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此夜不眠
一片寂靜之中，這個小村子看上去似乎很平靜，連看門的狗和養的豬羊都睡了。
一陣輕響，像是惡魔在低吟，像是少女的哀求。楊姍很警醒，她聽見了，被驚醒了，翻身下床，揭開窗簾的一角，看向外面，一片漆黑，什麽也沒有，但是這聲音不是錯覺，又是一陣更小的動靜傳來，身後突然響起了聲音，“你在幹什麽？”是楚娥。
楊姍輕輕松了口氣，“我聽見點聲音，因為你之前說這裏不簡單，我就提心吊膽，晚上也沒睡沉，一有動靜就醒了，但是還不知道是什麽情況。”
楚娥在黑暗裏，楊姍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感受到她靠近的溫度，冰涼涼的。“我想出去看看，楚娥，你來嗎？”
楚娥想着現在也沒什麽事可做，常年在夜晚生活的家夥稍稍興奮了起來，跟上了她的腳步。
楊姍蹑手蹑腳的打開房門，繞過那邊通明的靈堂，走到村子上，這會兒沒有聲音了，她回憶了一下，判斷了下方向，對在黑夜裏如魚得水的楚娥小聲說，“聲音是從這個方向傳過來的，應該距離不遠。”
但是這個方向每一戶的人家都沒再傳出聲音來，看上去都很正常，她們也不能随便潛進哪一家看看情況。
正準備返回，看見小道上閃過一個人影，楊姍飛快地跟了上去，楚娥慢悠悠的跟着，眼神随便一掃，看見了些有意思的東西，蹲下來，把東西撿了起來，是一個耳釘，有些潮，楚娥打開手電，看見了上面浸透了血，感興趣的咧咧嘴，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袋子，這還是和楊姍呆久了有的習慣，把疑似證物的東西裝進去。再慢慢的順着剛剛楊姍離開的方向走去。
那邊楊姍越跑越快，黑影邊喘着邊跑，盡管速度很想加快，但是力氣越來越小，這個黑影哭啞着喊道：“你們還想怎麽樣！”
是個女聲，楊姍停下腳步，“你是怎麽了？什麽情況？”
“別靠近我！”
楊姍舉起雙手，太晚了，村子裏還把燈都關了，只能借着月光星光看見模模糊糊的人影，她就靠着這個悄悄地靠近，“我不過來，你怎麽了？聽你的口音不像是這個村子的，為什麽這個樣子？之前的喊叫聲是你發出的嗎？說出來，我可以幫你。”
對方似乎也聽出來了她的口音不像是本地的，才緩了緩口氣，“你是什麽人？”
“我不是村子裏的，只是有遠方親戚過世不得不回來的，我是警察，你可以信任我。”楊姍臉不紅心不跳的扯大旗。
“果然……你！你別靠過來！”這還是個女孩，似乎是上大學的年紀，驚慌的看着已經跑到她身邊的楊姍。
“你別害怕，和我說說看，你到底遭遇了什麽？姐姐幫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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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猶豫了會兒，緩緩開口，“……這個村子的一個男人買了我，我是被抓的，在旅游的路上，被抓過來，還沒見過那個混蛋，只是被一個老太婆關着，我知道的不多，剛剛我跑出來，想逃跑，結果你一直在後面追。”
女孩剛開始還是驚慌的，語序很亂，之後卻鎮定了下來，不得不說很有膽識。
楊姍的确想到了這種可能性，緩和語氣安慰着，“我會調查清楚的，但是你現在的情況可不太妙。”
女孩身上有些傷痕，嘴唇幹裂，這是明顯被虐待的模樣。她拼命搖搖頭，“我只想趕緊離開這裏，警察姐姐，你有方法嗎？”
“這裏的公共交通并不太方便，除非你靠兩條腿在今天夜裏走出去，但是你的身體狀況不知道還能支持多久，還得再想想……”
一個聲音響起了，楚娥也跟了上來，在夜裏，她像是鬼魅，來去無蹤，“剛剛說的老太婆，是姓馬的嗎？”
女孩明顯被吓了一跳，楊姍譴責地嗔了楚娥一眼，連忙解釋。女孩輕輕點頭，“聽別人這麽叫她過，應該是姓馬，你們知道是誰啊？既然不好離開，那麽你們把她抓了吧！”
天真！楚娥和楊姍都在心裏暗罵，但面上什麽都不顯露，楚娥繼續問，“你打她了？”
“是她之前老打我的，我只是想逃出去，就……”女孩辯解着。
