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

聽到女子的話,顏路笑了笑,把她的手放下:“你想學醫術就為了不留疤嗎?而且,師叔的醫術不是更精湛,為什麽要來找我學呢?”

看了看自己的手,塗完藥酒的手涼涼的,白芷搖了搖頭,“師兄,我知你們都知道我有武功,即使是我未曾說過。可是,劍術傷人,醫術救人。今雖天下一統,但這世界卻不可不謂亂世,我學這一身武藝,只是為了自保,但我學醫術,卻是希望挽救更多的人。”

顏路愣住,他沒有想過,面前的15歲女子竟把一切看着這麽通透。這一刻,他仿佛透過這個人看到了那個總是在他面前談論天下大義的男子。

“而我之所以不去找荀爺爺......”

白芷擡起頭,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說“當然是因為白芷愚鈍,怕不得其要領而被批評。可顏師兄不一樣啊,顏師兄是我見過最最溫柔的人了,顏師兄一定不會嫌棄白芷愚笨而拒絕傳授的,是不是啊,顏師兄?”

顏路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細細思考白芷後來說的話,笑着搖了搖頭。這丫頭,明着是在誇我,卻讓我不能拒絕,倘若拒絕,就等于承認自己嫌棄她愚鈍,必會落下一個看不起她的“罪名”。

彎着嘴角,顏路回看她,道,“是,我定會把畢生所學都傳授給你的。”

“哈哈哈哈”白芷因太過興奮,笑出了聲,“如此,白芷在此先多謝師兄了!”

“虛禮就免了。明天開始在我下課後來找我吧。”顏路看着眼前裝模作樣要拜謝的女子,眼帶笑意。

白芷忙直起身子,“是!那白芷就不打擾了。師兄明天見。”說罷,還眨了眨眼睛。

顏路依然挂着淡淡的笑,應了一聲。

紫衣女子的背影慢慢消失在門外,回廊中回蕩着悅耳的鈴铛聲。顏路心想,此後,怕是又多了一個鬼精靈了。無奈的搖了搖頭,繼續看向面前的竹卷。

回到小院的一路上,白芷都在暗自高興。

找顏路學醫的原因還有一條,只是這原因,是怎麽也不可能告訴他的。

推開小院的門,眼前的人卻讓白芷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藏青色衣衫被風掀起一角,腰上挂着的玉佩随衣襟飄蕩,長發梳成一個發髻,用華麗的發冠绾着,發帶輕飄飄的,在空中飛舞。那人背對着白芷,背影自成一種威嚴。

“伏念掌門?”

作者有話要說: 2016年的第一天,兩更完畢~~

☆、Chapter8

“伏念掌門?”

聽到聲音,伏念轉過身,看到眼前女子的緊張模樣,心底嘆了口氣。難道我這麽吓人?

伏念把臉轉過去,緩緩道:“不必緊張,我只是順道過來看看這裏是否有什麽欠缺的東西,你這是?”

白芷暗暗笑着,順道?怕是專門過來看望的吧。傳聞中嚴肅古板的伏念,還是有關心人的一面的。聽到伏念的問話,白芷忙道:

“剛剛到外面熟悉了一下莊內的布局,恰巧逛到了顏師兄的住處,顏師兄已交代我若有需要,找他便可,多謝伏念掌門挂念。”

有些疏離的語氣,淡淡的神色,察覺到女子對自己和師弟稱呼的不同,伏念微微皺了眉,有些不滿,“按照師叔的安排,你喚我師兄便可。”

“是,掌門師兄。”白芷朝伏念走去,在他身邊站定,拜了下去。

“掌門師兄,白芷自知我的入住定是壞了小聖賢莊的規矩,而荀爺爺執意要把我留下也必然是讓您和荀爺爺之間鬧得不愉快,于此,白芷很抱歉。”頓了頓,又道“但,白芷實在是因為無處可去,才特來此麻煩荀爺爺,所以,望您體諒。”

