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上穹頂
穹頂,其實是水連天的一塊空地。
但這塊空地并不是普通的一塊空地,它在一塊斷崖之上,爬上去的路也不好走,但一旦爬上去就別有洞天。
溫藍在顧子瑜的幫助下,沒費什麽力氣就上了穹頂。
剛一上去,她就被眼前的美景吸引了眼球。
那滿天的繁星如水晶一般近在咫尺,仿佛她一伸手就能摘下兩顆。
“這地方真是太美了,簡單就像到了一個異世界。”溫藍伸出手讓繁星在手指間閃爍。
她是真的喜歡這地方。
仰着頭揮舞着手臂,開心的像個孩子。
顧子瑜見她開心他也很開心,他學着她的樣子也伸手透過指縫去看星星。
他以前經常一個人上來看這滿天繁星,不過今天是他最開心的一次。
果然,漂亮的事物是需要跟人分享的,特別是跟一個他還喜歡的女子。
“你聽過關于星星的神話嗎?”顧子瑜問溫藍。
“什麽樣的神話。”
“傳說這天上的繁星是由星宿君掌管,星宿君每天要幹的事情就是決定那一顆星星隕落,那一顆星星出生。”
“南朝的神話?”
顧子瑜笑了,他伸手拍了拍溫藍的頭,“看來你是沒有聽過,這傳說其實是講生死的,一顆星星隕落就有一個死亡。”
“但這都是騙人的對不對?”溫藍指着天上的星,試探地對顧子瑜說道,“顧大哥,你相不相信有一天人類會飛上某一顆星球,在上面行走探險?”
“……”
溫藍想她可能聊了一個顧子瑜無法涉及的領域,為了不讓顧子瑜拿她當神經病看,她連忙岔開話題。
“我聽說有人會觀星相,看這星盤的變化就能知道很多別人不能知道的事情,真的有這種人嗎?”
“應該有,大千世界能人異士有很多。”
“那你說懂星座的人算不算能人異士?”溫藍來了興致,想在顧子瑜面前顯擺顯擺自己的忽悠人的能力。
“星座?何為星座?”
果然不知道,溫藍在心裏偷笑,然後做出一副老學究的模樣,給顧子瑜簡單講解了一下自己知道的那些關于星座的毛皮。
巨蟹座、雙魚座、天蠍座、獅子座,什麽水向星座土向星座,什麽守護神幸運色,亂七八糟地講了一大堆。
顧子瑜聽得一愣一愣。
“溫姑娘知道的可真多。”
“這是一個高人教我,我輕易不會告訴別人。”
“又在吹牛。”突兀地一個聲音從遠處的一塊巨石後傳來。
然後一個碩長的身影從巨石的陰影裏走出來,是玄月。
顧子瑜一見玄月,連忙施禮問候,“玄月師叔!”
“嗯。”玄月輕輕跟顧子瑜額首,目光投向溫藍。
溫藍也施禮,“師叔好!”
“為何喊我師叔?”玄月笑問,态度十分親切。
這态度讓溫藍有些懵,這是那個咬她的獵戶嗎,是那個派青峰過來讓她滾出上京的大大統領嗎?
他這個,人前跟人後差距還不是一般的大。
算了,誰讓他是顧子瑜的長輩,這長輩嘛總是要有一個好形象的。
于是溫藍再次施禮,“我現在在這裏當廚娘,自然是要按這裏的規矩喊您一聲師叔。”
“那師叔想聽聽你關于星座的高見,不知道可否?”
呵!他會想聽,剛才是誰在說她吹牛了?
