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該死!”恭靜看到如玉姑娘的微博時,好半天說不出話來。然後突然大罵起來。

綠豆大小的眼睛裏,全是難以置信和恨意。

且不說但如玉這篇文章寫得究竟如何,他只知道,她的切入點選得太好,完全避開了自己之前為她設下的陷阱,反而以巧妙地借代手法,将攻擊和打賞都轉化為更加直觀也更刺激人心的“恨”與“愛”。

其中明指暗諷處處皆是,同時也淡化了金錢在這次争論中的位置,只單純将之形象化為一個飄渺的符號。

愛!愛!愛!愛你個腦袋啊!

恭靜幾乎想要對着天空咆哮。同時感覺到變化來得太快,讓他措手不及。

就像喬高升說的,他可不是那些只知道刷轉發點贊的廢物公關。他這一次出手,可謂是前有長槍後有弓箭,一環扣一環,早就鋪好了路。只等着如玉姑娘跟着他走進來,他便能收網,将對方徹底擊垮。

他反複攻擊對方的讀者投雷打賞這一舉動,并非是他不知道網文圈的現狀和慣例。他是故意而為之的。

因為在現在這個社會,縱然有很多人願意為了讀書去花錢,甚至花費額外的錢打賞。但是實際上,金錢仍然是一個非常敏感的話題。

是一個足以挑動如玉姑娘和她的讀者之間關系的薄弱環節。

從俗話說的別跟我談錢傷感情,到“別跟我談感情,傷錢”。整個社會的價值觀和意識形态都在發生着微妙的轉變。

金錢與感情之間的連綴,也變得越來越難以捉摸。稍微把握不好,就可能影響整個局勢。

所以遇到這種事,當事人通常會率先将金錢摘出去,撇清關系。

在他想來如玉姑娘被攻擊打賞,肯定會要出來說自己并沒有鼓勵打賞,并且希望以後讀者只要安安靜靜看文就好不要再打賞自己。

甚至她可能會提出退還自己所獲得的打賞金額。

如果她真這麽做,就恰恰落入了恭靜的陷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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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行為看似好像解釋了金錢問題,解決了恭靜所攻擊的重點,卻會将自己拖入與金錢挂鈎的旋渦。

只要再操縱水軍,适當地胡攪蠻纏一下。恭靜可以輕松将#騙錢#、#敲詐#、#愛財#等字眼像貼标簽一樣貼在如玉姑娘的身上。再怎麽否認,這個既定的印象也甩不掉了。

同時,這樣的回複還有一個副作用,那就是很容易讓粉絲灰心意冷。

因為如果如玉姑娘一旦否認自己索要過打賞,甚至将打賞退還,無論看上去多麽的青白廉潔,根本不愛錢財,卻等于是否定了粉絲的一腔熱血和一片情深。

他們也許能理解如玉姑娘不想收錢是因為不希望被攻擊這個苦衷,也許根本不會理解。粉絲只覺得自己好像好心辦壞事,一頭熱之後被自己喜歡的人潑了冷水。之後再遇到什麽事,再看到好看的情節,哪怕想要打賞也會三思。

只要如玉姑娘這麽回應,他便可以……

可是現在說什麽都沒用了!

恭靜咬牙切齒地将那篇長微博又從頭到尾看了一遍:這個如玉姑娘怎麽不按劇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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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同時,喬高升和李祈年也都看到了這篇文章。前者是不屑一顧,只以為如玉姑娘用煽動粉絲情緒的方法實在是太幼稚,果然還是個丫頭片子,根本不懂何為危機公關。

然而李祈年卻不同。

他看到長微博的時候,還在辦公室加班。忽然大叫一聲“說得好!”,差點把秘書吓一跳。

李祈年清楚地認識到,如玉姑娘這篇文雖然不能說是一篇标準的打臉文,卻真正抓住了這次事件的要害。

“這個恭靜真是陰險,從對網文作者最重要的讀者入手,借機離間他們和如玉姑娘……只可惜啊。”李祈年啧啧幾聲,“沒想到卻被人家筆鋒一帶,不但扭轉了局面,澄清了謠言,還加深了與粉絲的感情。”

李祈年不用去看那微博下面感動的粉絲評論,就可以知道這長微博發出去,原來她的死忠粉恐怕會更加死忠,而那些之前只是對她有好感的人,說不定也會轉為粉絲。

這如玉姑娘圈粉真是一把好手!

