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血染橋

“不愧是我的上級,值得敬佩!”可妮誇贊道。

“過獎了,你的陰狠無情也值得我敬佩,這一點我要好好跟你學習。”白子贏謙虛地說,随後感激地說:“你如果一槍打死我,讓我以死解脫,那我白子贏在此謝過。”

可妮面色一動,扣動扳機,不客氣地說:“客氣了。”

白子贏涼涼的聲音傳出,“綁架我的人是你安排的吧,我的好同學字茜和你是什麽關系?我跟她第一次見面,她就要雞蛋裏挑骨頭或者挑出根刺來,總是看我不順。”

可妮眯起眼睛,“你知道了?”

“我不知道。”白子贏緊接着說。

白子贏上前一步,将自己的額頭對準她的槍口,可妮忍不住後退了一步,白子贏聲音冷冽地說:“殺人要狠,要有足夠的膽量,不能有一絲的猶豫。”

可妮挑眉問:“你在提醒我嗎?”

“不,我在提醒我自己。”

可妮面色一沉,忽然她眼睛一亮,白子贏疑惑的轉身,白荒雪站在她身後凝望着她。

白子贏再去看可妮,見她嘴唇顫動,很是激動的模樣,似乎忘了要給她一槍,白荒雪一身西服正裝,打着領帶,不似之前輪椅上的他,如今恢複了他以往的英姿飒爽,白荒雪趁機将白子贏拽到身後,冷聲警告:“你父親已經被警方逮捕了。”

可妮身體一震,差點掉了手裏的槍,不過她握得更緊了,“白子贏,你如果不想他死,你最好別躲在後面。”

“我是他哥哥,她理應躲在我後面。”

“別逼我!”可妮耐不住的樣子。

“可妮!”頁斯匆忙跑過來。

“呵!你們來得倒挺快。”可妮說。

Advertisement

頁斯試着上前奪走可妮的手槍,可妮是個練家子,倆人在争奪時,白子贏聽到了一聲槍響,幾人身體齊齊一震,頁斯的黑色西裝上染上了紅色的血液。

可妮避開頁斯,緊接着開了第二槍。

“哥,快閃!”白子贏頓時驚慌失措,可妮的子彈向他們這邊的方向飛了過來,子彈速度極快,根本來不及閃,不到一秒,子彈近在眼前,一個人影閃電般的沖向白荒雪,只聽一聲慘叫,素馨穩穩的倒在白荒雪的懷裏。

“素馨?”白荒雪慘叫,充滿了驚訝。

“我知道你今天來參加記者會,特意來見你一面,沒有見到你,我就跟着頁斯追過來了。”素馨扯出一抹笑容。

白荒雪感覺心裏像是有什麽東西迸發出來,如火山爆發一般。

“素馨!”白荒雪抱起素馨,将她抱進自己的懷裏。

“你不必覺得我這條命可惜,我本來就病入膏肓,時日不長了,在臨死前還能替你擋一槍,死了也值了!”

白荒雪手腹摩擦着素馨嘴角的笑容,“對不起,我沒想到你……”

素馨食指附在他的唇邊,搖頭說:“什麽都不用說了,我懂!”

“對不起,我本想悄悄的從你的世界消失,我還是做不到。”

白子贏清楚的看着他哥哥臉頰有一滴淚滑過,她就知道素馨在他的心中已經悄悄的生了根發了芽,根深蒂固。

橋上的人都被吓跑了,橋下有人開始報警。

可妮看呆了,頁斯再次趁機奪她手裏的槍,可妮突然失去理智般大聲喊叫。

“原諒我,槍裏還有四發子彈。”可妮這次沒有向白子贏開槍,而是将槍口對準了白荒雪,“你愛她嗎?”可妮問,白荒雪假裝沒聽見,可妮眼中閃過一抹狠色,狠狠地說:“那我就幫你一把。”

頁斯撲向素馨,試圖阻止,但是子彈一出,一切都無法挽回,白子贏生生的看着子彈進入白荒雪體內卻阻止不了。

“兒子!”白婧不知為何趕了過來,大概是聽到了槍響,還有白依憐和白獨狐,素馨已經在他懷裏安睡過去,白獨狐和白婧一起勸白荒雪,想将他們兩個分開,白荒雪緊緊抱着素馨不為所動。

