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欲擒
許多人都對自己的愛慕者存有一絲憐惜,謝子尋不至于那麽多情,但知道蕭翎的冒犯不是純出惡意,對他的厭惡也大為消減。
他既不為人守身如玉,其實也不是很在乎與誰一度春`宵,最抵觸的反而是蕭翎的強迫和不尊重。
所以蕭翎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原諒……大概是從被一刀劈死降到杖責至半身不遂的程度吧。
謝子尋對蕭翎很有一分無奈,他固執、不講理、巧言令色,像一塊黏糊糊的面團,沾上就脫不開手。他不能回應他,拒絕也沒有用,只好不理他,一邊借勢養傷,一邊尋找機會離開。
他不說話,蕭翎也不怎麽說話。
作為蕭氏未來的繼承人,蕭翎也有很多事要做,首先修為不能落後同輩,其次儀表要有世家風範,再次腹中要有詩書,最後,蕭氏的重要産業都得握在家主手中,他沒有一個弟弟幫他管理,只能親力親為。
但蕭翎是一個怎樣的人呢,他不說話的時候也不會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反而使所有陳設都淪為襯托,增添他的光彩。他以養傷為名把謝子尋限制在榻上,然後自己通宵達旦地守在書案後面。
謝子尋睡不着,又不能動,本就心事重重,更被他逼得有些躁郁,只好閉目假寐,默念道經。
“道沖而用之或不盈……”
蕭翎閑閑地翻了一頁書。
“淵兮似萬物之宗……”
蕭翎放下書,開始作畫。
“挫其銳,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
“子尋,子尋,啊,你果然醒着……看,像不像你?”
謝子尋和一樹桃花下淡煙薄霧似的墨跡面面相觑,實在看不出那是個人。
“不像。”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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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翎面露失望,恹恹地退了回去:“好吧。”
謝子尋又閉上眼,心想,真是煩啊,什麽時候才能養好傷。
他越來越讨厭現在的處境,對始作俑者的态度也越來越差。但是在蕭翎眼裏,謝子尋反而是越來越生動真實,他開始放松對自己的控制,不再強作鎮定,會表現出不耐煩、懶散、惱怒、抗拒,極少數時候會有喜悅。
融化一塊冰或許有難度,但是沿着一道裂縫紮進去很簡單,蕭翎已經摸到謝子尋的裂縫了。
他看到謝子尋放下靠枕,拉起錦被背向自己躺下,忍不住微微一笑,起身摘下牆上的桐木琴,調了調弦,信手撥弄起來。
謝子尋不安地動了動。
蕭翎得逞,心裏正愉快,按弦的手一轉,換了一首《出其東門》。
謝子尋默念:“恬然無思,澹然無慮;以天為蓋,以地為輿;四時為馬,陰陽為禦;乘雲淩霄,與造化者俱……”
琴聲陰魂似的纏上來,謝子尋被打了個岔,忘記下一句是什麽,極其無奈地想:“這樣只顧一己私欲的行徑,真的是喜歡嗎?”
無論如何,養傷的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重複下去,謝子尋不對蕭翎提起離開,蕭翎也發乎情止乎禮,絕無僭越之舉,兩人之間達成了一個脆弱的平衡。
謝子尋肌骨中的傷漸漸恢複,舉止已如常人,即使沒有靈氣支持,使出的劍招看起來也淩厲非凡,蕭翎乘人之危,以力破巧,不僅僅次次勝出,還偷學謝子尋劍法的精妙之處,後來因此被蕭允看出端倪,才承認自己招惹過謝子尋。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現在和蕭翎比劍是謝子尋主要的發洩途徑,他倒不在乎是輸是贏,對蕭翎挑釁的眼神也視若無睹,只是越比越覺得蕭翎的表白是信口胡謅。
從沒見過把心上人壓着打的愛慕者,他的風流名聲到底是哪裏來的?
