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單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上的大小傷口都已經做了處理，手上還挂着鹽水。他看了看牆上的挂鐘，距離顧鈞被送進病房已經過了快6個小時了。他竟然睡了這麽久！
他急得随手拔了針頭也顧不得穿鞋，赤着腳就往病房外跑。他跑到急救室門口，卻發現燈還亮着。單秋陽跟顧思年都來了，就站在手術室門口，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他沖上去緊緊抓着單秋陽的手臂，急聲問道：“小鈞怎麽樣了？！”
他走近了才發現，不僅單秋陽紅了眼，連他那個泰山崩于眼前都可能不會眨眼的另一位父親，眼睛裏都布滿了紅血絲。單晖心裏咯噔一聲，膝蓋一軟差點當場跪了下去。
他看着單秋陽的嘴一開一合：“…失血過多……器官……來不及……心理準備…”
單晖一臉茫然的盯着他看。明明每個字他都聽到了，可是他卻不理解單秋陽到底在講什麽。
失血過多…
器官受損…
心理準備……
不會的…
不會的……
這肯定只是一場夢，一場噩夢，他只是被魇住了。只要用力睜開眼睛，就一定能從這場噩夢中醒過來，就會看到顧鈞好端端地出現在他的面前，笑着扯扯他的衣角，對他撒着嬌：“哥，你親親我嘛……”
不可能，怎麽可能！一定是哪裏弄錯了！這不可能是真的！顧鈞這麽愛他，他舍不得的，他一定舍不得就這麽留下他一個人。
他甚至沒掉一滴眼淚，光着腳慢慢走到了手術室門口，把額頭輕輕抵在了門上，然後閉上眼睛，就這麽安安靜靜地等着。
等他睜開眼睛，他的小鈞就會毫發無傷地站到他的眼前，告訴自己這只是他設計的一出苦肉計罷了。到時候他一定會先把他狠狠打一頓……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外面的天空開始漸漸地泛白。四周圍更是靜得可怕，沒有一個人講話，都在心裏暗暗祈禱着奇跡的出現。身邊的護士來來往往，在經過他們一家人身邊時每個人甚至都下意識地放輕了腳步聲，唯恐打破這種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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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在不遠處慢慢升起，手術室的燈才終于暗了。
“手術很成功，患者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靜養。”
單晖愣了幾秒，等回過神來時淚水早就在不知不覺間淌滿了他的整張臉。
他想他這輩子都不會再擁有這種失而複得的極致的喜悅感了。
等把還在熟睡的顧鈞推回病房，所有外人都走出去了之後，他直接朝着單秋陽跟顧思年跪了下來，然後彎下腰，頭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單秋陽想把他拉起來，卻被顧思年在一旁阻止了。
“爸，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們。經過了這一次，我終于醒悟過來，這輩子無論是生是死，我都沒辦法跟他分開了。下半輩子我都不想再辜負他了……我不奢求你們的原諒，你們……你們就當沒我這個兒子吧。”
他知道，他作為哥哥就應該憋着，到死都應該憋着。
可他憋不住了……他真的憋不住了………
他甚至不知道如果顧鈞這次沒救回來，他還有沒有勇氣繼續活下去……
