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他的身體甚至可以用藝術品形容。腰腹不像普通男人肌肉線條分明，也不似女性的纖細羸弱，有種介于其間的中性之美。胸前的兩點是誘人的淺粉，雙腿尤其白嫩修長，漂亮的性器躺在稀疏的毛發間。
圓潤的臀部飽滿翹挺不說，臀腰間偏還被眷顧生着勾人的聖渦。除開右下腹細微的疤痕，渾身皆是細潤如脂，有着冰肌玉骨之色。
程曦略微失神地看着他，甚至忘了自己的反應有些欠妥，久久不曾移開眼。
柳凡初完全不吝于向男人展示他的身體。帶着些誘惑的意味，将額前的長發撩至腦後，勾起唇角戲谑道： “程醫生……看夠了沒啊……”
男人這才回過神，一時尴尬的說不出話，局促的偏過頭去欲起身離開。
“程曦……”柳凡初見他耳根紅透目不斜視，明知對方不好意思，還刻意将他叫住。
渾身赤裸着貼上男人的背，右手若即若離撫摸他頸間的肌膚，明明是帶着情色意味的動作，聲音卻有些撒嬌般地稚氣。
“我怕弄疼自己......程曦哥哥，你幫我洗好不好......嗯？”
兩人的距離太過暧昧，程曦幾乎能感覺到他說話時耳邊灼熱的氣息。明明他倆都是男人，對方身體又還沒完全恢複，但程曦心裏總覺得說不出的怪異忐忑，可又不忍直接拒絕，僵在原地左右兩難。
柳凡初見他猶豫不決，委屈不已地用雙手環住他的腰：“幫幫我好不好……程曦哥哥……”
程曦的喉結動了動，最受不住他那麽乖地對自己撒嬌。剛要妥協答應，放在客廳的手機卻響起來電鈴聲，這才松了口氣，輕輕拿開環在腰間的手，說了句：“我去接個電話。”便快步走出了浴室。
哼！柳凡初氣得不輕，哪個讨厭鬼的電話來的這麽不是時候！
在心裏痛罵了一頓挑錯時間的人，他悶悶不樂的把自己浸在熱水裏。撒上浴鹽和精油沐浴乳，聞到久違的薰衣草香眉頭才舒展了些。
程曦見是秦非打來的電話，按下接聽鍵，腦子還沒完全緩過神來。
“喂……程曦？”
電話那頭沒回應。秦非又叫了聲，“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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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這才被拉回來。心底沒由來的，對剛才反常的自己有些慚愧，他清了清嗓子，“嗯？”
“下周日有時間嗎？得麻煩你件事兒。”
“嗯……可以把輪休排到那天，你說。”
秦非剛給秦夕言講完睡前小故事，小孩兒正靠在他懷裏聽他接電話。
“小言班裏下周組織親子活動，露營什麽的，得在郊區過一夜。我那幾天得去日本一趟。之前本來想問沈宴修，但小言說沈叔叔太兇了……所以只好麻煩你。”
“好，到時候把小言送過來。剛好阿初在我這兒暫住一段時間，可以陪陪他。”
“誰？柳家小少爺？”秦非的語氣忽然變得耐人尋味，“我說，什麽情況？他怎麽跑到你家去了？”
“是長得很漂亮的那個哥哥嗎！爹地爹地！！我可以和哥哥一起玩嗎！！”秦夕言一聽是美人哥哥，噌地一下站起來，在床上開心地蹦來蹦去。
“跟他二哥有點矛盾。”程曦不想透露太多柳凡初的事，便忽略秦非直接和秦夕言講話，“小言，哥哥還在休病假，到時候讓他陪你玩好嗎？”
秦夕言連忙從床尾一下跳到床頭，又蹿進秦非懷裏，“好呀！哥哥生病了，我還可以照顧哥哥！”
“小言真乖。”
程曦剛誇了句，親爹便開始拆臺，手指刮了下他鼻尖，“是嗎？到時候可別皮得把程叔叔家給拆了！”
這個年紀的小孩兒最頑皮好動，雖說有時的确折騰人，但秦非眼裏全是寵溺和疼愛。
秦夕言氣得鼓起小紅臉，重重哼了一聲，鑽進被窩裏假裝和秦非賭氣不理他。
兩人沒多聊，簡單說了幾句便挂斷了電話。秦非将秦夕言連人帶被子整個抱在身上，故作吃力地喘了口氣：“這是誰家的小豬？真重。”
小孩兒還是沒把頭露出來，氣呼呼躲在被子裏：“反正不是你家的！壞爹地！”
“好，既然不是我家的！賣給別人算了。”
秦夕言這才從被窩裏出來，嘻嘻地笑着鑽進男人懷裏，“不可以賣！我是秦非家的小豬！”
兩人鬧了大半天，小家夥玩得累了秦非才關掉臺燈，在他額頭親了一下，将人抱着睡了。
程曦将衣櫃裏的床單和被套拿出來，在客房換好。又到主卧裏的浴室簡單沖了個澡，換了居家服。擔心柳凡初在浴缸待太久會影響傷口，便走到浴室前輕輕敲門，“阿初……好了嗎？”
花灑的水聲消失，傳來柳凡初的聲音：“程曦…你進來一下好不好......”
