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一回頭走了不遠,就遇見了如意公主的丫鬟
如意。
可忽然,不知從何處,又迅速射來羽箭。
四個轎夫都被殺死,轎子陡然摔在了地上,而大衛反應不及,随着如意一起滾落進轎子中。
他也終于摸到了如意胸口的箭頭,張着嘴半天說不出來話。
可眼淚卻已經不聽話地落到了如意的臉上……
“如意……”大衛癡癡喊了一聲,不明白這是為什麽?他得罪了什麽人麽?為什麽如意死了?還是皇帝得罪了什麽人?
連公主出門都這樣不安全,他終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但又一支羽箭,穿破轎子,射穿了他的心髒。
他抱着如意,輕輕吻住她的唇,在心裏說了一句:“如意,我的女神,下輩子再見。”
而這一切都還不為人所察覺,宣王府中,趙鴻意終于掀開了莫小棋的紅蓋頭,看見新娘明朗一笑。
仰阿莎默默退出房門,喜娘拉上了門。
“莫小棋,等了這麽久,你終于是本王的了。”宣王大嘆一聲,其實兩人早便已經有夫妻之實,只是他将名分看得太重,而他希望給莫小棋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
☆、重生之寡婦不下堂 第二百三十章 王氏
趙鴻意此生願望,終于都圓滿達成,他彎腰吻住自己的新娘。
但夫妻二人圓房之時,屋頂的毒狼卻正猶豫着要不要禀告剛剛得到的壞消息。
主上吩咐過,今日不管是什麽事情都不得打擾,可如意公主被刺殺,良貴妃也同樣死于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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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修羅場的慘案,閉塞的消息終于還是傳到了京城。
這些都是大事,這要不要禀告呢?
猶豫了很久,他終于還是飛下了屋子,而飛鷹正在下方焦急等待着。
“怎麽樣?主子怎麽說?”飛鷹焦急不安,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主上怎麽還能安心洞房呢?
這個毒狼也是個悶葫蘆,從屋頂上下來半天,半個字也不說,這到底是什麽情況嘛?
“飛鷹,這主子到底是什麽吩咐?”飛鷹恨不能立刻自己沖進去,可現在這真不是時候。
毒狼搖搖頭,沒有說話,飛鷹實在不明白他什麽意思,幹脆就想着自己沖過去問一問。
可毒狼這回卻開口了,“主子日前吩咐,不得打擾。”
飛鷹被氣壞了,這才知道毒狼根本就沒有對主子進行禀報,這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主子的吩咐怎麽還能聽呢?
“毒狼,這是我聽過你最長的一句話,也是最沒用的一句話。”飛鷹咬牙,甩開死板的毒狼就去敲了主子的門。
趙鴻意和莫小棋正進行到一半,聽見有人敲門十分不悅,本不想理會,可敲門聲卻越來越大。
他心裏不安,莫不是出了什麽事情?不行,還是今天的洞房花燭夜重要。
“你還是快去看看吧,別是出了什麽事情。”莫小棋勸了一聲,他這才起身披了一件外套。
一開門還不等飛鷹說話,便面無表情地說:“你禀報之事若只是雞毛蒜皮,本王一定不會輕饒。”
飛鷹身子一抖,慘烈道:“主子,出大事了。”
他的話讓趙鴻意眉頭一皺,冷然道:“何事?”
若不是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他非好好治治這個飛鷹不可,這麽久了,還是喜歡一驚一乍。
“如意公主和驸馬,被暗殺了。”飛鷹先說了這事,再将修羅場的消息和宮中良貴妃暴斃的事情快速說了一遍。
“飛鷹,你剛剛說什麽?如意她,怎麽了?”莫小棋聲音發顫,不敢置信的問道。
又過了一個時辰,莫小棋終于見到了如意和大衛的屍體。捂着嘴半天說不出來話,她沒有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大着肚子的如意和大衛還抱在一起,而兩人都身中毒箭。
因為箭上有毒,她特意去請了仰阿莎過來,當仰阿莎看見屍體的第一時間,便說:“是普通的鶴頂紅,想來和那個苗疆高手無關。”
的确,若是苗疆高手,根本就不屑于使用鶴頂紅這樣的毒藥。所以殺掉如意夫妻二人的,一定是另有其人。
皇帝已經看不下去了,就快要暈倒在自家寵妃的懷裏,而那寵妃面無表情扶住了皇帝。
莫小棋一直以來只聽說皇帝老頭得了個妖冶的美人,她雖然是第一次見着美人,卻覺得十分眼熟。
這人,她仿佛在哪裏見過,但是是誰呢?她一時間也想不起來。
不過現在也根本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
“愛妃啊,快扶朕去後面休息……朕心裏難受。”皇帝痛失愛女難過非常,第一時間便要暈将過去。
良貴妃之死他尚且能夠接受,可如意懷着孩子,他就快要當外公了。
他一時間接受不了如意去世的消息,原本他還等着自己的混血孫子出世呢。
而毒狼上前拔出大衛身上的羽箭看了一眼,退到一邊并沒有說話。
這樁案子成了懸案,而仰阿莎卻私下告訴莫小棋:“小棋姐,我看這事情就是何家人做的。前些日子,那個何陽魏不是還差點拖死了劉翠娥麽?”
莫小棋勉強一笑,是不是何家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何陽魏必須給如意陪葬。
如意葬禮進行的這段時間裏,趙鴻意一直忙忙碌碌,雖然莫小棋不知道他在忙些什麽,但卻知道他十分憂愁。
鷹衛狼衛進進出出宣王府,他深夜都在處理事情,而她只能和仰阿莎一起研究如意的死亡。
就在兩人得出确切的結論,如意的确死于何陽魏之手時,何陽魏卻因為險些拖死劉翠娥的事情被貶到了仁壽縣做縣令。
再過三日,他就要出發,莫小棋一聽這可怎麽得了?
若何陽魏去了仁壽縣,那不是等同于害苦了全縣的百姓麽?
兩人一商量,一定要幹掉何陽魏才是。
另一頭,何陽魏已經美滋滋出發去了仁壽縣,此去便是天高路遠,他便是土皇帝,可以胡作非為。
卻不知為何身體越來越差,應付随行的姬妾是越來越力不從心。
這日,侍妾王氏又趁着他小便之時勾引于他。
“少爺,你看此處春花爛漫陽光正好,不如……咱們……”王氏說着,伸手便握住了何陽魏的某處。
何陽魏一看身前這片花草的确漂亮,一轉眼王氏已經衣衫半退,眼見這美人美景,他不由心中舒坦。
當下便将王氏按倒在地,可事情做了一半,王氏竟然驚恐嚎叫着,然後斷了氣。
他還以為自己又恢複了勇猛,冷哼一聲,罵道:“沒用的東西。”說完這話就丢開死掉的王氏起身要走。
“走吧,不必理會,此處山清水秀,她死在這裏也算是死得其所。”何陽魏根本就不想耽誤時間去埋王氏。
不過一個女人,死了便也死了,為什麽還要花時間去埋呢?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在大隊人馬走後,那王氏口中便爬出來一只黑蟲子。
慢慢的,黑蟲子越湧越多,如泉水一般瞬間将王氏的屍體掩埋其中。
而王氏,只消片刻,便成了一具森森白骨。
何陽魏不知道的是,仰阿莎在他體中下的蠱毒,已經發育完全,并且開始了轉移。
之所以王氏會死,不過是因為王氏用櫻唇為何陽魏服務,而就在那一瞬間,一只蠱蟲找到了新的寄宿體。
☆、重生之寡婦不下堂 第二百三十一章 養虎為患
蠱蟲立刻在王氏的身體裏繁衍發育,并瞬間分裂為數以萬計的個體。
另一邊,因為王氏之死無心在和女人相纏的何陽魏也終于來到了仁壽縣中。
他看着仁壽縣的縣衙大門,咧嘴一笑便準備進去,可就在此時,他忽然身體一滞,倒在地上。
他并沒有如王氏一般瞬間化為白骨,而是迅速腫脹起來,并在皮膚上形成了一層堅硬的軀殼。
又幾月之後,何陽魏的屍體一只保持着死時候的原狀,被押送回京城後,何将軍出城相迎。
他最心愛的兒子死了,他第一個懷疑的便是劉丞相,那個老賊,自己沒有兒子,便也要害死他的兒子。
他騎着馬停在城門之外,看見運送的棺材的人馬已經到達了,翻身下馬,忍不住老淚縱橫。
盡管早在沙場見慣了生死,可卻還是忍不住難過起來,皇帝曾下令,何陽魏永遠不得回京。
他不能将兒子帶回家中,只能在城門口接了兒子直接往墓地送。
何永康自打哥哥死後便頹靡不已,哥哥一向疼他,可如今卻只是一具屍體。
更重要的是,他更加怕死,他能想到一定是有人對哥哥下手了,只要他繼續裝成纨绔子弟,想必就能活命。
何将軍奔至棺材前,雖然猜到兒子可能腐爛或已成白骨,但他還是想見孩子最後一眼。
于是他推開了棺材蓋,這一推開,他便吓得後退了三步。
棺材裏哪裏是什麽兒子,分明就是一具石雕啊!他不禁喜上心頭,心道兒子是不是根本就還沒死?
