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

書名:萌妻猛如虎

作者:花卷兒

內容介紹:

一覺醒來,22歲的阮寶貝衣衫不整,身上還多了件男人的小褲頭。

那尺寸,令她驚得合不擾嘴。

更離奇的是,幾天後,一個紅本本扔到她面前。

結婚證?

對方是個比她大了八歲的陌生男人。

姓名、家世、背景……她一概不知。

雖然長得颠倒衆生,可這絕對是坑蒙拐騙!

八年的差距啊,抗戰都勝利了,阮寶貝不信,她這婚就離不成!

易皓廷,這個A市顯貴,牛B哄哄的鑽石男人,

面對小妻一輪又一輪兇猛的離婚攻勢,他的解決方式永遠是簡單粗暴的兩個字——

撲倒!

勝者為王,敗者……自己想~

Advertisement

簡而言之,這是一男一女先婚後愛的狗血故事,

也是灰姑娘華麗麗蛻變為天王巨星的勵志故事,

簡介無能,歡迎蕩漾入坑。

==================

☆、001 媽媽咪呀

“寶貝,別想了,你認下這事,你媽就可以得到最好的治療,你也可以認祖歸宗,成為我們程家二小姐,吃的好住得好,雖然受點小委屈,但我們程家以後絕對不會虧待了你,甚至你媽病好後,我都可以把她接進門,當親姐妹一樣照顧,你還猶豫什麽呢?”

在程家住了這些天,大媽柯靜表情從沒有這般溫柔過,她的口氣裏滿是關懷,其實阮寶貝知道,她沒有別的選擇。

她那個同父異母的姐姐闖了大禍,生日宴上争風吃醋,不慎弄瞎了另一位豪門千金的眼睛,而這事發生時她正好在場,後媽和生父為了保全姐姐,竟想讓他背下這個黑鍋。

多麽諷刺,她叫寶貝,卻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女,爹不疼……娘很愛她,卻得了絕症,即将不久人世。

臨死前,媽不得不把她托付給生父,活了十四年,阮寶貝才第一次知道,原來她的生日,和那個同父異母的姐姐竟是同一天。

都說同一天出生的人擁有何其相似的命盤,可是這個整整大她一歲的姐姐,生來便是天之驕子,身份矜貴,而她卻是無依無靠的私生女,受盡白眼,最後還要替她頂罪。

“我同意。”她無比平靜地說:“不過我要你們立刻聯系米國的Bernie教授,聽人說他是治療心髒病這方面的權威,我媽手術那天,我就替姐姐認罪,而且我也不需要認祖歸宗,這輩子我都會跟我媽姓。”

淡淡的一番話,如擲地有聲。

十天後。

阮寶貝獨自一人被帶進少管所。

陽光正好。

剛過完十四歲生日的她再次回望了一眼身後的藍天白雲。

少管所那兩扇厚重的大門在她眼前緩緩合攏。

她轉過身,面無表情地邁進去。

同一時刻,她的生母阮心雅在聽到這個消息後,猝死于手術臺……

直到很久之後阮寶貝才明白,從她答應替程貝萱頂罪那刻起,她原本貧瘠的人生已是寸草不生……

八年後。

A大寝室。

“喂,快醒醒,死丫頭,老實交代,你昨晚幹嘛去了?人找不着,電話也不接,老娘差點就報警了!”

阮寶貝是被大嗓門的任詠兒搖醒的,頭疼得厲害,像有人拿電鑽往裏鑽,她不滿地翻了個白眼,轉了個身又睡下了。

任詠兒一把揭開她的棉被,十二月啊,冷風一下子灌進去,阮寶貝不由自主打了個寒噤,瞌睡蟲也跑得差不多了。

“別鬧,讓我再睡會兒。”

任詠兒外套也不脫,揭開被子就鑽進來,把她往床邊一擠,冷冰冰的小爪子在她只穿了貼身內衣的身上捏了幾把:“過去點,昨晚被你鬧得一宿沒睡好,一起困覺。”

阮寶貝怒了。

“任詠詠,這天寒地凍的,你就不能發揚一下人道主義精神,體諒一個頭痛欲裂,極需要休息的人?”

