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想到這兒,阿生慌忙的又瞧了幾眼木頭,随即立刻別開了目光。

翟東南不知道什麽時候給何修遠舀了一碗酒釀圓子,何修遠坐在一旁安安靜靜吃着。

這時候,風卷殘雲,桌上一片狼籍。

何修遠吃着酒釀圓子覺得身上心裏都熱和了許多,拿着勺子舀了一口,正準備湊到翟東南面前,想了想在外面,又轉變了姿勢,想把勺子遞給翟東南,嘴裏念道:“哥,你也嘗嘗。”

翟東南看着他吃的亮晶晶的嘴唇,肉粉色的舌尖上還沾了一兩顆醪糟米,說話的時候酒香氣撲鼻而來,他的喉嚨動了動,“我不吃。”

何修遠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繼續埋頭吃碗裏的酒釀圓子。

熬到九點,這一場聚餐才解散。

翟東南和何修遠跟鄭林他們告了別,兩人才又坐上摩托車,回到了樓下。

下車後還沒等何修遠把頭盔解下來,翟東南抓着他的手,往旁邊巷子裏一鑽,何修遠被抵到石牆上,還沒來得及做何反應,翟東南的吻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太甜,是何修遠的唇。

翟東南用力吮吸着,沒過一會兒就靈巧的滑進了何修遠的唇裏。

這一吻耗費時間極長,兩人都氣喘籲籲。

何修遠的手撐在翟東南的胸口,輕聲的問他:“你幹嘛呀?”

翟東南蹭他的鼻尖,聲音低沉,從耳廓傳進去,讓何修遠心都酥麻了幾分:“想吃酒釀圓子。”

何修遠:“剛...剛才叫你吃,你不吃。”

翟東南笑了笑,“你就是酒釀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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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酒香,比圓子更甜。

何修遠羞的擡不起臉來,翟東南久而不見的溫柔總讓他招架不住。

誰讓他只在他面前露出這一面,害得何修遠根本沒辦法,向全世界展示翟東南的好。

因為翟東南的好,翟東南的溫柔,有且僅有,全都給他了。

何修遠覺得自己太幸運,所以要更加珍惜。

他摟着翟東南的脖子,小聲的在他耳邊說悄悄話:“那,那回去,你再吃吧。”

“吃什麽?”

“我啊。”何修遠閉着眼睛對着翟東南道,他面上一片緋紅,怕是看見翟東南了會不好意思,索性閉着眼睛一口氣說完,說話時的甜膩酒氣順着巷子裏的桂花香,飄散開來。

桂子月中落,天香雲外飄。

翟東南就這樣任由着何修遠在深巷裏緊緊抱着自己,他說:

“我啊,我就是酒釀圓子。”

“你,你回家再吃,好不好?”

那一晚美的像夢。

翟東南只記得何修遠唇齒間的味道,一遍一遍,都嘗不夠。

第二天,翟東南來到賭場。

一大早,張小寶還蹲在那兒,背着書包。

今天卻沒見阿生。

翟東南把快要哭不哭的張小寶送到學校之後,阿生跟木頭還沒下來。

先出現的是鄭林,他面色看着十分凝重,嘴裏夾着煙,含糊不清道:“出事兒了。”

“什麽事兒?”

鄭林搖了搖頭道:“那兩小子等會兒才能來。”

接近中午,阿生跟木頭才出現在他們面前。

木頭的表情着實不妙,平時的頭發都往後束紮着馬尾,今天卻任其披在肩上。賭場上平時常有人叫他“小人妖”,也沒見他把頭發放下來過。

阿生的樣子,則是天都塌了。一頭黃毛亂的像雞窩,看不出來出門前有打理過的樣子,牛仔褲皺巴巴的穿在身上,時不時瞟幾眼旁邊的木頭。

可木頭不理他,也不看他。他垂頭喪氣的低着頭,活像一只被抛棄的忠犬。

鄭林也沒辦法把那事兒說出來,只能把木頭先調開,讓他進賭場裏看場子,今天的活兒就先別出了。

他對阿生似乎也還生氣着,更多是無可奈何。幾人上了摩托車剛要走的時候,賭場卻發生了暴動。

裏面跑出來一個連滾帶爬的人,氣喘籲籲道:“鄭...鄭哥...木頭...他!打人了!”