他們聽了一定很寒心吧……
會後悔吧………
會想早知道這樣，還不如當初就讓他被打死在那個家庭裏好了……
單晖就這麽一直伏在地板上， 除了自己的心跳，屋子裏一瞬間靜得可怕。
“你先起來。”
“爸……”
“讓你起來就起來。”顧思年一把把他從地上拉起來，讓他直起腰來看着他們。
直到這一刻，他才發現，在他印象中一直無所不能那個顧思年，許是一宿無眠，整個人竟然呈現出一種老态。他看得眼睛一酸，心裏愈發愧疚自責。
顧思年緩緩說道：“小鈞在裏面搶救時，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就是當年的事到底是不是我們做錯了。我這輩子沒做過什麽讓自己後悔的事，除了跟你爸相關的，我從來都不認為自己的選擇是錯誤的。如果沒發生這件事，我可能仍然會像當年一樣，把你們拆開，然後自以為是地覺得這才是為你們好。”
“可是當我聽到小鈞在裏面可能救不回來的時候，在那一刻，我是真的後悔了。人真的只有關乎到生死的時候，才會意識到哪些東西才是最重要跟珍貴的。我想着這世上還有什麽事比得上你們的幸福健康呢？你們只要好好活着，就是對我們最大的禮物。”
單秋陽其實在來醫院的路上，心裏就已經後悔自責了。在聽到顧鈞沒事以後，他還想着回去勸勸顧思年，讓他想開一點，沒成想他卻比他早先一步說了出來。他感激地看了眼自己相攜了大半輩子的愛人，後者早已不再年輕，但他心裏最愛的自始至終都是他。
顧思年屈指往單秋陽額頭上一彈，笑道：“你兒子哭也就算了，你跟着哭什麽！”
這句話把父子倆都逗得輕輕笑了出來，房間裏彌漫着一種劫後餘生的喜悅之情。
顧鈞昏迷了整整三天，睜開眼就看到單晖坐在自己床邊，正一臉緊張地盯着他，而自己的兩位父親，就站在不遠處笑着看着他倆。
他知道，他這一輩子的宏願終于在此刻真真正正地實現了。
THE END
番外一
顧鈞在C市躺了一個月，就被他們轉移回了A市，然後又在醫院裏整整躺了小半年，才終于被允許出院。
其實顧鈞身體底子一直很好，在差不多修養了三個月時，基本就已經沒什麽事情了，但是單晖不放心，怕以後留下什麽後遺症，堅持着又讓他住了幾個月的院。
轉回A市的那幾天，他基本沒怎麽去公司，工作都是在醫院裏完成的。後來見顧鈞基本上好了，才慢慢地開始增加待在公司的時間。
至于顧鈞跟那個外國人合開的公司，顧鈞當初本想直接把他的股份低價賣了，但奈何Leo死活不肯同意，而且還發揮了他資本家的剝削潛質，看他在醫院裏閑得都快長出草來之後，便把一些公司的重大事項帶來了醫院，讓他幫忙一起決定。有次被單晖碰巧看到了，直接把東西從他手裏搶了過來放在一旁，輕聲斥責了他幾句。
顧鈞就這麽一直笑眯眯地看着他，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單晖被他那樣瞧着，只說了幾句便再也說不下去了，心裏覺得顧鈞倒是越來越像古代那種恃寵而驕的寵妃了。
晚上的時候，“寵妃”還不依不饒地拉着他的衣角，央求着他今天陪自己睡。
單晖哪裏還不知道他心裏那點小心思。其實早在一個月前，顧鈞就各種暗示他，說自己身體好了還應該适當的“運動運動”。單晖心裏也想，尤其是在兩個人終于真真正正地情投意合之後。可是到底是憐惜他的身子，怕這時候做幹這檔子事，容易把身子虧空，便用手給他打了幾次，但今天，他知道自己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過去的了。
他彎下腰親了親他的嘴唇，說道：“等我去洗個澡。”
顧鈞的眼睛立馬亮了亮，單晖都快能看到他背後瘋狂搖動着的尾巴了。
“洗什麽澡啊，我又不嫌你。”
“乖一點。”單晖安撫性得揉了揉他的頭毛。
