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回頭走了不遠,就遇見了如意公主的丫鬟

躲,愣是讓那茶杯砸在他身上,他疼得一哆嗦,捂着被砸的地方只是愣愣看着如意公主。

“嗚嗚嗚……”如意公主果然還是哭了起來,大衛手忙腳亂上前卻不知道該做什麽。

倒是莫小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拍着如意公主的肩膀說:“如意,你看我,嫁過三次人,還和別人生了孩子。我不是一樣過得潇灑自在麽?”

本就是何陽魏陷害趙如意,為什麽一切的罪責都要女方來承擔?

那何陽魏根本不是什麽好人,她一定會将他收拾了……他不是愛和女人在一起麽……呵呵……

她又苦口婆心勸了半天之後,如意公主好像總是看開一點了,也不哭了,而是勵志要做像她一樣的女強人。

但這一切首先要建立在擺脫何陽魏的基礎之上,莫小棋勸慰她:“你等我,我一定給你想到辦法。”

大衛在一邊悶悶點頭,肚子裏有一堆話也說不出來。

而莫小棋收拾何陽魏的計劃很快就展開了,這一日,宣王府的丫鬟羞答答撞上了執勤回家的何陽魏。

兩人小眼神一交流,丫鬟塞給何陽魏一封信。

何陽魏這個美啊,這是有人給他遞情書啊?不過他怎麽越看那個丫鬟越眼熟?

好像是宣王府的丫鬟?他心裏癢癢,想起宣王府裏那個和他共度良宵的宣王妃。

那女人真是蝕骨銷魂,每每想起來都覺得回味無窮。

還沒回家,他就迫不及待地将那信拆了看,越看臉上欣喜越擴大。

就說,那宣王根本就沒碰過劉翠娥,她一定果然還是猜到洞房之日的是他。

美人約他湖畔小舟相約……就在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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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關鍵的是,信上還說,她肚子的孩子是他的……嘿嘿……

沒有比這更好的消息了!

若有一日宣王繼位,他何陽魏的兒子就是長子,理應成為太子!

再過不久,這趙家天下,就是他何陽魏的血脈了。

另一頭,趙鴻意在家中陪着宣王妃賞花,眼神溫柔,行為體貼。

“王妃,小心臺階。”趙鴻意強忍惡心,扶着劉翠娥下了三階樓梯,“王妃,那京娘湖的荷花開得正好,明日,本王帶你去看荷花如何?”

劉翠娥嬌嗔一聲,含羞點頭道:“多謝王爺。”

她終于成功了,她就知道,皇天不負苦心人,她一定可以讓宣王回心轉意的。

一個莫小棋怕什麽?就算她回來又怎麽樣?

她才是真正的宣王妃!如今她懷了宣王的孩子,自然覺得多了一個沉重的籌碼。

只要她能夠為宣王生下小世子,她的地位就可永固。

她側目看着自己的丈夫,果然是個生得英俊無比的男人,越想越覺得滿足。

她忍不住唇角含笑,反身抱住了趙鴻意。

“王爺……我的夫君……請允許我這樣叫你……你可知道,我以為,我以為你不愛我……但我現在明白了,你只是考驗我對不對?”她柔柔說着,擡眼看向趙鴻意。

趙鴻意溫柔一笑,點頭說:“小娥,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自然愛你。明日,本王有驚喜給你。”

☆、重生之寡婦不下堂 第二百二十一章 絕望的劉翠娥

劉翠娥半夢半醒中,感覺有人溫柔地抱起她,是趙鴻意麽?她幸福得不想睜開眼睛。

等到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在船上,船悠悠晃着,她覺得很是舒坦。

沒有什麽比和自己的丈夫相親相愛更好了。

站在船頭劃船的人,是她的夫君麽?她抿唇微笑,起身探出頭去看着滿湖的荷花。

“夫君,荷花開得正好,你可有,賦詩的心思?”她早就聽聞,她的夫君宣王,是個頗賦才情的男子。

想必他的詩詞,也是極好的。

“賦詩?娘子,賦詩不如共赴巫山雲雨……”何陽魏丢下劃船用的槳,回頭沖着劉翠娥微笑。

劉翠娥大驚失色,厲聲問道:“你……你不是皇上的禦前侍衛麽?怎麽會在這裏?”

她心中一陣發慌,和何陽魏已經鑽進了船艙裏。

“美人,自那日我們洞房花燭夜之後,我可想你得很,如今你又懷了我的孩子……我就越發想你了。”何陽魏嘿嘿笑着,臉上生出猥瑣來。

而劉翠娥本想反駁,卻覺得渾身無力,甚至小腹處還有些許欲望蔓延而出。

這種感覺……實在太熟悉了……她新婚那日,便是這樣的感覺。

“如何,這迷情散的滋味,你可還記得,美人,叫我好好疼一疼你。”何陽魏這話一出,劉翠娥瞬間明白了所有事情。

自洞房花燭夜之後,她再沒有被趙鴻意寵幸,卻原來是因為這樣!

那日和她共赴雲雨的人,竟然不是宣王,她瞬間覺得頭疼欲裂,不敢置信。

可何陽魏壓在她身上的感覺,是如此熟悉,她記得,洞房花燭夜那個男人,用的熏香和這個何陽魏一模一樣。

她內心的情感轟然倒塌,氣憤到說不出話,不……不是她說不出話,是嗓子似乎出現了問題……剛剛還能說話,現在卻忽然不能了。

她驚慌,想推開何陽魏,她想到了令她驚恐的事情。

今日是宣王趙鴻意帶她來的,那一定是他發現了她和何陽魏的事情,故意所為。

陰謀,一定有陰謀在等着她和何陽魏。

可她幾次想發聲,卻半個字都說不出來了,衣服已經被何陽魏全數解開。

身體的本能反應讓她更是驚恐難安,對,趙鴻意一定在某處等着捉奸!

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她想推開何陽魏,和身體卻那樣誠實地迎合着。

何陽魏愈發賣力,臉上的笑容逐漸擴大。

等何陽魏滿足之後,兩人相擁在船上沉沉睡去……岸邊,仰阿莎看着晃動了半天才停下的船,鄙夷一笑。

“看來,是成了。”她自言自語着,聽到湖的那頭傳來歡快的樂曲聲。

一艘描龍畫鳳的大船撥開荷葉叢慢慢接近了湖心的小舟。

“皇上,這京娘湖啊,歷年都開滿了荷花,可今年開得最最好。”一個太監正賣力扇着面前的一盆冰塊,以此給皇上降溫。

皇帝心情大好,難得出宮游玩,又有這滿湖的荷葉荷花相伴。

忽然一小舟落入他的眼,他舉目望去,船艙內似乎有人。

眼尖的太監護在他身前吼了一聲:“皇上當心,可能是刺客。”

“去去去去去,咱們是秘密出游,哪兒的什麽刺客。”皇帝不耐煩撥開了小太監,“把船劃過去,看看是否獵魚老翁,問他買條湖魚吃。”

大船靠近了小舟,太監隔着船高聲喊着:“船家,船家,你可有鮮魚賣?”

一連喊了好幾聲之後,何陽魏悠悠醒來,有些不耐煩地喊道:“喊什麽喊?老子不賣魚。滾滾滾……”

他說話的瞬間,皇帝就覺得不對勁,這聲音,不是今日因病請假的禦前侍衛麽?

