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待結案
小女孩，阿珍，被那個女人拽走，她已經學會不哭不鬧，那個女人罵她也好，打她也好，她都學會了無視。
本來今天出門也是沒有抱希望的找人，結果卻有警察上門了。
可惜的是那個女人不讓警察檢查，也不讓她單獨和警察呆在一起，警察也不敢惹怒瘋婆子一樣的女人，啊，沒有希望了啊。
雖然阿珍心裏念叨着沒有希望了，其實卻爆發了極強的沖動，只是太多次的失望讓她害怕，但欲求的渴望赫然升起，擋不住，她惶惶然，強忍着驚喜，希求着今天遇見的人能幫她逃離。
盡管知道可能性很小，但每一次都有這樣的希望。
希望越高，失望越大。
阿珍還沒有徹底放棄。
又有大叔來了啊，越來越窮的大叔，希望多給點錢，這樣那個女人才能放松警惕，還能再出去一趟。
自從前陣子那女人看報紙之後慌慌張張地扔下，再給以前的大叔打電話打不通之後，那個女人就更加惡劣了，擔心傷了皮相，就掐一掐她。
之後女人瘋狂打電話聯系人，才陸陸續續有大叔來。
不過錢少了，女人就打她，手勁越來越大，然後大叔來了，就又對她好一點，然後再打，反複。
阿珍沒有告訴任何人，已經不愛說話了，只能天天腹诽，不敢寫日記，擔心被看見。
打她并不害怕，只是不想餓着，曾經有幾次她不乖，就被晾着餓了幾頓，根本忍不住，似乎消耗身上脂肪的動靜都被感知了，肉眼可見的把嬰兒肥瘦掉了。
阿珍知道自己力氣比不過，年齡也小，只能盡力逃脫。
……
待一切停當，楚娥忽悠人很成功，讓群主同意讓群裏所有人參加一次，群裏人也都如約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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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警官帶着一堆人在遠處等待，一個小警察看着別墅嘟嘟囔囔，“哇，這也忒誇張了吧，局裏批的嗎？還是個人的啊，這別墅可真不小，面積得上千平了吧？”
旁邊有人接嘴，“應該沒那麽大吧，局裏根本不可能批啊，這好像是找的那種專門做派對的房子。”
張警官打斷了，“行了，都閉嘴了，不要放松警惕，你們這一隊去後門，你們去那邊，還有小楊，你跟着這一隊去北邊，剩下的人跟着我，待會兒等消息，不要放過任何一個嫌疑人，知道了嗎！”
“是！”異口同聲道。
四隊人悄悄的行動了起來。
楚娥在室內跟不同的人交談，喝酒。這次大家還是帶着面具，不過沒有再穿一些不同的了，身上大同小異，都是西裝。
她暗笑，等會兒就看着這些衣冠禽獸被抓個現行，醜惡的面孔盡顯。
最後楚娥楊姍和公安那邊商量的結果是，等一開始正式的“活動”就沖進來抓。
現在別墅裏燈紅酒綠，群魔亂舞，小孩子不會那些大人的游戲，那種青澀的表現卻讓這些男人情緒高漲，一個個都像打了興奮劑一樣，漲紅着臉，激動地亂叫，甩着領帶，外套鬼嚎着，跟着音樂舞動着那肥油滿滿的身軀，臉上的橫肉亂顫，小孩子又害怕又只能乖乖迎合的姿态讓他們忍不住想當地就上。
楚娥站在一處偏僻的角落，冷冷地看着這一幕，漫不經心的想着，沒有想象中的好玩啊，給他們的食物和酒水裏放了點助興的藥，和那些迪廳相似的音樂，結果一群人就跟着了魔的醜态頻出，正是因為沒有定力才會去找小孩，栽倒在藥物和躁動的環境也是理所應當的，和想象中一樣的表現，太無趣了。
手一按，“喂？能聽得到吧，提前行動吧，現在都紅了眼了。”
張警官手一揮，示意跟上。
“轟”的一聲，大門被打開了，一群警察冒了出來，把這些還搞不清狀态的一個個按倒，雖然人很多，但是準備的很完全，所有的嫌疑犯都抓到了，小孩子也有女警安撫。
“帶走！”張警官喊着。
出動了好多輛押解車才把所有的人帶走，然後就是忙碌的審訊，記筆錄……
“怎麽樣了？”
