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顧子瑜

玄月也是一天沒有吃飯,他不吃飯,院裏的丫鬟們也跟着挨了餓。

這事最後就傳到大夫人明骊歌跟前,第二天大清早,明骊歌就到玄月的院子裏來問廚娘的事情。

身邊的丫鬟就答,昨天大少爺出去郊游,廚娘是跟着出去的,可是下午的時候大少爺獨自回來了,但廚娘并沒有跟着回來。

廚娘不來,這院子裏人也不敢進廚房做飯,而大少爺一個人在屋裏喝酒,喝了酒就直接睡了,她們這些做下人的也不敢問大少爺要不要吃飯。

“那今天早上的早飯你們這些做丫鬟的也不管?”明骊歌生了氣,訓斥這幾個小姑娘。

小姑娘們齊刷刷地跪下,說大少爺還未起,她們也不敢擅自做主為主子做早飯。

“最主要是廚娘也不見來,這都是第二天了,昨天她一天沒來今天也沒來,奴婢們也不知是怎麽回事,正準備去禀報夫人您,沒想到您來了。”

“這麽大的事昨天晚上你們應該說。”明骊歌拍了桌子,讓一個丫鬟去喊青峰過來。

青峰一直跟着玄月,他的生活起居一直都是他在打理,明骊歌想問一問。

青峰過來回話說廚娘病了。

“病了,前天還活蹦亂跳的,今天怎麽就病了?什麽病?”

“不小心喝了燙水舌尖上起了泡。”青峰答。

明骊歌覺得匪夷所思,這是那門子的病,“這廚娘是不是不想到我們大統領府做飯,不想做就直說,要不是玄月喜歡吃她做的菜,老夫人那裏是不會破格聘她過來,她還倒擺起譜來。”

青峰見大夫人生了氣,連忙回玄月那兒問接下來該怎麽辦。

玄月一夜宿醉,頭疼得厲害,聽青峰說溫藍今天早上還沒來,院裏的下人們都餓得兩眼發光。

他壓下去的火就又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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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是甩臉子給誰看?”玄月按着頭,吩咐青峰,“你過去讓她以後不要來了,還有跟老夫人屋裏的廚子說一聲,以後我這屋子裏的一日三餐由他來負責。”

“那我去說了。”青峰看着玄月的臉色,鬧不明白前天非要讓林芙蓉過來做飯的爺,今天怎麽就直接辭了她。

早知道這樣,一開始就應該聽他的,不要讓林芙蓉過來。

這事鬧得,讓他來回跑。

青峰挑簾要出去,玄月卻喊住了他。

“你跟她說我不想在上京再見到她,讓她離開上京。”

“好,好,好,我跟她說。”這正合青峰的意,他一直覺得這林芙蓉留在上京最後一定會出禍端。

離開上京到綿州城或是其它的地方,依她的手藝一樣能生存。

青峰出大統領府,騎上馬去了溫藍家。

溫藍的院子裏,暖兒正在打水準備生火煮粥,見青峰進來連忙迎上去。

“峰爺,您怎麽來了?”

“你姐呢?還在睡覺了,她可真是一個心大,丢下我家爺院子裏大幾口不管,在家裏睡覺,我看她八成也是不想幹了。”

暖兒知道他說的是在大統領府做飯的事情,這個點了确實應該過去做飯,可是她姐病了。

“峰爺,我姐姐病了,去不了。”

“不就是舌頭起了一個泡,多大點事。”

“那是泡呀,都破了一大塊,流了好多血。”暖兒極力為溫藍辯解。

“行了行了,我都看過。”青峰不願意跟一個小孩子多說,他擡腿往後院走,很快就進了溫藍的房間。

此時的溫藍,嘴裏塗了顧子瑜給的藥膏,疼痛緩解了一些,人似乎也不那麽暈了,不過她依然沒有起來,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青峰進了屋,站在外面喊了兩聲,見沒人應挑開簾進了裏屋。

“哦,還真躺着。”他跟溫藍打趣。

溫藍聽到聲音睜開眼,見是青峰連忙坐起來,用手跟他比劃,“你怎麽來了?”