他臉色一沉,起身看見船艙內似乎還有別人,厲聲喝道:“大膽何陽魏,你竟然……欺君罔上……借着生病來私會女子。”

原本私會女子并不稀奇,可何陽魏即将是皇帝的女婿,此番被抓住,自然是落不得好。

尤其當皇帝看見船艙裏躺着那個,還是自己的兒媳婦的時候……龍顏大怒。

劉翠娥被仰阿莎的蠱蟲控制,一時半會兒不能說話,而何陽魏與其交合後,也受了蠱蟲控制。

當下跪在皇帝面前,将自己如何與劉翠娥私交,洞房之夜如何與其相恩愛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更讓皇帝大怒的是,何陽魏還主動交代了自己用計睡了如意公主的事實。

皇帝勃然大怒,當場就要斬殺何陽魏,可一旁的安公公卻急忙忙勸說他,這何陽魏殺不得,只能下獄。

如此,何陽魏被下獄,解除與如意公主的婚約,而劉翠娥則由宣王自己發落。

當劉翠娥被送回的宣王府的時候,趙鴻意幾乎是冷着一張臉,坐在高位上一言不發看着下面不斷磕頭的劉翠娥。

“王爺,我們夫妻一場,你不能就這樣攆走我!”劉翠娥此時終于能夠說話了,她淚眼婆娑看着趙鴻意,心中悲痛難言。

她怎麽會不知道自己被自己的夫君算計了。

可這場婚姻,從頭到尾不都是算計麽?

她覺得好笑,可趙鴻意卻一言不發,只等着她繼續演戲。

“王爺,我肚子裏懷的,可是你種……”劉翠娥想要抓住這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

可趙鴻意這時候才抿嘴一笑,淡淡道:“哦?是麽?可本王記得,本王從未碰過你。”

劉翠娥陡然失落,再不能說出別的話,是啊……她肚子裏懷的,是那個何陽魏的種……

根本不是什麽小世子!

“王爺,你騙我……是你騙我……是你害我對不對……”她嘶聲力竭,可趙鴻意卻只是面無表情。

“來啊,将劉翠娥退回劉府,本王,從未娶過如此恬不知恥的女子!”他頓了頓,“休書,本王自會遞交到你爹手中。”

“不要!”劉翠娥驚叫一聲,猛地起身撞向了旁邊的桌子角,血濺三尺……

仰阿莎從後面出來一瞧,搖頭說:“沒事,只是暈了過去而已。”

“甚好。”趙鴻意聲音發冷,他可不想這個女人死在這裏……

☆、重生之寡婦不下堂 第二百二十二章 驸馬大衛

劉翠娥與何陽魏私通之事鬧了個轟轟烈烈,誰都沒有可憐過劉翠娥。

只有莫小棋,心中覺得愧對這個女人。

其實從頭到尾,劉翠娥也沒有做過壞事,甚至于,她也是何陽魏色心下的犧牲者。

但她顧不了這麽多了,她本也不是什麽善人,如今犧牲了她,恰好能夠解了她和如意公主的危難。

雖然自私,可也已經是最好的法子。

何陽魏的父親長跪在皇帝殿外,最終求來皇帝饒恕其罪過,并成全兩家好事。

劉翠娥成了何陽魏的偏房,腹中的孩子,将會是名正言順成為何家的孩子。

但更重要的是,如意公主的婚約總算是解除了。

得到自由的如意公主還沒高興過三天,皇帝就下诏令公告天下,為她招選驸馬爺。

這下可急壞了如意公主,可因為被皇帝禁足,她只能偷偷扮成了小太監才混出宮來。

找到莫小棋的時候,她正在和張東東讨論下一個季度的流行趨勢。

如意公主一下子就撲上去抱住了莫小棋,吓得對方差點直接拿手裏的玉石砸死她。

幸好莫小棋認真看了看,這才發現,竟然是如意公主。

“小棋姐,我父……我父親要給我招選驸馬。”如意公主哭哭啼啼的,莫小棋哀嘆了一聲,最終無奈,領着她回了莫府。

樹兒一看見如意公主就高興得不得了,而如意公主卻又和仰阿莎看不對眼。

兩個小姑娘叉着腰在院子裏吵了起來,樹兒幫幫左邊又幫幫右邊,最終嘆息一聲:“楚風叔叔說得對,女人如老虎。”

“誰是老虎?”兩個女人同時回頭質問樹兒。

樹兒默默咽了一口唾沫,怯怯指了指屠自斐。

屠自斐無辜受累,被兩個女人追打,好不容易才在老白頭的幫助下平息了戰火。

吃過午飯,如意公主才哭哭啼啼又将招驸馬的事情說了一遍。

更讓人無奈的是,她竟然提出讓莫小棋女扮男裝給她當驸馬。

莫小棋無奈一笑,心中有了別的主意。

料想這天下之大,有許多男人都願意迎娶如意,但卻沒有一個是真心。

若有真心,那也是真心愛她的身份地位。

莫小棋以為,若是如此,不如給大衛一個機會。

大衛那可是真心,那雙含情的眼,不似作假。

于是第二日,西洋商人大衛求見鴻國當今陛下。

“皇帝陛下,聽說您在招選驸馬。我大衛,真心實意愛慕如意公主,希望能夠照顧公主一生一世。”大衛言辭懇切,但皇帝也只是皺了皺眉略加思索。

卻見大衛跪倒在地,又懇切道:“皇帝陛下,我的母親是鴻國人,所以我用鴻國的禮儀來跪拜您。如果我能有機會照顧公主陛下,那我可以再也不回去日不落帝國。留在這裏,做一個平民百姓。”

皇帝動搖了,他原本就想要留下會鴻國話的大衛為鴻國做事。

但又一直找不到理由和借口,此番大衛竟然提出來要迎娶公主,他欣喜不已。

可……這事兒靠譜麽?

但趙鴻意立刻上前啓奏道:“父皇,這大衛實乃是鴻國需要的人才,他留下,鴻國可以辦西洋學堂教授西洋話,以便與西洋交流。”趙鴻意頓了頓,又說,“但此事,還需要經過如意的首肯。”

皇帝雖然惱怒如意的事情,但到底如意還是他的女兒,所以,也就暫時答應了大衛。

但大衛必須取得如意公主的喜歡和首肯。

又一日,莫小棋約如意公主去城樓上看月亮,如意公主欣然應允。

“小棋姐,你約我出來看月亮,可是月亮都根本不出來。”如意公主噘着嘴很不高興,本來她就夠倒黴了,偏偏月亮也要和她作對。

莫小棋悠然一笑,低聲說:“月亮是沒有,不過你看樓下……”

說罷,如意公主順着莫小棋所指的方向看去。

也不知是誰,竟然用無數紅蠟燭擺出了如意公主的名字,還用蠟燭擺出紅心的模樣将名字圍了起來。

“哇,好漂亮。”小女生喜歡浪漫,如意公主看見這一幕簡直快要高興得飛上天了。

“如意,我大衛喜歡你,我愛你。我要照顧你一生一世,以後只娶一個姑娘做老婆。愛老虎油。”大衛不知何時舉着紙卷起來的擴音器就開始大聲沖城樓上喊着。

如意公主快羞死了,萬萬沒想到,大衛竟然會做出這麽瘋狂的事情。

但這招,實際上是莫小棋出的主意。

這招雖然在她的世界已經用爛了,但是對付如意這樣的小姑娘,絕對好用。

“如意,你就答應嫁給我吧!”大衛單膝跪地,手裏捧着一束花。

如意公主嘴上雖然不答應,可實際上心裏已經答應了。這時候楚風忽然出現,拎着大衛就飛上了城樓,大衛一個趔趄,差點摔倒,但好在被楚風及時拉住。

“如意公主,嫁給我,我美麗的女神。”大衛舉着手裏的花遞給如意公主。

如意含羞一笑,只說:“讨厭。”

大衛這回難過了,為什麽他用盡了所有辦法,付出了所有真心,女神還要覺得他讨厭呢?

難道,他真的就注定不能和女神在一起麽?