“大膽,竟然敢拿石像欺騙本将軍,你們,該當何罪?”他惱怒不已,抓住一個擡棺材的便要發火。
但一直面無表情的何陽魏正房夫人此時卻從後面的馬車裏走出來說:“爹,不用疑心,這确實是夫君的屍體。只是不知為何,死後便即刻被一層堅硬的東西給裹住了。”
何将軍聽完還是不信,湊到棺材仔細看了看,這棺材中沒有半點腐敗的氣息。
而且那石像的模樣和他的兒子一般無二,所以,就算是外面結了硬殼,裏面也還是血肉吧?
想到這裏,何将軍拔出了随身的小刀,用力插入了何陽魏的胸膛之中。
屍殼雖然堅硬,卻敵不過他削鐵如泥的匕首,瞬間那匕首便淹沒在屍體之中。
裏面果然是軟的,何将軍虎目一瞪,用匕首敲開了些許屍體的外殼。
可裏面根本不是什麽身體,而是滿滿的黑色毒蟲,那些毒蟲蜂擁而出順着匕首瞬間便爬到了何将軍的手臂上。
他将匕首一松,卻仍然沒有來得及,那些黑蟲子爬在他的手臂上開始啃咬他的手臂血肉。
他驚慌失措,當機立斷拔出旁邊侍衛的砍刀将手臂砍下,而手臂落地,瞬間便成為了森森白骨。
怎麽會是這樣?如此陰毒的死法,他一眼就認出這是來自苗疆的蠱毒。
難道是逍遙王對他動的手?何将軍搖搖頭,否認了這個答案,對方根本就沒有任何理由對他的兒子下手啊!
眼看棺材中的毒物們就要爬出來,何将軍立刻便從懷中掏出火折子,用嘴拔掉蓋子迅速丢入棺材之中。
“爹!那可是大哥!”何永康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親,他竟然如此狠心,連給大哥留個囫囵屍首都不肯。
何将軍瞪了他一眼,捂着自己的斷臂陡然暈倒在地。
而讓大家都始料未及的是,何将軍的竟然也瞬間斷氣變成一具硬殼屍體。
這瞬間的變化讓何永康接受無能,立在原地不敢動彈。
還是何陽魏的正房立即做出決定,“小叔子,快,燒掉爹的屍體,否則,咱們都要死。”
何永康顫抖着,從懷中拔出火折子,顫抖着掏出随身攜帶的小酒壺就一起扔了出去。
何将軍的屍體瞬間被大火淹沒,而何永康咬牙切齒,發誓一定要報仇雪恨。
這一切的變化太快,他根本就猝防不及。幾乎只在片刻,他就接連失去了兩位親人。
他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今後他的命運便要從此轉向,再不是有爹爹和哥哥庇護下的小雛鷹了。
更為重要的是,他要好好活着,像父親和哥哥這樣的死法,實在太過恐怖了。
父親和哥哥都屍首全無,他只能為兩位親人置辦了衣冠冢,婉拒了皇帝的封官之後,他遣散了何家,并從此遁世。
沒有人知道他去了何處,也沒有人知道他此時姓甚名誰。
倒是楚門中多了一個叫阿康的屬下,他成為了楚風的侍從。
他是真心待楚風,即便是知道兩人從無可能,還是在接下來的人生裏,想要留在楚風身邊。
更重要的是,他知道,只有依附江湖最大的幫派,他才有可能活下來,并且有可能查到誰是真兇。
可楚風不傻,他雖然收留了何永康,卻對其處處提防,對誰是下毒之人也絕口不提。
他亦有,他要守護的人啊。
另一方面,仰阿莎為了避免調查,在莫小棋的指點下帶着屠自斐離開了京城并往苗疆而去。
臨別之時,她留給莫小棋一只蠱蟲,那蠱蟲能夠與她身上的蠱蟲通訊,可以相隔千裏傳遞信息。
莫小棋震驚不已,這不是現代bb機模式麽?
她收下蠱蟲後,又贈給仰阿莎銀票和珠寶,這才和其分別。
她知道仰阿莎懷孕了,必須要帶着屠自斐回到苗疆接受考驗,她才有可能生下腹中孩子。
她是苗疆聖女,腹中的孩子只有接受族中秘術後方能順利生産,否則絕無可能在外存活。
這也是苗疆為了防止聖女血脈外洩的一種手段。
莫小棋擔憂不已,但趙鴻意卻安撫她說:“他們自有他們的福氣。”
如今京城局勢已經明朗,皇帝又被妖妃折騰得成日下不來床,更重要的是,莫小棋終于得知那皇帝身邊的妖妃,是昔日的翠翠。
何謂養虎為患?何謂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她和趙鴻意此刻再無奈不過。
當初不過是想将翠翠丢到修羅場賜死,沒曾想,翠翠竟然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
☆、重生之寡婦不下堂 第二百三十二章 皇帝的囑托
夏季很快就要過去,眼看着,就要進入秋天。而皇宮之中倒還花團錦簇,綠意盎然。
莫小棋接到皇帝寵妃崔貴妃旨意入宮,臨行前趙鴻意擔憂不已,但莫小棋卻勸他稍安勿躁。
“那崔貴妃便真的是翠翠又如何?她總也不能讓我有去無回。”莫小棋賭那崔貴妃一定不敢對她下手。
趙鴻意仍然擔心,攔住她說:“我陪你一起去。”
若崔貴妃喪心病狂,後果他根本就不敢想象,她可是從修羅場出來的女人啊,根本就不能等閑視之。
他真是怎麽也沒想到,自己苦心經營多年的修羅場竟然會被趙子慕盡數搗毀。
“也好。”躊躇之後,莫小棋點頭答應了下來。
這一答應不不好,樹兒也吵着鬧着要去,老白頭幹脆抱過他說:“小孫孫,爺爺給你做個十八連環解一解好不好哇?”