“我來通知你,以後你不用到爺府上做飯去了。”他說着,坐到了溫藍床邊的一把椅子上,有些無奈地說道,“林芙蓉,你知不知道我為你這兩條腿都快跑斷了,你說我跟你非親非故的,總這樣幫你是圖什麽?”

溫藍斜睨了他一眼,什麽叫他為了她,一直以為他為的人都是他們家爺。

不過硬說幫她,上次獵戶要寫休書時他在旁邊勸了兩句,那确實是幫了忙。

總的來說青峰是一個好人。

“謝謝。”溫藍伸出大拇指做了一個謝謝的動作。

然後她艱難地問青峰,“爺收到了三兒退回去的東西?”

“什麽東西,什麽三兒?”青峰不解,“我來是傳爺的話,跟你家的那小屁孩子沒關系。”

說到這裏,他忍不住跟溫藍抱怨,“我說林芙蓉,你知道爺府上因為你都鬧得不可開交,大夫人都拍桌子生了很大的氣。”

“……”溫藍疑惑。

“你昨天晚上沒去做飯,今天早上也沒過去,爺屋裏的人一個個都餓得兩眼發綠光。”

啥?她沒去做飯,一屋子人都挨餓?這一屋子的人都巨嬰嗎,沒人做飯自己不會做,她是把廚房的門給鎖了,還是把街上的店給霸占了?

溫藍覺得不可理瑜,她朝青峰翻了一個白眼。

青峰見她死不悔改也懶得說她,站起來從身上拿過一張銀票放到了溫藍面前,“這是二十兩銀子,是我的老婆本,你拿着它走吧。”

“為,為什麽?”溫藍張着嘴再次艱難地問。

“為什麽?爺不想再看見你,因為你太傷他的心了,爺是念着舊情請你到府上做飯的,可是你呢當自己是主子呀,舌尖上燙了一個泡就在家裏躺着,不去做飯也不派個人去說一聲,你說你是爺還是我們爺是爺?”

青峰繼續說道,“我們家大夫人那麽好脾氣的人也都動了火,這也難怪就你上次廚藝大賽的時頂撞老夫人的勁頭,誰遇到你都會動火。你說你之前在雲重山的時候挺有眼力勁的,怎麽到了上京就開始惹事生非了。”

“……”誰惹事生非了?溫藍舌尖疼不能還嘴,只能幹生氣。

青峰見她有還嘴之意,搖頭嘆氣地說道,“你也別嘴硬,爺這次對你是徹底的死了心,我今天過來就是傳達他的意思,他讓你離開上京,有多遠走多遠,以後不要讓他再看到你。”

“他說的?”

青峰點點頭,“我勸你還是走吧,我知道爺上次給了你一些錢,我呢也就這麽多,你拿着這些錢回去,這一輩子都衣食無憂。”

溫藍不說話。

事情鬧到今天這個地步,她覺得她也有錯,錯就錯在當日慕親王請獵戶吃飯時,她不應該為了十兩銀子答應。

不答應也就不會跟獵戶打照面,現在也不會落得被人拿錢趕走的地步。

不過,她憑什麽要走,這上京是他獵戶開的?

想到此,溫藍拿起青峰給的那張銀票遞還給他。

“什麽意思,你不要?”

溫藍點頭。

她不僅如此,還起身下床找出鐵大統領那件衣服,先幫鐵大統領穿上然後把牽狗的繩子遞給青峰。

“你這是?”