“休你妹的!”

任詠兒色迷迷地貼過來,涼飕飕的小手又在她身上毛手毛腳。

“讓姐檢查一下,昨晚那麽晚才回,又醉得人事不醒,酒後亂姓了吧?”

阮寶貝拼命躲閃,奈何寝室的床太小了,護得了下身護不住上身,只聽任詠兒一聲歡呼,從她胸前的小內內裏,拎出一條……

“媽媽咪啊,這是什麽?”

不僅任詠兒吃驚,阮寶貝也愣住了。

CK的子彈頭男款小褲頭,騷包的亮藍色,經過一晚上的蹂躏,卻毫不顯皺,挑在任詠兒那塗着黑色指甲油的掌間,散發着勃勃魅力。

“baby,貼服透汗的MerylNylon面料,輕盈貼身,力道十足,彰顯男人的陽剛氣息哦……”任詠兒促狹地瞅了阮寶貝一眼,唇角扯出一絲壞笑,将手中的褲頭攤開,作勢在身前圍了圍,拿腔拿調地說:“我很好奇,你把這褲褲的主人怎麽樣了?”

“還給我!”

阮寶貝完全清醒了,外套都忘記披,搶到手中翻來覆去地打量。

“啧啧,這尺寸,真令人血脈贲張啊!”任詠兒賊眉鼠眼地摟住她,頭一低:“哇,baby,昨晚戰情激烈啊。”

随着她誇張的眼神,阮寶貝的視線落在自己露在棉被外面的胸脯上,臉刷地一下白了。

“出去出去,我要換衣服!”她連哄帶騙将任詠兒趕出寝室,也不顧天冷,跳下床沖到梳妝鏡前,掀開上衣,對着鏡子上上正正反反照了幾遍。

不妙,身上的痕跡很是暧昧。

她裹緊大衣,縮回棉被細細回憶。

昨晚她和平時一樣去熾夜兼職,剛開始都好好的,後來有個酒鬼沖過來扯着她陪酒,她急着下班,就随便抿了一小口,然後在電梯裏就覺得不對勁,頭暈沉沉的,眼前的東西還都變成了雙影。

她心知不妙,趕緊摁下電梯,準備去員工休息室躺一下。

然後……

接着……

她狠狠拍了把腦子,怎麽可能……

任詠兒說沒在休息室見過她,那她昨晚去了哪兒?

------題外話------

汗,厚着臉皮又開新文了,

恬不知恥滴開始求收,

走過路過的,千萬不要錯過,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哦,

老生常談,你們的支持對偶灰常重要滴*^_^*

☆、002 青梅不竹馬

滿腹牢騷地往食堂走,任詠兒哥倆好地摟着她,實則在她耳邊碎碎念。

“baby啊,昨晚那個男人到底是誰啊?”

“你就告訴我呗。”

“姐妹一場,我一定會為你保守這個秘密。”

阮寶貝實在是被她弄得煩了,其實她也想找人傾訴一番。

“詠兒,”她停下腳步,遲疑着說:“其實,我是說如果啊,假如你有個青梅竹馬的戀人……”

任詠兒眼神一亮,青梅竹馬,難道說……

“妹妹!”一道柔柔的女聲打斷了她們,阮寶貝眸光一涼,表情也如同這十二月的天氣,倏地冷了下來。

程貝萱穿着件草綠色的毛呢大衣,領口的一圈毛領襯着她精心勾勒的小臉,臉上是一成不變的甜笑,她緊緊偎着身旁那個眉目清俊的美男子,嬌柔得仿佛一陣風就要吹了去。

“妹妹,今早的課你怎麽又沒來上?”程貝萱瞅了身旁的謝子骁一眼,才關心地問:“雖然家裏無所謂你這張文憑,可你好不容易才能進A大,我這做姐姐的,真心希望你能學點知識,如果你有不懂的地方,都可以來問我啊。”