锢靈鎖所需的材質十分昂貴,但玄機閣打造的這一副用料充足,有兩個拆卸機關,一個在末尾,可以扣在其他東西上,拴住囚犯,另一個在靠近腕環的地方,可以拆下,使锢靈鎖更隐蔽美觀,也方便日常行動和其他不可說的操作。
蕭翎就把長長的鏈子拆掉,讓謝子尋在院子裏自由走動,但是不許他離開。謝子尋四處搜尋,沒有找到锢靈鎖的鑰匙,轉而尋找別的機關,沒多久就找到突破口,但是等到機會時,已經過了近一個月。
謝子尋不需要逃出蕭氏,他只要走出蕭翎的院子,只要多一個人——一個不完全聽命于蕭翎的人——知道他被蕭翎囚禁在蕭家,過不了多久,蕭允就會找上門來。
他望着那幅雙扇黑漆的楠木大門,門前一架薔薇安靜地垂落,将要出門的蕭翎倚着薔薇架回頭對他笑了笑,兩人對視,也是安靜地一觸即離。
那扇門上有一個專門防備外人的陣法,蕭翎一早就告訴他,他走不出去。
他過分自信了。
謝子尋讀過蕭允從青冥宗借走的那本書,而這個由蕭允設計的陣法,正是改良自書中最不起眼的那個,說起來也不是很高深,畢竟真到了強敵突破到蕭翎院前的那天,整個蕭氏大約都已罹覆巢之禍。
蕭翎将這個法陣逆行,使它由防外改為守內,作為代價,也讓它更容易被破解,謝子尋等待的只是他離開的一天,除了蕭翎,這裏沒有人能攔住他。
那扇門送走了它的主人,謝子尋緩緩走近,手掌按上門環,四周景象霎時一變,他屏氣斂息,忽然笑了。
這是一個不能用靈力攻破的陣,陣中之人膽敢動用一絲靈力,立刻會被萬箭穿心。
一個令所有修士防不勝防的小改動,正便宜了謝子尋。
世人只知微雲子劍法高絕,不足百歲便突破玄境,卻不知他于陣法一道也頗為擅長,雖不足與蕭允全力一戰,破他一個不算經心的陣法也是輕而易舉。
他穿行在迷陣中,步伐帶着奇異的韻律,眼中倒映着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陣中有風雷之象、水火之聲、天地之氣、山澤之影,它們蠢蠢欲動,但缺少了最後的契機,只能威脅和震懾,困不住他,也傷不了他。
“乾坤相合,坎離相應,震巽相薄……馳精伐氣,破!”
随着那低沉的一聲,謝子尋回袖一揮,眼前光影剝落,幻境偃旗息鼓。
他走出來了。
面前是蜿蜒小路,繞過青苔密布的山石伸向遠方。
一陣掌聲從轉角之處傳來,謝子尋瞳孔驟縮,下意識後退一步!
他撞到了剛剛逃離的門。
蕭翎從山石後面露出半邊身子,向他彎唇一笑,雙眸亮得像點了火。
“我原本都要走了。”他說,“心裏甚至有點高興,以為你不會離開。”
“結果只是奢望而已。”
一時相對無言。
陽光照着一地芳草,輕輕搖曳。
良久,謝子尋說:“你有什麽立場留下我。”
蕭翎笑了,大笑出聲。他揚起頭,靠在青石上,一手掩住前額和雙眼,輕聲道:“沒有,我沒有。”
“可你也沒說你要離開。”
謝子尋折下路邊一枝碧桃,殘花早已落盡,只餘萋萋翠葉,茂密而充滿生機。
他擡起那根樹枝,擺了個劍勢:“我說過。”
蕭翎站直了,身後的劍從鞘中彈出,握在他手裏。
他的笑容又消失了。
“你走不了。”
謝子尋充耳不聞,桃枝輕輕一挑,示意他起手先攻,如同在門裏的每一次對戰。
結局也和過去一樣。
他不肯罷手,蕭翎就将桃枝一寸寸削斷,最後一劍劈在他腕間鎖環上。
這一劍生生将謝子尋的手腕一路壓到地上,千鈞重壓之下,他連一厘都移動不了。
從未嘗過的無力感在遇到蕭翎之後一次次襲來,鐵環整個嵌到泥土中,連帶他半截手臂也埋進土中,帶累身體倒伏,而蕭翎居高臨下地審視他,眼神狠戾,聲音卻是顫抖的:“不離開……不行嗎……”
謝子尋伸出另一只手,握住劍鋒,緩緩上托:“讓我離開,不行嗎?”
