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撞破
佐助沒有回答,他定定的看着鳴人,一只眼睛遮在頭發裏看不到,另一只黑色的眼眸裏平靜無波,仿佛抵在他脖子上的手臂不存在一樣。
鳴人似乎發覺到自己的舉動有些不妥,他立馬松開佐助,尴尬地笑了笑,說:“我剛剛好像出現了什麽幻聽,抱歉啊佐助……”
他充滿歉意與期盼地看着佐助,好像要在那張俊臉上看出什麽開玩笑的意思來。
成為七代目後,鳴人就少有情緒波動很大的時候了,一方面随着年齡增長,極少有事情能撼動得了他,另一方面身為火影,總要為村子樹立起個成熟穩重的形象來。
僅有的兩次,一次是打大筒木桃氏時眼見佐助在自己眼皮子下受傷,一次就是現在。
“那不是幻聽,鳴人。”佐助好似沒有意識到因為自己一句話就使對方處于崩潰邊緣,擡手搭在他肩膀上,用輕柔,卻又不容反駁的語氣說:“我是說真的。”
“……”
外面噼啪作響的雨聲與轟鳴的雷聲不絕于耳,屋內兩人卻一陣寂靜的沉默。
鳴人低下了頭,看不清臉上表情,但佐助可以感覺到手下的身體在用力的緊繃着,他的肩膀開始顫抖起來。
忽然,一滴晶亮的水珠自鳴人臉上滑下來,落在地板上,被大雨聲掩蓋住。随後又有無數滴淚水接連滑落下來。
“為什麽……”壓抑的聲音傳來,鳴人喃喃道:“為什麽你總是這樣,總是可以輕易的抛下一切,一次又一次的離開我……”
佐助松開手,看着他解釋道:“這本身就是個錯誤的做法。”
“是嗎,”鳴人垂下眼,“原來是這樣啊。”
佐助微微颔首,轉身打算離開。
他轉身時,鳴人感到全身的力氣在一瞬間被抽光,血液的流動仿佛停止了,大腦裏一片空白,呼吸都困難了起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所做的一切還有什麽意義呢?哪怕做的不夠,也在努力當好一個火影,預謀已久的政變,高層權力的更疊,與随之而來的巨大工作量。
努力了那麽久,好不容易才能讓佐助光明正大的在村子裏有一席之地,讓所有人都知道木葉除了他這個火影外還有一個暗火影,也是拯救了世界的英雄,也在默默地守護村子與村子裏的所有人。
沒有了他,那做這些事是為了什麽?
如果佐助要離開他的話……
鳴人忽然一陣急促地呼吸,心口的位置傳來劇痛,他忍不住伸手抓住胸口,眼前一陣天旋地轉。
佐助登時察覺到,轉身時卻看到鳴人面色慘白,捂着胸口位置急促又困難地喘息着,高大的身形搖搖欲墜。
“鳴人!”佐助沒想到他會有這樣劇烈的反應,上前一步接住鳴人倒下的身體,迅速檢查了一遍後,将陰屬性查克拉緩緩注入他的體內,引導他慢慢呼吸。
鳴人表情痛苦,手卻不依不饒地緊緊攥住他的手臂,力道之大像要嵌進去。“佐……助。”
“不要說話,鳴人。”佐助輕嘆了口氣,終于還是選擇坦誠:“你不是一直堅信你是我的唯一嗎,現在依然是這樣。”
鳴人大口地喘着氣,神色卻并未和緩。
佐助又接道:“所以用感情來要挾我,你總能成功。”
“不……不是要挾……”鳴人抓着佐助手臂,艱難開口辯解。
話雖如此,他卻知道,自己就是在要挾,甚至近乎于道德綁架,然而他并不在乎。只要能把佐助留在身邊,用感情或者用性也好,甚至手段卑劣一些都無所謂。
“誰也……不能把你從我身邊帶走,佐助。”鳴人深深地喘了口氣,“即使是你自己也不行。”
佐助見他恢複,正欲起身,卻又被鳴人拉住,只好道:“那……小櫻和雛田呢?”
鳴人驀地一愣。
佐助又說:“或者說,佐良娜和博人呢?”
見鳴人沒有回應,佐助輕嘆了口氣,道:“你我都不是小孩子了,如果是以前,你可以這麽說,但現在,你我都有了屬于自己的家庭的羁絆,你也該……”
後面半句沒有說出來,但意味着什麽兩人卻都心知肚明。
太晚了。此時的他們已經不是四戰剛結束時的少年,而是有了各自家庭的丈夫與父親。
他們的感情,已經不僅僅只是他們二人之間的羁絆,如果繼續下去,勢必會傷害到無辜的人,而鳴人甚至知道小櫻已經察覺到了他們的事。
原本他并不甚在意這件事。
“如果是那樣的話……”鳴人沉默半天,終于道:“那我去找你的時候你怎麽不說,如果因為這個理由就要離開我的話,那一開始為什麽不告訴我?”