伏念把臉轉向此刻彎下腰的女子,心中微征,原來,她對于他與師弟稱呼不同竟是考慮到自己的不喜嗎。伏念沒有想到眼前的女子如此設身處地的為他人着想。

把白芷扶起來,伏念嘆了一口氣,身上的威嚴卻是減去不少,“不必抱歉,既是師叔安排的,就聽他老人家的就是,儒家講求‘仁’,對你,便是沒有不幫的道理。師妹你,就安心住下吧。”

白芷立刻懂得伏念這是真正接受她住下了,不禁舒了口氣。若是讓這位掌門人對自己抱有敵意,可真是不太好的事。

“好,謝謝師兄。”

“嗯,我便先回去了。”

白芷微笑着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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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華麗的宮殿,屋頂是漫天星辰,那夜空雖然光彩奪目,卻極具危險,一不小心便引人迷失,再也尋不到來時的路。

殿內的最高處坐着陰陽家的統領——東皇太一,那總是掌控一切的人,一身黑袍,黑色的面具遮住面孔,周身散發着詭谲的氣息。

大殿中央,一少年,着紫色的奇異服飾,深紫色的發,墨藍色的瞳孔,白皙異常的臉上那淡紫色的火焰圖案更襯得此人詭異十分。此刻,他正向東皇太一彙報着此次的出行。

“無名那死老頭是見到了,只是東皇閣下口中的星月卻是半點影子都沒有。那老頭不肯說星月的下落,非要與我們對抗,最後死掉了。”語氣中還帶着淡淡的嘲諷。

座上的人道:“大可不必着急,星月與你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總會見到的。”

星魂不屑的哼了一聲,“完全沒有交流過,怎知道這個星月是不是個廢物。”

“她,終會影響歷史的走向。”

··········································

墨家機關城的回廊上,一男子和一女子望着對面走過的少年。

男子着素白衣衫,祥雲與芙蕖的圖案襯得其清逸脫塵,褐色長發中的一縷擋在眼前,眼眉修長,鼻梁高挺,薄薄的嘴唇輕啓:“那便是大哥的兒子?”

藍紫色開襟綢裙的女子抿嘴一笑,“嗯,活潑好動,倒是很像大哥的性子。”向旁邊的人看去,帶着點調皮的意味,

“小高,不要擔心了~機關城易守難攻,秦軍不會輕易進來的。”随着她的動作,銀白色的頭發偏到了肩右側,身上的銀飾叮當作響,藍色水晶舞鞋在裙角若隐若現。

看來,這也是個活潑好動的主呢。

高漸離并不答話,看着少年的身影消失在回廊盡頭,對右側女子說:“走吧,阿雪。”