蕭翎望着一滴滴嫣紅的血浸透他衣袖,臉頰微微抽搐,将劍身狠狠下壓。
鋒刃無聲切進肌理,謝子尋面不改色,仍然在用力向上推,而另一只手也在掙紮扭動,被劍氣刮出片片血痕。
他重複道:“放我走,不行嗎?”
蕭翎抽劍,一尺長的劍鋒從謝子尋掌心劃過,濺出一地血珠。他還劍入鞘,抱起謝子尋:“不,你走了,不會回來。”
“你既然知道,何必強求。”
只有一聲低笑作為回答。
陽光映着草葉上的那些血跡,流連不舍,直到殘照褪去,星空滿野,那血還在那裏,慢慢幹涸。
謝子尋被壓在案上,一對蝴蝶骨凸起,圓潤柔和,薄薄的肌膚泛着光。他手上的傷還在滲血,蕭翎雖然封住了他的血脈關竅,卻沒有給他上藥。
一堆白色的布片散落在旁邊,那是外袍和深衣的殘骸。蕭翎很喜歡看謝子尋穿白衣,給他準備的衣物全都是素色,謝子尋也确實撐得起來。
他走在陣中時,蕭翎作為陣主在外旁觀,看見他披了一身光華,如同閑庭信步,步步踩在陣法空虛之處,那樣的神情和氣質、目光和身姿,讓人贊嘆不已。
如果他不是在逃離就好了……這個瑕疵破壞了一切,像佳人舞劍,暗懷殺心。
蕭翎很不高興——本不應該如此,他完美地預測了謝子尋的出逃,守株待兔,虛招誘敵,一切都按照計劃發展,應該得意的。
可他就是惱怒而焦躁,心裏并未把謝子尋歸為己有,卻有一種所屬物被奪走的慌張。
複雜的情緒膨脹蔓延,毒刺似的越紮越深,他看着謝子尋,恨不得把他切成一塊一塊地吞下去,轉頭又忍不住擔心他手上的傷。
事态在失控。他頭一次有這樣的意識。
或許早些罷手才是最好的選擇,玩火***必然會被人恥笑。
但是謝子尋破陣是那睥睨一眼壓過了所有念頭,撓得他心裏越來越癢。那種驕傲得意的眼神,那輕松揮起的衣袖,帶着所謂“世外高人”不會展露的少年氣,愉悅,放肆,獨一無二。
謝子尋……
蕭翎撫摸着謝子尋凸起的脊骨,貼上去親吻,唇緩緩下滑,濕熱的呼吸沿着脊柱旁的凹陷蔓延。
謝子尋身體緊繃,感覺身後像有一天潮膩膩的毒蛇, 吐出舌尖貪婪舔舐。
他對蕭翎的厭惡又達到了新的高峰。
每次他覺得蕭翎只是個被嬌寵壞了的孩子時,蕭翎就會用行動提醒他——他是個瘋子。所有平靜和甜蜜都是假象,什麽喜歡什麽鐘情,對瘋子而言毫無意義,他感興趣的只有掠奪和折磨!
可怕的是蕭翎甚至還沒有加冠,他确實聰敏機智天賦過人,他的未來不可限量,必定會成為修真界的中流砥柱之一。
……謝子尋為修真界的未來擔憂。
不過他現在沒有精力去悲天憫人,什麽樣的聖人在現在的情形中都做不到。
他上身赤`裸,緊貼着冰冷的書案,蕭翎壓着他的背,讓他無法掙脫,只能跟着身後的頂撞細碎地磨蹭,兩顆乳珠又疼又癢。遇到蕭翎之前,他從來不知道這個地方可以這麽敏感。
因為上身直挺挺地伏倒,他的腰不得不壓下去,而髋部擡起,在腰後形成兩個小窩,兩瓣臀肉也被動地張開,露出隐秘脆弱的入口。蕭翎把他的腿分開,兇狠的陽`物從穴`口頂入,撐開內壁,将甬道塞滿。
為了抵抗被插入碾磨帶來的快感,謝子尋用受傷的手扣住案言,堅硬的棱角楔入傷口,很疼,疼得他心中産生了一絲快意。
他寧願疼,也不願意在欲`望中失去神智,他想起玄機閣那一夜被玩弄到崩潰失神的自己,無限恥辱爬上心頭。
蕭翎沒有忽視謝子尋的小動作,但他沒有阻止。他放任身下的人自我折磨,因為他心中扭曲的情緒爆發出一種施虐欲,如果謝子尋自己不動手,他會做出更過分的事。
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謝子尋出現之後他就一直失控?
