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生機現,法陣成

“生機何處?”生機出現了,那定是與他們這一行有關,七七将這院中的人挨個打量了一番,無奈承認,那生機只可能是空明或蕭王,畢竟總歸不能是自己或羽凰吧。

果然,就見素素對着蕭王和空明一拜,一直沒什麽表情的臉上挂滿了淚水:“求王爺與大師救我夫君孩兒。”

蕭王心中早有隐隐猜測,怪道一來便要求他一諾。一聽素素此言,下意識便是被算計的憤怒,可對着這樣的素素還是沒發得了火,只憋悶又莫名:“我與你們一家素無淵源,非親非故亦非友,如何救得你們?”

素素盯着他看了許久,看得他渾身不自在,又沉默了一會,才道:“你的身上,有懷安大師的氣息,也有那皇帝的氣息……”

此言一出,不僅蕭王,所有人都是一驚,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懷安的後人還跟皇帝的後人好上了?懷安不是和尚?哪裏來的後人?

一時間,衆人看蕭王的眼神都有些怪異。

不說他們,便是蕭王自己都有些接受無能,若真是如此,那真是……一言難盡。

素素見衆人反應知是誤會了,忙解釋:“是懷安大師的靈魂,與皇室的血脈。”

哦~是這樣~

等等,懷安大師投生成皇帝的後代,這是個什麽操作?很迷呀!

“咳咳!”禁不住一狐一凰詭異的眼神拷問,蕭王忙岔開話題,“那這與你家的生機又有何關系?”實則他也是不知該如何說啊。

“這世間的萬千變化萬千聯系,于修道者多不過因果二字,我們如今得渡生大師佛骨相護,以骨養魂,而要将養出的魂聚成生魂,還需了結因果。

我一家因皇帝的私心起禍,我又在懷安大師手中了結了性命,可大師為我一家又燃了業火……其間因果早已算不清說不明,只有自了自結,讓往事一并葬了,再不做究。

而王爺有大師的靈魂與皇帝的血脈,正是适合。

以王爺心甘情願獻出的心頭血做引,請空明師父以鳳凰羽為筆畫下聚魂大陣,陣成,有聚魂之用,有因果之終,有涅槃之力,我們可在陣中慢慢修複,直至聚全三魂六魄,便可以魂體存在,再修煉千年,或許便能修出□□。”說着,素素又看向空明,似是想得到他的肯定,也是在求空明為她做法畫陣。

空明不負她望,點頭應允,“如她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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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還要我的羽毛嗎?怎麽只求他們都不問問我!”羽凰有些忿忿不平,凰沒有人權……哦不,凰權的嗎?凰不要面子的嗎?

素素聞言一愣,本來麽,鳳凰走到哪裏都是備受崇拜的生物,傳言中,驕傲的鳳凰從來都不會向任何人彎腰,但是先不說這一只長得實在不太氣魄,就說她一直屁颠颠地跟着七七和空明,說話也是沒什麽傲氣的樣子,而空明又是個探不出深淺但肯定很厲害的,就讓她以為羽凰是空明養的,一時竟忘了問她意願,如此失禮,叫素素懊惱不已。

瞅見素素一臉愧疚地要跪自己,羽凰忙叫住她:“別跪別跪,罷了罷了,不就是根羽毛嗎,我給了!”

沒想到竟還有羽凰的事,看羽凰這般裝腔作勢,七七壞念心起:“誰說只是一根了,那聚靈大陣可是要你三十六根尾羽才能畫得。”

說來也巧,這聚靈陣七七正好聽過,當初她在剛出山,就遇見有人家孩子被勾了魂,道士做法畫陣聚魂,與徒弟說法時提到過聚魂大陣,便是如是說的。

“臭道士,你就是嫉妒我比你有用呗,不用這麽吓唬我,姐姐不怕。”

“我可沒吓你,聚靈大陣四方各有一個八卦陣,每個八卦陣又自有八個方位,鳳凰羽繪陣圖講究一筆而成,不斷不亂,你想想,三十六個方位三十六個陣符,不是三十六根羽毛是什麽?”