樹兒平日最喜歡解這種機巧玩具,一定還能有十八連環立刻就興奮起來,将要跟着父母去皇宮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
而莫小棋則囑咐家裏的人,看好孩子,莫被別人拐了去。
她只是擔心趙子慕對孩子下毒手,但趙鴻意說:“無妨,鷹衛狼衛都在。”
“嗯,走吧。”莫小棋穿了王妃朝服,跟着趙鴻意入了宮。
聽說那皇後已經自裁了,而崔貴妃如今入住了來儀宮,更重要的是,她很快就要成為皇後了。
她懷了孩子,一個可能永遠不會出生,但她卻無比希望他被生下來的孩子。
來到來儀宮,莫小棋禮儀周全,暗暗打量了一番崔貴妃之後,發現這女人根本和翠翠相去甚遠。
但她聽飛鷹說過,翠翠經過了改造,本該是要去執行任務的,可她卻半道被趙子慕劫了去。
再回來的時候,就是修羅場湮滅的時候。
翠翠親手殺死了小鯊,就像是殺死了她的過往一般,趙子慕為她取名:崔雲。
她很喜歡這個名字,但更喜歡名字的諧音,催命。
趙子慕承諾她榮華富貴,而她要幫趙子慕除掉老皇帝,可她現在後悔了……
她有了孩子,只要她的孩子生下來,是個男孩的話,那為什麽她不能做皇太後呢?
那不是一樣的榮華富貴麽?
那個什麽趙子慕,滿口承諾,可有幾句能夠相信?
她這次找莫小棋來,不過因為篤定了趙鴻意也會跟着來。她想要活下去,想要成功生下皇子。
而這些事情都不能被趙子慕知道,并且能夠幫助她的,只有趙鴻意和莫小棋。
幾番糾結之後,她選擇召來了莫小棋。
此刻看見莫小棋,她心中是百轉千回,恨歸恨,可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她屏退宮女太監之後,陡然跪在了地上。
“宣王爺,小棋姐,你們一定要救救我腹中的孩子。”她哀呼一聲,莫小棋這才皺着眉将她扶起。
“你懷孕了?”莫小棋愣了半天之後才問了出來。
因為她無法斷定崔貴妃是好事壞,可她能夠斷定一個母親愛孩子的心。
莫小棋又問:“怎麽回事你一次說清楚。”
她當然疑心崔貴妃是有什麽陰謀,畢竟這個女人一點兒也不簡單。
但崔貴妃将自己形容成了被逼無奈,想要活命所以成了趙子慕的傀儡。
如今皇帝生病卧床,也是趙子慕的手筆,她求莫小棋和趙鴻意救救皇帝救救她腹中的孩子。
她知道,只有皇帝活得更久,她還能順利生下孩子。
而這腹中的孩子,也需要一味秘藥保胎。
“小棋姐我知道你心善,求求你,不要讓孩子父親和孩子都這樣離開我。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崔貴妃苦苦哀求。
但莫小棋卻悶聲說:“貴妃娘娘,你已經是貴妃,位高權重,難道還有什麽事情是我能做到你卻做不到的麽?”
她當然會全力施救皇帝,可這個崔貴妃……她實在說不好自己心裏究竟是個什麽想法。
而此時趙鴻意怒道:“你向我父皇下毒,如今卻要求我救你,你可真是聰明。”
說罷,他拉着莫小棋摔袖而去。
但她知道,趙鴻意一定會幫助她,因為他們此刻有了共同的敵人。
說是敵人,其實也不盡然,她不過是兩邊利用罷了。
她以為她聰明,其實一點也不,這一切都被兩邊看在眼裏。
而莫小棋也只是想盡力而為。
出了來儀宮,莫小棋垂着眼說:“其實是我一開始就錯了,如果我沒有從大山裏将翠翠帶走,或許她還是一個普通人,會過上普通的生活。”
畢竟,平平淡淡才是真服氣啊!
“話雖如此,可人的運道又是誰能算計的呢?我們還是先去看看父皇。”趙鴻意并不關心翠翠的死活,他只關心年邁的父皇能不能夠撐過今年的新年。
見到皇帝時候,他正躺在龍榻上,正如一條缺水的魚,不能安生。
趙鴻意命林家族長為其診脈,林家族長診脈後卻說:“苗疆蠱毒,或許,那位阿莎姑娘可解。”
苗疆之毒千變萬化,若非高手,不能輕易解毒,一旦出錯,便是個提早死去的命。
而林家族長卻又說:“這人造詣不高,但草民也不敢随意下藥,只能為皇上吊着一口氣,撐死還能堅持半年。”
他的話被老皇帝盡數聽了去,但卻安靜得出奇,只是沖莫小棋招手:“丫頭,你來。”
莫小棋依言過去,低低喊了一聲:“父皇。”
老皇帝咧嘴笑了笑,然後屏退了左右,連帶着趙鴻意都被趕了出去。
“父皇,有什麽事情你就直說吧。”莫小棋也拖沓,只是深深看着老皇帝,知道他已經是行将就木,就算是找來了解藥,也未必能夠撐過半年。
“丫頭,老頭子我,對不住你。這個……給你,老子我若是不小心去了,你才能打開這密函。”老皇帝聰明,他知道莫小棋一定會是活到最後的主。
而且他也知道莫小棋一定會信守承諾。
“好。”莫小棋接過老皇帝塞到手中的密函,上面封了一道火漆,又用油紙卷好,再封了一次火漆。
看來,皇帝是交了不得了的東西給她。
☆、重生之寡婦不下堂 第二百三十三章 逼宮
莫小棋大約能夠猜到那是遺诏,但她選擇默默收好,然後安撫老皇帝說:“父皇不必擔心,我們很快就會找來解藥的,仰阿莎是苗疆聖女,不管什麽毒,她都一定可以解。”
其實苗疆這樣遠,即便她通知仰阿莎趕來,或許也來不及了。
并且仰阿莎還有孕在身,此刻或許正在全力趕往苗疆。
她後來與趙鴻意一商量,決心先去趙子慕的王府偷一偷解藥,如果不成,再聯系仰阿莎。
有她的蠱蟲在,聯系她很是方便。
偷解藥的事情被交給了毒狼,他的輕功最是鬼魅,并且寡言少語,動靜也少。
但最終毒狼失敗而歸,莫小棋不得不聯系仰阿莎。
她和仰阿莎的兩只蠱蟲會相互聯系,蠱蟲會根據人的指令傳達給對方的蠱蟲同樣的命令。
而她和仰阿莎約定好用暗語傳達。
“小棋,這蠱蟲已經将消息傳遞過去,為什麽卻沒有消息回應過來呢?”趙鴻意看着毫無動靜的蠱蟲,開始疑心這蠱蟲根本就毫無作用。
但莫小棋卻說:“恐怕,仰阿莎也出事了。”她聲音顫抖,不敢置信一直盯着蠱蟲看。
但那多足蠱蟲竟然在這時候動了起來。
莫小棋快速記錄着蠱蟲傳遞過來的訊號,她向趙鴻意翻譯道:“仰阿莎他們遭遇了殺手,此刻正在秘密逃亡。”
趙鴻意一掌劈壞了旁邊的凳子,惱怒道:“恐怕又是趙子慕的傑作。”
趙子慕如今将所有兵權都握在手中,恐怕只等着老皇帝一命嗚呼,就要起兵直攻皇宮,拿下皇位。
屆時,京中皇子王爺,恐怕個個難逃。
趙鴻意必須拿定主意,先行制服趙子慕。
而此刻的趙子慕正坐在府邸中喝着小酒,聽着飄絮禀告京中發生的事情。
“王爺,趙鴻意已經進過宮了。”飄絮頓了頓,“那翠翠果然上當,以為自己真的懷了孩子,您的蠱,可真是厲害。”
“呵,是她自己愚笨,我那老哥哥,怎麽大歲數了。還怎麽讓她有孕?”趙子慕呷了一口茶,“再者說,即便他有能力,也變得沒能力了。本王這些年,可沒白幹活。”
他早便讓皇帝失去了生育能力,翠翠腹中的孩子,不過一只正在長大的蠱蟲。
“您說那皇帝還能撐多久?”飄絮又問。
趙子慕笑而不答,只說:“通知各方将領,可以起兵造反了。”
“是。”飄絮答完這話快速退走,而半月後,四方将領舉兵造反。
不過卻有了一個十分得宜的理由,進京救駕,殺叛賊宣王。
趙鴻意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和莫小棋在宮中看望老皇帝,兩人知道,今日這皇宮,是出不去了。
“皇兒……皇兒……”老皇帝低聲喚着趙鴻意,趙鴻意上前跪在榻下。
“父皇,兒臣在。”趙鴻意叩首後握住了皇帝伸出來的那只手。
而此時大軍正在進攻京城,趙子慕仍在王府之中,而飄絮則在旁側奉茶。
“主上,您謀劃多年,今日終于要得償所願了。”飄絮面無表情,看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而趙子慕卻不知道為什麽,只感覺自己怎麽也高興不起來,明明京城就快破了,可他竟然一點真實感都沒有。
“走吧,飄絮,該進宮面見皇上了。”趙子慕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只覺得身體輕得快要飄起來。
那本該屬于他的皇位,今日就将要回到他手中。
他是先皇最小也是最疼愛的一個兒子,當年父皇明明說皇位将會傳與他。
可他的大哥竟然敢假造聖旨,他敢假造,那麽他又為何不能呢?