溫藍在心裏翻白眼,但面上對他的态度還是在的,她再施一禮回答道,“我只是道聽途說在這裏诓顧大哥,師叔您見多識廣我怎麽能在您面前班門弄斧。”
“你班得還少嗎?”玄月含笑,微微俯下身借着星光看向溫藍的臉。
春夜有些冷,披着鬥蓬的玄月呼出的氣息有些熱,溫藍見他離得如此之近,連忙朝後退了一步。
這一退卻撞到了站在她身後的顧子瑜,可憐的顧子瑜又被她踩到了鞋面。
“哎呀,顧大哥,對不起,踩到你了。”
“不礙事的。”顧子瑜看都不看自己的鞋面,而是扶着溫藍讓她小心。
“我這是第二次踩顧大哥的鞋子,再踩我就要賠一雙給你。”
“那我等着你踩。”
玄月站在一邊,聽到兩人一言我一語,完全當他不存在,他想轉身離開了。
但是一想到他在這裏等了溫藍一個時辰,而且咬她的事情确實是他之錯,他必須跟她道個歉。
于是,他忍住了,用清咳提醒兩人他的存在。
“師叔怎麽會到穹頂上來?”顧子瑜也意識到冷落了玄月,主動攀談起來。
“這裏曾經是我習武的地方。”玄月回答道。
顧子瑜這才想起來,這穹頂以前确定是玄月師叔習武的地方,這件事情他聽師父說過。
而玄月師叔的武學方面的造詣,蒼穹派也是無人能及,據說他的散雨劍法可以做到殺人于無形。
拳棍也很精通。
顧子瑜連忙抱拳施禮,請求道,“我聽聞玄月師叔劍法出神入化,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能向師叔讨學一二。”
玄月笑笑,“這些年帶兵打仗使的都是蠻力巧勁,武學方面的技藝早已經生疏。”
溫藍聽玄月這麽說,馬上就嗤之以鼻地切了一聲。
他早已生疏?恐怕是不想教顧子瑜吧,之前在雲重山的時候每天拎着劍出去練習的人是誰呀。
她都懶得戳穿他!
玄月聽到溫藍輕狂的那一聲切,馬上歪着頭把目光投向她。
“你似乎有話要說?”他問她。
夜色不明不暗,溫藍又藏身于陰影裏,聽到玄月的問話,溫藍不着痕跡地又翻了一個白眼,不過嘴上卻說,“我一個廚娘能有什麽話可說。”
那言語與态度可是恭敬的很。
“但我覺得你好像有話要說。”玄月朝溫藍逼近了一步,但防止她再踩到顧子瑜的腳,他繞到了她的身側,把她跟顧子瑜隔了開來。
他這麽一繞,溫藍就覺得他有些咄咄逼人了。
于是,她內心本來已經平息的氣惱又被逼回了一些。
“我想說也不敢說呀,誰知道您這個蒼穹派的師叔會不會讓我連這裏也不讓待。”
“這是在埋怨我?”
“不敢。”
玄月想了想,轉身看向顧子瑜,點頭答應,“好,我就與你切磋幾招。”
說着,他四下看看,到了一處撿起一根枯枝。
顧子瑜自然是求之不得,他拱手謝過也尋了一根枯枝。
溫藍一見兩個人要過招,她馬上尋了一個最佳觀看席,端坐其上美滋滋地準備看好戲。
這邊,玄月與顧子瑜擺好架式,天黑也不知道兩個人有沒有眉眼交錯,電光火石,不過“架”很快就打起來了。
先是顧子瑜主動出招,一記枯枝直擊玄月的腦門。
玄月倒是不慌不忙頭一偏用手上的枯枝将顧子瑜攻擊過來的枯枝一掃,順勢就掃到了顧子瑜的脖頸之處。
顧子瑜連忙騰空飛起,那動作就像古裝戲拍出來的一樣,漂亮利落。
溫藍正要跟他喝彩,玄月也腳尖一點縱身躍起,他因為披着鬥蓬的原因,飛身躍起時動作比顧子瑜更加利落也更加漂亮,不是一般的帥氣。
于是溫藍就不喝彩了,她怕被獵戶誤會以為她在跟他叫好。
一個想把她從上京趕出來的人,跟一個主動提出來要帶她讨生活的人,誰好誰壞她心裏有本帳。
這獵戶雖說也幫過她,但那都是形勢所逼,例如那次她摔到了屁股無法行走,獵戶背她也是擔心她傷不好沒人給他做飯。
這跟顧子瑜不一樣,顧子瑜是真心誠意想要幫她。
所以,她心裏的那杆稱是偏向顧子瑜的。
但這并不能改變這次過招的結果。
就溫藍這個外行也能看懂,玄月跟顧子瑜過招時并沒有出全力,每一個招式都是點到為止,而且有時候還故意露破綻出來讓顧子瑜進攻。