他頹廢的神情被楚風看在眼裏,低聲說了一句:“鴻國女子的讨厭,就是喜歡。”

大衛喜出望外,将那畫塞給如意公主後,抱住如意擁吻起來。

三月後,鴻國公主趙如意招大衛為驸馬,正式在宮外開府建衙。

如意公主搬進公主府那日,皇帝前來送行,自己最心愛的女兒,幾經波折,總算是尋得了如意郎君。

可到了公主府,卻被告知公主驸馬都不在府中。

這可愁壞了老皇帝,這時候公主府的大丫鬟站出來說:“奴婢禀告陛下,公主和驸馬爺,此時都在莫府。”

“莫府?可是那個京城第一富豪的莫府?”皇上皺了皺眉,有些不悅。

“回陛下,正是。”大丫鬟說完,便怯怯在前面帶路。

皇帝滿身怒火,他好不容易微服出宮,竟然到了公主府卻沒人影。

更可惡的是,如意去的還是那個莫小棋的家中。

☆、重生之寡婦不下堂 第二百二十三章 皇帝中毒

轎子停在了莫府門口,皇帝還沒出轎子,就聽見裏面的歡笑聲。

樹兒正騎在搖搖馬上開心搖着馬,而大衛推着如意公主在蕩秋千。

仰阿莎正和兩個老頭打着紙牌,兩個老頭輸了後五年的收入。

一派歡聲笑語之中,莫小棋正坐在院子裏看着一本講鴻國人文風貌的書籍。

皇帝站在大門口,愣了半天,這種和諧的場面,在皇宮中很難遇到。

他不由心生羨慕,神色也緩和下來。不知何時,趙鴻意站在了他身後,低聲說:“父皇,既然來了,就進去坐坐吧。”

皇帝原本僵着臉,就樹兒一看見他就下了小木馬,跑過去拉着他的手:“爺爺爺爺,快過來,我把我的小木馬借你玩。”

樹兒一臉天真,但他的話讓大家注意到了皇帝的到來。

衆人想行禮,但被皇帝制止,他忽然覺得,他也可以是個正常的老頭子。

于是他加入了仰阿莎和老白頭以及楚伯的紙牌戰團。

“這,這是什麽玩意兒?怎麽個玩法?不如,教教朕,不對,教教我。”皇帝笑呵呵的,老白頭脾氣也怪,見他不自稱朕,大咧咧拍了拍他肩膀。

“來來,叫我一聲白老大,我教你玩紙牌。”老白頭大言不慚,等着皇帝叫他白老大。

這皇帝也有心氣兒,胡子一翹一翹的,把頭一扭:“不學了。”

那楚伯見狀,連忙說:“沒事沒事,來,我教你。”

那紙牌還是莫小棋仿着現代撲克牌做出來的,平日裏也就是個消遣。

此刻竟然成了三個老頭和仰阿莎的對戰。

仰阿莎也不知道手氣好還是真的聰明,竟然十局就能贏上八局。

皇帝被贏去了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卻哈哈大笑了半天。

突然,仰阿莎說了一聲:“皇帝老頭,你中毒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趙鴻意急忙問道:“仰阿莎,你剛剛說什麽?”

仰阿莎不鹹不淡地說:“我看皇帝老頭啊,剛剛笑起來的時候,舌頭發烏,再觀面色,眼底發藍。好像是中了某種慢性毒藥。”

“仰阿莎,你細細診查。”皇帝伸出了自己的手腕,“不要怕,知道什麽就說。”

仰阿莎抿嘴一笑,擺擺手說:“不用查脈搏,我又不是大夫,再說,我已經确認了。”

說着,她從腰間拿出一只小巧的镂空瓷罐子。

“你們聽見了沒,它在叫,說明他聞到了喜歡的毒蟲或者是毒藥。”仰阿莎解釋着。

但大概出了她,沒人能夠聽到蠱蟲的叫聲。

皇帝雙眼一眯,心中猜到一些端倪,但現在不可明說。

“姑娘,你既然知道我中毒,那能否為我解毒?”皇帝誠懇問道。

仰阿莎見他還挺和藹,也不端皇帝的架子,也就笑呵呵地說:“小事兒一樁,包在我身上,不過,可能需要一點點時間。所以皇帝老頭你得每天都過來。”

“小棋,家中可還有房間?”趙鴻意低聲問道。

莫小棋立馬站出來說:“我看,皇上,您還是暫住在我這裏吧。宮中下毒的人,恐怕……”

這其實正合皇帝心意,他當即答應下來,并對外稱病,閉宮修養。

難怪他一直覺得做事情有心無力,總感覺身子發虛,沒想到竟然有人膽大妄為到給他下慢性毒藥。

他惱怒非常,卻又無可奈何,最終在仰阿莎的幫助下漸漸開始祛除身體裏的毒素。

但仰阿莎覺得奇怪,這皇帝中的,分明是苗疆的毒。

這時候她才想起來,前些日子,莫小棋中毒,不也是來自苗疆麽?

“皇帝老頭,你家有沒有來自苗疆的妃子啊,太監啊……禦醫啊……之類的。”仰阿莎直接就問了皇帝。

皇帝思索了半天,搖頭說:“這個,朕不知。”

“哦,那你家一定混進苗疆人了,而且還是個用毒高手。”仰阿莎随口說道。

“何出此言?”皇帝皺眉。

“小棋姐中毒啊,也是來自苗疆的蠱毒。”仰阿莎說着,笑呵呵将吸飽了毒血的蠱蟲收回瓷罐子裏。

皇帝仍然在沉思,趙鴻意卻忽然想起什麽似的,輕聲說:“當今皇後的生母,乃是苗疆某部落的聖女。”

這些事情乃是辛秘,就連皇帝都不曾知曉,趙鴻意還是無意得來這個消息。

“皇後的母親,不是家中的正房麽?”皇帝皺眉,但心中已經相信了趙鴻意。

這個兒子,沒理由會欺騙他的。

“所以,你疑心是皇後下毒?”他冷聲相問。

趙鴻意搖頭說:“不像,皇後雖然暴戾,可現在失勢,并不可能仍然長期在您的生活中下毒。”

“所以,下毒之人是朕的身邊人?”皇帝震驚,他本以為自己培養的人都是忠心耿耿,沒想到,身邊竟然還有人下毒。

“父皇,我會盡快調查清楚的。”趙鴻意認真道。

他其實心中已有猜想,那安公公,雖然與趙子慕面無私交,但實際上私底下一直在聯系。

更重要的是,逍遙王趙子慕素來喜歡外出游玩,而十次有八次,他去的都是苗疆一帶。

若說不是他,趙鴻意還真不相信。

思來想去,他決定去見一見他這位一向低調的皇叔。

但這件事還需要推後一段時日,畢竟那趙子慕此時不在京中。

皇帝在莫府住的時間越久,就越喜歡這裏的氛圍。

這裏沒人把他當皇帝,喜歡吃的菜要靠搶,玩紙牌也沒人讓着他。

但饒是這樣,他還是倍感歡欣,覺得這才是普通人過的生活。

甚至他還和老白頭以及楚伯組成了老老三劍客,以對抗仰阿莎打牌過人的手氣。

三個老頭一臺戲,聯合起皇帝身邊的侍衛一起作弊,希望能夠贏了仰阿莎。

三人擠眉弄眼,可仰阿莎早就看得明白,她手裏拿的可是王炸牌。

那負責當眼睛的侍女連連沖皇帝擺手,可皇帝氣鼓鼓的,胡子一翹一翹便用手裏的小炸彈吃了仰阿莎的牌。

仰阿莎嘿嘿一笑,攤開手裏,剩下兩張王炸。

“你使詐,你使詐,否則你為什麽回回都贏?”老白頭跳起來一腳踩在石桌上,指着仰阿莎的鼻子就開始鬧。

“哼,胡說,我明明就是運氣好,使詐的是你們三個不要臉的老頭子!”仰阿莎皺着鼻子不滿道。

☆、重生之寡婦不下堂 第二百二十四章 禍從口出

,最快更新重生之寡婦不下堂最新章節!“朕使詐?大膽苗女,你敢說朕使詐,朕這輩子都沒被人說過使詐。”皇帝氣得胡子一翹一翹的,可随後就哈哈大笑起來。

仰阿莎也跟着笑,覺得這皇帝老頭兒也挺可愛的。

随後就樂呵呵地說:“哼,你還覺得沒被人說過呢。那些大臣不知道私底下怎麽說你壞話呢。切,指不準啊,成日紮堆聚在一起講你壞話。”

仰阿莎的話引起了皇帝的深思,随後楚風就走過來說:“這指不準可不好說,還是親自聽見了,才叫真實。皇上,不如跟我去溜溜?”