“好吧，”顧鈞捏着衣角的手晃了晃，“那你別讓我等太久。”
單晖把衣角輕輕扯了出來，覺得再被他這樣鬧下去估計自己也不想走了。
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單晖的下半身只圍了一塊浴巾，他看了眼床那邊，注意到顧鈞的目光一直在他白皙的胸膛上打轉。他有好長一段日子沒去健身房了，肌肉都差不多快沒了。反觀那人，明明已經在床上躺了這麽久了，肌肉形狀還是很漂亮。他欲蓋彌彰地拿起手裏的浴巾，背對着他系上。
顧鈞一只手撐着自己的臉，見狀微微不滿道：“遮住做什麽！”
單晖輕輕咳了聲，并不回答他，反而走了幾步想把門反鎖，等到了才發現門早就被鎖上了。
他這時候終于覺得有些尴尬了，他慢吞吞地移到了床邊，剛爬上床，就被顧鈞急不可耐地扯下了浴袍，然後壓到了身下。
顧鈞壞笑地說了聲：“我先補補鈣。”
單晖還沒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就被他急不可耐地低頭含住了一邊的乳首，這猝不及防的一下讓單晖忍不住地輕輕呻吟了一聲。
顧鈞的注意力一直在他身上，聽到這一聲就像是得到了什麽鼓勵一般，當下加重了吮吸的力道，像是真要從那平坦的胸部裏吸出奶水來一樣。
單晖揪了揪顧鈞的頭發，讓他輕一點，但他就跟沒聽到一樣，吸完了這只又專心地侍弄起了另一邊。
兩人的下身此時早已緊緊地貼在了一起，彼此都感受到了對方下體的變化。顧鈞把手伸到他下面，扯掉了那層礙眼的浴巾，然後随手丢在地上，再把自己的睡褲脫了下來，身子湊上去用下面慢慢磨着他那裏。
兩個人的陰莖貼在一起慢慢地相互磨着，呼吸都越來越急促。
等顧鈞離開他的乳首，單晖看到自己胸前的兩顆乳首早就被吸腫了，顫巍巍地立在空氣中，乳暈還從原來的淡粉色變成了豔紅色。顧鈞滿足地眯了眯眼，還貼到他耳朵旁低聲耍起了流氓：“哥，你那裏可真甜。”
憑着以前的經驗，單晖知道這時候越不能理他，否則他只會越來越來勁。他偏過頭，用手按住了顧鈞的後腦勺，湊過去堵住了那張嘴，然後順勢翻到了他身上。
單晖細細地吻着他的嘴唇，鼻尖，眼睑，然後往下舔他的喉結，後頸，鎖骨。顧鈞被他舔得早已快忍耐到了極限，一只手摸索着撈起床頭櫃上的潤滑劑，另一只手就想探進那個緊閉的小口裏。
“別急，”單晖輕笑了一聲，然後把他的手拿上來放在嘴裏親了一下，“今天不用你出力。”
顧鈞被他這一笑弄得晃了神，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往下身湧了過去，單晖自然也感受到了他下面的勃發，安撫性地親了他的嘴角後，然後低下頭，毫不猶豫地把他粗長的陰莖含在了嘴裏。
單晖用一種不快不慢的速度，不斷地吞入吐出，速度雖然不快，但每一次都頂到了自己的喉嚨深處，舌尖還時不時地劃過最上面的那道淺溝。
顧鈞激動得無法自持，胸口劇烈地上下起伏着，配合着他的動作挺着跨，把自己往他嘴裏深處送。
單晖不知道自己吞了多久，只覺得到後來自己的嘴都麻了，顧鈞的那裏還是一點都沒有要射的跡象，反而越變越粗。
他慢慢地退了出來，拿過放在一旁的潤滑劑，往手心裏擠了一大坨，自己伸手往自己下面那處探去。
單晖這輩子從來都沒幹過這種事，往常哪一次不是顧鈞把自己服侍得服服帖帖的，所以他此時心裏其實羞憤得要死，根本不敢朝顧鈞那裏看，但他卻能感受到有一道目光正牢牢地鎖在自己身上。他的臉紅了紅，只草草地随便抹了幾下，然後低着頭扶着那根東西就慢慢坐了下去。
他自以為做好了前戲，但顧鈞那種尺寸的東西進去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地輕輕皺起了眉。