要問溫藍為什麽能看懂,那是因為玄月是單手持“劍”,另外一只手始終背在身後。
兩人又過了幾招,玄月一個“劍”掃,顧子瑜翻身向後,連退了數步才躲過這一擊。
“散雨劍法!”顧子瑜站穩之後面露喜色,他不再出擊而是定定地看着玄月。
玄月繼續揮劍,他身形也快手法也快,手中的“劍”被他舞得是上下齊飛。
溫藍不知所以然,坐在位置上目光随着玄月上下舞動的劍不停地擺動着腦袋。
不一會兒,玄月停止手上的動作,笑着看向顧子瑜。
“看懂了嗎?”他問他。
顧子瑜搖頭,“師叔手法太快,簡直讓人目不暇接。”
确實是目不暇接,可是這有何意義,溫藍覺得就獵戶的這些花拳秀腿每年春晚上的那些少林俗家弟子也能完成。
這能殺人于無形?
她又翻了一記白眼,想站起來不露聲色地吐槽獵戶兩句。
可是剛準備站起來,她就發現自己身上有不對勁,她好像不能動了。
哎喲,我去,是不是被人點穴了?
她正要去喊顧子瑜,這時上穹頂的小道上爬上來一個人。
“師兄,師叔?”
是薛平兒。
薛平兒是邀約溫藍無果才跑到這穹頂上來,她上來是想告訴師叔玄月,她沒有約到溫藍的人,讓他先行回去。
沒想到,她這一上來就看到顧子瑜也在。
顧子瑜不僅在,還拿着一根枯枝,而師叔也拿着一根枯枝。
她的第一反應就是兩個人是不是打起來了?
為何要打,難道是為了溫藍?
她連忙把目光投向溫藍。
此時的溫藍渾身不能動,端坐在最佳觀看席上如一只看熱鬧的猴。
于是薛平兒就把這種猜想當成了真的,師兄跟師叔在打架,是為了溫藍,而溫藍正在看好戲。
雖然師兄顧子瑜的武功在他們這幫弟子中是最好的,可是師叔玄月才是蒼穹派最頂級的高手。
他跟他打,那能有勝算。
平兒護師兄心切,馬上奔到顧子瑜身邊一把拉過他。
“師兄,我四處找你。”她胡說八道。
“什麽事?”顧子瑜問。
“我看到明天邀請過來參加壽宴的名單裏有天山門的聖女,我們跟天山門平日又不怎麽來往,邀她們做什麽?”
“這是師父的意思。”
“她們來了住哪裏?”平兒掰着手指算,“天山門的聖女出行那一次不是幾個人一起,我們南平宛就兩間房,根本就不夠住,師兄你要不要下去調整一下房間。”
“這個我晚些時候再弄。”顧子瑜可不想錯過跟師叔讨教的機會。
平兒卻不依。
玄月在一旁道,“如果有事,你們先去忙吧,反正我一時半會也不會離開水連天,以後有的是機會。”
“好。”顧子瑜跟玄月施完禮,回轉身看向坐着的溫藍。
溫藍這個時候那敢說自己被人點了穴,她再蠢也知道平兒氣喘籲籲地跑上來是為了什麽事。
天門山聖女過來道賀也就是江湖門派之中的正常走動,那有關系一般的人去別人家吃壽宴還拖家帶口的。
就算是薛掌門在江湖上有聲望,但為他祝壽,天山門怎麽得也應該派個身份地位相當的人過來,怎麽會讓幾個女弟子過來喝這杯壽酒。
薛平兒這麽說只不過是一個借口。
她不想讓顧子瑜跟她在一起。
溫藍也不想讓她誤會,她不想讓自己如一只喪家之犬被人趕來趕去的,所以顧子瑜看向她的時候。
她馬上說道,“顧大哥,快去忙吧。”
“好,那等一下讓師叔送你回去。”顧子瑜說完還拜托了一下玄月,“師叔,麻煩您了。”
“不麻煩。”
目送着顧子瑜跟薛平兒離開,玄月扔了手中的枯枝,撣了撣衣襟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轉身面向蒼穹。
他個子極高身形瘦長,身披鬥蓬青絲齊腰負手而立,星光下就像一副絹畫的美男圖。
可溫藍無心欣賞,現在她身體動不了,又找不出原因,只能向玄月求救。
“那個……我好像動不了?”她對他說。
“我知道。”他回答的很輕松。
他知道?溫藍蹙眉過了一遍他說的這句話,他剛才不是跟顧子瑜比試嗎,怎麽會知道。
難道?
