前,一把将帕子裏包的兩個雞蛋拍到桌上,叉着腰看着他,有些氣勢洶洶。

玄月本來在生氣,因為屋裏的一個丫鬟居然自作主張地把他剩下的最後一點肉醬給倒了,然後把壇子也給洗了,他本來想就着吃點粥,最後發現一丁點都沒有剩。

他生氣地就責怪了那丫鬟兩句,那小姑娘就嗚嗚地開始哭,像受到了多大的委屈似的,玄月更是心煩。

但溫藍進來這麽一瞪,玄月就顧不上自己心煩了,相反的他開始心虛。

她這麽生氣,難道昨天晚上真的非禮她了。

“這是什麽?”他沉着氣問她,有些小心翼翼。

溫藍回答道,“你親愛的母親大人給你煮的雞蛋,給你敷頭上的包。”

“我母親煮的雞蛋怎麽會是你帶進來的。”玄月嘴上這麽問,手卻很誠實地拿起雞蛋往額頭上滾。

溫藍沒有回答,而且靜靜地看着他。

玄月滾呀滾呀,發現對面的人沒有聲音了,他擡眸看了她一眼。

卻見她陰森森地在笑。

咳,他清了一下嗓子,讓青峰出去。

“爺幹嘛讓我出去,有什麽話不能當着我的面說?”青峰不願意,他很想知道自家爺昨天是不是把屋裏的小姑娘給……

“啪”玄月一巴掌把手裏的雞蛋拍碎到桌子上,蛋黃都崩了一地。

青峰連忙閉嘴,轉過身出了門順便還帶上了門。

屋裏只剩下兩個人,一個小心翼翼的男人,一個梗着脖子想聽結果的女人。

“坐下吧。”玄月指了指旁邊的凳子,然後又問,“吃過早飯沒,沒吃一起吃一點。”

溫藍看了一眼桌上的飯菜,她來的時候确實沒有吃,現在肚子确實有點餓。

要不,吃一點,吃飽了也好教訓一下面前這個亂來的男人。

“只有一雙筷子。”溫藍說出了事實。

“我沒用過。”玄月把筷子遞給了她。

溫藍接過來,也不客氣,抄起他面前的那碗粥就開始吃。

屋裏再度陷入怪圈,現在是一個不知道如何開口的男人,跟一個自顧自吃飯的女人。

“那個,我想問你一件事。”最後還是玄月先開了口。

溫藍挑眉看他。

“昨天晚上我有沒有……”

“你有沒有你不知道?”

“我依稀記得但又不完全記得。”

“這種事情還能選擇性記憶?”溫藍放下筷子,說了一句你等着,就進了玄月的卧室。

玄月的床鋪已經被仆人收拾整齊,床單被套平平整整連個褶皺都沒有。

她什麽都沒有發現。

于是,她又回到了桌邊。

“你想讓我怎麽做?”溫藍決定來個痛快的,不過她強調,“但是爺,我跟你的關系也只能止于今天,以後這種事情還是您自己解決。”

“……”

溫藍見他不說話,以為她聽懂了,于是問道,“說吧,爺昨天晚上把那個小姑娘給睡了?”

“什麽?”

“我是問您寵幸了那個丫鬟,是剛才哭着出去的那個?”

“我……寵幸?你聽誰說的?”不會是青峰嗎?

“我都知道了,”溫藍投給玄月一副我什麽都懂的眼神,“剛才我在外面碰到夫人,夫人讓我跟她去拿煮好的雞蛋,在廚房裏她就跟我說了,這屋裏的丫鬟,爺要是看中了那個,夫人馬上就幫爺把她娶進門。”

“我娘說的?”

“是的。”

“跟你說的?”

“沒錯。”

“我娘怎麽會跟你說這種話?”

“夫人她誤以為我是爺屋裏新招來的丫鬟,當然夫人也沒直說,是這麽個意思吧。”

“所以你以為我昨天晚上把屋裏丫鬟給……”後面的話玄月說不出口,不過他靈機一動問了他最擔心的事情,“我昨天晚上不是在你哪兒嗎?”

“怎麽可能!”溫藍一下子就炸了,“沒有的事,爺您飯可以亂吃這話可不能再說,昨天晚上您是在慕親王家吃飯,後來我們可沒見面。”

“那我的頭怎麽記得是你敲的。”玄月指了指自己頭上的那個包。

溫藍再次否認,“我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可能拿東西敲您的頭,您這頭上的包我看這形狀應該是自己撞的。”

“是嗎,你還會看形狀?”

“這個嘛略知一二。”

“好,那你看看我這形狀是撞到了什麽物件上。”玄月指着自己頭上的包,要溫藍過來看。

溫藍只好硬着頭皮過去,她先是極其認真地看了看,然後又用手摸了摸,最後得出結論。

撞到樹了。

“撞到樹了?”玄月冷笑,得知自己昨天晚上沒有對她做出格的事情,他小心翼翼地心思全數收了回來。

“我聽家裏的下人說我昨天是被馬馱回來的,我那馬可是良駒,它怎麽可能馱着我去撞樹?”