他裝了這麽多年的孫子,就是為了等今時今日,其實他也已經足夠寬容了,讓自己的大哥在皇位上這麽多年。
“飄絮,怎麽還不走?”趙子慕回頭看了一眼飄絮,唇角露出一絲微笑。
“主子,還有一件事,那宣王妃,就是死去的莫小棋。”飄絮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但趙子慕卻并不意外,點頭說:“走吧,正好,說不定能夠在宮中遇到。”
他早知道莫小棋沒死,不過,心中複雜的感情讓他有些難受。
他既盼着莫小棋沒死,又希望她已經死了。
進宮之時,宮門口已是門禁森嚴,但趙子慕還是輕易便進了宮門。
甚至暢通無阻行到了皇帝的寝宮,莫小棋正好在寝宮外留守。
“小棋,你果然沒死,好久不見。”趙子慕負手立在莫小棋面前,臉上盡是溫柔的笑容。
可溫柔的刀,才刀刀致命,莫小棋知道,趙子慕是來要她和趙鴻意的命來了。
“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內。”莫小棋冷冷看着趙子慕,以及寝宮外跪着的一衆大臣。
那些大臣已經在那裏跪了很久,而皇帝并沒有準許他們入內。
一個個,都等着皇帝的死訊,恐怕連如何哭喪都想好了吧?
“宣王妃,你一個小小女子,有何憑證傳遞皇上的命令呢?”趙子慕厲聲質問,一改往日溫和,“諸位,衆所周知,那趙鴻意府中曾養着一個苗疆蠱女,而皇上所中之毒乃是蠱毒,那些攻進京城的将領,可是前來救駕的。”
趙子慕此番胡說八道,殿下卻鴉雀無聲,等了許久,劉丞相才說:“王爺,一切可要有證據啊。”
兩人對視一眼,目光交錯,趙子慕又說:“證據,證據現在就在裏面,只要知道皇上是否是中的蠱毒,就能知道是否是趙鴻意投毒。”
衆位大臣沉默了,其實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大勢所趨,只能容着逍遙王在這裏胡言亂語了。
“衆位恐怕還不知道吧?那新晉的崔貴妃,可就是昔日趙鴻意府裏的侍女翠翠。”趙子慕癫狂般胡說八道着。
而這回卻有膽小的忠臣站起來提問:“王爺,那崔貴妃,不是您獻給皇上的麽?”
“哦?是麽?本王差點都忘記了。”癡狂的趙子慕知道大局已定,不管那崔貴妃是誰,都已經不重要了。
而此刻,莫小棋卻皺着眉,她發覺了趙子慕的不正常。
“逍遙王爺,你可還記得,我們初遇,發生了什麽事情?”莫小棋這般突如其來的問話讓趙子慕一愣。
卻見他嘻嘻哈哈答道:“不就是英雄救美。”
一旁的飄絮皺緊了眉,上前低聲說:“王爺,先辦正事要緊。”
☆、重生之寡婦不下堂 第二百三十四章 帝薨
趙子慕精心籌劃多年,又等了多年,一切大計就在今日。
他看着臺階下跪着的文官們,仿佛他自己真的成為了這天下的帝王,狂放大笑了一陣後,輕喝一聲:“莫小棋,你膽敢阻擾本王救皇上,是罪大惡極,罪該萬死。”
莫小棋沉默不言,而此時,有小兵負傷上前禀告:“王妃,快,快禀告皇上,那群亂臣賊子殺進皇宮了啊。”
這麽快,已經逼進宮裏了麽?莫小棋冷笑,對那小兵說:“本王妃知道了。”
說完這話,正欲再言的小兵竟然被一支羽箭射穿的肚皮。
而趙子慕則說:“諸位,依本王看,你們還是躲一躲為妙啊。”他的意思再清楚不過,那些大臣面面相觑,然後推開莫小棋便擠進了皇帝的寝宮之中。
但是大家都相當有默契,齊齊跪在了皇帝的龍榻之前。
皇帝在床上躺着,而趙鴻意在旁側伺候着,大臣們你一言我一語也不知到底在說什麽。
可是病床上的皇帝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張着嘴半天,也沒說出話。
趙子慕此刻踏入寝宮,冷聲喝道:“宣王趙鴻意,意圖弑君,當誅。”
他這般胡言亂語,卻沒有人敢站出來說話,而趙鴻意也只是反駁說:“不知皇叔何出此言?”
趙子慕狂放大笑,而文官們則跪在床榻前,劉丞相和趙子慕對視一眼後站起來朗聲說:“陛下,陛下,還請您主持大局啊……”
可他又不是傻子,但凡誰都能夠看得出來皇帝不行了。
“皇叔,你好手筆,跪在這裏的官員,恐怕都是你的黨羽吧?”趙鴻意冷聲輕喝,而趙子慕卻哈哈大笑。
便是他的黨羽又如何?事到如今,誰還敢站出來反對他不成。
“飄絮,此刻你高興麽?你為本王高興麽?”趙子慕轉頭問一言不發的飄絮。
而飄絮點了點頭:“王爺,飄絮高興。”
可她又擔心,趙子慕幾乎已經暴露了自己,盡管此刻局勢已定,可她還是擔心不已。
“鷹衛狼衛,護駕,逍遙王趙子慕要弑君。”趙鴻意大喊一聲,從兩側沖出來許多黑衣人,團團将龍榻護住。
而莫小棋也趕緊上前和趙鴻意站在了一處,她這時候才認真審視了趙子慕身邊的那個黑衣女人。
竟然是柳飄絮,怎麽會是她?她不是死在洪水中了麽?
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後,飄絮冷冷瞪了她一眼,直言:“怎麽?莫小棋你那是什麽眼神?看我沒死,所以覺得奇怪麽?”
莫小棋皺眉道:“你可知你父親尋了你很久。”
“他是尋了我很久,可柳飄絮已經死了,就躺在鎮外的墓穴裏。他已經有了妻兒,再不是我飄絮的父親。”飄絮臉上崩陷出怨毒的表情,若非面前的莫小棋,恐怕她還不會落到今天的地步。
但這一切都無所謂了,她即将報仇雪恨,不是麽?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厮殺聲,守宮的兵将已經是抵擋不住叛軍。
而叛軍更是口喊着護駕闖入了皇帝的寝宮。
趙子慕歪頭輕聲叮囑飄絮:“趁亂解決掉皇帝。”
飄絮點頭,沒有再說話。
不等趙鴻意再說些什麽,寝宮之中已經亂作一團,而那些叛軍眼看就要逼到皇帝近前。
好在狼衛鷹衛都武功高強,所以暫時還能抵擋一二。
在混戰中,趙子慕見飄絮被飛鷹給纏住,便上前親自提刀要奪了皇帝性命。
趙鴻意上前阻攔,卻被叛軍将領所纏住。
莫小棋攔在皇帝床前,高聲冷喝:“趙子慕,你想弑君?”