想起之前劉語和她見面之後發來消息,說他們公司撞了大運,撿了個寶。

他還真沒說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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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随着#從未将愛錯付#的話題熱度持續攀升。越來越多之前沒有關注這件事,甚至對網絡文學圈子都不怎麽了解的人點進來。

他們第一個看到的,就是如玉姑娘的長微博。雖然不明白前因後果,但這篇長微博寫得确實極具感染力,讓他們不由對作者産生了好感。

接下去,他們便看到了恭靜的微博。

相比如玉姑娘的優雅和清新,恭靜那邊就顯得粗糙暴躁太多,令人不由反感。

然而,真正将這件事的熱度再度推上一個臺階的,卻是以櫻桃果子、恐怖空白等粉絲為代表發出的聲音,是冬菇、如沐春風等網絡知名作者站出來為打賞投雷正名!

櫻桃果子:#從未将愛錯付#追如玉大大的《瘋子迪亞洛》這本書也有個把月了,幾乎是從她剛開始連載就喜歡上,到現在只有越來越喜歡。不是因為誰對我說這本書好,而是我真的喜歡它。每天更新我都第一時間追看。砸雷是因為我看得高興了,跟如玉大大說什麽有什麽關系,╮(╯▽╰)╭

恐怖空白:好了,我又可以心安理得地砸雷了。某些人是不是羨慕妒忌恨得眼睛都發紅了?#從未将愛錯付#[轉發微博]

冬菇:艹!敢黑我如玉大大,簡直是不要臉!什麽時候網文作者要打賞還成了罪過了?那我豈不是天天都在犯罪?![轉發微博]

冬菇:擦!忘了帶話題!#從未将愛錯付#

下面一群冬菇的粉絲看到自家大大這麽上蹿下跳還帶了這麽與自己風格不符合的話題,紛紛感慨,腦殘粉真是沒救了!

當然,他們仍然沒有忘記關心:“大大你看如玉姑娘八卦看完了別忘了更新啊!”

冬菇哭着爬回來又更了一條微博:老子沒忘!老子不過先去扔幾顆深水魚雷而已!

相比來講,令人意外的如沐春風的發聲,就看上去畫風正常多了。

如沐春風:網絡文學從當初的風雨飄搖,到現在看似好像繁花遍地一派盛世景象,卻其中有多少外人所不知的艱辛和險阻,甚至可以稱為危機四伏。這十幾年間,寫小說的我們經歷了從最初免費将文章放上來,只有一腔熱血卻不得不面對網上萬人追捧,網下開水饅頭的窘迫。

如沐春風:到後來網站推出了付費閱讀模式,培養讀者的正版意識,讓他們願意為好文章,好故事而付費,從而鼓勵作者堅持寫作專心寫作。這個過程只有真正經歷過的人,才知道其中辛酸和苦楚。而如今,好事者将打賞與作者的人格捆綁抹黑,用心不可謂不險惡。

如沐春風:我很好奇,這些人的用意是否要将整個網絡文學繁榮的基石敲碎,讓所有網絡作家回歸曾經“空着肚子為夢想”的時代呢?若是如此,我想所有的網文作者都應該站出來,所有熱愛網絡文學的人都應該站出來。因為就如同如玉姑娘所說,作為作者不願讓讀者以為自己将愛錯付,同樣也不願自己将愛錯付了這一方熱土。

……

如果說櫻桃果子等人的發聲讓所有人看到了如玉姑娘對粉絲的凝聚力,看到了這些讀者對這部小說的喜愛和關注度,那麽冬菇和如沐春風兩位在整個網文圈都有影響力的大神的微博,則将這股旋風推動,席卷整個網文圈。

這一次,網文圈的人意識到自己不再是旁觀者,是看熱鬧的人,而是置身其中,與之有牽連的一員。

正如如沐春風所說的,恭靜這種言論如果任其擴大,威脅到的難道僅僅是如玉姑娘一個人?根本是動搖了網絡文學如今鼎盛的基石,甚至影響到如今消費主題的觀念。

媽的這還了得?

