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拆鬥蓬
丫鬟得令,連忙出去請顧子瑜進來。
這邊,青峰問玄月,“爺,你說林芙蓉會不會把之前的事情告訴她這個相好的?”
玄月從未想過這個問題,他問青峰,“為何這麽問。”
“我就是擔心等一下他要是進來讨說法爺有些尴尬,而且……”青峰湊到玄月面前小聲說道,“他要是知道以前的事,進屋裏這麽一說被院子裏的丫鬟們聽到了,傳到大夫人與老夫人耳朵裏,我不就死定了。”
青峰最終還是擔心自己的小命。
玄月淡然一笑,“你覺得像林芙蓉這麽猴精的人會跟她喜歡的男人說她嫁過人?她又不傻。”
“說的也是。”
話音一落,丫鬟領着顧子瑜進了屋。
“大少爺,顧公子來了。”
玄月站起來,負手迎上去,必定顧子瑜報的名號是蒼穹派的人,而不是林芙蓉的相好。
他在禮數上不能過。
顧子瑜進屋,見到玄月連忙上前拱手施禮,喊了一聲玄師叔。
“玄師叔,您可能不認識我,我師父是薛争。”
“薛師兄的弟子?”
“正是,玄師叔六年前到山上祭拜師祖時我就在下面侍奉,不過您可能不記得我。”
“當時過于悲傷,不曾留意。”玄月連忙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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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顧子瑜前來時他是有所設防的,可是都是同門之人,加上他又是他師兄的徒弟,刁難的話他也說不出口。
顧子瑜自報了家門,也行了禮,擡眸向四周打量時就看到屋內桌上的飯菜。
他是過了午時才從溫藍家出發到大統領府的,他自認為這個點玄師叔應該用過午膳,沒想到他卻正在吃。
“我好像來的不是時候,打憂了師叔用膳!”
玄月連忙擺手,喚青峰出去讓人撤了飯菜。
“已經吃完了,只是貪了幾杯,小酌而已。”玄月伸出手邀請顧子瑜随他去了書房。
兩人坐下,丫鬟端來香茗兩杯,一杯放到玄月面前,一杯放到顧子瑜面前。
玄月伸手讓他用茶。
顧子瑜微笑點頭,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小抿之後,他放下茶杯,站起來再次跟玄月施禮,“玄師叔,此次我是來給師叔您送請柬的。”
他說着從袖口拿出一張金色請柬,恭敬地遞給玄月。
玄月拿過來,打開,認真看完,“哦,三日後是薛師兄的五十大壽。”
“是的,師父想請師叔上山喝一杯壽酒。”
“好,我會去的。”
顧子瑜送完請柬,接說他的工作已經完成,可以離開。
但是他想了想,還是想跟玄師叔說清楚。
但是該怎麽說,他又拿不定主意,最後他決定還是直截了當地講。
“玄師叔,其實我在于都城見過您一面。”
“哦?”玄月放下請柬,擡眸認真打量顧子瑜。
在于都城見過?他去于都城只有一次,那就是殷家的人報假案把他捉到縣衙裏去的那一次。
難道是那一次他們見過。
玄月開始認真搜索,最後終于找到了一絲印象。
“是不是在客棧裏見過一面?”他問顧子瑜,在他的印象中,見過像顧子瑜這樣像貌俊朗的男子就此一次。
那一日,林芙蓉站在外面跟人說話,他開門出去掃了一眼。
如果是那一次,那林芙蓉确實是在很久之前就認識了顧子瑜。
而他,卻全然不知。
顧子瑜見玄月想起來,連忙點頭稱是,“那次我跟師妹出去游歷,正好碰到溫藍姑娘被人偷了錢袋,我跟她有了一些誤會,後來回到客棧才發現她是師叔您雇傭的丫鬟。”
“她跟你說她是我丫鬟?”
“一開始并不是,因為她穿着男裝,跟我們說是雇傭的小跟班,後來我們在回京的途中又遇到,她穿着女裝這個時候才改口說是丫鬟。”
看來她胡說八道的本事并不是只跟他,跟別人也一樣。玄月冷笑了一聲問了一個他很在意的問題,“你跟她很熟?”
“也不是很熟,只見過幾面,不過溫藍姑娘為人豪爽,說話辦事總透着一股幹勁,我很欣賞她。”
欣賞?哼!
