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回屋,她就把易皓廷往浴室推
職業素質都很好,即使詫異,并沒有作出什麽八卦的行為,微笑着把首飾推到她面前。
“阮小姐,這些都是我們公司新推出的款式,你看上什麽,都可以戴上試試。”
阮寶貝謝了一聲,在離她最近的一堆珠寶裏拿起幾款手镯,推高袖子,在手腕上比劃着。
今天出門她沒有特別打扮,臉上只稍微化了點淡妝,身上除了那枚易皓廷送的鑽戒,沒有任何裝飾,清水出芙蓉的俏麗,同樣令人驚豔。
“阮小姐,你皮膚真好,真人比電視上還漂亮,”某導購員恭維說:“這些首飾都很配你,我們替你戴上吧?”
阮寶貝終于明白了什麽叫上帝般的待遇,她笑了笑,随手拈起幾款說:“就這吧。”
白郁也在她身邊坐下來,轉過視線,正好看到她攤開的指尖上那枚閃着幽藍光芒的鑽戒。
“這枚戒指是皓廷送的?”瞧了一會,她忍不住問。
阮寶貝側臉笑了笑。
“是啊。”
白郁眼神閃爍,視線又在戒指上轉了幾圈,沒多說什麽。
“易夫人,您不選幾樣嗎?”一旁侍立的的經理問。
這時一個店員繞到阮寶貝身後,替她戴上一條項鏈,普通的黃金加了點玉石,吊牌上的售價不過一千多,只是設計新穎,看上去很精致。
看着阮寶貝對着鏡子照得很開心,白郁說:“就這些嗎?把你們的目錄拿來。”
目錄上都是些不公開發售的貨品,只對VVIP客戶展示。
白郁随意翻着,還是像剛才一樣,塗着黑色甲油的指尖在印刷精美的彩圖上指點着說,“這些都給我包起來,送去易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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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理一一記下了。
阮寶貝扭頭瞥了一眼,只看到一款翡翠手镯,綠油油的,估計價值不菲,她眨眨眼,心想這才叫揮金如土。
逛完珠寶區,白郁又帶着阮寶貝掃了一堆化妝品,然後直奔女裝部。
掠過一排排中低檔服飾,白郁直接領着阮寶貝來到名牌區,阮寶貝推着輪椅,走馬觀花地瞧着,遇到喜歡的就讓人替她拎出來,免單的感覺真是爽,不知不覺,身後的店員手中就抱了一大堆。
阮寶貝扭頭瞧了一眼,也覺得很誇張,雖然不方便試穿,還是讓人推着她去落地鏡前,随手拿了幾件,對着鏡子比劃着,感覺不好的就剔出來。
試得正高興的時候,聽見白郁說:“這個月剛出的新款,全部按她的碼子給我包起來。”
她扭過臉,看見兩個店員小心地從貨架上捧出一件晚禮服。
很高貴大方的款式,裙擺長長的,水藍的顏色清新雅麗,仿佛還泛着粼粼波光。
“還有,同款的就不要再賣了。”她想了想又補充。
前面一句話阮寶貝只是眨眨眼,聽到後面的很是震撼了。
這個品牌的禮服她也知道,摸錯一件都有六七位數,只是為了怕她撞衫,其餘的都不再售賣,她沒想到這個挂名婆婆如此敗家。
“阿姨,其實我也穿不了這麽多。”她擡了擡手中正拎着的一件衣服說:“我已經選了不少了。”
“女人的衣櫃永遠少一件。”白郁淡淡睨了一眼說:“以後你少不了陪皓廷出席宴會,你穿得得體,也是給他争面子。”
言下之意是怕她丢臉咯?
阮寶貝嫣然一笑。
“也對,我現在是藝人,少不了出席頒獎禮,這些禮服真漂亮,謝謝阿姨。”
白郁嘴唇噏動了一下,好似想說什麽,但最後并沒有開口,挺着腰板接着往前走。
路過某品牌區時,白郁停下來,扭頭對店員說:“最近許小姐有沒有來過這兒?”