“再好的良駒它也是馬,也許它走的道上路有些窄,正好旁邊有樹,一不小心就把你給撞樹上了。”

玄月再次冷笑,他站起來慢慢地朝溫藍走去。

溫藍見他逼近,一下子慌了手腳,她傻愣愣地看着他,最後被他逼退到桌子邊,再無退路。

“我說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我有些記得有些不記得,但你用棍子敲我頭時我剛好記得。”

“這……這麽巧?”

“就這麽巧。”玄月指着自己的頭看着溫藍,“你打傷了我的頭,這帳怎麽算?”

“……”溫藍看着他,慌得只能咬嘴唇。

最後的最後,她似乎想起了自己過來的真正原因。

“剛才我們好像不是在讨論這件事,我們在讨論爺你昨天晚上有沒有把屋裏的丫鬟給禍害的事。”

“你想聽答案?”

“……”不是,怎麽成她想聽答案,這不是他剛才很在意的事情嗎?

玄月卻說道,“昨天晚上我喝醉了酒被馬馱回了家後晚上是我娘在照顧我,我都醉到讓我娘來照顧了,你覺得我還能禍害誰?”

“那你剛才怎麽說你不記得。”

“我是不記得,可是我娘剛才過來告訴了我。”

“這麽說你讓青峰找我來就是為了算我敲你一棍子的帳?”

居然承認了。

玄月搖頭微笑,這小家夥雖然嘴巴很硬,但腦子有時候也不太靈活。

“是,所以你打算怎麽做?”玄月坐了下來,拿起桌上的茶壺開始為自己倒茶。

溫藍太熟悉他這個動作了,只要他一親自倒茶,那麽接下來就沒有什麽好話。

例如讓她滾蛋,例如讓她不要煩他。

那麽這次他是哪一種,讓她滾蛋還是不要來煩他?

溫藍決定選擇後者,她連忙坐下來十分誠懇地說道,“爺,昨天敲您腦袋是我不對,但我也是為了爺您的清譽着想不得己而為之。爺,爺,請您這次高擡貴手不要趕我離開上京,我好不容易到這裏,有了幫手還有了住處,如果您是擔心以前的事情,我可以對天發誓我一個字都不會說,而且我剛才也跟青峰發誓了。”

“發的什麽誓?”

“生兒子沒屁眼。”

“撲”玄月喝進嘴裏的茶差點噴了出來。

生兒子沒屁眼,她是怎麽想出來的。

真是服了她。

“行了,我可不是找你來聽你發誓的,再說你敲了我的頭,發一個誓言就想蒙混過關是不可能的,你要補償我。”

“補償?”溫藍一下子就慌了,對面這位爺現在可不是獵戶,他是身嬌體貴的紫衣大大統領,這等身份的人她該怎麽補償?

“我昨天就掙了十兩銀子。”溫藍極其不願地從懷裏摸出昨天收到的銀票遞給玄月,“你拿去吧!”

玄月沒有看那銀票而是湊近溫藍看她的臉,“你覺得我玄月可以用這點錢打發?”

“我知道錢少,可是我身上就這麽點錢。”溫藍也看向玄月,“爺要是覺得形象不好看,我用雞蛋幫你揉一揉。”

說着,她拿起僅剩的那個雞蛋可憐巴巴地望向玄月。

玄月居然點頭同意了,“好吧,你幫我揉揉。”

說着,他坐直了身體,抱起雙臂閉上了眼睛,等待溫藍為他服務。

溫藍看這位爺有開恩的意思,馬上歡天喜地地站起來,用雞蛋在玄月額頭上滾呀滾。

她一邊滾還一邊稱贊玄月的額頭生得好,“天庭飽滿,一看就是大富大貴之相。爺,從您這面像上可以看出,您以後會子孫滿堂福壽安康。”

“少拍馬屁,好好揉。”玄月說着伸手抓住了溫藍不太安分的小手按到自己的傷處,“揉這裏。”

“哦。”溫藍閉上了嘴,開始用心地揉。

但就算是這樣,她還是被玄月教訓了幾次,她的小手也被玄月溫暖的大手握着教了幾次。

“輕一點,你想毀滅證據也不甚至用這麽大的勁。”

“你這只手殘廢了嗎,為什麽不按着點我的頭?”

就這樣按了十來分鐘,溫藍覺得可以了,她停下動作問,“我看紅腫已經消了,那麽爺我是不是該回去了。”

“回去?”玄月擡眸看她,濃密纖長比女生都好看的長睫裏漆黑如墨的眸子裏帶着少許的不舍,但很快他掩飾了過去。

堅毅的唇角一撇,他冷冷地說道,“你覺得我會就這樣放過你?”