他眼眶發紅,瞳孔內縮,神情近乎瘋魔,兩道靈氣從他手中吐出,在束縛訣加持下,将謝子尋卡在書案上。
謝子尋仍在掙紮,束縛訣越縮越緊,将他完全卡死,蕭翎抵在他身後,兩手揉弄着臀肉,将緊繃的臀瓣掰得更開開,展示中間飽經蹂躏的穴`口。
那裏泛着紅,沒有一絲毛發,緊緊地環着蕭翎的肉刃,蕭翎着迷地看着自己在他體內抽`插,透明的液體随着他的動作被帶出來,沿着謝子尋腿間淌下,或者直接化作一道銀絲,滴到地面。
疼痛保存了理智,但快感不是那麽容易撲滅的,謝子尋腿間濕漉漉的,從昂揚的塵柄到不斷收縮的甬道都一片狼藉。外表再怎麽冰冷,他都有柔軟熱情的地方。
現在那些地方打開了。
濕熱的內壁溫軟吮`吸,起伏擠壓,賣力地讨好入侵者,而那驕傲滾燙的東西無視這一切,我行我素地頂到最深處,逼得謝子尋不由自主地喘息。
他們上一次交`合是在水中,情勢使然,謝子尋對被控制、被脅迫的記憶更深,雖然也有快意,但是有水流緩沖,蕭翎的動作也顯得不那麽兇狠,而且那一次蕭翎甚至沒有讓他洩出來,整個過程更像是純粹的折磨。
這一次卻完全喚醒了謝子尋關于初`夜的記憶,玩弄和撫慰兼備,一邊挑`逗一邊折磨,每一次插入都侵犯到身體深處,擦過極其敏感的地方,即使沒有觸碰,前面也因為烈火一樣的快感昂揚挺立……
那是極其漫長的一夜,蕭翎不過是剛剛跨越先天境界的清境修士,耐力卻強得不可思議,被謝子尋散出的異香迷惑之後完全失去控制,恨不得把謝子尋破成兩半,連皮帶肉拆吃入腹。
簡直難以理解,人的身體怎麽能誕生出那麽多的快感,強烈到令人戰栗、恐懼、忍不住逃離,連神魂都像被打碎了重組,每每回想,腦海中只有一片空白,軀體卻不由自主地打顫……
過去和現在交織在一起,謝子尋渾身薄紅,裹着一層水氣,蕭翎指尖觸到的地方都是滑的,幾乎握不住,他托住謝子尋的腿根将他擡高,讓他膝蓋離地,柔軟的腰身拉到一個可怕的弧度。
謝子尋倒沒感覺腰疼,只是下`身全靠對方支撐的感覺很不好,他下意識要掙紮,雙腿卻完全不聽使喚,反而是穴肉開始瘋狂地收縮,又因為中間擠着堅硬的陽`物而無可奈何,反而被一層層頂開,直沖到最深處。
疼痛也壓制不住漫溢的快感了,謝子尋眼前白光亂閃,扣着桌沿的手掌無力地垂下,他此時處在一個迷亂的世界,身周不是蕭翎的卧房和書房,是無邊無際的熱浪,熱浪裏潛藏着怪物,伸出觸須來撩動他的身體,拂到哪裏哪裏就酸麻酥癢。
蕭翎感覺咬着自己的地方收縮越來越急,很快達到一個不正常的力度和頻率,他被吮咬得異常快意,幹脆放松精關,交代在謝子尋身體裏。
肉壁仍在痙攣,謝子尋卻突然呻吟出聲,蕭翎微驚,伸手一探,他果然洩了出來,身前斷斷續續地吐完清液,半硬着垂在腿間。
細微低啞的呻吟一直不停,謝子尋的目光也一直是散的,被蕭翎放在地上的雙腿微微顫抖,穴`口咬着蕭翎不肯放松。
蕭翎完全沒想到什麽手段都不用會收到這樣的效果,心裏隐約有點滿足,躁怒稍稍褪去,欲`火卻更加旺熾。
他解開謝子尋的束縛,将他抱起來,分開腿坐在自己懷中。他的衣物還是完好的,只拉開一些露出陽根,坐在地上也沒有關系,謝子尋驟然被放在地上,大片肌膚觸到冷冰冰的地面,登時清醒了一點。
蕭翎讓他靠着自己,故意把他按進懷裏,讓兩人結合得更緊密。他撥弄着謝子尋濕淋淋的塵柄,附到他耳邊吐着氣說:“我都沒有碰你……你就洩了……”
“……這麽喜歡被我上嗎?”