“問你?”阮寶貝一嗤:“你談戀愛的時間都不夠用了,我怎麽好意思麻煩你。”

程貝萱瞅一眼謝子骁,瞬間委屈地紅了眼圈。

“阮寶貝!”謝子骁手臂一攬,将程貝萱摟在懷中,擡眼看她時,眼底的柔軟瞬間轉為嚴厲:“你姐姐都是為你好,你怎麽能這樣對她說話?你看看你這樣子,男不男女不女,奇裝異服,整天打扮得不倫不類,還動不動就翹課、打架、流留夜店,一天到晚不知和什麽人鬼混在一起,你以前很乖的,怎麽現在變成這樣?”

乖?

阮寶貝突然很想笑,十六年前,她真的很乖,黑發又亮又直,流海正好遮住眉毛,露出圓溜溜的大眼睛,笑起來像落了滿天的星子。

謝子骁當時是她的同桌,總是喜歡扯爛她的小辮子,然後看她癟起嘴,再變出一大把糖果來哄她開心。

那年,她六歲,他七歲。

十二年前,他總喜歡偷偷往她筆盒裏塞毛毛蟲,然後當她吓得花顏失色時,笑着把她摟在懷中。

那年,她十歲,他十一歲。

在她十四歲生日前夕,他在放學路上堵住她,在她屏息的眼波裏,輕輕地問:“寶寶,我喜歡你,你生日那天,可不可以答應做我的女朋友?”

阮寶貝至今都記得他當時的每個細微表情,因為在失去自由的幾百個日日夜夜,她每天都不知要回味多少遍,可是,當她滿心歡喜地離開那個牢籠,準備向他訴說自己的委屈,向他尋求這世上僅存的安慰時,卻痛徹心扉地發現,他已移情別戀,愛上了程貝萱。

不對,也不能怨他移情,因為他們從未開始過,又何來別戀?

昔日種種,如今都給了程貝萱。

可笑她剛才還有一丁點的僥幸,希望昨晚遇上的男人是他!

阮寶貝無所謂地撩撩她那頭被挑染成紫色的短發,又輕佻地摸摸自己的臉蛋,展眉一笑,哪怕心底已在滴血。

“我怎麽了?謝學長,喔,現在要叫你姐夫了吧?可惜我家人都對我放任自由了,你這個挂名姐夫又有什麽資格管我,哦,我知道了,難不成你想學古時候那個齊人,将我們兩姐妹左擁右抱?”

“阮!寶!貝!”

謝子骁一字一句,仿佛要把她的名字嚼碎,狠狠咽下去。

“子骁,你別生氣,都是我不好,是我疏忽了,平時對妹妹關心不夠。”程貝萱趕緊說,轉過那張楚楚可憐的小臉看着阮寶貝,“妹妹,爸爸說好久都沒看到過你了,他很挂念你,今晚我陪你一起回家吧?”

謝子骁眼底掠過一絲失望,就算再不喜歡,哪有女孩子常年不沾家的?寶貝,到底為了什麽,她變得如此堕落?

阮寶貝把他的失望盡收眼底,長長的眼睫一個撲閃,她又笑的沒心沒肺。

“詠兒,怎麽辦啊,今晚你不是約了我唱K嗎?看來我要放你鴿子,回家去做孝順女兒了。”

任詠兒立馬心領神會。

“不行,今晚我生日,你爸又沒挂,孝女什麽時候不能做,再說了,A市多大啊?他想見你不是分分鐘的事。”

聽到沒,什麽想你,全是狗屁!

朋友做到這份上夠意思了吧,這個月她都四次被生日了。

阮寶貝配合地兩手一攤。

“對不起了好姐姐,你看我實在是走不開,下次吧,不妨礙你們約會了,掰掰……”

“寶貝,哎……”程貝萱作勢叫了幾聲,見她頭也不回地走了,故做失望地嘟起嘴說:“子骁,你說寶貝為什麽不喜歡我,每次我找她說話,她都愛理不理的,我沒有兄弟姐妹,雖然她不是我媽親生的,可我真想對她好……”

“沒事總提她幹嘛?”謝子骁沒好氣的打斷她:“你不是想吃牛排,還不快走?”