“沒有,易夫人。”
“那好,把這個月的新款給她送過去,告訴她是我送的。”
她說話聲音不大,不過并沒有避諱,緊随其後的阮寶貝一字不漏都聽到耳裏。
許小姐……是許悅嗎?
呵,她們的感情真不是一般深厚。
阮寶貝一個念頭還沒轉完,聽到白郁說:“跟她說我對她受傷的事深感抱歉,這些衣服就當賠禮。”
阮寶貝覺得自己多心了,這番話怎麽聽着像是在對她解釋什麽。
不是她多想,一行人繼續往前走的時候,白郁綴在她輪椅旁,有意無意地說:“許悅是我看着長大的,她雖然有時有點嬌氣,卻也沒什麽壞心,昨天的事應該是個意外,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我懂,”這算是今天同行以來白郁主動找自己交流吧,雖然聽出她話中隐約流露的為許悅開脫之意,阮寶貝依舊笑咪咪地說:“昨天的事情我早就忘了。”
白郁點點頭,也不欲在這事情上多作糾結,轉開話題說:“你這次受傷雖然是壞事,不過正好趁這個機會淡出娛樂圈,還記得我上回給你提過的事吧?你既然嫁給皓廷,就不适合再出去抛頭露面。”
☆、034 相請不如偶遇
這是她今天約自己出來的真正目的嗎?
阮寶貝沒說什麽,臉上笑容不改,這時兩人走到男裝區,白郁又停下來,看樣子是想替家裏的幾個男人也入點貨。
“易夫人,是不是照老規矩?”
白郁嗯了一聲,店員們就直接去清貨了,一看就是輕車熟路。
阮寶貝四下打量着,這是個國際知名品牌,走的奢華內斂風,她曾在家裏的衣櫥裏看到過,看見白郁在那裏挑挑揀揀,她抿抿唇,讓人推着她去了相鄰的幾個專櫃。
白郁轉過來的時候,阮寶貝正拿着幾條領帶在那裏比着,好似難以取舍。
“阿姨,你幫我看看哪條好看?”見到她,阮寶貝主動問。
她手中的領帶顏色豔麗,并不是那種很正統的款式,倒是更适合明星作秀,總之給人的感覺很浮誇。
憑心而論,白郁覺得都和自家兒子不太搭,所以冷豔地說:“喜歡就都買下來吧。”
阮寶貝從善如流,立刻接受了她的建議。
然後,她又替易皓廷選了一些衣飾,雖然樣子都很潮,不過用白郁的眼光,簡直是糟透了。
看見阮寶貝又拎起一件背後繡着熊出沒的休閑外套,她忍不住問:“你這是買給皓廷的嗎?”
“對啊!”阮寶貝笑嘻嘻地遞給一旁的導購員:“替我包起來。”
想像着自家兒子頂着這麽慫的熊二出去晃悠,白郁嘴角抽了抽。
“他好像不喜歡這種風格吧?”
“不試試怎麽知道?我覺得挺好的。”阮寶貝仿佛毫無機心地說:“人活一世,總得嘗試各種不同的東西,如果真的不适合,我也不會勉強他。”
白郁深深瞧了她一眼,聽懂了這是拐着彎回應她剛才提出的退出娛樂圈那句話。
她不會妥協,為白郁改變自己的愛好,也讓白郁少來煩她。
就像在飯桌上可以看出一個人的酒品,牌桌上可以試探人的牌品,從一個人的品味也可以看出她的人品。
今天帶阮寶貝出來購物,她毫不委屈自己,掃了不少貨,一點都沒替白郁省錢,比如說一套小文藝的裝飾品就是六位數,還有那些白郁入不了眼的東西真心就是燒錢。
不過她花歸花,并沒有盲目的去追求奢侈品,喜歡的東西帶點小資,卻不是貪慕虛榮。
白郁默默在心底給她加了幾分。
一行人正逛着,白郁的電話又響了,她瞧了眼顯示屏上的號碼,眉梢幾不可察的皺了一下,然後走開幾步接聽。
“寶貝,我有點事,你自己逛逛,看中什麽只管讓人送回去。”幾分鐘後她過來交代了幾句,然後匆匆走了。
她一離開,那些導購小姐就活躍了,搭讪的,八卦的,要簽名的,各種蠢蠢欲動。
阮寶貝覺得有些吃不消,含笑應付了幾個,找了個借口就準備打道回府。
經理畢恭畢敬把她送到貴賓專用電梯前,阮寶貝客氣了幾句,表示自己會下去。
電梯慢慢停下來,門向兩側滑開,阮寶貝吃了一驚,剛才走開的白郁竟然在裏面,她身邊還站着一個年齡相仿的女人,打扮的雍容華貴,正和白郁說着什麽。
“阿……”
阮寶貝只叫出一個字,白郁打斷她問:“這麽快就逛完了?”
