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偵破(中)
看這份材料的幾個警察一邊頭疼楚娥沒有寫清時間地點這些重要的點,而是一筆帶過去,一邊卻還放不開眼睛,繼續看下去,雖然文筆也并非多麽出色,可是卻有一種讓人着魔的魅力。
這個人寫的漫不經心,不在意的狀态隐隐顯露出來,讓幾個警察不自覺的面露厭惡。
……搜查方向陷入了死胡同,醫生的線沒有一絲出路。
退而求其次,去查藥物,沒想到卻找到了一絲光明。讓一群人有了喘息的機會。
每次用藥都是那些止血的,止疼的,補充營養的,差距不大。
這些藥雖然來源不同,但是都通過一家運輸公司。
準确說是運輸公司在偷藥倒賣,而每隔一年都會有人把所有的“存貨”買走,只是這5年沒有人這樣做了。
在警察的審訊下,畢竟也是犯了法,要被抓起來,這個運輸公司破産倒閉了,主要領導人都有涉案。
倒賣的記錄保存完好,在搜查的過程中輕松的找了出來。
這每年都來買藥的人應該和“白大褂”有關系,幾乎所有人都這麽想。
當然沒有問題,只是這個關系是什麽呢?
警察很快就查了出來這個買藥的人是S市的,但這時候他們卻發現這個人半個月之前出了車禍,是偶然事件。
盡管大家都知道不是這麽簡單,可是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被害的,而這個死者所有他們想找到的資料都沒有。
這邊又碰壁了,一步步走來,越來越膽顫,這個人是有多麽邪惡冷酷能做到這麽多的事,一環套一環,每次他們每走到一步就被人截斷。
好在另一邊去找拐賣兒童的警察推進了一點,那四個人和他們的同伴拐了12個來自不同省份的農村兒童,送給了他們的惡魔,好似是在獻祭,不要再割他們的血肉,去要別人的命。
12個小孩子,懵懵懂懂的被推到惡魔的面前,他手起刀落,那哭喊聲好像在耳邊徘徊,就好像鬼哭,幽怨仇恨的靈魂在耳旁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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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惡魔就喜歡殘肢斷臂的感覺,也許他最喜歡的藝術品會是斷臂的維納斯,這個估計更符合他的審美。不過應該不是慕殘,畢竟他沒有在性上侵犯人,不過這種行為說到底也是和□□有關,如果不能在這種行為下獲得任何感覺,那就不會去做了。
就好像人吃飯會飽,如果吃了也是餓的,那就不會去吃的。人看電影會放松,如果看了反而精神更緊繃,那就不會去看了。
嘛,也不過是個人的猜測,只不過在最後和他見面聊天的時候,證明了我沒有說錯。
醫療技術越來越發達,“白大褂”的手藝也越來越好,所以這些小孩子都活了下來,雖然是殘缺的,但總比死去好,對于他們來說。
這些小孩傷好了,就又被人帶走了,繼續乞讨,那時距離大人乞丐組叛逃還有2年。
也許是發現“白大褂并不會放走他們,他們發現自己是掉入魔窟,甚至變得與惡魔共舞,最終逃掉了。
可是代價就是真的變成了殺人的罪犯。
手上見血與沒見血還是有區別的,雖然人的惡差別不大,都是一樣的卑劣,但是擔上人命是不一樣的,更加深重的惡。
最終還是變成和眼裏的惡魔一樣的人。
不管用多麽冠冕堂皇的好聽的話都掩飾不了事實。
所謂的突破口是那個領路的人,一個已經死了,一個帶着這些将近20歲的小乞丐。
當想到了這裏,他們一起想出來了一個計策,引蛇入洞。
他們抓捕那四個人是秘密的,一是為了隐藏,二是還沒有破案,不好定論。所以并沒有多少新聞流出來。雖然可能“白大褂”已經知道了。
但是這些小乞丐和帶他們的人不知道另一邊的事。
他們只是在逃脫前有見過面,但是之後就沒有見過了。
當這四個人被逮捕的消息滿天飛的時候,真想看看那些驚慌失措的臉,想看看他們擔心暴露自己的臉。