顧子瑜見玄月神色陰晴不定,有些拿不準他此時的心情是好還是壞,不過他還是想說兩句。
因為溫藍已經答應跟他上密蘿山,到時候玄月師叔也會去,到了山上他們自然會碰面,如果不說清楚,顧子瑜擔心這位師叔會再次為難溫藍。
顧子瑜繼續說道,“不過溫藍姑娘這個人行事也有魯莽之處,加上她涉世不深又是鄉野長大,說話辦事總是少一些規矩。我今天早上去看她正好遇到師叔派人過去,說是要辭退她在大統領府的廚娘一職。”
“……”玄月端起茶看向顧子瑜,他等着他繼續說下去。
顧子瑜微微一笑,“溫藍姑娘之前好像并不知道師叔您的身份,而且她上上京來營生也只是為了她的理想,能再遇到師叔也是一種緣分,所以她之前要是做的不對的地方,師叔你……”
“你這是在為她求情?”
“也不是求情,怎麽說呢?”顧子瑜為難地一笑,“我想帶她走,所以想告訴師叔您一聲。”
“我已經辭退她了,以後她跟我沒有任何關系,她去哪裏幹什麽,你不必告訴我。”
“徒侄明白了。”
玄月喝了一口茶,想了想還是問了出口,“她除了說是我雇傭的丫鬟,沒有再說其它?”
顧子瑜自然是知道玄月問的是什麽事,在明月山莊的時候,溫藍告訴他跟平兒,她成過親嫁過人,而那個人就是在雲重山的獵戶,也就是現在的紫衣大大統領,他們蒼穹派的師叔。
後來溫藍跟他解釋,那都是假的,是玄月師叔為了救她而想出計策。
表面上他們是夫妻實際上她只是照顧玄月師叔一日三餐的丫鬟。
顧子瑜想玄月師叔之所以讓溫藍姑娘成為他們大統領府的廚娘,肯定是為了更好地把她趕走。
留下來,讓她犯錯然後再把她趕出上京,這些都是官場中人慣用的手法。
玄月師叔雖入過門派但他更是官場中人,在上京是何等的身份,他怎麽能讓像溫藍姑娘這種掌握他過去的女人留在上京呢?
對于他來說溫藍姑娘就是一個大麻煩。
于是,顧子瑜搖了頭,回答道,“沒有再說其它。”
“是嗎?”玄月突然有些失落,雖然他知道溫藍是閉口不會談,她曾經是他玄月的妻子,但是知道這個結果後他還是忍不住失落。
曾經跪在他面前求他不要寫休書的她,曾經發誓說不會再嫁人的她,碰到喜歡的人卻什麽都不說了。
洗得是一清二白。
好吧,走吧!
“你何時回密蘿山?”玄月問顧子瑜。
顧子瑜回答道,“明天。”
“可有住的地方?”這一句純粹是同門之中的關心。
顧子瑜回答道,“我住在溫藍姑娘那兒,她受了點風寒燒得厲害需要人照顧。”
住在她屋裏?
玄月把手上的茶杯捏得咯咯作響。
最後,他把那茶杯放了下來。
“那,我就不留你了。”玄月沉着臉喊了一聲送客。
……
顧子瑜回到溫藍的住所時,溫藍已經起來了,她的燒全數退了去,又睡了一覺,整個人又恢複了精神。
她讓兩個小家夥去集市裏買了一些菜,決定晚上做一桌宴請一下顧子瑜。
顧子瑜回來時,她正在院子裏指揮兩個孩子打水洗菜。
“溫姑娘,你怎麽起來了,小心再着涼。”顧子瑜關切地說道。
溫藍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礙事。
這時,隔壁院牆上又有了響動。
溫藍沒看就知道隔壁的慕親王又要過來聊天了,他這個怎麽總是這樣?
果然,頭頂上傳來昔源的聲音,“小廚娘!”
得,這回沒喊溫寡婦,還算嘴上留了情。
溫藍擡起臉看向院牆,朝慕親王笑了笑。
暖兒很來事,放下手裏活對慕親王說道,“王爺,我姐姐嗓子啞了,說不了話。”
“喲,嗓子怎麽啞了?”慕親王随口問道,目光卻落到了顧子瑜身上。
“家裏來客人了?”他問溫藍。
暖兒答道,“這是我家哥哥,來看望姐姐的。”她說着,還十分親昵地拉起顧子瑜的胳膊。
“你家哥哥?”慕親王摸起了下巴,狐疑地打量着溫藍,一個鄉下來的村姑居然有個相貌堂堂的哥哥,這村姑是不是村姑?