☆、Chapter

~~~~哈喽哈~~很抱歉這不是更文~~只是想說點啥

真的很感謝看我文的親們~~~看到你們的點擊,評論,和收藏我真的好激動~~

其實我覺得我的文筆很差~~然後我是鼓了很大的勇氣才發的~我真的好怕你們不開心~~~`

好啦,說正題:

主角是小芷和良殿,嗯~~互相暗生情愫~不過......

表白沒有!吻戲沒有!偕老...額...我也不知道~

因為,額,良殿的性格讓他去表白?算了吧,人家心裏只裝着天下人。

小芷嘛,她還是想回來的,畢竟,那個朝代太亂了。其實我想塑造的女主是應該有點心眼的,這樣才能引起良殿的興趣。但我又不想寫出來的女孩紙心機太深,我希望她始終能有一顆善良的心(拒絕瑪麗蘇),所以她特別愛笑。

良殿一定會有一個成長的過程,這我在看秦時明月的時候就有了想法,所以文裏應該有虐。

正劇貼到第五部20多集這樣的吧,要不然會被打臉。

最後,HE還是BE我還不知道,我是想寫BE的,如果有想看HE的人的話,我就在看看,所以,結局不定。

再次感謝你們~~我會努力的~~

☆、Chapter10

小聖賢莊的日子平淡如水,白芷每天就在荀子和顏路的住處兩頭跑。鮮少去前院,但也是讓儒家弟子都知道莊內多了位小師姐。

但,面對荀子的時候,白芷可謂是愁得要死。

她雖知荀子十分喜愛下棋,但琴棋書畫,她卻獨獨只會琴,這還要多虧白芷媽媽曾經想要把白芷培養成氣質淑女的理想。無奈,只能每天忍受着荀子的吹胡子瞪眼,然後再去顏路的住處發牢騷。

時間一長,也就習慣了。

如往常一樣,白芷從荀子的住處出來後匆匆的朝顏路的院子走去。只是,裏裏外外找了個遍,卻沒有看見顏路。

看來是有事耽擱了。白芷想着。眼角不經意掃到藥櫃後面的一把琴。以前只顧着向顏師兄請教醫術,從未留意過這裏還有這樣東西。

有琴,為何從沒見顏師兄彈奏過?

白芷把琴小心的拿出來,許是時間太久,琴上已經落了一層灰。白芷用布沾了水,慢慢的擦拭着。

若沒有記錯,這應是伏羲琴,簡潔樸素,沒有多餘的飾物,暗紅色的古木,卻有一種高貴的氣質。

上一次彈古琴,還是在家呢。白芷苦笑,忍不住撥弄了琴弦。悠揚婉轉的琴聲自指尖流出,其間還伴着一兩聲的鈴铛輕響。

突聞琴聲,讓已經到自己住處門口的顏路硬生生止住了腳步。

這悠悠的琴聲也傳到了另一處院子裏,枝頭上的人和地上的人皆是一怔。

空山鳥語!

白鳳皺眉,平時總是帶着不屑的臉上就流露出了一種肅穆的神情。一曲作罷,白鳳看着鳥群飛去的方向,淡淡問道:“這個人是誰?”

張良思及剛才偶爾出現的鈴铛聲,了然的答道:“應是我的小師妹白芷了。”

“你何時多了個師妹?”

聞言,張良一手在前,一手背在身後,笑道:“憑空出現的。”

“哦?有趣。”白鳳勾起了嘴角。“消息已經傳達,我該走了。”

張良的眼神冷了下來,“難道,流沙建立的初衷是為了和秦軍合作嗎?這和成為始皇帝的走狗有什麽不同!”張良不禁捏緊了拳頭。

“這你應該親自去問他。”白鳳立上鳳凰離去,只留下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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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停手,看到屋外樹枝上裏的鳥群,才驚到自己竟在不知不覺中彈奏了一曲《空山鳥語》。只不過......

白芷跑出屋,看着周圍的鳥群,喃喃道:“為什麽到了這裏才會有鳥群出現?以前在家中練習的時候,別說是鳥了,一根羽毛都沒出現。”

聽到腳步聲,回身,看到顏路朝這邊走來,臉上帶笑,衣襟帶風。

“我這琴怎麽樣?”話語裏帶着淡淡的笑意。

聞言,白芷也笑了起來,酒窩越發惹眼。她故意做思考狀,而後朝顏路眨了眨眼睛,“堪比‘繞梁’。”