“起來，我再給你弄弄。”顧鈞啞着嗓子心疼地開口道。
除卻上次那場不愉快的性事外，他前前後後加起來已經快接近五年沒碰過他那裏了。而且他從來沒舍得讓單晖自己做過前戲，就他剛才那副手生的樣子，肯定是随便抹了幾下，便以為算做足前戲了。
單晖搖搖頭，然後咬着牙按着他的胸膛一口氣整根坐了下去，這一下竟讓他直接碰到了身體裏前列腺的位置，突如其來的快感一下便沖淡了硬物進入身體的痛楚。他的身子一下便軟了下來，被顧鈞眼疾手快地扶住了腰，還順便伸手捏了捏他胸前的兩點，笑道：“哥，你今天怎麽這麽騷？”
單晖聽到那個字眼頓時臊得不行，突然便有些後悔了。他輕輕地擡起身想調整一下位置，卻被顧鈞誤認為他臊得想從他身上下去，連忙用雙手掐着他的腰，重重地頂了上去。
這一下頂得又重又快，讓單晖猝不及防地低聲叫了出來。
顧鈞從剛才一直強忍到了現在，本來還想着能看到單晖主動騎在自己身上起伏的美景，但這一下動得直接把他身體裏積攢的欲望撕開了一個口子。他用兩手用力鉗制着單晖的腰，自己用力挺動着胯部，打樁似地，疾風暴雨般一次又一次地狠狠釘進他的身體裏，刮過他身體裏最敏感的那一點。
“啊……你慢……慢一些……”
顧鈞喘着粗氣說道：“慢不了，誰讓你這麽騷！”
他每一下都重重地擦過那一點，這個姿勢更是讓他的性器進入到了他身體裏無法想象的深度，單晖有種自己都快要被他頂穿的錯覺。
兩人結合的地方傳來噗滋噗滋的水聲，肉體的撞擊聲在空曠的房間裏顯得格外清晰而淫靡，顧鈞卻嫌仍不夠似地，發狂地挺動着腰，恨不得把外面兩個囊袋也一同塞進他身體裏，嘴裏還不停地說着一些讓單晖臉紅的下流話。
單晖張了張嘴，想讓他別說了，可出口的确是一連串不成調的黏膩的呻吟聲。顧鈞聽到這個聲音再也忍不住了，他坐起身來，面對面的摟住單晖，一下下重重地往他那個要命的地方頂。
他咬緊了下嘴唇，讓他那聲音小一些，卻被顧鈞喘着氣湊上來親他：“哥，我喜歡聽你叫，光是聽你叫，我就快射了……”
單晖心裏雖然知道顧鈞講的話是騙人的，他越叫顧鈞只會越來勁罷了，可是身體卻不受他控制似地，竟然真就這麽叫了出來。
顧鈞聽他這麽叫，果然操得更起勁了。他把他壓在了床尾，然後把他兩條腿環在自己身上，叼住他的乳頭啃咬着，同時挺動着腰身将陰莖操得更深。
單晖被這般上下其手着很快便想射了，他把手伸下去想撫慰自己的前端卻被顧鈞毫不留情地拍掉了他的那只手。
“哥，我就這樣把你操射，好不好？”
“你混蛋！”
顧鈞輕笑了一聲，然後開始小幅度快速地抽插，每一次都重重碾過他的前列腺。
然後單晖就真的被這麽操得射了出來。被操弄前列腺帶來的高潮跟平常的高潮完全不同，他只覺得自己的腦子一片空白，前面就跟失了禁一般顫巍巍地流出一撥又一撥的液體。
高潮中他的後穴不斷收縮着，夾得顧鈞抽送都變得困難了起來，他只好抵着他的前列腺重重地磨蹭着。
“不要……不要了……”
單晖還在高潮的餘韻裏，全身都敏感得要命，哪兒經得住被他這樣玩弄着。
這時候顧鈞湊過去貼着他的耳朵說了一句話，說完見單晖只紅着張俊臉，咬着下嘴唇一副死活不肯說的樣子，他幹脆掐着他的腰又開始大開大合地碾着那個點開始發了瘋似地狠狠操弄了起來。
單晖覺得自己都要被顧鈞弄得要瘋掉了，這種極致的快感讓他覺得好可怕，眼睛裏甚至溢滿了生理性的淚水，前面明明已經射不出什麽東西了，卻還在斷斷續續地往外滴着液體。
他沒辦法，只好湊過去讨好地親了親顧鈞的嘴唇，然後萬分羞恥地說出了那兩個字。
“老公……”
他感到自己身體裏的那東西果然停下了動作，但還來不及高興，卻換來了更兇狠的頂弄。
“你……你騙人……你說了我叫了……就…就……放過我……”
顧鈞被他這一聲叫得，別說停下來了，瞬間就跟吃了幾斤春藥一樣，恨不得嵌進他的身體裏。