白子贏徹底怒了,轉身撲向可妮,倆人對打了起來,可妮趁機向她開槍,白子贏錯開,子彈穿過了自己的發絲,幾根頭發落下。

白子贏成功奪過了可妮的手槍,并且馬上還給了她一槍。

白子贏毫不猶豫的開第二槍,這一槍頁斯替可妮擋了,白子贏一驚。

“頁斯!”可妮驚呼,眼淚瞬間流了下來。

“不。”可妮猛搖頭,不相信的搖頭,不願意接受的搖頭。

“可妮~。”頁斯中了第二槍,來不及說什麽就撒手人寰了。

白子贏嘆道,頁斯為了可妮犧牲了自己的事業,放棄了自己的夢想,甚至抛棄了自己的尊嚴,一顆心牢牢的拴在了不愛他的可妮身上,這樣出色的人才,可惜了!

“子贏~。”白子贏聽見白荒雪呼喚她,她快步走到白荒雪面前,白荒雪躺在白婧的懷裏,素馨安穩的躺在白荒雪的懷裏,嘴角挂着幸福的微笑。

“子贏,哥哥撐不住了。”白荒雪奄奄一息地說,白子贏的眼淚瞬間湧了上來。

“答應哥哥一件事,算是我的遺願……将我與素馨埋在一起,讓我們在同一個棺材裏,以夫妻的名義立墓碑。”

白子贏感覺全身像是被電了一樣,麻木了,“你放心,你不說我也會這樣做。”

“嗯!”白荒雪笑了,他笑着向白子贏點頭,最後一句話是:“對不起,哥哥……再也不能……保護你了,也……保護不了……你……。”最後一個字還未發出,白荒雪閉上了眼睛,和素馨相擁而睡。

白子贏閉了閉眼睛,淚水毫無防備的流下來,就讓它平靜的流着。

“兒啊!”白獨狐老淚縱橫,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我的兒,媽媽對不住你,不該離開你們。”白婧忏悔。

“現在說這些還有用嗎?從小到大你給了我們多少愛?你配做我們的母親嗎?爸爸無時無刻不在想你,不知道多少個日夜捧着你的照片,你配做她的妻子嗎?”白子贏聲音哽咽,她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心如刀割。

白婧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我錯了,我以為我答應白家離開你們回到白氏企業,可以讓你們的日子好過些,沒想到……”白婧聲音哽煙得更是說不出話來。

可妮如失去理智般拼命奪過白子贏手裏的槍,仿佛察覺不到傷口在流血。

最後一顆子彈在她如“失心瘋”般的行為下向白子贏開槍。

白子贏自然不會再給她機會。

“女兒!”白婧搶先撲向了可妮的槍口上,子彈穿透了她的身體。

“媽!”白子贏、白依憐異口同聲的喊了一聲媽,同一時間奔向白婧。

白婧慈祥的看着白子贏,白子贏見她隐約有兩根白頭發。

“你剛剛喊我什麽?你終于肯叫我一聲媽了。”白婧激動地握住白子贏的手,剛剛那是母愛的行為。

“再叫一聲聽聽。”白婧渴望的眼神渴求白子贏再喊她一聲。

“媽媽!”白子贏不忍心拒絕,這一聲呼喚一直徘徊在她的心底,在心底不知醞釀了多久、多少年。

“孩子,媽媽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哥哥,愧對你爸爸,你可以恨我,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回到白家,我看得出夜孤雲對你是有意思的,他挺在乎你的,算是了我一個心願好嗎?”

白婧的聲音柔得不能再柔,觸碰了白子贏心底的弦,她想起了一個無憂無慮的女孩兒依偎在媽媽懷裏的畫面,想起了彈鋼琴的場景。

“婧兒。”白獨狐将白婧擁入自己的懷中。

“獨狐。”白婧滿眼的愛憐,她的手覆上他飽受滄桑的面頰,輕聲問:“你後悔娶我嗎?”

“你後悔嫁我嗎?”白獨狐柔聲反問。

“不後悔。”

“我也是。”

兩人相視一笑。

“獨狐,我愛你。”

她愛他,她一直都愛他。

因為愛,他們逃脫家族的束縛。

因為愛,他們毀了兩家婚姻。

白獨狐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個吻。

“讓我重新選擇,我絕對不會再離開你們,太煎熬了……獨狐,抱緊我。”

白獨狐用力将白婧抱緊

“答應我,讓我們的女兒回白家,回……白家……”他再也聽不到白婧的聲音了。

“媽~。”白子贏撕心裂肺的叫,這一聲似乎包含了這些年的埋怨。

白子贏失聲痛哭起來,自從那次她哭了一晚,發誓不再做哭泣的小孩兒,更不為白婧浪費眼淚,在多少年後的今天,她跪在了白婧的面前,仿佛要哭盡這些年隐忍的所有的淚。

可妮倚在護欄上,嘴唇發白,臉上沒有一點血色,她的血順着橋的邊緣滴到了橋下。

警察來了,被白子贏攔下了,她看着這座橋都快要被鮮血沖刷了,拿起可妮面前的那把手槍,真是一發子彈也沒浪費啊!

