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用餐
用餐的時候,顧昏離開了一下,不一會兒手裏拎着一個紙袋,他将紙袋遞給白子贏,裏面竟然是……女生專用巾,他剛剛離開是去買這個了嗎?
“聽說女孩子都用這個,第一次買沒經驗,下次就有了。”
白子贏不由得羞澀起來,雖然在公司歷練得讓她很淡定,曾經沿街乞讨多年臉皮也不薄了,可是現在她還是有點羞澀,不過很快就隐藏了。
用完早餐後,倆人出了玫瑰等,白子贏看見了一輛通體白色的炫酷自行車,白子贏眼睛閃過一絲訝異,不過這麽“神秘”的自行車也應當有這麽一個“神秘”的主人。
顧昏優雅的坐在自行車上,白子贏坐在後座上,自行車輕松的在道路上穿梭,帶起一陣清風。
“都說這輛自行車的主人很兇殘,只要是挨着這輛車的自行車,不管誰的,不出一天,不是零件散一地就是爆胎,反正沒有完好無損的。”
說完白子贏感覺到前面的人身上散發出陣陣涼意。
頁斯嘴角微揚,“我還不是為了給你留車位嘛。”他的聲音如這暖風一樣沁人心脾。
白子贏愕然,為了給她留車位?她沒聽錯嗎?她認識他嗎?不對,他認識她嗎?也不對,他認識她的自行車嗎?
他一直隐藏在自己身邊,自己的一切他都知道?包括那段乞讨為生的過往他也都知道?
白子贏的腦海中連續跳出了許多疑問,白子贏看着顧昏英姿卓約的背影,總是有一種複雜的莫名感覺,但不是愛!那種感覺白子贏想不出道不明,好像在她的心底深深隐藏着,連她自己都摸不清。
白色炫酷自行車在他主人的騎領下回到學校,依舊在那個車棚的老地方停下,旁邊最近處依舊挨着那輛黑粉色自行車,只是比以往的距離都近了。
“我發現你的自行車時它是在學校附近的馬路邊,我就幫你推過來了。”
“謝了,那你是怎麽找到我的?”是誰綁架的白子贏心裏也有了猜測,幕後的指使一定是知道她的身份,還知道她是學生,對她的行蹤了如指掌的人,在回她學校的路上就布下了埋伏。
“那是因為你的玫瑰玉。”顧昏回答,目光掃過白子贏的衣領。
“玫瑰玉?”白子贏還是第一次聽到那塊碎玉還有這麽個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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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有名字,就叫玫瑰玉。”顧昏很鄭重其事的介紹,好似那塊玉是他的。
玫瑰玉這個名字不錯,裏面有半支紅色玫瑰,白子贏将名字默默記在心裏了,“玫瑰玉是不是能召喚神獸?”她遇難時顧昏莫名的出現都是以玫瑰玉為借口,即使玫瑰玉有一種特殊的異能,但還不至于……,她自以為神話劇看得不多,她很現實噠,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但并不是無所不能。
當初為白婧接生的醫生、護士們說是她出生時手就緊攥成拳,可有勁了,隐約看見她小小的手裏有什麽異樣的東西,也許是在她們沒有注意的情況下玫瑰玉後期才到了她手裏的,誤認為是她手裏真攥了東西,一直以來白子贏都沒有在這上面過于糾結,不過卻一直讓她的好奇心逐漸增強。
這塊玉叫什麽名字白子贏只當作是帶給自己幸運的一塊玉,有時候找不到稱呼了就直接叫出生玉。
“是因為有玫瑰花才叫玫瑰玉嗎?可裏面貌似還有牡丹。”從另一面看确實是牡丹,如顧昏的衣服一樣呈雪白色的白色牡丹花,牡丹花很小,還占不滿整塊碎玉的面積,與現實的牡丹不一樣,不過很是精致雍華,永遠不枯萎的待在那裏,仿佛是一朵常年繁盛的真牡丹,白子贏自從确認了這是塊碎玉後,多次想象過它完整時的樣子。
顧昏沒有告訴她玫瑰玉這個名字是這塊玉曾經的主人命名的,是兩個不同的族人不顧家族禁忌私下合力傾注心血打造的,牡丹和玫瑰分別是他們的象征,玫瑰玉只有一塊留給了玫瑰女主人,現在想想當時玉的主人也是為了撇清關系,所以只以玫瑰命名。
“因為玫瑰玉好聽。”回答簡結明了。