顏路一愣,随即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呀,還真是會誇。走吧,今天的課程比較簡單。”

白芷點點頭,跟着顏路走進了屋。

一抹白影就在他們進去後從院內的樹上消失。

作者有話要說: 1.繞梁:四大名琴之一。(具體典故自己查吧,我比較懶,就不打了。)

2空山鳥語:秦時明月特別篇中弄玉姑娘彈得曲子,還有一首鳳凰涅槃。弄玉和墨鴉對于白鳳來說有特別的意義。(沒看過的親們可以去看看,少年的白鳳也是帥得不要不要的。)

估計最近出不來了,這篇還是中午抽空打的,你們要是有什麽問題就問吧,我會回的。

☆、Chapter11

“師兄,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一下。”白芷看着眼前的《易經》,突然問到。

課程倒是真的很簡單,顏路只說讓她把《易經》的這一章看完,有不懂得地方問他就好。跟着顏路學習了好多天,白芷已經知道怎樣望聞問切,再加上顏路偶爾讓她看《易經》,記症狀,基本的病情白芷已經能上手了。

顏路把視線從眼前的竹卷上抽離,“哪裏不懂?”

白芷看他正看着自己手中的《易經》,搖了搖頭,“并不是書本上的內容不懂,只是有個症狀想問問師兄怎麽緩解。”

“說來聽聽。”

“若是有個女子,傷及心脈,昏迷不醒,必然是一直要躺着的,可,身體不動便會導致這個人血液運轉速度下降,定會使身體更加受損,那麽,有什麽方法可以延緩這個人生命的流逝呢?”頓了一下,白芷突然想起什麽,“哦,這個女子還是個神醫。”

顏路沉吟了一會,“一名醫者,嘗遍百草,普通的藥物定是不會有作用,不過,若是先用護心丹保住心脈,幾日後用一些藥草研磨成粉,凝成藥丸,每日服下,再加以按摩清潔,是對身體有好處的,不過,卻無法讓她痊愈。”

白芷眼神放光,心知痊愈當然得靠荀爺爺,護心丹是儒家特有的,自己從顏路這裏偷一些也不是難事,至于藥草...“師兄,是那些藥草?”

“紫蘇,桔梗,黃芪,柴胡,”顏路突然笑了一下,“還有一味藥。”

“什麽?”白芷睜着大眼睛疑惑不解。

覺得白芷的樣子太過萌蠢,顏路用手中的竹卷敲了白芷的腦袋一下,嘴角帶笑“就是你啊!”

白芷摸着頭,咧嘴樂了,“是白芷!”

顏路笑着點了點頭,又想問這個病人是誰,忽然聽到一陣清亮的嗓音:

“師兄,師妹!”

張良!

白芷突然顫了一下,嘴角的笑容也淡了下去,許久不見張良,怎麽在我問完藥的時候出現了

一邊的顏路把女子的變化看在眼裏,笑着對來人說道:

“不是說要整理旅行的行李嗎,怎麽有空到這邊來了?”

“整理完了,出來散散心,正巧聽到師妹的笑聲,剛剛聽到師妹叫着自己的名字,是為何?”張良跪坐在白芷的旁邊,儒雅的笑着問她。

白芷把頭擡起來,帶着狡黠的笑,“三師兄,顏師兄正在教授我藥理,你不懂得。”又嘚瑟般的眨了眨眼睛,心中一動,問道“三師兄要出莊遠行?”

張良淺笑着點了點頭,“三日後出發。”

“那,何時回來?”

張良看着面前女子的希冀,有點不明所以,“還未定,少則一月,多則三月。”

白芷“哦”了一聲,便低下頭不再說話。

此次出行,恐怕就是去墨家機關城了,等他回來,墨家人也将到達桑海了,終于還是要來了嗎?白芷突然有點害怕。

和顏路對視了一眼,張良突然笑着問向白芷,“師妹,我一直想問你個問題。”

“什麽?”白芷的聲音有點怏怏的。

“為什麽你第一眼見到我的時候低着頭,而第一眼見到師兄的時候不僅直視,還抱以微笑?”

白芷突然擡起頭,有點沒聽懂“啊?”

又看看張良一貫的儒雅面孔和顏路笑的無奈的狀态,更吃驚了。

所以,儒家三當家是問我為什麽對他這麽不公平嗎?

這什麽問題啊?!太幼稚了吧!

白芷忍住想翻白眼的舉動,嘆了一口氣,笑着看着面前的顏路,“有道是‘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形容顏師兄再合适不過了,而且,顏師兄以笑待我,我必然要以笑報之。”