“爺還想怎麽樣嘛?”

“肉醬吃完了,給我再做幾壇。”

“啊?”溫藍苦了臉,“現在才開春,做肉醬的食材只有秋天才有,爺您這不是在為難我嗎?”

不過她馬上就想到另外一點,“爺,我屋裏還有一小壇,要不我回去取來給您?”

“你吃過的我不要。”

“也沒吃多少,就分了一點點給別人嘗了嘗。”

“別人吃過的我更不會要。”

“那您想要怎麽樣嘛,現在确實做不出來。”

“那你就到我屋裏當廚娘,當到能做出肉醬的時候才回去。”

“不行。”溫藍一口拒絕,她屋裏還有兩個孩子呢,她在這裏當廚娘那兩孩子怎麽辦?

她答應了他們娘要照顧他們的。

“我還要做生意呢。”她找了一個借口。

“好,那我們就談生意,你到我院子裏來負責我的一日三餐,我付你錢,你要多少?”

長期合作?

要是放在平時,溫藍肯定會一口答應,這樣她就有了穩定的收入來源,可是到他院子裏當廚娘青峰肯定會不放心,他會擔心以前的事情暴露。

最主要是溫藍也擔心這時間一長她跟爺以前認識的事情會被院子裏的丫鬟看出端倪。

不行不行,不能長期合作。

“到您院子裏做飯可以是可以,不過我只能做一段時間。”

“為什麽?”

“我後面的行程被別家給預定了。”

“什麽時候?”

“二月,二月初。”

“好,那你先做到二月初。”

“可以。”溫藍說完是真的想走了,“那爺沒別的事情我就回去了。”

“我們還沒有談價錢,也是一天十兩?”

“沒這麽多,您看着給吧。”

玄月點了點頭,然後對溫藍說了一句你等一下就去了他的內室。

過了一會兒他抱了一個小木箱出來,放到桌上推到了溫藍的面前。

“這是……”溫藍疑惑地盯着木箱。

“這是我這些年來收到的賞賜,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挑幾個。”

用這個抵工錢嗎?

溫藍沒有多想,直接伸手打開,但當她看清裏面的東西時,整個人就跳了起來。

我去,滿滿的一箱子金銀珠寶,什麽珍珠瑪瑙翡翠玉石,雞蛋大的夜明珠,一寸來長的玉如意及各類寶石鑲嵌的飾物。

它們就像一堆雜物似地被獵戶塞進這口箱子裏。

溫藍是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兩只眼睛都不夠用。

看來獵戶掉到她床上的那條項鏈只是他衆多藏品中的一件,怪不得他只在意他頭被敲的事情而不去問他的項鏈掉到哪裏了。

他也太有錢了吧,名實相副的高富帥呀。

感覺擁有了他就可以擁有全世界似的?

溫藍有些後悔跟青峰發的那個毒誓。

做什麽菜呀創什麽業呀,把獵戶搞定不就行了。

但,最後理智戰勝了沖動,溫藍想到這裏可不是二十一世紀,她一個村姑是不能打一個大大統領的主意的。

這裏的情況不允許。

“太貴重了。”她強迫自己關上了箱子,然後把它推還到獵戶身邊。

“我沒問你貴不貴重,我問你有沒有喜歡的。”玄月又把箱子推給她。

“喜歡也不能要,我怕我前腳走出門後腳就被人當小偷給抓起來了,這些東西跟我的身份不相配。”溫藍依然拒絕。

玄月有些怒了,他打開箱子從裏面拿出一個玉镯,拉過溫藍的手不由分說的把玉镯套到她的手腕上。

“以後不要在我面前說這種話,我不愛聽。”他警告她。

溫藍得到了一個玉镯,內心是心花怒放,現在玄月說什麽她都願意聽,于是她乖巧地點了點頭。

“知道了,爺!”

“回去吧,收拾一下中午過來做飯。”玄月的語氣也難得的溫柔。

溫藍繼續點頭,然後從懷裏摸出玄月之前掉到她床上的項鏈,“爺,這個是我在路上撿的,我看錢袋子有點像是您的所以……”

“既然是你撿的那你就收着吧。”

啊,這個也給她?

溫藍不敢相信地看着面前的爺,感覺自己要升天。

我的媽呀,老顧主太大方,她好想沖上去親他一口。

花影子 說:

我們家獵戶想送個禮物給媳婦兒也是不容易,那項鏈本是這次賞賜時他留下的唯一物件,準備找到溫藍時送給她,最後搞掉了,于是把自己的全部家當拿出來送,媳婦居然不敢拿,只能自己硬塞。哎,好可憐!(想看更多有愛互動的請記得投票與鑽給我,我會給獵戶加戲的,加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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