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想拜師
渣男,何為渣男?
玄月聽完這個詞後又開始快速分析這個詞的意思。
但最終他放棄了,他不清楚這個渣男這種命格是不是跟富貴、勞碌這些詞同日而語。
于是他問溫藍,“作何解釋。”
溫藍說獵戶是渣男命格也是圖一時的口快,她心裏清楚獵戶一直以來都放不下嫁為人婦的沈心怡,這表示他是癡情的,是專一的。
是現代人心目中忠犬男的代表。
他要是渣男的話,他那娶了三房老婆的爹可能連渣渣都不剩。
可是話放了出去現在想收回是來不及了,而且人家獵戶還當了真,還問她作何解釋。
這讓她怎麽解釋?
溫藍眼珠子轉了轉,決定自制一個新解釋給他。
“我是說你是一個好男人,完美男人。”
玄月卻并不相信,他反問,“渣作為糟粕之解,為何又代表着完美,你是不是唬我?”
這都覺察到了,溫藍撓了撓頭,再也不敢拿現代的新新詞彙去損他,她支唔着想繞開話題。
但一時又找不到新話題繞,于是用了慣伎——一走了之。
“天色不早了,我明天要早起,就不陪爺看星星了。”她說着解開鬥蓬還給玄月。
玄月卻不接,站在原地看着她。
“爺?”
“……”
“爺?”
“你想學劍術嗎?”玄月突然來了一句。
“什麽?”這下輪到溫藍懵了。
好端端的她跟他學什麽劍術,她那有這個閑功夫。
“我可以教你。”玄月又道。
這幾乎是他有生之年第一次為了一個女人如此的低聲下氣,還十分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沒想到,溫藍拒絕了他。
“我一個燒火做飯的那有時間學這種高端技能,大統領您還是教顧子瑜吧,他習武出身又有讨教的心思。”
溫藍說着把鬥蓬強制性地塞還給玄月,轉身就往崖下面走。
“林芙蓉。”玄月喚她,目光如水傾注于她。
溫藍轉身,迎着星光微微一笑,“大統領,以後不要再叫我林芙蓉,我叫溫藍,溫暖的溫藍色的藍,林芙蓉已經不存在了,這世上再無這個人。”
所以不要喊她林芙蓉了,這讓她覺得她自身毫無存在感,總感覺獵戶是拿她當一個替身似的。
雖然她知道獵戶從未見過林芙蓉,他說的這些話也是在對她說,但感覺總是怪怪的。
但玄月卻曲解了她的意思。
他以為她想抹掉之前的一切,想與他劃清界線。
她是真心所為還是因為答應過青峰,他不想做考證,他只是覺得她這麽說讓他的心很痛。
很痛,像針紮一般。
所以,他還需要跟她解釋嗎?解釋他從未喜歡過沈心怡,解釋他也從未想過讓她離開。
似乎不需要,也許她并不在乎。
也許她從來只是拿他當個爺,一個雇主,一個無足輕重的人。
“我送你回去。”他說完先行一步下了崖。
一路上他沒有再說話,把溫藍送到她的小院時,他也沒有跟她道一聲晚安,他轉身消失在夜色中,仿佛他從來都沒不曾來過。
這種悲涼、沮喪又有些落漠的樣子卻讓溫藍起了疑。
這爺是怎麽啦,為什麽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是不是大統領府出了什麽事,或是聖上那邊又出了什麽夭蛾子?
難道?溫藍眼睛一亮,難道聖上真的把沈家二小姐許配給了他?