程曦在門口猶豫着問道：“怎麽了？”
緊接着便聽見他不滿地嘟囔：“你進來嘛……”
程曦只好打開門進屋，餘光瞥見柳凡初赤裸着站在洗手池前，立馬取下置物架上的浴巾将人裹住，“阿初，別着涼了。”
水珠順着發絲流到身體，程曦又取下一塊毛巾給他擦頭發。
心裏不知該高興還是生氣。柳凡初小聲嘀咕了句榆木腦袋，任憑浴巾半搭在身上走向程曦卧室，半個屁股裸露在空氣中也沒在意。
程曦跟在他身後，眼神刻意避開白嫩渾圓的雙丘，讓他先把衣服穿上。
柳凡初在房間大致環顧一圈，大大方方往他床上一坐。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一臉無辜看着他，“程曦，我剛剛才想起來，忘記讓小諾把內褲和睡衣帶來了......”
程曦一時有些犯難。心想衣服倒能穿自己的先應付一晚，但內褲總不能也将就着穿他的。
完全沒想過若換了周煜或者秦非，他只會打發着丢給他們一條愛穿不穿，根本不會有這個顧慮。
程曦打開衣櫥，準備給他找件合适的睡衣，“先給你找件兒衣服。明天讓小諾把內褲送過來，我下班買新的回來也行。”
柳凡初把浴巾随意丢在床上，光着身子走到程曦身旁，裝模作樣挑起衣服。
選了大半天，像是都不太滿意，又轉頭打量着程曦身上那件。臉上這才有些笑意，雙手覆上他胸膛，手指在衣扣邊緣流連摩挲着，“我想要這件，好不好？”
程曦沒說話，直接将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給他。柳凡初着迷地盯着他的身體。程曦的皮膚也很白，胸膛卻寬厚結實，肌肉勻稱。是最讓人羨慕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可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味，他又套上了另一件T恤，柳凡初不悅地悶哼了聲。
男人的衣服在他身上略顯寬松，卻遮不完翹挺的臀，私處隐約可見。程曦替他扣好紐扣，偶爾從頭發滴落的水珠還在往衣服裏鑽。便讓他坐在床上，到浴室取來電吹風。
深知柳凡初最為寶貝一頭墨色柔軟的長發，程曦很是小心翼翼。手指溫柔的梳理着，擔心掌握不好距離，熱風貼近的時候又用掌心微擋住出風口，以免溫度太高将他燙到。
淡淡的發香彌漫在兩人間，直到頭發被吹幹，逐漸透出黑亮的光澤，程曦這才停下。将他額前微亂的發絲理順，撩至耳後。
像是一股暖流淌過胸膛，柳凡初擡頭問他，“還有內褲......就穿你的好不好？”
程曦點頭，“那先将就一晚吧。”程曦從櫃子裏翻出一條純黑色平角內褲，看起來還像是新的，“買小了一個號，基本是新的。可以嗎？”
新的？柳凡初看着不太滿意，“你穿過嗎？”
“穿過一次。”
柳凡初其實最想要程曦身上穿的那條......但還是勉強答應着接過，當着他的面就開始往腿上套。程曦不動聲色的轉過頭，将電吹風放回浴室。
內褲尺寸略微偏大了些，并不會太貼身。可當下身觸碰布料的那一刻，他自己也沒料到會如此敏感，一想到這是程曦穿過的，他骨頭一酥，渾身跟着輕顫起來。
“唔……”
怎麽辦……他硬了......