溜溜?這是怎麽個說法?皇帝一問,原來楚風的意思是,讓他喬裝打扮一番,去莫小棋的酒樓中扮演扮演添茶倒水的。

“胡鬧,朕乃是真龍天子,怎麽能去給別人添茶倒水呢?”皇帝連連搖頭怎麽也不答應。

老白頭和楚伯對視一眼,就順着嘴說:“對對對對,你是真龍天子,不過真龍也有下凡的時候啊。你不去親自看看,怎麽知道民間疾苦和大臣百姓們對你的看法呢?”

莫小棋的酒樓中,向來有許多達官貴人前來,因為單間不多,所以還需要特別預訂位置。

故此,很多達官貴人會提前很久就預訂好單間位置。

當皇帝知道這個消息後,立刻就點頭說:“成,可我這模樣,那些大臣誰認不出我啊?”

此刻平和慈祥的皇帝,有些期待,但又怕被人認出。

“嘿嘿,皇帝老伯,好說得很。”仰阿莎從衣服裏掏出一只精致的瓷盒,“我有易容膏,再加上你現在這種放下架子的狀态,完全沒問題。”

一刻鐘後,皇帝看着鏡子裏那個粗布麻衣一臉慈祥的老頭子,有些恍然,果然和平日截然不同。

“樹兒,樹兒你快來。”皇帝沖正在練字的樹兒招了招手,“你看看皇爺爺,還像不像皇上?”

樹兒走過來,圍着皇帝繞了一圈,然後誠懇評價道:“皇爺爺,樹兒覺得你的背應該再駝上一點,啊,對,就是這樣,這樣就和我娘親酒樓裏掃地的爺爺一模一樣了。”

皇帝走在大街上,一開始還懼怕別人的眼光,可當他發現沒有人正眼看他的時候,忍不住興奮起來。

莫小棋領着和楚風領着他進了酒樓。

這楚風自打成為京城聞名遐迩的大廚之後,就不輕易下廚了,只在每天下午在酒樓三個時辰。

那些慕名而來的達官貴人總是将訂單間的時間放在楚風掌勺的時候。

而此刻莫小棋和趙鴻意正在靠近廚房的那個包間裏手把手教皇帝該怎麽掃地怎麽擦桌子。

“皇上,不對,黃伯伯,你看啊,這個客人吃在桌上的殘渣,比如像骨頭,你就要用及時清理走。”莫小時示範着擦桌子的要義,而皇帝則坐在旁邊啃着果木烤鴨。

“行行行,知道了,不就是擦個桌子,小事一樁。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麽?”皇帝信心滿滿用桌上的餐巾紙擦着手,“哎,你這個紙不錯,真軟和,回頭也給朕宮裏來點。”

莫小棋無奈點頭道:“成,黃伯伯,出發吧,二樓川湘閣,一會兒裏面是劉丞相與何将軍。”

這兩位可是朝廷重臣,皇帝聽到是這兩人也是眉頭一皺。

按說這劉丞相與何将軍不該來莫小棋的店裏,但他們并無防備又架不住這裏的東西好吃。

皇帝拿着抹布守在二樓轉角,莫小棋打着眼色告知他,客人已經上場了。

小二領着劉丞相與何将軍進了川湘閣落座,“二位客官,你們預訂的菜啊,稍後就會上齊了,我下廚房去吱一聲。”

劉丞相點點頭沒說話。

這時候皇帝将老白頭特制鼻音器塞進了鼻子,試了試,聲音果然有所改變。

心裏做好了準備,這才在莫小棋的鼓勵下走進了川湘閣。

皇帝默默擦着桌子,又給二位大人倒上茶水,靜靜立在角落裏等着伺候。

這時候何将軍說:“啧,聽說這酒樓的烤鴨不錯,我訂位置的時候預訂了一只。”

皇帝這時候才默默想着,這廚房裏唯一一只烤鴨已經被他吃了。

劉丞相喝着茶說:“成啊,一會兒烤鴨上來,正好下酒。”

兩人現在也算是親家了,雖然這個親家做得并不愉快,但該在明面上做的戲,一樣都不能少。

“何将軍,我那不聽話的女兒在你府中,還勞煩你多多關照啊,她也快生了。”劉丞相顯得憂心忡忡,雖然女兒做錯了事情,可那到底是自己的女兒,說到底還是關心她的。

“你放心吧老劉,咱們這現在是親家,看在金孫子的面上,我也不會虧待她的。”何将軍打着哈哈,實際上劉翠娥在何府過着無比凄慘的生活。

被何陽魏的正房打壓,又被別的小妾看不起,只是仗着是劉丞相的女兒,那些人才有所收斂。

但這些事情顯然不會讓劉丞相知道。

“哼,咱們兩家這回做成親家,我看啊,是有人背後搞鬼。你說那皇上,怎麽就那麽巧去游湖呢?”何将軍也喝了一口茶,順口抱怨,“這茶發甜,不喜歡。”

“哈哈,別說這些了,還不是孩子不成器。”劉丞相笑着說,但随後臉色又沉了下來,“良貴妃那邊,可是交代了,逍遙王快回來了。近期可能先去你那邊。”

何将軍臉色也變得憂心忡忡起來,嘆了一聲說:“這逍遙王苦心孤詣多年,可就等着皇上駕崩的消息啊。”

站在角落裏的皇帝內心狂跳,面上并無波瀾,但泛白的指關節還是出賣了他。

哼,他那個最小的弟弟,果然不簡單,竟然一直和他的寵妃保持着聯系麽?

他不敢置信,一向逍遙散漫的弟弟,竟然有想謀權的想法。

“嘿,誰說不是呢?不過我倒是覺得,咱們皇上啊,還能撐幾年。”劉丞相笑眯眯的,讓一旁的皇帝覺得心頭一松,看來這劉丞相還是算忠心。

可他剛這樣想,劉丞相就繼續說:“如果逍遙王不下手的話,咱們可得勸勸了,前不久,你不是剛被剝了軍權麽?”

的确,前些日子因為何陽魏的事情,皇帝剝了何将軍半數軍權。

☆、重生之寡婦不下堂 第二百二十五章 安到然入獄

“哎,不孝子啊。”何将軍嘆了一聲,“都怪那個皇帝老兒,沒事游什麽湖。”

他倒是好,明明是自己兒子的問題,反而怪在了皇帝的身上。

這可把皇帝氣得不清,但是一切還需要忍耐,不能爆發。

對,他要忍耐,忍耐!

