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亡國公主05

陵兒，你答應過我的，你說過要等我回來，等我回來娶你，你怎麽可以嫁人，怎麽可以不守信用？

陵兒，你辜負對我，甚至還為別的男人瘋癫瘋魔，如此薄情寡義的你，可對曾對的起我的一片真心？

不，不應該是這樣的，陵兒是屬于我的，即使你的人不屬于我，即使你的心裏也不再有我，可你注定只能屬于我，你只能和我在一起。趙铎心中想着，眼底流露出一絲詭異的光。如果你想逃，那我就造一個密室，用一條鎖鏈把你鎖在我身邊，永遠也無法離開。

“宿主，好可怕，那個神經病又想關你小黑屋了。”感知到這樣想法的系統瞬間炸毛了。

這下完了，宿主的瘋病還沒好，現在又瘋了一個，還是一個擺脫不掉的大麻煩，它怎麽就這麽倒黴啊！

“誰？”穆陵下意識的一問，随即反應過來，了然的問道：“是趙铎。”

“不是他還能有誰呀。”系統都要哭死了，你說你知道修煉正統仙法的仙君，怎麽就比一個魔窟裏出來的魔崽子更鬼畜，動不動就想鎖人關小黑屋？

就這樣，你還想追媳婦了？

系統崩潰，它真是欲哭無淚呀，要是早知道抱一下紅繡球就會有這麽大的麻煩，當初它就不該搭理那個因緣系統。現在好了，不僅坑了自己，連帶着還把宿主也坑了。這可真是，悔不當初啊！

不行，麻煩是它惹來的，它一定要找個機會把那個大麻煩解決掉。什麽仙君，就他那做派，不過是披着人皮的畜牲罷了，還好它在宿主身上下過保護咒，一直沒讓那玩意兒得手。否則不說它會不會哭死，要是被宿主知道了，它裏裏外外的零件重新換一遍都是輕的，就怕是要回爐重造啊！

“來的正好。”穆陵詭異一笑，不是比關小黑屋嗎？不是喜歡玩道具嗎？好啊，這一局看他們誰能先玩兒死誰。

“宿主，你沒事吧？”奇怪，為什麽感覺涼飕飕的？而且宿主的表情還那麽奇怪？怕的系統小心髒直跳，忍不住抱緊自己。

“我沒事。”穆陵暗自搖頭，等打理好頭發，穿好衣服後，這才揮手道：“你們出去吧。”

“是。”兩個丫鬟欠身退下。

“陵兒，求你別離開我，我只有你了。”趙铎瘋了一樣的沖進來，不管不顧的一把将穆陵抱在懷中，力道大的幾乎能将穆陵揉碎。“陵兒，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再也不離開了，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我們一起——”

話音戛然而止，趙铎緩緩的放開穆陵，不可置信的低下頭，在觸及胸口上那只刺目金簪，還有那暈開的血跡時，這才感覺到一陣尖銳的疼痛自胸口傳來。趙铎擡起頭，溫柔的看着穆陵，輕輕扯了扯嘴角，狀似無知無覺的問道：“陵兒，你這是，做什麽？”

穆陵直視回去，沒有回話，而是問道：“痛嗎？”

“痛。”

“痛就對了，本宮國破家亡之際，比這更痛千百倍。”穆陵眼神冰冷刺骨，面無表情道：“梁太子，為何用這種眼神看着本宮？今日本宮已經将選擇的權利給了太子殿下，是太子殿下自己不要的，可怨不得本宮。”

“不過，似太子殿下這般忘恩負義之輩，記性差一點，也不是不能理解。”穆陵嗤笑一聲，趙铎初到大宋之時，雖是質子身份，可宋帝憐他年幼，特許趙铎與宗族之後一同進學。

卻是沒有想到趙铎狼子野心，早早的便謀算着将大宋收入囊中，恐怕和安寧公主的戀情，也有他的算計在其中吧？不過也對，站在大宋的角度，确實對趙铎有恩。可對于趙铎來說，為質就是天大的恥辱，也難怪他會率兵攻打大宋。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屬于大宋的東西，不管梁國吞了多少，今後都會叫他一樣一樣的全部吐出來。

“還有一件事勞煩太子殿下，請太子殿下稱本宮為安寧公主。否則下一次，這只金簪就不會再偏差分毫。”那位于心髒上方一寸處的金簪，被穆陵毫不猶豫的拔了出來，頓時血流如注。

趙铎悶哼一聲，臉色蒼白如紙，捂着血流不止的胸口，忍不住倒退幾步，扶着桌子艱難的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是一次痛徹心扉的煎熬。

“太子殿下！你這是怎麽了？”自趙铎進門開始，看似過了很長的時間，其實不過是幾句話的功夫，跟着進來的護衛們見此臉色一白，頓時驚呼道：“來人吶，抓刺客，有人刺殺太子殿下！”