“他現在肯定是內心抗拒但又不能違聖意,煩躁又沒人可以傾訴,所以剛才他喊我的真正意圖是想跟我傾訴傾訴。”明白了這一點後溫藍後悔地捶了一下腦袋。
這是多好的機會,也許經過這次傾訴她能成為獵戶真正的朋友,以後他也就不好意思再來打壓她。
溫藍痛心疾首,她覺得自己最大的問題就是不知道見好就收。
其實剛才獵戶跟她說能不能原諒他時,她就應該姿态放低點,像個小女人似地搖搖頭,然後過去含情脈脈地看着他,對他說,“我從未怨過爺。”
然後握手言和,皆大歡喜。
多好的結局,卻硬生生地被她搞成現在這個樣子。
溫藍懷疑就她這情商在宮鬥劇裏恐怕都活不到第二集。
現在自己能在南朝活着,也多虧獵戶善良。
雖然善良的獵戶大人多數讓她摸不着頭腦,但他卻從未把她給幹掉。
“明天找個機會跟他把這情份給續上。”溫藍自言自語的進了屋。
一夜無話。
第二天是薛掌門的壽宴,溫藍自然是忙得不可開交,洗菜切菜配菜,蒸菜擺盤,鹵菜下鍋,除此之外她還要張羅着出菜。
這一忙就是一天。
當外面賓客舉杯痛飲時,廚房裏的六個人都快癱軟在地。
特別是三個孩子,跟着忙了一天連口正經飯都沒吃。
但這大戶人家的規矩,宴席不散後廚是不能吃飯的,他們除了等就是等。
溫藍有些心疼,她起身從鹵鍋裏撈起一只雞,掰下兩只雞腿偷偷地塞給三兒跟暖兒,讓他們躲到案板下填點肚子。
兩個孩子剛吃上兩口,之前那個叫袁傑的弟子風風火火地奔了進來,跟吳大哥說主桌上的雞吃沒了,讓再上一只。
吳大哥連忙稱好,“我還多備了一只,正好有,正好有。”
他說着奔到鹵鍋前去撈最後這只鹵雞。
雞是有了,但腿沒了。
袁傑拿着盤子正要接雞,發現雞腿沒了,連忙大叫,“誰偷吃了雞腿?”
“我,是我。”溫藍站出來承認,“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這雞是為主桌備用的,我還以為是留給我們吃的。”
“留給你們吃的你也不能現在吃呀!”袁傑有些生氣,“現在怎麽辦,我端一盤沒腿的雞上去?”
吳大哥是個好人,連忙過來打圓場,“不要緊,我把雞切成塊就行了。”
“切成塊也少兩條腿呀。”
“我來用鹵雞做道菜吧。”溫藍過去跟袁傑保證,“我一定做的比鹵雞好吃。”
“別吹牛,快點吧,外面等着。”袁傑也沒有辦法,少了腿的雞不能上,他只能讓溫藍重新弄。
溫藍一邊徒手拆雞,一邊讓吳大哥開鍋煮面。
“煮面做什麽?”
“做碗壽面,今天不是薛掌五十大壽嗎,按我們當地的風俗,壽席是要上壽面的,而且壽面要大家一起吃,這樣才能壓得住壽。”
吳大哥一聽這面是壽面,也不含糊,趕快是開鍋下面。
溫藍又讓吳大嫂煎顆雞蛋。
面煮八分熟,溫藍撈起來過涼水,又入鍋回燙,起鍋拌上她撕好的雞絲,澆上她自制的醬汁最後在上面放一顆煎好的雞蛋,一盤色香味齊全的涼拌雞絲面就做好了。
她讓袁傑端上桌。
這段小插曲過後,溫藍再也不敢随便弄東西給三兒與暖兒吃。
挨餓挨到席散,他們後廚的幾個人這才安心地吃起飯了。
剛端起碗,顧子瑜來到了廚房,他先是跟吳氏夫婦道了一句辛苦,然後又交待了幾句,這才走到溫藍跟前。
“溫姑娘,今天師父吃了你做的壽面十分的開心,這是給你的封賞。”他說着拿出一錠銀子遞給溫藍。
溫藍連忙看向吳氏夫婦,今天他們可是主廚,而她只是一個幫廚,這賞賜她怎麽好意思拿。
雖然她很想拿。
“拿着吧,吳大哥與吳大嫂是我們蒼穹派的人,他們的封賞以後會給的。”
聽顧子瑜這麽一說,溫藍馬上就接過了錢,開心地跟顧子瑜道謝。
“謝什麽,你也辛苦了。”顧子瑜回身看了一眼前廳收回來的碗碟,滿滿當當地堆了一桌,“等一下我幫你洗碗。”