看着他撇下自己大步往前的身影,程貝萱惱恨地跺跺腳。

謝子骁是A市富商之子,父母雖都是生意人,他卻沒有沾染一星半點的銅臭味,長相俊美,玉樹臨風,一米八以上的個子,往人堆裏一站,就像一顆明珠混進一盤黑豆,怎麽看怎麽顯眼。

八年前,當他按捺不住心急,親自來程家找阮寶貝時,程貝萱就被他的色相迷住了,曲意奉承這麽多年,雖說現在他是她的男友,程貝萱心裏總是七上八下的。

就說這次吧,謝子骁在她面前經常扮演的是個風度翩翩的溫柔男友,不溫不火不嗔不怒,問他什麽都是随便,可阮寶貝輕易一個眼神就能挑動他的所有情緒,叫她怎不又妒又恨?

------題外話------

窩到底是有多恨貝萱這個名字啊,又成渣配了。

渣作者表示很懶,人名神馬的最傷腦筋了~

還是繼續求支持吧~

☆、003 烈焰紅唇

任詠兒上輩子肯定是屬麻雀的。

聽着她在耳旁叽叽喳喳唠叨個不停,阮寶貝真的很想拿塊膠布,把她那張櫻桃小嘴堵得嚴嚴實實。

“baby啊,不管你喜不喜歡謝學長,我都支持你立馬橫刀把他搶過來,瞧瞧你,要模樣有模樣,要身材有身材,十個程渣渣都不是你的對手,到手後你再像破麻布一樣狠狠甩了他,看那對狗男女再怎麽在你面前嚣張。”

“對了,今早那個小褲褲真不是謝學長的?”

“可惜了,你沒看你姐那個臉色,好像你已經睡了他男人,你要不把這個惡名坐實了,怎麽對得起她?”

“說夠了沒有?”阮寶貝兇狠地一瞪眼:“我哪來的姐姐?”

“哦,對不起對不起,一時口誤。”任詠兒是個有錯就改的好孩子,馬上轉移話題說:“對了,A臺準備搞個歌唱比賽,很多同學都約好了去報名,你去不去?”

“沒興趣。”

“也對,你爸是娛樂公司的老總,想捧你是分分鐘的事,何必為那幾個名額争得頭破血流。”

阮寶貝鄭重地停下腳步,轉身扶住任詠兒的肩膀,定定瞅住她:“任詠詠,你給我聽清楚了,你是冉冉升起的明日之星,世界是你的,也是我們的,但歸根到底是你的,你就好像早晨八九點鐘的太陽,朝氣蓬勃,未來的娛樂圈都是你的天下,我的目标,是做你身後的小女人,賺點經紀費養活自己,就心滿意足了。”

任詠兒無趣地嘢了一聲,鄙夷地上下打量她幾眼,胸無大志,白費了這張傾城絕色的小臉。

阮寶貝捧着飯盒,默默往食堂走,她的生母曾是紅極一時的明星,可是未婚先孕有了她之後,便淡出影壇,過着日益潦倒的日子,最後還慘死在手術臺。

當明星有什麽好?

她沒想過出名。

甚至,她有點恨自己的生父程翔,如果不是身為娛樂公司老總的他始亂終棄,潛了她的生母,她又何至于落到如今這種尴尬的境地?