程曦以為柳凡初穿着不舒服，便問他，“不合身嗎？”
柳凡初搖頭，輕咬着下唇邊磨蹭雙腿調整坐姿，雙頰随之浮上一抹潮紅。片刻後忽然擡頭看着程曦：“你…你覺得哪條穿着最舒服......唔…拿給我。”
他望向男人的眼神濕潤，似含着水光。全身的肌膚都是白裏透粉，連聲音也夾雜着隐忍的意味。
程曦忽然覺得有些喘不過氣，只覺得柳凡初此時的樣子與平時很是不同，像是多了些什麽，可究竟是什麽又說不出來。
程曦又去找了條平時常穿的、布料舒适柔軟的拿給柳凡初。
“先試試。咱們明天再去街上逛逛，買合适的型號。”
“嗯......”柳凡初只是接過，并未當着他的面換上。心裏突然有些慶幸，還好今天不跟他睡一張床......
“我先回房了。” 他匆匆将衣擺整理好，緊緊攥着男人的內褲離開了。幸好衣服也是寬大的，将激凸的下身遮掩于內。
程曦本以為他還會鬧着看會兒電視、玩會兒游戲，但柳凡初只向他道了聲晚安便乖乖回房了。
目送他回到房間，程曦關掉客廳的燈也回去睡了。完全沒在意柳凡初帶走自己兩條內褲的事……
“嗯啊…...哼嗯…....”
昏暗的燈光下，安靜的房間只回蕩着隐忍的喘息聲。
衣服的紐扣敞開着，半搭在肩上，性感的鎖骨和乳頭完全暴露在空氣中。柳凡初半閉着眼睛，癡迷地嗅着手中內褲的氣味。右手越發迅速的，隔着內褲撫慰勃起的肉棒。
薄薄的布料緊貼着性器，柳凡初只要一想到它也曾包裹着程曦的雞巴，甚至沾染着男人的精液或尿液。手中的硬物便又灼熱了幾分。
“哼嗯......程曦...程曦哥哥......好棒......嗯啊…...”
手中攥着的，是程曦穿過多次的內褲，明知已被清洗過，柳凡初卻像不可救藥的癡漢一般，時而貪婪地深吸着它的氣味，時而用臉頰不停磨蹭略微變形的前端，如同愛撫着男人的大肉棒。
“嗯......哼嗯……”身下的快感越發強烈，柳凡初被欲望逼得急不可耐，連忙将內褲褪去，握着雞巴迅速撸動起來。
他呻吟着蹙眉，難耐地咬唇。雙腿蜷曲着大張，放蕩地倚在床頭，表情舒坦且帶着隐忍的意味。
“呼......嗯啊.......還要......唔唔......”呼吸聲越發急促，他閉上眼睛吻着男人的內褲。腦海中裏想象着，這就是程曦又粗又硬的雞巴，像蕩婦一般伸出粉舌，舔舐着曾包裹男人龜頭的內褲前端。
不多時，那處全然被唾液浸濕，柳凡初滿意地哼哼一聲，将內褲拿到胸前。濕潤的布料剛碰到乳尖，就将柳凡初刺激得仰着脖子呻吟。原本安分的小豆也立刻凸起，仿佛程曦正用粗糙濕潤的大舌頭舔吸他的乳頭。
左手拿着內褲磨蹭乳頭，右手迅速撸動着肉棒，柳凡初似已經承受不住快感，渾身都止不住輕顫着，腳趾蜷縮在一起，就連喉間的呻吟也染上委屈的哭腔，“嗚嗚......程曦哥哥......舔我……吸我……好舒服......噢……受不了了……嗚嗚……”
像是忽然升入雲端，腦子裏一片混亂，叫聲拔高卻越發含糊。柳凡初連忙用內褲包裹住雞巴，狠狠撸動了幾下。
“噢！哼嗯......噢！射了！射了！呼....呼……”小腹突然劇烈着抽搐，終于哼哼着瀉了精液。柳凡初氣喘籲籲癱倒在床上，積攢了好些日子的白濁一股腦噴發到男人的內褲。
柳凡初将髒掉的內褲随意扔到地上，拿着另一條戀戀不舍地深嗅了幾口，這才縮進被子心滿意足的睡了。
已經過了十二點，柳默衡還沒到家。
雖說明天得去公司，柳瑾諾房間的燈也還沒關。
他盤腿坐在椅子上，在電腦前心不在焉的寫實習報告，不時往窗外看看。心想大少爺肯定在外面參加應酬，說不定又喝醉了。
一方面擔心喝太多酒對身體不好。可另一方面…...想到隐藏在心底的秘密，他臉上紅了一片，眼裏浮現出像是期待和竊喜的神色。
直到淩晨兩點，黑夜裏出現細微的光亮。随着汽車發動機的噪聲越來越清晰，窗外的燈光也逐漸變強。
知道是柳默衡回來了，柳瑾諾的瞌睡蟲全走光了，連鞋子都來不及穿便風風火火跑到樓下。
柳默衡身上糅雜着酒氣和香水味，司機剛想叫人來服侍便被男人拒絕，讓他自己回去休息。
聽見樓梯間嗒嗒的腳步聲，柳默衡并不驚訝，就像早預料到有人在等他一樣。
“少爺......”
