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什麽……”
男人的胸膛緊緊貼着他的後背, 單薄的衣料根本無法阻擋熱度的傳遞。
千手柱間抱着宇智波斑，強健的手臂在對方腰間形成了一個圈, 将斑困在自己緊固的臂膀裏。
不能讓斑走。
他順勢将下巴放在斑肩膀上, 話語間，溫熱的呼吸從對方耳邊拂過。
“那個，斑, 其實……”
宇智波斑反常地沒有掙紮, 神色略微不自然，白淨的面頰染上淡淡血色。
他不明白, 明明更親密的事都做了, 為何這個時候還會感覺如此奇怪……
果然還是柱間這個家夥太拖拖拉拉了！
“其實……”
聯想起柱間之前的種種不對勁，宇智波斑眼眸微動, 頭一次發現這個向來溫和自信的男人, 臉色也有些赧然。
柱間……
該不會……
按黑絕書中所寫，此時林間靜寂無人，只剩飛鳥撲騰着羽翼飛過。樹葉摩挲的沙沙聲由遠及近。氣氛恬靜浪漫。
衣物溫暖的味道，沾染着周圍草露的清新。男男主角心裏小鹿亂撞, 眼中含情脈脈。縱有萬千話語，全都融入到了這微妙無聲的停頓中。
呼吸間都是彼此的氣息, 就像一個深情綿長的吻。
實在是不能再美好。
大概就是那種，只要告白就能被接受的氛圍，甚至還能進一步濃情蜜意幹柴烈火一番。
“其實我想說的是……”
奈何男主之一, 抱着對方的手忽然順勢在對方腰上掐了掐，緊接着眉心一皺, 神色十分嚴肅，語速飛快地說道——
“你腰上好像多了些肉脾氣也變得更爆了你是不是有了？”
“……”
“……”
“……哈？！”
夢境破碎。
“須佐能乎！”
“哈哈哈……住手啊斑，不要再打了！”
“我今天一定要宰了你！千手柱間！”
“我不再說你胖了啊啊啊——”
“不是這個問題！”宇智波斑額角青筋暴起，死死揪住千手柱間衣領，氣喘籲籲地低吼，“你的木遁是長到腦子裏去了嗎？！怎麽這麽遲鈍！”
千手柱間驚愕，“诶？！斑，這樣說就過份了吧！”
宇智波斑面帶愠色地瞪了他一眼，一甩手，轉身走了。
自己居然會對柱間抱有期待，簡直是傻了！
然後他的手就被拉住了。
背後，男人不再是剛剛的蠢樣，而是溫和地微笑着，“斑，我們在一起吧。”
“……”
看出了宇智波斑那一瞬的驚訝，千手柱間隐約有些不安。他拉住宇智波斑的手，再向對方靠近了一些，“現在說的話……不算太晚吧？”
宇智波斑默不作聲地凝視着他。
半晌，宇智波斑忽然嗤笑一聲，抽出了手。
“柱間你不用勉強。”
“啊？”
“我知道你把我當成摯友。”宇智波斑眼神沁涼。
千手柱間汗水都急出來了，“不是，我……”
沒等他說完，他要告白的對象就扭頭走了，只留給他一個高冷的背影。
千手柱間完全消沉了，垂着腦袋，肩膀耷拉下來，低氣壓持續釋放。
所以他沒注意到，轉過頭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宇智波斑微微揚起了嘴角。
心情好極了。
***
自那日告白失敗，千手柱間悶悶不樂了好久，全身的陰影連大筒木羽衣也不由得側目。
不過二人的相處還是同往常一樣，沒有隔閡。
千手柱間撩斑技能滿點，在無意間就将斑的好感度刷得特別高。然而當他真正追求斑時，卻展開了一系列錯誤的追求方式。
“斑，我買到了畫筆和顏料！”
發覺宇智波家老祖宗有打扮自己的癖好後，千手柱間本能地認為斑應該也會喜歡眼影。
“閉上眼睛，我給你畫。”
千手柱間的話語裏頗有種哄騙小孩的意味。
宇智波斑看着對方興致勃勃的樣子，在內心嘆了口氣，最後還是選擇了不打擊對方的積極性。
“你買的什麽顏色？”他閉着眼睛問道。
筆刷輕輕從眼睑拂過。
千手柱間得意地笑了起來，“一種很好看的顏色……好了！”
宇智波斑睜開眼。
很好……
綠色。
森之千手，最愛的顏色便是充滿生機的綠色。
宇智波斑拿起毛巾，三下五除二就把顏料擦得幹幹淨淨。
千手柱間表示無盡遺憾。
“要麽換個顏色，要麽別給我整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真當他跟他祖宗一樣，還有心情化化妝啊。
