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2)
這日下午,陽光明媚。
堂鵲換上一身專業攀岩裝束,站在攀岩牆下,看着比自己早到一步的陸治賢一步一步往最高點攀登。
室外場視野開闊,加之今天來訓練的人不多,堂鵲才能一眼就認出陸治賢。
他一身緊身裝扮,身材可以看出是緊實的,想來也是勤于鍛煉的主兒。動作矯健敏捷,手腳配合協調,整個人似是一只獵豹,緊緊貼着牆壁,步步為營地往終點前進。
這樣的姿态實在是賞心悅目。
“小堂,你也過來啦?”
走到堂鵲身邊搭話的是她和陸治賢的教練。
她笑笑,“是啊,來運動出點汗,不然感冒恐怕好不了了。”
“那行,上去吧。”
她點頭,完成準備動作,也開始了自己的攀岩之旅。
堂鵲曾練過舞蹈這件事在柔韌性上幫了她很大的忙,也讓她的肢體更為協調。所以她一上牆壁就如小貓爬牆一般輕盈,三兩步便來到較高的地方。
陸治賢不知是不是聽到了她的聲音,回過頭來找到了在旁側路線的她,對她做了個“向上來”的手勢。
收到邀約,堂鵲自是加快步伐往上去。
陸治賢也更加奮力地向上攀去。
兩人就這樣你追我逐地在攀岩牆上行進着,偶爾陸治賢還停下來等等堂鵲,堂鵲卻是一步也不敢歇息,不停地往高處攀去。
無奈她始終還是重感的身子,最終在陸治賢到達終點而她離終點還有幾步之遙的時候敗下陣來,揚揚手退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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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真出了一身汗。
陸治賢也徐徐降下來。
“再來一次?”
教練笑吟吟地問。
“等等。”堂鵲搖手,“我待會兒再上。”說着解下繩子,往旁邊走去。
陸治賢追上來,“幾天不見,身手比第一次玩好挺多了嘛。”
堂鵲笑,“承讓。”
她只不過是發了狠要排除這些天積在心裏的郁氣,才一鼓作氣往上爬的。
兩人來到休息的地方,都拿起水灌了起來。
喝罷,陸治賢道,“孫俊和李曉夢的婚禮準備得怎麽樣了?”
堂鵲白了他一眼,“這口氣,好像你不是他們的策劃師似的。”
陸治賢賠笑,“我哪裏比得上你在李曉夢心裏的地位啊。哎,過兩天就國慶了,該催他們做最後确認了。”
“嗯。”
兩人坐在并排的沙灘椅上,仔細認真地讨論着工作上的細節。殊不知這舉動在外人看來,就是情侶之間的親密互動。
至少在蔡澤祺看來是這樣的。
他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堂鵲,而且還是和一個男人在一起。
要不要過去打聲招呼呢?
明明腦子裏還在思考,但是身體已經做出了決定。
堂鵲正和陸治賢聊到當天李曉夢的花童,忽覺一個陰影罩在身側,擡頭望去,卻見到意想不到的人。
“蔡澤祺?”
驚訝中她的聲音簡直高了個Key。
“Hello,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你。”
蔡澤祺十分自然地伸出手拍了拍堂鵲的肩膀,轉而看向一邊全身寫着“自體發光”的陸治賢,問道:“這位是?”
陸治賢大方地給出右手,“陸治賢。”
“蔡澤祺。”
回握對方的手掌,蔡澤祺報上自己的名字。
陸治賢笑得很善良,“沒聽說過。”
蔡澤祺一愣,又往堂鵲看去,用一種很是詫異的語氣問:“男朋友?”
堂鵲覺得他根本是在說“不是吧?”。
“我是她同事,”陸治賢把話接過來,“你是?”
“我是她同學,以前在一個社團待過。”
“哦。”陸治賢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堂鵲,“同學。”
同學這樣的字眼背後,往往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往事。
注意到陸治賢揶揄的眼色,堂鵲翻了個白眼——當往事只是對方一個人的獨角戲的時候,觀衆哪裏在乎隐藏主角的心情!
“你自己來的?不會吧?”
她醒目地看到蔡澤祺來的方向走來了一個帶着疑惑表情的妹子,立即見風使舵,把話題引開。
蔡澤祺回過頭去看正走來的女人,那是他今天陪的客戶。最近他在和對方公司談着戶外線路拓展的生意,這家攀岩館就是他們公司旗下的。偏巧蔡澤祺和這位客戶都是喜歡戶外運動的主兒,就把今天商讨的地點定在了這裏。
“當然不是。”
蔡澤祺回了一個微笑給堂鵲,“我哪像你啊,上班時間還能有帥哥陪着來放風。她是我客戶來的,我來這裏談生意的。”
聽他這麽說,堂鵲更是喜笑顏開,“那我就不打擾你啦!”
“诶诶。”蔡澤祺拉住正欲拖着陸治賢走開的她,“我這客戶喜歡玩攀岩,看來你們也挺熱衷的,要不咱們來比比誰先上去?”
堂鵲扁扁嘴,她怎麽覺得蔡澤祺講話總是有股濃濃的電視劇臺本味道?好像只要他一出現,所有的惡俗陳舊的橋段就都要上演似的。
拜托,他們又不是韓劇的女一和男一男二,搞成這樣幾個意思哦?
陸治賢頗帶玩味地看着兩人,沒有開口。
蔡澤祺自信滿滿,篤定了他們不會拒絕。
堂鵲內心的吐槽只有自己知道,在這遇到蔡澤祺已經讓她很不舒服了,現在還要一起攀岩?No way!
這時,蔡澤祺的客戶已走上前來。
這是一個氣質風雅的女人,保養得當的肌膚在日光下白皙透亮,雖已年近四十,仍舊有着明亮的眼神和完美的笑容。
在職場浮沉中生存下來還沒有光速老去的女人,在抗氧化方面一定下足了功夫,堂鵲一向對這些內外兼修的女強人敬佩不已。她快要25歲了,有人曾說女人到了25歲就會進入初老,此前是否有保養區別很大。堂鵲到了大三才學了化妝,大四才正式護膚,起步已經比人晚了。更別說工作後天天忙得天昏地暗,護膚步驟能省則省,一張小臉變得蠟黃暗沉,不化妝都不好意思出來見人。
想來她長到對面女人那歲數的時候,臉早就千瘡百孔了。
在場其他人不知道她豐富的內心活動,正聊着和攀岩有關的事。
蔡澤祺的客戶聽完要比賽的提議後欣然應允了,“有朋友一起玩才有意思啊!”
于是正在神游沒有開口的堂鵲被當做默認了。
十分鐘後,堂鵲又一次站在了攀岩牆下。
其他三人都準備好了,但她卻在要擡腳的一瞬間覺得不對勁。
艾瑪,不會是剛好到了那幾天吧?
她暗嘆運氣真好,一邊笑着對其他人道,“啊,不好意思。我有點不舒服,陸治賢你陪他們玩吧,我先回去了。”
“怎麽了?”陸治賢知道她感冒還沒痊愈,以為是着涼了,“要我陪你去休息嗎?”
“不用啦,”她擺擺手,“你和他們玩吧,我一個人回去就行了。”
說完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就一溜煙跑走了。
陸治賢愣在原地,蔡澤祺也不知發生了什麽事,兩個男人面面相觑,表情是一致的不知其解。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