現在本來正版問題和盜文黨看文之間的矛盾就存在。那些看盜文的人還沒能徹底扭轉“免費王道”的觀念,認為反正有免費的不看白不看。他們還沒有徹底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是在傷害作者,侵害作者的合法權益。

結果這邊盜版黨的問題還沒徹底解決,那邊居然有人質疑給作者砸錢這件事了?簡直是挑釁啊!

一時間,跟在如沐春風的身後,許多作者和正版讀者紛紛站出來發表對恭靜的指責。同時也将這個問題讨論得更加深入,更加細致。

将一個關于砸雷打賞的事,誇大到了正版與盜版之間的戰鬥。雖然距離最初的争論點已然相去甚遠,但是這樣的争論卻對如玉姑娘這種網文作者,對整個網文圈是有利無害的。

很多之前不知情的看盜文的讀者看到這種景象,不禁有些目瞪口呆。

他們其實并不是真的想要做不對的事情,不是真的就要去看盜文。他們的心其實是好的,以為自己只要看了作者的小說,說出我喜歡這個小說就是對作者的支持了。

卻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其實對作者而言是一種傷害。

就像有的作者說的那樣:“如果所有人都去看盜版,作者都喝西北風了,還寫什麽小說?趁早去工地搬磚算了!”

這些讀者看到這樣的話,不禁開始深思,開始動搖。而另一邊,如玉姑娘和她的粉絲之間的互動,那種作者與讀者之間互相保護,互相溫暖的感情,也吸引着他們。

一時間,許多之前因為很多原因看了盜文的讀者紛紛跑去為自己喜歡的書補上訂閱。有的甚至投雷打賞。

說到底,大家其實不是沒有這個錢,而是之前相比而言認為不需要花這份錢了。

如今終于有人醒悟——難道精神食糧就不該獲得應有的報酬嗎?那些為你帶來歡樂帶來淚水帶來更好的精神世界的書籍,不值得你的付費閱讀甚至是打賞嗎?

恭靜心裏一邊腹诽着這幫人轉移重難,一邊知道自己不能沉默。

他配合着網絡言論中的負面意見引導大家:我質疑的并不是正版閱讀,不是付費vip,也無意與網絡文學為敵。我只是讓大家思考打賞投雷這種方式是否合情合理——憑什麽都是寫書的,你的讀者要多給你花錢?有這錢他為什麽不去多看幾本其他的書?

當然他這番言論也很快被群情激奮的網文寫手大軍噴了個體無完膚。

冬菇:尼瑪質疑個毛啊!你偷一條褲子穿也是穿褲子,買地攤貨也是穿褲子,買品牌店也是穿褲子,買驢牌也是穿褲子。尼瑪為什麽你不偷一條褲子穿?為什麽有人買品牌?有人買驢牌,這些牌子是騙了還是搶了?

冬菇:因為你他媽知道花錢買一條褲子和一條褲子是不一樣的!可惜你這種豬腦子就知道給身子穿褲子,整天大腦思維別說偷褲子穿,都裸奔了!順便靠你個風風,不會是看上我的如玉姑娘了吧?!出來搶什麽風頭!如沐春風。

如沐春風:別叫我風風,你想聽我叫你菇菇嗎?![轉發]

冬菇:[嘔吐][轉發]

接下來不知怎麽,微博上突然出現了一群叫春冬黨的神秘人士,嗷嗷叫着cp發糖。暫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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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高升第二天醒來,看到微博上這局面,吓了一跳。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恭靜把他大罵了一通。

“我他媽花錢找你辦事你就給我辦成這樣?!”