夜色奢靡。

熾夜,就像它的名字一樣,越夜越熾烈。

這是A市有名的夜店,有規模上檔次,也是許多名門闊少獵豔之所。

阮寶貝對着鏡子化妝,鏡子周圍的一圈燈泡晃得她發暈,鏡中是一張她自己都認不出的臉,難怪謝子骁會說她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她的頭上,是一頂嬌豔誇張的假發,熱烈的紅色,像燃燒的烈焰。

她的假睫毛也是紅色,又長又密,只怕有半寸長,上面還綴了許多小亮片,她又用黑色眉筆把眼尾勾得又濃又寬,直拉到鬓角。

純黑的眼影,大紅的眼圈,如此妖異的打扮,偏偏她的眸光是那般清亮傳神,輕輕一個擡眸,便是勾魂懾魄。

她又挑了支最腥紅的唇彩,對着鏡子,仔細塗在自己那兩片花瓣般柔軟的唇片上。

烈焰紅唇。

在這裏,沒有阮寶貝,人人都叫她baby。

自十六歲從少管所出來,她就很少回程家,程翔剛開始還有些愧疚,每月都塞給她一點零花錢,也給她安排學校,承諾要補償她,可是看她越來越叛逆,簡直是想丢光程家的臉,就徹底對她絕望了。

阮寶貝無所謂,表演鋼管舞也是一份正當職業,她一不坐臺二不賣身,關鍵是還能膈應程家,她很圓滿。

任詠兒是這裏的駐唱歌手,用她自己的話來說,這是積累舞臺經驗,英雄不問出處,等她成名了,所有人只會為她歡呼,記住她的風光。

再高檔次的會所,也總有不安分的客人,當阮寶貝正在換裝的時候,看到同場表演的一個歌手慌裏慌張跑來說,喵喵出事了。

喵喵是任詠兒在這裏的藝名,阮寶貝一聽就急了,穿着綴滿亮片的貼身舞衣就跑了出去。

五光十色的吧廳裏,任詠兒滿臉是淚,感性的表演服被撕裂一個口子,一個醉漢扳着她的肩膀,步履不穩地想往她臉上湊,另一只手則猴急地探進她的迷你裙,猥瑣地撕扯着。

觀衆歡聲雷動,竟連一個過來阻止的都沒有。

丫的。

阮寶貝頓時怒氣攻心,想都沒想,沖到最近的一張桌子跟前,拎起上面的一個酒瓶就竄上臺去。

“滾尼瑪的!”

她手起瓶落,使出吃奶的勁,朝那個醉漢的後腦勺狠狠砸過去。

碰地一聲鈍響。

在群情洶湧的吧廳裏就像一個肥皂泡落進大海,一絲波瀾都沒泛起來。

當那醉漢滿臉猙獰地轉過臉時,阮寶貝咬咬牙,舉起手中的酒瓶又朝他猛砸了幾下。

醉漢滿臉是血地倒了下去。

直到阮寶貝被帶進警局,她才明白,自己又闖禍了。

并且,這次的禍不輕,聽說被她砸得頭破血流的醉漢,是A市某位高官的獨子。

她沒輕沒重的那幾下,據說把他砸得昏迷不醒,醫生預測,他很有可能成為植物人。

☆、004 斯文敗類

說起警局,阮寶貝并不陌生,她22年的短暫人生裏,已經進來了無數回。

“身份證。”

她盯着那位人到中年的警察叔叔,谄媚地一笑:“陳警官,一回生二回熟,還要身份證呀?”

“少廢話,身份證拿來!”陳鈞恨鐵不成鋼地瞪她一眼,年紀和她女兒差不多,漂漂亮亮的,聽說家裏也很富裕,這些熊孩子,怎麽就不學好。

阮寶貝無奈地打開手包,手伸進去掏了半天,咦了一聲,把裏面的東西倒扣在桌上,錢包啊、手機啊、唇彩啊散了滿桌,她在裏面翻揀了一會,臉色微變:“我的身份證不見了。”

“別耍花樣。”陳鈞一臉嚴肅地摞下筆。

“真的,陳警官你看,我全部家當都在這兒,身份證我每天都帶着,現在不見了,我要挂失!我雖然沒有身份,好歹也是一個有身份證的人。”

陳鈞威嚴地拍了一下桌面。

“阮寶貝!你還有沒有臉?你知不知道你闖了什麽禍?丁局的兒子被你一個酒瓶子砸成植物人,植物人!你知道那是什麽概念?他要是一輩子醒不過來,你這輩子就得陪他在牢裏過!”