白子贏還想問關于玫瑰玉的事情,比如那個戴着黑色面具的女子也知道這塊玫瑰玉,還有這個玫瑰玉的來源等等腦海裏已經盤旋好多問題,看向與他并肩而走的顧昏,白色面具看不清他的神情,剛要開口,話音未出,顧昏搶先說:“到了。”無意間已經到了女生公寓,白子贏的疑問又生生咽了回去,好似顧昏故意不給她機會。
公寓樓門口有些男生在等女生,也有男生送女生回來,樓前有些長廊,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涼亭,被樹蔭包圍,但并不遮擋視線,三三兩兩的人在那裏或坐或站,基本上都是成雙成對,偶爾有人經過這裏,都帶以探尋的目光看向她身邊挺身而立的顧昏,好像是在看一個從沒見過的稀奇物品,顧昏就站在那裏似是一道很美的景供人欣賞,還是免費的。
也許是他戴着面具的緣故,又一身耀眼的雪白色,讓人忍不住多看他幾眼,此時在光照下,陽光肆意的灑在他雪白色的襯衫上,顯得分外柔和。
站在不遠處的慕容榮焉看見白子贏時剛要走過去,當他看到白子贏旁邊挺身而立的男生時,停步打量他。
此時白子贏和他說了句話,轉身往公寓內走去。
“白子贏!”慕容榮焉拔高聲音叫她,正在上臺階的白子贏反射性的回頭,看到慕容榮焉時意外了一下。
慕容榮焉一手插褲口,一手拿着一本雜志,緩步向白子贏走過來。顧昏一直站在原地看着白子贏,此時視線停留在慕容榮焉身上。
慕容榮焉将雜志遞給白子贏,不解地問:“給我這個幹嘛?”
“看。”
白子贏伸手接過打開看,裏面還夾着一張報紙,報紙的頭版頭條和雜志上最顯眼的新聞灼人眼目,都是一樣的信息:前不久,皇甫集團董事長皇甫恩絕先生呼喚我兒回家,并有意合并有緣集團,無時間限制的等候有緣集團的回複,有緣集團并未及時作出答複,近日,有緣集團董事長白獨狐先生回應皇甫董事長,表示答應回家,并接受與皇甫集團合并的請求,對于白獨狐先生為何改姓離開皇甫家等種種疑問,三日後召開記者會,一并作出答複,據說,白荒雪先生和白子贏小姐也會出席。
我兒?白子贏差點當場吐血,不知道當年是誰口口聲聲說不認他這個兒子的,那時白子贏年齡雖小,但經歷卻不屬于她這個年齡所經歷的,要不是有緣需要話費集團的協助,要不是白氏企業的步步緊逼,父親有怎麽會答應合并的請求呢,不過皇甫家是放下了架子,也給有緣擡高了顏面,既然想到如今想要喚回兒子,何必當初還要趕出來,當初爸爸被他們逼得走投無路,并且還暗中幫助白氏企業慫恿她母親,以至于家破人散,有母親和沒母親沒有什麽區別。
下面緊接着一條火爆的新聞:夜天集團董事長的兒子夜璃與白氏企業的現任總監白婧曾訂有娃娃親,白氏企業毀婚,白婧另嫁,前不久夜氏企業老董事病重住院,一直惦記此事,夜氏企業新任總裁夜孤雲表示有意心屬白千金,願意完成兩家的夙願。
白婧表示女兒和丈夫久居國外,女兒暫未畢業,不能回國,她對當年毀婚的事深感內疚,只怪自己的行為傷了兩家的和氣,表示女兒對夜家的兒子也有好感,如兩家有緣再度攜手聯姻成為親家,也算是彌補了夜老董事長與家父家母的遺憾,兩家之榮幸!
白婧回國後就沒正式見過她這個女兒,感覺根本不在乎她,沒有她這個女兒般,如果白婧答應了與夜天集團的聯姻,她倒要看看白婧拿什麽與夜家聯姻。
白子贏心中有一團怒火在燃燒,不知是生皇甫家的氣還是白家的氣還是生白婧的氣。
當白子贏回過思緒,将報紙、雜志合攏疊好後,發現慕容榮焉和顧昏在冷冷的對視着,中間有一股陰森的氣息。
白子贏輕咳了一聲,突然溫和起來,“顧昏你不是要去音樂教室嗎?”白子贏眼神柔和的看着他說,顧昏微微一驚,雖然現在白子贏對他也不疏離了,但終究沒有兒時般的親昵了,也從未對他這麽柔和過,語氣裏總是帶着些許探尋,他瞬間想到了慕容榮焉,看來慕容榮焉在白子贏心裏确實留了點兒位置。
“剛好我小提琴有個地方不明白,一直想請教你,我跟你去音樂樓。”白子贏不理慕容榮焉,顧昏還未作出什麽反應,白子贏已經走到他身邊拽着他往來時的方向離去,顧昏默不作聲,慕容榮焉安靜的站在原地,目光緊盯白子贏,豁然一笑,“白子贏,你這是吃味了嗎?”