“陽光福利院，就是那個孤兒院，兩年前建成，這兩年一直在搜集小孩，有農村的孤兒，還有那種父親入獄，母親抛棄了的孩子。投資的人叫魏平，但是他不是這個群主，這個群主不交代和魏平的關系。”審訊的張警官看着楊珊搖搖頭。
“那個之前抓來的大V和魏平有什麽關聯呢？”
“派人去問了，說不知道。”
“不應該啊，按理說既然他們選擇這個福利院就肯定有什麽牽扯，再想想辦法讓那個群主，叫王毅夫的家夥松口，或者再找找和大V的關系。”楊珊給旁邊的小警員叮囑。
“我們這邊會操心的，你的任務結束了，剩下的交給我們就好，回去休息一會兒吧。”張警官拍拍楊珊的肩膀。
楊珊眯着眼睛撐起大大的笑容，“诶？好吧，那我就走了啊，下次再見面就該叫你張隊了吧？”
張警官沒有搭話。楊珊在轉身之後臉色就變了，一下冷淡起來，走到街上實在忍不住怒氣，一腳踢倒自行車，自行車一串串的像多米諾骨牌一樣一個個的倒下。
旁邊有道德感強的人走過來呵斥她，卻被楊珊陰霾的面孔吓住，腳步轉了轉就轉身逃掉了，口裏還囔囔“兇什麽啊，做錯事還敢這樣”。楊珊雙手插着褲子口袋，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着。
她狠狠地咒念着，“你算老幾啊，把我當成什麽了啊，需要就招過來，不需要就攆走，好像我稀罕你們一樣！”
楚娥怎麽想呢？自己這麽沒本事，什麽都做不了，這次什麽都沒派上用場，局裏還警惕自己擔心又出事……楚娥一定失望了吧，楊珊覺得自己一點也不有趣，她嫉惡如仇嗎？不是，她沒有一般的道德觀，只是堅信法律的正确性，世間太多不美好了，也許只有秩序才能維護好這個世界。
正是因為自己做不到規規矩矩的走在法律的界限裏，所以才加倍注意法律的重要性。
什麽也做不好，什麽都靠別人。
楚娥也一定認為我很沒用吧……楊姍沮喪地看着地上，有一搭沒一搭的甩着手走着。
腳一頓，擡起頭看，楚娥就站在前面笑着看她，“主角小姐怎麽了？這麽愁眉苦臉的。”
調侃的模樣還是老樣子，歪着嘴角挑眉笑。楊姍松下肩膀，跑向楚娥，“你每次都要說些奇怪的話，笑話我不懂啊？”
“那你下次把我的梗接起來啊。”楚娥指了指旁邊的酒吧，“喝一杯？”
“嗯，慶祝一下終于搞定了案子。”楊姍率先走到店門口。
酒吧沒什麽人，這個點還挺早，沒什麽人，兩個人随便找了一個角落坐下。
“這案子徹底結束了？”楚娥邊招呼服務員邊問。
“對咱們來說。”
“嘿，還跟我玩這招啊。”
“……好吧，別這樣看我，有一個叫魏平的，是福利院的投資人，可能就是主要作案人員。他還沒有被找到。”
“哈，果然，就說還有人吧。”楚娥一臉早猜到了的表情。“我能看出來，這是個團體，見之前那個群主，他連着一條更深顏色的惡，所以才會知道還有別人，那個烏鴉面具不是那條線，不知道警察能不能找到人，畢竟孤兒院也沒有，這次聚會也沒來。”
“你的能力運行機制是什麽啊？”楊姍狀似好奇的問了一句。楚娥笑而不語，只是端起剛剛送來的酒，舉起來，“cheers。”
楊姍吃癟地抿了一口酒，“咳咳咳！你買的什麽啊？這麽烈。”“伏特加。等下再給你嘗嘗威士忌，老是喝青島啤酒也不換換，冰箱都要被它占領了。”
楊姍沒有強烈拒絕，半推半就喝了各種酒，最後醉醉乎乎的被楚娥背起。
“你還挺有分量啊。”楚娥側着臉對背上的楊姍說，她迷迷糊糊的，卻有着女人本能，反駁道：“你才重呢！我的，我的體脂可低了……”
“哈，體脂，肌肉和肥肉都有重量啊，希望你不要耍酒瘋，要是亂吐亂鬧騰就把你扔了。”楚娥吓唬她，卻沒想到楊姍卻一下激動起來，身子亂扭，搭在楚娥脖子上的雙臂一下用起勁來，撐了起來，“不要！”
用了一下勁就又松了下來往下溜，楚娥只好把人往上送了下，看着又安分下來的楊姍沉默了一會兒。
又邁開腳步向前走，慢慢哼起不知名的小調，楊姍就在歌聲中沉沉的睡了過去。
楚娥把楊姍放到床上，把鞋子和外衣給她脫掉，蓋上被子，又看着楊姍的睡顏，輕輕關上門，退了出去，微不可聞的說了一句話，卻輕飄飄的散在空氣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