不就是坐牢嘛……

阮寶貝咬咬唇,不就是從一個看不見的牢籠關進四堵牆裏,這樣的日子……

她真不想再過了。

“陳警官,剛才是他想非禮我朋友,我是自衛才失手打傷他的,真的,很多人都可以替我作證。”

陳鈞無奈地嘆了口氣。

“阮寶貝,你別傻了,你知道什麽叫自衛嗎?我這裏倒是有不少口供,你要不要看看?所有人都一口咬定,是你勾引丁少不成,惱羞成怒打傷他。”

“他們放屁!”

這幾個不文雅的字眼蹦出來後,阮寶貝敏銳地察覺陳警官的眉頭皺了一下,乖巧地改口:“陳警官,他們都在說謊,真的,我朋友可以為我作證,還有,我想熾夜應該也有監控的吧?你們把那調過來看一下不就真相大白了?”

“警察辦案需要你來教?”

陳鈞冷哼一聲,他何嘗不知道那個丁少是個啥貨色,不過上頭發話了,這件事一定要嚴辦,再說了,面前這個小丫頭也實在是不争氣,在他手上就逮過幾回,聽說十幾歲就進過少管所,這種不懂自尊自重自愛的女孩子,應該受到應有的教訓。

他重新拿起筆,準備填好有關手續,把這女孩扣押起來。

桌上的電話在此時急促地響起來,他拿起來聽了幾句,阮寶貝見他轉眸瞧了自己一眼,表情變得嚴肅。

“是,是,我知道了。”

放下話筒,陳鈞面無表情地說:“阮寶貝,這案子一會再說,你家人要見你。”

家人?

阮寶貝自嘲地想,是她老爸趕過來斥責她,還是大媽裝模作樣替她求情呢?

無所謂了,看來她這次牢獄之災是逃不過了。

可是,令她意外的是,警察叔叔并沒有把她送進會客室,而是一個西服格履,打扮得相當斯文的人走過來,極其禮貌地把她領出警局,帶到門外停着的一輛黑色小轎車前。

車窗幽暗,阮寶貝根本看不清裏面坐着誰,只覺得這車的樣式很奇怪,并不是馬路上常見的那幾款,至于車名……她是窮人,根本認不出好吧。

“阮小姐,請上車。”斯文人很客氣地說。

阮寶貝裹了裹棉大衣,警惕地退後一步。

“裏面是誰?我也不認識你。”

“阮小姐,你進去就知道了。”

他這樣一說,阮寶貝反而想逃了。

“我警告你啊,這裏是警局,你們不準濫用私刑,法律是神聖的,就算我真有罪,也由不得你們亂來!”

車窗內,一雙墨眸灼灼地瞅着她,聽到她外強中幹的幾句話,薄唇一勾,彎起一個極其動人的弧度。

“阮小姐,請上車吧,我們真的沒有惡意。”車窗外的簡凡依然保持他的翩翩風度,內心其實也惡寒不已。

這就是阮寶貝,他那個眼高于頂的主子看中的女人?

這口味……

他再次用眼角的餘光偷偷打量了一下。

亂糟糟的雞窩頭,還是奇怪的紫色,幸虧阮寶貝臨來前把那紅色假發甩了,否則更恐怖。

小臉慘白,眼圈卻是黑裏透紅,還亮閃閃的,以簡凡淺薄的閱歷,真心不知是怎麽弄出來的,她瞪起眼時,簡直讓人不敢直視。

矮了點,身材倒是不錯,大衣微張,該肥的肥,該瘦的瘦,再往下……他不敢多看,不過她怎麽穿着“情趣”內衣被抓進警局了?該不會是……

簡凡默默移開視線,難怪易爺聽說這事後那麽上火,他理解了。

他毅然拉開車門,兩指拈起阮寶貝的衣角往裏一推。

“阮小姐,對不起了。”

阮寶貝哼了一聲,出于本能想掙紮,卻不料從車內伸出一只大掌,一股大力,她連呼帶叫地被拎了進去,腦門緊跟着一緊,好似撞上了什麽東西。

“你是誰?”