溫藍擺了擺手,讓他牽着狗走。

既然要斷就斷得徹底,狗是獵戶的,現在她還給他。

獵戶給的兩錠金子,她縫在衣服裏,也還給他。

“你讓我把鐵大統領帶走?”青峰拉着狗繩子問溫藍。

溫藍點頭,又做了一個讓他快走的動作。

暖兒一直站在旁邊聽他們說話,聽青峰說那個大統領要他們離開這裏,又見姐姐把鐵大統領給了他,又趕他走,她一急奔到溫藍面前問,“姐姐,我們真的要走嗎?”

溫藍朝暖兒搖了搖頭。

“你搖頭是什麽意思?”青峰問。

溫藍拍了拍自己,又做了一個擺手的動作,最後用口型說了一句井水不犯河水。

“可是爺的意思是讓你離開這裏。”青峰強調。

這時暖兒加入了戰鬥,她上前推了青峰一把,大聲說道,“那是你們家爺又不是我們的爺,他說走我們就要走呀,這上京可是天子腳下有王法的。”

溫藍連忙給暖兒點了一個贊。

青峰卻為了難,他開始跟溫藍說好話,“林芙蓉,你怎麽這麽倔,為什麽一定要待在這裏。你這樣讓我很難回去交待,你不能這樣對待你的恩人吧,想當初是我救你于水火的。”

溫藍見青峰這麽說,細想他作為玄月的屬下,很多事情确實也很為難。

“好吧,我走,但你要給我一些時間。”溫藍邊比帶劃地對青峰說道。

青峰點了點頭,“我給你三天時間。”

說完,他牽着鐵大統領出了溫藍房間。

到了前院,正準備出門卻見一個男人擰着幾包藥走了進來。

兩個人在前院院子裏相遇。

青峰不認識顧子瑜,他上下打量着他,問,“你是誰?”

顧子瑜也不認識青峰,他也問,“你怎麽會到溫姑娘家裏來,還牽着她的狗?”

“你認識溫藍?”青峰又問。

顧子瑜點頭,問青峰,“你又是誰?”

“是我先問得你。”青峰想這個男人擰着藥包直接進來,也不敲門感覺熟門熟路的,但是林芙蓉到上京也沒幾天,怎麽這麽快就有了朋友。

還是一個氣度不凡溫文爾雅的男人。

她一個村姑怎麽會結交這樣的男人?

很好奇。

顧子瑜身為一個名門正派的少主,自然不懼自報家門,他拱手向青峰施禮道,“在下蒼穹派顧子瑜。”

“你,你就是顧子瑜?”青峰驚得說不出話,這個就是林芙蓉的相好?

這女人是在什麽時候勾搭上了這麽一個氣度不凡年青有為的男人!

怪不得她那麽橫,原來背後有人撐腰啊!

……

三兒是步行到大統領府,走的小路,所以他完美地跟青峰的馬錯開了。

到了大統領府,這孩子也不懼怕,拍了門說是要見紫衣大大統領。

開門的守衛在廚藝大賽上見過三兒,知道這是新來的廚娘帶着幫手,他沒有多加阻攔就讓他進了。

三兒是個記性非常好的孩子,他雖然只來過大統領府一次,但大統領府複雜的路線并沒有難住他,不一會兒他就進了玄月的院子。

院子裏打掃衛生的丫鬟們見廚娘的幫手過來,連忙圍過去問究竟,“你姐姐怎麽回事,昨天沒來今天也不來?”

“病了過來招呼一聲呀,主母都生氣了,還拍了桌子。”一個丫鬟說道,神情還挺為溫藍擔心。

“來不了。”三兒不想多跟院子裏的小姐姐們聊,他問,“大大統領呢,我姐讓我過來還給東西給他。”

“大少爺在屋裏喝酒呢,”那個擔心溫藍的丫鬟瞅了瞅自家主子的屋,嘆着氣說道,“也不知道昨天去郊游發生了什麽事,大少爺一回來心情就不好。”

另外一個連忙制止她,“雲兒,少說兩句,主子的事情我們不好議論,讓主母聽了去又要訓斥了。”

那雲兒連忙住了口,放下手裏的掃帚轉身進屋去通報。

很快,她出來朝三兒招招手,“大少爺讓你進去。”

三兒就進去了,他走到玄月的房間,就見他呆呆地坐在桌前,手裏拿着一個酒杯,果然是在喝酒。

“什麽事?”玄月沒有看他,望着杯中的酒問。

三兒把溫藍交給他的手镯放到了桌上,說道,“這是我姐姐讓我還回來的,她生病了額頭很燙很燙可能都要死了!”