“哎,你說我兒子本來該是驸馬,你閨女本來是王妃……哎……”何将軍抱怨了一聲,他覺得自己吃虧吃大發了。

本來以為能夠攀個皇親國戚,沒想到落成了現如今的下場。

真是無奈啊無奈。

“何将軍還是少感慨,咱們同是天涯淪落人。”劉丞相看了一眼茶壺,“添茶老頭兒。”

皇帝反應過來,上前添茶,心中忐忑,怕人認出。

不小心竟然将茶水撒到了何将軍的身上,這可惹惱了何将軍。

“喂,糟老頭,你給本将軍注意點,去去去,不用你伺候了,去換個機靈的來。這也真是的,怎麽用糟老頭子伺候人。”何将軍罵罵咧咧的,皇帝這才放下茶壺出了門。

一出門就狠狠回頭瞪了屋裏的人一眼,然後默默站在門口繼續聽。

這時候劉丞相笑着勸道:“哎呀,別生氣了,咱們可也慢慢成了糟老頭子了。跟着皇帝大半輩子,竟然落到這種田地,說翻臉就翻臉……”

“誰說不是呢……等逍遙王繼位……”何将軍嘆了一聲,沒說完就被劉丞相攔下。

“噓……”劉丞相做了噤聲的姿勢,“當心被有心人聽到。”

“什麽有心人,誰會這麽無聊?聽到又怎麽樣?老子哪裏怕過?對了,這菜怎麽還不上桌子呢?”何将軍抱怨着,拉了拉房梁上的催菜鈴铛。

皇帝已經不想繼續聽下去了,一甩擦桌布就下了樓。

等下樓,趙鴻意和莫小棋正等着他。

“哼,你們倆想讓我聽的就是這個?”皇帝也察覺出了自家兒子的真實目的。

“父皇,兒臣可沒故意讓他們說。”趙鴻意微笑着,指了指桌上的點心,“這是小棋給您準備的甜點。”

三日後,皇帝回了宮,第一件事就是派人監視良貴妃。

而與此同時,大衛和如意公主的婚禮也在緊張籌備中。

趙鴻意拉着莫小棋,一臉溫和地說:“小棋,我也想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

“不必。”莫小棋不鹹不淡地說,她這些日子一直就這樣不鹹不淡對着趙鴻意,其實她早已經原諒了他。

只是有些事情,已經沒有必要了。

沒有必要再去蹚渾水,也沒有必要再多做別的事情,她認為,一切順其自然就好。

這時候飛鷹忽然出聲,禀告趙鴻意說:“安到然被下獄了。”

這……皇帝竟然對安到然下手了?看來是查明了安到然與逍遙王的勾結,即刻就對他下了手。

莫小棋得知這個消息,她決定去見一見安到然,想必他一定很不甘心。

“宣王爺,不知道你有沒有特權,能夠讓我去一趟這刑部大牢?”莫小棋讪讪笑道。

趙鴻意一愣,點頭說:“當然,你是想去看安到然?”

“嗯,他不是一心想得到麽?我只是,想讓他死得明白。”莫小棋忽然嘆了一口氣,其實做太監也是真的很慘啊。

這人變得變态了,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想到這裏,她不由同情起了安到然。

當日,莫小棋帶着仰阿莎去了刑部大牢,髒兮兮的大牢讓仰阿莎非常興奮。

她還是第一次進這種地方,她腰間的蠱蟲也興奮了起來。

莫小棋曾告訴過仰阿莎關于安到然的事情,仰阿莎氣憤非常。

自己變态,便也要別人也跟着倒黴,這樣的太監,不是個好太監。

仰阿莎兀自下完定論之後,終于見到了傳聞中的太監,她可是比莫小棋當初第一次見太監還要興奮啊!

“安公公,真是好久不見。”莫小棋喊了一聲,安到然這才擡頭,看見了他最是厭惡的女人。

她來做什麽?來看笑話麽?呵……如今他已是身陷牢獄,還有什麽可說的?

“你來做什麽?”安到然雙眼一眯,似乎不把莫小棋放在眼裏。

而仰阿莎看不慣他那副高高在上是模樣,不悅道:“你再不正眼看人,我就毒死你。”

反正她這回來的目的也是毒死這個安到然,可安到然聽完她這話,卻仔細将她打量了一番。

但最終沒有說話。

倒是莫小棋蹲在牢門口,輕聲說:“安公公,我知道你好奇我在那前朝皇帝的大墓中發現了什麽,你想要是不是?”

安到然一聽到四個字,陡然興奮起來,連忙站起起就問:“你真的拿到了”

莫小棋點點頭,又搖搖頭,只說:“我的确打開了前朝皇帝的棺椁,可裏面并沒有什麽。”

“胡說!你胡說!我處心積慮多年,多方調查,确信那前朝皇帝的确下身受傷,若無那他怎麽會子嗣延綿?”安到然不信,不信自己追求了一輩子的東西竟然是不存在的。

但莫小棋輕哼了一聲說:“就知道你不信,不過,也不怕告訴你。我沒有得到那神書,卻得到了另外一個消息。”

“什麽消息”安到然焦急道。

盡管他快要被砍頭了,可他還是想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是否真的存在續根之法。

莫小棋淡淡道:“那前朝皇帝的确子嗣衆多,但你聽過麽?人工授精……也就是說,他雖然下體受傷,生育功能确實好的。”

安到然搖頭說:“不可能,絕不可能。”

“無所謂你信不信,反正我騙你一個将死之人也沒有意義。只是,我今天來除了這件事,還有李老夫人的事情……要同你算賬。”莫小棋微微一笑,“是我本事不夠,沒有能親自将你下獄。不過,我還可以親自送你上去,去給李老夫人陪葬!”

莫小棋深吸了一口氣,盡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緒,但還是覺得自己太過于激動了。

但這時候安到然忽然哈哈大笑起來,“莫小棋啊莫小棋,或許你說得對,根本就沒有什麽續根之事……是我從癡想了……”

☆、重生之寡婦不下堂 第二百二十六章 趙子慕示好

安到然癱坐在了地上,不斷喃喃自語,而莫小棋看不下去了,便搖了搖頭說:“安公公,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她将食盒放在了地上,轉身離去。

當莫小棋轉身走出牢門,安到然便伸出手打開了那食盒,食盒裏是一碗斷頭飯。

米飯鋪底,鹵雞腿最為紮眼,一點青菜一點泡菜

安到然看着這碗飯忍不住聲淚俱下,痛哭流涕。

他七歲便入宮做了太監,鞍前馬後四十餘載,好不容易做到了大太監的位置上。

本以為徒弟滿門,結交的都是王公貴族,後宮妃嫔。

卻萬萬沒想到,臨死前唯一來送行的,卻是自己的仇人。

其實說仇也沒多大仇恨,不過是互相看不順眼罷了。

飯碗端不進來,他只能坐在牢門邊上,将手伸出手拿着筷子,然後一點點夾到自己嘴裏。

“小棋姐,為什麽剛剛不讓我動手殺他呢?”仰阿莎疑惑不已,原本約定好要下毒弄死安到然的。

莫小棋苦笑一聲,只說:“其實現在想起來,我們也沒有大的仇怨,不過是因為他殺了人,所以我覺得他該死。而我,又何嘗沒有殺過人呢?”

是的,她一直用現代的思維方式在想着,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可時間久了,她發現她自己也直接或是間接殺了不少人。

比如無辜的劉翠娥,又比如被她的炮彈炸死的那些官兵。

他們是壞人麽?嚴格來說,當然不是。

莫小棋擡頭望天,發現烏雲遮住了太陽,其實她已經認不清自己是好人還是壞人了。

安到然終究會被處死,其實根本無需她動手。

不過不久之後,逍遙王趙子慕游歷歸來了,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示好莫小棋。

“小棋,從前是我不解風情,沒有能夠理解你對我的心意。我想了很久,終于想明白了。”趙子慕坐在桌前,桌上擺着楚風精心烹制的菜肴。

當然,旁邊站着莫小棋。

莫小棋對趙子慕并無情愫,只是覺得這人心機深沉,但她從他口中聽到這話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譏诮一笑。

“王爺,你不覺得你說話很好笑麽?”她嗤笑一聲,轉身要走。

和他再繼續交談下去,恐怕他就要笑掉大牙。

“莫小棋,若我說,我願意遣散王府所有女眷呢?”趙子慕朗聲說。

他太不了解莫小棋了,以為她要的,只是高貴又獨一無二的身份。

那個什麽一生一世一雙人。

所有,他允給她王妃的位置,她一定會心動。

莫小棋沒說話,只是繼續門口走,但趙子慕又說:“若有一日我大事得成,便是允你前天下最高貴的位置也并無不可。”

“王爺,說話可要當心啊。隔牆有耳。”莫小棋嗤笑着離開了。

說來好笑,那趙鴻意她現在都不屑去要,何況他一個什麽閑散王爺呢?