“買了不少了,我打算早點回去。”
白郁身邊的陌生女人對她上下打量着,突然沒頭沒腦的問:“就是她?”
阮寶貝聞聲望過去,看到這女人表情不善的瞪着她,眉眼間似乎帶着幾分不屑。
她莫名其妙的想,自己招惹她了嗎?
電梯間很大,看護推着輪椅站進去,阮寶貝瞥了眼控制面板,發現她們準備上頂樓。
“寶貝,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趙阿姨。”白郁主動開口。
“還是叫我許夫人吧,”趙媛不陰不陽的說:“白郁,這就是你們千挑萬選的兒媳婦?”
許……
阮寶貝眸光微動,無聲和白郁交換了視線,後者抿抿唇,不動聲色的說:“還不快叫趙阿姨?”
阮寶貝聽話的叫了一聲,趙媛冷哼,鼻孔差點就要翹到天上去了。
說話間電梯抵達頂樓,門滑開,阮寶貝把輪椅往旁讓了讓,方便她們出去,白郁剛挪步,趙媛涼涼的說:“相請不如偶遇,白郁,讓你兒媳婦也一起去嘛。”
一行人來到位于頂樓空中花園的咖啡廳,阮寶貝才明白白郁匆匆離開的原因。
鴻門宴啊,怎麽偏偏讓她趕上了。
“阮小姐是哪家的千金?”
幾人剛一落座,趙媛就開啓審問模式,看她的眼神,明顯寫着:看不出你哪點比得上我女兒!
“先喝點東西吧,”白郁巧妙的遞過餐牌,“寶貝,你自己點。”
見兩人唱雙簧,趙媛不滿了。
“白郁,我好好的一個女兒去你們家,傷成那樣子回來,你說該給我一個什麽交代?”
果然是來讨說法的。
阮寶貝舉着餐牌,聽到白郁一連聲的賠着小心,自從見面以來,她給她的印象都是高傲尊貴的,何曾見她如此低聲下氣過。
“許夫人,你想喝點什麽?”她忽然放下餐牌,笑眯眯的看着趙媛問。
趙媛正興師問罪,也許是沒想到她會突然搭讪,滞了片刻,阮寶貝依舊笑容可掬的說:“那我就作主替你點了……美女,我要一杯熱可可和提拉米蘇,易夫人是拿鐵配乳酪塔,至于這位夫人……”
她故意停了片刻,裝模作樣的翻了下餐牌說:“你們店有王老吉嗎?有的話就給她來半打。”
“你什麽意思?”趙媛一愣之後,果然發飙了,大概礙于白郁在場,她沒有一口一聲小賤人的叫出來。
“許夫人,我看你火氣這麽大,好心想幫你消消火,”阮寶貝無辜的眨着眼說:“哪裏不對嗎?”