監視着那邊的警察和當地的警察配合着,蹲了兩周都沒有任何人出現,那領路的中年男人頹廢的捂着臉,絕望的哭泣。
而他們又蹲了一陣子,什麽都沒有等到,只好把人都抓起來,該走流程的走流程,判刑的判刑,放回家的放回家。
從這邊搜到了聯系“白大褂”的方法。
但是并沒有順利就讓他們順藤摸瓜上去,因為這是一個單項聯絡的方法,每次該換地方,該做什麽事都有短信發過來,但是每次發過去的消息都沒有回複,可是每次都會在他們有事解決不了的時候發過來。好像有人在監視,卻又有一種無所不能的崇拜。
可是這次卻沒有發任何消息。
這個事實讓警察驚慌,因為這證明了對方有強大的情報能力,而這次卻沒有上當,露出馬腳。
小心,警惕,強大,邪惡,冷酷。
好像這些詞都可以塞給這個尚不明白是誰的人身上。
就在一籌莫展的時候,案子破了。
幾個看材料的警察看到這裏還疑惑的翻翻釘在一起的紙張,怎麽也找不到新的關于案子的句子。
他們本來就對突然破案這件事感到奇怪,唯二知曉詳情的就是楚娥和楊姍,可是她們閉口不提為什麽在找不到任何突破口的時候就被H市的大佬叫走,而這兩個人才通知他們要抓人了。
局長也曾經猶豫了,之後卻在楊姍“相信我”的眼神下逼退,同意了。
卻是真的抓到了人。
一切好像做夢,這麽簡單就抓到了這個老狐貍?都不敢相信,可是所有的證據都證明了,本人都承認了。
而在犯人交代的時候所有查案的警察才明白是怎麽回事,但是疑問也變得更多。
問楚娥,也只是說自有消息來源,反正破了案就行,不要管她的方法。
這個曠日持久的案子就這樣結束了,楚娥不說清楚,大家也沒辦法,只好糊弄過去一些細節,案子偵破,交給法院審判,新聞沸沸揚揚的報道。
“白大褂”本名為李建國,如名所示,建國那年出生的,上一輩家裏有些小積蓄,他成年時恰逢革命,還當了衛士,之後革命結束就變成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躲到暗地裏,又幾年搖身一變成為黑道一代牛人,又碰上國家嚴打,只好跑到H市,把小弟帶走了一部分,留了一部分。
帶過去的徹底洗白,留下的暫時躲避隐藏。
而他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破壞欲,在這邊找小孩砍胳膊砍腿,怕有警察發現,就讓他們每年都轉移幾次,一年一次可以把瘾消一點。
他自己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有瘾的,也許是第一次懲罰不懂規矩的小弟,也許是看見父親把母親打死的那一瞬間……
其實都是,也都不是,本性的變态與破壞欲和後天環境的培養讓這樣的一個人的邪惡壯大,變得無法無天,為所欲為,十惡不赦。
楚娥沒有再寫關于案子的事,她只是寫了一段在楊姍看來像是自白的文字。
惡是什麽?是每個人都有的存在。不管是多麽善良的人都有陰暗的心思,可是控制不控制得住得看每個人的情況,這惡會被人利用,被人撩撥,被人慫恿,被人感化,被人克制,被人壓制。但不會消除。
惡也會因為環境自己放大或縮小,現在社會已經足夠規矩,可是每個角落都有別人的惡言罪行去為你的惡增加砝碼,本來的惡就會激發出來。
看上去似乎不一樣,其實無不超出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暴食這七種。宗教無趣又無用,可是有時候觀點倒也有點意思。
罪行攏共也就這些,其實也是一樣無趣,沒有創新,也不會有什麽創新。
而這些又有什麽用呢?大概是為了便宜哪個以惡為生的怪物吧。
警察們看不懂在暗喻什麽,只是從這些文字中感到楚娥也是個奇怪的人,哪有人說沒有創新的罪。甚至腦子靈敏的家夥都直覺感到了楚娥是個不亞于“白大褂”的變态。
而楊姍在知曉了一切了之後看到這些文字的時候,輕輕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