說到這裏,三兒突然抹起了眼淚。

他可能是真的擔心溫藍會死。

玄月一聽忙放下酒杯,問,“怎麽就生病了?”

在他的印象中,林芙蓉就像鐵打的一樣,屁股都摔裂了還堅持去集市,每天也是樂呵呵地,摘皂角修理房屋洗衣服做飯,感覺她渾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勁。

這樣她怎麽會生病?

是他昨天咬得太狠,傷口感染了?

玄月正着急,三兒抹完眼淚說道,“我姐被狗給咬了,也不知道是那來的狗專咬人舌頭,我姐回來就起了燒,都燒糊塗了。”

她說她被狗咬了!

玄月着急的心思瞬間被這無情的話給澆滅,他喝光了杯裏的酒,氣得一把将酒杯捏碎。

三兒看到他青筋突起骨結泛白的大手,吓得往後退了一步。

“她還說什麽?”玄月問他。

“姐姐……嘴巴疼不能多說話,她只是說,只是說她生病了,不能來做飯……”

“病得快死了話還這麽多。”玄月把手中的碎酒杯全數扔到地上,也不管自己手心紮出了血,重新拿過酒杯又為自己倒了一杯。

最後他沒有喝下那杯酒,他還是擔心溫藍的。

于是,他站起來對三兒說道,“你先回去吧,我随後就來,我倒要看她究竟是不是快要死了。”

玄月也是騎馬去的溫藍家。

剛上拱橋就遇到從溫藍家折返回來的青峰,他騎在馬上,身後跟着鐵大統領。

青峰見自家爺過來,連忙翻身下馬奔到他的馬前,問,“爺,你怎麽來了?”

“林芙蓉是不是生病了?”他問青峰。

“是,嘴裏的泡破了流了點血,人呢也感染上了風寒,在床上躺着呢。”

玄月聽後臉上浮現擔憂,目光穿過街道看向溫藍的房子。

青峰馬上覺察到了玄月的擔心,他問,“爺,你擔心林芙蓉?”

“……”玄月沒有說話,他其實很恨自己這樣,總是被她牽扯着情緒。

青峰擺手,“爺,您就是心太善,她只不過是伺候爺幾個月的一個村姑,沒規沒矩的,我們這一路上也幫了她不少忙,您就不用擔心她了,她好着呢。”

說到這裏,他還八卦地壓低聲音說道,“再說了她那個相好的今天來了,給她抓了退燒藥現在八成是在給她熬藥,她沒事的。”

“相好的?”顧子瑜!

青峰點頭,“對,就是林芙蓉自己說的那個顧子瑜,送她手镯的顧子瑜。”青峰這人一八卦起來就特別話多,他自顧自地道,“爺,你說這林芙蓉還挺有本事的,跟我們分開也就一兩個月,她怎麽就找了一個蒼穹派的相好。哦,對了,蒼穹派不是爺您以前……”

“你話傳到了嗎?”玄月打斷他,他不想再聽關于顧子瑜的任何話。

“傳到了,我跟她說爺您想讓她離開上京,她也答應了,您看她把鐵大統領也還給我們了,一看也不是很想跟我們有瓜葛,不過她說她要要緩幾天。我看她病得确實不輕也就答應了。”

“想去城外騎馬嗎?”玄月突然來了一句。

青峰撓了撓頭,“爺想騎馬?”