趙媛臉一繃,白郁搶先說:“寶貝,不得無禮。”
轉過臉對趙媛打哈哈:“她也是一番好意,小孩子不懂規矩,我們做長輩的,犯不着和她們一般見識。”
趙媛被她噎住,哼了一聲,說起來,她們兩個從小就認識,以前私交一直不錯,這回如果不是因為兒女親事,本該一團和氣的。
“阮小姐這腿是怎麽回事?”消停了片刻,趙媛又問,鄙夷的目光像刀子一般丢過來,冷嘲熱諷:“天生的瘸子?”
白郁眉梢又是一蹙,聽到阮寶貝驚訝的說:“許夫人還不知道嗎?昨晚飯桌上,許小姐不知發了什麽瘋,端着一碗熱湯潑我,結果把我弄成這樣……”
“胡說八道!”事關女兒名譽,趙媛一拍桌子,氣憤的說:“全A城的人都知道我女兒是大家閨秀,知書答禮,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
“是不是許夫人回家一問便知,這事是我能夠信口雌黃的嗎?”阮寶貝截住她,眼波一轉,無比委屈地問:“媽,當時您也在場,您說我有沒有說謊?”
媽……
白郁沉吟着,瞅着她神态逼真的小臉,不知該做何表情。
一邊是閨蜜,多年的交情;一邊是兒媳婦,未來的家人……她該幫誰。
“白郁,我家悅悅現在還在醫院躺着呢,真是她做的,自己怎麽會傷成那樣!”趙媛氣咻咻地說:“本來看在多年交情份上,這事我打算就這麽算了,但是你們實在是欺人太甚!還有你……”
她轉而指向阮寶貝,細長的指尖幾乎都要戳到她臉上:“別以為你現在有易家撐腰就有多不起,易家雖然顯赫,我們許家也不是好惹的,再說了,你以為憑着幾招狐媚本事就可以風風光光地嫁進豪門?哼,只怕沒幾天就被人玩膩了,到時像壞破抹布般被人扔出來,做雞都沒人要……”
“阿媛,你這話就說得不好聽了。”
本來辜負了人家女兒,白郁也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剛才一直賠小心,但是聽趙媛越說越難聽,心裏也來了氣,阮寶貝怎麽說也是易家人,今天還是她帶出來的,羞辱阮寶貝就等于當面甩她臉子。
“易家的确不算什麽,不過是誰委屈求全,自貶身價想進我們易家當兒媳婦的?”白郁冷着臉說:“寶貝也沒說錯,昨晚的确是小悅拿湯潑她,然後才不小心傷到自己,小悅是我看着長大的,這事我原本也不想再提,可是你一再追問,我也不好再替她隐瞞,小悅是受傷沒錯,可是你看我兒媳婦傷得更重,真要追究,也是我們易家向你們許家追究,而不是你們在這胡言亂語!”
“……”
阮寶貝無語地端起面前的熱可可,袅袅熱氣完美的掩飾住她眼底的笑意。
看來啊,論起強辭奪理的本事,她還得好好跟白郁學學。
☆、035
就在這婆媳倆槍口一致對外的時候,謝子骁的母親踏進醫院。
“阿姨……”躺在床上玩手機的程貝萱見到她,趕緊欠了欠身,作勢想起來。
“你躺着。”謝母含笑制止她,走到床頭櫃前,将手中拎的一個保溫桶放上去:“給你煲了點湯,肚子餓的時候喝幾口。”
“謝謝阿姨。”程貝萱很欣慰,心想多虧了肚子裏這塊肉才可以母憑子貴。
交往多年,謝子骁遲遲不帶她見家長,所以謝家父母知道她的時間并不長,一開始謝家對她的條件背景還是很滿意的,她也費了不少心思去讨好未來公婆,所以和謝母的關系還算融洽,但是程家出事後,謝家翻臉不認人的作法讓她很是心寒,之間她曾約過謝母幾次,對方的态度都不鹹不淡。
親自給她煲湯這種事,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謝母在床邊坐下來,兩人東扯西拉說了會話,謝母問:“萱萱,你工作的事怎麽樣了?聽說你是在拍戲的時候突然暈倒的,導演有沒有來說過什麽?”
