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章節

[袁成]Illusion END

慎入、慎入、再慎入!!!= =

A1.

夜半,三中隊宿舍還是一片喧嚣。執行完任務歸來,為了犒勞衆人,齊桓親自下廚,弄了幾個拿手菜。

香氣四溢,可把一群餓鬼饞懷了。争搶食物的動作倒是比訓練更為犀利。

C3,你幹什麽,那塊魚是我的。

少來,你腦子是比我好使,可這下手關鍵看的是速度和靈活。你……不行!含着食物的嘴語意不詳,還是聽得出嘲諷。

你說什麽?

鋤頭、C3,別争了,要不我把我的給你們?

兩人同時吼道,許完畢,誰要你那個吃剩下的!

牙印都還在上頭,惡心。

倚在門上,袁朗挖挖被吵得生疼的耳朵。想着這些人經歷還旺盛得很,明天的加餐應該挺得下去。

環顧一圈,沒發現那個人。眉頭不自覺地皺皺,想想還是朝了門外走去。

出來吧。

煙頭冒出點點火光,在黑暗中忽隐忽現。

蹲在樹下的身影緩緩站起,輪廓被陰影覆蓋,看不清表情。隊長……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

袁朗走近,嘴角挂着懶散的笑意。你這南瓜的心思,我還能摸不透?

應了聲,成才又坐回去。手裏的青草嚼了一半,苦澀的味道在口腔蔓延開來。

我說你放着齊桓做的東西不吃,跑375來啃草,是想當羊啊還是變相說我虐待你?

順手拔了根放嘴裏,別說還真苦,這小子也真吃得下。

隊長,我沒什麽胃口。背靠樹樁,成才擡頭看天,卻只是黑漆漆一片,見不到一顆星子。

嘴裏的煙快要燃盡,袁朗往地上一摁,唯一的光霎時熄滅。

今天幾個?

他是在明知故問。

成才說,三個,兩男一女。

你應該習慣了吧?

學他擡起頭,兩人的視線在茫茫夜空交彙。

成才說,習慣了。表情平靜,手在地上來回搓着。泥土把表皮弄髒,他卻覺得是幹淨了,至少能蓋住那股子幾不可聞的血腥味兒。

袁朗裝作沒注意到他的小動作,習慣,不等于麻木。

我不需要一個只懂攻擊的機器。

身體微微一顫,成才回頭看他。堅毅的輪廓依然堅毅,卻也多了兩分柔和。

所以,你的困惑很正常。

嗯。成才的回答很輕微。

一拳往他頭頂錘去,袁朗說,嗯什麽嗯,老太太啊?大聲點兒!

是。

把手擦幹淨。

變戲法地從衣服底下掏出一個紙包,裏面是三個還有熱氣的包子。

二茬南瓜愣住的表情特逗,袁朗不禁笑了。不同于以往那種算計,滿眼都是笑意。

隊長,你怎麽每次都找得到我?

不然我怎麽當你隊長。你個南瓜,一有事兒就藏起來,跟個鴕鳥似的。

嘿嘿。

笑什麽笑,傻兮兮的,難怪和許三多是同鄉。

趕緊吃,這可是我從那群餓鬼手裏搶來的。

嗯。滿口生香,成才覺得這是他吃過最好吃的包子。

還說沒胃口,吃得滿臉都是。

手撫過唇角,指腹上沾了些肉沫。

臉瞬間僵硬,梨渦一圈紅一圈白,像是漩渦,要将人牢牢吸進去。

有些晃神,袁朗突然發現這個南瓜其實挺好看。

隊長,如果我以後又突然不見了,你還能找到嗎?

說什麽傻話,我又不是警犬,沒空一天到晚去找你。

南瓜悶不吭聲。

麻煩,會找到你,行了吧?

揉揉太陽穴,袁朗覺得自己被打敗了。

嘿嘿。

都叫你別傻笑了,笑得我汗毛直豎。

哈哈。

別以為換了笑聲就行了,還是一樣傻。

終于,月亮從厚厚的雲層透了出來。柔光灑在兩人身上,周身都被鍍上一道銀邊。

那景象,很美。

後來,袁朗才知道,二茬南瓜是故意躲起來讓他去找。

成才在賭,賭這個人會找自己,會找到自己。

而每次,他都賭贏了。

A2.