“莫小棋,你這個女人,太過聰明,可惜,聰明過頭。”趙子慕有些癡狂,一刀落在莫小棋身上,莫小棋一躲,被劈中了肩膀。
而趙子慕已經提着刀站在了皇帝床前,只要這個老東西一死,他即刻便殺了趙鴻意。
登基奪位後,歷史便是勝利者來寫的。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便是這殿中的百官都見着他殺人又如何?他們一個字都不敢說。
抱着這般瘋狂的想法,趙子慕一刀就要劈下,卻有人大喊一聲:“住手。”
他歪頭一看,是大着肚子的翠翠,于是他冷笑着說:“崔貴妃,怎麽?皇帝陛下此刻得了瘟病,你上前就不怕被傳染麽?”
“休要胡言,皇上會好起來的。”崔貴妃不悅地對趙子慕說。
而趙子慕疑惑地看向崔貴妃,一時間竟然說不出到底是什麽情緒,她這是愛上了老皇帝嗎?簡直可笑。
趙子慕沒管她,一刀便砍下了老皇帝的人頭。
一時間,興奮讓他沖昏了頭腦,開始狂放大笑,胡言亂語起來:“哈哈哈哈,不枉本王謀劃多年,老哥哥,你終于還在死在我的手裏。”
“趙子慕,你敢弑君!”趙鴻意吼了一聲,在場的人可都看得清清楚楚,是趙子慕弑君。
“那又如何?在場的文武百官可都是本王的人。”趙子慕冷笑一聲,“趙鴻意,你輸了,輸得徹底。”
“飄絮,去,替本王殺了趙鴻意。”趙子慕喝令道。
飄絮,可還沒上前便被飛鷹劫走再戰。
而此時此刻,趙子慕忽然說:“不對,本王不該再自稱本王了,是朕,朕終于從你們這群無能之輩的手中奪了這天下。”
他哈哈大笑,可在場的文武百官卻忽然都停止了聲音和動作。
“怎麽?你們為什麽不恭賀朕?朕是皇上,真是皇上!”趙子慕哈哈大笑。
而劉丞相臉色微變,沉默了一陣後便大聲說:“逍遙王趙子慕弑君,衆将士,将他拿下。”
“劉丞相,你瘋了麽?朕是皇上,誰敢弑君?”趙子慕眼睛發紅,就像一只兔子一般面帶癫狂。
是啊,他是皇帝了,他是皇帝了。他心中的痛苦和不悅都可以發洩出來了。
他要殺盡這天下對他不恭不敬之人。
“逍遙王,你且回頭看看你身後。”劉丞相冷喝一聲,趙子慕嗤笑,并不搭理。
“飄絮,給朕殺了劉能那老賊,竟然敢質疑朕。”趙子慕說着,卻沒有動靜,他轉頭,飄絮已經被殺死在地。
“無人動手,那朕便親自動手。”趙子慕舉着手中的刀就要走向劉丞相。
“子慕,朕沒想到,你會這樣。”忽然,從趙子慕背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重生之寡婦不下堂 第二百三十五章 趙子慕自戕
趙子慕不敢置信地轉頭,竟然看見背後站着神采奕奕的老皇帝,他俨然沒有半點病重的模樣。
而再看床上,他砍掉的那顆頭,赫然露出些許端倪,那并非皇帝。
“你,你是誰?崔貴妃,快,殺了這膽敢冒充皇上的老賊。”趙子慕看向崔貴妃,可崔貴妃正扶着老皇帝的胳膊。
“愛妃,辛苦你了。懷着朕的龍子,還要你這般辛苦。”老皇帝伸手摸着崔貴妃的肚子。
“哈哈哈龍子?龍子?”趙子慕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你可知,她肚子裏乃是一只大蟲子。”
他早便在她體內種下蠱,她懷的,只能是蟲。
可此時莫小棋卻站出來說:“趙子慕,你怎麽可以誣蔑龍子?崔貴妃懷的,分明就是龍胎。”
趙子慕不信,搖頭說:“別想騙我,看我将那大蟲喚出來讓改你們開開眼。”
說罷,他口中念念有詞,似乎在用古老的蟲語召喚蠱蟲一般,可崔貴妃的肚子沒有絲毫動靜。
他覺得不對勁,自己的肚子為什麽一點點鼓了起來?瞬間便覺得腹痛難忍,什麽時候,那大蟲竟然在他的肚子裏去了?
他驚恐難安,剝開自己的衣服,拿着刀便将自己的肚子剖開,然後一只巨大的黑色蠱蟲被他拉扯出來。
他倒在地上……雙眼環顧四周,文武百官和兵将們的眼神都那樣冰冷。
這是怎麽了?他是皇帝啊……他是皇帝啊……怎麽會這樣呢?為啥那些大臣不跪在他面前高呼萬安呢?
為什麽那些兵将不聽他的話麽?
“是我輸了麽?”趙子慕喃喃自語,眼前一片模糊,然後閉氣而去。
到死他也不知道,他從來沒有贏過。
“真可憐,他竟然死在自己的蠱蟲反噬下,阿莎說得對,強行禦蠱,後果便是不敢設想。”莫小棋捂着自己的肩膀,靠在了趙鴻意的懷中。
“小棋,別怕,我先給你上藥。”趙鴻意撕開了她肩膀上的衣服,拿出藥粉倒在那刀傷上。
“真是千算萬算,虧我還穿了金絲軟甲,誰知道他居然砍我肩膀,還偏偏才錯着金絲軟甲砍,真疼。”莫小棋咬着下唇,疼得臉色發白。
這殿中演戲的人已經都退了出去。
從來沒有什麽各方将領進攻一事,也從來沒有叛軍打入皇宮,一切都是莫小棋請來演戲的京城将士。
而劉丞相也早便投誠,因為愛女的事情,他已經看穿了一切,也恨透了趙子慕一黨。
尤其在何将軍死後,他害怕到了極點,連夜便找到了宣王将自己和趙子慕的密謀和盤托出。
而趙子慕因為強行驅使蠱蟲,慘遭反噬。當初仰阿莎走的時候,給莫小棋留下那只能夠通話蠱蟲,竟然也是蠱蟲之王,能夠将皇帝身體裏的蠱蟲吞噬。
莫小棋按着仰阿莎的指導,治好了皇帝,兩人便坐在殿中商量,要如何騙到趙子慕。
而崔貴妃,自打發現自己懷了孩子,就母性大發,一心只想留下自己的孩子。
莫小棋用那蠱蟲王從她肚臍眼引出蠱蟲的時候,她吓了一跳,但總算抱住了孩子,她還是感念莫小棋的好。
從前她是惡毒,想要去殘害飄絮肚子裏的孩子,可當她也做了娘,想法便完全不同了。
那往日看起來無比讨厭的小東西,此刻在她的肚子裏,竟然如此可愛。
她珍惜這一切,而且,她已經得到了她想要的榮華富貴不是麽?