他舔着他的耳垂繼續哄騙他：“你再叫一聲，再叫一聲我就不弄了。”
單晖再信他的話他就是天下第一大傻子了…不過好在他還有其他的辦法。
他讨好地湊上去，舔了舔他的下巴，突然低聲道：“我愛你。”
顧鈞被這猝不及防地表白楞在了原地，精關一松，竟就這麽直接在他身體裏射了出來。
“你作弊！”顧鈞懊惱地啃着他的嘴唇惡狠狠地兇道。
單晖的整個人就跟水裏撈出來似的，全身上下都軟得不行，這時候哪兒還有力氣跟他分辨這個，只讓他射完了就趕緊拔出來。
顧鈞不但不肯出去，反而扭動着腰，在單晖的體內亂轉，賴唧唧地要求他再說一遍。
單晖的心軟了軟，抵着他的額頭又說了一遍。
“我愛你。”
“再一遍。”
“我愛你。”
“再再一遍。”
“我愛你。全世界我最愛的人就是你……等等顧鈞，你怎麽又硬了！！！”
顧鈞壞笑了一聲，然後抵着他的嘴唇一字一頓說道：“因為我也愛你。”
番外二
顧鈞做夢了，這一夢就夢到了很多年前，單秋陽遇見單晖的那一天，也就是他爺爺的生日。那時單晖還姓顧，而他也還沒有出生。
他往來于人群之中，根本沒有人注意到他這個人。他憑着記憶摸進那個後院裏，就看到一個小胖子正想把手裏的蛋糕砸到另一個長得粉雕玉琢的小男孩上，他根本不用細看，只一眼就認出了那個人就是單晖。
他幾步沖過去用力把那個小胖子推開，小胖子被他用力地推了下往後摔了一跤，手裏的蛋糕還都砸到了自己的臉上身上，開始哇哇大哭起來。顧鈞可不像單秋陽這麽善良溫柔，他從始至終看都沒看那個小胖子一眼，也不管他有沒有受傷，只彎下腰，稀罕得把單晖輕輕抱了起來。
懷裏的人皮膚特別白，眼睛水汪汪的，睫毛密得像兩把小扇子，嘴巴小小的粉粉得，整個身子抱在懷裏軟軟的，湊近了聞還有一股若有若無的奶香味。
他忍不住往他臉上重重地親了一口，小單晖明顯被吓了一跳，他伸出小手抹了抹被他親過的地方，吶吶道：“你、你幹嘛呀…”
眼前這個長得特別好看的大哥哥好奇怪，幫了自己後就一直用一種很奇怪的目光緊緊地盯着他，那眼神看起來像是要把自己吃了似地，現在還莫名其妙地親了自己。關鍵是他明明沒見過這個人，但他心裏卻生出了一絲極為親近的熟悉感，知道眼前的這個人肯定不會傷害他。
顧鈞親昵地抵了抵他的額頭，然後抱着人就往外走。
單晖乖乖地被他抱在懷裏眨巴着一雙大眼睛盯着他的臉看，越看越覺得這個人自己好像在哪裏見過，便忍不住把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
小單晖奶聲奶氣地問他：“你是誰呀？”
顧鈞把人往上托了托，看着他的大眼睛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是你未來的弟弟。”
聽了他的話，小單晖在他懷裏笑個不停，把一雙眼睛都快笑彎了。顧鈞忍不住又親了親他的眼皮，懷裏的人一下子又愣住了，想擡起手來擦擦那裏卻被顧鈞抓住了手，只好委屈巴巴地說道：“你為什麽老是親我啊……我不喜歡那樣。”
顧鈞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經地開始胡說八道：“因為你長大了以後也老是親我啊。”
小單晖覺得眼前的大哥哥雖然長得好看，但可能腦子不大好，不由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顧鈞被他這個眼神看笑了，哪兒還不知道小孩心裏在想什麽，便湊近了貼着他的耳朵低聲說着他身上每一顆痣的位置。
小單晖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有好幾處位置他自己都沒注意到，眼前的人卻知道得清清楚楚的。畢竟年紀小，他這一下就被唬住了，沒想過作為一個弟弟怎麽會把哥哥身上痣的位置記得一清二楚，反而睜大了眼睛一臉好奇地說道：“可是我沒聽說過我還有一個弟弟呀……”