謝子尋難堪地側過頭,既不贊同也不反駁。
蕭翎剛剛出了一次,也需要喘息的時間,沒有立刻壓着他肏弄,反而捏着他形狀色澤都很适宜的塵柄把玩。謝子尋只是內斂,又不是木頭,被人捏來捏去自然不悅,便伸手去擋,蕭翎反手擒住他手腕,看了看皮肉翻卷的傷口,舊調重彈:“留在我身邊不好嗎?”
謝子尋握掌成拳,慘烈的傷又擠出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濺開一朵朵血花。
“你看我有哪裏像是好的嗎?”他用又像玩笑又像自嘲的口吻說道。
這罕見的尖銳紮進蕭翎心裏,他一面興奮一面暴怒,惡狠狠地說:“我該給你烙個印,或者刺青,刺上我的名字。”
謝子尋看瘋子似的看了他一眼。
蕭翎咬着他頸側的皮膚,含糊地說:“好主意。”
他托起謝子尋,抽出自己重新挺立的陽`具,将他背向下放到書案上,為了不讓他頭垂下,還把書案轉了半轉,之前掃到地上的筆硯也撿起來放在旁邊。
“我還不會刺青,先給你畫個花樣。”他興致勃勃地撫去謝子尋胸腹的汗水,指尖在乳珠周圍逗留,捏揉碾按,無所不周。
謝子尋全身酥軟,掙紮不動,內心帶着說不清道不明的驚悚,看到他拿起研墨石,目光落在地上的血跡上。
“噠。”
“噠。”
“噠。”
玄境修士晶瑩的鮮血滴入硯臺中,研血入墨,得到一盞芬芳暗沉的丹青。
蕭翎将紫毫吸飽墨汁,在他腰腹寫下自己的名字,還很有閑心地畫了一枝寒梅作為點綴,枯筆描出梅枝,濃墨點染花瓣。謝子尋忍不住顫抖,柔軟冰涼的筆尖滑過肌膚,有一點惬意,但蕭翎的目光始終追随着它,專注地盯着他赤`裸的身軀。
太羞恥了。
背後位的時候他什麽都看不見,也就不去想,現在無力地躺在書案上展開身體被人當做畫帛,腿間一片粘膩,剛才留在裏面的東西還在往外流,而蕭翎目光灼灼,不肯将他的窘态漏過一絲一毫。
謝子尋不堪忍受,脫力地閉上眼,眼睫濕漉漉的,不停顫抖。
處在黑暗之中,觸覺就變得更鮮明,他感覺到風,它透過薄紗拂在他身上,溫柔地帶走少許燥熱。蕭允的手指撥弄着他眼睫,然後滑過筆尖落在唇上,試圖擠進他口中。
他側頭避過,聽到蕭翎輕輕一笑,然後一個柔軟的東西貼上來,在他唇邊磨蹭,溫熱的吐息和他纏繞在一起,一只手按住他後腦,讓他無法退避。
蕭翎溫柔地含住他的唇吮吻,舌尖掃過每一道唇紋,纏綿地摩挲,然後誘哄地在他齒前游蕩,等待他邀請自己入內。謝子尋無力阻止,坦白地說,蕭翎的吻比狂風暴雨般的性`愛更讓他迷惑,他在沉淪。
叩關成功了,欲拒還迎的舌尖露出來,被纏住輕柔細致的攪弄,那種感覺溫軟而令人迷醉。但這個吻越來越有壓迫性,像沸騰起來的溫水,而早已被溫水侵蝕了的謝子尋無力逃脫,只能承受他愈趨瘋狂地攪弄,靈巧的舌尖模拟着交`合的動作深入,蹭過口中敏感的地方。
一個吻而已,就讓人失去清明。
這時,有細微的刺癢從乳尖傳來,謝子尋躲不開,猝然睜眼,正撞上蕭翎滿含欲`望的雙眼,幾乎從瞳孔裏長出一對刺來紮進他身體裏。餘光所見,蕭翎空閑的那只手已經擱下紫毫,換了一支幹燥的硬毫,正用筆尖玩弄他胸前乳珠。