“不用,不用,這是我份內的工作,顧大哥今天也累了一天,還是早點回去休息。”
“恐怕也休息不了,今天來的賓客還有一些會留在山上,這些都需要少門主安排。”吳大哥替顧子瑜說道。
顧子瑜朝吳大哥點點頭,他再次看向溫藍還是忍不住叮囑,“不要太累,我忙完了就過來。”
他說完不等溫藍發話,轉身離開了後廚。
吳大哥見顧子瑜堅持要來洗碗,十分不解地說道,“少門主還真是的,忙了一天也不知道歇歇。”
吳大嫂一聽連忙撞了一下他的肚子,把他拉到一邊悄悄地說道,“你怎麽這麽笨,少門主八成是喜歡這個叫溫藍的姑娘。”
吳大哥回頭看了一眼亭亭玉立的溫藍,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不過,少門主眼光不錯,這姑娘長得俊也勤快,以後是一個過日子的人。”
“是呀,要是能嫁到我們蒼穹派來,這以後廚房的事務就不用我們打理了。”吳大嫂又撞了一下老吳,“到時候平兒大小姐再說我們做的菜不好吃,就有少門主出面說她了,也省得我們花心思。”
老吳連忙點頭,再看向溫藍時,那眼神就帶了幾絲殷勤的光。
他似乎看到了以後有人為他們撐腰的景象。
溫藍是來幫廚的,所謂幫廚就是廚房除了炒菜這個活不歸她幹外,其它的事情都是她的事。
夜已深,水連天的賓客們各自回了房,整個山上都安靜下來。
吳氏夫婦帶着女兒翠湖回去了,溫藍心疼兩個孩子不想這麽晚了讓他們跟着她在廚房刷碗,于是她讓他們先回去休息。
兩個孩子自然是不肯,但溫藍堅持,“你們兩個現在可是長身體的時候,一定要早點睡,要不然就不長個了。”
她說着,把兩個孩子送回到住處,一個人回到廚房開始處理那堆成山的碗。
碗刷到一半,顧子瑜果然來了,他含笑着看着她,挽起袖子也加入了進來。
溫藍連忙阻攔,“顧大哥,你是做大事的人,這些活還是我來做。”
“做大事也要吃飯,吃飯就要洗碗。”
“可我是你雇來幹這些活的,你這樣幫我讓我怎麽好意思收錢。”
顧子瑜一聽爽朗大笑,“如果怕不好意思,那就留下來,這樣你就有機會還我這份人情。”
溫藍也笑了,看來顧子瑜是真心想要留她。
可是……
薛平兒應該不會喜歡她留下吧。
溫藍似乎可以想象以後的日子薛平兒老拿她的那個小胸脯去撞她。
想想也是夠了。
哎,怪只怪顧子瑜這個人對誰都太好,喜歡這樣的人确實很難有安全感。
不過……溫藍看向顧子瑜。
她有個問題想問他。
“顧大哥,你對平兒姑娘就沒有一點心動的感覺?”
“……”顧子瑜直起身茫然地看着溫藍,他可能沒有想到溫藍會這麽問。
溫藍繼續說道,“我是說明眼人都知道平兒姑娘喜歡你,一個人總是被另外一個人這麽喜歡着,時間久了就沒有一絲心動?”
“我拿平兒當妹妹。”
“平兒知道嗎?”
“我跟她說過,在明月山莊你跟我不要溫水煮青蛙要快刀斬亂麻,我就把我的意思明确地告訴過平兒。”
“平兒什麽反應?”
“她說她不會放棄。”顧子瑜露出一絲苦笑,“我師父就她一個女兒,而我們蒼穹派也很少收女弟子,所以大家都寵着她,漸漸地她也養成了事不罷休的性格。”
“這麽說顧大哥是沒有拒絕成功?”
“我不能左右別人的思想,也不能左右別人的情感,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遵從我自己的內心。”
溫藍覺得顧子瑜此話非常有哲理,她不僅對他又高看了一眼。
這個男人,不僅長得好看,對人溫和,做事還自有他的原則,不錯不錯,非常不錯。
他應該教一教獵戶,讓他學會如何遵從他的內心。
“顧大哥,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嗎?”