喬高升嘴臭人傻沒底線,恭靜早就知道了。不過這人到底有新銳文化出版社這麽個大樹背靠着,輕易他還是不敢得罪。畢竟他們的很多業務都要仰仗喬高升這樣的人。

所以聽着那邊罵聲不斷,恭靜也是能縮能伸,自動就把這罵轉移到了如玉姑娘的身上。他默不吭聲,直到喬高升問他還能不能幹好這事兒。

他心裏其實也沒把握,可還是說:“當然沒問題,你等好吧!”

恭靜不甘心,可是不管他有多少水軍,選擇的攻擊點多麽巧妙,此刻在砸雷這個話題上也已經無力回天了。

不過他也不傻,很快調整角度,不去理會那些網文作者的攻擊,對他們認慫。然後将自己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向如玉姑娘。

畢竟,他從一開始想要針對的就是她。

想到這裏,恭靜很快又重整旗鼓,再度将熠熠的微博挖了出來。将那個印有奢侈品品牌标志的筆記本圖片放大,并比照他找到的一些網絡圖片,試圖證明這個筆記本是假冒仿制的。想從虛榮、造假等幾個角度去猜測和攻擊如玉姑娘。

恭靜真實:#拜金虛榮如玉姑娘#自己沒想象力仿造人家的筆記本樣子也就罷了,還偏偏虛榮地把那麽大一個logo打上,生怕人家不知道你拿的是品牌産品?這和現在那些背假logo包,追逐奢侈品的樣子有什麽區別?!別跟說這是真的品牌産品,從來沒聽過這牌子還出同人周邊![鄙視]

他這番行為顯得有些氣急敗壞。

一些早起的粉絲立刻吐槽:“那上面印的圖都是如玉姑娘自己畫的小說場景畫,還沒想象力?!人家能畫那麽美的作品能沒有想象力?”

不過恭靜真實挑的這一點也似乎很有道理。即便是很多粉絲也和他一樣有這個疑問:從來沒聽說這牌子還出周邊同人啊?為什麽非要因品牌logo,做個本就行了,大家肯定買買買。弄個logo不覺得有點畫蛇添足多此一舉嗎

難道如玉姑娘真的是……

恭靜見狀不由為自己的機智點贊,十分得意。他發了個短信給喬高升,炫耀自己的戰果。還附上了一句:一切盡在掌握之中[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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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但如玉前一天晚上雖然折騰到挺晚,這天仍舊起個大早。與前一天相反,她直奔通州而去。不過因為是周末,天氣又好,出游的人很多。司機開着車一路堵着往外挪動。等到達三聖宮山腳下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時分。

但如玉下了車,很快融入前來道教寺廟祭拜祈福的人流中。

這寺廟的建築卻歷史悠久而且設計建造都非常講究,顯然是懂得道家術法,能觀山野間天地之氣,度天地之勢的人。根據寺廟內所寫,這建築經歷明清兩代修建,主要建築物都在中軸線上,有三官廟、呂祖閣等祭拜之處。

然而随着但如玉一路往裏走,人越來越多。許是為了應付這麽些人,寺院裏有一些香爐便随意擺放,也不知道祭祀供奉的是誰,總之都插着粗細不同的香。

但如玉在三清觀裏轉了一圈之後,見越來越接近正午,便按照這寺廟的布局,往術法的法眼,也是天地之氣應當最濃郁的地方而去。

這裏只有一個小道通向外面,很不起眼。然而曲折轉彎之後,豁然開朗,一個有梅香盛開的小院就在眼前。

只不過這小院裏此時此刻也或坐或站,有不少香客。他們大多神色焦急,時不時跑到正房門口往裏看,卻被兩名道士打扮的守門人擋在外面。

但如玉進院子的時候,被人攔了下來。

“預約號是多少?”攔住她的年輕道士道袍破舊,一點也不合身,看上去像戲服一樣。而且但如玉看他的樣子,一點也不像修習天地之氣的人。

但如玉搖搖頭,拿出一張字條:“我來找這個人。”

年輕道士将字條接過來,看着上面那幾個小篆便皺眉:“這是什麽?你找誰啊!”