“什麽！竟然有刺客？！”門外守衛的将士驚訝無比，青羽宮五步一崗，十步一巡邏，刺客哪裏能無聲無息的進去，不過想到受傷的是太子殿下，衆将士們不敢有絲毫懈怠。“兄弟們，仔細搜查，捉拿刺客。”

一個護衛道：“太醫呢？怎麽還不宣太醫？”

“奴婢這就去。”被這一變故驚到的侍女這才回過神來，哆哆嗦嗦的欠身出去。

另一個護衛扶着趙铎對常太醫道：“常太醫仁心仁術，懇請閣下心懷慈悲，搭救太子殿下。”

常太醫一進門，就見直奔穆陵衣襟上沾滿血跡，他心下一驚，也顧不得男女大防就抓起穆陵的手腕把脈，等确定穆陵并未受傷之後，這才松了一口氣，然後就聽到這麽一句，頓時臉色一沉，沒好氣道：“常某乃大宋臣民。”

言下之意就是你另請高明吧，他不給非大宋之人看病。

“常大夫宅心仁厚，又有仁心仁術，懇請救殿下一救。”護衛一聽，立馬急了，随軍的禦醫都随着軍醫去了軍營，也不知何時能請來。太子殿下的傷正中胸口，若是傷到心脈可如何是好？

“這位小哥，老夫首先是大宋之臣，其次是大宋的之禦醫，最後才是大宋的一個略懂岐黃之術的大夫。”而這裏面，沒有哪一條能和梁國扯上關系，而眼前之人還是帶兵滅了他家國的仇人。

他常延春的确是救死扶傷的大夫，可他也是大宋的子民。不救，對不起大夫的原則。可救了，卻對不起天下大義。

面對這兩難的局面，常延春橫梁許久，選擇站在大義的一邊。而且這傷，應該是公主所為，若沒有公主之令，他如何能出手。

一個侍衛來報，“回禀殿下，常軍醫到了。”

話已經講到這個份上了，無論是趙铎還是護衛，他們心中都已明白，只要他們還是梁國之人，那麽無論如何都不會得到幫助。所幸常軍醫還在行館，未曾去軍營。

趙铎任由下屬扶着自己，深深的看了一眼穆陵，接着捂着胸口轉身道：“我們走。”

至于刺客一說，不知是他有心還是無意，總歸是被他忘了。

待趙铎一行人走遠，想到自己方才的胡亂編排，常太醫這才有些心虛的開口：“公主殿下。”

“常太醫不必介懷，本宮一切都明白，方才之事，還要多謝常太醫。”知道常太醫要說什麽，穆陵搖頭表示不在意，又道：“而今我大宋江山已落入奸人之手，本宮定要除殲滅邪，重振朝綱。”

“公主心懷天下，臣雖年老體弱，人微力薄，亦願盡忠職守，矢忠不二。”常太醫衷心拜服，埋首間險些老淚縱橫。如果可以，誰願意當亡國奴，忍受一世罵名？

“常老年事已高，還是回鄉安度晚年吧。”穆陵躬身，親自将常太醫扶起來。對于真正的忠勇之士，穆陵向來不吝惜尊重。

“老臣明白。”回鄉好啊，只有淡出世人視線，才能有更大的活動限度。常太醫順勢站起來，像穆陵拱手道：“如此，老臣就告辭了。”

片刻之後，遍尋不到刺客的守衛隊長帶着一對士兵進來，歉意道：“我等奉命搜查刺客，還請公主行個方便。”

“不必了，你們要尋的刺客就是我。”穆陵指着自己身上的血跡道，又将染血的金簪拿到頭頸面前，冷靜道：“這邊是兇器。”

“……”天底下哪有主動站出來認罪的刺客？

隊長呼吸有一瞬間的紊亂，穆陵的主動站出來，令他有些措手不及。不過想想太子殿下受傷的時間地點，再看看這位安寧公主的目前的狀态，也不是沒有可能。

“公主，得罪了。”雖然還沒有直接的證據，不過就目前來看，這位安寧公主确實可疑。本着寧可錯殺，也不放過的心态，守衛隊長揮手道：“來人，将嫌疑人抓起來。”

“不必了，該去哪兒前面帶路便是，本宮自己走。”穆陵揮手制止住欲上前将她捆起來的護衛，轉身換了見幹淨衣服，泰然自若的走進大牢。

天牢裏，穆陵百無聊賴的撥弄着大鎖，還饒有興致的想着，自己活了幾萬年，被關的回數雖然不多，但是也絕對不會少，卻還是第一次蹲大牢。

穆陵輕笑一聲，這滋味，還挺新鮮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