“什麽事?”
“你能不能去勸勸你師叔,不,不是勸,是開導開導你師叔,他好像也有感情問題。”
“……”顧子瑜瞪大了眼睛,師叔有感情問題,她怎麽會知道?
溫藍也意識到這個問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是被獵戶從大統領府趕出來的,一個被趕出府的下人居然關心起主子的感情問題,這似乎就是一個問題。
她連忙澄清。
“我不是有意留意你師叔的感情問題,我也是聽青峰說的,青峰就是你師叔的那個小侍衛,他跟我講你師叔喜歡上了一個不該喜歡的人,而現在他要接受一個他無法接受的人。”
顧子瑜在心裏捋了半天,最後才捋清楚,“你是說師叔要娶一個他并不喜歡的女人為妻?”
溫藍打了一個響指,指着顧子瑜說道,“對,你的理解非常正确。”
顧子瑜低頭笑了笑,“師叔是仕途中人,聯姻是必不可少的政治手段,娶一個并不喜歡的女人為妻确實讓人無奈,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你的意思是他無法拒絕?”
“也不是,我想說的是我是江湖中人,沒有世俗羁絆所以才會任性為之,但師叔不一樣,我怕我不合适去開導他,或者說我也開導不了他。”
溫藍卻不認同這種說法,“我覺得不管是江湖中人還是仕途中人,大家都是人,都只有一個人生,這短短數十年不能跟自己喜歡的人生活在一起,那人生還有什麽意義?”
錢、權,這些争得完嗎?
當然,獵戶還是一個更嚴重的問題,那就是他喜歡的人已經嫁為人婦。
“顧大哥,你再問你一件事情。”
顧子瑜正在感嘆溫藍剛才說的這番話,還沒有回味完她卻又發了問,他有些應接不暇地回應道,“啊,你要問什麽事?”
溫藍湊低了身子壓小了聲音,神神秘秘地問道,“你們南朝當了聖上的女人還能不能再嫁?”
“……”
溫藍以為他沒有聽懂,連忙換了一種問法,“我是想問聖上有沒有可能休妻?”
“這皇家的女子怎麽能說休就休,不過失了德的妃子,會打入冷宮。”顧子瑜解釋。
溫藍一聽,頓感獵戶跟沈心怡兩個人是很難再聚,現在除了勸獵戶死心好像別無他法。
算了,還是不管他了,專心刷碗吧。
有了顧子瑜的幫忙,不到一個小時成堆的碗終于刷完了。
為了感謝顧子瑜的幫忙,溫藍答應再在水連天待些時日,但她并沒有松口留下來。
留在這裏整天圍着這廚房轉可不是她的理想,溫藍還是堅信老天讓她魂穿而來肯定是有想法的,不可能讓她一輩子待在廚房碌碌無為。
不說當什麽女首富,最起碼也要在上京這個地方當個第一名廚。
不是有錢就是有名!
刷完碗,顧子瑜想送溫藍回去休息。
溫藍想到明天早上吳氏夫婦還要為水連天這麽多人做早飯,她決定先把早上做包子饅頭的面給和好再去睡。
于是她讓顧子瑜先回去,但她沒有說自己要和面,怕顧子瑜又要幫忙。
他是雇主,她是雇員,那能總讓他幫忙。
于是她說道,“我想在廚房裏洗個澡,顧大哥忙了一天早點回去休息。”
她想她這麽說,顧子瑜應該不會留下吧。
果然,聽到溫藍說要在廚房洗澡,顧子瑜的臉沒由來地紅了一下,他連忙說道,“那你可要關好門,我先回去了。”
說完,他逃也是地離開。
顧子瑜一走,溫藍就準備和面,剛把面粉拿出來,剛開始和面就見那個叫袁傑的又來了。
這次他是拿着一個茶壺。
“怎麽啦?”溫藍問。
“前廳的熱水都用完了,你們廚房還有沒有?”他問。
溫藍看了看爐子,爐火還燒着,上面鍋裏的水應該開了。
“有,我幫你灌一壺。”
袁傑把茶壺遞給她,想了想吩咐道,“你把熱水幫我送到師叔房裏去,我去師父那邊看看,師父喝了不少酒,我怕他起夜要喝茶。”
溫藍聽袁傑說師叔,心裏就明白這壺茶是要送到獵戶房裏去。
正好,她也想過去跟他搞好關系,雖說他收回了讓她離開上京的話,可是剛才她那麽一作,并沒有建立起外交。
再說她也想勸勸他。
“好,我幫你送過去,但我不知師叔住那一間房。”
“師叔住在玉通閣,你看匾額上的字敲門就行了。”
“知道了。”
袁傑見溫藍同意,出了廚房去給他師父拿茶壺。
溫藍灌好開水,尋過一個托盤端好茶壺,穿過長廊就朝玉通閣走去。
這水連天的房子不像上京的宅子,都建在街道兩邊,所以尋玉通閣花了她不少功夫。
好在皇天不費苦心人,她最後看到了寫着玉通閣的匾額。
站在廊下,她輕輕地敲了一下門。
裏面,獵戶的聲音傳來。
“誰?”