對面的顏路還是一副無奈的神情,看着面前的兩個活寶,笑着搖了搖頭。

“哦?那師妹認為,子房應是什麽樣的人呢?”

白芷脫口出“謀...”,但眼睛突然看到張良的神情,雖笑着,卻不達眼底。這眼神,就如同他與李斯喝茶時的別無二致。白芷暗叫糟糕,腦子又短路了,忘了這個不可以說!突然明白他來這裏的用意了,定是因為那琴聲。也是,一個剛從隐居生活中出來的小女孩,怎麽可能知道韓國的樂曲。白芷不禁松了口氣,不是因為剛剛的話就好。

只能把話題扯到別處去,眼睛看向窗外“啊,師兄,你們看,陰天了诶,完了完了,要下雨了,我衣服還在院子裏晾着呢!師兄,我先走了,明天見!”連禮都懶得擺,趕緊跑了出去。

張良沒什麽表情,看着白芷的背影似在思考着什麽,倒是顏路愣了愣,朝白芷說道:“不要跑,小心點。”

又聽到白芷的聲音從老遠處傳來:“知道了!師兄!”

☆、Chapter12

涼風徐徐,吹得蠟燭的火光搖擺不定,窗邊的女子用支着腦袋看向窗外,墨藍色的長發柔順的垂在一邊,散發着沐浴後的香氣,園內的竹子剛剛萌芽,透出一股生機,可女子卻沒空欣賞這景色。

白芷皺眉,想着今天張良說的話。

剛從外面回來沒多久,就已經準備要去見燕丹了嗎?看來,在我看到他們時他們已經商議完了。張良竟是這麽早就與其他學派聯絡上了嗎,三日,必須要盡快...

“誰!”

窗邊有人影閃過,似乎是故意讓白芷發現,将蠟燭弄滅了。房間陷入黑暗,白芷站起來,感覺到身後有人,轉過身,白色的身影從面前一閃而過,進入到院中。白芷有些愣,剛剛對方動作太快,她只看到一抹白色,還有一雙藍色的瞳孔在黑夜中發着光。

忽然明白了什麽,白芷迅速跑到院中,果然見來人正立在樹枝上,抱着雙臂俯視着自己。

啧啧,不愧是白鳳,瞧瞧這俯瞰衆生的神态。白芷暗暗贊嘆。随即又輕笑出聲,“在黑暗中生活太久的人,也要見見光明,對身體好。”說着,白芷進屋點亮了蠟燭。

看着院中出現的亮光,白鳳落到地上,緩緩朝窗邊走去,“你似乎一點都不驚訝。”嘴角的笑若隐若現。

“白鳳先生深夜到訪,想來是因為今天白芷彈的那首曲子吧。只是随意彈了一首,沒想到竟讓白鳳先生聽到了,先生真是好耳力。”白芷淡淡笑着,看着面前的人。想必今天我彈得時候,白鳳正和張良說着什麽吧。

白鳳勾起了嘴角,“倒不是我的耳力好,只是,你把我的鳳凰都吸引了,我怎麽也得過來瞧瞧。”

白芷看着院子中不知道什麽時候多出的鳳凰,此刻正張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自己,白芷嘴角抽了抽。當時怎麽沒看到這麽大的物體!

白鳳重新審視着眼前的女子,剛剛洗過的墨藍色長發散在身後,白淨的臉龐,黑色的瞳孔中寫滿了驚訝,穿着裏衣見一個陌生男子倒是一點都不在乎,手腕上偶爾傳來一兩聲鈴铛輕響。“你怎麽知道這首曲子的。”

白芷把視線從鳳凰的身上拉回來,看到白鳳正把玩着手中的羽毛,心裏顫了顫,看來,若是答案不合他意,我可能就沒命了。

還是标準的笑容,“這很奇怪嗎?當年,誰不知道韓國弄玉姑娘一曲吸引百鳥朝拜。我也是偶然才發現被記載下來的曲譜的。” 白芷小心翼翼的瞥向白鳳,發現他并沒有看着自己,微微松了口氣。

白鳳側頭看向遠處,面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眼中滿是悲傷和凄涼。想到墨鴉和弄玉的結局,白芷忽然就很難過,這兩個人啊,終是用自己的生命為白鳳搭建了一片自由翺翔的天空。

白芷想了想,道“白鳳先生,白芷自知琴藝不佳,今日只是随性彈了一首,實在有失考慮,今後定不會在彈出弄玉姑娘的曲子...”

“呵呵”白鳳忽然笑出聲,臉上又恢複了傲慢的神态,“不必了,她應該也是希望更多人聽到的。”頓了頓,又道:“聽張良說,你是憑空出現的,看你的樣子,不過十五六歲,可你不僅知道我是誰,還對很久以前發生的事了如指掌,你,到底是誰?”