玄月沒有回答,他調轉馬頭兩腿一夾,那匹俊馬對空長嘶一聲,揚蹄朝城外奔去。

青峰馬上飛躍上馬,喊了一聲爺等等我帶着鐵大統領飛奔而去。

……

溫藍在顧子瑜的照顧下喝了退燒藥,又在傷口處沫了點藥膏,病情稍微有所好轉。

三兒跟暖兒這才放了心。

顧子瑜的照顧讓溫藍十分的過意不去,上次她偷偷地從明月山莊逃走,雖然跟顧子瑜留了一張紙條,但她之前跟顧子瑜說的那些話确實是重了。

人家又沒有說喜歡她,她就劈頭蓋臉地讓他不要利用她來拒絕別人。

現在想想真是尴尬。

也許,人家就是江湖人士講義氣而已。

“顧大哥,謝謝你還記得有我這個朋友,之前的事對不起!”

“你是說從明月山莊離開的事?”

溫藍點點頭。

“當時你不是說為了照顧放在客棧的狗嗎,這我能理解,你不用在意。”

“可是我……”

“好啦,別說了,你嘴上有傷,想說等傷好了再說。還有,你還發着燒呢,先睡一會兒。”

溫藍還是想解釋。

站在一邊的暖兒上了前,“姐姐,我幫你說吧。”

呃,她知道她要說什麽?

暖兒胸有成竹地朝溫藍點了點頭,轉過身對顧子瑜說道,“哥哥,我姐姐想問你是怎麽找到我們的。”

對喲,溫藍眨着大眼看向顧子瑜,她确實很想知道這一點。

這小暖兒還挺會問問題,不愧是女孩子,心思敏捷。

溫藍大感安慰。

顧子瑜連忙回答,把自己上京面聖時遇到付青竹的事情告訴了溫藍。

溫藍表示驚訝,她沒想到顧子瑜認識那個錦衣衛。

仔細回想,溫藍覺得其實當天付青竹讓她去找顧子瑜,帶她上明月山莊的時候她就應該知道,付青竹是知道顧子瑜底細的。

這個付青竹是徹徹底底地在利用她。

也許獵戶讓他幫忙帶她上京時就已經算出來她可以當付青竹的跑腿。

都拿她當丫鬟使。

“對了,等一下我還要出去辦點事。”顧子瑜對溫藍說道。

暖兒馬上接話,“哥哥要去辦什麽事,不急的話吃了午飯再去?我等一下就去買菜。”

溫藍點頭,顧子瑜忙了一早上,她是要請他吃頓飯。

顧子瑜看看床上躺着溫藍,又看了看三兒跟暖兒,他說道,“菜就不用買了,你現在只能吃流食,午飯我帶孩子們到外面吃,給你捎點粥回來。”

三兒跟暖兒一聽連忙跟溫藍點頭,讓她同意。

“謝謝,等我病好了,我一定要做一桌好菜來感謝顧大哥。”

“嗯,哥哥,你就留下來多住幾天。”暖兒聽溫藍這麽說連忙回身拉住顧子瑜,“我們家有很多客房。”

她說完,馬上喪氣地垂下了頭,嘟囔道,“不過這麽好的房子我們也住不了幾天。”

“怎麽啦?”顧子瑜問。

“還不是那個大統領,姐姐到他們家做飯,生了病不能去,他就派人要把我們趕走。”

“暖兒!”溫藍不想讓暖兒跟顧子瑜說這些。

但暖兒執意要說,“剛才哥哥去抓藥的時候那人就派人來了,派來的那個人可兇了,說了姐姐一大堆壞話。真是的又不是姐姐要去他們大統領府做飯的,明明是他們上門來請的,現在生了病就要把人往死裏整,他們太壞了。”

“大統領府?”顧子瑜遲疑了一下,問“你是說剛才我在門口碰到那個叫青峰的人是大統領府的人?”