柳瑾諾急匆匆跑到男人身前，生怕晚一秒男人就會醉倒在地。畢竟曾經見過那樣的場面，知道他酒量不好。
柳瑾諾比他矮了一截，和柳凡初身高差不多。拉過柳默衡的手臂搭在肩上，一手摟住男人的腰。果然聞到一身的酒味，以及他從來都很讨厭的，刺鼻的香水味……
柳默衡沒拒絕，只是一直盯着他赤裸的雙腳。柳瑾諾随他的目光往下一看，這才發現自己忘穿鞋了。
面對喝醉的男人，他不會像平時那般緊張。雖然明白他不一定清楚自己是誰，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還是笑着解釋道：“少爺…我剛剛下樓太急忘記了，一會兒就回去穿上！我先扶您回房間休息，再去廚房給您做醒酒湯。”
柳默衡沒作聲，連眼神都沒變過。像是的确不明白他在說什麽，卻很配合地，被他攙扶着回到房間。
柳瑾諾替他脫了鞋子和外套，将他扶着躺在床上，蓋好被子。等到端着熱騰騰的醒酒湯上來，發現男人閉着眼睛。
柳瑾諾小心翼翼坐到床邊，輕聲問道：“少爺……您睡了嗎？”
半晌，男人像是睡着了，沒反應。
柳瑾諾連呼吸都變得極為輕緩，慢慢湊近了些，試探般地用氣聲喚道：“少爺？”
男人還是緊閉着雙眼，應該是睡熟了。柳瑾諾便又向他靠近，心髒跳動的頻率越發不可控制。不論這事已經偷偷做過多少回，仍像兩年前那般緊張慌亂。
男人的唇瓣近在咫尺，柳瑾諾輕輕閉眼，淺淺地笑着，享受着他最期待卻又短暫的一刻。
唇瓣剛剛相碰，他便立即分開。卻沒能像以往那般成功逃脫，唇分之際忽然被男人摟緊腰肢，反壓在身下，強勢而粗暴的侵略他的唇舌，攫取着他的口液。
“唔唔……嗯......”柳瑾諾瞪大雙眼，心髒幾乎快要跳出胸膛……
少爺，在吻他......
只愣住片刻，柳瑾諾便用力回抱住男人，乖乖張嘴含住他的舌頭，迷戀的吸吮着。
他知道，男人并不清楚身下的人是誰。可能誤以為是他的情人或床伴。當然，也不會記得今晚發生的事。
但少爺現在親吻的人，是他......
“嗯啊......少爺……嗯……”輕易被男人撩起了欲望，喉嚨裏不自覺便發出羞恥的呻吟。毫無預兆的，柳默衡突然停了動作，也不說話，只是緊盯着柳瑾諾。
柳瑾諾還親昵地摟着他的脖子，劇烈的喘息着。男人清明的眼神讓他心裏漏了一拍，差點以為柳默衡其實清醒着，甚至知道自己是誰。
還好……少爺什麽都沒問。他是真的喝醉了......
柳瑾諾笑着，在心裏罵自己傻。慢慢撐着身子坐起來，又吃力地将男人扶起來靠在床邊。
“少爺......先乖乖把湯喝掉。明天醒來才不會頭痛的。”
也只有趁男人喝醉，他才敢用哄小孩兒的語氣同男人講話。又将桌上溫熱的醒酒湯拿來，一勺一勺喂他喝下。待整碗喝光，才笑着對男人道聲晚安，拿着空碗離開他房間。
半晌。待外廳的燈全熄滅，沒了動靜。柳默衡才起身，脫了衣服穩步走向浴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