提起這茬程貝萱就有些黯淡,住院後劇組只随便派了個工作人員過來慰問了一下,後來就再沒動靜了,自己為了這部戲都差點流産,裴非怎麽着也會讓她的戲份順利播出吧。
“哦,裴導人很好,不但親自來看我,還囑咐我安心養傷。”
謝母點點頭,兩人又聊了一會,程貝萱見她遲遲不提結婚的事,不禁有些失望,自己都懷了謝家骨肉,難不成讓她大着肚子産下私生子?
“阿姨,醫生今天剛給我檢查過,孩子七周多了,發育一切正常。”她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撫着肚子主動說:“再過幾個月,您就可以當奶奶了。”
下一代什麽的,謝母倒真不怎麽注重,她今年還不到五十,這個年齡當奶奶,的确有點早了,
何況因為這個孩子,那晚和程家夫婦交涉時言語間有些僵,讓他們覺得程家是拿這個孩子要挾他們。
“萱萱,你看你現在還在讀書,事業也剛有起色,如果現在懷孕生子,肯定對你的前途會有影響,多的不說,一兩年的時間你總要留在家裏帶孩子吧?娛樂圈這行新陳代謝又快,幾天不出來,人家就把你忘了,何況你現在剛有大導演賞識……”她笑着,委婉地說出今天的目的:“你和子骁還年輕,孩子嘛,以後還會有的,剛才我也問過醫生了,你這個胎懷得不是太穩,之前就有過流産先兆,我看不如流了,以後懷個更好的。”
什麽?
程貝萱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謝子骁讓她拿掉這個孩子,連未來婆婆也這樣說,她辛辛苦苦懷上的寶寶,就這麽惹人讨厭?
“阿姨,你這樣說子骁知道嗎,”她捂着肚子,一手揪着被角,臉色痛苦的問:“我們昨晚還談起寶寶的名字,如果聽到你這番話,他會怎麽想?”
“你這是拿子骁壓我了?”謝母冷冷一笑:“萱萱,阿姨覺得你是個明事理的孩子,有些話我本來不想說破的,子骁是我們謝家的獨苗,他的老婆,不說是萬裏挑一,也必須是家世清白品行端正……”
“我又有哪裏比別人差了?”程貝萱不服氣的插嘴:“我爸的公司雖然遇到一點麻煩,可是做生意總會有起有伏的,等過了這個坎,我們程家還會是A市豪門,阿姨你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反對我們?”
“豪門?”謝母輕嗤一聲,輕蔑的挖苦:“你大概還不知道吧,你爸這回不是生意受挫那麽簡單,有人要弄死他,現在誰幫他誰死,他不會有翻身的機會了,再說了,就算你們程家好生生的,也不過是家小破娛樂公司老總,算那門子的豪門?”
怎麽會這樣?程貝萱一怔,第一個念頭就想到阮寶貝。
沒錯,肯定是她!
只有她才會這麽恨程家。
一定是她讓易少害的程家如此。
程貝萱心裏生起濃濃的憤恨,一時間都忘了去回應謝母。
但是柯靜這時推門進來。恰好把她的最後幾句話聽進耳裏。
“閉上你的臭嘴!”她叫着謝母的名字怒道:“你們謝家靠什麽起家的你自己最清楚,我們程家再怎麽不濟,也沒有被人戳着脊梁骨笑暴發戶,我們家萱萱年輕漂亮,人又紅又有教養,不知有多少名門公子追求,要不是她死心踏地喜歡你家小子,我們怎麽會看上你們家?”
“哎呦,真是委屈你們了,有種你就別死氣白賴的求咱們家幫忙啊!”謝母被她那句暴發戶戳中痛處,針鋒相對的叫:“笑死人了,有教養會還沒結婚被人搞大肚子?你們別想賴我們家子骁啊,誰不知道娛樂圈這行有多髒,還不知這還孩子是誰的呢……”
“你胡說什麽!”