千手柱間在口袋裏翻找了一下，“另外就只買了這個顏色。”
有了剛才的經驗，宇智波斑特地在畫之前看了一下。
火紅。
“看到這個顏色我就想起斑的寫輪眼。”千手柱間笑道，“很好看。”
真是鮮豔……
要命，為什麽柱間不能跟自家祖宗一樣，選個優雅的淺紫色。
宇智波斑無力地擺擺手，随他擺弄了。
反正這家夥的審美從小就土得要死。
***
因陀羅回來後，大筒木羽衣也嘗試着讓他接手一部分族務。因陀羅雖然處理得漂亮，但手段過于冷硬。一味用力量使他人屈服，這樣的統治不會長久。
而且總是見不到因陀羅人。
相比之下，少年時就成為族長、心中又有大愛的千手柱間反而處理得更好。
所以，有意無意地，大筒木羽衣更偏愛讓千手柱間幫忙處理事務。
這個時代的人只會最簡單的小型忍術，不會有打打殺殺的情況出現。忍宗的事務也無非就是誰家的牛把另一家田裏的秧苗踩死了，哪家的小娃子在別家偷了一個蛋。
千手柱間感覺自己就像居委會大爺。
不過這反倒是愛好和平的他樂意看見的。
日複一日的相處，在某些方面很聰敏的千手柱間自然看出了大筒木羽衣的躊躇不決，以及對大兒子的疏遠。
有些事，後人反倒比這個時代的人看得更清楚。
廢長立幼，天下必亂。
“因陀羅的自尊心是絕對不允許他屈尊于阿修羅之下的，您是他們的父親，應該比我更清楚。”
其實，和千手柱間長久地交流過後，大筒木羽衣也發現了自己之前處理的不妥之處。
正所謂旁觀者清。
回想起胸無大志的阿修羅，那一句“我不想繼承什麽忍宗，只要能被哥哥差遣就夠了”差點沒把他氣吐血。
或許，該尋個機會找因陀羅談談吧……
“不好了！羽衣大人——”
一位忍宗弟子突然闖入。
“因陀羅大人們打起來了！”
千手柱間&六道仙人：？？？
“因陀羅大人和因陀羅大人的轉世打起來了！”
事情的起因是這樣。
宇智波斑和大筒木因陀羅都是對力量非一般執著，又熱愛學習的好孩子。而大筒木家書房裏，有許多這樣的古籍。
某一時刻，兩只手同時伸向了一本書。
四目相對。
接下來，便是火花四射。
“很好！我早就想跟你比比了，後人。”
木牆炸裂，兩人的身影飛出，落到外面的空地上。
因陀羅倨傲地擡着下巴，“連阿修羅的後代都打不過，我倒要看看你究竟多廢柴！”
正好調/教一下後輩！
忍宗衆人瞪大了眼睛。
那個像冰塊一樣的因陀羅大人似乎……燃起來了？
再次被這樣鄙視，宇智波斑氣得牙癢癢。
你怎麽不試試跟仙人體的柱間打！
起初只是體術的交鋒，偶爾有巨大的火球飛出，或者因陀羅的雷遁閃現。
因陀羅冰冷的寫輪眼裏湧現出快意！
除了父親外，這是第一個能與他不相上下的人！
兩人打得昏天黑地，白袍與黑衣交織，衣袂破空。忍宗的普通人只能看到他們身形的殘影，以及兩雙寫輪眼在空中掠過的道道紅痕。
論實戰經驗，因陀羅遠不及宇智波斑。但他确實無愧為這個時代最傑出的天才，三兩下就摸清了宇智波斑的招式，手指快速結印，噴出了一模一樣的豪火球。
火球在半空激烈碰撞。一時之間，兩人打得難分難舍。
直到宇智波斑祭出萬花筒寫輪眼的一刻。
對方的寫輪眼綻開陌生光芒的瞬間，因陀羅就驟感力量的鴻溝降下！
不是自身實力的差距，而是瞳力的懸殊。
天塹一般。
即使宇智波斑在須佐能乎刺入老祖宗胸膛的前一刻猛地收手，因陀羅還是被力量的餘波波及，落到地面砸出一個大坑，頓時塵土飛舞。
“尼桑！”
挖了一年井終于挖完返鄉的阿修羅，後腳還沒踏入自家門檻，就看到自家哥哥被打傷，從半空中狠狠砸下來這一幕。
兄控·阿修羅頭腦一熱！
他沖到因陀羅身前，憤怒地盯着對面灰霧裏的人影，手上風遁運起，“竟敢打傷我哥哥！”
此時的因陀羅，還沉浸在慘敗的結局中，沒有回過神。
居然……敗了……
自己的力量竟不及後輩……
【只要殺了最親近的人，就能獲得更強的力量……】
後山那個人的聲音，忽然在這時，鬼魅般陰魂不散地響起。
像是有一種蠱惑人心的能力。
更強的……力量……
因陀羅擡起手，緩緩伸向前面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