“王爺,您有事嗎?”溫藍費力地問道。
慕親王笑了笑,“沒事,我就是告訴你一聲,我明天回府去住,以後就不能過來找你聊天了。”
慕親王要搬家了?
這兩天溫藍是知道隔壁這房子并不是王爺府,據說這個慕親王受不了家裏的管束,一個人搬了出來。
這搬回去又是為何?
溫藍不知也不想問。
沒想到這慕親王卻主動回答了,“過了正月我就要成親了,到時候請你喝喜酒。”
原來是要結婚了,怪不得。
溫藍施禮道了一聲謝。
溫藍嗓子啞不能說話,慕親王坐在牆頭也失了逗趣的興致,再說她屋裏突然多了一個男人,他逗她也顯得不合時宜。
于是,他就退了回去。
這慕親王一走,暖兒就跟顧子瑜告狀,“哥哥,這個王爺老是翻我們家牆頭,他還跟那個大統領一起欺負姐姐。”
“……”顧子瑜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應答。
溫藍連忙過來捂住暖兒的嘴,笑着朝顧子瑜搖頭,示意他不要聽暖兒瞎說。
“看來這些日子你受了不少的苦。”顧子瑜臉上露出了心疼之色。
這讓溫藍頓感親人般的溫暖。
如果他是她哥哥就好了。
晚上,溫藍做了幾個家常菜在家宴請顧子瑜。
顧子瑜還是第一次吃溫藍做的飯菜,品嘗第一口他就開始誇贊。
“溫姑娘真是好手藝,每道菜無論從品相還是味道都不比上京第一名廚做的差。”
“顧大哥過譽了。”
“我不是說客套話,你做的菜真的很好吃,我想我師父一定也會喜歡,此次你随我到密蘿山,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做長久的打算。”
溫藍想了想,要說今天早上顧子瑜做出邀約時她想到的是走一步看一步,但今天下午慕親王告知他要搬走的消息後,溫藍就下定決心繼續在上京待着。
暖兒說的對,獵戶是個大大統領,但這上京也有王法,她一沒偷二沒搶,憑什麽要離開這裏。
他看不慣她可以不看,又沒人請求他看。
“我這個人沒規沒矩的,到了山上怕惹了事非讓顧大哥為難,我還是先到山上幫幾天忙再說,以後的事再說。”溫藍用筆紙把自己的想法寫給顧子瑜看,她也不傻沒把話說滿。
顧子瑜不在堅持,大家開始吃飯。
因為溫藍嘴裏有傷,晚上她依然吃的流食,想着這兩天因為獵戶她一口飽飯都沒吃上,溫藍就氣的牙癢癢。
她想只要獵戶不落到她手上,要是落到了她也要咬斷他的舌頭。
說起來也是生氣,他不就嫌棄她話太多,有必要動嘴咬嗎?
哼,以後要是碰上了,她鐵定比他還要高冷。
溫藍一邊恨恨的想一邊喝着她的粥。
三兒跟暖兒吃完飯就去給顧子瑜鋪床,飯廳裏只剩下顧子瑜與溫藍兩個人。
顧子瑜想到在山上溫藍總會跟玄月師叔碰到,于是把自己下午去大統領府送請柬的事告訴了溫藍。
溫藍聽完驚訝地瞪大眼睛,她拿過筆刷刷地寫道,“你們認識?”
“是的,玄月大統領是我們蒼穹派師祖的關門弟子。”
不會吧,世界這麽小?
溫藍心裏開始打鼓,她不太确定顧子瑜知不知道現在的大統領玄月就是以前她口中的爺。
照說顧子瑜跟獵戶是打過照面的,那一次在于都城的客棧裏。
只不過當時的獵戶留着胡子。
應該是沒認出來吧,溫藍想,如果認出來了當時顧子瑜就應該打招呼。
溫藍決定當顧子瑜沒認出來,絕口不提以前的事。
舌頭都咬成這樣了,她也該長點腦子。
于是她拿起筆問了另外一個問題,“我到密蘿山去幫廚,你師叔不會不高興吧,我辭了他府上的工又惹他不高興。”
顧子瑜連忙搖頭,“不會,我今天跟玄月師叔說了,他說你既然不在大統領府做事,你以後去什麽地方都與他無關。”
他真這麽說,看來他也不是像青峰所說的那樣讓她滾出上京。
溫藍其實一直覺得獵戶人并不壞,雖然他把她咬成這樣,但她屁股摔裂的那次,他還是把她背回了家。
三個月的朝夕相處,雖說不能稱得上是家人,但相識一場的情分多少還是有的。
讓她滾出上京的人也許是青峰,青峰見到她的第一天就想讓她離開。
這麽一想溫藍又不想咬獵戶了,她甚至在想獵戶昨天生氣咬她,也許并不是沖她生氣,他可能是沖他自己生氣。
原因大概是見到那個沈心夢了吧!