“是給您送熱水的。”溫藍回答。
少許,腳步聲傳來,門吱呀一聲打開,獵戶立在門裏。
很顯然晚上他喝了一點酒,身上微微有些酒氣,但看他神色酒并未飲多,眸子清亮神色自若。
“怎麽是你?”看到溫藍立在門外,玄月很是吃驚。
她不是在廚房幫忙嗎,怎麽會當起了端茶倒水的丫鬟。
顧子瑜給她找了多少活?
“客人太多山上的小師弟好像忙不過來,所以我就送過來了。”溫藍跟他解釋。
“給我。”玄月自知她忙了一天,也不忍她這樣端着,想幫她接過來。
溫藍卻躲開了。
“您可是師叔,怎麽能讓您來,快去坐着,我來給您沏茶。”她說着,身形一閃就進了屋子。
玄月只好關上門,跟着她身後回到桌邊。
溫藍為他倒了一杯白開水,伸手遞給他,“晚上不宜喝茶,喝點開水吧,醒醒酒。”
“我晚上沒喝多少。”玄月接過水杯,坐下來沒由來地跟她解釋了一句。
溫藍見他這般說話,心稍安。
說實話,昨天晚上他一聲不吭地把她送回去,她原以為他是不會在理她的,現在不僅開了口,語氣似乎還算親切。
她覺得再次建交的可能性很大。
“爺,我能坐嗎?”她試探性地問。
玄月點點頭。
溫藍坐了下來,手指卷着自己的衣邊,目光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喝水的玄月。
“爺,您昨天晚上說的話還算不算數?”
“什麽話?”玄月放下水杯,轉頭擡眸看向她,目光平淡語氣也平淡,分不出喜怒。
溫藍一下子又不敢說了,她低下頭有些局促不安。
玄月見她這樣,也沒追問,他提起茶壺為溫藍倒了一杯水,遞給她時他提醒了一句,“水很燙,這回小心點。”
“……”
溫藍喝了一口熱水,緩和了一下局促的心情,于是她再次問道,“爺,你昨天說要教我劍術的事情算不算?”
“你不是說你一個廚娘學不了如此高端的技能嗎?”
天呀,一字不落地全記住了,看來她昨天真是作過了頭。
溫藍馬上賠起了笑臉,“我昨天不是在生爺咬我舌頭的氣嗎,所以說話沖了一些,您不要跟我一般見識。”
“很痛嗎?”他問,目光中多了一絲關切。
溫藍馬上裝可憐,她點着頭小眼神委屈地看着他,“嗯,都快斷了,幾天都不能說話。”
“……”玄月更加自責。
溫藍見他泛起了同情,心中大喜,馬上賣起了萌,“爺,你說的話還算數嗎?”
“當然算數。”
“那您以後就是我的師父了。”溫藍放下水杯馬上過來要跟玄月磕頭。
這拜了師,他以後應該會罩着她吧!
不是有一句話叫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嗎?
花影子 說: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小溫藍果然是一個想一出是一出的主,不知道我們獵戶大人該如何接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