擡起臉,她一邊揉着腦門,一邊警惕地問,眼前出現一張放大的臉,因為太近了反而看不清相貌,只覺得這人瞳仁很黑,烏沉沉地深不見底,鼻梁又高又挺,因為幾乎就抵住她的,她本能地張嘴想呼救,唇上卻一軟,呼吸裏滿滿都是陌生而清新的男性氣息。

她條件反射地用力一推,臉漲得通紅,惡狠狠地瞪着面前這張漸漸明朗的容顏。

逆着光猶如刀鑄的俊臉,眉眼清隽,氣質卓絕,這樣貌,放哪都是男神啊。

長得帥又怎樣?

阮寶貝随即瞪起眼。

帥哥就可以随随便便強拉女人上車,還在警局如此莊嚴的地方強吻她?

斯文敗類!

------題外話------

繼續求收~

☆、005 易爺求負責

正好将這一幕盡收眼底的簡凡嘴角不由自主抽搐了一下。

尼瑪,那女孩嘴上是啥色啊,

會不會有毒啊?

主子,你是有多饑渴啊,這樣都下得了口。

“開車。”

聽到男人輕描淡寫吐出的兩個字,阮寶貝瞬間爆發了。

“不準開車!”她叫着,邊伸手去拉旁邊的門把,可是拽了半天都沒能成功。

“不開鎖,你是打不開的。”看到她的着急樣,易皓廷好心提醒了一句。

“那你到是開鎖啊!”阮寶貝瞪起眼,看到他老神在在的樣子,眼睛一轉說:“嘿嘿……這位大叔,我錯了,我十惡不赦,我罪有應得,你看外面就是警局,你把我交出去吧,我願意接受法律最嚴厲的制裁。”

大叔?

他就那麽老嗎?

如果不是這個稱呼,易皓廷也許就笑了,他淡淡扯了扯唇角,聲音不大,卻讓阮寶貝心驚肉跳,“還不開車?”

已跳上副駕駛座的簡凡無語望天,嗖的一聲,小轎車像離弦的箭一般沖了出去。

“哎喲!”手還擱在門把上,準備伺機出逃的阮寶貝一聲驚呼,身子條件反射往前一傾,眼看就要撞上前面的座椅。

并沒有預想中的疼痛,淩空伸過來一只手掌,穩穩擱在椅背和她額頭之間,厚厚實實的很有力氣,男人波瀾不驚的嗓音傳過來:“有沒有撞到?”

“有!”

阮寶貝靈機一動,毫不猶豫地避開他的手掌,往門側一縮,捂住自己額頭,臉上露出極其痛苦的神色。

“哎喲,好疼啊,我想我肯定是腦震蕩了,這位帥大叔,你也不想我死在你車上吧?你這麽好的車,被我弄髒了多不值得,我知道這前面有家醫院,你趕緊開門,把我扔下去吧?”

說完,她不顧車還開着,伸手猛摳車門,見紋絲不動,還擡腳踹了幾下。

哎喲,這回真把腳踹疼了。

“別鬧。”

易皓廷拽住她的細胳膊,毫不費力就把她扯到身邊,車廂黯淡的燈光下,阮寶貝看見他的薄唇抿成一線,那對深邃的瞳仁,好像更黑了。

“撞到哪了?”

易皓廷不由分說捧起她的臉,對着燈光,伸手在她額角輕輕蹭了兩下:“這裏?”

“啊!疼!疼!”阮寶貝誇張地大叫。

易皓廷俊臉一沉:“小張,開去醫院。”

阮寶貝一聽就急了,她只是想開溜啊。

“不能去醫院!”她叫,見易皓廷眸光一涼,正義凜然地說:“我這點小傷,回家睡一覺就好了,不能浪費國家寶貴的醫療資源!”