鄭林都還來不及反應,阿生猛地把摩托車上的頭盔一扔,下了車就跑了進去。

見阿生這般模樣,鄭林連罵了好幾個單字,拉着翟東南往賭場裏去。

阿生的速度也實在是快,他用身體抵開跟木頭撕打的人,前後兩邊的拳頭都打在了他身上,他咬着牙去擒木頭的手,“別鬧了。”

木頭氣到了極點,冷笑着一聲不吭的推開了他。直接一腳,又踹到了那人身上,兩人倒在地上扭打了起來。

等到鄭林把他們全分開後,已經是十分鐘過後了。

阿生也是蠢,明明拉架的方式信手拈來,選擇了一個讓自己吃虧的方式,整個人被木頭揍的鼻青臉腫。

打架的兩人更不必提了,木頭嘴角都帶着血,又像是支撐不住似的,整個人靠在門上,胸腔起伏的厲害。

那人還在嘴硬,倒在地上都沒放過木頭,啐了口痰道:“小人妖!怎麽着?罵你兩句你還要動手了?”

鄭林眼神冷冷的看過去,那人眼神還是十分輕蔑,卻沒再說話。

賭場裏,也是分幫派的。

鄭林他們,爬的快,站得高,雖說受到了張叔的重用,但張平峰向來不管內部矛盾,也不會因此偏袒誰,誰的拳頭厲害,誰就硬氣。

阿生看着那邊垂着臉的木頭,向他靠近了些,木頭卻不動聲色的向後退了幾步,一副拒人千裏之外的模樣。

木頭避開阿生的手,走到那人面前,看着步伐實在是有幾分不穩,周圍的兄弟笑聲不斷,他充耳不聞,對着倒在地上的人問道:“你想怎麽解決?”

那人見他停在面前,又把視線停留在他身上肆無忌憚的游走。笑的痞裏痞氣道:“啧,剛才說的,讓我上|一次,不就成了?”

這話一出,周圍的人發出了起哄聲。那邊的阿生卻臉色鐵青。

那人似乎見羞辱的不夠,得意洋洋道:“啧,小人妖,你不是昨天剛被別人上|過了嗎?其他人看不出來,我可看的出來,臉上頭發擋着的,是脖子邊兒上的吻痕吧?”他笑的實在是下流,倒在地上了還沖着木頭吹了兩聲口哨:“你說說,你要是以前就答應我了,怎麽輪得到那個不懂得憐香惜玉的人碰你?看你這樣子,倒像是被強....”

那邊的人話沒說完,就被沖過來的人一把勒住了脖子——是阿生。

他表情看着實在是可佈,一張臉青筋暴起,手上的力用了七八成,那人被勒的呼吸困難,擡起手來想拍開他。

阿生卻沒讓他這樣動作,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阿生一把松開了那人的脖子,朝着他的手狠狠的一腳踩了下去!

“啊———”

“你嘴這麽不幹淨,是不是舌頭也不想要了?”

那人額上的汗水都被急了出來,咬着牙罵他:“你給老子把腳移——啊——”

阿生的力氣加重了幾分,那人實在是疼的厲害。周圍終于沒有人再發出笑聲,全都冷冷的看着阿生一行人。

鄭林走過來拉着他,皺着眉道:“差不多得了。”

再弄下去不好交代了。

對張叔不好交代,對這麽多兄弟也不好交代。

阿生回頭,一副不屈服的模樣。

鄭林心平氣和,直視着他:“放開他,懂了?”

阿生不甘,卻也還是慢慢退開。

最後是鄭林出面的私了。

翟東南靠在醫務室門外抽煙,阿生跟木頭在裏面,誰也沒有說話。

實在是沒忍住,阿生靠近一步,木頭往後退一步,等到最後無路可退的時候,木頭才擡起眼來,輕蔑的瞧他:“做什麽?”

阿生沒回答,他伸出手輕輕的把木頭剛才被抓的淩亂的頭發理了理,給這人束到身後想幫他把頭發紮上去,正當木頭冷冷說道:“放開,皮筋丢了”,阿生從自個兒手腕上取下來一根皮筋,顫抖着手十分不熟練的給他紮好了頭發。

他退開來,有些支吾道:“皮筋...在呢,我昨天...你皮筋掉床縫兒裏,我...我把皮筋收好了。”

木頭看了他一眼,又別過臉去拿着沾着酒精的棉簽往身上的傷口上戳。

“诶诶诶!你幹嘛?!你輕點...啊...嘶...”像是被清理的傷口長在他身上一樣,阿生的臉皺成一團,鼻尖的汗在太陽的照射下看起來亮晶晶的。

“我...我幫你來。”說完,他不由分說的拿過木頭手裏的棉簽,往他的腿上輕柔的擦拭着,碰下去一個地方就小心翼翼的擡頭問他:“疼不疼?”