沒想聽答案,白鳳說完,轉身,用着少年時認真的語氣道“其實,你,彈得很好,很像她。”輕躍到鳳凰上面,離去。

很快,白色的身影在白芷的視線中消失。白芷打了個顫,看着小院突然落下的雨滴,趕緊把窗戶關上。可別再感冒了。

翌日

白芷很想抽自己一巴掌,什麽叫一語成谶,現在就是了。果然感冒了!

腦子昏昏沉沉的,渾身無力,好不容易從床上爬起來,開始梳洗。坐到鏡子面前,白芷慢慢梳着長發,心中埋怨着古代的女子就是麻煩,頭發這麽長,遲早有一天自己要剪掉。嘆了口氣,今天必須要行動了。

站到顏路的住處門口,白芷朝裏面張望。這個時候,顏師兄應是在授課吧。輕手輕腳的步入顏路的屋子,看着藥櫃上密密麻麻的标簽,白芷深呼吸,開始認真的找起來。

費了半天勁,終于在最右側的櫃子裏找到了護心丹。白芷拿着藥瓶,剛想擦汗,忽然聽到背後的聲音,

“白芷?”

白芷被吓了一跳,趕緊把藥瓶塞到袖子裏,轉身後發現是顏路,更是倒抽了一口涼氣,“師,師兄,你怎麽沒去上課?”該死,這感冒讓我根本就沒能感知到顏路的到來。

“子房和我換了一下課,說是他一會要去城中購置一下東西。你怎麽在我這裏?”依舊是溫厚的聲音,沒有責怪,沒有猜疑。

白芷吸了吸鼻子,“哦,想是因為昨夜吹風,白芷今日感了風寒,所以想來師兄這裏找點藥。”

顏路皺了皺眉,“怎麽這麽不小心,我看看。”說着,把白芷的手腕拉過來,手指準确的放在脈上。“近日來是多雨天氣,很冷,不要老是吹風。”

白芷另一只袖子裏裝着東西,心虛,自知不能多言,只“哦”了一聲,便低頭不再說話。

號完脈,白芷看着顏路忙裏忙外的給自己拿藥,突然很想哭,這個人,怎麽可以這麽無條件的對別人好,若是,若是小聖賢莊沒了,他要怎麽辦呢?

顏路轉身,剛想把抓好的藥遞給白芷,就看到她紅了的眼眶,微愣,關切的問:“怎麽了?可是太過不舒服?”

白芷搖搖頭,笑道,“只是鼻子堵得慌,連帶着眼睛也酸酸的。”

“那就好,這些藥回去熬好,一日兩次,記得不要再吹風了。”顏路也笑道,摸了摸白芷的頭。

“嗯,白芷記得了。”

白芷抱着藥包緩緩朝自己的院中走去,腳步沉重,整個人提不起一點精神。忽然,在眼皮下一次耷拉下來的瞬間,白芷似乎看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瘦弱的少年,額前長長的劉海擋住了一只眼睛,粗布麻衣,手上還拎着食盒。即使從未見過,白芷也知道那就是她,頓時神清氣爽,朝着那人跑去。

作者有話要說: 不行了,不行了,人物ooc你們就湊活着看吧,我覺得好心塞~

☆、Chapter13

“石蘭!”白芷發現自己好像每次都是先喊出聲。

前方的少年回過頭,神情平淡無波,“你是?”

白芷跑到石蘭旁邊,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啊,齊魯三傑都是我師兄,不過,我也讓這裏的弟子喚我一聲小師姐,哦,我叫白芷。”

“白芷姑娘,你有什麽事嗎?”

白芷笑笑:“沒事啊,只是聽別人說有間客棧的送飯的小夥計換了,所以想看看。”白芷現在越來越佩服自己撒謊的能力,“你這是,要去送飯?”

石蘭臉上還是沒有任何表情,淡淡的“嗯”了一聲,轉身朝其他地方走去。

自然知道石蘭對待陌生人一向如此,白芷幾個跳躍回到自己的院子,把藥放到案上,又把護心丹塞到枕頭下面。拿上錢袋,匆匆出了門。

白芷在側門口等了許久,才看到石蘭的身影在竹子後面慢慢顯現。很顯然,石蘭看到白芷,只是微微停頓了一下,又按着原來的路線走下去。

白芷笑着跑到石蘭的身邊,“石蘭,你要下山是嗎,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啊?我沒進過城,不熟悉,”石蘭一直走着,白芷便一邊說一邊跟着石蘭的步伐,“石蘭?行不行嘛?啊?石蘭?”

許是被白芷問煩了,石蘭停下來,淡淡的看了白芷一眼,沒說什麽,又繼續朝前走着。“額,石蘭,你不說話我當你是默認了。”還是沒有回應,白芷笑嘻嘻的跟着石蘭。