他以前承諾要讓他們的婚約成為最幸福的政治婚約,他是第一個與她交往的人,抱着結婚的心态,就是因為他們會因為家族要綁在一起,所以才會交往,努力試着自己去愛,他不敢肯定白子贏心裏到底有沒有把他裝下,反正他是付出了自己一顆真心了,也許他從一開始就沒有當成政治婚約,而是抛開那些家族雜念,只是純粹的交往,他突然好奇起來,白子贏對于他與黛睨的訂婚是什麽感受?她真的只是認為,這場政治婚約畫上句號了,所以就潇灑的轉身無所謂的脫身般的離去了嗎?
他豁然想起與白子贏告白時的畫面。
那是在馬路邊,一個溫風和煦的午後,慕容榮焉邀請白子贏出來逛街,他看到了一條項鏈很漂亮,但白子贏說她只戴她現在戴的那條出生玉,就在那家珠寶店的櫥窗前,慕容榮焉用深情的目光看着白子贏說:“我們既然不能選擇愛的人,但可以選擇要愛的人,希望我能拿剩下半輩子的所有時間,來補償你。”
慕容榮焉将手伸向他面前站着的女孩,白子贏猶豫着将手遞上去,手心與手心觸碰,就如他所說,不愛試着去愛,她也沒有其它選擇了,其實那天,夜孤雲也在,而且就在不遠處盯着他們,車在馬路上不停穿梭,在馬路的對面,坐在駕駛坐上的夜孤雲,戴着墨鏡,看着這一幕,許久視線才緩緩移開,車窗升起,遮住了他的容顏。
此時周圍的學生都在議論紛紛,公寓樓的窗戶都有三三兩兩的人擠着往下看,慕容榮焉是三位校美人之一嘛,幾乎都認識他,顧昏雖然也是在學校頗有名氣,但并不知道顧昏長什麽樣,沒有人能認得出他是音樂系傳說中的鋼琴大神顧昏,但顧昏一身雪白色的衣裝和他臉上的白色面具非常刺眼,依舊引來不少的注目。
白子贏心不在焉的跟着顧昏往音樂樓方向走,顧昏在一旁默默關注着她,她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目光垂低着地面,她眉眼間其實一直隐藏着一抹淡淡的輕愁,她在現代也過得不好嗎?
白子贏看見一架白色鋼琴,手忍不住的去碰它,纖細的手指輕輕觸碰琴鍵,微微一用力,琴鍵下沉,發出一道音律,來音樂樓向顧昏讨教完全是借口,本來沒有興致的她此時倒想彈一首鋼琴曲,上次音樂比賽讓她措手不及的彈了一段,她現在坐在鋼琴前,心底還是拿不準主意,她還會不會彈?
不彈了,以免總是想起傷心過往,顧昏見他猶豫,他不妨推她一把,白子贏還沒來得及撤回手,就被顧昏握住,顧昏展顏一笑,溫和地說:“你要勇敢的邁出這一步,邁過你心底的坎兒。”
這是自她七歲後第一次平心靜氣的彈琴。
仿佛回到小時候,依偎在母親懷裏撒嬌,不知顧昏什麽時候拿起小提琴的,一襲雪白色站在一旁為她伴奏,音律轉變,她仿佛又看到了一紅一白,一坐一站的畫面,原來這麽多年不彈,她還是這麽的熟練。
“雖然你多年不曾彈琴,但這些年已經在你的心裏深入骨髓,因為你越想把它忘記越忘不掉。”。
白子贏嘆息一聲說:“是啊,總是想着不會彈琴不要彈琴,但每每想到這個意念的時候,腦海裏自然而然出現的就是當初彈琴的畫面。”
當你想要忘記某件事情的時候你腦海裏就會在想那件事情,一直想要忘,一直忘不掉,越記得越深。
那她是不是也在想着母親?雖然每次想到母親都是埋怨,但說明她還是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