佐助忽然想起在病房裏雛田靠向鳴人肩膀時,以及佐良娜在看到他後撲向他懷裏時,臉上欣喜滿足的表情。
那是……家人的愛。
與鳴人不同,佐助幼時曾經歷過完整且美滿的家庭生活。那樣的神情是他所熟悉的,如果他不曾在對方與自己的家人身上見到,他也會像鳴人一樣,不會覺得他們這樣的行為有什麽不對。
于是他說了一句與當年一模一樣的話:“這種心情,你個從來沒有父母兄弟的混小子懂什麽。”說完放開鳴人轉身就要走。
鳴人伸手一撈,緊緊抱住他的腰阻止了他的離開:“我不讓你走。”
“鳴人……”佐助倒抽一口氣,正欲說些什麽,卻被鳴人打斷了,“佐助,你要說的,我全都明白,但是……”鳴人上前一步,随着動作在背後把他抵在了門上,“我絕不會放你走。”
“這樣下去,會傷害更多的人。”佐助道。
鳴人充耳未聞,他雙手緊緊摟住佐助的腰,把頭埋在他脖子裏,堅決道:“如果你非要走,我就把你的手腳都打斷,綁起來關在一個任何人都不知道的地方。”
外面雨聲淋漓,佐助貼在冰冷的門板上,沒有說話。
“沒有任何人……能把你從我身邊奪走,佐助……你也是我的唯一,哪怕會傷害到你,我也會不顧一切的阻止你離開。”
佐助有些好笑:“怎麽?你覺得現在的我能被你控制住?”話音剛落,頸肩便一陣銳痛,鳴人那家夥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直接就見了血。
“你想老地方再打一架嗎,佐助?”
“那又有何不可呢?”佐助知道自己的話在激怒處于崩潰邊緣的鳴人,但純粹是被他的話語也激起了血性,便繼續譏諷道:“如果你覺得你有贏我的把握。不過我奉勸你,如果被別人看到你輸了,影響可不是太好。”
他說這話時,臉上似乎帶出了獨有的‘宇智波的驕傲’。
那許久未見的、飛揚跋扈的眼神,讓鳴人恍惚看到了少年時銳利的佐助。
有一剎那的愣神,下一秒,鳴人便朝着那驕傲的上揚的嘴角吻了下去。
舌尖侵入口中,将将褪去的欲望立馬被重新點燃,鳴人近乎侵略的親吻着他。
宇智波佐助,就像風,他可以狂野肆虐,又可以溫柔的圍繞身旁,但你要伸手去抓,卻永遠抓不着,留不住。哪怕在一起這麽多年,鳴人也從未覺得能真正的把控住他。
多麽傲慢,又多麽高貴的宇智波——他憧憬的人。
他的手自對方衣服下擺探入,肆意的揉搓着他結實的肌肉,掌心撫過一處處敏感點,立即就帶出一簇簇火花。
鳴人覺得自己快要瘋了,明明才抵死纏綿了一整晚,為何才過片刻,又立刻像瀕死的魚一樣欲求不滿。
“佐助,之前你不是說,想知道那天之後的事情嗎?”鳴人湊到佐助耳旁,輕聲道:“離開真實瀑布的那天晚上,我感知着你的查克拉,然後……”說着,他牽引着佐助的手,摁在自己已經膨脹起來的下身上。“就是這樣……”
“你知道我不會放手的。”因之前的鋪墊,進入變得輕而易舉,鳴人舒服地長籲了口氣,用自己身上的禦神袍包裹住他,在兩人都着裝完整的情況下,情事都帶上了點禁忌的味道。站立的姿勢并不能完完全全的深入,而因為抵在門前,外面就是空曠的長長走廊,随便一點細微的動作卻都能引發一陣顫栗。
反而更讓他覺得刺激精彩。
“鼬哥跟我說過,你還很純粹,就像一張白紙,能夠輕易地染上各種顏色……”他看着佐助泛紅的眼角與微微皺起的眉,又想到那是因為自己才會變成這樣。
“我已經把你這張白紙染上名為漩渦鳴人的顏色了,你別想逃。”他說。
“噗通”一聲。來自一門之隔的外面。
兩人面色同時一變。
第一反應是分開且迅速整理了着裝後,鳴人忽然意識到,因為天氣的緣故,兩人都未意識到,現在已經是早上。并且因為這種疏忽,都沒有開啓查克拉的感知模式。
他正想感知一下外面的是誰,門卻已被緩緩推開了。
博人站在門口,腳下摔了個便當盒子。
他什麽時候來的,聽到了多少,鳴人無從知曉。此時的他不知道是不是該慶幸,剛剛在與佐助的情事時,兩人并未脫衣服。又或者幸運一點,博人只來得及聽到他的最後一句話。
窗外依然在下着雨,博人身上被雨水浸濕了一小塊,他驚恐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與師父,随即一言不發,掉頭跑開。
“博人。”鳴人似乎想追出去,腳步又停在門口。他看向佐助,卻只見他一言不發地看着博人離開的方向。
鳴人悶悶地想,這下……真的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