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生病

第二天況循就親自登門了,把張蘭波受寵若驚的,早早地關了門招待他。

他在畫廊裏轉了一圈有些小失望:“程小姐沒在?”

張蘭波不解:“況先生認識我女兒?”

等程美意回來的時候張蘭波端着一張臉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是她平時最讨厭的娛樂新聞,某男明星出軌了,糟糠老婆跟着他十三年最後敵不過小三一張青春的臉,雲雲。

“今天收工挺早啊,沒生意?”美意換了家居的衣服:“吃了沒?我炒點飯,你要嗎?”

張蘭波始終不出聲,程美意覺得奇怪,開了客廳裏的大燈,這才看清張蘭波的表情——肅殺。

“媽,怎麽了?”

張蘭波從身後抽出一份合同扔在她手邊:“長本事了,人家主動上門了,指明你程美意作為委托人去意大利。”

程美意皺眉,拿過合同仔細地看,看到甲方簽着龍飛鳳舞的兩個字,況循。

“你跟這個況循認識多久了,怎麽認識的?”張蘭波繃着臉。

“媽,你想哪兒去了,我就是昨天替你去了一趟他的畫室,去談拍賣的事,噢,是他主動發郵件給你,我根本都沒見過他之前……”

張蘭波似乎不太相信,因為今天況循對程美意表現出的興趣明顯超出了對拍賣會的興趣。

“美意,媽媽跟你說過很多次,這種功成名就的男人最不可靠,他們最擅長的就是哄騙小姑娘,你要是一頭熱的紮進去回頭哭都來不及,他們沒有真心的,知道嗎?”

程美意眉頭皺得更深:“媽,你不能因為自己婚姻不幸就不允許我追求愛情,這不公平,事實上,我對況循很有好感,并且打算追求他。”

她把合同收進自己的包裏:“別想禁我足,這趟意大利我去定了!”

張蘭波頭疼地看着總是和自己對着幹的女兒,心底隐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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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循的拍賣會有條不紊地進行着,張蘭波最終也只能妥協,把意大利的畫廊空出來借給他。

這兩天最開心的就是程美意了,她為即将到來的意大利之旅興奮不已,早早就開始查攻略,當地的美食、景點、文化……甚至現學了幾句常用的意大利語,況循說他之前也沒有去過,所以這次她得好好表現,畢竟只是有女朋友,結了婚還能離呢,她要努力挖牆角。

離出發還有幾天的時候程美意患上了急性腸胃炎,上吐下瀉,弄到住院,她生怕張蘭波因為這個不讓她去意大利,難得配合醫生的治療,連最害怕的紮針也乖乖地伸出手随便讓護士紮。

“這個況循魅力還真不小,瞧你這個沒出息的樣子,哪兒像我張蘭波的女兒。”

美意也不頂嘴,她就想快點好起來:“媽媽,讓醫生用好一點的藥水。”

張蘭波嗤笑:“我的錢是大風刮來的?還好藥水!”

“媽媽……我給你錢就是了,用好藥水呀,不能擔擱!”她聲音都帶了哭腔。

出發那天,程美意還沒好透,渾身都沒力氣,小馬一路扶着她才穩穩當當上了飛機。

況循換掉了一身的亞麻衣服,穿了正裝,黑色的西裝,暗藍的襯衫,灰色的領帶,整個人就變了一種氣質,把程美意迷的,立馬就精神了。

“聽說你生病了,好一點沒?”況循替她要來一條毛毯,細心地幫她蓋好。

美意幾乎不會說話,明明第一次見面很好的,怎麽現在就這樣緊張,她也覺得自己确實沒出息。

“好多了。”還是少說話吧,省得多說多錯。

“噢,辛苦你了。”

況循的話也沒第一次多了,近10個小時的飛行中,兩個人閉着眼睛睡覺。

飛機落在米蘭,下飛機的時候程美意腿肚子都打飄,天公又不作美,稀稀拉拉的下着雨,她和況循站在出口等車子來接,因為沒有帶傘,也不好出去。

況循從包裏拿了一件派克服出來:“先穿上,別着涼。”

程美意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她冷的渾身都在發顫,來之前查了氣溫的,沒想到差這麽多,害她精心挑選的長裙被一場雨給下廢了。

等了一刻鐘的樣子,小馬和一個司機模樣的人過來了。

“馮先生過來了,讓我們坐他的車子去酒店。”

況循有些驚訝:“是哪個馮先生?”