冷靜下來想想,像獵戶這種不會表達情感的男人,心愛之人被上司搶走後就離家出走歸隐山林,他見到沈心怡的妹妹第一反應肯定是睹物思人。
思完後他就開始生自己的氣,氣他為什麽沒先下手為強。
而這個時候她這個炮灰屁顫屁顫地送上門來,正好給他解了氣。
昨天如果她不受青峰的指使,被咬的也許就是沈心夢。
這青峰太壞了,為了把她趕出上京,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
這筆帳算到青峰頭上。
于是溫藍就原諒了獵戶。
“顧大哥,你再碰到你的師叔,代我謝謝他,昨日确實是我的錯,我既然接了大統領府的活,那怕生病也不能說不去。”溫藍在紙上寫道。
顧子瑜笑笑,“等到了密蘿山你可以親自跟他說。”
溫藍搖頭,“他是大統領是師叔是貴客,我只是一個幫廚,搭不上話。”
“好吧,有機會我代你說。”
“謝謝,顧大哥。”
原諒了獵戶,溫藍整個人輕松了不少,她想她跟獵戶之間應該可以畫個句號。
美美地睡了一覺,溫藍的感冒徹底好了,只是舌尖上還是有些疼,但比起昨日好了很多。
她起來做好早飯,吃完後就開始收拾出行的行李。
鐵大統領送還給獵戶,溫藍也就不用操心帶上它不方便,兩個孩子很是利落,早早地把自己的行李收拾好,站在院子裏等溫藍。
溫藍關好窗鎖好內宅又為院子裏的幾盆花澆了水,這才領着孩子跟着顧子瑜出了門。
大門外,慕親王的丫鬟忙進忙出,抱的抱鳥籠拿的拿行李,有兩個還用大水桶擡着那幾尾錦鯉。
看來慕親王是真的要回去了。
不管是什麽人,再貪玩也要娶妻生子。
慕親王如此,身為大統領的獵戶也會如此。
溫藍站在街上,面對着初升的太陽雙手合十許了一個願。
她希望獵戶能走出上一段感情帶來的陰霾,盡快找到他的真命天女。
“姐姐,你在幹什麽?”暖兒好奇地問。
溫藍睜開眼笑着回答道,“我在向太陽禱告,希望它能給我們一個錦繡前程。”
“那我禱告。”暖兒學着溫藍樣子雙手合十閉上了眼睛。
“你禱告什麽?”
“我禱告姐姐快點找到一個如意郎君。”
“我也禱告。”三兒起哄。
溫藍伸手在他們頭上一人拍了一下,“快點走吧。”
說完,她先行一步朝前走去。
兩個孩子笑着追了上去。
顧子瑜看着三人,嘴角露出了微笑。
……
密蘿山距離上京真的只有幾裏路,跟普華山距離上京的距離差不多。
只不過普華山在上京的南方,密蘿山在東方。
顧子瑜雇了一輛馬車,行止山腳下後改為步行,中午的時候四人到了蒼穹派的駐地所在。
溫藍去過明月山莊,也去過素清觀,所以也算得上是見多識廣之人。
蒼穹派的駐地名叫水連天,聽顧子瑜介紹這個地名是因為駐地修建在瀑布之後,穿過瀑布時有一種水天一體的感覺。
溫藍到達後發現顧子瑜說的一點都不誇張。
那裏确實有條瀑布,就算是初春,那瀑布也是水流湍急如一條飛龍。
“到了夏天這裏一片都是,連綿到山的那一端。”顧子瑜跟溫藍介紹。
“所以你們的門派取名為蒼穹?飛龍在天一彎蒼穹,是庇護的意思?”