“是你跟我點的穴?”她問他。
“不是點穴,是劍氣。”
賤氣?
我去,他是不是想罵她賤裏賤氣,上京待不下去了就巴結顧子瑜?
他這個人怎麽老是這樣想她,她是那種犧牲色相換取就業機會的心機女嗎?
溫藍快氣暈過去。
但是渾身不能動,她也倒不下來。
“想個辦法。”她對他說。
“辦法有,你別後悔。”
能比不能動更後悔的事情嗎?
顯然這個時候是沒有的,溫藍又翻了一記白眼,朝玄月點了點頭。
玄月擡手朝空中一揮,溫藍只覺得整個人像是被電擊了一下,頓時跳将起來。
與此同時,她身上的衣服發出“嘣嘣嘣”的響聲,然後袖上、腰上裂出了好幾個大口子。
我去,她衣服怎麽破了?
溫藍捂住胳膊上的破洞,不敢相信地看着玄月,剛才他變了一個魔術嗎?
還是說,他剛才所說的賤氣是一種可以劃破衣服的武功?
如果真是這樣,那确實挺賤的。
“這就是顧大哥所說的散雨劍法?”溫藍又看了看自己袖子上的幾個口子,一邊摩挲着破洞一邊不屑地說道,“這叫殺人于無形?我看是劃破別人衣服于無形。真不知道你們蒼穹派研究這種劍法是幹什麽用的,一點都不高級。”
“何為高級?”
“把我幹掉。”
玄月爽聲大笑,“我們只是在切磋武功,為什麽要幹掉你一個旁人,這麽久不見,你還是一樣喜歡逗趣。”
呵呵,這麽久不見?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他們好像兩天前才見過。
不僅見過,他還咬傷了她的舌頭。
他這麽快就忘記了?
玄月并不知道溫藍心裏在吐槽他,他說好久不見也是意指以前溫藍的有趣。
見溫藍不吭聲,他繼續說道,“散雨劍法是一種內力劍法,這種劍術一對一時是用劍氣傷人的。剛才我跟顧子瑜切磋時一直收着內力也是擔心你在一旁觀看時會受傷。”
呵呵,還擔心起她會受傷,這麽好心,誰相信?
“你不相信?”玄月似乎看穿了她。
既然誠心誠意地問了,溫藍也就直接回答道,“沒錯,我不相信。”
“你不相信我的劍術還是不相信我擔心你會受傷?”