趙子慕看着莫小棋消失在門外,昂頭飲盡了杯中酒。

他早晚會将趙鴻意斬殺,而趙鴻意恐怕也還不知道,他的修羅場,已經成了人間煉獄。

服從者都活命為他所用,而不服者,格殺勿論。

而顯然,莫小棋不服。

他回來之時,送給了皇帝一個絕色美人,善用媚術,迷得皇帝是五迷三道。

另一頭,趙鴻意得知趙子慕向莫小棋示好之後,憂心萬分。

這些日子,莫小棋雖然不再排斥他,但卻對他不冷不熱,并且始終沒有搬回宣王府。

趙子慕的出現讓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

萬一莫小棋真的被對方拿下,那可如何是好?

不行不行,他得趕緊行動才是,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這一步,他不能随便放棄。

當夜,他便潛入了莫府,将莫小棋擄出。

半道上莫小棋醒了,揉着眼睛發現自己竟然又被趙鴻意被弄出來了。

當下翻了個白眼。

“趙鴻意,你腦子裏在想些什麽?有事情直接說,沒事搞什麽半夜劫持。”基本上,她在生氣。

可趙鴻意卻拉上她施展輕功落在了一棵大樹頂端。

“莫小棋,我想給你看樣東西。”趙鴻意往天邊一指,有無數孔明燈正在緩緩上升。

莫小棋看得出神,并非是因為場面壯觀,而是她實在太困了,基本上,其實在走神。

“莫小棋,本王很嚴肅跟說,你只能做本王的王妃。明白麽?”趙鴻意聲音溫柔,言辭懇切,仿佛他還是當年仁壽縣裏的小縣官。

可言語之間,他卻又是這天下的皇族。

莫小棋昏昏欲睡,根本沒有搭理他,趙鴻意才又說:“莫小棋,我已經請父皇為我們賜婚了。這一次,父皇沒有拒絕。”

這是他最高興的一件事了,他終于可以給莫小棋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

但就在他打算抱住莫小棋的時候,莫小棋偏頭倒了下去。

“這麽困?”趙鴻意伸手将她扶住,卻發現她口中流出黑色的血液。

他驚恐不安,連忙抱起她便往莫府奔去

那裏有仰阿莎,或許,她能夠救她。

但終回天乏力,三日之後,京城盛傳這天下第一的女首富死于非命了。

女人果然不能太過出挑,否則啊,容易短命。

趙子慕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只是唇角微抿。

“王爺,莫小棋已死,您可以高枕無憂了。”一個女子站在趙子慕身旁,聲音發冷。

“飄絮,其實我很傷心,她本該是我的王妃。”趙子慕的自以為是讓飄絮抿了抿嘴,卻沒有發言。

她對這些事情毫不關心,她只是莫小棋終于死了,而她的仇,也報了一半。

是的,她是飄絮,也是柳飄絮。

一身是毒,容貌盡毀,在趙子慕的幫襯下吸收了小鯊的全部功力,并成為了趙子慕身邊的殺手。

而同她一起在修羅場活下來的,還有翠翠。

翠翠此刻已經是皇帝的寵妃,集萬千寵愛于一身。

不得不說,趙鴻意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她和翠翠都将成為颠覆鴻國的墊腳石。

“飄絮,走吧,去為莫小棋送葬,我想看她最後一眼。”趙子慕眼神一黯,其實他想如果莫小棋肯跟他,那麽她未來便是這天下的皇後。

可惜,她選擇了拒絕,一個太過聰明的女人,他不可能留她太久。

☆、重生之寡婦不下堂 第二百二十七章 詐死

莫小棋的葬禮聲勢浩大,但凡莫家的鋪子都挂起了白綢子,就連與之交好的林家也不例外。

趙鴻意拉着樹兒跟在棺材之後,樹兒已經哭紅了眼,又哭腫了臉。

“爹爹,娘親走了,那樹兒以後怎麽辦?”樹兒難過非常,那副巨大的棺材裏,裝着他的娘親。

而他以後,就是個沒人疼的孤兒了。

趙鴻意拉緊了他的手,低聲說:“樹兒,以後你就住在王府,爹爹會照顧你。”

“嗚嗚嗚嗚……可是爹爹會娶王妃,生了小寶寶就不會再疼樹兒了。屆時樹兒也一樣是沒人疼的孤兒。”樹兒說完這話,哭得更厲害了。

仰阿莎幹脆白了趙鴻意一眼,将樹兒拉走了。

棺材很快就被拉到了墓地,而此時趙子慕剛好趕上棺材下葬。他捧着一捧白菊花,緩緩放在了莫小棋的墓碑前。

莫小棋啊莫小棋,若她肯答應他,便不會落得如此下場了。

原來他見莫小棋那日,給莫小棋下了劇毒,那劇毒便在那一日爆發,要了她的命。

此後,莫家歸屬趙鴻意所管,并成為了正統皇商,一半收入充歸國有。

第二年三月,桃花正開,皇帝下聖旨,賜婚京中史官莫太沖之女莫曉棋與宣王趙鴻意成婚。

衆人議論紛紛,都說這個宣王克妻,想必就算史官家的女兒,也活不長久。

史官莫太沖家中,新娘正梳妝打扮,仰阿莎站在一旁,為新娘戴上發釵。

“小棋姐,你幹嘛非要鬧這一出?真夠折騰的,還藏了這麽久。”仰阿莎皺着鼻子抱怨。

那新娘不是別人,正是去年身死的莫小棋。

她看着銅鏡裏的自己,抿唇輕笑,其實一切都是皇帝的主意。

皇帝需要一個身家清白的兒媳,也想要她莫小棋的半數家産,雙方早早便達成了協議。

只是還沒等到她主動去死,趙子慕就急着來送毒藥。

她當然将計就計,仰阿莎是用毒高手,那日她見過趙子慕回到莫府,仰阿莎便看出了她身上的毒。

趙子慕太過狂妄,竟然下了那樣陰狠又明顯的毒藥,但也正是因為這樣才讓仰阿莎能夠救回莫小棋。

但當時着實把趙鴻意和樹兒都吓了一跳,直到老白頭搬出一具皮縫制的假人,趙鴻意才松了一口氣。

可當時也還是瞞着樹兒,孩子天真,恐怕不會演戲,所以當時樹兒跟在那裝了假人的棺材後面哭了很久。

“阿莎,你啊,年紀小,不明白男人還是要面子的。”莫小棋拿起一支發釵,遞給了仰阿莎。

“嘁,什麽狗屁面子。高興了就在一起,不高興了就踹。”仰阿莎向來愛恨分明,當然不會去研究這些細節。

打扮周全的莫小棋看着鏡子裏滿腦袋首飾的自己,嘆了一口氣,好沉。

“阿莎,我看還是全部摘了吧,留一根鳳尾釵便可。”莫小棋覺得果然還是清爽一點比較好。

如果讓她按照皇家禮儀,一天下來,她的脖子非得斷了不可。

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還不想得頸椎病。

“不用吧,很漂亮啊。”仰阿莎站在她旁邊仔細看着。

“漂亮是漂亮,可是太沉了,喏,拿紅繩和鳳尾釵就行。”莫小棋開始自己拆頭上的首飾。

等好不容易摘掉,才松了一口氣。

“再過半個時辰,那個趙鴻意的花轎就會過來了。”仰阿莎打了個哈欠,起得太早,昨夜又睡得太晚,她真的好困啊。

“肚子好餓。”她癟嘴,從桌上端起一碟小點心遞到莫小棋面前,“喏,小棋姐,一起吃啊。我聽說今天一整天你都沒東西吃,要是現在不吃點,哼,等完成皇家那些禮儀,你啊,就要暈倒了。”