柯靜怒目圓睜,程貝萱是她的心肝寶貝,怎麽能被人如此污蔑。
“我哪裏說錯了,網上早就傳開了,你家閨女一早就被人潛了,都不知陪多少人睡過,我們家子骁是老實才肯認下這個雜種,我……”
“阿姨,你怎麽能這樣說,這孩子真是子骁的!”程貝萱被她的話驚呆了,再一旁哭着辯白。
柯靜已經忍不住了,看見自家女兒哭的梨花帶雨,沖過去叫:“讓你滿嘴噴糞,看我不撕了你這張臭嘴。”
謝母毫不示弱,很快,兩人就互扯頭發扭打到一起。
程貝萱哭的聲嘶力竭,兩家鬧成這樣,她還能順利嫁進去嗎?
------題外話------
哈,往死裏打,滿足某人猥瑣的圍觀欲*^_^*
☆、036 愛的最直接方式
從咖啡廳出來,白郁又恢複了她的冷豔,也沒再和阮寶貝說什麽。
一起走到車旁,看護把阮寶貝送進後座,準備也跟進去的時候白郁攔住她,朝她作了個手勢。
看護點點頭,心領神會的拉開副駕座的門,白郁則彎腰坐到阮寶貝身邊。
阮寶貝扭頭瞧她一眼,粉唇微微一抿。
“你剛才那樣很沒有禮貌。”
車啓動不久,白郁冷冷開腔,不算寬敞的後座裏,她兩手交疊放在膝蓋旁,後背倚着真皮座椅,慵懶中透出慣常的優雅,反觀阮寶貝,翹着傷腳,歪歪斜斜的坐着,完全是鮮明對比。
阮寶貝側臉莞爾一笑:“阿姨,你剛才不是這樣說的,我記得趙阿姨數落我的時候,你稱贊我又乖巧又懂事。”
白郁嚴肅的瞥她一眼。
“我那樣說是因為你是皓廷的老婆,我維護的不是你而是我們易家,明白嗎?”
“我懂,”阮寶貝笑着點點頭:“所以我要感謝的也是皓廷而不是你,對嗎?”
白郁嚴肅的眼底掠過一絲暖意,很淺,所以她的表情看不出任何變化。
“皓廷既然選了你,你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代表的都是我們易家,你闖了禍,人家不會說你阮寶貝如何,只會笑話我們易家沒有家教,笑話你老公娶錯了人,你知道這其中的嚴重性嗎……”
看樣子,她換到後座,是打算拿出婆婆的派頭來教導阮寶貝了。
阮寶貝眨巴着眼睛看着她,說實話,易皓廷遺傳了易家的眼睛,可是神态輪廓更像白郁,看着她,阮寶貝實在怕不起來。
何況今天她們還并肩作戰過。
“阿姨,你今天給我買了這麽多東西,我也有一樣禮物送給你。”她打斷白郁,手伸進口袋摸索着。
本來打斷長輩講話就是件很沒禮貌的事,可是阮寶貝的笑容是那麽無邪,她的眼睛亮亮的,仿佛沒有一絲雜質,讓人責備的話都噎進嗓子眼裏,白郁涼涼的想,許悅輸給寶貝是因為沒她年輕漂亮吧。
男人果然還是視覺動物。
阮寶貝從衣兜裏掏出一樣東西塞進白郁手中,軟軟的,白郁一捏,發出一聲脆響。
“阿姨,笑一笑,十年少,你很漂亮,如果經常笑會更美。”阮寶貝一本正經的說。
“……”
白郁掌中是個很可愛的挂飾,卡通造型的玩偶瞪着萌萌的眼睛,表情嚴肅,但是捏它一下,玩偶的嘴巴就會向上勾起,發出愉悅的聲響,好似在對人微笑。
白郁默了片刻,打開皮包把它放進去。
“謝謝。”
車停到易家大院,阮寶貝還是最後一個下車,看護撐好輪椅,準備扶她坐上去的時候,阮寶貝忽然傾過身,看着前排的司機說:“伯父,你最近見過章藝嗎?”