那兩個地方早已被磨得紅腫,敏感非常,成百上千的硬毫從上面掃過,刺激非同小可,而蕭翎來來回回地撥弄,如收藏者細致地撣去瓷器上的灰塵。
謝子尋擡手推拒,他輕松地擋開,然後惡劣地用筆尖對着乳珠中央微凹的地方刺入,一層層的刺激如同千流彙聚成大海,驚濤駭浪席卷而來,謝子尋睜大眼,幾乎咬到蕭翎的舌尖,而身下塵柄已然挺立起來。
蕭翎終于放開他,他劇烈地喘息,仍然難以抵抗那令人焦躁的快感,無法逃避,又不願迎合,卻也無法忍耐,他難受到極點,忽然感覺胸前的硬毫挪開了,還來不及松一口氣,便發現蕭翎托住他塵柄,将硬毫從小孔刺入。
“不……”
一聲低吟,帶着哭腔,艱難地吐出。
“住手……”
蕭翎置若罔聞,筆尖在小口內攪動,散而短的邊毫刺着小口周圍的肌膚,謝子尋努力向後退,混亂地祈求:“不要這樣,不要這樣……”
他退一點,蕭翎就刺得更深撥弄得更用力,謝子尋很快不動了,擡起手臂掩在眼前,兩滴淚水無聲無息地流下。
已經濕透的硬毫終于被抽出,沿着塵柄向下滑,繞着囊袋游走了一圈,慢條斯理地滑向穴`口。蕭翎将筆鋒連帶半截筆杆伸進去攪弄,連帶一根手指探入按摩穴肉,剛剛吃下了陽`物的穴`口輕松地含住這兩樣東西,敏感的內壁開始收縮。
蕭翎抽出被咬住的手指,感覺到穴肉的挽留,意有所指地笑道:“子尋,你想我了……”
謝子尋喘息着沒說話,他又說:“不過花樣還沒有畫完,你等一等,或者,先将就一下,好嗎?”
他說着,撿起平日放在案上充作擺設的彩紋卵石,握在手裏暖了暖,抵在穴`口向裏推:“有點涼,忍一忍。”
謝子尋垂下手臂,神情厭煩而倦怠,聲音低啞:“蕭翎,你怎敢辱我至此?”
斜光入戶,放射的光影照亮他側臉,像一塊暖玉。
蕭翎含笑看着他,已經将卵石推入一半,忽然聽到一句低若蚊吶的嘆息:“這就是你所謂的喜歡嗎……”
一瞬間醍醐灌頂,洗去暴躁和蒙昧,他慌亂地把手裏的東西抛開,抱起謝子尋,一邊給他療傷一邊擦拭他身上淋漓墨跡。
“我不知道怎麽回事,對不起,對不起……子尋……”
一旦清醒,再回顧自己的荒唐就覺得不可理喻。
他本來不想這麽做的,只是一次試探,即使找個借口一親芳澤,也不該這麽過分。
到底是怎麽了……
他漸漸鎮定下來,不停地吻着謝子尋的手背低聲道歉,心裏覺得自己像是漏掉了什麽。
謝子尋始終沉默,直到他收拾好殘局又重新坐到自己身邊也只合目假寐。
深夜裏他撫着掌心上過藥的傷口,滿懷嘲諷地想,我知道是怎麽回事。
随身玉佩能壓制異香散出,但不能阻止離體的血液發揮效用,從他受傷的那一刻起,蕭翎就已經失控了。
蕭家該換一批護身玉佩了。
體質的問題,想到就讓人心煩……
其實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辦法就在眼前。
謝子尋聽到蕭翎睡在外間的呼吸聲,想起他因為一句“喜歡”忽然清醒,不由深思。
當他終于困倦地睡過去的時候,蕭翎睜開眼,望向沉寂的裏間,慢慢皺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