“沒有說你的意思，只是再确認一下，我知道一個地方能藏人，只是你得忍幾天。”
女孩謹慎地問：“要幾天？不會太危險吧？”
“拜托，你都敢對一個七八十的農村老太婆下手，還怕什麽？”楚娥不耐煩的翻了白眼。
女孩咬咬下唇，“我沒問題！”
這個事情暫時解決了，楚娥和楊姍卻還沒有結束她們的事情。
兩個人靜悄悄的坐在一個小土坡上，相對無言，過了不知多久，楊姍嘆了一口氣，楚娥咂了下嘴。
“這村子果然不簡單啊，你怎麽能在最開始就知道啊？你早都這一切嗎？”
“村名，還有這個地區，我估計這個村子幹這個勾當應該很久了，自有一條産業鏈了，要把這些都扒出來，應該是你現在想的吧？”
楊姍被猜中了心思，“對，你現在可真懂我啊，只是，我現在什麽都沒有，只有你，願意幫我嗎？”
“說什麽客氣話，我們不是‘搭檔’嗎？”楚娥笑得邪氣。
兩只手掌一擊，兩雙眼睛充滿戰意，銳利的四目相對。
楊姍站起身，拍拍灰塵，“還是得盡快，我們等不了太久，畢竟……”
“知道，那個老太婆是一條重要的線，先走一趟吧，趁着天還沒亮。”
兩個人又露出了相似的狠厲，楊姍在楚娥沒看見的地方勾起了唇角，這種感覺真好，完全的并肩作戰啊。
還在夜裏4點，天黑透着，沒有一絲亮光，兩個人摸着黑走到馬奶奶的家門口，門是開着的，應該是剛剛的女孩劉瑾打開的，楚娥推開開了一半的門，門咯吱咯吱的響，邁腳走了進去。
一進門是一個客廳，沒人，也沒有打鬥的跡象，左拐到了卧室，看見馬奶奶躺在床上，黑乎乎的什麽都看不清，楚娥打開燈，馬奶奶的臉上都是血，吓了楊姍一跳，她趕緊到身邊摸摸脈，感覺到了還有些微弱的跳動，嘆了口氣，“還好沒死，要不然這事處理起來可一點也不容易啊。”
“對你來說一點也不難啊？”
“是是是，你最清楚，我只是想到到判刑的時候就挺麻煩的，畢竟劉瑾那孩子挺不容易的，要是因為這事被判刑了，就太可惜了……”
楚娥沒再搭話，她知道楊姍這家夥的善心每次都很奇怪，總會操心一些沒什麽必要的事情，不過，這也是她可愛的地方。
她拍拍馬奶奶的臉，沒什麽動靜，又拿了一個毛巾用冷水濕透給她擦擦臉，用力似乎挺重，馬奶奶才轉醒。
看見她們倆，先放松了一會兒，又警惕起來，“這是怎麽回事？”
楊姍語氣不善，“我們才想問怎麽回事呢！”楚娥笑嘻嘻地，“你把人□□起來，還問我們怎麽了？”
“你們不要管！”馬奶奶顫巍巍地要起來，卻被楊姍戳了下來，不讓她動。
“交代清楚再說，你拐賣婦女有多久了？這個村子有多少這種女孩？”
馬奶奶陰翳地看着她，恨恨地，嘶啞着嗓子，像是冷血的死蛇纏上身，“你以為你可以逃脫？別把自己太當回事，你要是了解村子就不會這麽說了！等着吧。”
楚娥見狀就勸楊姍，“別跟她廢話了，我們去找那個女孩被關的地方，等會兒再來問她，她這會兒剛醒，腦子還不清楚呢！”然後二話不說就把人綁起來，還把剛剛給她擦臉的毛巾塞在嘴裏，省的叫喊。
雖說自己的行為也蠻過分的，但是楚娥沒有自覺。
她們繞到右邊，那是一個廚房，翻了翻，沒什麽東西，字面上的意思，各種蔬菜，米面都很少。
“這個村子是真的夠窮啊。”楊姍關上櫃子門，又拐出來，在客廳翻箱倒櫃的找，楚娥拐到外面，發現這個屋子的下面還有一個小房子，能從外面看到半個窗口，推測了一下，門是在馬奶奶家旁邊的一個紮起來的草堆下面，楚娥把草堆移開，看見了在地上的暗門，一拉開，接近筆直的樓梯，楚娥打開手電，一步步向下走去。
門的鎖是被從裏面撞壞的，劉瑾這個女孩力氣還挺大的，楚娥随意評價了一下。一開門，拿手電筒掃了一下，看見了頗駭人的一幕，地上有一堆鎖鏈，裏面很髒，排洩物到處都是，還有星星點點的血跡，味道沒被一開始就聞出來，是因為整個村子都彌漫着臭味，而且楚娥的各個感官并不優異，而這裏沒有透風的窗戶，只有一個高高的小窗戶，就是能看見地面的那一個，而且，這裏沒有燈，室內的人只能靠這一個小窗戶獲得陽光。
作者有話要說： 十分感謝宣藍給我投喂的地雷~
宣藍冰寒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8-01-04 00:10:0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