莫小棋感激地看了她一眼,這才說:“你說得是,這皇族,的确規矩多,還特別麻煩。”

可是她也很無奈啊,當時也不知道怎麽就腦子一抽答應了皇帝的條件。

又被關在這史官的家裏大半年,就為了學習什麽皇族規矩,她已經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不過那皇帝老頭兒倒也講些義氣,沒有太過為難于她。

其實當初她答應詐死換身份,也只是為了讓皇帝接納她。

她的內心,果然還是放不下趙鴻意的,不管他是當初的溫和縣令,還是如今的宣王爺。

兩人吃着點心,仰阿莎覺得還是餓,這才出了房間要去再尋些吃的。

這前腳她剛走後腳楚風就端着一碟蛋黃酥進了門。

“喏,吃點吧。”楚風搬着椅子坐在了莫小棋旁邊,他望着鏡子裏的莫小棋,心中酸澀難言。

莫小棋感激不已,拿着蛋黃酥就往嘴裏塞,吃掉一塊兒又才招手說:“楚風,楚風,能不能給我來一杯茶水,好噎嗓子。”

楚風起身拿了茶壺,裏面是空的,不過就會有,也大概是涼的。

于是他笑着說:“莫大小姐,我看你還是別喝水了。屆時婚禮進行時,你想放茅怎麽辦?”

莫小棋一想,說得也是,這茶水還是別喝了。

楚風回到椅子上坐好,躊躇良久才從懷中摸出一樣東西放在桌上。

“我要走了。”他嘆息道。

走?莫小棋雖然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但她還是很意外。

“回你的楚門麽?”她盡力笑了笑,“不過話說回來,你走了,我的酒樓怎麽辦?”

楚風噗嗤一聲笑出來,“你這個理由一點不好,好了,這個東西,是楚門的掌門令,我寄放在你這裏。”

“不要。”莫小棋斷然拒絕,“又不值錢,我拿來做什麽?”

楚風啞然,這掌門令可號令楚門門人,可是個了不得的賀禮,沒想到竟然被嫌棄了、

“莫小棋,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告訴你。”楚風咬了咬下唇,“我……一直……”

“不必說了,我知道。”莫小棋又不傻,怎麽會看不出他對她的喜歡呢?

只是有些情分,還是泯然于心比較好。

“你知道我要說什麽?”楚風一愣,他一直以為他藏得很好。

莫小棋點頭說:“楚風,天下女子這樣多,你值得起更好更優秀的。”

這是實話,也是她的心裏話。

“可我……第一次知道,愛一個人的苦澀。”楚風一直以來都是默默陪着莫小棋,出了成全,只有成全。

但其實他是膽小,害怕被拒絕,可如今再不說,就沒有機會了。

“小棋,跟我走好不好?天涯海角,只有我們。”他擡眸認真道。

☆、重生之寡婦不下堂 第二百二十八章 大婚之日

莫小棋歪頭看着楚風,心裏覺得有些好笑,但也忍不住想,如果先認識楚風的話,或許她會比現在更幸福。

可這一切都是空話,說什麽都是虛假和不可實現。

她已經愛上了趙鴻意,遠遠在認識楚風之前,于是這些可能都變成了不可能。

看着莫小棋臉上淡淡的疏離,楚風也明白,他說這話,等同于在講笑話。

“楚風,我有孩子也有丈夫,你要我陷自己于不仁不義的境地麽?”莫小棋頓了頓,“倘若你要走,我便不送你了,但若你要回來,我的生意,永遠缺你這麽個好大廚。”

這樣的拒絕已經十分明顯,楚風也早就知道這樣的結果。

原本就是他先愛上了不該愛上的人,所以此刻他就要先走了。

最終,他留下了那塊令牌,帶着賀家四兄弟走了。

仰阿莎端着廚房剛蒸出來的大餡包子進了屋,看見莫小棋正望着鏡子出神。

“小棋姐,你怎麽了?難道是被自己的美貌征服了?”仰阿莎說完自己忍不住笑出了聲。

都說女人做新娘子的時候,就是最美麗的時候,可她此刻看着莫小棋,卻覺得她神思恍惚。

她在想什麽?是有什麽人來過了?

然後仰阿莎看見了桌上的蛋黃酥。

“楚風來了?”她旋即低聲問道,她可是那楚風心儀莫小棋,自打第一回見到這人她就看出來了。

不過莫小棋那是名花有主,跟他是絕無可能的。

“嗯,來了,不過是來告別的。”莫小棋抿嘴一笑,目光落在桌上的那塊令牌上。

“好啦好啦,蓋紅蓋頭了,接親的花轎已經到門上了。”仰阿莎提醒道。

仰阿莎扶着莫小棋一路上了花轎,趙鴻意垂眼看着自己的新娘,溫和一笑。

坐在花轎裏的莫小棋,只覺得恍如隔世,她終于要名正言順成為宣王妃了。

這一切這樣不真實,可又那樣真真切切能夠感受到周圍人群的歡呼聲。

而這些歡呼聲裏,卻同樣也有咒罵聲。

劉翠娥擠在人群裏,懷中還抱着個小娃娃,那熟悉的禮樂,讓她忍不住悲從中來。

原本,原本她才是真正的宣王妃,原本,她懷中這個孩子,該是宣王世子。

可這一切,都成了夢幻泡影。

她當然不知道花轎裏坐的是真正的莫小棋,只是咧嘴嗤笑道:“又一個傻子,送上門當活寡婦。”

以她的魅力和容貌,那宣王趙鴻意竟然一直沒有碰過她,如果不是下面不行,她也實在想不出任何理由。

花轎和車馬隊已經遠離了,人群也跟了上去,只留下劉翠娥抱着懷中的孩子。

“怎麽,你還想着趙鴻意?”何陽魏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後,“別想了,你這一輩子都和他不可能了。”

說罷,何陽魏從劉翠娥懷中奪過孩子,一腳踹在她肚子上。

“賤人,少要在街上給我何家丢人現眼。”說完這句,何陽魏将孩子交給了随行的奶媽。

當他得知劉翠娥竟然抱着剛出生不久的孩子跑出來看宣王婚禮的時候,心中的憤恨和不悅那一刻都要爆發出來了。

如果不是被人坑害,他也還落不到現在的下場。

更重要的是,劉翠娥這個賤女人跟了他竟然還敢想着宣王!

這是他絕對不能容忍的事情,在強忍了半天之後,終還是彎腰一把拎住了劉翠娥的領口。

“賤人,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孩子娘的份上,你這條命,早就不保了,你以為有丞相撐腰就能夠作威作福麽?呵,從今天開始,孩子就交給我夫人管教了。”何陽魏說完,冷哼一聲剛要松手,卻反被抱住了大腿。

“不要,夫君不要,我沒有想趙鴻意,我只是想出來透透氣。那個宣王根本就是個太監,怎麽能和你比呢?”劉翠娥的話讓何陽魏的面子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不要把孩子從我身邊奪走。”

何陽魏冷笑着,将劉翠娥拖行了很遠,然後用繩子拴在了馬上。

“劉翠娥,如果我繞城一周你都不吭一聲,那孩子我就留給你。”何陽魏說完,騎着馬飛奔起來。

而劉翠娥的目光始終都在奶媽和孩子身上,在馬飛奔起來的瞬間就被拖倒在地。

身上的衣服被磨破了,皮肉也磨得火辣辣,可這些疼痛又算得了什麽呢?