皇帝摟着崔貴妃的腰,走上前關心地看着莫小棋:“孩子,別怕,宮中有最好的禦醫。”
可莫小棋卻忽而一笑說:“別逗了皇上,要是禦醫是最好的,那您就不會中什麽蠱毒了。”
皇帝被逗得哈哈大笑,事情總算塵埃落定,總之,一切他都還算滿意。
三日後,皇帝發出告示,逍遙王趙子慕意圖弑君反叛,已經自戕,罰其抄沒家産。
但念在他是皇族子弟,便也留下了他的血脈。
又一月後,趙子慕的兒子承襲了他的爵位,他尚且年幼,戰戰兢兢不敢亂來。
而皇帝也打定主意要封趙鴻意為太子了。
可就在他要下旨的時候,卻收到了崔貴妃帶過來的信。他一看,臉色便沉了下來。
原來是苗疆大亂,趙鴻意帶着莫小棋和樹兒前往幫助仰阿莎平亂去了。
老皇帝無奈,只能搖頭嘆息,鴻意這孩子,似乎對皇位一點興趣都沒有。
這正合崔貴妃的意,她便摸着皇帝的胸口勸慰道:“皇上,不必擔憂,宣王自有自己的主意。”
另一邊,趙鴻意拖家帶口一路往苗疆趕去。
仰阿莎傳來消息,苗疆大亂,部族反叛,求他前去幫忙。
那苗疆也是鴻國的地盤,他自然要去幫,可莫小棋偏偏說什麽從未見識過苗疆風景,非要一起去。
她這一起去不得了,樹兒也吵着要去。
“你們以為這是去游玩麽?”他無奈,最終還是選擇了帶上兩人。
一路雖然趕得急,可莫小棋還是開心,脫離了京城的牢籠,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
“鴻意,我不想再回京城了。”她抿嘴笑笑,将手烤好的兔子肉遞了過去。
而樹兒也說:“爹爹,我也不想回去,皇爺爺成日要我學這學那,好累。”
“小懶貨,皇爺爺那是為了你好。”趙鴻意佯裝生氣,“兵法大全你可背熟了?”
樹兒閉了嘴,莫小棋卻樂得不行,“行了行了,向他這麽大點的孩子,正是玩的時候,在我那個世界,他那麽大的孩子,才剛讀幼兒園呢。”
樹兒連連點頭說:“就是就是,要人權。”
噗……莫小棋哭笑不得,這麽點大的孩子,就知道要人權了。
就在此時,她感覺帶在身上的蠱蟲有動靜,立刻便取出來。
那蠱蟲動着百足,向她傳遞着信號,她臉色一變便說:“咱們得快些趕路了,仰阿莎和屠自斐被逼進了苗疆禁地。”
“好,吃飽肚子,即刻啓程。”趙鴻意站起來,身後的狼衛和鷹衛都齊齊應答,并加快了吃東西的速度。
☆、重生之寡婦不下堂 第二百三十六章 小蠱王
衆人一路加速趕往苗疆,可苗疆各部族已經陷入了混戰的局面,而身為聖女的仰阿莎被族中仍然忠誠的長老保護着前往了族中禁地,萬毒谷。
“聖女大人,還請安心在此待産。”長老阿珠那颔首恭敬對仰阿莎說道。
仰阿莎大着肚子半躺在石床上,屠自斐一臉擔憂站在一旁,已經數月了,各部族的争鬥還未停歇。
他甚至不明白他們為了争什麽,一個各族統領之位而已,又不是皇帝老兒的位置,有什麽可争的?
“嗯,阿珠那長老,你也下去休息吧,咱們一路奔逃到此,你也累了。”仰阿莎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臉慈愛,她要做母親了。
幸好趕上了,肚子裏的孩子成功舉行了儀式,可以如正常孩子一般誕生出來。
也多虧了阿珠那忠心耿耿,否則她和屠自斐恐怕早就死在了苗族将軍衣久島的刀下。
那厮善用蠱毒也精于醫術,乃是漢家和苗家的結合所出。十八歲便毒死了自己的養父,奪了将軍之位。
趁着聖女外出,便聯合另外幾位長老要奪位,并且已經殺掉了各個苗寨的總統領。
可是代表至高無上權位的,乃是聖女手中的銀蠱蟲,只有拿到那銀蠱蟲,他才能成為苗疆至高無上的統領。
這苗疆百寨,雖然有漢人官員,但都只是擺設而已,那些官都被苗寨的蠱毒控制,每月需要前往苗寨領取解藥方可活命。
在這種情況下,地方官員完全派不上用場,而上一級更是對苗疆百寨諱莫如深,根本就不敢前去阻止戰亂。
饒是趙鴻意用盡了法子,他們也不肯前去,并且勸說道:“那是苗子們的自相殘殺,王爺還是不要瞎參與。何苦去丢了性命?”
趙鴻意冷着臉喝道:“那苗疆雖非漢家,卻也是我鴻國土壤,本王絕不允許有土皇帝做為。你們若是不去,今次便先死在此處,以儆效尤。”
戰戰兢兢的将領這才帶着衆将士,讓向導領路進了那大山之中。
這成片的大山中毒蟲出沒,衆人雖然帶了不少解毒之藥,卻還是不停有士兵中毒身亡。
“小棋,仰阿莎所在的地方還有多遠?”趙鴻意看着士兵掩埋死去的同伴,不由皺緊了眉頭。
如果按這種情況死下去,恐怕還不等和苗疆那些匪徒争鬥,随行的士兵便要死絕了。
“快了。”莫小棋也是眉頭緊鎖,幸好她将樹兒留在了湘西府,派遣了烏鴉和另外一名鷹衛保護,否則若是他不小心中毒,她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就在此時,前方的高高的樹杈上傳來一聲質問:“你們進山想做什麽?咱們不是和州府約好互不打擾麽?”
那州府将領擦着冷汗便說:“高處那位苗家大哥,我們是前來尋人的,不參與你們的事情。”
樹上的人猶豫了一下,本着寧可錯殺一百也不放過一個的心思,甩手便扔下一只蜈蚣。
飛鷹的劍快如閃電,頃刻間便将那尚在半空中的蜈蚣劈砍成了兩半,那蜈蚣甚至來不及吐出毒來。
見蜈蚣被殺,樹上的人大為光火,跳下樹來便冷喝道:“你們竟然敢殺我愛寵!”
“便是殺又如何?本王且問你,現在胡子山中戰局如何?你又屬于哪方勢力?”趙鴻意威嚴的模樣讓對方一看便知道,這是一個久居高位的人。
他眼珠子一轉,冷嘲熱諷道:“別以為是個什麽勞什子的大官就能參與我們胡子山的事情。”
歷來,他們苗疆人都是自行管理一切的,若不是為了貿易便利,他們根本不會臣服于鴻國。
更重要的是,此刻他也根本不将這些漢家人看在眼中,一群不懂苗疆規則的人,入山便是個死字。
他一身的用毒本事,難道還怕這群人不成?
趙鴻意從腰間抽出一柄銀晃晃的軟劍直指那苗疆人,苗疆人冷冷笑道:“你這劍,還不夠我毒液腐化片刻。”
言下之意,根本就是談無可談了,既然是這樣,那就雙方手上見真章。
那苗疆人手快,趙鴻意的劍更快,頃刻間便廢掉了對方一雙手,雙手齊手腕齊齊掉落,手中還握着裝有毒藥的瓷瓶。
“啊!混蛋,你們都是混蛋!”苗疆人嘶吼着,斷掉的手腕不停往外冒着血。
等痛得習慣了,他才口中念念有詞,便有一只小小的飛螞蟻從他的懷中飛出來。
“小心,那是他身上的蠱蟲,聽主人令行事。”向導喊了一聲,可那飛螞蟻卻已經飛到了莫小棋的肩膀上。
“哈哈哈哈,你死定了,我這小乖乖可是我的寶,從小就和我在一起,它會為我報仇的。”苗疆人邪笑着,可那飛螞蟻卻并不撕咬莫小棋,而是往她腰間飛去。
苗疆人察覺到了不妥,厲聲問道:“你是誰?為什麽我的小乖不咬你?”