“你很聰明,但不是庇護是守衛。”
守衛什麽,溫藍當然知道,是守衛當今聖上的基業,這個蒼穹派不僅僅是江湖意義上的門派。
這也難怪獵戶會是蒼穹派的關門弟子,他果然是國之棟梁。
進了山門,顧子瑜直接把溫藍帶去了後廚,然後介紹給蒼穹派的掌勺大廚,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
這大漢生的彪悍但為人十分親和,他笑着跟溫藍打了招呼,又伸出芭蕉扇般大的手拍了拍三兒與暖兒的頭。
除此之外,廚房裏還有另外兩個幫廚,一個是這大漢的妻子,一個是他女兒。
那大漢的妻子也是生的膀大腰圓,說話嗓門也大,一看就是豪邁之人。
“這是我女兒,翠湖。”大漢的妻子把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姑娘介紹給溫藍。
這小姑娘完美地遺傳了她父母的基因,生的胖乎乎的,十分的可愛。
“這是我的弟弟妹妹,三兒,暖兒。”
暖兒馬上進行外交活動,過去拉起翠湖的手說道,“我們以後一起玩一起幹活,你可要教教我。”
“好的。”
友誼達到。
熟悉了工作環境,顧子瑜帶着他們去了住的地方。
住的地方離後廚不遠,穿過一片小竹林就到。
“我要去向師父禀報面聖的事,你們先去廚房吃點東西,不懂的就問吳大哥跟吳大嫂。”
“好,顧大哥去忙吧,不用管我,我有幫廚經驗知道該怎麽做。”
顧子瑜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看來他是真的很忙。
……
玄月要去密蘿山,院裏的丫鬟就開始給他收拾行李,換洗的衣服、配飾,這些自然是要經過他的過目。
輪到帶那件鬥蓬時,玄月猶豫了,最後他還是選擇了溫藍幫他縫制的那件暗紫色鬥蓬。
“可是爺,這件鬥蓬是冬天穿的,現在……”丫鬟抖了抖鬥蓬上的狐貍毛,示意玄月換一件春天穿的。
玄月卻執意要帶這件,“把狐貍毛去了。”
丫鬟只好聽令,拿出剪刀開始拆。
拆着拆着她們就拆到了一樣東西。
“爺,鬥蓬裏個東西。”那個叫雲兒的丫鬟進來跟玄月禀報。
此時,青峰正在玄月屋裏,聽說鬥蓬裏有東西,連忙幫他接過來呈給玄月。
“爺,這是什麽東西,怎麽塞到鬥蓬裏?”青峰湊到玄月面前想看。
玄月躲開了他,慢慢地把那卷成小卷的東西展開,是一封信,是溫藍把沈心怡寫給玄月的那封信燒掉後寫得勸慰信。
“爺,其實喜歡一個人很簡單,對她好看着她笑給予她幸福,所以爺,您躲在這裏不去見怡小姐是錯誤的,愛情需要表達,回去吧,大膽地跟怡小姐表達您的情感,我相信她會感受到您灼熱的愛意。”
落款是林芙蓉。
“林芙蓉給您寫的信?”青峰脖子長,看見了最下面的落款。
玄月連忙把信收回手中,歪着頭看着青峰,良久他問道,“林芙蓉怎麽知道沈心怡?”
“我告訴她的。”青峰還洋洋得意,“怎麽,她說什麽了?”
玄月站起來,走到青峰面前,再問,“你跟她說什麽了?”
“什麽?”青峰見玄月的神色有些吓人,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
玄月耐了一下性子,繼續問,“我問你跟她說了一些什麽,關于我跟沈心怡。”
青峰嘿嘿一笑,撓着頭回答道,“我就跟她說爺您喜歡的人是沈心怡。”為了不讓玄月生氣,青峰連忙解釋道,“我這麽說也是為了爺好,您看您英明神威又長得英俊非凡,我怕那村姑喜歡上了您賴上了您,所以我就跟她說爺您是不會喜歡像她這樣的女人,讓她不要有非份之想。”
“所以……”玄月抖着那張小布條,他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
轉身,忍了一下心底的火,他再問青峰,“昨天她跑去支開沈心夢是不是你指使的?”
“是呀,是我安排的,我還讓她表演節目來分散大家的注意力,她本來答應了,不知為何後來又生了氣,肉烤了一半就走了。”
玄月覺得自己腦仁疼,他回身指着青峰,半響才擠出一句話來,“我何時跟你說過我喜歡沈心怡?”
花影子 說:
寫書不容易,上完班回家就坐在電腦前寫,每天六千字看時十分鐘,寫出來卻需要三四個小時,所以請喜歡這本書的讀者們耐心一點,還有每天都要給我加油喲,你們的評論就是我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