她咬着牙齒,始終沒有發出半句聲音,其實就算她出聲,何陽魏也根本聽不到。

但這就好像和自己較勁一樣,她要活着,活給何陽魏看,活給趙鴻意看。

馬在京城奔了半圈之後,劉翠娥被何陽魏拖行的消息終于傳到了劉丞相的耳朵裏。

劉丞相勃然大怒,派人從奶媽處搶走了孩子,并救下了劉翠娥。

“何少爺,還請放過我家小姐,如若不然,你以為丞相府是吃素的麽?”丞相府的管家是看着劉翠娥長大的,此番他的眼淚已經在眼眶裏就快要出來。

他從小嬌生慣養的小姐啊,怎麽就被害成了這副模樣?他一定會如實禀告丞相,小姐的苦,不能白受。

何陽魏此刻居高臨下看着管家,譏诮道:“嫁雞随雞嫁狗随狗,嫁給我何陽魏,就活該受這樣的罪,叫她癡心妄想。”

“何少爺!丞相已經放話,要我帶小姐回家。”管家老淚縱橫,而馬上的何陽魏沉思了片刻,便打馬而去。

他不屑在這些事情上糾纏,不過一個女人罷了,有什麽了不起的?

劉翠娥看着老管家,臉色慘白喊了一句:“孩子,救孩子。”

老管家看着她,也顧不上什麽主仆之分了,抱起她便說:“孩子,小少爺現在已經字啊丞相府了。咱們,也回家吧。”

聽到孩子無礙,劉翠娥才抿嘴笑了笑,聲音虛弱道:“好,伯伯,咱們回家。”

說罷,她陡然暈将過去,管家趕緊将她放到了馬車上,顧不得滿手的鮮血,趕緊出發。

而劉丞相也終于和何将軍交惡,他最疼愛的女兒啊,若不是因為何陽魏,怎麽會變成如今半死不活的模樣?

聽禦醫說,半幅皮囊都已經毀了。

磨得見骨頭,很難痊愈,京城第一美人,便這樣消失了。

不過她卻還是活過來了,容貌和身上的肌膚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和她的孩子,此刻都是安全的。

☆、重生之寡婦不下堂 第二百二十九章 如意身死

在發生這一切的同時,趙鴻意和莫小棋已經完成了結婚典禮,此刻莫小棋正安心等在新房裏。

趙鴻意在外面陪客,為了避免發生意外,仰阿莎特意留下來陪着她。

兩個女人聚在一處,不過就是閑聊,從南到北,又從北到南。

仰阿莎也終于說出了自己的身世,盡管這些在莫小棋眼中早已經不是什麽秘密。

原來,她是苗疆最神秘最強大的部族裏的聖女,而她之所以會逃出部族,是因為她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你也不怕族裏的人把天都翻過來。”莫小棋蓋着紅蓋頭,低低笑了一聲,“你啊,還是挑個時間回去一趟。”

“嘿嘿,肯定是要回的,我如今成了婚,可屠自斐卻還沒有經過部族的考驗。”仰阿莎雖然在笑,卻還是有些憂愁,“不過,時間久了,我怕長老們尋過來。”

莫小棋抓住了她話裏的重點,皺眉問道:“考驗?”

她幻想了一下苗疆部落裏的考驗,該不會,是經受各種毒蟲撕咬吧?

她嘴角微抽,心裏覺得屠自斐一定是經不過這種考驗的,聯想到被毒蟲咬的畫面,她又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但此時仰阿莎卻說:“嗯,考驗啊,我們族中的秘術,能夠分辨出男子是否真心愛一個女子。”

她雖然說得大大咧咧,但卻心中擔心不已,萬一,萬一屠自斐根本不愛他怎麽辦?

“呼,我還以為是因為拿去養蠱蟲的之類的。”莫小棋松了一口氣,“你放心吧,屠自斐肯定能夠通過考驗,他可是,真心愛你。”

這一點,莫小棋早早便看出來了,屠自斐對仰阿莎是真心。

或許一開始是心不甘情願,但現在,他一定是真心。

仰阿莎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姑娘,這一點她和屠自斐都非常清楚。

“對了,小棋姐,如果不出意外,我也要走了。就像剛剛說的,我再不回去,族裏的長老們就要瘋了。”仰阿莎抿嘴笑着,眼睛裏迸發出些期待的色彩。

她是期待考驗結果的,她希望屠自斐是愛她的。

宣王府仍然熱鬧非常,大衛覺得太過吵鬧,便扶着如意公主出了宣王府。

“如意,咱們先回家。你現在又不能喝酒。”大衛滿臉溫柔,扶着如意公主就上了轎子。

如意懷孕了,在和大衛成婚後不久便有孕了。

她聽莫小棋說,不同膚色的人生出來的還自己就是混血兒,會非常聰明和漂亮。

她很期待,很期待和大衛過上三口之家的生活。

大衛的确是個好男人,也忠實的做到了婚前所承諾的一切。

他從未嫌棄過她非是完璧之身,對她照顧有加,兩人也是恩愛非常,皇帝對此很是欣慰。

大衛騎在馬上,緩緩走在如意的轎子前方。

“如意啊,等明年孩子大了,咱們帶她去四處游玩好不好?”大衛回頭大聲喊道。

如意公主掀開轎子門簾說:“好啊,不過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

問題?大衛想了想,然後說:“有什麽問題啊?難道是質疑我對你的愛嗎?如意,你就是我的女神,我此生的光明。”

大衛是個常常把愛挂在嘴邊的人,這一點讓如意公主很是受用,想來女人都是喜歡聽甜言蜜語的。

如意公主掩唇輕笑,大聲問道:“大衛,本公主一直想問你,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啊?”

和大衛一起久了,她也學着有什麽事情便拿出來說,不必藏着掖着。

“男孩女孩有什麽不一樣麽?我覺得只要是如意生下的孩子,我都喜歡。”大衛說完朗聲大笑。

如意公主奇怪道:“難道你們西方不重男輕女麽?”

“怎麽會呢?在我的國家,女人可不比男人差。”大衛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女人也是做國王的,我們叫女皇。”

“哈哈,女皇,真好……”如意公主朗聲大笑着。

而大衛停下馬,等着如意,“如意,你回家我給你按摩好不好?你的小腿一定很酸痛。”

“好……唔……大……大衛……”如意公主臉上的微笑陡然停止,擡手握住了不知何時射穿她胸膛的箭。

大衛渾然不覺,只是笑着說:“我們那裏啊,流行用一種蒸桑拿的方法來消除疲勞。等你生了孩子,我就讓你體驗體驗。”

“大衛……我……我……我愛你。”如意公主喘着氣,“你會,記住我一輩子嗎?”

大衛莫名其妙的說:“如意,我的公主,我當然會愛你一輩子。不過下輩子我可不敢保證哦,上帝自有安排。”

如意笑了,她只要這一世便好……

那箭刺穿了她的心髒,她活不長了,黑暗中,大衛根本無法察覺到她的情況。

而她也不願意讓他知道,只是可憐了肚子裏的孩子,還沒出世,便要死去了。

她好難過……一瞬間所有的心酸都湧上心頭……

“大衛……一輩子都不要忘記我。”說完這句,她陡然昏死過去,而這一去,就再也醒不過來。

大衛仿佛有所察覺一般,翻身下馬,掀開轎子門簾,扶起了

重生之寡婦不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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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一回頭走了不遠,就遇見了如意公主的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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