莫小棋聳肩道:“倘若你還想活命,或是還想你的小乖活着,便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
那人眼珠子滴溜溜直轉悠,現下雖然丢了一雙手,可死了卻是怎麽都不劃算的。
于是他冷笑道:“回答便回答,不過我可不是什麽都知道。”
“好,那你可知,現在叛亂的衣久島人在哪裏?”莫小棋平靜問道。
“衣久島将軍?他自是在這山中。”苗疆人看起來也是硬骨頭,竟然給出這樣模棱兩可的答案。
“那好,我再問你,你可知道,聖女仰阿莎現在的情況?”莫小棋又問。
那人哈哈一笑便說:“我若知道,還會在這裏和你們廢話麽?當然是第一時間殺過去,取了那什麽狗屁聖女的命。”
仰阿莎懷孕積弱,的确不比平時,要她的命,或許簡單得很。
莫小棋覺得問了也是白問,輕笑一聲便說:“那你這小乖,就只能喂我的小寶貝了。”
仰阿莎留下的那只蠱蟲,最喜吃毒物,此番見到飛螞蟻,活動着身體,瞬間便撲過去将它咬死在竹籠邊,拖了進去。
斷手的苗疆人大驚失色,震驚道:“小,小蠱王。”
☆、重生之寡婦不下堂 第二百三十七章 失去聯系
苗疆人話音剛落,便被趙鴻意收了性命,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犯不着留命。
而此時,那向導卻忽然對着莫小棋跪下拜了三拜,莫小棋覺得莫名其妙。
但向導卻解釋說:“我拜的乃是您腰間裏那只小蠱王,那本是雌雄一對,乃是苗疆聖物啊。”
向導是苗疆人,自然見了聖物要行叩拜之禮。
也正因為見了聖物,他才信心倍增,認為自己此番是跟對了人,一定能夠救出苗疆聖女來。
苗疆聖女是苗疆人的信仰,一代傳一代,傳了上千年之久,對其的信仰已是根深蒂固。
只是那衣久島有了漢家思想,根本就對這些信仰毫無概念,一心只想要權位。
“諸位,快些跟我走吧,咱們先到寨子裏,那裏一定有人知道現在的具體情況啊。”向導信心滿滿走在前頭,而莫小棋則心事重重。
因為自入山之後,她就和仰阿莎失去了聯系,對方的蠱蟲難道是出事了麽?
而仰阿莎這頭,因為腹中孩兒,她顯得虛弱不堪。
屠自斐自責不已,他竟然幫不上任何忙,在這裏,他什麽都做不到,毫無用武之地。
“阿珠那長老,你放下讓我來吧,我什麽都幫不上,只能做這些瑣碎的事情了。”屠自斐接過了阿珠那手中的彎刀,砍下了橘子樹上的枝丫。
現在他們不能生火,只能靠吃這些水果過活,也是無可奈何。
“屠小弟,無礙,你只要好好照顧聖女就可。”阿珠那用眼神安撫着屠自斐。
而屠自斐卻自嘲一笑道:“我原是山匪,你說這苗疆的匪徒與我其實乃是同門,只是我司的是搶劫,他們是要權位。”
“原本也沒什麽。”阿珠那随口說道。
這苗疆叛亂之事,并非無跡可尋,每隔些年歲,總要遇到。只是這一次,正巧趕上統領重病,而聖女又身懷有孕。
造成現在這種局面,也是無奈非常。
阿珠那能夠做的,就是保護好聖女一族的血脈,如今,聖女一族凋零,也只剩下仰阿莎一個了。
“可有什麽法子能夠打得過那衣久島的蠱蟲?”屠自斐知道一個苗疆人,一旦失去了自小相伴的蠱蟲,便也活不長久了。
如果能夠有辦法制服對方的蠱蟲,那便能夠平亂了。
阿珠那搖頭說:“那衣久島的蠱蟲,乃是一五彩小蛇,本就是神物,又吞吃了統領的蠱蟲,此番更是……哎……”
與她伴生的蠱蟲是一蜘蛛,根本就不是對方的一合之将。
“那,難道就沒有別的法子麽?”屠自斐拖着橘子樹往回走着,遠遠看見仰阿莎摸着肚子站在山洞口。
他這才加快了腳程上前,仰阿莎餓着肚子想要去摘樹枝上的橘子,屠自斐一把搶過橘子,将那橘子放在心口暖着。
“別吃涼的,雖然咱們不方便生火,但是我可以先替你暖暖。”他的孩子就要降生了,他要保護好妻子和孩子,不管發生了什麽,他都必須要她們好好活着。
仰阿莎眼圈一紅,已是十分感動。
原本是她一個人的單相思,本以為便是嫁給了他,也只是用蠱蟲吓唬着對方。
可卻萬萬沒想到,屠自斐竟然通過了考驗,并且獲得了族中長老們的認可。
只是那些長老……現在正和衣久島對戰……也不知是什麽情況。
若非她有孕,她非要好好治治那衣久島不可。
阿珠那此時上前,扶着仰阿莎便往山洞裏走:“聖女不要擔心,等漢家援軍到了,或許就可扭轉戰局。”
她素來知道漢家軍好鬥,那位宣王更是聲名遠播,只是,他們能夠順利進入山中麽
而她擔憂的人,此刻已經進入了花垣苗寨,寨中此刻是混亂非常,老弱婦孺似乎已經死絕,只有茍延殘喘的一些精壯年還在寨子裏。
趙鴻意立刻便命手下人幫助寨裏存活人收拾屍體,幸而莫小棋帶來了一種特殊的手套,能夠隔絕和屍體的直接接觸。
這讓大家的的擔憂少了不少,那些屍體可都是苗疆人,老老少少都是毒窩窩裏長大的,可謂一身是毒。
在處理了寨子裏的屍體之後,趙鴻意便将這花垣苗寨當做了大本營,并派出人跟着寨裏的活人去和衣久島談判。
他許對方統領之位,但必須要即刻停止戰亂。
苗疆統領雖然是自己部落和寨子的選擇,但仍然需要官方授權,所以,趙鴻意這番誘惑,可謂很大。
但派出去的人,沒有一個回來,只有那前去帶路的花垣苗寨的人回來了。
并帶回來消息說:“這位貴人,衣久島将軍托小的帶話回來,不殺盡聖女一族,不得到銀蠱蟲誓不擺休,還勸你們不要多管閑事。”
趙鴻意黑了一張臉,對方這是全然不給朝廷面子。
“別擔心,咱們不是帶了新武器麽?”莫小棋看了看帶進來的三門大炮,心裏也算安慰。
她和趙鴻意研制了許久,總算是将大炮折騰出來了。
饒是那衣久島的毒再如何厲害,只要鎖定了位置,炮彈一顆顆轟過去,再厲害的蠱蟲也是個死字。
趙鴻意點點頭,只說:“我只是擔心仰阿莎。”
“你們,你們認識聖女?”那花垣苗寨的漢子雙眼炯炯有神,仰阿莎是苗疆是聖女,也是大家心中的神。
能夠有幸見到,已是八輩子的福氣。
“嗯,此番便是為了救聖女而來。”莫小棋随口說道。
誰料那漢子雙膝跪地便說:“我願效勞,雖然我很弱,但卻十分熟悉這胡子山裏的地形,而且,我也知道衣久島現在在哪裏。”
趙鴻意面上一喜,想必衣久島萬萬不會想到,這個苗疆人竟然會順服會他們。
“好,你随我來。”莫小棋輕聲說道。
臨入山前,她尋了一張苗疆各山頭的地圖,只是這地圖實在難懂,她研究了半天也沒研究透徹。
此番有比向導更熟悉這裏的人,她當然是喜不自勝。
她現在需要這人幫助她尋到衣久島的位置,然後再确認仰阿莎的位置。
原本趙鴻意是想直接大炮轟炸,可她認為,衣久島手底下那些士兵是無辜的。
只要能将衣久島拿下,問題就順利解決了。
☆、重生之寡婦不下堂 第二百三十八章 所謂毒軍
根據本地花垣苗寨的居民辨認,衣久島的毒軍就盤桓在胡子山脈南側的一個山坳裏。