“我都不相信。”溫藍指了指自己的腦子,“以我的認知,劍氣這種東西沒有科學依據,還有以我的感知,爺您還會擔心我受傷?把我往死裏咬的人,全天下也就只有爺您一個人。”
“你生氣了?”玄月問,口氣裏有哄的味道。
溫藍抱起了雙臂,傲驕地說道,“那敢,我一個沒錢沒地位的廚娘,怎麽會生您大大統領的氣,我就是一說,你故且一聽。”
“看來是生氣了。”
玄月脫下身上的鬥蓬,抖開幫溫藍披上。
他這一動作跟他說的話幾乎是同時完成,溫藍沒有防備還自顧着自己的小傲驕,等她回過神來時,那鬥蓬也披到了她的身上。
她先是一愣,但馬上就接受了玄月的好意。
她認為衣服是他劃破的,給她穿件衣服也應該。
玄月一邊幫溫藍系鬥蓬,一邊輕聲說道,“我不知青峰跟你說了那些話,我也不知你鞍前馬後的做那麽多是青峰指使的,我錯怪了你。”
這一句徹底把溫藍給整懵,她收起自己的熬驕,問,“爺,您指的是什麽?”
“讓你離開上京。”
“?”
“不是我的真心。”
“……”所以呢?
“你會原諒我嗎?”
啊,原諒他……什麽?
是原諒他讓她滾出上京?可是她生氣的是他咬她的事情。
離不離開上京,可不是他說了算,她壓根就沒打算離開。
“我一個奴才怎麽會生主子的氣,爺真是高看我了。”溫藍冷冰冰地回了一句,準備走人。
玄月卻拉住了她。
“你想讓我怎麽做?”
想讓他怎麽做?跪下來唱征服!溫藍心裏這麽想,但是嘴上卻問,“爺為什麽想讓我原諒您,您一直以來都是遵循自己的內心,無論是在雲重山對我不冷不熱,還是現在對我動不動就發脾氣,這些都是爺的真性情,為什麽要讓我原諒,爺您是吃錯藥了嗎?”
“……”
這下子輪了玄月在內心@#¥%了。
不過,他自知理虧也就強忍了溫藍最後那句吃錯藥。
“你剛才說你知道星座,還是受高人指點,能跟我說說嗎?”他岔開話題。
跟溫藍相處了這麽久,他也摸清了她的脾氣。
給她一個舞臺讓她胡說八道,她馬上就可以天下第一。
這也許能緩和他們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
但溫藍卻不想跟他讨論什麽星座,可是随後又想他必定是個大統領,再鋼炮下去萬一他真把她趕盡殺絕了,她也不能把他怎麽樣。
還是客氣一點。
說不準他今天态度這麽好是因為她現在到了蒼穹派當了廚娘,他不想在自己師兄的壽宴上出一些事故。
例如飯菜裏有毒。
見好就收吧,再得寸進尺下去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
“其實我也不太懂,只是顧大哥覺得有趣,我就多說了一些,爺剛才說的沒錯,我是在吹牛。”
“我說吹牛指的是你說星座之學是高人所教,玉守村是什麽樣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講的那些鬼故事說是你爺爺所教,你跳舞說是跟賣藝的人學的,現在又出現了一個高人,我在想怎麽什麽事都能被你遇到?”
溫藍想連魂穿這種事情都能被自己遇到,她還有什麽事不能遇到?
玄月見溫藍不說話,以為自己又把話重了,他連忙調整語氣說道,“你不想說我也不勉強你,天色已晚,我送你回去。”
“爺真的想知道星座這種東西?”
“我剛才聽你說星相跟人的性格相關,有些好奇。”
“那爺把你的生辰八字告訴我,我跟你算一算。”
玄月見溫藍語氣比之前緩和了很多,心裏稍微松了一口氣,他沒有多想把自己的生辰告訴了溫藍。
溫藍并不會推算幾百年前某個時間段的陰歷是陽歷的幾月幾號,不過她也不糾結,在心裏盤算了一下就給出了一個星座。
這個星座一出,溫藍就皺了一下鼻子。
心想這獵戶怪不得死心塌地地喜歡着沈心怡。
他是金牛座。
專情指數排行第一。
細琢磨,溫藍也覺得獵戶的性格跟金牛座的人很像,性格慢熱對人冷淡。
不過,這獵戶的性格慢熱起來是很慢,但冷起來卻很快,幾乎一秒鐘就能冷成冰渣。
“爺,我幫您算好了,您是渣男命格。”
花影子 說:
不知道獵戶了解渣男命格後會不會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