“對,就是他,他是那個什麽紫衣大大統領的跟班。”

“那要不要我去為你們求個情?”顧子瑜看向溫藍,等一下他要出去辦的事情就是去大統領府發請柬。

溫藍一聽連忙擺手,“不,不用。”

顧子瑜見溫藍如此急切地擺手說不用,突然想到之前她跟他說過的話。

曾經她跟在雲重山歸隐的玄月師叔是夫妻關系,雖然她解釋說是假的,但是這關系不管是對她不是對玄月師叔來說都是不願被外人提及的。

現在她誤打誤撞到了上京,又與玄月師叔相遇,玄月師叔要趕她走也是情有可原。

“要不你跟我去密蘿山吧。”

“密蘿山,密蘿山是什麽地方?”暖兒歪着問。

“是上京外的一座大山,我就生活在那裏。”顧子瑜說到此又想起一事,這次他到上京不僅要面聖與去大統領府遞請柬,最重要的事還有到上京請幾個手腳麻利的幫廚到密蘿山。

三天後,是蒼穹派的掌門人的壽辰,蒼穹派要大宴各門各派前來祝賀的人,山上人手不夠。

“對了,我們蒼穹派掌門三天過五十大壽,到時候山上人手肯定不夠,你們跟我同去正好可以幫忙,解我燃眉之急。”

暖兒一聽他們不僅有地方住還有工作做,馬上就拍手叫好,“好,好,好,太好了,姐姐我們有地方去了。”

但溫藍卻笑不出來,密蘿山的平兒對她并不友好,這次又是顧子瑜帶她上山,她見到她還不知道要如何刁難。

不過現在也沒有辦法,走一步算一步。

躲過這一陣再說。

于是,她答應了顧子瑜,養好了傷就跟他去密蘿山。

鐵大統領今天可是徹底玩瘋了,它跟着玄月的馬在城外的大道上一步狂奔,當然,對于一只狗來說,能跟自己的老主人在一起,它是開心的。

玄月因為鐵大統領的戀主情懷,心情也微微有些好轉,那只貓沒有養家,這狗必定是養家了,見到他,它依然是那麽的開心,圍着他轉寸步不離。

以後,他有它就行了。

這麽想着,玄月陰郁的心情就好轉了過來,他摸着肚子終于知道餓了。

于是,他回到了大統領府,讓老夫人院子裏的廚子做了一桌菜,跟青峰兩個人一邊喝酒一邊吃飯,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這爺心情一好,下面的丫鬟們心情也跟着好了起來。

這一次,玄月屋裏的丫鬟學精了,連忙跑去跟大夫人禀告,說大少爺吃飯了,還帶回來一只狗,可高興了。

明骊歌見兒子高興,她也跟着高興。

得知玄月把那個廚娘給辭了,讓老夫人院裏的廚子做飯,她就更高興了。

接下來,她就該張羅玄月的婚事了,這件事可是擺在玄家今年的議程上,老夫人這邊可是催問了幾次。

而宮裏,聖上似乎也很關心,聽說他還有意想把宰相府的二小姐許配給玄月。

但這事也只是聽說,明骊歌覺得他們玄家不能等着這個聽說一直不管玄月的婚事。

過了正月,就讓上京的媒人們過來,好好地逃選一下誰家的姑娘合适。

明骊歌這麽想着,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為兒子張羅婚事,都是為人娘最喜歡幹的事情。

顧子瑜前來拜訪時,玄月正跟青峰兩個人在屋裏開懷地痛飲。

院子裏的丫鬟前來禀報,說蒼穹派的顧子瑜求見時,先跳将起來人是青峰。

“爺,林芙蓉的相好怎麽到我們府上來了,他該不會是來讨說法的吧?”

玄月人有些微醉,但神志還清,他舉起酒杯冷冷一笑,“我倒要看看他如何讨這個說法。”

“讓他進來。”

花影子 說:

男主跟男配終于見面了,不容易呀!猜劇情,接下來會打起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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