但如玉挑眉:“就是這個人。你不知道他?”

年輕道士聽了眉毛一橫,便認定她是來搗亂的。他敲着牆上的一張紙:“這裏沒有預約不能進,看看,預約電話和網址都在這裏,回去約了再來吧。”

要不是看但如玉模樣極好,氣質又佳他肯定要把她轟走,哪會這麽客氣。

但如玉嘆氣,将字條拿回手中。

這上面寫的是黃崇的名字,是最早的土地神之一。

土地神或者是土地公、土地老兒,都是中國神話和宗教中經常出現的形象。但是它們的起源和封神之前的凡間形象各有不同。即便是道家也追認過不同的土地公形象。

這也正常。

大陸之大廣闊浩瀚,一方土地神掌管畢竟有限。

不過這三清觀取名玉清、上清、太清三維道教尊神。而老子也有“一氣化三清”之傳說。所以但如玉才大膽猜測此地的土地神,多半是《老子天地鬼神目錄》所說的社神黃崇。

她寫了黃崇的名字和籍貫遞過去,卻沒料到這小道士根本不知。

但如玉轉過身,略一思考。又從兜裏掏出了一張昨天買的符紙,啪啪抖了兩下,符紙如筆一般挺直了。她于是将那寫着名字的字條貼近符紙,兩者剛剛碰到一起,便轟地燃燒起來。

小道士見了火光驚得“呀”叫起來,急忙退了幾步。可他還沒來得及呼喝,火光就消失了,兩張紙燒得連灰也不剩,幾縷煙瞬間散去。

“你……你……”

恰在此時,裏面正房的房門突然打開走出了一位佝偻着背的老者。

他顫顫巍巍地走到院門口,張望之後,看到但如玉便笑嘻嘻地說:“你來吧。”說完,轉身進去了。

但如玉笑着邁步跟上。

“她是誰?憑什麽先進去!我可是一個月前就預約這個號了!”

“就算有預約不是也要排隊嗎?我們都是預約之後在這排隊的,我今天早上五點不到就起床,一直等到現在。她怎麽現在來了就能直接進去了?”

很快,衆人附和着吵鬧起來。一個中年女子看到了剛才但如玉與守門小道士的交談,便說:“她根本就沒有預約排號!”

這下所有人更是義憤填膺。

老頭停下腳步,看着那些人皺了皺眉。然後對站在自己房間門口守門的兩個道士說:“給她個號。”

道士照辦了。

但如玉接過號碼,又聽老頭問:“現在她有號了,行了嗎?”

中年女子和跟着叫鬧的人見狀,不由一愣:“不,不是這麽算得……她這不是插隊嗎?年紀輕輕的,看着也挺有教養,怎麽這麽沒素質……”

老頭示意但如玉把自己的號給那人看:“看到了嗎?人家排的根本不是你那個號。”

中年女子見但如玉的號碼是符紙一般的黃褐色,上面畫着一個頗有神秘感的紅色标記。她瞬間臉色一變:“這是那人的號?!不對!那人今天根本沒有開放接待啊!她怎麽……”

正在這時,守門的道士仿佛忽然接到消息,叫了下一個號。而老頭則帶着但如玉,仍舊笑嘻嘻地進了門,根本不理外面站着的那群人。

待他們進了門,一堆人推推那個中年女子:“叫的是你的號吧?快進去啊。”

女子恍然大悟一般嗷了一聲,然後立刻拿着包扭着腰往裏跑。兩個守門道士給她開了門。她跨進之後,立刻左顧右盼,發現這裏是一個挺大的大堂,周圍并沒有小門離間,也沒有遮擋物。

而先她兩步進來的但如玉和老頭卻不見了蹤影。

女子先是後脊背一涼,露出一副見了鬼的表情。随即她又忽然一喜:“都說這裏的道士法力高深,果然名不虛傳。看來那件事有着落了。”

“往裏走!”一個聲音叫她。

女子喜滋滋地應了一聲,邁開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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