羽凰驚了,傻了,說不出話了,只能對空明眨巴眨巴眼睛,希望他給她一絲希望。

可是,空明的回答居然是:“确如道友所言,若要以凰羽畫聚靈大陣,需尾羽三十六。”

羽凰适時地暈了過去,又在七七作勢趁她暈着拔她尾巴的時候适時地清醒。

七七幸災樂禍,笑的跟偷了腥的狐貍,羽凰瞪着她,牙齒又癢了,正要咬下去……

“小僧不才,可以只用十二羽便成。”

早看她在那幸災樂禍你不說,我一打算動嘴你就說了,故意的吧,偏袒,□□裸的偏袒!這日子沒法過了!

這下,心靈受到二次傷害的羽凰徹底殃了,自己飛到一邊去思考鳥生去了。

若是羽凰知道,以空明之能,實則一羽足矣,只怕更是不想活罷,當然,這事只有空明自己知道,而他顯然不會告訴羽凰。

七七沒跟着再鬧她,左右那鳳凰羽她也是出定了,調轉槍頭,看見一直沒說話的蕭王。

“王爺,你之前還允了素素姐姐一諾,這心頭血……”七七也不怕蕭王了,實在是一将他與那懷安大師聯系到一起,就覺得他不是壞人,因此說話也大膽了許多,還忍不住打量了他幾次,試圖從他身上找到懷安跟那皇帝的影子。

蕭王眼皮一掀,兇巴巴的:“不就是要本王點心頭血,廢什麽話!”

果真是……別扭呀!

蕭王跟羽凰都同意了,接下來就十分簡單了,什麽聚魂大陣,對空明不都是手到擒來。

七七護法,空明布陣,不多時,陣便成了,素素對幾人千恩萬謝,對半禿了尾巴的羽凰表示十分過意不去,對蕭王更是感激:“素素欠您太多!待他日我們一家恢複了,定任您差遣,以報答您的大恩。”

“不必,不過幾滴血。”蕭王說得不在意,可畢竟是心頭血,還足足畫出一個大陣,盡管空明出手已是耗材最少,可多少還是傷了根本,是以臉色有些蒼白。

當然,若是空明肯将給七七用的藥給他一點,或許這點傷就是片刻的事,

到此時,七七羽凰第一次感受到,這人就是或許真是那位懷安大師的轉世,而不是他們想象中濫殺無辜的暴戾王爺。

事了,一行人告辭,素素終于露出了一個真心的笑容,盡管不那麽燦爛,卻美得奪眼。

展路守了一天的門,就見突然一道殘影閃過——那是半禿了尾巴無臉見人的鳳凰,再接着,自家王爺也出來了——就是面色有些蒼白,後面是笑的十分歡喜的小道姑和依舊沒什麽表情的空明和尚……這是發生了什麽?展路摸不着頭腦。

不知不覺,月已中天。

經過這一遭,蕭王對空明的本事是沒有懷疑了,那三日的期限、罰罪的威脅也自然成了空談——笑話,誰不知最惹不得的就是這些個大師,惹惱了,叫你死都不知因緣。

何況真要說,空明确實如他所言,帶他找到了王府的蛇妖,盡管現在誰都知道,這不是他要的那一個。

蕭王這一天的心情可謂大起大落起伏跌宕,何生與素素的故事也叫他有些道不明的悵惘,明明他不是何生,她也不是素素,現在的皇帝更是在他面前慫得不得了。

吩咐了展路去安排素宴,蕭王看着悠悠吃茶,仿佛已經功德圓滿的空明和尚,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心念念的問題:“空明師父,這府上,可還有別的……別的女妖?”

空明呷一口茶,不緊不慢:“王爺這府上煞氣泠然,除了那白蛇一家有佛骨相佑,尋常妖魔如何敢來?王爺怕是小看了自己對妖魔的震懾。”

蕭王一怔,“那她……”

“這就要問王爺自己了。”說罷,瞅見前來傳膳的展路,也不待蕭王反應,便示意展路領着,領着七七吃飯去了,留下失魂落魄的蕭王襯着滿室凄涼。

至于羽凰,還沉浸在禿尾的悲傷裏,自己躲在屋裏,便是誰都不想理。

直到飯廳,展路才反應過來,竟是不自覺聽了空明的使喚,将自家王爺忘了,匆匆跑回去,大廳哪裏還有蕭王的影子。

那一夜,蕭王都未回他的卧房,之後展路才知道,他是在練武房枯坐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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