冬至這天,天空飄起小雨。

冷空氣不知不覺來到身邊。不意外的,很多人都感冒了;意外的,袁朗也感冒了。

幾年都沒生過病,這次卻來勢洶洶。高燒讓整個人都暈乎乎的,袁朗躺在床上,周身冒出薄薄汗水。

滴答滴答的水聲,之後一塊兒冰涼柔軟的東西搭到額頭。袁朗舒服地低吟,眼睛睜開一條縫,面前晃動的身影很模糊。

誰。他警戒地問。

隊長,你流了很多汗,我給你擦擦,別亂動啊。語調低沉,帶着暖意。

成才嗎?于是他安心了,又躺回床上,任由那人幫他擦拭。

冰涼的毛巾本該讓體溫降低,袁朗卻越發覺得熱了。熱力透過身上的那雙手,從心底深處發散而出。

身上清爽不少,袁朗正昏昏欲睡,卻被搖醒。

幹什麽。他有些不悅。

隊長,把藥吃了再睡吧。

手裏拿了杯溫水,白色藥片兒已經遞到他嘴邊。

不吃。用被子蓋住頭,袁朗翻過身繼續睡。

生病的時候,人會變得比平常脆弱。但他不同,沒有脆弱,只是像個別扭的孩子。

成才笑了,這樣的隊長,大概沒有人見過。

心裏很開心,這是不是意味自己在他心裏是不同的?

今天是冬至……

那又怎麽樣。本來不想搭理,袁朗還是下意識回道。

成才湊到他耳邊說,我做了羊肉湯啊,不過隊長你應該不想吃才對。也好,三呆子他們都還不夠吶。

誰說我不想吃。袁朗猛地坐起,頭一陣發昏,又靠回床頭。

你這南瓜敢A我。眼前的人帶着笑意,讓他的火發不出來。

我可不敢A隊長,我确實做了羊肉湯啊。

成才攤開手,藥片還放在上面。

被個南瓜威脅,袁朗覺得氣憤也有些新鮮。

成才,你這算不算以下犯上。

二茬南瓜用聳肩回答。

等我好了,你可別後悔今天的作為啊。

到時候削不死你。袁朗暗想着。

成才笑笑,我做事從不後悔。

算你厲害。那得瑟勁兒讓袁朗也笑了。被溫熱的掌心包裹,藥片兒有些化開。袁朗一把拿過來,全塞進嘴裏。

除了苦澀,似乎還沾了點兒羊肉的味道。

袁朗望望那人的指尖,他該不會一大早就去廚房準備了吧。

沒辦法,誰讓自己愛吃羊肉,這小子偏還弄得比大廚還好。

今天也只得讓他威脅一回了。

只要身邊有人,袁朗就不會輕易入睡,這是天生的排外也是後天的警覺。不過這次,他卻睡着了,呼吸均勻,眼角帶笑。

是因為藥力或是身邊的人能夠讓人安心?

成才收拾起床頭的水盆,盯了他許久,緩緩彎下腰。

離開的時候,嘴邊泛起苦澀,是感冒藥的味道。

難怪他不想吃,确實很苦。

帶上門,成才臉上火燙,比起袁朗的高燒有過之而無不及。

心動,往往只是一瞬,卻可以持續一生。

A3.

照常地削南瓜,照常地A人,表面上沒有變化。但齊桓卻看得出,袁朗很煩躁。因為他削南瓜比往常削得更狠,A人的次數也日漸增多。

找不到原因,所以他有些擔心。

你說隊長最近這是怎麽了?

吳哲蹲在花壇邊,不停撥弄着自家妻妾。

平常心,平常心。

齊桓顯然做不到這三個字,他一臉急躁地拉起吳哲。

隊長是更年期了還是怎麽的,你倒是說個準信兒啊。

吳哲整整被拉歪的衣領。我又不是醫生,就算他更年期,我又能怎麽着?

虧你還是碩士。

我又沒讀醫學專業。

齊桓不想再和他瞎扯,轉身走人。

不過啊……

腳步停住。不過怎樣?

吳哲望望二樓,那是袁朗辦公室的方向。

我或許知道他為什麽煩躁。

為什麽?

不就是田裏少了個南瓜呗。

齊桓皺起眉頭。什麽叫少了個南瓜,你說清楚點兒,別故意在那兒裝高深。

不懂就算了。反正我也只是瞎猜猜。

你給我說清楚。

手裏的電話拿起又放下,一中午已經重複了多次。

袁朗把煙頭摁進煙灰缸,看着日歷,20號。

那個南瓜請假回老家,是第6天了。時間其實不長,卻好像已經過去了很久。

已經幾年都沒回去過,最近也沒任務,所以成才的假很快就批了下來。

袁朗不覺得這有什麽,就是一個南瓜暫時離開身邊而已。随時會有的分離對他們來說在正常不過。

常相守說來容易,堅持做到卻很難。

成才越發大膽,對他管東管西。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卻反駁不了。

十來天聽不到有人在他耳邊念叨這不能吃那不能吃,以免傷胃;十來天沒人來阻止他抽煙;十來天……

這樣的日子很輕松,很自在。

只是不習慣,有些不習慣而已。

所以,看着碗裏油膩的菜,才會覺得食不下咽;所以,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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