可妮晃晃悠悠的扶着護欄站起來,雖然她中了一槍,但沒有打中要害,她笑看着白子贏說:“知道我為什麽自願潛伏有緣嗎?因為我一直在暗戀你哥哥。”她向白子贏坦白,“我潛伏有緣也給我創造了接近他的機會,除了挑撥有緣集團和皇甫集團的關系外,最大的好處就是能讓我接近白荒雪,我父親很支持我,也是利用了這一點不斷的利用我,他很有可能會繼承皇甫家的産業,我之所以違背我父親的遺願屢次幫助有緣,也是因為他,我知道很多人都像我一樣暗戀着他,我有時候就挺羨慕素馨的,她可以明目張膽的追自己喜歡的人。”

可妮似乎回憶起了自己在有緣的日子,她看向躺在血攤裏的頁斯,說:“我偷偷喜歡另一個人時辜負了另一個人,我終究是和他錯過了。”

可妮似乎使用全身力氣向護欄上撞去,身體順着向下跌落,額頭的血順着臉頰流淌下來,樣子很是驚悚。

沒想到她哥哥這麽有女人緣,不過這也是累贅,白子贏面無表情的凝視着她。

可妮撐着最後一口氣,虛弱地開口:“我把你當成知心朋友看待,一邊是親情,一邊是友情,我夾在中間也很為難,我知道你懷疑過我,每次我都用你對我的情誼蒙蔽了你,但我不會向你道歉的。”可妮冷笑了一聲,無奈地說:“你如果不是白子贏,也許我們一直都會是朋友。”

白子贏也笑了,笑得比她還冷,但笑得比她好看,仿佛冬季裏的梅花,“我最後悔的事就是把你當朋友,這是我範得最大的一個錯誤!”

可妮笑着走了。

上一秒還風和日麗,晴空萬裏,下一秒就烏雲密布,下起了瓢潑大雨,伴随着電閃雷鳴。

她看着躺在這橋上的一具具屍體,都是和自己有關系的人,這裏如一場夢一樣,發生得太快太激烈,好似現在白子贏還未反應過來,還沒有回神。

一把手槍帶走了她親密的人

頁斯為可妮檔槍,素馨為白荒雪擋槍,白婧為她擋槍,都是因為心裏的愛讓他們奮不顧身的保護對方,那一刻,白婧毫無猶豫的撲向可妮的槍口,其實那一顆子彈白子贏可以躲開,完全可以不讓她們受傷。

白婧可以為她犧牲性命,但還是會顧慮到白家,到最後一刻她仍然堅守自己對白家的承諾,白婧不是一個不好的母親,只是她更是一個好女兒,更是一個好總監。

白婧想給女兒一個溫馨的家庭和快樂的童年,不想她被這麽早的被歷練,不想她這麽小就學會承擔,皇甫恩絕與白獨狐立下協議,等到她長大成人時要讓她回皇甫家認祖宗,她是皇甫家族的一員,她要随父親的本姓,在皇甫傾雪撫養權歸她父親皇甫獨狐期間,皇甫家生死一律不過問。

離開皇甫家,不受家族的苦訓和束縛,但也希望白子贏能具備成為皇甫集團接班人的資格和能力,能勝任這個位置,但即使白子贏擺脫皇甫家,依舊是被過早的歷練,甚至比家族的歷練還要煎熬,還要慘不忍睹,一個家庭的突然破裂,三人一身堵債流落街頭,以乞讨、幹苦工為生,白手起家,這讓白子贏更早的成熟,更早的接受歷練,在其他小夥伴們還在父母懷裏撒嬌時她就已經承擔起家的重任。

白依憐含淚跑下橋,白子贏蹲下身雙手抱膝,白獨狐一直抱着白婧。

漫天飛雨将鮮紅的血色一點一點的沖刷,顏色慢慢變淺,直至沒有了任何顏色。

橋上恢複了以往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