這碰沒碰到都不知道,疼個屁。

木頭不想回他,但他問的次數太多,木頭不耐的回道:“沒感覺!”

阿生看着他兇巴巴的側臉,腦子裏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的畫面,木頭右邊眼下的痣還好好長在那個地方,昨天被他舔的,全是口水。想到這兒,他好死不死的咽了下口水,直接問道:“那昨天晚上,有感覺嗎?”

這句話可真的是觸到了木頭的逆鱗。

他動作一點沒客氣,把阿生狠狠一推,阿生悶哼一聲,後背撞上了後面的醫藥櫃。

他疼的龇牙咧嘴:“你...你這麽大力氣做什麽?”

他後背可是昨天被抓了好多印子,現在都又癢又痛。

木頭冷冷看他:“你那是強|奸。”

阿生解釋:“我昨天喝醉了。”

“你扒我衣服的時候就醒了,你自己說的。”

阿生看着他不近人情的側臉,倒算是真的明白賭場裏為什麽這麽多人,打着木頭的主意了。

這張不可一世,誰都瞧不上的臉,誰不想看看他低眉順眼在自己身下呻|吟的模樣。

況且,他們兩人從小一起長大,木頭對他,還是冷冰冰的。

阿生不服氣道:“就是把你上|了,怎麽着?”

啧,這樣欠揍的表情,這一頭雞窩黃毛,木頭的眼神像刀一樣,冷的又像冰山,拎起那邊的醫藥包就砸了過來。

木頭連忙一躲,又慫的躬起了身子大喊道:“你別砸了!我還要賠那小子的醫藥費呢!這裏面東西砸壞了你賠?”

木頭充耳不聞,撿着順手的東西往那邊狠狠砸去。偏偏他的臉色因怒氣變得緋紅,嘴唇抿着,昨天脖子上的痕跡随着他朝前伸手的動作明晃晃的展示在阿生眼裏。

那是他留的。阿生想道,那個草莓,是他種上去的。

他像是魔怔了一般,任由着木頭扔東西,幾步沖過去把他抱在懷裏,鬼使神差的說道:“你脖子上的草莓,真好看。”

這他媽簡直是欠揍!

木頭氣不打一處來,從他懷裏伸出手去揪着他那一頭黃毛,狠狠的往上扯,阿生被扯的嗷嗷亂叫,“放手!”

“把你的爪子給我移開。”木頭動了動,阿生的手還貼他腰上,讓他十分不舒服。

“你先放開!”阿生瞪着他。

“給我移開!”

阿生看着怒氣沖沖的木頭,眼珠一轉,邪笑着說道:“放不放開?”

“移...唔....唔...”

阿生湊過去,另一只手猛地捏上木頭的下巴,俯身下去緊緊的貼在了木頭的唇上。

本就是臨時起意,頭發上的拉扯早已松開,他現在卻不願停下來了,想把舌頭伸進去,想跟昨天一樣,嘗嘗木頭的味道。

木頭的臉看着蒼白又脆弱,一雙眼睛失神的睜大着,眉毛緊皺。睫毛也不肯垂下來,一眨一眨,掃在阿生的心裏。

他用力往裏擠,終于頂開了木頭的唇。

不消一秒,他的舌頭就被木頭狠狠的咬了一口。阿生吃痛退了出去,嘴裏全是血腥味,笑的卻吊兒郎當:“咬我幹嘛。”

木頭氣的發抖,臉上的神色又帶着幾分痛苦。他伸出手去拿東西打他,被阿生緊緊的摟在了懷裏。

“別怪我,木頭。”

“別怪我。”

他摟的很緊,木頭的動作被他限制住了。阿生小心的低下頭,去看木頭的眼,打着商量的語氣,卻又帶着不同于平時痞裏痞氣的認真道:“那小子再罵你,我弄死他,我賠。”

“你再生氣,打我,罵我,砸我,我都賠。”

“都一張床上的人了,我什麽都賠給你,你就跟了我,行不行?”

作者有話要說: 副cp戲份不會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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