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因陀羅将手搭在了阿修羅肩上。
阿修羅驚喜回頭, “尼桑。”
“沒事吧，尼桑？”
“嗯。”
長成男子漢了呢, 阿修羅。
因陀羅寫輪眼裏的冷酷在接觸到弟弟的那一刻, 便微不可察地柔和下來。他将阿修羅上下打量了一番，确認對方在外面沒有吃多大苦頭，身體也變得更結實了。
同時, 飛揚的塵土慢慢散去, 阿修羅看清了對面宇智波斑的身影，“啊咧？兩個尼桑？”
因陀羅：“……”
他沒有那麽笨的弟弟！
因陀羅朝宇智波斑走去, “你的眼睛……”
六道仙人的聲音讓因陀羅的腳步頓住, “阿修羅。”
在旁邊縱觀全場的六道仙人和千手柱間走了過來。
“父親大人，”阿修羅連忙朝着自家老爹禮節性地颔首致意, “我回來了。”
他的目光被千手柱間吸引, “啊咧，你是……”
這個人的相貌怎麽跟自己如此相似！
還有那個殺馬特跟哥哥長得也很像！
一番思量過後，阿修羅非常嚴肅地開了口：“父親大人，雖然您的事我和哥哥無法幹涉, 可看在母親在天之靈的份上，您花開二度也應該告訴我和哥哥一聲！怎麽能趁我們在外歷練, 就……”
“阿修羅！”
六道仙人低喝一聲。四周忍宗弟子忍不住竊笑。
再說下去他的老臉都要被自家蠢兒子丢光了！
“你再用查克拉好好感知一下！”
阿修羅依言照辦，片刻後，他驚奇地睜大了眼睛, 盯着千手柱間，“難道……你、你是我的——”
六道仙人撫着長髯笑了起來, “對啊，阿修羅，他就是你的——”
“兒子？！”
“轉世……者……”
千手柱間：“……”
因陀羅：“……”
宇智波斑：“……”好吧自家祖先還是有一點好，至少比柱間的祖先聰明。
六道仙人向阿修羅闡明了情況。
阿修羅從小就與因陀羅十分親近，即使因陀羅因為寫輪眼變得不近人情，他心底仍留有對哥哥的信任和依賴。
這次歷練還是兩兄弟頭一次分開這麽久，回來後他便一直纏在哥哥身邊，或許連本人都沒察覺，“這麽說，他是我的後輩。這個殺馬特是哥哥的後輩？”
六道仙人無奈，“阿修羅你在哪兒學的這些詞？”
因陀羅冷哼一聲。
通過剛才的比試，他勉為其難地認可了自家後輩的實力。但既然是後輩，就應該嚴苛要求，“身為我的後輩，眼袋卻這麽重，真是影響美感！”
因陀羅對外貌還是比較看重的。
宇智波斑：呵呵。
“哥哥，我聽說這叫卧蠶來着。”阿修羅小聲說。
“閉嘴阿修羅，我說是眼袋就是眼袋。”
“好，哥哥說是就是。”
千手柱間忍不住笑了。
他和扉間的相處可不是這樣，只有他聽扉間話的份。
大筒木兄弟的相處倒更像斑和泉奈。
想着，他看向身邊的宇智波斑，對方看着眼前的一幕，似乎有瞬間的恍神。
或許斑也想起弟弟了吧……
暫時的融洽總能輕易被現實打破。
“羽衣大人，既然阿修羅大人回來了，是不是應該公布繼承人了？”雙海提醒道。
“什麽？”阿修羅聞言一驚，脫口而出，“父親還沒選哥哥嗎？！”
父親究竟是怎麽想的！
虧他還特意在外面劃了一年水！
大筒木羽衣沒有說話，若有所思的視線一一從面色冷峻的大兒子、和寫滿“別選我我一點都不想繼承忍宗”的小兒子臉上掃過，最後落到了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身上。
在這兩人身上，他看到了更多的可能性。
六道仙人緩緩道：“不急。”
衆人一怔。
“老夫還能幹個十年八年。”六道仙人斜眼，“你們是覺得老夫快不行了嗎？”
衆弟子連連搖頭。
“好了，今晚就在空地設宴，先為老夫兩個兒子接風洗塵吧。”六道仙人一錘定音。
“因陀羅，阿修羅，你們過來，老夫有話跟你們說。”
***
六道仙人讓千手柱間在宴席上為忍宗衆人講述木葉建立的兩三事，千手柱間爽快地應下了。
“當時斑在河邊打水漂，我走過去向他搭話……”
“補充一句，因為他打水漂的技術實在是爛到我看不下去了……”
空地。
忍宗衆人圍坐在千手柱間身邊聽故事。周圍的篝火叢熊熊燃燒，映得每個人的面龐紅撲撲的。
宇智波斑懶散地撐着腦袋，作為故事的當事人之一，他神情并沒有任何窘迫。
只是在心裏罵了一句柱間蠢貨。
幹嘛補充一句這個！
“想要改變這個亂世的少年，除了我之外竟然還有人。當時我就覺得，斑是上天給我的啓示……”
宇智波斑輕輕抿了一口酒。或許是火光映照的原因，令他臉部線條都柔和了下來，看向柱間的眼神也帶上了少許溫柔。
或許是時候讓柱間入贅宇智波了？
他悠然自得的神情随着千手柱間接下來的話語漸漸垮塌下去。
“斑說他沒有弱點了，我不信。他跳下石頭去河邊小解，我就跟在他後面，結果他果真……”
宇智波斑嘴裏的酒差點噴出來！
他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将酒盞以投擲苦無的力道朝千手柱間砸過去，正中腦門。
“誰讓你講這個了！混蛋！”
……
“然後我們到了一個能俯瞰森林的山崖上，想要把弟弟放入這個地方保護起來……”
……
故事講述完，就正式進入了慶祝環節。桌上擺滿了美酒美食，忍宗衆人載歌載舞，歡聲雷動。