桑海城果然是極其繁華的。陽光打在城壁上,灼燒着人們的眼。城內商鋪林立,東西應有盡有,街上百姓摩肩接踵,人來人往。不得不說,雖然不符合歷史,但秦時中的景觀真的是值得欣賞啊。

還未完全看完,便看到石蘭自顧自的朝城中走去。想想剛剛一路上自己那麽多話,石蘭竟然一點也沒有表現出厭煩的神色,白芷也是覺得驚奇,但還是很過意不去。

趕上石蘭,白芷不好意思的說道,“石蘭,謝謝你帶我到城中來哦,剩下的就不麻煩了,以後要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就跟我說一聲,那,我先走了。”

石蘭還是淡淡的語氣,“嗯。”

告別了石蘭,白芷獨自在城中找到了藥鋪,抓了顏路說的那幾味藥。總不能這些藥都在師兄那裏拿吧,會被發現的。白芷低頭看着手中的藥,邊走邊想,看來這些藥三日是沒辦法做成藥丸了,只能等墨家的人來了之後了。

擡頭,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家布店門口,笑了笑,怎麽走到這來了,剛想走,轉念一想,來都來了,進去看看吧,擡腿邁進了店。

“呦~姑娘,來看看着店內新到的布,多好看啊。”店鋪掌櫃是個中年婦女,此刻正把一堆布指給白芷看。

白芷也不知道為什麽要進來,衣服的顏色自己只喜歡紫,樣式嘛,呵呵,倒是想要二十一世紀的呢,可哪裏會有啊。

以為白芷不知道要哪種樣式,掌櫃意味深長的說:“姑娘是要做衣服,還是要給哪位先生做一個香囊啊?”

香囊?!白芷突然想到了什麽,選了一匹紫顏色的布,快速的交錢後,抱着布離開了。

在大街上兜兜轉轉,白芷覺得自己很可能是迷路了。加上感冒好像又嚴重了,沒有辦法用輕功上到屋頂。嘆了口氣,秦時明月裏并沒有桑海城的地圖嘛。只能抱着布拎着藥繼續往前走。

眼睛一亮,驀地看見“有間客棧”這四個大字,白芷覺得自己一定是上輩子積了什麽德,才會這麽好運。可是站到客棧門口,她又猶豫了。

看着裏面好像很忙的樣子,這樣進去找石蘭,一定會招人煩的,萬一要是被她讨厭了的話...白芷皺了皺眉頭。

正想着,庖丁從裏面走了出來,笑着招呼,“姑娘是要吃飯還是住店啊,別在外面站着呀,進來說啊。”

“丁掌櫃...”白芷正想着怎麽說,忽然聽到身後一聲熟悉的聲音,

“師妹?”

白芷轉過身,斂了斂神情,喚道:“三師兄。”

庖丁看着眼前的從馬車上下來的人,恭敬地拜了一禮,開懷的笑了起來,“張良先生,這是您的師妹?”

張良回了禮,眉眼溫和的笑道:“正是,師妹名喚白芷,只是因為師妹不常進城來,所以不曾與這裏的人見過罷了。”

“哦,哈哈哈,以後多常來就熟悉了。”

張良又笑着看向白芷,“師妹,怎麽一個人來到城中了?”

“來買點東西,”白芷撇了撇嘴,“然後,我迷路了。”

張良很不厚道的笑了出來,道:“跟我一同回去吧。”白芷不情願的點了點頭。張良對庖丁道:“丁掌櫃,就不打擾了,您忙吧。”

“沒事沒事,張良先生您慢走啊,”庖丁還是笑呵呵的模樣“白芷姑娘,常來玩啊。”

“一定,丁掌櫃,再見。”白芷朝庖丁招了招手,轉身上了馬車。

白芷挑了一個角坐下,看着張良儒雅的從車外進來,慢慢坐到座位上,一舉一動盡帶君子之色。馬車緩緩行進起來,白芷把東西放下,車內的靜默弄得白芷有些不自在。

幸好這靜默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張良率先開了口:“師妹,上次的問題你貌似還沒有回答我,你認為子房到底是什麽樣的人呢?”

☆、Chapter14

“又東三百裏曰青丘之山。其陽多玉,其陰多青雘。有獸焉,其狀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嬰兒,能食人,食者不蠱。”似是有點累了,白芷把頭輕輕靠在馬車上。

張良笑道,“師妹這是在說子房是一只狐?”