“少夫人你說什麽?”司機怔了一下後,顧作不解的反問:“章藝是誰?我不認識她。”
這個司機從接她們上車後就心無旁骛的開車,其間也沒說過幾次話,不過阮寶貝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他曾經在上學路上攔住自己,向她問路,還自稱是章藝的老爸,和她套了半天的近乎。
呵呵,萬萬想不到啊。
從那個時候,她就被白郁盯上了。
阮寶貝眨眨眼,裝模作樣的沖着他的背影打量了幾眼,笑了笑說,“也許是我認錯了,其實我和那個同學的父親也只見過一次面。”
司機抹抹汗,還好糊弄過去了。
擡頭瞧了眼鏡中的自己,他有這麽特別嗎?這一路他可是盡量減少存在感了,一個大後腦勺少夫人都能認出來?
汗……
易皓廷又是翹班回到家,在房間裏看到一大堆東西,卻沒找到阮寶貝。
問過看護,才知道她去了樓上自己原本的卧室。
他當然是要親自上去找嘛,推開卧室的房門,他看到阮寶貝背對着他趴在大床上,勾着完好的一條腿,上身微微撐起,苗條的身段怎麽看都給人一種誘惑的感覺。
她似乎是在看什麽東西,入神到聽到門響都沒反應。
他勾了勾唇,輕手輕腳走近,仗着身高的優勢瞅過去,看到她正在翻看一本影集。
影集?
誰的?
易皓廷長臂一伸,輕而易舉把相冊勾到手裏,人順勢靠過去,也俯到床上,騰出一只手攬住女孩的腰。
“看什麽呢?”
視線落到影集上,黑眸倏地一沉。
“這是哪來的?”
“不就擺在桌上嗎?”
阮寶貝撇撇嘴,扭了扭細腰說:“放手,我要回房了。”
“回哪,這就是你老公的房間。”
易皓廷一把扣起相冊扔到一旁,兩只手都圈住女孩,把她往自己懷裏帶了帶,逼着她看着自己的眼睛說:“這相冊不是我的……”
“我沒瞎,看的出來。”阮寶貝嘟起嘴,佯裝氣呼呼的說。
那本相冊裏面幾乎都是許悅的照片,從小時候到成年,各個時期的都有,也有幾張和易皓廷的合影,雖說兩人之間的動作表情沒什麽暧昧,可是他把許悅的照片藏在自己房間,怎麽都說不過去,換成誰都會誤會。
“我發誓,我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本影集。”易皓廷趕緊解釋,“肯定是她故意放到這兒的。”
“這屋子這麽大,她怎麽就不放爺爺放兒,不放到你媽房裏,偏偏就擱你房間呢?”阮寶貝拿腔拿調的問:“廷哥哥,她對你的房間很熟悉啊。”
廷哥哥。
阮寶貝的嗓音本就嬌媚,同樣的三個字,從她嘴巴裏吐出來,那感覺是截然不同的。
易皓廷黑眸沉了沉,下一秒,扳住女孩的小臉,俯身壓過去。
“幹什麽?”阮寶貝眼疾手快伸出手掌擋到自己臉前,大眼睛嚴肅的瞪着他:“談問題呢,你又想蒙混過關?”
易皓廷瞅着她,薄唇勾引一抹淡淡的笑。
“不許笑,嚴肅點!”阮寶貝又叫。
但是這氣氛完全不像是在賭氣,更像是打情罵俏。
易皓廷沒說話,看着女孩的眼睛,似笑非笑,手垂下去,拽住女孩的毛衣。
“壞蛋,又耍流氓!”阮寶貝沒法跳起來,擋住嘴唇的手放開,轉而去推他。
小臉還裝模作樣的繃着,軟軟的笑聲卻逸出來。
男人的手已經滑進她衣底,熟練的探進去,四下作亂,臉俯下來,堵住她哼哼唧唧的小嘴。
一輪深吻之後,兩人已倒在床上,呼吸都有些粗重,阮寶貝側過臉,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微微喘息。
“廷……哥哥,許悅認識你那麽久……人漂亮,又和你門當戶對……你為什麽不喜歡她?”