小馬貼過去小聲說:“馮老的小兒子,巧了,我聯系馮老,正好他在,就來接咱們了。”

程美意站在況循身邊,遠遠地看了一眼停在外面的兩輛黑沉沉的車子,不覺有些怕,朝身邊的人又靠了一些。

況循以為她不舒服:“沒事吧?就上車了,到酒店好好休息。”他十分紳士地攬着她朝外面走。

她和小馬坐在後面一輛,況循上了前面一輛,車子緩緩駛入雨幕裏,整個米蘭像一朵盛開在霧中的蓮花。

到酒店之後程美意徹底撐不住了,昏昏沉沉地發起高燒。

迷迷糊糊中她感覺到有人在喊自己,之後被人抱起來,好像是況循。

等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

“醒了醒了!”護士模樣的女人說着意大利話。

美意喉嚨幹的像一把火在燒,一開口跟破鑼一樣,她紅着臉爬起來:“CanyouspeakEnglish?”

護士善意地沖她笑:“我會說中文,女士,你覺得怎麽樣了?。”

“想喝水,有點餓,噢,對了,和我一起的人呢?”

“你是說況先生吧?他就在這裏,在門外,等你醒呢!”

美意臉更紅了,低頭看看自己,原本的裙子已經換成了舒适的睡衣,但是這樣怎麽能讓他看見,一點都不美。

門被敲響,況循有些擔心的聲音傳進來:“美意,我方便進去嗎?”

這是他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呢,程美意甜蜜蜜地又回味了一遍,對護士說:“我的衣服呢?我想換上。”

護士笑眯眯地指指門外:“況先生收起來了,你可以問他要,不過,你現在這樣也很漂亮。”

美意被人說穿了心思,不好意思了,沖着緊閉的門說:“進來吧。”

況循開了門,見程美意嬌嬌小小地團坐在被子裏,整個人被昏黃的燈光照成了一個小天使,又俏皮又冶豔,他笑了一聲,漂亮的女孩子總是會讓人心情好。

“好一點了?你把我吓壞了,要是真出什麽事,我怎麽跟你媽媽交待。”

美意皺皺鼻子:“我跟她簽了生死狀,她不會怪你的。”

況循笑意更深:“生死狀?”

“不能完成這趟任務我就不用回去了……”

他大笑,摸摸她的發頂:“這麽嚴重,那我得讓你值回票價了。”

程美意起來之後才知道她已經不在米蘭了,而是到了佛羅倫薩,就是徐志摩先生說的翡冷翠。

“這兒是我老師的家,晚上我們會一起用餐,停留幾天之後再去你媽媽的畫廊,最起碼得等你養好身體。”

程美意覺得不可思議,她昨天還在米蘭的:“你的老師不就是那個傳奇畫家馮和?”

況循食指抵住她的唇:“噓,跟着我叫他老師,可不要直呼名諱。”

她看得出來況循很尊敬這位老師,也可以理解,沒有馮和舊沒有況循。

晚上的家宴就設在馮和的別墅裏,燈影綽綽,十分熱鬧。

“老師,這是我這趟拍賣會的委托方程美意小姐。”況循十分恭敬地把程美意介紹給馮和認識。

老人家并沒有大師的傲慢,還是挺和藹的:“噢,不錯不錯,我聽老三說程小姐剛到意大利身體不舒服,把他的飛機都吐了個遍,好樣的!”

一桌子的人都笑起來,程美意不知道大家在笑什麽,也不知道馮和說的事,她并不記得發生過這種事。

況循低聲跟她解釋:“昨天時間趕的緊,馮先生派來飛機來接我,你在他的飛機上吐了。”

程美意臉色越來越紅,只差鑽到桌子底下去,顫顫巍巍地端起酒杯站起來,掃了一眼并不知道哪個是馮先生:“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說完就一飲而盡。

馮和擺手:“不可不可,身體還沒好不要喝酒了,老三今天沒在,改天你跟他當面說吧,哈哈哈,程小姐有所不知,我這個老頭子之前把顏料灑在他那架破飛機上,他跟我鬧了好一陣子,你吐在他飛機上,他愣是沒發作一句話,可給我報了仇!”

況循也笑起來:“大概被美意吓到了。”

此時人在米蘭的馮先生狠狠打了噴嚏,随手扯過浴巾裹在腰間,下床沖澡,床上的女人撐着半邊身子媚笑:“Salomone,不留下來?”

馮延川随手寫了張支票放在桌上并沒有搭理身後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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