易皓廷深深瞥她一眼,再一眼,突然伸出兩指,猝不及防地捏住她那兩片腥紅的唇瓣,在他黑沉的目光中,阮寶貝可笑地嘟着嘴,嘴唇被拿捏得死死的,好似還越拉越長,她突然覺得,自己正變成一只可憐的鴨嘴獸。

嗯嗯……

她搖晃着身子,強烈表示着自己的不滿。

“從現在起,我不想再從這裏聽到任何聲音。”易皓廷看着那張被濃妝遮蓋的小臉,皺眉警告。

不說就不說,以為誰想理你啊。

阮寶貝扭過臉,恨恨瞪着窗外。

橫豎不過一死,誰怕誰。

小車在一幢閃着微光的白色建築前停下來,簡凡率先拉開車門,看着兩人別別扭扭地進了屋才把車開遠。

阮寶貝的全部心思都放在眼前詭異的處境上了,也沒空去欣賞這美輪美奂的房子。

她以為這人是為了那個什麽丁少找她出氣的,深更半夜的帶她來個空房子裏,孤男寡女,能有什麽好事?

“放開我,你想幹什麽?”她抱着玄關處的一個立櫃,死也不肯往裏邁一步。

可是她的反抗在人高馬大的易皓廷面前根本不值一曬,他唇角一勾,五指微屈,老鷹抓小雞似地一拎,阮寶貝就被她拽離地面。

“放開我,你這臭流氓!”

阮寶貝氣憤地大叫,撲騰着雙腿想從他手底逃出來。

易皓廷輕松地伸出手,便擋住她張牙舞爪想撲過來的細胳膊,微一俯身,擒住她的纖腰,标準的公主抱,穩穩把叩在懷裏。

“流氓?前幾天你對我用強的時候,倒是真像。”

阮寶貝所有的反抗因為他輕描淡寫的這句話凝固了。

她什麽他?

有沒有搞錯!

“你胡說!”她臉都氣紅了,只是妝太厚,看不出來。

易皓廷又懶得理她了,長腿快速移動,幾步走到浴室邊,腳尖微勾,挑開門将她抱進去。

“喂,死變态,你想幹什麽?”

看到她把自己塞進浴室那個仿佛泳池般宏偉的圓形浴缸,還伸手拽開她的大衣,阮寶貝急了,不顧一切摟住自己,色厲內荏地說:“喂喂,你別亂來,強X是犯法的,還有,我未成年,你是罪加一等……啊……等等,我渾身都是病,會傳染的!”

易皓廷充耳不聞,毫不猶豫扯掉她的棉大衣,把她摁進浴缸,指尖觸到裏面那套露骨的貼身舞衣,勢如破竹的動作終于停下了。

“全部弄幹淨再給我出來!”

他擰開水龍頭,劈頭蓋臉淋到她身上,直到她渾身透濕才滿意地扔掉花灑,扔下一句話,頭也不回走出浴室。

神經病!

阮寶貝驚魂未定地暗咒一聲,浴室暖氣開得很大,雖然不冷,不過這落湯雞似的造型很不舒服,她更不想這個樣子面對那個奇怪的男人,撲過去反鎖上房門,然後迅速沖洗自己。

一刻鐘後,當她幹淨清爽地出現在客廳,正悠閑翻着雜志的某男才輕輕吐出一口氣。

他的浴袍裹在阮寶貝身上,更襯出她的嬌小,她還欲蓋彌彰地在外面裹上自己的棉大衣,滑稽警覺的小模樣落在某男眼底,有種說不出的可愛。

被熱氣蒸過的小臉粉撲撲的,皮膚又細又嫩,巴掌大的小臉上,那雙清亮傳神的眼眸水靈靈的,顧盼之間讓人潤到骨子裏。

短發濕淋淋地貼在頭皮上,又順又直,顏色也沒那麽刺眼了。

總之,就像被仙女的魔棒點過,從浴室出來的阮寶貝和之前被塞進去的那個,完全是兩個人。

易皓廷幾不可察地抿抿嘴,唇邊似乎還殘留着将阮寶貝扯上車時,從他唇邊蹭過的味道。

沒錯,哪怕她剛才打扮得像個鬼,可這味道,正是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