顧鈞也不管小單晖能不能聽得懂這個邏輯，只耐心地跟他解釋道：“不久之後你就會被一戶人家收養，然後你就會有一個弟弟，我就是他長大之後的樣子。”
小單晖聽得雲裏霧裏的，只知道這種情節只有在電視上見過。他不禁伸出手指啃了啃，認真思考了一會，便勉為其難地暫且接受了這個事實。要不然怎麽解釋他對這個人總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呢！
顧鈞把他抱到商場，買了好多套衣服，給他換衣服的時候自然看到了身上的那些淤青，他心疼得不得了，只一個勁地問他還疼不疼。
身上的那些傷早就不疼了，但他看出了顧鈞眼中毫不掩飾的關心跟心疼，還反過來小大人似得安慰他道：“早就不疼了。”
顧鈞看到單晖年紀這麽小就這麽懂事了，心裏愈發心疼了。
他帶着小單晖去吃他一直想吃的披薩、炸雞、冰淇淋，還帶他去了游樂園。
一天玩下來，小孩快累癱了，老老實實地趴在他懷裏，小手還親昵地摟住了他的脖子。
“你要帶我回去了嗎？”
顧鈞反問他：“你不想回去嗎？”
小單晖眨了眨眼睛，然後在他懷裏拱了拱，靠在他的頸側軟軟地問他：“回去還能看到你嗎？”
“能，不過可能得再過個兩年。”
小單晖聽了他後半句話剛才還亮晶晶的大眼睛一下子暗淡了下來，窩在他的懷裏委委屈屈地扯了扯他的衣領。
顧鈞被他這個舉動弄得稀罕得不行，忍不住又親了親他的臉。
小單晖這下不幹了，立刻奶聲奶氣地兇他：“不許親我！”
顧鈞被他兇巴巴的樣子萌到，不要臉地說道：“那換你親我。”
小單晖被他的不要臉震驚到，你你你了半天，又因為年紀小實在找不出罵人的詞彙，只好委屈巴巴地往他懷裏又拱了拱，屁股朝外撅起，幹脆不理他了。不一會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顧鈞把還在熟睡中的單晖抱回去， 托着遞到了單秋陽懷裏，場景又立馬變成了自己從小住到大的那套別墅。
他走進一個房間，看到單秋陽跟小單晖都趴在一張嬰兒床旁邊，他往裏一看，床上正躺着才幾個月大的自己。
這時候客廳的電話突然響了，單秋陽低聲叮囑小單晖讓他幫忙看着點弟弟就出去接電話了。
小單晖盯着床上的嬰兒看了半天，喃喃自語道：“怎麽一點都不像呢…不會是騙我的吧……”
他試探着把手伸到嬰兒面前，那嬰兒立刻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抓住了他，就開始軟乎乎地沖他笑。
小單晖愣了愣，随即又開始自言自語：“笑起來的樣子倒是像得很。”
他勾着他的小手玩了一會兒，越看越喜歡，不知想到了什麽，突然鬼鬼祟祟地朝四周看了看，見周圍沒人，便低下頭去輕輕地朝那張粉嫩的小嘴上碰了碰，把頭擡起來的時候整張小臉都紅了。
然後顧鈞就醒了。
他看到旁邊的單晖還熟睡着，眼下還有淡淡的青紫。他想起來昨天因為親眼見到他親了自己的小侄女，醋意大發于是就把他折騰得很了。可是他一想到夢中小單晖那軟乎乎的樣子又忍不住湊上去，親了親他的嘴。親完感覺還不夠，又開始親他的眼睛，鼻子，鎖骨。
單晖很快就被他鬧醒了，閉着眼睛朝他那裏不輕不重地打了一下，哼哼道：“別鬧。”
顧鈞越親下面越精神，他往單晖那裏探了探，昨天被他弄了一晚上，那裏還軟軟的，他幾乎沒費多大勁又弄了進去。
單晖這下徹底醒了，罵他：“顧鈞你混蛋！”
顧鈞被他罵了反而一副甘之如饴的享受模樣，還賴唧唧地不要臉道：“誰讓你在夢裏偷親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