她并不懷疑兩人之間有什麽,只是有點好奇。
易皓廷沒理會她的八卦,只是盯着她唇看,她的唇被吻的微微有些紅腫,唇色潤澤,随着她的語氣微微嘟起,讓人忍不住就想吻下去。
“喂,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得不到反應,阮寶貝嬌嗔的推他一把。
男人倏地一笑。
“真想知道?”
他本來清俊精致的五官,這一笑,就帶上絲絲小邪氣。
有種說不出的魅力。
阮寶貝瞅着他,一時就看呆了,等她回過神來,又被男人壓住了。
表達愛的最直接方式,便是去做。
阮寶貝被他弄的只有哼哼的份,也沒時間再去追究那個答案。
關鍵時候,男人含着女孩的耳垂,低低沉沉的說了一句話,她緋紅的小臉頓時紅成一片。
他說——
感覺到了嗎?
我只對你有反應。
這是理由嗎?
該死的!阮寶貝怒目圓睜,勾起小臉,在他肩上狠狠咬下去。
你耍流氓還有理由了*^_^*
☆、037 神秘女孩
程貝萱又在醫院裏躺了好幾天,身體已經穩定得差不多了,可是心情越來越糟糕。
那天一鬧,兩家的關系徹底進入冰凍期。
唯一令她安慰的是謝子骁并沒有責怪她,至少來醫院時探視時什麽都沒說。
這天吃過午飯,她勸走了柯靜,想給謝子骁留下獨處的時間。
倚在床頭補眠的時候,聽見病床門被人推開,睜開眼,看到一個推着輪椅的護士走進來。
她臉上戴着大口罩,頭發都塞進護士帽裏,只露出一雙毫無情緒的眼睛。
“7床。”護士叫着她床號的說:“趕緊起床,我推你去做檢查。”
檢查?
程貝萱奇怪地說:“我還有什麽檢查?”
“張醫生剛給你加的。”護士低頭翻着手中的病歷卡說:“出院前複查。”
聞言,程貝萱不疑有他,摸出手機,給謝子骁撥了個電話,告訴他去檢驗科找自己,然後配合地坐上輪椅,護士繞到她身後,推着她走出病房。
住院部和檢驗科分屬兩個大樓,護士推着程貝萱,沿着醫院長長的走廊往另一幢走。
走出住院部,她卻沒有往前走,輪椅一拐,轉入醫院花園。
“喂,你帶我去哪?”程貝萱驚訝地問。
護士不說話,不知拿出什麽東西往她鼻子上一捂,程貝萱立刻失去意識。
等她清醒過來,還坐在輪椅上,不過手腳被綁住,白衣護士抱胸立在她面前,臉上還戴着大口罩,只是護士帽已經扔了,露出一頭酒紅色的大波浪發。
“你是誰?快放了我!”程貝萱慌張地掙紮着,輪椅被她劇烈的動作弄得東西搖擺。
“啧啧,幾年不見,你的淑女風度呢?”護士搖頭,擡起手,瞅着染得豔紅的指尖諷刺:“弄翻了輪椅,我可沒力氣扶你。”
“你到底是誰?”程貝萱驚住了,停止掙紮,看着她問:“為什麽綁住我!”
“護士”不說話,指尖微擡,緩緩摘下臉上的口罩。
精心勾勒的眉形,顧盼生波的大眼睛,高鼻梁,錐子臉,她的五官無一不是極品,紅唇微挑,美豔至極的一張臉。
程貝萱愕然地瞪着她。
“我不認識你,為什麽抓我來這兒?”
“程貝萱,你真的把我給忘了嗎?”美女故作遺憾地撇嘴:“我可是魂牽夢萦,這麽多年來,都對你念念不忘呢。”
程貝萱驚恐地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