“嘿嘿”白芷低低的笑了出來,“白芷可沒有這麽說,師兄可不要随便給白芷安罪名啊。師兄是什麽樣的人白芷可不知道,不過,白芷倒是想問問,師兄你——”白芷直視張良,一個字一個字問道,“是否想要名、垂、千、古、呢?”

張良挑眉,彎着嘴角道,“師妹此話怎講?”

白芷收回目光,順着窗戶向外看去,“漫漫歷史長河,能被時間載入史冊的人白芷猜測大致有兩種。其一是對其所處朝代有突出貢獻的人,而另一種嘛,”白芷暗暗猜測自己可能是發燒了,擡手揉着自己的太陽穴,“另一種,便是對改朝換代有重要作用的人...”

張良注視着眼前少女的動作,手腕上的鈴铛随着她的動作響個不停。他突然想說什麽,卻發現對面那人的手垂了下來,沒了動作。

好像很久以前,有人說,若病中,聽到有人叫着自己,心裏總歸是甜的。但果真經歷到的白芷只能苦笑:這人,我卻不得不防啊,那裏有幸福可言。想說一句“我沒事”卻也沒有能力說出口了,意識一點點被剝離,什麽都聽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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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鳥雀呼晴,屋內茶香袅袅。伏念和顏路坐在書案旁,案上還放着剛沏好的茶水,但二人卻都無心品茶。

伏念道:“此次始皇出兵攻打墨家機關城,看來是諸子百家遭受劫難的開端了。”他看向窗外,微微嘆了口氣。

“沒錯,雖說憑借着剿滅叛黨的理由出兵,但始皇發難諸子百家應是早就計劃好的,但卻是不知道他的下一個目标是哪裏。”顏路緩緩飲了一口茶。

“子路,我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伏念閉着眼睛,緊皺眉頭。

“師兄!”顏路剛想安慰伏念,卻聽到張良的聲音從回廊傳來,不同于以往的清逸潇灑,這次的呼喚竟有那麽一點的急切。

仔細瞧過去,卻發現張良懷裏抱着一名女子。一襲紫衣,右手的鈴铛叮當作響。正是白芷。

“怎麽了?”顏路急忙迎上去,卻發現女子臉色蒼白,眉頭緊鎖,額頭上有薄汗沁出。

張良忙把女子放到床上,說道,“在城中看到她,就讓她與我一并回來了,她在馬車上暈倒了。”

顏路點點頭,手把上白芷的脈。許久,顏路把手拿開,輕聲道,“只是因為風寒嚴重導致的發熱,這丫頭,想是并沒有吃我的藥,就進城去了。”

聽到這話,一旁的伏念也舒緩了眉頭,向張良問道,“此次省親的東西都準備齊全了?”

“嗯,都備好了。”張良的臉上沒有一絲波瀾,淡淡的回道。

“路上小心些,也勿要貪玩,早日回來。”

“是,子房一定早去早回。”

伏念默默掃了張良一眼,沉沉的應了一聲,出門離開了。

張良瞥了一眼忙碌的顏路,感覺應該不關自己的事了,向顏路告辭後,也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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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恍惚惚中,白芷好似聽到有人啜泣的聲音。強打起精神,白芷看向眼前的場面。

應該是一座山,樹林茂密,山腳下聚了一群人,正圍着什麽哭喊。靠近圓圈中心的婦女哭得不能自己,卻被旁邊的男子攔着,不能靠近面前的屍體,但他卻未發現自己早已淚流滿面。

白芷朝他們走進,只覺得他們有些熟悉,卻怎麽也想不起來。再一聽那婦女嘴裏念叨的名字,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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