“今天是為因陀羅大人和阿修羅大人接風洗塵的日子，大家吃好喝好！”雙海熱情地招呼着。
與宇智波斑和因陀羅之間的謎之氣場不同，剛剛相識的千手柱間和阿修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成一片，然後便如膠似漆。
畢竟腦回路相似。
“我一點都不想繼承忍宗，明明哥哥才是最具忍宗才能的那個人！為什麽父親大人就是不明白！”
“我也是！斑當火影的話，一定能做得比我更好。可是大家都不知道斑的優點。”
兩人越聊越起勁，頗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哥哥非常優秀，也很關心我……”
“斑其實是個很溫柔的人……”
“尼桑！”
“斑！”
暗處的因陀羅和宇智波斑：“……”
“你弟弟為什麽那麽蠢。”
“……你男人也差不多。”
站在火光照耀不到的邊緣，這兩人的氣場與宴會熱鬧的氣氛格格不入，也沒人敢去打擾他們。
因陀羅發現自家後輩有種神奇的技能，無論聊什麽，都能把話題拐到千手柱間身上。
“不依靠自身的力量來震懾他人，制定嚴格的規矩，卻想着讓血海深仇的各族人互相理解，坦誠相見。”因陀羅輕哼一聲，“天真過了頭。”
“本應是站在頂峰的人，卻因此不得不忍氣吞聲。”
“他愚蠢就算了，你居然還跟着他糊塗。”
這是追求完美的因陀羅忍受不了的。
緘默片刻，宇智波斑淡淡道：“柱間确實是個天真的家夥。但是……”一絲冰冷的殺氣放出，“我不許任何人嘲笑他的夢想。”
化解兩族深仇大恨，千百年間都無人做到的事。
柱間辦到了。
因陀羅沒有再說下去，他對這些事也并不關心。相比之下，他更在意寫輪眼。
“你的寫輪眼可以在三勾玉的基礎上進化。這種力量是怎麽來的？”
因陀羅不愛喝酒，手上沒拿酒盞，就雙手交叉抱在身前。他音色冷清地問道，絲毫不介意這個問題會戳中對方痛點，“殺掉自己至親至愛的人嗎？”
宇智波斑眸色一沉，眼底劃過深藏的痛楚。
“果真如此？”因陀羅敏銳地捕捉到了對方眼裏那抹痛色。
他的後輩竟會幹出殺掉自己親兄弟這種事？
如果真是這樣，他不介意當場給後輩點教訓，讓對方知道——弟弟是不能動的！
“他受了重傷，臨死前将眼睛給了我……為了一族。”
宇智波斑低沉的聲音傳來。他晃了晃手裏的酒盞，然後一飲而盡。刀割般的灼燒感劃過喉管，“是我能力不夠，沒能保護好弟弟。”
“能力不夠就好好提升。”
“這我當然知道。”宇智波斑沒好氣道。
“力量是最重要的。”因陀羅看着自己雙手，冷沉的聲音裏有種令人捉摸不透的森然，“只有強大的力量才能建立起完整的秩序，将這個錯誤的世界糾正過來。”
因陀羅忽然望向宇智波斑，豔紅的寫輪眼像是浸潤着鮮血，“作為我的後輩，你應該能夠理解吧。”
宇智波斑微微一笑，“當然。”
至于認不認同，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糾正跑偏了的孩子這種事，還是交給六道仙人吧。
***
和阿修羅依依不舍地告別的千手柱間，推開門，就看到坐在桌前撐着腦袋，昏昏欲睡的宇智波斑。
桌上觥籌交錯，很多酒瓶都已經空了。
千手柱間連忙把人扶到床上，忍不住念叨，“酒量不好就別喝那麽多。”
斑一向都很克制，從不允許這種自身頭腦不清醒的情況發生。
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麽了。
千手柱間正想幫宇智波斑把外衣脫下，那人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一拽，緊接着一個翻身就壓住了他。
“斑……”千手柱間讷讷道。
宇智波斑并沒有什麽大的動作，只是埋首在他的脖頸處，像是一只大型兇獸在等待張口咬下的最佳時機。
亂翹的炸毛撓得千手柱間那一塊皮膚癢癢的。喝了酒後，粗重濕熱的呼吸不時噴灑在上面，激得千手柱間頭皮發麻。
正當他考慮要不要把斑推開，一聲夢呓般的低喃讓他全身一僵。
“泉奈……”
心底一處不受控制地柔軟下來。
斑一定是因為看到了大筒木兄弟倆，再加上今天他講的故事，想起當初發誓要保護弟弟的心情了吧……
“如果泉奈在，他肯定不願意看到你這樣為他難過。”千手柱間安撫性地拍了拍身上那人的後背，柔聲道，“他一定希望自己哥哥能過得好好的。”
“斑……”
宇智波斑沒有吭聲，但千手柱間感覺對方心情漸漸平靜下來了。
然後千手柱間就感覺事情不對了！
衣帶被解開。一雙溫度偏高的手滑入了他衣襟，摩挲過他的胸膛，貪婪地索取着他的溫度。同時，修長光滑的雙腿也纏上了他腰肢。
千手柱間腦中警鈴大作！
“斑！”
這時，門“呯”一下被拍開，伴随着阿修羅豪氣十足的嚷嚷，明顯也是喝多了，“後輩們啊！我們來繼續喝酒吧！不醉不歸！”
他身後還跟着滿臉無奈的因陀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