并且正和護衛聖女一族的戰士們對峙,不過現在的情況看來,顯然是聖女一方落了下風。
算算日子,仰阿莎肚子裏的孩子正好七個月,正好進入了後三個月的危險期。
如果她出事,莫小棋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腹中的孩子如果出現問題,可就不保了啊。
仰阿莎最後一次讓蠱蟲傳來消息,正好說她在胡子山南邊。
倘若她還在那裏,大炮就根本派不上用場,她不可能拿仰阿莎和屠自斐以及那腹中尚未出生的孩子來賭博。
百般憂慮之下,趙鴻意提出先讓狼衛帶着那花垣苗寨的人再去探一探衣久島的毒軍。
從京城出發之時,林家族長給了他們不少解毒丸,可那些解毒丸多半是在苗疆人的蠱毒下派不上用場了。
但就在大家都一籌莫展的時候,毒狼帶着探子們都回來了。按他的意思,衣久島正往花垣苗寨而來。
呵,這倒是正合莫小棋的心意,只要他們脫離了胡子山南面,再确認好仰阿莎的安全,她就有把握拿下衣久島。
萬般無奈的情況下,便是有所犧牲也無妨,帶來的三門大炮可都好用得很。
“來了,衣久島将軍的毒軍,已經到了苗寨之外。”探子再次回禀,而趙鴻意立刻安排人手護衛好花垣苗寨,将殘餘原住民們都安置在臨時防空洞下。
莫小棋擔憂無比,只因為對方用的是毒,這就像兩軍對壘,對方用的化學武器,而他們赤手空拳。
好在還有三門大炮和無數炮彈做底牌。
在給将士和暗衛們都分發了林家特制解毒丸之後,莫小棋又讓大家都穿上她特制的緊身衣以及面罩。
但願那些防備能夠阻擋那些毒軍的各種毒蟲和蠱毒。
可不知道為何,衣久島竟然是大咧咧就帶着人馬出現在苗寨外,似乎根本就沒把趙鴻意等人放在眼裏。
漢人雖然近身戰鬥厲害,武器也使得好,可他們并不懼怕,毒軍中人,可是人人都随身攜帶着上百種毒蟲以及上百種毒藥。
“不對啊,這毒軍就這麽幾十個人?”莫小棋有些詫異,但随後就明白過來,個個都是精英,便是不用大軍也無妨。
但這幾十個人顯然比上萬大軍更為可怕。
“你們看,那些人好像根本就沒有打算和我們打的意思,直接大咧咧準備進寨子裏來了。”飛鷹注意到那些苗人個個都喜笑顏開的,也不知是怎麽回事。
難道他們還當他們不存在麽?
趙鴻意皺眉,那些用毒的苗人,他可不打算放進寨子裏,放進來無異于自殺。
于是他下令兵将放出羽箭,可也不知道怎的,那衣久島一聲口哨,不知從哪裏跑出來許多毒蜂,竟然将那些羽箭阻攔了下來。
這是什麽操作?莫小棋已經看呆了,竟然連毒蜂也能操控?這可不是什麽好消息。
果然,那些毒蜂開始大肆進攻兵将們,幸好他們都穿上了莫小棋的特制緊身衣,又戴上了面罩,一時間毒蜂也拿他們沒辦法。
衣久島很快就發現了這個狀況,又一聲口哨,那些被煙霧熏得暈頭轉向的毒蜂都開始回巢。
“寨子裏的朝廷兵,你們是打算守着這花垣苗寨不讓我們進不成?”衣久島放敞了聲音朝寨子裏吼。
而莫小棋搬來一個臨時制成的擴音器讓飛鷹喊:“繳毒不殺!繳毒不殺!”
其實她只是想讓那些苗人煩躁,順便分散他們的注意力。
倒是趙鴻意,覺得只要距離夠遠,這些苗人也沒什麽可厲害的。于是親自搭箭上弓,又在那箭上綁了小型炸彈。
“小棋,這回你的發明可要派上大用處了。”趙鴻意抿嘴一笑,知道鴻國的兵力将會大幅度提升了。
倘若下一任君王足夠有野心,或許能夠擴展鴻國疆土,不過他可是半點興趣也沒有。
那綁着炸藥的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光速飛向為首的衣久島,莫小棋本以為這次也會射偏或是被什麽毒蟲之類的東西阻攔。
但萬萬沒想到的是,那箭竟然直插入衣久島的胸膛。
“好哎!”莫小棋歡呼一聲,可趙鴻意卻臉色凝重起來。
看他面色不好,莫小棋也冷靜下來,拿出了老白頭特制的望遠鏡對着衣久島看。
“小棋,你這又是什麽怪東西?”趙鴻意知道莫小棋來時背了好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可他還真不知道裏面都是些什麽。
莫小棋看了衣久島的情況,卻是抿嘴一笑,将望遠鏡遞給趙鴻意并說:“這是我讓老白頭給我研究出來的望遠鏡,你試試。”
趙鴻意舉着那望遠鏡一瞧,遠遠的衣久島此刻仿佛近在眼前。
那箭的确射中了他的胸口,他卻嘿嘿一笑将箭拔出來,上面沒有半點血跡。
拔出來歸拔出來,可他卻沒打算扔掉,而是耀武揚威般将箭再次插進胸膛。
“呵呵,自負的蠢材。”莫小棋冷笑了一聲,只聽一聲炸響,那綁在羽箭上的小炸彈爆炸了,猝防不及的衣久島被炸倒在地,不知情況。
聽傳言說,這位衣久島将軍百毒不侵,銅皮鐵肉,根本就沒有刀槍能夠傷害他。
可莫小棋不信邪,偏要試試這炸彈是不是他也能抗住。
被炸在地上的衣久島衣服全爛掉了,卻還是慢悠悠爬了起來,卻開始有些耳鳴。
看來是近距離的爆炸讓他的耳鼓膜有些破裂。
“人的七竅才是最薄弱的所在,饒是他銅皮鐵骨,也一樣有弱點。”莫小棋說完,和趙鴻意對視了一眼。
“他又爬起來了,看樣子是發火了。”趙鴻意無奈,因為此刻衣久島的身下竟然有許多死屍。
那些死屍都是毒蟲毒蛇一類,是了,他可是無事,可是那些毒蟲可沒那麽容易留下。
被炸死了許多毒蟲寶貝的衣久島勃然大怒,吼道:“你們這群朝廷的奸邪小人。”
☆、重生之寡婦不下堂 第二百三十九章 輕松搞定
衣久島自負毒功過人,又有祖上所傳金鐘罩護體,卻萬萬沒想到那羽箭竟然會爆炸,而且還是沖着他的蠱蟲們去的。
“多言。”莫小棋略略搖頭,立刻就有無數綁着炸彈的箭從苗寨高處射了出去。
爆炸聲此起彼伏,那些毒軍受不了自己的寶貝毒蟲死亡,竟然轉身就想跑。
但趙鴻意怎麽會讓他們跑呢?就在他們轉身欲跑之時,地面忽然塌陷,包括衣久島在內的人的都跌進了地底大洞。
“不枉費我尋了這麽久的生石灰。”莫小棋一聲悶哼,命衆人開始開大門提着水桶往裏潑。
她原本想過火攻,可憂慮和大炮一樣,可能會引發山火。
可用石灰就不一樣了,能直接将那些毒玩意兒都燒了去。
“啊啊啊……你們這是什麽毒,為什麽我的解藥解不了。我是萬毒之體……啊……”衣久島開始哀嚎,在深坑裏的木刺和生石灰都開始發生作用。
莫小棋原本還以為這些家夥有多麽厲害呢,結果竟然如此不堪一擊,她無法想象,仰阿莎手底下的人到底是有多弱。
“不堪一擊。”莫小棋搖着頭,可趙鴻意卻無奈了,這些用毒的人當然是厲害的,人家苗疆人和苗疆人對上,自然是比誰的毒厲害。
這平日裏朝廷也沒配備這麽多武器,當然不能拿下衣久島。
看到局面竟然變成了現在這樣,他算是徹底服氣了,幸好現在鴻國周邊國